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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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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露出两分赞赏来,走至傅凝对面落座,沈苏姀不经意的道,“最近忠亲王可还好?”
傅凝唇角微勾,面上容色依旧分毫未变,“王爷的性子本就淡然,又因有华庭公主归来,因此王爷倒不曾消沉半分,只是闭门谢客,与朝中诸人断了往来,乃是真心悔过的——”
沈苏姀微微颔首,“听闻新年之后傅姑娘便要入嫁忠亲王府,可做好了准备?”
傅凝垂眸一瞬,模样似有女儿态,可那话语却是坚定,“当然。”
沈苏姀点了点头,忽的道,“傅姑娘既然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倒是也能帮忠亲王几句。”
傅凝闻言便知沈苏姀必定是听到自己适才和嬴华景的对话了,见她如此说却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头,却见沈苏姀唇角微扬起身朝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语声淡淡道,“太后娘娘胸怀宽广,便是傅姑娘一时情急说错了什么话娘娘也是能谅解的。”
内室之中陆氏已经起来,正在佛龛之前念着经,沈苏姀进去瞧了瞧,一时不敢打扰,见陆氏那般专注的模样却有些意外,这边厢路嬷嬷见此赶忙走至沈苏姀身边去,两人走到门口,路嬷嬷小声的道,“今日午睡之时娘娘又做了噩梦,说是梦到了死去的苏皇后和大殿下,这不,一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与傅姑娘说了两句话便来念经了。”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唇角微抿道,“苏阀的案子刚开始查起,太后娘娘心中必定有许多忧心,如此方才做了噩梦了,只等这件案子查清便可解了娘娘心中之结。”
路嬷嬷闻言也点点头,有些感叹的道,“太后的身子愈发不好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却不知有多难熬呢,往常有笙娘在,可自从笙娘去后,这么些太医院的名医一个个的都制不住娘娘身上的寒症,便是凤王郡主都为娘娘开过药,却都成效不大,可怜笙娘那时候死的不明不白,这又何尝不是娘娘心中的一道结呢……”
提起笙娘,沈苏姀紧抿着的唇角愈发沉了下去,她当然不会忘记那个新年雪夜,笙娘坠楼而死时“砰”的那声闷响,还有那双尚未闭着的眸子,还有那与素雪交映的红白之色,沈苏姀眉头微蹙的深吸口气,相比两年之前,现如今她终能平静的与别人谈起此事,“眼看着又要过年了,太后娘娘必定忧思甚多,嬷嬷要辛苦些照顾娘娘了。”
路嬷嬷闻言顿时一笑,摇头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沈苏姀眼看着天色不早,且陆氏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又留了一会儿便和路嬷嬷告辞准备出宫去,外头雪仍是未停,路嬷嬷便点了初晴和微雨送沈苏姀出宫,初晴和微雨与沈苏姀相熟,两人俱是撑着伞陪着沈苏姀朝内仪门走去,可刚走出寿康宫,沈苏姀的脚步忽然一顿,初晴和微雨只以为她忘记了东西,却不想沈苏姀默默道,“本候想去个地方。”
初晴和微雨恍然,都是笑道,“侯爷要去何处,奴婢们陪着侯爷便是了……”
沈苏姀点了点头,随即脚下方向一转朝锦绣殿的方向走去!
初晴和微雨本以为沈苏姀大抵是要去别个娘娘那里请安,可她们无论如何不曾想到沈苏姀竟然到了眼前这处废弃已久甚至早已成为宫中下人间禁忌的地方——摘星楼。
守着楼门的小太监面色有异的将楼门“吱呀”一声打了开,诚惶诚恐的道,“侯爷,这地方这两年早已经废弃了,里头灰尘大的很,侯爷进去的时候应当小心些——”
小太监说完便站在了门口,并没有跟着走进去的打算,沈苏姀点了点头便朝里头走去,初晴和微雨忽视一眼,面色微苦的跟了进去,小楼之内的家具早就陈旧且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木地板上亦是一层层的灰尘,据说从前这里是宫中的一处观星之地,乃是为某一位大秦帝王所建,自那位帝王之后便鲜少有哪位皇帝喜欢观星了,因此这摘星楼便也闲置了下来,真正的废弃,却是在两年之前,沈苏姀大眼一扫,顺着那有些腐朽的楼梯朝楼上走去。
初晴犹豫几瞬有些恻恻的道,“侯爷怎么忽然想起来这里了,您难道不知……”
沈苏姀唇角微抿,语声温透,“正是因为知道这里是当年笙娘坠楼之处我猜来这里看看的,太后娘娘这几日因为笙娘之事做了噩梦,一时让我想起了这一件尚未解决的悬案。”
初晴闻言便不好再说,硬着头皮紧跟在了沈苏姀的身后,微雨闻言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侯爷必定是在为笙娘可惜,不过侯爷必定是知道的,宫中每年因各种缘故死去的人有很多,这地方当年太后特准刑部的人来过,可是却不曾发现任何异样,都说是笙娘因为患了不治之症想不开才自杀的,难不成还有别的缘故?”
沈苏姀唇角一沉,笙娘怎会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病自杀?!
两年之前,太后因此事特地找来刑部之人查探,结果却任何蛛丝马迹都未被发现,后来摘星楼便被查封,沈苏姀彼时因为此事小病一场,之后更没有勇气走入此处,时隔,两年,她终于能来看看,小楼一共三层,沈苏姀顺着那陈旧的楼梯一路往上而去,一楼是空旷的只有几把椅子的,二楼却是摆着满满的书架,书架之上大都是与紫微斗数有关的古册,一个书架挨着一个书架,堪堪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三楼之上则是放着一些观星所用之物,星宫图浑天仪等等,这些物品都已陈旧不堪,满满的灰尘落在其上,几乎辨不出上面的星宫图形来。
沈苏姀大眼一扫,将那面对这锦绣殿方向的窗户骤然推了开,因是为了观星,所以这三层小楼比别的三层小楼要高出许多,冷风从那窗棂之处灌入,卷着雪沫子打在沈苏姀的脸颊上,可沈苏姀却一点都不怕,站在窗口朝下一望,漆黑的眼瞳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侯爷当心些啊!”
微雨和初晴心中有些微的发毛,因她们知道沈苏姀所站的那处便是当年笙娘跳下去的地方,两人攥紧了袖子里的拳头,站在沈苏姀身后不知如何是好,沈苏姀站在窗口片刻,而后便转身来看着三楼之上的布局,笙娘所占的这处乃是刚刚距离楼梯口较近的一处,往里走才是那浑天仪等物品摆放之地,这期间,又有一道博古架做了个屏障将楼梯口和这小厅隔断,生生做出个完整厅堂的样子,笙娘彼时为何会站在此处呢?
沈苏姀眉头几皱,当时笙娘专门找她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说,是她让笙娘在锦绣殿之外等着她,可她绝没想到她进去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她便不见了,彼时这小楼已经废弃,她是为何来到此处呢?她那样的性子那样的身份,轻易不会与谁结交,且彼时她应当是一心想着出宫的,便绝对不会和谁相约在此,那时她站在锦绣殿之前,人来人往的情况之下亦不可能有人将她绑至此处,所以,必定是她自己有什么不得不失约与她的理由才来这里的!
她到底为何会独自来此处呢?
这念头刚一出,沈苏姀便摇头否定,绝不可能是独自,这楼中必定是有第二人或者是第三人的,笙娘不可能自杀,更不可能不小心从窗口跌下去,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从窗口将她推了下去,推她的人是谁沈苏姀并不知道,可笙娘最开始是站在锦绣殿之前的,隔了那么长一个回廊,且是晚上,笙娘怎会发现这楼中有人的?
沈苏姀扫视这屋子的墨瞳微微一缩,唯一的可能便是,笙娘必定是被什么引诱而来,她在锦绣殿之前发现了一些异样,而后尾随着别个来到这摘星楼,在这三楼之上,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许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自是要被杀人灭口的!沈苏姀看着这布局,几乎就能想到笙娘站在楼梯口偷听而后被发现,逃而不得,最后被掀出窗子坠楼的情景,到底是什么隐秘,让笙娘甘愿失约也要来,而后失了性命呢?
“侯爷,您怎么了?”
初晴语声弱弱的一问,沉思之中的沈苏姀陡然回了神,看着两人的表情,沈苏姀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又看了看这屋子,又站在窗口往下看了一眼,既然连刑部都不曾发现什么,那她必定亦是看不出什么的,深吸口气,沈苏姀转身朝楼下走去,这宫闱之中的隐秘甚多,而且当年那新年夜宴之时在锦绣殿中的主子宫人亦有很多,随便哪个人很可能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或许和苏阀有关,或许和宫中哪位主子有关,而后笙娘便跟了上去!
沈苏姀心中暗自推理一番,想到那夜之中满殿的人一时理不清头绪,走出摘星楼时初晴和微雨同时松了口气,沈苏姀回转身子看了看这小楼,本就森森的眸子已经沁上了两分森然寒意,稍稍一顿,看了看已经沉下来的昏沉暮色,沈苏姀一路朝内仪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出几步,却在摘星楼前的宫道上看到一辆停在那处的墨色王辇。
沈苏姀眉头一挑,容冽肩头覆着层薄雪,分明是在等她,沈苏姀扫了那车厢一眼,骤然轻咳两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语声清冷道,“你们不必送了,本候刚好有事找秦王相商,便先承秦王的王辇出宫,回去复命吧。”
初晴和微雨相视一眼,行了个礼朝寿康宫走去。
见两人走出几步,沈苏姀微微一叹朝那王辇走去,容冽恭敬的掀开帘子,沈苏姀刚倾身钻进车里便被嬴纵一把揽入了怀中,从那车帘的方向仰头看出去,竟是恰好看到她适才站着的那处窗棂,嬴纵将她带着寒意的披风卸下,用自己的墨袍将她抱住,复又将她冰冷的小手拢在掌中暖了暖,这才语声低低的问,“怎地去了那处?”
她的面色不佳他当然看得出来,因而这一问的语声亦是分外温透,沈苏姀在他怀中稍有怔愣,似是要淡去身上的冷意,亦像是在沉淀某些情绪,过了片刻才在往他怀中靠了靠,微闭上眸子,语声微暗道,“两年前,笙娘从这里坠楼而亡——”
嬴纵回来已近两月,当然是知道这一茬的,期间细节却未来得及过问,见她这般模样,他哪能不明白,一时将手臂收紧,默了默才轻声一问,“可瞧出了什么线索?”
沈苏姀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什么痕迹都没有,当年笙娘坠楼之时已经死了,太后娘娘着刑部查探也未有个结果,便也只能无疾而终,当年笙娘是在锦绣殿前等我的,后来我为太后寻了珠串出来她便不见了踪影,之后……之后遇着你,不过说了几句话,再寻到太后之时笙娘便出事了,我怀疑,笙娘大抵是在锦绣殿前看到了什么不妥的而后跟着别个去了摘星楼,后来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人杀人灭口!”
语声平静的说完此话,沈苏姀全然埋头在了嬴纵胸前,嬴纵眉头微蹙,无声无息的沉默之中是她哀恸的情绪在滋长,这份伤逝至亲之人的哀恸无法宣泄亦无法劝慰,嬴纵唇角紧抿,骤然将她整个人抱在了自己腿上,沈苏姀紧闭着眸子,落在他遥测的双手紧攥成拳,如同个受了委屈却不愿说的孩子一般伏在他胸前,嬴纵大手在她背脊游移轻抚,无声无息的安抚之中沈苏姀紧绷的背脊终于放松了下来——
两人未曾变换姿势,谁也都不曾再说话,马车出了宫一路朝着沈府的方向驶去,凛冬的夜晚来的极早,走出天圣门的时候君临城已经灯火斑斓,帘络时而透进些微光,她与他相偎的模样被那微光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一时让嬴纵的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热闹,车厢之内却是寂静的暖意,眼看着就要到沈府了,嬴纵忽而揽紧了她的腰,凑唇至她耳边,“你若请本王进去坐坐,那必是极好的。”
沈苏姀耳畔微痒,堪堪缩了缩脖子,“你若随我去,只怕府中便要惊得鸡飞狗跳了!”
嬴纵本就只是说说,抬起她下巴看了看,见她眸色已经恢复如常才放下心来,抄起她的披风当先掀帘而出,而后转身将沈苏姀接了下来,雪势变小,他仍是将披风一展披在了她肩头,抬手系好,这才略有不舍的一叹,“去罢——”
沈苏姀抿了抿唇角,被他这模样瞧得也有些心软,奈何昨日才在他府中过了夜,总不能日日如此,沈苏姀轻咳一声,道了一句“且回吧”便转身欲朝府门之前走去,容冽特意将马车停在街边并不显眼之地,沈苏姀转过去的身子刚向前走了两步便骤然停了下来,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眉头一挑,上前两步站在她身后,随着她略带沉暗的眸光看去。
门庭巍峨的沈府门前正停着一辆青布小马车,分明是寻常的马车,可那马车之前却站着个并不寻常的青衫身影,嬴纵凤眸半狭,看着那正朝他们望过来的身影语声微寒,“他是谁?”
------题外话------
今天舟车劳顿累得不行,明儿继续万更。
☆、035 当年吃醋,深情入梦!
“他是谁?”
嬴纵低寒的语声幽幽落在耳边,沈苏姀呼吸微滞,一双眸子缓缓地狭了起来。
他们的王辇停在街边不显眼的阴影之中,两人所站之地亦是离了沈府府门很远,隔的这样远,嬴纵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虽则如此,却是能看明白来人正在看着他们,身姿笔挺,青衫落拓,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就是这份寻常让嬴纵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连他也看不出破绽的人,世上少有,而这个人,摆明了是为着她来的。
眉眼一低,嬴纵看向沈苏姀的发顶,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头亦是皱着的,微抿的唇角表明那人的出现亦不在她意料之中,微微沉吟一瞬,沈苏姀转头看向了他,“他是天玄宗中人,此番找我或有重要之事,你不必担心。”
天玄宗……那个百年前大陆之上最为高深莫测的帝师宗门,嬴纵看着沈苏姀被那雪色狐裘围着的精致小脸一时有些明白,她乃是这一代天玄宗宗主之徒,此事从前的苏家虽然不曾声张,却早就是人尽皆知,她身上所学,大半来自那处神秘之所在。
嬴纵又扫了一眼那门前的身影,天玄宗从来深不可测,在大陆之上更高不可攀,百年来虽然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天玄宗中让各路帝王将相垂涎的各项技法却依然为世人传颂,这期间,能测算人生死命数的占星卜测之术自然颇多,见沈苏姀看到那人的模样,他们必定是早就有所联系,当年她以七岁之身成为沈家孤女,以一己之力返回君临,岭南苏氏,沈家大房,这两大财门都是经她之手才出世,这其中,必定是有天玄宗人的相助的,嬴纵眉头微蹙,微微颔首将她坠在身后的风帽替她戴了上。
一张小脸被那风貌遮住了一半,嬴纵又替她整了整披风的领子,或许是身后有人看着,她此刻眉眼稍低略有些不自在,嬴纵眸色微深,却仍是弯了弯唇,“去罢——”
沈苏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朝府门之前走去,嬴纵站在原地,簌簌的雪粒儿之中看着她雪白的身影一点点的走远,而远处那人堪堪扫了他一眼,而后将带着两分温透之感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嬴纵站在原地的脚步一时有些挪不动。
沈苏姀知道嬴纵尚未离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青衫身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孟南柯周身仍是那股子空山雨后的清雅之意,然而沈苏姀知道,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沈府门前,来到君临城近四年,他从不会随便走出学堂中的小院。
“他仍在看着你——”
甫一走近,孟南柯已笑意浅浅的如此说道。
沈苏姀抬了抬眼睫看着他,点头,“我知道。”
孟南柯朝沈苏姀身后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又看了看沈府的府门,似乎是想寻个说话的地方,沈苏姀沉吟一瞬,当先掀起帘子进了他那青布小马车,见她如此,孟南柯笑着摇了摇头,又朝远处阴影之中看了看,嬴纵竟仍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孟南柯随着沈苏姀掀帘上车,还未坐定便听到沈苏姀略带疑窦的声音,“所为何事?”
孟南柯并不着急,却将一双眸子落在沈苏姀颈子之前,那一处的披风带结乃是还站在远处的人所打,并不比宫娥系的漂亮,却极为简单结实,那车厢并不算大,沈府门前的灯火透过窗帘落了进来,恰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
孟南柯唇角微抿,“小苏,你对嬴纵……动心了?”
沈苏姀摘下了风帽,整张小脸露出,因此那一双半眯着的眸子便生生透出两分迫人的暗芒,她看了他半晌,微微点头,眸光一转,从那窗帘的一角看出去,远处站在雪中的人浑似未动,她的唇角不由得微抿,复又微挑的看向他,示意远处的人和马车。
“便如你适才所见。”
她的坦荡让孟南柯唇角的笑意稍稍一滞,末了摇了摇头,却并未说沈苏姀预料之中的反对之语,“这一天我早已料到,你对他多少是不同的,可小苏,你忘了他许是当年之事的幕后推手了嘛?他那样的人,对于几般相助便是真心待你了?”
沈苏姀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与他无关。”
孟南柯略有些讶异,“你如何能肯定?”
沈苏姀心头稍有些窒闷,为何今日连番有人问她这话?!
“因我已查明了当年西境发生之事,他与此事无关。”
沈苏姀语声平淡,却笃定,孟南柯见她如此便点了点头,可看着她的眸色却仍有疑惑,因他的第二个问题她还未答,沈苏姀唇角微抿,又掀帘看了看,那人竟然还是未动,虽说雪势已经减小,可到底经不住他这般,何况他身上旧伤隐毒皆有!
呼出口气,沈苏姀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之上,看着孟南柯的眸色依旧是万分认真,却并未回答孟南柯的话,只盯着他道,“这几年你一直在帮我调理身子,可有发现我身子有何异常?”
孟南柯眉头微蹙,“怎么?莫不是噩梦之症又犯了?”
沈苏姀闻言摇了摇头,“我素来记不清一些旧事,往常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却发现那些事对我十分重要,若只是单纯的想不起便罢了,现如今却是稍稍一想便头疼欲裂,我想着,这应当并非是普通的因受伤意识混乱而生出的失忆。”
孟南柯眼底生出两分暗色,“既是如此严重,却为何不曾来寻我?你的经历惊世骇俗,身子体质更是与常人不同,若说异常之处自然是极多的,却不知你问的是哪一点,师父让我在你身边,便是要照看你的身子别出了差错。”
微微一顿,他又从袖子里那处那玉色的药品,“这是遏制你那噩梦之症的药,若是再犯,便服下两粒便可,或许你那毛病恰是因此而来。”
沈苏姀接过手中,却又一叹,“与平时也无大碍,只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孟南柯唇角微抿,“那些事情很是重要?”
沈苏姀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他,“今日所来便是为了问我此事?”
孟南柯见她下意识不停的朝窗外看,便也随她看了外头一眼,远处那幽暗中挺立的身影挺俊而伟岸,隔得这样远他也能感受到那深重的目光,孟南柯稍稍沉吟一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你此前让底下人查的关于西岐的事情已然查清,你且看看,四日之前便送至我手,却因你未曾去学堂便搁置至今,若不为你送来,只怕怀了你的事。”
沈苏姀眉头微蹙,他既然专门为了此事而来,相比查出来的结果实在出人意料,借着两分幽光将那薄薄的信笺打开,眸光一扫沈苏姀的唇角就冷冷的勾了起来,眸光一转又隔着窗帘朝外扫了扫,“莫要打草惊蛇,此事我自有后图!”
看着她眉眼之间生出的两分冷凝之意,孟南柯眸色微深,“小苏,你可知你此番便没有退路,心动则乱,嬴纵野心覆天,他今日可以助你,可若有朝一日你的谋算与他的大业冲突,你猜他会怎么选?七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人心算计!”
手中的信笺被握紧,沈苏姀闻言下意识又朝车窗之外看了一眼,稍稍一默,她眼底现出两分猝然冷意,“他自助我,我亦助他,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道理,可你亦将我当成了寻常闺中女子,你当明白这泼天大仇对我意味着什么,普天之下,无人能高过我的复仇大计……”
沈苏姀语声紧绷,眸光冷凝,从容的面色堪堪覆上两分冰凌,握着信笺的手更因用力太大那信笺已然碎成了一把纸絮,孟南柯看着这般的她微微颔首,一双清冽的眸子微垂,语声深长道,“我自知你不会叫我失望,可人心,实在是难测的东西……”
沈苏姀看了看孟南柯,心头沉郁之感一时加重,然而从她面对自己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已料想到了今日,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没有平白得来的,她既得了他予她的暖,自也要受得住此刻的难,稍稍一默,沈苏姀深吸口气忽的抬头,“你曾说他周身隐患颇多,我只问你,那一颗在他身旁的暗星,是否是八殿下嬴策!”
孟南柯素知沈苏姀与嬴策交好,听闻此话不由得有些意外,微微沉吟一瞬,他才眸光深凝的点了点头,“确有可能,只不过进来天色不好,已有多日未曾观星,尚不能确定。”
沈苏姀眸光微眯,“下次得了准信便告知与我。”
孟南柯看着她的面色有些疑窦,“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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