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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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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氏恍然的点了点头,这边厢嬴珞已经笑着应道,“倒不知辅国将军和洛阳候还是旧识。”
  嬴华庭哪里知道这君临城中的人际关系,眼下人多,她也不好多说,便笑了笑便不再答话,稍稍的沉默之中昭武帝忽的笑问,“洛阳候眼下也算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吧?”
  此话一出陆氏当先笑了,“正是呢,过了年就及笄了。”
  昭武帝点点头,好似不甚在意,淑妃闻言便笑着接话道,“洛阳候聪明又漂亮,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喜欢的紧,不知道届时这么一朵高岭之花会被谁摘去!”
  昭武帝笑意未变,陆氏眼底生出两分促狭,好似已经有了打算却不愿说,嬴华庭眼底微光一动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嬴珞淡笑不语,见大家这表情如此,嬴策当先郁闷道,“还说呢,那个璴意竟敢对苏姀动了心思,还敢送了聘礼来,却也不想想苏姀怎会嫁到漠北那个穷乡僻壤之地,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说道漠北,大家面上的轻松喜意便稍稍的一变,陆氏也有些生气的冷哼一声,“这漠北,果真是愈发不安分了,主意打到了沈丫头那里去,胆大包天!”
  在这件事上几乎所有人的立场都是一样的,嬴华庭亦是十分生气,冷哼一声道,“眼下过冬,大抵过不了几天漠北又要开始要银子了,仗着拥兵自重便什么事都敢做,那璴意不是到了成婚之龄,依我看父皇不若给他另行指婚呢!新娘子人选好生斟酌一番,或许还能对漠北加以掣肘,若是任期发展下去,或许什么时候就要挥兵南下了!”
  昭武帝闻言摇头苦笑,嗔怪道,“国家大事,哪能如此儿戏?”
  嬴华庭也知道自己说的过于简单,可这联姻也真是一种办法,正要再说两句,嬴策却冷哼了一声,“你不知早前可是为漠北指过婚事的,可是那新娘子还没出门就暴毙身亡了,你以为那璴意想不到这一层,说来奇怪,此番他倒是主动求起君临的新娘子了!”
  嬴策说着这话眸光又是微微一眯,“说起来只怕还是惦记着苏姀的财势!那十万两黄金已是天价,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眼下父皇虽以钦天监的名义压了,还得想个法子彻底的绝了他那念想才行,我想想,不如就说他们八字相冲,而后直接给苏姀另指一门婚事?”
  嬴策自顾自说的高兴,昭武帝含笑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不可。”
  嬴策闻言顿时一乐,正想着怎么将嬴纵扯出来,谁知道对面嬴珞却道,“若是这般,不知会不会惹恼了那璴意,再干出点什么来到时叫老百姓受苦。”
  贤王贤王,悲天悯人之人倒也不少,嬴策看着嬴珞那笑意完美的模样唇角微扬,“大秦朝廷难道要永远忌惮与漠北之势?若璴意真的如此胆大,朝廷又何惧与一战!”
  嬴策的语气略有些冲,谁知道嬴珞却不气反笑的看着他道,“早前听说了八弟在淮安平匪乱的功绩,料想着八弟必定和七弟一般都是能征善战的,据闻忠勇军眼下还无归属,父皇,儿臣想着莫不如将忠勇军交给八弟历练一番?或许八弟亦能和七弟那般成为大秦砥柱呢?”
  满室一静,这殿中谁都知道他和嬴策略有些不对付,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为嬴策请军,忠勇军十万,且不论战力如何,只要交给嬴策,那嬴策便也是大权在握了,若是再封个王,岂不是能和嬴纵相媲美了?嬴策听着这话眉头微蹙,这边厢的淑妃却是眸色一亮,一转头,万分期待而激动的看向了昭武帝……
  这场面变得太快,嬴华庭看着嬴珞略有些不解,嬴湛年纪虽小,可也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的看过来看过去,陆氏看着嬴策思索一阵,似乎觉得嬴珞说的也不错,便也看向了昭武帝,嬴华阳和嬴华景对这军政之事不甚敏感,一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似不是十分感兴趣,满室之中,唯有雍王嬴麒将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皇帝,你觉得策儿如何?”
  陆氏眼底带笑的看着昭武帝,唇角微扬的一问,这殿中诸人,也只有她能这么问出一句罢了,嬴珞只是个建议,到底是军国大事,谁敢置喙皇帝的决定呢?
  嬴策见这场面眉心微蹙,“父皇,儿臣只怕不能……”
  “朕都未说不能,你怎可自己说自己不能?”
  嬴策那“胜任”二字尚未说出口便被昭武帝打断了,听着昭武帝此话满殿诸人都是微微一愣,这话岂不是含着两分有意准允的意思?
  昭武帝笑意仍是那般和煦,一边点头一边道,“前次那平定匪乱的确做得不错,朕都不知你这性子是懒散的紧还是太过谦逊,你年纪不小,确实也要历练一番了,只是十万大军到底不是儿戏,待朕稍后与枢密院诸臣商议一番再做定论。”
  话虽如此说,可你“确实也该历练一番了”足以表明了昭武帝对此事的态度,嬴华庭面上疑惑的表情褪下去,一时也没多想,只略有些遗憾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而嬴珞面上全无不平不甘之色,云淡风轻的好似他此刻推出去的只是一样无需放在心上的奇珍宝物,他这个做哥哥的乃是真心送给弟弟,一点都无需心疼似得。
  淑妃和陆氏的眸光都是一样,皆是带着两分鼓励的,淑妃更是带着殷切,嬴策被这几道不同的目光看的有些无奈,唇角微扬的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谨记于心。”
  昭武帝含笑点了点头,没过多时便因为还要处理政务带着一众仪仗现行离去了,昭武帝一走陆氏自然要问嬴华庭那折子上到底写着什么,嬴华庭对着陆氏不敢相瞒,便只动了动唇形,无声无息道出“申屠”二字,她这动作做得隐秘,奈何屋子里许多眼睛盯着她,看到她那二字便知道是申屠有难,嬴珞当先面色一暗,嬴策则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嬴华庭平静的面色,申屠可是她的母族,一转头看向嬴珞,嬴策的眼底不由闪出两分微光。
  陆氏听闻此话面色稍稍一沉,诸人知道她是要细细问来,一时都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的一一提出告辞,嬴策落后了淑妃一段路朝外走,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雍王,嬴策一笑停下了脚步,“九皇叔有何事?”
  雍王嬴麒走至嬴策身前,看着嬴策的笑容眸光略有两分深重,然而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淑妃已经去而复返,目光沉沉看了嬴麒一眼,又看向嬴策道,“策儿,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早前淑妃是告诫过嬴策的,看着淑妃难看的面色嬴策一时无法,只朝嬴麒眨了眨眼示意有话以后再说便转身朝淑妃走去,嬴麒看着走远的嬴策唇角扬起两分苦笑,一身白衣衣带当风,仙逸俊朗的眉眼之间竟也染上了两分淡淡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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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作者脑细泡死了一大片,你们还好么?%>_<%

☆、046 苏慕警言,私会发现!

  仅一夜,君临城中便已经传出了些略显诡异的风声,无名氏怒杀十位朝廷命官的案子尚未有什么线索,倒是从族地归来的二公主嬴华庭雷厉风行手段高绝,被搁置了两年的北宫骸骨案在她手中不出十日便有了眉目,七年之前因为与苏阀串通通敌而“畏罪自杀”的大殿下嬴铮竟然是被人陷害的,敢陷害一国皇子实在是胆大包天,当诛!
  不过……若这案子的元凶是如今四大权阀之一的申屠,且不知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伽南馆中,沈苏姀晨起刚走出内室便看到了站在外室之中拭剑的沈君心,她起的本就不算晚,这人却是一身白袍已然练剑回来了,沈苏姀眉头微挑,倒不知他竟这般用功,沈君心见她出来不由转过身来,眸色微沉的上下看了她两眼,倒不像往常那般笑闹,沈苏姀只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沈君心却已拉着她一起用早膳。
  看着沈君心默不作声的样子沈苏姀索性将疑惑问出口,“今日倒是安静的很?莫不是剑术上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君心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眸光一转却问她,“今日可是要进宫的吧?听说北宫骸骨案已经有眉目了?当年是申屠陷害的苏阀?申屠可是一座大山,你可当心些。”
  两人随意吃完便移步到了暖阁中去,沈苏姀回看他一眼,“外头还有什么风声?”
  沈君心唇角微抿和沈苏姀相对而坐,语声微沉道,“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并不看好此番申屠会因为七年之前的旧事而倒台,到底是百年的门阀大族,可不是说动就动的,还听说是窦阀倒台窦准不甘心,才在天牢之中乱咬了别人,其实是拿你和二公主当枪使呢,申屠宫中有贤妃和忠亲王,还有二公主的母族,想想都觉得不太会怎么样,何况眼下还没有证据。”
  沈苏姀闻言淡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己怎么看?”
  沈君心有些愕然沈苏姀会这般问他,想了想却还是道,“若是放在几十年前几大权阀都在的时候倒还好,可眼下窦阀刚被打散了,申屠一时也说不好,权阀虽然难啃,可是在大秦到底是皇权至上,从前权阀能与皇权抗衡是因为他们一边相互抗衡一边又自成一体,而今可不同了,何况,陷害皇子的罪可一点儿都不小。”
  沈苏姀唇角微勾,“你倒是清楚的很!”
  沈君心撇了撇唇角,“无论怎样,你们还是先找到证据才行!”
  沈苏姀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一点都不用着急,今日该进宫向太后请安……”
  沈苏姀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起身吩咐人准备车架,可话尚未说完香书便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盈盈一福道,“侯爷,有客来访。”
  沈苏姀看了看外头还算早的天色,这个时候是谁会来?
  心中做此想,一边的沈君心也皱了眉。
  香书看着两人疑惑的模样身子一侧,抬手一请,“公子请进。”
  见那一抹白色的披风满是悠然走进门内,沈苏姀眸光一定便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心中一定唇角微扬,沈苏姀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君心,沈君心当即知趣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看了沈苏慕一眼,眼底微光一现,眉头微微一簇。
  沈君心走出去,沈苏姀又挥退了香书等人,待所有人都消失干净她才向沈苏慕迎上来几步,“大哥怎的来了?”
  沈苏慕将风帽摘下,温笑道,“后日便要离开君临了,走前来看看你。”
  沈苏姀笑意明了的点了点头,抬手请沈苏慕落座,沈苏姀悠然入座,看着沈苏姀的目光却有两分沉重,沈苏姀想到适才沈君心也这样看她,不由的以为自己今日里的装扮有什么不妥,可上下看了两眼,今日的装扮与往日并无什么差别,却不知他二人这是何故?
  “姀儿,你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
  沈苏慕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沈苏姀这才明白过来,前次在王府之时是沈苏慕和殷蓁蓁一起来的王府,自然以为她的身子有碍,而沈君心亦是见过她那夜头疼的模样,两人必定是有些担心她,沈苏姀这么一想心头便是一松,“大哥必定还记得那日郡主为我检查身子吧,大哥不必当心,我的身子一向很好,只是稍微偶尔有些小状况,算不得什么。”
  沈苏慕今日来这里主要便是为了弄清楚沈苏姀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她如此说眉头便是一簇,“姀儿,连你也要瞒着我吗?我从未见过郡主为谁检查身子都要检查两次的,你到底是生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竟然连大哥也要瞒着了?”
  沈苏姀面上笑意一滞,“郡主为我检查身子两次?”
  沈苏姀此话一出沈苏慕眉头当即一皱,随之便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道,“你竟然不知那第二次?正是在昨日清晨啊,我与郡主至秦王府之时你尚在熟睡,我以为秦王会将此事告知与你,怎么,他没对你说什么?”
  沈苏慕越说眉头越是皱紧,便是连沈苏姀自己的面色都稍稍一凝,昨日清晨,她那时被他惊醒,当即便看出他是出去过的,他却只说了自己去练剑,竟是连郡主为她检查身子的事情提都未提一句,沈苏姀有些想不通,他为何要瞒她?
  见沈苏姀的表情沈苏慕也知道了嬴纵必定是没对沈苏姀实情相告,一时之间他心中也有些没底,嬴纵对沈苏姀的紧张他能看出来几分,之所以瞒着沈苏姀,是因为她当真得了什么大病?心中做此一想,沈苏慕的心便是狠狠一沉。
  沈苏姀看着沈苏慕面上的凝重之色却是安抚的一笑,“大哥不必担心,此事他的确尚未告知与我,想必是因为没什么大碍才如此,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是清楚,近来君临城中诸事烦多,前些日子不甚染了风寒而已,大哥既然马上要回琅琊,便无需为我担忧。”
  沈苏慕听着沈苏姀此话眉心微蹙,却是问她道,“姀儿,前次相见之时你只是说要支持秦王登位,可这连番两次都在秦王府中见你,秦王对你更是亲近至极,姀儿,秦王此人为了心中所图大可不择手段,你如何确定他待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如此为他,可值得?”
  沈苏姀听闻此言,在看到沈苏慕那目光面上几乎要生出两分热意,大秦女子虽则不拘小节,可却也没有哪家女子无名无分之时就入了别人的府上了别人的床,更何况沈家还是秉着南国礼教之风的,沈苏姀轻咳一声,“大哥请放心,此事我知道分寸,他虽则大权在握行事冷酷无情,却并非阴诡小人,我不会被他利用。”
  见沈苏姀少见的露出两分犹豫赫然之色,沈苏慕眸色立刻再深两分,“姀儿,若你真心为他,凭沈家之位,凭你眼下的位份,更凭他眼下表现出来对你的上心模样,便该叫他为你许下栖凤宫皇后之位才是。”
  沈苏姀握着茶盏的手闻言一阵轻抖,眉头一皱唇角露出两分苦笑来,“大哥,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沈苏慕面色一肃,“姀儿,你听大哥一言,这些年大哥不在你身边,你今日所得皆是你自己得来,大哥心知不该置喙你的决定,所以大哥也不劝你远离秦王,只是你当明白,今日的秦王或许能心系在你一人身上,即便他不是利用你,可等来日登上大宝,大秦朝历朝历代,可没有哪一个皇帝不是六宫粉黛的,你眼下虽有高位,却无论如何敌不过帝王的宠爱,届时权门贵族的闺秀们,各地郡王皇亲的郡主县主们,甚至连别国的公主都会成为你的对手,今日不要他的承诺,来日入了那九重宫阙,你还相信天家皇族之人的真心吗?”
  沈苏姀在沈苏慕的话中到底面色稍稍一暗,可那模样却又有些悠远,好似不仅仅是在想那皇后之位,沈苏慕稍稍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道,“姀儿,红颜易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看看历朝历代的后宫女人,没有哪一个是盛宠不衰的,大哥本不想让你入那是非之地,可你心中即有所决定,大哥便也只能将该说的都说与你听,你若想抓住秦王的心,若想与他长相厮守,便得早早做好打算,所谓感情,是那深宫之中最易消逝的东西!”
  沈苏姀的面色彻底的暗了下来,有些一直以来被她看轻甚至是忽视的东西缓缓地从心底浮了起来,沈苏慕所言,有哪一句是她不知道不明白的呢,可即便如此,她哪怕介意一个宁微倾,却也从未想到那九重帝阙之中的人心凉薄,虽然从不主动从不会表达,可在她心中,其实也是抱着那么一点要和他走下去,甚至要和他走到最后的想法的不是吗?
  若不想着能走到最后,她又怎会如今日这般因他情动为他牵挂呢?
  是他当真能让她相信,还是她沉沦其中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见沈苏姀眉宇之间露出两分沉思之色,沈苏慕眼底才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沈苏姀还未到他心中料想的那个不顾一切的地步,微微一叹,沈苏慕又语声温透道,“大哥知你心中自有想法,因此大哥点到即止,无论如何,大哥总是会护着你的!”
  沈苏姀心底诡异的情绪翻覆,闻言只好温温一笑,点头道,“大哥尽管放心,今日所言苏姀全都记下了,苏姀亦并非为情所困不知自保的人。”
  沈苏慕点了点头,“大哥信你。”
  沈苏姀垂眸品茗,面上一时失了原有的从容之色,沈苏慕见她这般哪能不懂她这是真的动了心,眼底又叹又怜却也明白不可多言,稍稍一顿忽的想起一件事,“姀儿,那璴意怎会忽然来了聘礼?那十万两黄金莫不是还不够?他又对沈家的财势有了兴趣?”
  说起此事沈苏姀心中也总是有些不安,可她自己也实在弄不明白那璴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大抵正是看中了沈家的财势吧,不过大哥放心,朝廷绝不让我嫁到漠北的,眼下拖一段时日也好,正好教我有些空闲做些别的事情。”
  沈苏慕点了点头,“大哥亦不愿你嫁去漠北,那璴意听说也不是个简单角色,那般野心勃勃之人,或许比秦王还要危险,大哥心中所愿自然是希望你嫁到寻常贵族之家一辈子平安喜乐,可眼下却也盼随了自己真心能得尝所愿。”
  沈苏姀有些感叹沈苏慕为她如此操心,沈苏慕见她如此却又忽然道,“昨日我倒是听到了一言,是说那七年之前的旧案有了眉目,矛头直指申屠?”
  沈苏姀也不意外沈苏慕知道此事,当即点了点头,“大哥如何看此事?”
  沈苏慕的眸色却有些深沉起来,一时看的沈苏姀心中不安,从前沈苏慕在君临便有才子之称,若说南征北战他或许不成,可论起朝政他必定是不在话下的,稍稍一默,他才看向沈苏姀道,“姀儿,古秦人东征立国已经有两百余年,建国之初以太祖皇帝为上,可从高祖皇帝开始权阀因有从龙定天下之功便已经能与皇权相匹敌,这世上可没有哪一个皇帝希望自己的权利有别人制衡,翻看史册,这么多年来皇权与权阀的争锋相对表面上看不出,可是暗地里却一处都不少,自几十年前的孟阀开始,至七年前的苏阀两年前的窦阀,只能说今上完美的继承了先帝的铁腕,可和先帝不同,今上的帝王之术要更为高深莫测的多!”
  微微一顿,见沈苏姀的眸色开始变得郑重,他便又接着道,“今上当年的储位本就来的十分蹊跷,这也罢了,后来今上御驾亲征战南煜定楼兰几番功绩近百年来又有谁能比,看着今日朝堂上那个笑意温和的昭武帝,你可能想象得出他在战场之上生杀予夺的样子?”
  沈苏姀没心一簇,沈苏慕便继续道,“姀儿,不要轻视今上,更不要小看皇族的冷酷残忍,当年今上在自己的封地忍气吞声十多年,可后来所有曾经位高于他和太后的皇子皇妃哪个不是下场惨淡,同样的,做为忍了权阀百多年的嬴氏子孙,面对这群骄奢淫逸自以为是错漏百出的权阀掌舵人们,或许他连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们!”
  沈苏姀的心忽然一沉,本以为沈苏慕的告诫至此结束,可他却还没有说完,看着沈苏慕的眸色此刻才是真正的沉重且危险,“姀儿,贵妃要被立后,可这并不代表秦王的地位就安全了,秦王身在高位,贵妃又得后位,背后还有西岐,功高震主是第一,再来……”
  说到此处沈苏慕微有一顿,而后语声稍稍压低了些道,“再来,秦王八岁之时钦天监曾上表过一道观天象之后的卜测,外人皆知那话是说秦王会被鬼煞缠身,除非带着鬼面才可阻挡,可当年我正跟着钦天监的监正修习紫微斗数,我至今仍清晰的记得彼时秦王的命星并无异常,所以我料定那次钦天监的卜测并非外人所知的那般,这么多年秦王征战在外,与今上的感情并不亲厚,是不是那道神秘卜测的影响我不确定,可我确定的是,当年在皇上迎贵妃娘娘入宫为妃之前雍王曾钟情于贵妃,雍王至今未娶,对当年之事有些了解的只怕都明白几分,这对秦王来说,只怕是十分不利的。”
  沈苏慕今日一席话实在是让沈苏姀的心忽上忽下经历了一场极大的动荡,听他说道这里便才是彻底的结束了,看着沈苏姀沉重的面色沈苏慕眼底又透出两分不忍,“姀儿,这些你本不必知道,只是你既然心有所定,便不应什么都不懂,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深渊。”
  沈苏姀当然是感激沈苏慕的,一时面上扯出两分笑意,“大哥放心,我省得。”
  沈苏慕知道几分她的心性,将心中要说的全部说出来心底也微微松了口气,兄妹二人又说了几句沈苏慕便因为要回别院准备离开君临的事宜而提出告辞,沈苏姀一路将他送至前院才返回,待沈苏慕一走沈苏姀的面容便彻底的沉了下来。
  稍稍站了片刻,当即朝宫中而去……
  前日里的大雪仍然未消,整座古朴巍峨的君临城仍然是一片银装素裹之效,马车之外寒风呼啸,马车之内沈苏姀却面色格外沉凝,今日沈苏慕所言甚多,可论起来无非是几点,第一问她的身子到底如何,第二告诫她要让嬴纵许她皇后之位,第三道在昭武帝心中或许不会对犯了事的权阀有再多的容忍,最后竟然提到了嬴纵八岁之时的往事。
  眉头几皱,这第一点可忽略不计,可这剩下的三点却叫她心中一时有些沉沉,皇后之位?她心中似乎从未有过这个概念,可她一时忘记了,他要争的位子是那九五之尊之位,要与他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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