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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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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吗?!”
嬴纵的步子猛地顿了住,那一夜是哪一夜,那件没做完的事是哪件事,他心理清清楚楚,那一夜是他的错是他疯了,这么多日子里那一夜与他而言是揭不过的让他内疚让他自责的伤疤,本以为这伤疤已经快好,可今夜,她这受迫似得一声喊好似一把刀子一般将他的伤疤以如此直接而惨烈的方式剜了开,连肉带骨撕扯的血淋淋一片,嬴纵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胸膛起伏骤然加剧,停下的步子猛地加快,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手脚制住按在了床上,“砰”的一声响,沈苏姀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下一刻他猛地欺近!
沈苏姀煞白着脸顿时闭上了眸子,本以为迎接她的乃是狂风暴雨般的欺凌,可等了许久,却只有一股子急促的热息落在她的笔尖上,颤抖着睁眸,当即对上一双墨蓝色蕴着怒云海啸快要滴出水来的眸子,好似看清了他眼底的伤痛,沈苏姀心头一跳,那忍着痛挣扎的力气顿时一泻千里,嬴纵却不曾察觉到她的变化,两只手铁箍一般的攥着她的腕子高高定在她头顶,就以这般咫尺之距深深盯着她,“沈苏姀,嬴华庭对你这样重要吗?!”
沈苏姀愣了,与其说被他震住倒不如被他这话弄得有些疑惑,这边厢嬴纵看着她眼底残留的怒意和那疑惑的表情,心中狠狠一疼,面上却生出两分叫人心疼的惨笑,“为了她你要和我闹得这个地步吗?没错,我就是不在意她如何,这世上我就是谁都不在意,你心疼她,你欠了她,我只可恨你不曾欠我,偏偏你不曾欠我,我连让你多顾惜一分的资格都没有,嬴华庭知道了我心中藏得是谁,可偏偏我心中藏得就是你,那些刺客都要把我的心掏出来了,你还要让我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照顾嬴华庭的心情?!沈苏姀,她不就是做了一回你苏阀的未亡人,你为了她挡剑的时候是不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我!是不是!”
越说越怒,至这最后一句差不多已至嘶吼,沈苏姀在嬴纵的桎梏之下早就没了挣扎的力气,眼下听着他这一席话更是呆了住,刹那之间,今夜所有的不懂都开解,他这一夜的变化,他那般冷漠的语气,他那伤她的话都是因为……心头猛地一痛,沈苏姀只觉得喉头哽住,看着他疯魔了一般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因她在为嬴华庭挡剑的那一刻……当真将他忘了,她竟然将他忘了……那一剑若是再偏半分,若他不曾及时赶到,此刻他连个发火的人都没有,她已经忘了他一遭,今日,这又是第二遭,那一刻,她竟将他忘了……
想着他这一句一句怒吼出来的话,看着他眼下这幅双眸发红孤狼一般的模样,沈苏姀浑身发冷心中好似被一把钝刀缓缓划过似得抽痛,她早该想到,他对她从来不容有失,今日在他身边发生这样的事,她又是为了嬴华庭挡剑差点出了大事,适才他说的那自责的话她都不曾放在心上,直至此刻,他的话好似一道电光一般将她打醒了,她怎能不明白他的苦心!
沈苏姀心底懊悔自责纷乱涌上,伤口发疼,耳朵被他吼得一阵轰鸣,喉头哽住说不出一句话来,诸般心境落在面上便显得有些叫人瞧不懂,嬴纵将心底憋了一天的话吼出,只看到了她煞白的面色和淋漓而下的冷汗,心中虽然痛极,却又明白自己这一来二去必定将她弄疼了,他是不能看她伤一丝一毫的,而今却又是他自己伤她了?!
心中一凛,他猛地回过神将她的手腕放了开,一眼扫去,不出所料两只手腕都已经发红,再低头一看,那白绸的小衣竟然已经透出了血色,眸光一变,嬴纵再顾不得其他,抬手将她转个方向让她脑袋落在枕上,语声嘶哑的道,“那一夜,与我而言也是噩梦,算我求你,先别走,你的伤马虎不得,你若是实在要走,先包扎了伤口再说,好不好?好不好?”
沈苏姀心底早就打翻了五味瓶,看着他这模样只觉一股子泪意上涌,一边点头一边猛地把眼睛闭了上,一手伏在眼上遮着,生怕他看出什么来,嬴纵见她这般却只以为他适才伤了她眼下她不想看见他,眸光一暗,转身利落的去寻棉布和伤药,来来去去的都踩在那碎瓷之上,卡擦卡擦的响声听的人心惊动魄,沈苏姀感觉到伤口又裂开了,血液在流失,冷意涌了上来,微微睁眸,因为那迷蒙的泪意,一时连视线都有些不清晰了。
眼前一道黑光一闪,衣裳再度被人解了开,沈苏姀乖乖地任他做为,因为是新伤,拆下棉布之时少不得要疼,沈苏姀咬紧了牙关才把那闷哼挡在了口中,这么一来,便更没有说话的空当,嬴纵知道她的疼,手上的速度愈发快,不出片刻便将她的伤口处理好了,沈苏姀咬着牙关满额的冷汗,缓了半晌才缓过来,这边厢嬴纵已经拉了锦被将她盖住,坐在她床边默了默,看着床边放着的血涔涔的纱布,嬴纵心中忽然生出奔涌而出的懊悔来,抬睫看一眼她那仍然不愿睁开的眸子忽然一把握了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彧儿,适才那些话,那些话是我一时气疯了,我……原就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知道华庭对你十分重要,彧儿,你只当我……当我是故意的,今夜不要走,伤口经不得颠簸,药洒了,我让人重新熬,彧儿,你别拿自己的身子撒气,你这个样子,我受不得……”
低哑的语声听的人心中发疼,嬴纵说完此话擦了擦沈苏姀的额上的冷汗,看了她一瞬,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往外走,那脚步带着自责带着无奈带着失措,极快的好像一阵风似得,眼看着快要走出内室了,床榻之上传来一声轻唤!
“嬴纵……”
脚下猛地一顿,嬴纵的身子怔怔的僵立在了当地。
“嬴纵……你过来……”
第二声轻唤传来,嬴纵才肯定沈苏姀是真的在叫他,他前吸一口气,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床榻之上的沈苏姀正伸着小手在床边凭空的抓着什么,嬴纵看着,拳头一攥又大踏步走了回去,一把握住沈苏姀胡乱抓的手,口中强硬道,“你便是求我,我也绝不会送你走!”
沈苏姀虚虚睁着眸子,只管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你……你过来……”
嬴纵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的弯下了身子靠了过去,沈苏姀忽然之间连受伤的那只手也伸了出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生生使出两分力道将他一把扯了过去,因为太疼而泛白的唇颤颤巍巍的凑了上去,软唇相贴,嬴纵高大的慌乱撑在沈苏姀两侧的身子却是愣了住,然而这触感如此美好,他片刻之前才品尝过,她的手臂虽然无力,却又是真的在攀着他,嬴纵只愣了一瞬,而后心底便绽出几分希望来,眼底微光一亮,应和着她回吻起来,可怜他心底经了一日的折磨,眼下又要顾念她的身子,又想要顺着她的意思,这一番吻虽然美妙,却委实也让他心惊胆战了一番,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将他放了开,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双眸子瞧着他又是心疼又是叹息,半晌才道,“嬴纵,这次是我不好。”
嬴纵一怔,看着她没有接话,沈苏姀见此便又将唇凑了上去,娇软的唇瓣在他唇齿之间几番狠吻,这才又喘着气离开他,平复了一刹那又语声定定道,“今日实在是情况紧急,以后当真不会了,我知道你的苦心,刚才,刚才是我,是我不好,还有那句话,你只当我没有说过,在我心里,与你做……与你做亲密的事没有什么不好……”
嬴纵看着这样子的沈苏姀心底哪里还不受半分震动,看了她良久,一直撑在她两侧的手臂终于缓缓地收拢将她浅浅的抱在了怀中,埋头在她不曾受伤的肩头,轻轻地蹭着吻着,好似又捧回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沈苏姀由着他的动作,不顾自己的疼将他抱得更紧,口中温柔道,“嬴纵,你刚才说的没有什么资格是什么鬼话,我爱你,既然爱你,我所有最好的感情都是给你的,哪怕我不欠你,若是有人伤你杀你,我也是毫不犹豫为你挡的,何况谁说我不欠你的,我欠你很多记忆,我说过会想起来就会想起来,你忘了吗?”
这一番温言软语如同一剂良药,便是走到绝路浑身是血的孤狼也能被这一剂良药治好,嬴纵亲着她的脸颊,不停地回答,“没忘,不会忘,永不会忘……”
------题外话------
不知不觉又戳中了泪点~床头打架床尾和啊~话说你们家作者喜欢这种血腥暴力有泪点的对手戏哇~
☆、103 专制温情,风雨欲来!
这一夜当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站在主殿之外的容冽和宋薪听着屋子里的碎瓷声响吓得连魂儿都丢了一半,委实不明白沈苏姀都已经伤成那样这屋子里的头的两人还会发生什么争执不成,寒风嗖嗖,一老一少面面相觑的站在殿门之外,两颗心都是悬着的。
“这位洛阳候小老儿在军中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才知王爷对其用心程度。”宋薪说着话往里头瞟了一眼,“洛阳候的伤可经不起折腾,王爷手下每个轻重恐怕要出事。”
容冽看宋薪一眼,语声沉冷,“宋先生放心,我们王爷最看不得侯爷受伤。”
宋薪一笑点头,“小老儿还是头一回见王爷如此失了方寸,可这位洛阳候瞧着也不是个简单的,今日她被那化功散制了内力,身上的伤都是拼着命留下的,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此等心性委实难得,便是在军中都少见。”
容冽闻言双眸有一瞬的失神,而后才道,“王爷看上的人,必定是不同的。”
宋薪点了点头,“只是这两人的性子都刚硬,却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容冽眉头微蹙,不知想到了什么再不说话,恰在此时屋子里头又没了动静,两人相视一眼,一颗心稍稍的落定,宋薪叹一口气,捋了自己的白胡子一把,“王爷既然如此看重这一位主子,何不求皇上赐婚呢,这么多年,王爷身边也当有个人了。”
容冽听着宋薪的话抿了抿唇,“宋先生无需操心,王爷自有打算。”
宋薪咧嘴一笑,“小老儿随便说说,这等事自当是王爷做主的。”
说着跺了跺脚,面上生出一副苦相,“王爷的意思怕是这一晚上都得守着,明日里还要请三次脉,小老儿一把年纪委实不易,等此番洛阳候痊愈,小老儿还是滚回军中算了。”
宋薪年纪虽长,话却多,容冽好似早就知道他的性子,听他一个人嘀嘀咕咕也不言语,又站了一会儿,屋子里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面色当即一肃,宋薪的嘀咕也顿时停了下来,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嬴纵面色平静的看向了容冽,“药洒了,重新熬来。”
容冽当即应声而去,嬴纵本要转身进殿,却又看了宋薪一眼,口中道,“去歇着吧。”
宋薪面上一怔,一双眸子当即绽出亮光,双手一拱道,“多谢王爷恩典!”
嬴纵狭眸,“是洛阳候的恩典。”
说完这话掩上门转身而去,宋薪站在原地咧嘴一笑,“到底是洛阳候,有人性多了。”
嬴纵走到内室,当即看到了一地的狼藉,眸光一扫,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不由叫他眼底泛起几分柔色,嬴纵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出去。
沈苏姀虚闭着眸子养神,只听到室内嘻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她转头一看,却见嬴纵正拿着个扫帚在收拾地上的药汁碎瓷,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好笑,抿了抿唇又好生躺了回去,片刻之后便有一道黑影落在了眼前,沈苏姀睁眸,果然看到嬴纵正坐在床边瞅着她,两人经了适才那一遭,眼下心境都有些不同,适才狂风暴雨,眼下四目对望,各自眼底都好似笼着春雨绵绵,润物细无声,无声胜有声,望了一会儿,沈苏姀不自觉抓了嬴纵的手,正要说什么,外头又响起一道脚步声,仍是容冽,“主子,药来了。”
嬴纵看着沈苏姀应了一声,“进来。”
容冽进得门来,眸光一扫便看出了几分蛛丝马迹,只恭敬的将药碗递给嬴纵,而后便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嬴纵试了试那药的温度,拿起了一旁的勺子。
“不用你喜欢的法子吗?”
沈苏姀语声仍有嘶哑,一双眸子柔柔的看着嬴纵,嬴纵拿着那勺子的手当即顿了住,眸光扫过她恢复了几分血色的唇,微微眯了眯眸子,沈苏姀勾唇,身子朝床边移了移,脖子微微仰着,似乎是为了方便他动作似得,嬴纵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仰头喝了一口药汁低头吻住了她,沈苏姀顺从的接过他口中的苦药,好似不舍浪费一般的在他唇间轻轻地舔弄了一下,嬴纵被她这动作逗得眸色一暗,赶忙几下将一碗汤药喂给她,至那最后一口喂完,抱着她缠缠绵绵的拥吻起来,沈苏姀凭着剩下的力气回应,好半晌两人才分开来,嬴纵痴痴的磨挲着她的唇角,口中之语又叹又怜,“真是越发拿你没有法子了。”
沈苏姀喘了几口,“怎会没有法子,你砸一回东西就要吓死我了。”
嬴纵浅吸口气,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沈苏姀低呼一声,“还不止砸东西呢,先吼一通狠的再服个软,将人拿捏的恰到好处,这御人的本事委实高明的很。”
所谓秋后算账,这似嗔非嗔的话当真让嬴纵听得苦笑,又舍不得再将她咬一下,只得在她颊边蹭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这里却是唯少将军独尊,我被你捏的死死的,你却还说这样的话,你既然说我御人的本事高,那你眼下可是对我死心塌地了?”
沈苏姀听着他这讨好的话一阵莞尔,却是动了动身子,嬴纵见此赶忙将她按了住,蹙眉,“你伤在腰上,怎是能乱动的,若是又见了血,你当真算是罚我了!”
沈苏姀听着他的话有些失笑,却是看着她道,“适才出了汗,身上难受。”
嬴纵闻言眼底微光一亮,“你等着。”
一把将她按定,站起身便走了,沈苏姀也不知他去哪里,不多时却见他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锦帕,上前来便要解她的衣裳,沈苏姀心知他要做什么,面上一红默许了,小衣衬裤被他除去,沈苏姀光着身子任他所为,见她如此乖觉,嬴纵心底不知多暖,眸光扫过她的身子,哪怕再怎么忍不住也是要忍的,何况他本就忍功一流!
却说沈苏姀这一遭可不比从前大战之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做为沈家五姑娘的她早前做事也未亲自动手,因而身上一片洁白无瑕的,可今次,光看着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七八处伤口就够他心疼的了,心疼自是心疼,可看着她这受了伤的身子,却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艳糜之感,特别是那伤最重的一处恰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之处,此时腰间一道雪白的棉布缠裹,愈发显得腰身纤细妩媚,看的嬴纵忍不住喉头一滚,心思一定,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她都已经这般,他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擦拭过她身上各处,赶忙将衣裳重新为她穿了上,总归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光着的模样,他到底克制了住。
却说擦身一事也并非煎熬他一个人,擦过身上敏感之地的时候沈苏姀也忍不住连耳根都红透了,然而在她心中两人眼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些事也不算出格,好不容易等到衣服被穿了上,她这才敢挣开眸子,却见嬴纵忍了半晌的面色格外诡异,一时惹笑了她。
嬴纵见她面上揶揄的笑意眯了眯眸子,倾身在她唇上惩罚性质的吻了两下,阴测测的道,“等你伤好了再好好地罚你!”
沈苏姀淡笑不语,嬴纵便问,“疼的厉害吗?刚喝了药,快睡了罢。”
沈苏姀一把握住他落在她颊上的手,“你不睡吗?晚上要做别的事吗?”
她心里明镜儿一样,今日里的事与他而言必定触怒了他,这一个晚上他肯定要做别的,只是却有些担心,生怕他为了她因小失大,抿了抿唇劝道,“贵妃娘娘立后在即,眼下不可妄动,封锁消息是好的,这种事情查必定是查不到西岐身上的,或许还会让皇上下令去了我的主审之衔,我知你心底不好受,可是来日方长。”
嬴纵听着她的话牵了牵唇,看了她一瞬忽然开始褪衣裳,沈苏姀瞧着他这样唇角一勾,没多时他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墨色的里衣,她睡在外头,他索性就上床睡在了里面,掀开被子躺下,本是想搂着她,却又生怕压着了她,这手便不曾放在她身上去,却不想沈苏姀主动侧了身子将他揽了住,嬴纵蹙眉,“当心扯着了伤口。”
沈苏姀在他胸前蹭了蹭,没说话,嬴纵见此也只好侧着身子将她轻轻揽了住,一边抚着她的背脊一边诱哄似得道,“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我是死心塌地的。”
本以为要快睡着的人竟然忽的开口说了话,嬴纵一怔,下一瞬沈苏姀的吻已落在了他颈侧,轻轻柔柔的,好似在安抚受伤的鸟雀儿似得,嬴纵一颗百炼成钢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汪热泉,咕嘟嘟的沸腾起来,再也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留恋不舍的吻,沈苏姀闭着眸子承受她的柔情,语声哑哑的,“你还凶不凶了?”
“不了,再也不了。”
“你还砸不砸东西了?”
“不砸,要砸也是你砸……”
“你还给不给脸色我了?”
“我从来都是看你脸色行事的不是吗……”
这话让沈苏姀忍不住生出些笑意,稍稍一停,她这才低声的道,“还有华庭呢……”
嬴纵在她额上的吻一顿,只以为是她心中还在怪他,正抿着唇叹气,沈苏姀却忽然道,“其实让华庭知道也没什么,她是我信任的人,我亦不愿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也不愿委屈了你,她今日能帮我们做到这般,往后,至少我们对着她的时候是可以不用掩饰的,好不好?”
嬴纵听闻此话有些发愣,默然一瞬才点头,“好。”
沈苏姀弯了弯唇,“那好,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我真的要睡了。”
嬴纵长长松出口气,抚着她的背脊也跟着她闭了眸子。
·
翌日一早,当沈苏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伤口一早已经被人重新换了药,几处小伤基本没了痛感,肋下的那一处也再没昨夜那般疼了,沈苏姀定了定神,掀开床帏一看这卧室之中也没有人,她本打算躺着等嬴纵回来的,可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不算清晰的“咣当”声,好似什么东西被砸了。
沈苏姀蹙眉,撑着身子下了地,随手扯过一件袍子披上,从内室至嬴纵的书房有一道小门,沈苏姀按着伤口朝那小门移动,刚走到小门之外便听到里头传来容飒沉痛的语声,“主子要怎么罚都可以,此番乃是容飒满是不利才害了侯爷,主子拿容飒祭剑容飒也绝无二话!”
听到这祭剑二字,沈苏姀当即心头一跳,想也没想就走了出去,大打眼一扫,嬴纵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案之后,面上怒意氤氲,而容飒一身夜行衣加身站在桌案之前,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不用想昨天晚上必定是去做了些什么,在他脚下一个砚台歪倒在地,墨汁泼了一地,连带着容飒身上都是,自然,是被嬴纵砸的!
嬴纵本在训人,眸光一扫却瞧见沈苏姀走了进来,当即也顾不得容飒,赶忙起身走过去将沈苏姀扶了住,“怎么下地了?伤口才止了血,眼下又要裂了!”
沈苏姀借着嬴纵之力站定,这边厢容飒转身看了她一眼,十分自责的低下了头去,沈苏姀看了容飒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我和王爷有话说,容飒你先退下吧。”
容飒一听顿时抬起了头,这话为他解围的意思分明,他自然是听得懂的,可是嬴纵的怒气未消,他不敢走出去,沈苏姀见此便疑问的看向嬴纵,嬴纵瞧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看着她,哪里还能说个不字,当即抿了抿唇,“洛阳候让你退下,你自然先退下。”
容飒朝沈苏姀感激的一看,恭敬的一拜出了门去。
嬴纵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沈苏姀打横抱起带回了内室床上,沈苏姀半倚着将锦被落在腰间,疑惑的问他,“容飒一身是血,昨天晚上去做什么?我今日出事,你为何要怪他?”
嬴纵闻言皱了皱眉,端来一盏温水给她,这才沉声道,“此番下手的乃是西岐,容飒五日之前就发现了西岐那些杀手的异样,却是不曾上报,昨日明生找我便是为了此事,待我去贤妃娘娘那里找你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后来……”
嬴华说到此稍稍一顿,沈苏姀当即问,“后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们那地方十分偏僻,甚至连禁卫军都没有惊动又是怎么被他找到的,看着沈苏姀疑惑的眸子,嬴纵弯唇一笑,“因为我们心有灵犀,我觉得你会出事,便叫人此处找你,后来果然被我及时赶到,容飒昨天晚上正是去料理那些杀手去了。”
沈苏姀闻言心中便算有了个底,不由看着他摇头,“这又算什么,谁又能知道那些杀手是要去对付我和华庭,他是你的人,怎地还要拿他祭剑,还有,你又砸了东西!”
嬴纵听着此话连番苦笑,默了默才抚着她的脸颊感叹,“他们遇上了一位好的女主子,是他们的福气,我答应你不责难容飒,你也应我一件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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