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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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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们都站在这里看热闹吗,有些人可是比你有法子多了。”
傅凝也看向花圃,待看明白之后便笑了笑,嬴华庭便一叹,“看来我们是没有那个劳碌命了,走,我们进屋子里去歇着,坐一会儿就走吧。”
话音落定嬴华庭便当先朝殿中去,沈苏姀和傅凝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进了正殿。
甫一进殿便有小宫女奉上茶水,三人百无聊奈的端起了茶盅,沈苏姀和嬴华庭刚抿了口香茶润润喉,那边厢同样端起茶盏的傅凝却忽然面色一白的将茶盅放手边案几上重重一放,“哐当”一声响,下一刻她便猛地捂着唇一阵干呕,沈苏姀和嬴华庭眉头一皱当即觉出不对,那边厢已有小宫女紧张的跑上前来道,“王妃是否觉得茶不妥?这茶是太后娘娘最近喜欢上的药茶,里头的药香极淡,本以为几位主子亦会喜欢,却是没想到……若是王妃觉得这茶不妥,奴婢这就去换,请王妃恕罪……”
傅凝虽然是侧妃,却十分得忠亲王疼爱,因而满宫上下无人敢不遵她,这小宫女看起来是负责殿中掌茶的,眼下满是惊怕,傅凝仍是一手捂唇喘着气,显然是适才那一阵干呕让她没缓过来,小宫女见她难受便想转头去叫外头伺候她的侍婢,可还未开口身后已有人笑道,“我看,怕不是这茶的问题,是嫂嫂身子有喜了吧!”
傅凝闻言身子一颤,本就略白的面色更有些难看,那边厢嬴华庭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一边替她抚着背脊一边看向门口的侍卫,道,“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傅凝见状一惊,连忙抓着嬴华庭的手摇头,嬴华庭见她如此一笑,“怎么了?这样的好事你还害羞不成?这个时候你有孕不知是多大的喜事!一定要让太医诊一诊脉!”
傅凝眼底哪有半点可能为人母的喜悦,她眸中一片深沉不安,嬴华庭话音落定,她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表情莫测的沈苏姀……
☆、151 秋猎变故!
寿康宫之前,嬴华庭笑看着傅凝道,“你放心,眼下皇祖母身子不好又神识不清的,暂且也就不特别告诉她此事了,这才两个月,按照规矩是要等头三个月过了才能庆贺的,等父皇回来我一定将此事上报与他,待到了三月之时我再去哥哥府上看你,这些日子你万万好生养着,也别忘记送个消息给哥哥,他最是疼你,若是知道这消息心中不知道多高兴呢!”
或许是因为确定了这怀孕的消息,傅凝点着头,面上的笑意却有几分腼腆,嬴华庭拍了拍她的手不多说,只看着沈苏姀道,“皇祖母一阵好一阵坏,你也别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索性你是要准备婚事的,在府中等两日再进宫来,或许那个时候她又好了呢,我这怀孕的嫂嫂我可交给你了,一定给我安全送回忠亲王府才好啊。”
沈苏姀看了傅凝一眼自是笑着点头,“公主放心,沈苏姀绝不敢有任何差池。”
嬴华庭笑着点头,沈苏姀和傅凝便朝内仪门的方向走去,沈苏姀身边不曾带侍女,傅凝身边却带着两人的,一路上沈苏姀只目不斜视的朝前走也不曾说话,而傅凝更是垂着眸子不语,到了内仪门之前,沈苏姀才笑着邀傅凝上自己的马车,傅凝犹豫一瞬,到底是和她同车,傅凝的侍女乘她们来的马车跟在后头,不多时两辆马车便前后出了宫门。
“侯爷有话,但说无妨。”
一片静默之中,当先开口的却是傅凝,沈苏姀闻言眼睫稍抬,打量了傅凝一瞬才笑着开口,“忠亲王本就是儒雅出尘的人,再加上他待人的好,放在谁的身上都是要动心的。”
傅凝面色一白,交握在膝头的双手缓缓收回,下意识的做出一个保护自己腹部的姿势,沈苏姀看到她这动作摇头失笑,“你放心,我答应了公主会好好地将你送回忠亲王府。”
沈苏姀说完这话只是看着傅凝一叹,而后便掀帘看向窗外热闹的街市,车厢之内沉默一瞬,傅凝忽然苦笑道,“在侯爷看来,怀了嬴珞的孩子是否就代表我背叛了王爷?”
沈苏姀听到这话眉头一挑,放下车帘转过身看着傅凝,默了默才道,“做为一个称职的属下,你如今这行为显然是会让主人失望的,可是你放心,我和秦王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不会拿你的孩子威胁你,无论你有没有背叛过秦王,眼下你既然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们便不会为难你,当然,也不会为难你哥哥。”
傅凝听着沈苏姀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末了只苦笑道,“侯爷有所不知,哥哥自始至终对王爷忠诚到底,至于我,目前为止更是不曾做过一件背叛王爷的事,眼下不会,将来,将来也不会,只是这个孩子,求侯爷开恩帮帮我,他是无辜的。”
傅凝眸光真切,语气亦沉重,沈苏姀看着这样的她摇了摇头,“你口中的,将来也不会,我并无法相信,你是孩子的母亲,忠亲王是孩子的父亲,你留下孩子,又何止是因为他无辜,难道更多的不是因为孩子的父亲?你既不想背叛秦王,又要留下这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能留下孩子,秦王又凭什么信你?傅凝,人不可过贪。”
傅凝听着沈苏姀之话指尖一颤,深吸口气才凄笑道,“还记得早前侯爷曾问过我,选择这条路赔上自己的幸福是否会后悔,虽然我眼下进退维艰,可我还是不后悔的,王爷对我们兄妹二人有恩,我绝不敢忘,无论生死我都会报恩,至于嬴珞,我和他之间并不像侯爷和王爷那般,世间女子总要嫁人,嬴珞应当算老天爷对我的厚待,他对我的好或许只是是他做人的习惯,不过于我而言已经是弥足可贵了,人活在世,总有些两难的抉择……”
沈苏姀听着这话心中忽然有些滞闷,傅凝说的无错,人活在世,总有些两难的抉择,沈苏姀浅吸了口气才问,“前些日子忠亲王府雅集不断,更有不少名人雅仕往忠亲王府去,我且问你,这些人之间有没有一位姓孟的先生?他和忠亲王走的可近?”
沈苏姀忽然转了话题,傅凝愣了愣才摇头,“似乎没有姓孟的。”
沈苏姀狭眸,而后才道,“忠亲王眼下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那些雅集,都当真是雅集?”
傅凝闻言点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沈苏姀定定看了傅凝一瞬,她的目光虽然并不十分威慑迫人,可到底有几分锐利,而傅凝在她的直视之下半分表情也未动,要么是嬴珞真的未有异动,要么就是傅凝的城府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深,问完这问题沈苏姀再无别的好说,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怎么处理还要看他,秋猎还要有些日子,等他回来再说,眼下,你好生养着。”
傅凝听沈苏姀的口气松动心底也是一松,马车徐徐而动,两人便再无话,又过了半刻钟,马车在忠亲王府之前徐徐停下,傅凝起身告辞,沈苏姀看着她那小心翼翼护着肚腹的模样忽然心头一动道,“你为了忠亲王可能会惹怒秦王下场惨淡,你就不怕自己将来会后悔吗?”
傅凝挑帘的手一顿,默了默才答,“为何要后悔,倘若没有这个孩子,那我一辈子都只是个细作而已,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活一回。”
话音落定,身后的沈苏姀久久未答,傅凝知道沈苏姀再无话说,当即便挑帘而起走了出去,傅凝离开,马车之内便只剩下了沈苏姀一人,想到傅凝口中的“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活一回”,她心底竟涌起一股子莫名的情绪一时难以平复,外头响起侍婢的声音,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府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待沈苏姀回神,大街之上人潮熙攘,她身边却一片静谧,沈苏姀呼吸一促,脱口便道,“去秦王府……”
话音落定,马车却未动,赵勤在外低声道,“侯爷,秦王才去了西山,王府中无人。”
沈苏姀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了什么命令,唇角扯起两分苦笑,那日他送她回府之时她尚且并未觉得有什么,可眼下倒觉得有些后悔了,说不迁怒,可她这难道还不是迁怒,他要去西山多日,她竟然连话都不曾和他主动说几句。
深深一叹,沈苏姀艰涩道,“那行,回沈府罢。”
一回沈府便遇上等在府门口的杨嬷嬷,杨嬷嬷乃是老人了,见沈苏姀独自一人回来便知道宫里头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言,请安之后便退了下去。
沈苏姀对沈鸢芙本就是心意尽到便可,眼下她自己非要留在宫中非要走上那一条路她也委实不愿多费唇舌,一路回了伽南馆,沐萧早已在书房等着她,见她出现唇角一扬,行完礼之后便道,“主子,早前那些人处理的干净利落,绝无半点错漏。”
沈苏姀眼底露出赞赏,“你性子虽然不如你哥哥稳妥,可做事我素来放心。”
沐萧听着这话摸了摸鼻子一笑,而后却又是将眉头一皱,“主子,虽然事情办妥了,可是近来朝中对此事议论却也多,无名氏这话题自然少不了,只是朝中有言这位无名氏不仅仅是要替苏阀平反的江湖人士,恐怕有可能是当年苏阀之案的余孽,更有可能这漏网之鱼的势力不会小,后面还可能有诸多行动,主子,刑部和卫尉营都打着十二万分精神呢。”
沈苏姀坐在书案之后听着这话到不觉得奇怪,“此番行事的波及面有些大,自然会惹人怀疑,正是要叫人怀疑才好,只可惜再怀疑此案也不得公正严明的查一查。”
沐萧闻言面色亦是一沉,当即抱拳道,“请主子下令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沐萧保证用那些狗贼的性命为老侯爷和死去的弟兄们祭天!”
沈苏姀被沐萧这义薄云天的气势震得回神,依旧是拉开那书案的抽屉,从里头抽出了两张信笺递给沐萧,“这两日君临城中稍有松懈,我要一个不落!”
沐萧接过信笺打开一看,眼底杀气一现当即告辞,沐萧刚走香词便又入了书房,沈苏姀好似知道她回来一般的问,“有消息没有?”
香词不敢看沈苏姀的眼睛,只道,“还未曾找到人。”
沈苏姀闻言便有些支持不住似得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之上,仰头闭眸,想到傅凝的那句话,再想到眼下的处境,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似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自己而活的……默了一默沈苏姀才又看着香词重新开口,“继续找,此番秋猎还有十日左右,十日之后皇上和诸位随官便会回君临,在此之前必须找到孟先生!”
香词应是离去,沈苏姀便再度陷入了深思,在沈苏姀的印象之中,孟南柯素来都是独来独往,不是在学堂便是回了宗门之中,可是此番一连消失几日是去了何处呢,而他所言的会有人帮她杀皇上又是什么意思……想了半晌沈苏姀心中也没个谱,再加上陆氏有病在身不认得她,沈苏姀便待在府中绣嫁衣,并着为嬴纵准备的几件衣衫一并上了手,日子就这般安闲的度过了两日,第三日午间,香词忽然急匆匆的出现在她眼前,沈苏姀心头一跳,沉暗了多日的眸光顿时大亮,“找到孟南柯了?”
这几日沈苏姀最心焦便是此事,她满眼希望的看着香词,可香词却无奈的对她摇了摇头,口中苦笑道,“属下知道主子心中所想,孟先生虽然未找到,可眼下这件事和那件事一样紧急而危险。”微微一顿,香词沉声道,“秋猎出事了……”
☆、152 按兵不动!
暮色西垂,伽南馆书房之中的沈苏姀面沉如水,距离她身前书案三步之地,香词的身影笔直的站着,口中话语声平静而沉稳,却无一句不让人惊心动魄。
“西山大营全部戒严,内外人员皆不可随意出入。”
“午间曾有皇帝身前的御史回宫去了太医院,并未带走任何一位太医,却是拿了一味名为千灵草的圣药,此药专克制剧毒雲荔,那御史前脚刚走,中书门下后脚已向文武百官发出檄文,称原本定在七日之后才落幕的秋猎将于明日结束。”
“此外为了迎接皇帝回朝,卫城今夜将亲自带着五千精兵出城相迎——”
“取药的事乃是密探而知,百姓们并不知其原委,皇上提前回朝对外宣称的是南煜郡主即将入城,为示两国邦交之友好方才将秋猎的时间缩短,别的消息一概不知,秦王那边亦不曾送任何消息回来,依属下所见,此番秋猎必定出了乱子,那药极有可能是给皇帝的。”
静静的语声好似带着寒意的秋风一般扫过沈苏姀的心防,香词的话语虽然不曾肯定西山大营到底出了什么乱子,可那雲荔毒乃是见血封喉的天下剧毒,好端端的不可能有人忽然中毒,沈苏姀墨瞳一缩,忽然就想到了孟南柯的话——
他说过,会有人帮她杀了皇帝。
秋猎的乱子,是否是皇帝中毒呢?
如果是,那么下毒的又是谁呢?
沈苏姀微垂着眸子,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了住,默然良久才继续道,“既然是禁卫军守卫森严,那我们探查不出什么也是应当的,那雲荔毒我倒是知道几分,见血封喉厉害无比,光是千灵草也不一定能解其毒,叫底下的人不要继续盯着,所幸……明日皇帝便会班师回朝……到底是谁用药,到时候看看便知了。”
香词闻言立即点头,随即却是眉头一皱道,“主子,此番若是皇上中毒,朝中必定又是一大动荡,倘若……倘若皇上此番情况糟糕,朝中的变动必定更大,眼下秦王人在西山,主子……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香词言语略带犹豫,沈苏姀听得眉头猛然一皱,她抬眸看着香词问,“秦王府那边……当真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容飒怎么说?”
香词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容飒那处亦然。”
沈苏姀深吸了口气,沉默一瞬才道,“去备车。”
香词眸光一凝点了点头,转身而去,不出片刻马车便已经备好,沈苏姀带着香词出了沈府,小半个时辰之后,沈府的马车静静的停在了骁骑营大门之外,香词下的马车走至那衙门门前,还未说什么便被两个身着蓝色军服的士兵拦了住,两人身上带着戾气,腰间大刀虎虎生风,其中一人瞧着香词低喝道,“骁骑营重地,外人不得私入,快速速离去!”
香词闻言唇角微扬,规规矩矩站在门前,朝门内看了一眼淡笑道,“我家主人和宁世子有约,来了却等世子而不见,且不知世子是否有要事忙的脱不开身忘了此约?我家主人时间不多,倘若宁世子有要事要忙,我家主人便不等了……”
香词身上的衣饰虽然一般,可说话之间的气度却不同寻常,一口一个我家主人,更显示出她只是个下人,一个下人便是如此,那她的主子自然更不敢叫人想象,宁天流地位尊贵,而这位主人却是多等他片刻都不愿,足见这位主人不同寻常,两个威风赫赫的士兵听完香词的话面色一变,对视一眼气势一弱,朝远处平淡无奇的马车看一眼,又看了看飒飒然站在眼前的香词,终究是双手一拱道,“请姑娘稍等,在下此刻便去通报世子爷。”
香词对那人点头一笑,“主人就在马车之中,若世子无事,请至马车中相见。”
香词说完便走,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更让两人不敢大意,几乎是立刻便有人窜进衙门之内去禀报宁天流去了,半柱香之后,宁天流一身白衣从衙门之中悠悠走了出来,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个守门小兵,站在宁天流身后道,“世子爷,等着您的那位就在那马车之中!”
宁天流顺着那士兵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一丛绿荫之下,他并未立刻上前,反倒先是眉头一簇,与此同时眼底的探究骤然一浓,站在他身侧那侍卫见他这表情心中咯噔一下,面色陡然一白颤声发问,“世子爷?难道那人和您并没有约?”
这士兵也不是个笨的,向宁天流禀明情况之时便觉得不对,眼下再看到宁天流这般表情哪还有不明白了的,冷汗如雨而下,连忙俯身跪地,双手抱拳道,“世子爷恕罪,实在是小人看那婢女气势不凡才信了她的话,小人这就让人将那胆大包天的人纠察法办!”
这士兵竟然也是个小官,话音一落便要起身叫人,刚转身宁天流却是悠悠一抬手,“谁说这人和本世子没有约的?你退下吧……”
那士兵愕然转身,只见早前一脸疑惑的宁天流此刻面上已经挂上了两分意味深长的淡淡笑意,话音落定,已步伐悠然的朝那马车快步行了过去,那士兵留在原地傻了眼,使劲的眨了眨眼之后才懊恼自己竟然一时错看差点闹了个大笑话!
平淡无奇的青布马车只比一般马车阔达了些,却是没有特别的标志点名其主人身份,马车之外立着两人,一男一女自是车夫和侍女,宁天流不认识香词,却对赵勤有两分印象,走到距离那马车五步之时已笑道,“营中事忙,让沈姑娘久等了。”
宁天流谈笑风生,话中之意竟然是同香词之语相应和,本以为马车之中的人骗了他应当理亏一把,可没想到车帘掀起,露出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肃容,沈苏姀眼底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只直直盯着宁天流好看的眸子,口中道,“事关重大,请世子上马车再说。”
宁天流唇角笑意一淡,眸光往那马车之上一扫,眼底闪过两分郑重点头应了好。
车帘掀起,宁天流的身影一闪而入,刚在侧座之上坐定沈苏姀已经凝眸看着他问,“世子可知西山大营之中出了事?”
宁天流的目光尚且落在沈苏姀的面容之上,听到此话眸色立刻一沉,“怎么回事?我只知道皇上明日便要回朝,是因为那南煜郡主一行同样也是明日入君临。”
沈苏姀见状便知宁天流不知西山大营之事,语声一时变得更为凝重,“西山大营今日忽然戒严,今日午时还有御史回宫取奇珍之药千灵草,那千灵草乃是雲荔毒的克星,皇上明日回宫是真,可是今夜卫城要带五千禁卫军迎皇上回君临。”
宁天流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沈苏姀点点头,“我断定西山大营之中已经有人中了雲荔毒,且这中毒之人的身份不同寻常,卫城既然带着五千人马去迎,更表明皇帝担心此行安危,西山到底出了何事先不论,这雲荔毒见血封喉,哪怕是有千灵草相救那中毒之人也不一定能得救,秦王身在西山大营无法送出消息,具体状况我们还不知,不过我想着朝中的波诡云谲觉得还是先让世子知道此事为好,若是旁人中毒也就罢了,若是……”
这第二个若是沈苏姀并未说明,可宁天流眸色一深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双眸微眯,他眼底露出几分幽光来,“我明白了,你希望我怎么做才好?”
沈苏姀狭眸一瞬,“我希望宁家按兵不动。”
宁天流眉头一挑,“你隐下身份专门来此就是为了让宁家按兵不动?”
沈苏姀在宁天流的狐疑注视之下点了点头,语气仍然沉肃,“我此刻知道这消息,或许晚上世子爷也会知道,世子爷必定也会若我这般担心,世子爷或许还会做些旁的,而我所想,便是及早告知世子爷此事,而后请世子爷务必按兵不动。”
宁天流眸色深沉,“按兵不动,然后呢?”
沈苏姀眸色一定,“等他回来。”
宁天流眼底便生出几分怪异来,“等秦王回来?”
沈苏姀点点头,“不错,他人在西山大营之中,自然最知道西山大营发生了何事,不管中毒的是谁,事情是好是坏,唯有他回来方才能应对,我们不可先乱了阵脚。”
宁天流仔细的看了沈苏姀一瞬,面上绽出几分了然的淡笑,“我明白了,你对他信任有加,他不归你不动,而今来便是提醒我不要放松警惕更莫要添乱……”
沈苏姀唇角几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他的话,宁天流便深吸口气看定她,“你放心,此事我已知晓,我自然会留意君临之中各方动静,无论是宁家还是朝中,在明日皇上回朝之前按兵不动,哪怕事情糟糕骁骑营也会严阵以待,一切都等他吩咐。”
沈苏姀面上露出满意的欣慰,点点头,“世子英明。”
宁天流凝眸看她片刻,而后一笑,“但愿事情不会到最坏一步。”
沈苏姀亦弯唇,“有他在,事情怎会到最坏?”
沈苏姀语气肯定,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宁天流颔首淡笑,看着她眼底坚韧的微光一时出神,车厢之外秋阳暖人和风徐徐,此时的沈苏姀却不知,最坏的,已经在朝她来的路上……
☆、153 嬴纵之变,郡主入城!
九月初的天气已经颇有几分肃杀寒凉,沈苏姀走出伽南馆之时香书还不忘殷殷上前为她加上一件披风,又切切叮嘱香词几句才笑看着她们一路远去,刚走出一段路,沈苏姀面上的薄笑就淡了下来,回头看一眼香词,“宫门处如何说的?”
香词眸光一沉,口中淡声道,“说是皇命,今日外臣无皇命不得入宫。”
沈苏姀眸光微暗,眼睫一抬便看到了天边沉沉坠着的团团阴云,她心底莫名的跳了一下,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香词这边厢继续道,“宫门处戒严必定是因为皇上出了什么岔子,咱们的人虽然盯着西山那边的动静,可到现在也没送回有用的消息。”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只定定道,“到底除了什么乱子,待会子便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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