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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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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贯脑子里头一片凌乱,却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五万天狼军可还在距离浮屠一日多路程的雪原之上驻扎的呢,这么一想眼底便有了几分敌意,谁知他满是敌意的看着嬴纵,嬴纵却十分清冽贵胄的对他颔首,“本王久仰钱将军大名。”
嬴纵如此,连沈苏姀也没想到,谁不知道他对旁人从来都是生人勿近威慑逼人沉默少言的,这会子倒是改了性子……正这么想,便见钱万贯眼底的敌意瞬时间灭了,钱万贯出身草莽,一身子胆气也不随便怕谁,可最没办法对付的就是清贵知礼又有胆识之人,秦王的名号他当然知道,心底也是有着几分敬服的,今日一见当先想到的是两军对峙之事才生了敌意,可见嬴纵并无传说中的鬼王狠煞模样,又似乎并不在乎早前西楚发兵大秦之事,还一口就喊出他的名字,他当即就有些紧张气弱起来……
“咳,老钱,不,在下也久仰秦王大名!”
见钱万贯有些紧张,沈君心眉头紧皱沈苏姀却语声放缓了几分,道,“钱将军放心,天狼军对西楚并无敌意,眼下军情要紧,将军带路吧!”
此话一出,一行人当即从上元殿中走出,齐齐移步到了上元殿不远处的议事堂之中,大门一开,里头齐刷刷的站着七八人,皆是威武阳刚的男子,沐沉和沐萧亦在其中,见当先走进来的是沈君心,众人齐齐起身行礼,又见身后走进来沈苏姀和嬴纵一时都有些讶异,军机大事,怎么还有旁人一起来,最后走进来的才是钱万贯!
沈君心挥挥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身后二人眉头一皱不知怎么开口,沈苏姀他知道怎么介绍,可嬴纵呢,私心里,他一点都不想把沈苏姀和嬴纵的夫妻关系公诸于众!
“主子回来了?!王爷竟也来了……”
最先绷不住的却是沐萧,他从七八人之中走出,抬手就行礼,沐沉亦走出一步看着沈苏姀眼底露出喜色,看着嬴纵之时又有些疑惑,旁边几人见状心底疑惑更甚,那边厢钱万贯已经语气轻松的道,“这位乃是上阳郡主,这位乃是大秦秦王。”
话音落下,诸人当即色变!
钱万贯见之心底同情,这些人的表情可不和适才的自己一样吗,这么一想便就继续道,“大家不要多心,秦王乃是郡主的夫君,其威名你们当知道,此番是来助西楚的,早前西楚发兵,大秦出兵之后对西楚并无敌意,大家莫怕莫怕。”
相助之话是钱万贯自己想出来的,嬴纵面无表情的听着,倒也没说什么,一边沈君心听着那“莫怕”之语却觉得自己脸丢到了家,抬步就朝主位而去,沐沉和沐萧不多说,其他人震惊之语却是真的相信了嬴纵是来帮助他们的,嬴纵的名头他们全都知道,本就不敢多言,这会子更带着几分期待的接受了嬴纵参与他们军机大事的结果,其中两个仅次于钱万贯之下坐于上首位的将军还赶忙将自己位子让了出来,毕恭毕敬至极!
沈君心黑着脸不语,嬴纵倒是拉着沈苏姀坦然走过去坐了下来,众人见两人如此不避讳眸光微闪,那边厢沈君心已不耐烦的冷声道,“情况如何,报上来!”
如此便进入了正题,一室肃杀!
“厉王在邕城得知老王爷病重早就有心浮屠了,得了老王爷薨逝的消息不必准备便可发兵,十万大军皆是其麾下精锐,看样子是要一举夺下浮屠!”
“琪王那边亦有些风吹草动,只不过琪王一月前刚和晋王打了一仗占了晋王千里封地眼下没有足够的粮草准备了,不过属下猜想倘若厉王得手,琪王必定是要分一杯羹的!”
“这些狼子野心的,老王爷尸骨未寒他们便丧心病狂至此!”
“王爷年幼,前头又经了内乱自损不少,外头只当咱们好欺负!当真是欺人太甚!”
待几人说完,浮屠的情况已一目了然,因为地理位置略偏,刚经了一场内乱老王爷又没了,两个兵强马壮邻近的王爷便动了霸占之心,西楚实行分封制,皇权被神权制衡,只要不威胁到望京,朝中对封王之间的交战只是明面上走个过场罢了,甚至朝中还会扶持亲神权的封王助其铲除背离神权无法被神权掌控的封王,很显然,商王不受神权辖制,主子年幼好欺,这才被人盯了上,几位将军商量来去,无外乎是如何御敌如何上报望京,说来说去似乎也没有旁的法子,钱万贯倒是一腔豪气要出城去打,可厉王本就领兵十万,他们城中不过也就十万,若兵马不足出城抗争无外乎去送死,可领了足够的兵马出城去浮屠又成了空壳,倘若被人从后面偷袭便是自绝性命,怎么算浮屠都危矣,沐萧和沐沉未说话,目光一直落在沈苏姀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沈君心挥手止了旁人的话头,看向沈苏姀,“阿姐怎么想?”
沈苏姀身份特殊,一直听着未言语,至此刻才抬起头来看着沈君心,眼底幽光一闪道,“哀兵之勇万夫莫敌,我的意思是,不若趁势灭了厉王夺了邕城……”
☆、019 阿姀,你是我的失而复得!(精)
沈苏姀一直听着未言语,至此刻才抬起头来看着沈君心,眼底幽光一闪道,“哀兵之勇万夫莫敌,我的意思是,不若趁势灭了厉王夺了邕城!”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浮屠自保尚且困难,如何灭了厉王?!
这话乍听起来就好似一个还不会爬的人在妄想会飞一样好笑,可因着沈苏姀话语之中透出的笃定从容,倒是叫众人除了惊讶之外在生不出旁的念头!
看着众人惊愣的表情,沈苏姀只将目光落在沈君心的身上,哪怕心有所定,她还是要看沈君心的意思行事,担当与决断,是沈君心身为商王要学会的第一件事!
“请阿姐细说!”
几乎没有迟疑,亦没有管属下们惊愕的神色,沈君心在一瞬的意外之后眼底涌出两分可称之为野心的利光,再加上他对沈苏姀毫无保留的信任,几乎没有犹豫便做了选择。
沈苏姀唇角稍弯,当先看了嬴纵一眼,见他不动声色的模样撇撇嘴,这才肃容道,“老王爷已逝,厉王此番恐怕是对浮屠势在必得,再加上琪王在后虎视眈眈,浮屠已没了退路,与其想着守城,不放谋斩敌之计,免得击退了一次还有下一次,浮屠何来安稳之时?”
沈苏姀说的很有道理,可现实却实在残酷,钱万贯忍不住道,“郡主言之有理,可眼下这般情形,如何才能灭了厉王呢?他发兵十万,邕城还有五万余兵不说单这十万就难以对付,相比之下,倒是琪王更容易打击些。”
厉王和琪王同样野心勃勃,灭厉王难,灭琪王却是尚可。
沈苏姀一笑,黑亮的双眸一点幽光一闪,那蕴着灵山秀色的绝世面容上美则美矣,更有一股子令人莫敢鄙视的锋芒隐现,一时众人都凝神屏息看她怎么答话。
“琪王当然要打击,只是琪王自有仇家,又何须我们出手?若是琪王的仇家顶用,我们便只需对付厉王,再无后顾之忧也!宁王刚被人夺了千里封地,难道就不打算追回来吗?至于厉王,十万精兵和我们兵力相当,并非没有击败的可能,不过是一场硬仗罢了,老王爷尸骨未寒,将士们正是哀痛之时,凭着这一股子气性儿,战力也胜于从前,再加上……”
沈苏姀说着看了嬴纵一眼,抿了抿唇道,“再加上我们还有帮手。”
说着话之时嬴纵明显的感受到沈苏姀的气势发生了变化,柔软一瞬,却又含着两分心虚,他心底失笑,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除开沈君心的人都以为秦王是来帮助大秦的,再听沈苏姀如此一语更是眼底发亮,倘若那五万天狼军能帮他们,那么此战必定大捷!这么想着,便看向了嬴纵,却见嬴纵只是喝着茶不语,似乎是默许了!
只一瞬,几位将军目光一亮再无适才的颓丧焦灼之气!
将军们如此做想,沈君心心底却有些不愿,他扫了嬴纵一眼,语气有些凉凉的,“怎么敢劳烦秦王的天狼军……”
嬴纵闻言面上半分表情也无,“听你姐姐的。”
这话语气虽平,却略显温柔,和他那鬼王狠煞的威名相比委实有些违和,在场众人不由得一阵肉紧,再加上沈君心年幼,他这话更有一种长辈似得命令,在众人眼底,这就更像姐夫和妻弟之间的感觉了,将军们看着嬴纵的目光更为恭敬。
沈苏姀看向嬴纵,眼底细光簇闪,再看向沈君心,“天狼军乃是大秦兵马自不能光明正大帮西楚平内乱,因而仗还是要靠钱将军来打的,至于天狼军,使计的时候才用。”
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神色又是一阵凝重,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有理,毕竟是浮屠自己的事,别国军队插手便有些不妥了,见众人都明白其间厉害,沈苏姀眼底闪过满意之色,而后才道,“我于厉王兵马并不十分了解,可有详细的军报送上?看过之后才好应对!”
沈苏姀到底是初来乍到,沈君心闻言便带着沈苏姀去了一旁的沙盘堪舆之地,又将各式各样的军报地图送上,期间内容之详细叫沈苏姀颇为惊讶,研究了小半个时辰,沈苏姀火速的定了大策,“王爷先派一位善于纵横之术的重臣带着厚礼去往宁王的榕城拜见游说,只需告诉他浮屠要和他们联手一起灭掉琪王和厉王,宁王早前被琪王占地必定心怀恨意,更明白若是叫厉王和琪王分了浮屠,他便是下一个被灭的,因此他必定会同意与我们合作,只要他牵制住琪王,我们便没了后顾之忧!”
“此乃应对琪王之策,至于厉王……”
沈苏姀稍稍一缓,将目光落在了沙盘之上,“清点四万兵马,备好十日粮草,明夜趁着夜色出城隐在浮屠以东,注意隐下踪迹,切不可暴露行踪。”
稍稍一停,沈苏姀黑亮的双眸微眯,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安静之中无人敢说话,众人都随着沈苏姀看向那沙盘,心中却在思索她这般安排是何意,七八人之中最为年轻的男子有些将忍不住,语声低低问一句,“这四万人马可是出城打埋伏的?可是厉王的兵马乃是从西北方向来,大军隐在东面不隐在他们来的路上是何故?”
沈苏姀好似未听到那人提问,这眯眸片刻才道,“五日,四万兵马在城外隐藏五日之后便朝邕城而去,两日之后到达邕城,剩下的三日,必须拿下邕城!”
沈苏姀话音落定,众人才反应过来那四万人马根本不是去打埋伏的,而是去打邕城的,见自己提问未曾被怪罪,那年轻男子又忍不住道,“那邕城之中有五万人马,咱们只有四万人,还是长途跋涉过去的,恐怕战力会不足。”
那男子一说,众人面色都是一变,他们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沈苏姀这才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当她认真思索战事之时周身不自觉就有种上位者的迫人之气,被她一眼看去,那将门出身的男子竟止不住心头一颤连忙低下了头去。
沈苏姀不以为意,只扫了一圈众人道,“四万人马出城之后,浮屠城便堵上城门开始备战,要让厉王觉得十万大军皆在城中的假象,十万大军在城中,他必定不敢贸然攻城,而我们至少要守城八日,待第九日再开始和厉王的队伍正面交战。”
说着眸色一肃,“五日之内,要将厉王的军队击溃在浮屠之外的雪原之上。而去邕城的人,从一开始便要让邕城的守军明白,厉王已兵败浮屠!虽然是四万对五万,可若得知厉王兵败在外,其内部人心不稳士气涣散,浮屠已有三分胜算!只是要将邕城攻下还是要有一场硬仗,因此这四万人必定要是商王亲信,万不可有紫罗营细作!”
默了一默,沈苏姀又冷声道,“此计关键在攻邕城的四万人马,倘若路上暴露了行踪,恐怕会被厉王前后夹击没有生路可退,攻城亦是硬仗一场,危险至极。”
沈苏姀沉着的话语落定,周围人已明白了她布的这个局,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肃眸光迫人的绝色女子,众人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一个女子,一个十六岁的闺中女子,竟然在这短短时间便布下了一个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局!
满室静默无人敢质疑,连钱万贯也是一脸惊叹的看着沈苏姀仿佛看到了九天上下来的仙人,沈苏姀平静的面对众人的目光,而后看向沈君心,“如何?”
沈君心此刻亦被沈苏姀周身的气势和她叫人咂舌的计谋所震撼,他从来知道沈苏姀不简单,上一次沈苏姀剁了那刘成武的人头已经叫他叹为观止,至今日,却让他明白前次所见不过只是沈苏姀手段的九牛一毛,难怪连沐沉和沐萧都认她为主!
他满眸惊艳的看着沈苏姀,一时想不出她这些谋算从何处学来!
一个女子,即便能应付宫廷和后宅的算计,也断不能对战场生死筹谋游刃有余,可她此刻这样淡然这样冷静,这分明是千军万马的生死博弈,可她却如此举重若轻,想出来的计策更如此奇巧玄妙,她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期,她能为他做的更比商王和詹氏期待的更多,可沈君心心底没有半分喜悦,他已是商王是浮屠之主,可此刻看着沈苏姀的目光却是一种无条件的仰视,心底涌上两分无力和苍凉,他只怕自己永不能与她并肩而站!
眼底一片幽深,唇角却扯出两分笑意,沈君心道,“全都听阿姐的!”
沈苏姀点点头,面上的冷肃一散,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你来点将吧,眼下要择二人,一人领四万兵马出城,另一人前去游说宁王。”
“老钱愿意领兵去掀了那老杂毛的老巢!”
钱万贯第一个站出来,一身的匪气和胆气乍现,话虽然有些粗,却端的是激励人心,他那样豪气万丈,又是军中一把手,为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可打仗上却并不弱,自然能当得起这样的重任,本以为这个危险而艰巨的任务必定会交给钱万贯,却不想沈苏姀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钱将军要留在城中……”
钱万贯双眸一瞪有些不愿意了,“郡主是怕老钱做不好?!”
沈苏姀唇角稍弯,语气仍是沉肃而压迫,“并非如此,我们要让厉王以为十万大军全都在城中闭门不出,钱将军做为浮屠军中主将,若是你都不在,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钱万贯话头儿一堵,呐呐不言了。
众人明白过来,沈君心也点了点头,而后却是有些犹豫不定的看向了沈苏姀,沈苏姀见沈君心也不知如何点将,而旁的人都看着她,沈苏姀干脆道,“沐萧去吧。”
话音落定,沐萧眸光大亮的站了出来,“属下领命!”
她这般安排沈君心无二话,当即点头表示赞同,然而沐萧到底是沈苏姀的人,适才众人都听见他喊“主子”了,且沐萧是新人,虽然知道他武功极高早前在灭刘成武之时立了功,可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应付带兵打仗的活计,沈苏姀一眼看去就知道旁人心底的疑虑,军中大事众人慎重些也是正常的,她并不做理,只看着沐萧道,“此中凶险你当明白,你只有十日,十日一过还未夺下邕城,便逃回来吧!”
沈苏姀用了一个“逃”字,这话顿时变成一把刀子,简直比“你要是夺不下邕城就自裁”还要狠,众人面色一变,沐萧仍然亮着眸子应了下来,沈苏姀便扫了扫堂中几人,随手点了两个一个年轻一个老成些的,问,“二位可愿做沐将军左右副将?”
论在浮屠的资历自然是这二人高些,可这一次只能做副将任是谁都有些膈应,然而或许是沈苏姀的这一串儿安排早已经震慑了众人,这二人一怔之后竟然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沈苏姀满意的点了点头,“此番前去邕城危险至极,还望三位将军保重!”
三人齐齐点头,沈苏姀又看向了沈君心,“邕城之行已定,你心中可有去游说宁王的人选?此人要善言辞可圆滑不可奸诈还要知道察言观色。”
沈苏姀这般一说,沈君心的目光在屋内几人身上扫过,眉头皱了起来,正迟疑之间,却是早前连番向沈苏姀提问的最为年轻的那人站了出来,男子身量欣长,肤白面窄,剑眉入鬓阳刚英气,一双眸子温文却又不失光彩,周身透着一股子清透爽朗之气,他站出来朝沈苏姀和沈君心拱手一拜,朗声道,“钟子期愿往榕城游说宁王!”
沈苏姀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又看了看室内其他人,果然只有眼前此人给人的感觉最为温和耿直,而适才她问沈君心要选什么人的时候他只在室内几人身上看,只表明只有眼前这些人是他信任的,沈苏姀一叹,虽然对这个不甚了解也并没有一百分的满意,却也没有旁的法子了,“此去生死难卜,你就不怕?”
那男子背脊一挺,温和的眸子生出几分亮彩,“实不相瞒,属下身患弱疾,虽然投身军中,却委实比不得其他几位将军善于杀伐,比起留在城中杀敌,不放前去榕城行谋士之事,在下言辞平平,也并不十分圆滑,却还算机敏,此番游说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下有信心,请王爷和郡主成全在下,若此番事败身死,在下亦无怨无悔。”
沈苏姀眼底已露出满意神色,看了看沈君心一眼,他摸不准沈苏姀的想法,只迟疑的点了点头,沈苏姀勾唇,“那好,此番便有劳钟先生了。”
钟子期没想到沈苏姀如此就同意了,愣了一瞬才感激的一拜,“属下领命!”
沈苏姀颔首,看向沈君心,“准备一百精卫再备下重礼护送钟先生去榕城。”
沈君心点点头,还未应声钟子期却再度开了口,“属下无需如此多人马。”
沈苏姀转头看了看他,淡声解释,“这一百精兵会成为你的暗卫,此去榕城还是掩人耳目来得好,虽然宁王和琪王有仇我们胜算在手,可难保宁王不会因为别的不答应联手。”
钟子期皱眉,“若是无论属下怎么游说宁王都不答应呢?”
沈苏姀唇角微扬似在笑,可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却尽是寒意,淡声道,“若他不答应,你只管保全自己原路返回浮屠便是。”见钟子期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那场面一时面露愧色,沈苏姀又补了一句道,“那些暗卫会在你走后杀了宁王!”
“杀了宁王?!”
忍不住惊叫出声的是钱万贯,他骇然的看着沈苏姀,没想到她薄唇轻启便决定了一位西楚王爷的生死,其余几人皆是惊骇不定,因在这些土生土长的西楚人眼底,王权到底还是至高无上的,沈苏姀见众人面色笑意加深,周身冷意亦盛,“倘若宁王不愿意和我们配合,琪王必定会和厉王两面夹击进攻浮屠,我们莫说拿下邕城,便是要灭掉任何一方都困难,宁王与其在浮屠被灭掉之后沦为下一个祭品,可不早些死了为我们做些贡献?”
话语落定,沈苏姀看了看一直坐在不远处喝茶未言语的嬴纵一眼,从开始到现在嬴纵都不曾插言一句,亦未表现出对西楚内政的半分兴趣,所有人站在沙盘之前,唯他一人坐在远处拿温柔的目光瞧着她,此刻她回眸,顿时就对上了他的眸子,天穹似得眼眸之中蕴着一抹化不开的暖流,将她心房一热想走到他身边去!
定了定神,沈苏姀收回目光道,“宁王一死,琪王想的是独占宁王的封地,便不会再将所有兵力都放在浮屠之上,哪怕他还念着浮屠,我们也可将宁王之死嫁祸与他,到时候宁王的部署必定不会忍着这般大仇,浮屠能多一分生机自然就要多一分。”
说完这些话沈苏姀沉肃的眸光扫了众人一圈,“话已至此,剩下的就交给王爷来安排了。”
所谓“剩下的”其实已经基本没什么了,沈苏姀看了沈君心一眼,再不多言的朝嬴纵走去,嬴纵唇角含着单薄笑意,将自己的茶盏地给她,沈苏姀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朝他眨了眨眼睛,而后又以疑惑的目光瞅他,似在问我的计策可有遗漏?
嬴纵暗自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边厢沈君心已十分有条理的吩咐诸人找沈苏姀的计策做准备,不多时几位将军已经先后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沈君心和沐沉沐萧兄弟二人,几人朝沈苏姀走过来,沈君心道,“天色已晚,阿姐赶路必定累了,先去紫垣殿歇息吧。”
沈苏姀的确有些累,闻言点点头。
沈君心便看着嬴纵道,“秦王远来是客,已有宫人准备了玉宸殿……”
沈君心话说了一半,沈苏姀一笑拍了拍沈君心额头,“外面战事吃紧,王爷的丧事也未完,还准备什么别的地方,秦王是你姐夫,自是宿在紫垣殿的,你无需管我了,且去安排底下的事吧,若是有事再来寻我,旁的帮不上你,一个厉王却是不怕。”
话音落定,不等沈君心应声沈苏姀又看向沐萧,“此去邕城一切当心,我虽然信你,可不难保旁人碍事,倘若那两个副将行事于战事不利,先绑了再说!”
沈苏姀是怕那二人自诩老人不配合沐萧,沐萧点点头应下,见沈君心并无不快唇角一扬,这边的沐沉犹豫一瞬道,“主子,为何不让我去榕城?”
沈苏姀挑眉,“怎有叫你兄弟二人一同涉险的道理,再者说,钱将军胆气足脾气也大,留下你这个沉稳写的也好互补一番,这几日城中戒备要得当,莫要让厉王的奸细进城,也不准任何消息往外头递,别叫他们知道城里只剩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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