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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端木)-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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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氏一向开明,陆落也不曾多想。
    她回屋更衣。
    “须弥福寺?”等陆落一走,秦妈妈疑惑问道,“您不是在那里点过好几年的长明灯,怎么没听说过正月里花灯点十八天啊?”
    “嘘!”闻氏立马让秦妈妈噤声,轻轻指了指外头,别叫陆落听到。
    陆落出了院子走远,闻氏才笑了笑。
    秦妈妈也立马明白过来。
    “哦……”秦妈妈意味深长拖了声音,“府尊大人莫不是看上了咱们五娘?”
    闻氏点点头。
    离京之前,闻乐喜暗示过闻氏,陈容枫曾经对陆落有些爱慕。
    只是那时候陆落尚且有婚约,陈容枫不能表明什么。他远离京师,除了女儿进宫情绪低落,也有念着陆落无望,伤心欲绝才走的。
    闻氏虽然知道。可回到湖州府之后,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陈家乃是侯门,陈容枫哪怕是续弦,也能娶个好人家的闺女,而陆落被退亲了,这就不太雅。
    闻氏不想女儿被陈家的长辈挑三拣四。
    二来陆落白了头发,闻氏哪里知道陈容枫现在还有这些情丝没有?会不会嫌弃她的模样?
    再者说。闻氏更舍不得女儿重蹈覆辙。嫁到京城去。
    闻氏想把陆落留在湖州府,而陆落也是这个意思。
    “……那,这样出去观灯。非亲非故的,叫人撞见了岂不是要说五娘的闲话?”秦妈妈担心道,“应该收敛些。”
    “五娘从不忌讳这些。”闻氏叹了口气,“她出去看风水。挣家业咱们也没说什么,独独去玩就诸般讲究。这是不讲理。”
    秦妈妈转思这话,笑了半晌,同时也心里一顿:夫人不喜欢她这么说五娘。
    她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陈容枫。
    “陈府尊性情温和。一表人才。虽然比咱们五娘大上十岁,咱们五娘举止原就比普通的小丫头练达,倒也般配。”秦妈妈道。
    秦妈妈这样说话。也是有别的缘故:当年陆落和颜浧定亲,颜浧比陆落大十岁。
    陈容枫和颜浧年纪相当。既然能配得了颜浧。自然也配得了陈容枫。
    闻氏叹了口气。
    陈容枫再好,也要陆落愿意。
    陆落的婚事,闻氏挺犯愁的,陈容枫绝非最好的选择。
    “若他愿意留在湖州府,就是良配;他非要回京继承家业的话,就算了。”闻氏没有一棍子打死。
    从人品上看,陈容枫算得上一个很好的选择。
    能不能成,看他们的造化了,闻氏也不反对多观察几次,随机应变。
    “也是。”秦妈妈道。
    陆落大概是不想再进京的。
    “……陈府尊能到咱们家入赘吗?”秦妈妈笑问。
    从前陆落说过,她要招婿入赘,当时闻氏也答应了。
    如今,闻氏又说陈容枫不错,总不是打主意让陈府尊入赘吧?
    “那是我哄五娘的话。”闻氏道,“咱们家又不是没儿子,要什么女婿入赘?五娘她心里难过,说些赌气的话,我能不顺着她吗?
    愿意入赘的,能有几个出息人?男人没出息、没骨气,要来做什么?五娘她是孩子话,等年底或者明年初,我再跟她谈这些事。”
    秦妈妈点点头。
    暂时还在孝期,婚事不宜多谈,谈了也要争吵。
    闻氏和秦妈妈嘀咕了半晌,那边陆落已经更衣了。
    她带了帷帽,穿着一件月白底浅蓝团纹的风氅。
    这件风氅她很喜欢,袖子很长,能把手缩在里头,暖和极了。
    须弥福寺离陈容枫的府邸比较近,陆落直接让车夫先去陈府。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陈容枫站在门口高大的台阶上,等候陆落。
    璀璨灼艳的晚霞纷披了下来,给他温柔的面庞镀上了层橘色霞光,气度如玉。
    “等了一会儿吧?”陆落下车,和他见礼。
    “不妨事的,没等多久。”陈容枫笑道。
    他们寒暄了几句,陈容枫说该去观灯了,就各自上了马车。
    陈容枫的马车在前头,陆落的紧随其后。
    碧云和倚竹挺高兴的,很久没有看花灯了,一路上叽叽咋咋的,议论开来。
    “……真没想到,湖州府比从前更繁华了,须弥福寺的花灯,都能点十八天,这得多费油啊?”碧云感叹道。
    她以为是湖州府的变化。
    陆落抬眸,看了眼碧云。
    碧云不知何意,也看着她,陆落则撇开了眸子,秀眉微蹙。
    倚竹则不太懂,懵懂点点头,问碧云:“等会儿夜市有什么吃的?”
    “须弥福寺的灯会夜市可热闹了,卖什么的都有,延绵数十里,人挤人,人挨着人。”碧云道。
    倚竹一脸期待。
    “姑娘,您想吃什么?”倚竹问陆落。
    陆落笑了笑:“我去看灯的,不是去吃的!”
    她也很久没有看花灯了。
    以前都是颜浧带着她。
    这次若是看灯了花灯,不知会不会想起颜浧来。
    陆落心尖毫无预兆缩了下。
    马车快要到须弥福寺时,倚竹挑起了车帘,往外看去。
    远远的,灯火旖旎,蜿蜒而上,似流动的灯海。
    “姑娘,快看灯!”倚竹兴奋道。
    陆落凑过来,果然瞧见了灯海,似条绚丽的彩绸,披在青山绿树间。
    只是……
    四周挺寂静的,没有任何商家搭棚起市。
    等到了寺庙门口,陆落主仆三人下了马车,望着灯火辉煌却安静的四周,三个人都愣了愣。
    陆落这才明白过来。
    
    第060章缺少的爱
    
    须弥福寺从山顶到寺门,挂满了花灯,有琉璃灯盏,也有普通的竹架灯,琳琅满目,流光溢彩。
    琉璃的灯,将通透的光洒落在旁边一株枯枝上,那光秃秃的树枝,似结了满树的霜,晶莹剔透。
    花灯的下面,都有灯谜。
    陈容枫的下人,早把碧云和倚竹领到了寺庙的后院厢房喝茶,独陆落和他踩着山路,踽踽而行。
    “高台对映月分明……”陈容枫一行走,一行和陆落猜灯谜,“谜底是‘昙’字”
    陆落是个没文化的,简单至极的谜语她都要想半天,还得陈容枫在旁边提醒;而陈容枫,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他一路上轻松猜着。
    他猜完了,陆落想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深奥。
    这么转移了注意力,等他们到了山顶时,陆落的腿脚并不累。
    腿脚不累,脑子累。
    从前和颜浧出门观灯,颜浧只会带她买好吃的、买花灯提着玩。
    投其所好很重要,那样陆落才觉得有趣。
    现在,她有点自惭形秽。
    陆落虽然脑子累,却也知道陈容枫的好心,他只是想让陆落觉得更好玩而已,用他擅长和喜欢的方式。
    “这人专门让点了花灯,又一路猜谜逗趣,到底图什么?”陆落站在山顶,望着一路蜿蜒的花灯,默默想着。
    陈容枫立在她身边,亦极目远眺。
    哪怕爱情经验再稀少,基本的社交准则还是知晓的。
    一个人这么用心对另一个,肯定是有所图。
    陆落谈过的恋爱不多,但是交过的朋友不少。每次有了新朋友。她想巩固友情,就会比较用心。
    有时候会抽空陪友人吃饭看电影,甚至送礼物。
    等时间久了,彻底成了损友,就不太在乎了。
    陈容枫对陆落的好,陆落可以解释说:“他知道我是术士,所以巴结我;他想巴结我叔公。可叔公远在京师。就巴结好我。”
    这些理由都说得过去,而且合情合理,但女人的直觉。会下意识跑偏,误会对方是想追求自己。
    陆落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我越发自恋了。”
    风掀起了她的帷帽,面颊冻得有点红,陆落却贪恋眼前的美景。迟迟不肯挪脚回去。
    这灯火的海洋,让她想起了颜浧。她以前的这些节日。都是和颜浧一起度过。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找回来?”陆落在心中叹气。
    下山的时候,刚到戌时正。
    陈容枫问陆落:“今天玩得可尽兴?”
    陆落觉得挺好玩的,就是绞尽脑汁陪着陈容枫猜灯谜,让她有点累脑子。
    不学无术的她不愿意自曝其短。陆落就道:“甚是好玩,很久没看这么好的花灯……”
    “等元宵节的时候,咱们再去。好么?”陈容枫问。
    陆落不想再陪他猜字谜,太打击文盲的自尊心了。当即道:“我娘想带我妹妹去看花灯,十娘一次都没过去,我元宵节要陪她们。”
    陈容枫并不见失望,淡淡道:“理应如此。”
    他气度温柔,通情达理。
    散了之后,陆落乘坐马车回家。
    到了家门口,陆落准备跨进门槛,突然感觉有个身影,斜斜依靠着西南的墙壁,百无聊赖目视前方。
    初五的夜晚黢黑,看不清景致,唯有大门口的一盏灯,放出暗红色的淡光。
    立在光下,看黑暗中更是看不清,陆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后退几步,再次望过去,发现她没有看错。
    的确有个人。
    陆落的天眼比正常人敏锐。
    她蹙眉打量,想看清楚是谁,碧云就走过来,不解问:“怎么了五娘,您看什么?”
    碧云站在明处,往西南墙角的暗处看,什么也瞧不见。
    陆落目不转睛看着,让碧云以为见了鬼,毛骨悚然的。
    碧云拉陆落的胳膊:“五娘,有点冷了,回去吧。”
    “等一下……”陆落接过了小厮手里的灯,对碧云和倚竹、以及众小厮道,“你们就在这里,别跟着我,我去看看。”
    她拎着明角灯,往西南墙角走去。
    碧云很担心,却听话不上前,倚竹则是懵懂的。
    小厮们以陆落马首是瞻,更是不敢违逆她。
    陆落的明角灯,渐渐没入了黑暗,隐约要被黑暗吞噬。
    大门口的碧云,视线里陆落的影子有点淡了。
    而后,她果然瞧见墙角有个人。
    柏兮靠着墙,身姿随意,目光望着远处的路——那是陆落回来的路。
    陆落提灯靠近他,他也不转脸,仍看着前方,好似没瞧见走近他的陆落。
    “在这里做什么?”陆落很意外,问他。
    柏兮不语,面无表情。
    “有事?”陆落再问。
    柏兮仍是不开口。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叹息轻微而悠长,陆落遽然间有点窒闷。
    她没有动,夜风吹得衣袂蹁跹。
    “落落……”良久,他终于开口,不知所谓唤了她一声,语调毫无起伏,冷漠而轻缓。
    “有事就说。”陆落道,有了几分不耐烦,“跑到我家来,你肯定有事。缺钱了吗?”
    “我缺的东西你有,我不缺的东西你也有,但是你都不愿意给我。”他说。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陆落莫名其妙。
    陆落蹙眉打量他。
    灯火太淡,只能看到他没有表情的脸。
    他说完就站直了身子,抖了抖依靠着弄皱的衣襟,阔步走入了黑夜里。
    他的身影颀长,阔肩窄腰,风姿落拓快步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是什么毛病?”
    柏兮从头到尾就不算个正常人。
    不过,他今晚没有发怒,好似很伤感,让陆落摸不透他的心思。
    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柏兮。
    陆落折身回了家。
    她回来之后,去了趟正院,母亲却和十娘睡着了,压根儿没等她。
    翌日清早,陆落去给母亲请安,闻氏问起她昨晚的灯会。
    “好玩吗?”
    “好玩啊,学了好几个谜语。”陆落笑道。
    “哪几个?”闻氏问。
    陆落张口结舌:没记住!
    闻氏哈哈大笑:“白看了。你啊,也该看些书,进点墨水,连灯谜都不会,玩都不痛快……”
    陆落有心说,颜浧带着她出去玩,从来不猜灯谜,他们也玩得很开心。
    不过,提到颜浧就有点扫兴,陆落忍住了。
    今天是初六,铺子里开市,陆落准备去看看。
    顺便发几个开年的红包,大家图个吉利。
    
    第061章染坊
    
    初六开市,陆落用过了早膳,就去了千丝斋。
    她的丫鬟碧云准备了荷包,伙计的荷包里是四个八分的银锞子,掌柜的荷包里是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五姑娘,大吉大利!”陆落一到,机灵的伙计立马上前行礼,说些吉祥话。
    陆落微笑,让碧云给他一个荷包。
    小伙计道谢。
    掌柜夏廷玉也迎出来:“五姑娘财源广进,快请进来!”
    陆落也说些客气话。
    而后,她叫碧云拿了荷包给夏掌柜。
    铺子里已经摆上了货,大堂收拾得干干净净,红漆柜台半人高,映衬着满屋的红布,越发红得灼眼。
    夏掌柜拿了账本,给陆落点货。
    “鸂鶒绫是去年卖得最好的,怎么今年不上货了?”陆落问,“还有去年城里大热的绒圈绵,没有大红的吗?”
    陆落铺子里去年最畅销的是鸂鶒绫,这种红绫布,是城里滕氏染坊特有的,柔软而又光亮,比绵和缎都紧俏。
    不单是陆落的铺子,连其他布匹行的那种鸂鶒绫也是最好卖的。
    “姑娘,往后是不会再有滕氏染坊的鸂鶒绫了。”夏廷玉叹了口气道。
    陆落不解,问他:“为何?”
    “去年腊月,滕氏染坊着火,铺子烧了一半,还有好些布,滕家的老爷也烧死了。”夏廷玉说。
    滕氏染坊是老字号了,几辈人辛辛苦苦守着这点稀薄的家业,勤劳肯干。
    只是,生意总不见好。
    前年开春,滕家专染鸂鶒绫,染得深透均匀,用色厚重,一时间脱颖而出,生意逐渐好起来,有了点起色。
    去年。滕氏染坊的生意更好了,甚至多招了伙计,添了房舍,送过来染的布料也多不胜举。生意就更加红火了。
    眼瞧着一日日壮大,没想到突发大火,把几间铺子烧得干干净净,还烧死了当家的老爷。
    滕老爷的儿子很小,无人顶住染坊。再也没有滕氏染坊了。
    “真是惨事。”陆落听了,颇为同情惋惜道。
    “可不是嘛。”夏廷玉亦叹。
    做生意运气最为重要,有的人没那个运气,到手的财路也要断了。
    “绒圈绵今年太也难进了。”夏廷玉又回答陆落的第二个问题,“听说只供殷家的布匹行,就连二太太那等老主顾都断了货。”
    绒圈绵是最上等的丝织物,进价要三十两银子一匹,平日里也是供富贵门第用的,进货比较少。
    今年,供应绒圈绵的桑户。被殷家用高价收买,只供应殷家了。
    殷家是湖州府比较大的布商之一,他们有自己的桑园、丝坊、织布坊、染坊等,可市面上流行什么,他们都要想方设法拢入囊中。
    绒圈绵是新盛的丝织物,也出自小作坊偶然所得,殷家立马将其纳入自家。
    “生意是越发难做了啊。”陆落笑道。
    她不过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引得夏廷玉惴惴不安:“姑娘,都是小人无能。”
    “不不不,您的本事我知道。此事不在您,小的铺子就是这样。”陆落笑道。
    弱肉强食,自古如此。
    这间千丝斋,是陆落入买卖行当的第一家铺子。
    她没指望这铺子能多红火起来。在陆落看来。才人和经验同样重要,这铺子是她和手下的人积累经验,培养人才的实验之地。
    她都没怎么投入。
    一上午,铺子里没有生意。
    到了晌午,陆落去了趟后头,看看柏兮。
    柏兮正在做账。他眸光阴冷中带着鄙夷,瞥向了陆落。
    陆落问了几句,他也是爱答不理。
    差不多问完了,陆落准备回家吃饭,柏兮却突然问她:“花灯好看吗?”
    “你怎知道我去看花灯了?”陆落反问。
    柏兮很骄傲道:“我是神,有什么是神不知道的事?”
    陆落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昨晚去我家里,是做什么?”陆落问他。
    柏兮突然就发怒了。
    “滚出去。”他低喝道。
    陆落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恼羞成怒,不愿意说昨晚之事,这才转身走了。
    乘坐马车回到青敖湾,快到门口的时候,车夫却突然停了马车。
    陆落和碧云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老李叔,怎么了?”碧云撩开了车帘,问道。
    车夫老李叔指了指前方:“过不去啊。”
    他们马车的正前方,一个穿着青灰色绸布暗纹长袄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抱住了腿,站在道路中央。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
    四周有好几个人在看,把路堵得死死的。
    “这不是二伯那边的凌连祥吗?”陆落瞧见了这男人,自言自语道。
    二伯那边有个总管事的,是二伯母的陪嫁,叫凌连祥,总管二伯母所有的生意。
    就连二伯母都敬重他。
    陆落从前见过他几回。这次回来,二伯母的生意兴隆而忙碌,反而是头一次回到他。
    凌连祥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模样。
    陆落就下了马车。
    她挤到了围观的人中间。
    这些围观的人,都是青敖湾的族人或者下人。
    “凌先生,求求您了,您买下我们家的生意吧!”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一脸泪痕,约莫十一二岁。
    “……你这孩子,怎么得寸进尺呢?”凌连祥无奈的脸上,逐渐浮出了怒色。
    四周的人,没人去帮忙,都看着。
    陆落眼睛转了转。
    “怎么了凌叔?”陆落问,说着就要去搀扶那小姑娘。
    小姑娘紧紧拽住凌连祥的裤腿,就是不放手。
    “落姑娘,这是一言难尽。”凌连祥冲陆落笑了笑,“您再等等,已经去叫人了。”
    正说着,二太太那边来了四个小厮,连带着拉扯,终于把这小姑娘拉开了。
    小姑娘不停的尖叫、踢打,不甘心被拉开:“凌先生,您最有良心了,您救救我们,否则我们没活路了!”
    “这是谁啊?”陆落直接问。
    四周围观的人也想问,却不好直接问凌连祥。
    陆落这么一问,好几位看热闹的族叔也问。
    “那姑娘姓腾,她家的染坊去年腊月被烧了,她爹烧死了。滕氏染坊的账目中,欠二太太铺子里最多,我们善心容滕家缓缓,没想到滕家见我们好说话,竟恩将仇报,想让我们买下他们的染坊……”凌连祥解释道。
    他被个小丫头抱着腿哭,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名声,他不得不解释一下。
    陆落的眼睛却转了转。
    
    第062章归宁
    
    碰到了凌大管事,陆落就顺路跟着他,到了二伯母的院子。
    尚未进门,陆落就听到了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话,正想着是哪房的孩子过来玩,进府一看,却是嫁到杭州的四姑奶奶回来了。
    二伯没有妾,只有二伯母生的三个儿女。四姑奶奶是今年二十三岁,比二哥陆茂小,比进了宫的陆芙大。
    “落妹妹!”四娘先看到了陆落,站起身和陆落见礼。
    四娘和陆芙是胞姊妹,性格却有天壤之别。
    和陆芙的疯癫任性不同,四娘打小就懂事,见人说话无不练达,为人又开朗热情,敬重长辈、疼爱弟妹,深得老太太的器重。
    老太太说众多孙女中,没人比得了四娘。
    “四姐,您何时到的?”陆落笑问,旋即看到四娘身边的男人和孩子,陆落又叫了声姐夫。
    “刚到不久。”四娘笑着,“今天路上顺,我们早起赶路,竟这会子就到了。”
    说着,她的眼神往陆落的头顶一挑,又不着痕迹撇开。
    她个子比陆落矮很多,哪怕再不经意,也要微微抬眸。
    四娘八岁的时候,就和湖州府的望族订了亲。
    没想到,她婆家生意越做越大,竟然搬到杭州去了。
    二伯母后悔不跌。
    五娘陆芙从小就生反骨,二伯母想留个女儿在身边,就打定主意将四娘嫁到湖州。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四娘如今随夫家定居在杭州。
    不过,杭州是离湖州府较近,大半天的车马就到了。湖州府不少有钱有势的搬到杭州去。
    彼此见礼之后,四娘的丈夫也好奇陆落的银发。
    相比较之下,这位四姐夫就大方很多,光明正大看陆落的头发,甚至问:“落妹妹头发是怎的了?”
    四娘大惊,立马瞪了丈夫一眼。四娘会照顾旁人的情绪,生怕陆落有难言之隐。
    她这丈夫什么都好。就是太直率了。怎么教他都教不会一根弯弯肠子。
    “是得了仙机。”陆落道。
    四娘的丈夫就更好奇了,四娘拦都拦不住他问:“怎么得了仙机?”
    “你妹妹是天师,算命看卦都很准。以后也可以替你算算。”二伯母适时开口,打断了女婿的刨根问底。
    四娘的孩子才五岁,却极其懂事。见大人说话,他就默默在旁边看着。绝不敢乱插嘴。
    “四姐回来走娘家了,不知我家二姐何时回来。”陆落在心里过了下。
    陆落的二姐由二伯母和老太太做主。嫁到苏州去了。
    二娘陆苏去年八月初生了个儿子,那是她的第二胎。
    孩子有八斤半,顺产极其困难,差点要了二娘的命。生了两天一夜,而后大出血。
    所以,陆落和闻氏扶灵回湖州府安葬陆其钧。只有沈家姑爷过来祭拜,二娘并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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