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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端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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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京城,春风始度,嫩柳初发。远处的树梢或淡绿。或鹅黄,嫩的似纱幔轻拢,虽然还是料峭春寒,却有了春的盼头。
    陆落很喜欢春天,暖和的天气能舒展手脚。
    本朝有花朝节。
    花朝节,顾名思义就是赏花。因为气候不同,各处的花朝节时间不一。湖州府的花朝节是二月十二。京城的花朝节是二月十五。
    颜浧一早就约定。花朝节要专门告假,带着陆落和洀洀出去赏花、骑马。
    赏花无所谓,陆落和洀洀都挺想去骑马的。
    结果这天。陆落家里来了客人。
    “……二少爷到了。”陆落换了简便的骑马装,预备出门的时候,丫鬟进来禀告道。
    陆落和闻氏都吃了一惊。
    湖州府老宅的陆二郎,就是进宫做女史的陆芙的胞兄。过年的时候。闻氏收到了二伯母的信,说二郎中了举人。已经动身进京赶考,让闻氏帮忙安排二郎的吃住。
    可是,今天都二月十五,春闱最后一场都结束了。也不见陆二郎的踪迹,闻氏和陆落既担心也无可奈何,不知陆二郎去了哪里。
    没想到。他今天进京了。
    “快请进来,直接让他进内院。自家子侄。”闻氏道。
    丫鬟玉阶亲自去迎了陆二郎。
    陆二郎颇为狼狈,他穿了件满是补丁的脏兮兮旧棉袄,头发用草绳绑了,又乱又枯的,脸上瘦而黄。
    “二哥,你这是……”陆落正在院子里,瞧见这样的陆二郎,吓了一跳。
    陆二郎和陆芙是胞兄妹,都是湖州府老宅二房的孩子。
    二伯母娘家是苏州大富商,整个陆氏就属二房有钱。陆芙和陆二郎又爱穷讲究,骄奢淫逸,生活铺张。
    倏然陆二郎一副乞丐打扮,陆落想这是遭遇了大变故啊。
    极大的可能,是被土匪抢了。
    “落妹妹,四婶。”陆二郎给闻氏和陆落见礼,不顾陆落和闻氏的瞠目结舌,他火急火燎道,“我好饿!”
    见他这样,闻氏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连忙打发他吃饭、喝水。
    陆二郎是饿坏了,一碗热腾腾的粳米饭端上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拔完了;旁边的一碗冬笋炖鸡汤,他也咕噜噜喝得一干二净。
    丫鬟们连忙给他添了饭。
    他吃了四碗,才堪堪把肚子填满,终于放下了碗,有力气跟陆落和闻氏说话了。
    “这是遭了劫匪?”闻氏问。
    陆二郎点点头。他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我们的船路过杭州,我停下来玩了两天,见了位故友。行迹有点铺张,就被人盯上了,一路随着我们北上。
    我以为天下太平,只带了四个小厮,却带了八个服侍的丫鬟。水匪一来,这些丫鬟们一点事也顶不上。我被他们抓了半个月,一害怕什么都招了。他们知道我外祖家有钱,还准备带我回苏州去勒索。
    我是夜里睁开了绳索,跳到河里逃脱了,被一条送年货去济州的船捡了起来。这一路上,我只说自己是京城人士,不小心落水。
    好说歹说的,他们让我在船上做了船夫,帮着划船,将我带到了济州。到了济州之后,我把压中衣的一块玉佩给贱卖了,换了十二两银子,买了件破棉袄,雇了牛车走了将近一个月,这才到了京城。”
    陆落和闻氏听了,面面相觑。
    “这太凶险了,你好歹捡了条命。”闻氏感叹道,“你怎么不直接回湖州,还要这样上京?”
    “四婶,瞧您说的,我当时是被人家的船捞起来的,那船本就是往北来。难道我能说我家有钱,你们调头送我回湖州府?”陆二郎苦笑,“那我估计是被绑着回去的。”
    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一向不把安全放在心上陆二郎,杯弓蛇影了,再也不敢露出半分财力,低调装孙子,做苦力,死活都要先进京。
    而且,他被打劫的半道上,离京城比较近,到京里更容易些。
    他妹妹和叔叔都在京里,也有依靠,只要能进城。
    终于,被他摸到了陆家。
    幸好大门上都是闻氏从湖州府带过来的人,认识陆二郎,否则陆家的小厮一定要把他轰走。
    “二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落道,“这次错过了春闱,三年之后肯定能中状元。”
    陆二郎失笑,说:“落妹妹现在会安慰人了。”
    他吃饱了,也问清楚了,闻氏让丫鬟玉阶准备热水,又派了春蝶出去买了两套现成的衣裳和一件棉袄,先给陆二郎换上。
    其他的,慢慢再置办。
    颜浧等了很久,也不见陆落到约定的城门口,担心陆落出事,就领着洀洀来到了陆家。
    然后,他们兄妹就瞧见一个乞丐坐在东次间喝茶。
    
    第237章初相见
    
    陆家二郎叫陆茂,今年二十岁,在老宅兄弟中行二,比老大小八岁。老宅也是女儿多、儿子少,陆家的祖坟就是旺女不旺男。
    陆茂虽然生活奢侈风流,为人却慷慨上进,十二岁被二伯母送去书院——崇济书院。
    崇济书院就坐落在湖州府远郊的山上,它在江南很有名望,是誉满天下的书院之一,名师高达八位,都是博学鸿儒,而且中过进士的老学究有三位。
    因为师出名门,陆茂天赋又高,十六岁就中了秀才。
    十六岁的秀才虽然不算天才,也是佼佼者,在书院的诸多学子中名列前茅,整个湖州府颇都有了名望。
    中了秀才之后,陆茂就飘飘然了,再也不想去书院吃苦。
    他在家里一边享受红袖添香,一边漫不经心读书,第一次乡试就名落孙山。
    受了次打击,陆茂也清醒很多,乖乖收拾行囊重新回了崇济书院,终于在去年乡试中了举人,光耀门楣。
    二十岁的举人,的确是少年才俊,风光得意。
    正是因为得意,又因为从小在书院读书,陆茂为人还是有点幼稚,上京的路上露了财,时运不济被水匪盯上了,这才落魄。
    陆茂坐在东次间喝茶,丝毫不见外,等着四婶的丫鬟们准备衣裳和热水,就见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带了个小姑娘进来。
    陆茂一下子就看到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大红羽缎的披风,领口一圈白狐毛,衬托着一张比白玉尚且细嫩三分的小脸,圆圆的大眼睛,似墨色宝石一样璀璨明亮的眸子。怔怔看着陆茂。
    她很惊讶。
    陆茂这才惊觉自己像个乞丐。不知是怎的,他浑身不自在,自惭形秽,恨不能躲起来。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个子却不矮,身姿聘婷,似一朵亭亭玉立的荷。她头戴珍珠花。珍珠足有葡萄大小。浑身穿戴看似素净却透出奢华,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
    “这是忠武侯,和颜姑娘。”陆落介绍道。
    陆茂就知道是谁了。
    这样。陆茂更加不自在了,勉强笑着,都不知该怎么打招呼。
    “这是我堂兄,他刚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仪容,咱们先出来吧。”陆落看出了陆茂的窘迫。
    陆茂富贵惯了。平常衣着极其讲究,突然这么狼狈,又见到了未来妹婿这样重要的亲戚,心里觉得尴尬窘迫。也是人之常情,陆落也会。
    于是,陆落先把颜浧和洀洀领到了东梢间闲坐。
    闻氏也过来。和颜浧兄妹俩说了几句话。
    “……三嫂,你堂兄是做什么的。为何穷成那样啦?”洀洀问陆落,有点可怜那个乞丐。
    陆落就把陆茂遇到了水匪的事,说给了洀洀和颜浧听。
    颜浧心里觉得是陆茂不够谨慎又爱显摆,这才遭了劫匪。
    但是颜浧不会当着陆落的面,去批评陆落的亲戚,于是他违心说:“年末匪患严重,舅兄好歹捡了条命,这是万幸。”
    陆落的堂兄,以后也是颜浧的舅兄,他说起了特别顺口,陆落却看了他一眼。
    她似乎很想纠正颜浧,又觉得浪费口水,又忍住了。
    说了也没用。
    陆落两年前就跟颜浧说,别喊她母亲叫“岳母”,颜浧还是一声不落喊了两年。
    “哦,原来他不是真的乞丐啊?”洀洀听了陆落的解释,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乞丐呢?”
    洀洀觉得陆茂生得俊美。
    小姑娘看人,单单是很直观简单的,不会带男女私情。
    饶是如此,颜浧还是看了眼洀洀。他眸子幽深,不带威严,似打量洀洀的神色。洀洀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兄长的何意。
    陆落瞥了眼颜浧,又看了眼洀洀,心中倒是明白,却没说出来。
    “你瞧,我是家中管事的,堂兄来了怎么安顿他,还是要我出面,今天骑马我去不了了,改日再去,好吗?”陆落对颜浧道。
    颜浧不是不讲理的,道:“好,正事要紧。若需要帮忙,派人告诉我。”
    陆落颔首道好。
    送走了颜浧和洀洀,陆二郎也更衣梳洗了一番,整整齐齐出来了。
    玉阶给他买的衣裳太宽大了,陆茂使劲撸袖子,防止袖子往下掉。
    “明天我带着你去做几身衣裳,先凑合穿吧。”陆落帮他卷袖子。
    收拾妥当,陆茂也问:“忠武侯走了吗?”
    他还想重新去打个招呼,方才太失礼了。
    “已经走了。”陆落道。
    陆落和闻氏也把陆其钧生病之事,告诉了陆茂。
    “我去看看四叔。”陆茂道。
    陆落又领了陆茂,去外院看陆其钧。
    陆其钧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虚弱不堪,很久没去衙门点卯了。看到了陆茂,他不认识,当初他上京的时候,陆茂还没有出世呢。
    “这是二房的二堂兄。”陆落介绍道。
    陆其钧没力气,勉强点点头,就示意陆落带人出去。
    陆茂对陆其钧也没感情,随着陆落出来,就悄声问:“四叔看着不太好,要预备后事吗?”
    虽说陆其钧是家里的主心骨,可陆落即将要出嫁了,而且她还有个权势滔天的太监叔公,她父亲去世了也不会影响她的生活,陆茂不担心她们,语气就有点疏淡,像说个陌生人。
    陆落和闻氏已经在预备陆其钧的后事了,这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冲喜。
    “嗯,我们预备了棺材,给他冲冲。”陆落道。
    陆茂点点头,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是头一回见陆其钧,谈不上什么感情。
    三姨娘听说来了亲戚,领了孩子们过来见礼;七娘和九娘也来了,见过了堂兄,还指望堂兄能送点礼物。
    只有大姨娘没来。
    晚膳之后,陆落和闻氏问起陆茂的打算。
    是重新回湖州,还是留在京里读书,等待三年之后的春闱。
    “我留在京里。”陆茂道,“不过,我要留三年,需得另找住处。四婶,您先借我银子,我写信去湖州府,让我母亲通过钱庄转银子上京,才还给您。”
    “你放心,我们既然在这里,自然要替你置办妥当的,银子还用你说?”闻氏笑道,“先不急,你在我们府上先住两天,再慢慢筹划。”
    陆茂颔首。
    想了想,陆茂问闻氏:“四婶,芙儿她还能出宫吗?”
    闻氏就有点为难。
    太监出宫容易,宫女出来却是千难万难,几乎没这个恩典的。
    “芙儿做了陛下身边的女史,我们挺高兴的。”陆茂怕闻氏误会,连忙解释道,“这是她的福气,我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是怎么进宫的?”
    陆落就把陆芙进宫的因由,都告诉了陆茂。
    当初楚王生病,陛下出宫探望,要回宫的时候拐到了闻乐喜府上,被陆芙揉搓了一番,小皇帝高兴,就把陆芙招到宫里去了。
    说起来,这何尝不是一段奇遇?
    陆茂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我们家二娘,她怎样了?”陆落问起了前年去湖州府的二姐姐陆苏。
    
    第238章选风水宅(月票1920+)
    
    陆落的二姐姐陆苏,去年腊月初三,嫁到了苏州沈氏。
    沈氏是陆茂的外祖家,不过二娘要嫁的,不是陆茂的表兄弟,而是沈氏的另一脉。
    苏州沈氏分很多支脉。
    那户人家虽然是商户,却非常有钱,男方比陆苏小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这句俗语在苏州也流行,所以苏州沈家很满意陆苏,陆苏也很满意沈家。
    闻氏和陆落同样挺满意的。
    当初湖州府寄了二娘的定帖,闻氏让陆其钧盖了私章,重新寄回了湖州府,顺便送了五千两的陪嫁银子给二娘,请湖州府做主,将二娘风光嫁出去。
    嫁了二娘,闻氏作为继母的责任,就算尽到了。
    闻氏只派了两个管事的家人子回去送嫁。
    “我上京的时候,苏姐姐还没有出阁呢。”陆茂道。
    陆茂比二娘陆苏小两个月,所以叫她姐姐。
    二娘和陆落一样,不参与湖州府老宅的排行,陆茂称呼二娘也直接带了她的名讳,叫苏姐姐,就像落妹妹这般“……苏姐姐的婆家,是我舅舅的族兄。苏州沈氏,两族并立的巨贾,分东沈和西沈。我舅舅那支是西沈,苏姐姐婆家那支是东沈,他们几乎占了江南六成的丝绸生意。”陆茂道。
    然后,陆茂又说了二娘的丈夫,是个很听话乖巧的男孩子,文弱消瘦。
    总之,一切都挺好的。
    “但愿二娘能善始善终。”陆落心想。
    二娘是女孩子,去了湖州府也是养在内院,而陆茂要读书。不怎么在家,他跟二娘来往不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谈论她,话题很快就冷场了。
    陆落和闻氏在湖州府的时候,和二伯母很亲近,陆茂也不把她们当外人,安心先在陆家住下了。
    不过。他催促着要置办宅子。
    陆落主张替他办。
    阳宅选址。陆落头一件就想到了风水。
    既然要帮陆茂选宅子,陆落就去他:“二哥,你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吧?”
    陆茂一愣。而后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怎、怎么,要给我说亲啊?”
    陆落无语看着他。
    怎么一说到生辰八字,就想到要提亲?他这个反应。好像有看中的人了。
    “我是想给你选处风水宅子。”陆落道,“二哥。你很想成亲吗,是相中了哪家闺女?”
    “没有!”陆茂立马否定,语气斩钉截铁,好似生怕没有说服力。
    越是这样。越在遮掩,说明他还真的看中了某个姑娘家。
    陆落心里有了点猜想,也不敢肯定。但是一旦说破了,事情反而棘手。于是她装作不知情,笑笑道:“没有就好,我们已经把芙儿送到了宫里,若是在定下你的婚事,二伯母真要恨死我们。
    你把生辰八字写给我,我来替你选一处风水吉宅。你可是要考状元的人,住宅风水是要讲究的,不能乱选。”
    住宅看风水,这是选宅子的第一步,几乎每户都要经历的。
    只是陆落这样的术士,很少去做这种风水吉宅选择的事。
    陆茂知道不是说亲,就有点小失望,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给了陆落。
    陆落打开来看,陆茂是甲戌年、壬申月、癸酉日、丁卯时。
    陆落掐指一算,陆茂是狗年的七月初九日,从八字上说,陆茂是土命。
    按照五行八卦,土是正中央的方位;而甲戌年是阳土,正值巨门星当令。若是能找到现行巨门星的地方,则住在宅子其中的人很容易遇到贵人,而且运气会特别好。
    都说中进士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风水对考试运很重要。
    “碧云,把我的全舆图拿出来。”陆落推演了陆茂的八字之后,开始定位具体的地方。
    碧云道是。
    闻氏瞧见了,对陆落道:“随便选个地方,这么认真推演,不损自己的吗?”
    闻氏知道会反噬,就会尽量不准陆落去推演。
    “我希望二哥能中进士。”陆落低声对闻氏道,“我没有亲兄弟,陆慕又太小。父亲一旦去世,以后总要有个娘家人,或给我撑腰,或辅助陆慕,还要给您和十娘做主。咱们和二房关系密切,二哥就像亲兄长一样。”
    人是群居动物,没有人不需要娘家的帮衬,陆落也需要。
    陆其钧的样子,不知道能否撑过今年。他一旦去世了,整个陆氏一族少了唯一的京官。族里无人做官,所有人的身价都要跌一层。
    而那些叔伯和兄弟,除了陆茂,没有人愿意读书,陆茂是唯一有出息的,是陆氏合族的希望。
    陆落想让这个希望好好延续下去。
    “那你要当心啊。”闻氏心疼女儿,“不要强求。”
    陆落道是。
    拿出了全舆图,陆落算出了京城最中心的街道,然后在根据方位和流年飞星的当令位置,算出了适合陆茂居住的四个地方。
    “小瑞儿,你去光福街、安业街、怀珍坊和崇德坊打听,看看有没有宅子卖。若是有,都记下来,回来告诉我。”陆落喊了小瑞儿。
    小瑞儿道是。
    接下来的两天,小瑞儿跑断了腿,把这四个地方都跑遍了,挑出了十处房子。
    陆落记下了方位,准备和陆茂去看看。
    陆茂觉得麻烦:“十处啊,那要看很久吧?不如你挑出两处,我再去选。”
    陆茂一路上吃了大苦头,最近几天懒散极了,陆落也不逼迫他,就道:“那我去替你选出四处,你再甄选?”
    “好。”陆茂道。
    陆落带着她的丫鬟倚竹和碧云,再领了两名小厮,到处替陆茂看房子。
    房子虽然多,不过卖家多漫天要价,而且好几处需要重新修葺。
    陆落是打算选出四处给陆茂挑,可综合下来,堪堪三处合格。
    这三处,两处在怀珍坊,一处在安业街。
    二月底,春风和煦,陆落挑选了三处宅子,请陆茂去做最后的决断。
    陆茂也休息好了,很愿意去。
    怀珍坊的两处院子,陆茂看过之后,对陆落道:“差强人意,两个院子都太小了。我现在虽然是一个人,焉知几年后不成亲?一旦成亲了,满院子的下人,这宅子就太拥挤紧促了。”
    陆落觉得,她堂兄是打定主意要金榜题名,然后娶个京里的望族闺秀了,他连宅子都提前预算好。
    “安业街那个院子挺大的,我还担心你不想要呢。”陆落笑道,“那咱们去瞧瞧?”
    “行。”
    等陆落和陆茂到了安业街的院子时,有一群人正下了马车,往宅子里走。
    而牙行的牙郎,没有照约定在门口等陆落,而是拥簇着这群人,往屋子里去。
    “宋牙郎!”陆落高喊了一声。
    牙郎立马回头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说不要呢,如何又请旁人观看院子?”陆落高声问。
    她这么一高声,往里走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
    为首的,是安玉岫,晋王府的那个三太尉。
    看清了彼此,陆落和安玉岫都愣了愣。
    
    第239章幻灭(月票1950+)
    
    看到陆落,安玉岫有点尴尬。
    当初郡主的事,是他们家不厚道,安玉岫心里总不踏实。
    安玉岫的额头,还有一条细细的疤痕。自从他送还陆落帕子,被陆落说了顿之后,便再没有见过陆落。
    如今偶遇,安玉岫的眸光从陆落脸上扫过,心想她瘦了些,下颌都尖了,没有从前圆嘟嘟的可爱。
    “怎么遇到了晋王府的人?”陆落也深感晦气。
    陆落听成阳大长公主说过,颜家要求晋王府送走淳宁郡主之后,安玉岫离开了京城一段日子,是去庙里静修了。
    为什么伤心不舍要去庙里念佛?
    不是心中有了孽障,才要去念佛超度吗?
    “陆姑娘。”安玉岫回神来,缓步走出来跟陆落见礼。
    淳宁郡主谲滟非常,安玉岫的容貌自然也不差。他穿着白玉兰色绣团云的直裰,颀长倜傥,五官俊美,一头浓郁乌黑的青丝,用白玉冠束起,越发衬托得面白如玉,明眸溢彩。
    “谁啊?”陆茂见这么个出众的贵胄公子和陆落打招呼,就悄声问陆落。
    “晋王府的。”陆落回答。
    陆茂刚进京,哪里分得清什么王府不王府?不过,既然是王府的,就是天潢贵胄,惹不起的人物。
    陆茂如今慎重多了,既然对方来头不小,自然不能乱说话,于是他不言语往陆落前头站了两步,既能护住陆落,又不至于失礼。
    “陆姑娘,您这是看宅子吗?”安玉岫笑道。
    他还是有点怕陆落,莫名其妙的。大概是上次被推下马车留了太大的心里阴影。
    陆落出门,是戴了步障的,此刻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嫩白精致的小脸,倒也没什么可怕之处。
    安玉岫心里又微安。
    陆落颔首:“是啊,三太尉。”
    这就算陆落打过招呼了。
    她眸光凛冽往旁边一扫,看到了宋牙郎。问道:“怎么失信于我。我可还没有说不要啊。”
    陆落看院子,是在牙行付了订钱的。
    这牙郎转而请安玉岫看院子,显得很失礼。
    “姑、姑娘。小人以为……以为……”宋牙郎因紧张而结巴。
    他的理由,不太好启齿。
    安玉岫是亲王府的太尉,他说要看宅子,牙行不知道要怎么巴结才好!而陆落没有打出颜家的名头。牙行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一根葱。
    付了钱又能如何?
    钱能大得过亲王府去吗?
    牙行是低贱营生,宋牙郎又不是东家。他也是做工的。
    东家权欲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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