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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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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言安猛一下子得知这么多噩耗,整个人的神色立马就肃穆沉重了起来。
  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泛黄纸页上牺牲同志的名单沉默不语,原本清明的一双眼睛里,不自禁就微微泛红了起来。
  都是有着共同信念、同样理想的同龄人,上次见面的时候,都还是一张张充满希望的阳光笑脸。
  即便革命的前路再艰苦,面对的困境再难熬,都还是满怀信心,从未想过要放弃退却。
  而如今不过数日,同志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却就已经生死两隔。
  熟悉之人突生变故,任谁一时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苏言安心里的痛楚自是可想而知。
  支部的领导们给足了时间让他消化情绪,毕竟如今苏言安是支部里为数不多的,有过真正实战经验的骨干中坚力量。
  加上他的身份也十分特殊,有着天然的便利可以近距离接近沪上高官,所以苏言安的状态好坏与否,直接关系到接下来任务的执行情况。
  片刻后,待到苏言安的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领导们这才开始向他传递组织上决定的下一步任务。
  鉴于上次苏言安出色地完成了游说罗勒大使的任务,而期间白家小姐白蔓宁对其行动也很是配合,组织上一致决定,让苏言安和白蔓宁继续接触下去。
  一方面是想通过接近白蔓宁,看看能否从她口中套取白大帅近期围剿革命党的行动计划。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苏言安可以用革命的精神感动同化不同阶级的敌方高官子女,从其处获得一定的物质资助,以解现在组织上缺钱缺物的燃眉之急。
  上峰大概交代完任务要求后,见苏言安仍是满脸的严肃,以为他在担心这次行动太过艰巨、心里不免会有些压力,特意开了几句玩笑缓了缓气氛。
  其中一个支队长还调侃说道:“要是那白小姐太过刁蛮任性,也不用委屈自己处处曲意迎合。
  女人嘛,有时候就不能太惯着。就凭小苏这条件,稍稍施展人格魅力便可手到擒来,定能把敌方力量全部瓦解,弃暗投明加入我方阵营!”
  这组织上的领导们自然不知苏言安真正的顾虑是什么,一个个都对他寄予了厚望,这么一来反而没法再开口提出换人的请求。
  苏言安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接下了这次的任务,心中却是暗暗苦笑了起来。
  看样子和那个女人还得再继续纠缠上一段时间,而自己那颗言不由衷的心,在她面前又还能支撑上多久?
  从支部回来之后,苏言安一个人去过几次长乐门,可是蔓宁每次不是不在,就是有旁的应酬抽不出身来。这么来回错过了几次,便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的辰光。
  刚开始还只当是不凑巧,直到后来苏言安特地参加了几次蔓宁预定会出席的场合,可每每到临开场之时,她又突然派人过来和主人家告罪,说临时有事不得不取消行程。
  几次如此,苏言安就是再后知后觉也能察觉到,蔓宁似乎有意在避开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从一开始起,两人之间几乎都是蔓宁在主动靠近,一步一步慢慢接近到苏言安,再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而到现在,她突然就毫不留情的收回了对苏言安的全部兴趣,像是抛弃了一个玩腻了的玩具般,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留恋和可惜。
  没有任何解脱或是轻松之感,苏言安心中只是暗暗钝痛,还是想尽办法去追寻她的行迹。
  反复告诉自己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见这女人。
  可每每见到蔓宁和别的男人成双入对的出现在眼前,心中的妒火却是越烧越盛,几乎要将苏言安的全部隐忍理智全部烧干殆尽。
  后来一次被唐心拉去外头应酬时候,在席上当着众人的面听她念叨过几句。
  说那最近白大帅突然就心血来潮了起来,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不出去,便派手下张罗着要给白蔓宁多介绍些条件合适的青年才俊。
  说起来是张罗,实则就是逼迫着不少高官、富商家的适龄公子给这白蔓宁一一相看,说是要在年前挑个合意的就把婚事给定下来,最近圈子里讨论的最热闹的,便是这白家父女“强娶强嫁”的八卦新闻。
  不少人还在私底下打赌,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儿入了这白蔓宁的眼,这人还没娶回家门呢,自个儿头上就已经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了。
  说完唐心还满眼意味深长地盯着苏言安冷笑了起来。
  又扭头对桌上人幽幽叹了一句,说有些女人看着是光鲜亮丽的很,但实际上这里头都已经脏的烂出黑水来了,这男人的眼睛也是要擦亮一点才好。
  这一顿饭吃的是索然无味,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唐心一个人不停地对白蔓宁百般讽刺、嘲笑不止,旁人也只能跟着一起应声附和着。
  而坐在唐心身旁的苏言安则是全程无语,简单用完餐后便再无任何动作。
  好似化作一根枯木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满脸麻木地听着唐心对白蔓宁的百般诋毁。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罗伯特生日宴会的那一晚,那女人凑在自己耳边问他喜欢不喜欢她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眸子里噙着的狂热和深情,到底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苏言安就这么一直沉默不语着,直到挽着沈一白胳膊的白蔓宁出现在饭店门口时,原本暗淡沉闷的双眸猛然亮起,一颗心不禁就怦怦狂跳、瞬时便满血复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循规蹈矩的。
注释②时髦的,新花样的。

☆、秦云记老裁缝。

  白蔓宁和沈一白刚一进门; 就有另一拨食客涌进门来。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刚好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待到人流渐渐散去之后; 门庭处已经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除了行事机警的苏言安,席上一众一直在谈笑风生; 并未有人注意到白蔓宁的出现。
  而此时已到了饭局的尾声,众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便一一起身离席; 准备各自打道回府。
  唐心发泄了许久仍觉意犹未尽,临了又拦下了几个姐妹,想要寻处新场子继续饮茶聊天。
  带着个男宾又不甚方便,便招来苏言安; 让他自己乘黄包车先回家去。
  苏言安默默颔首以示了解; 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形容姿态十分的温驯顺从。
  此番表现让唐心甚是满意,自觉得在众人面前颜面倍增,心满意足之下便拉着闺蜜的胳膊、欢欢喜喜地上车离开了。
  目送几人离去之后,苏言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墨黑的眸间情绪浮沉不止,却看不出面上究竟喜怒如何。
  片刻后转过头来,见四下无人注意; 苏言安便又重新折返回了身后的那家饭店。
  和侍者询问清楚那两人所在的包厢,苏言安却突然有些踟蹰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 不请自来的就出现在蔓宁的面前。
  毕竟先前她避他的态度已很明显,贸贸然现身会不会反会弄巧成拙,让她更加排斥自己?
  就在苏言安站在门厅犹豫不决之时,似有默契感应一般,白蔓宁突然就从他一侧的廊道中不紧不慢地探出了身来。
  此时已是深秋时分,这女人却仍是一身碧色织锦暗绒的半袖旗袍,裸着的小臂上环着一对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白碧分明间更衬的皓腕如雪。
  乌鸦鸦的长发全都挽了起来,露出女人光洁无瑕的白皙长颈,此时正拿着个小巧的坤包,看样子似乎正准备离开。
  苏言安所站之处便是出这酒店的必经之路,两人的目光瞬间就交汇在一处。
  那女人看清来人之后眼尾顺势高高挑起,一改先前慵懒自在的放松神色,整个人立马就戒备警惕了起来。
  苏言安见状不自禁就微微虚起了眸子,漆黑的瞳孔中暗暗蕴起了一团怒气。
  无论之前做过多少次重逢之时的模拟假设,真见到人了,此时蔓宁眼中的防备眼神,却一下子就深深刺痛了苏言安心间最隐忍柔软之处。
  心神颤动,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下一眼就见到那沈一白从蔓宁身后闪了出来。
  这男人一身淡咖色西装,手上提着条暗棕绒毛的狸毛披肩,动作轻柔地在身后圈住了蔓宁,将看起来很是温暖的一团围在了她光裸的脖颈之上。
  又伸出长指,顺手帮她理了理额间散开的几缕碎发。神情温柔谴倦,满眼尽是宠溺,男人女人相对而立,宛若一对天作地和般的完美璧人。
  或是见面前的蔓宁神色有异,沈一白这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抬起头朝苏言安这边望了过来。
  一眼瞧见不耐之人,原本温和的一双桃花眼瞬时就凌厉了起来,满脸不悦的凑到了蔓宁的耳边,蹙着眉头对她低声抱怨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是你叫他过来的?”
  蔓宁并未立即否认,只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静静凝视了苏言安一瞬。
  见苏言安也没跟着答话,蔓宁这才施施然地转过身去,伸出纤臂帮沈一白理了理衬衣间系着的素色领巾,只字不提为何苏言安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笑着对他柔声安抚道:“待会儿你还有生意要谈,赶紧跟福叔先过去,别让人家等着了。我待会去下秦老板那边的洋服店,改天再来寻你好了。”
  沈一白眼眸骤缩,伸手一把就反握住蔓宁,微微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立马就被她满眼间灼灼的眼神给逼退了回去。
  只见眼前的蔓宁眉眼弯弯,面上尽是他所不熟悉的温顺柔和神色。红唇勾起,冲着沈一白突然就笑了起来,跟着就又对他轻声补上了一句。
  “一白,你说的那事我会好好考虑,这一两天会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在这之前,我还有些私事需要清理干净,也请你不要再多过问了。待会我就不送你了,最近外头乱的很,路上小心一点。”
  不过一声“一白”而已,就将上海滩最风流不羁的沈公子给彻底震愣在原地,脸色瞬息万变最终却是惊喜若狂,立马就激起了对面那男人心中熊熊的怒意。
  神情激荡间,沈一白不禁就神采飞扬、忘乎所以了起来,立马就将一旁碍眼的苏言安给完全抛到了脑后。
  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绝色佳人,同蔓宁四目相对直视了一瞬,面上闪过几丝柔色。唇角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蔓宁的额发,沈一白便迈开长腿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虎视眈眈地猛瞪了苏言安一眼,威胁示威之后,这才满脸恋恋不舍的推门离去。
  不远处站的笔直的苏言安,一直冷眼围观着这两人旁若无人般的卿卿我我,此时只剩下他和蔓宁两人,相隔不过数米距离,气氛却是比先前更加僵冷了起来。
  与苏言安相反,蔓宁并未对其冷面而对,倒是满脸的随性温和,难得浑身的好脾气。
  转过身子朝对面低气压的男人轻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指着外头十分客气地问道:“苏先生介意陪我去秦云记走上一趟吗?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路上边走边谈。”
  此时苏言安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不置可否的轻轻颔首。
  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在了前头,伸手就帮蔓宁推开了面前沉重的玻璃大门。
  那女人只是微微侧眸对着他感激一笑,便就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了出去,惹得苏言安心中又是一股怨气腾腾升起,无奈地叹了口气才紧紧跟了上去。
  才刚出门,候在外面的司机就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上车后却并无人开口,一个是当着旁人无法言说,一个却是撑着脑袋阖上双眼闭目养神,两人心思各异便是一路沉闷无言。
  到地方之后,坐在外口的苏言安照例先行下车,习惯性地就伸出手来,准备将坐在里面的那位给搀扶出来。
  刚一垂眸,就对上了蔓宁投射而来的玩味眼神,似笑非笑的紧盯着苏言安审视了一瞬,却还是一脸坦然的将手轻轻放了上来。
  只是迈出车门时,这女人始终还是没忘记开口对苏言安嬉笑调侃了起来:“苏先生可真是难得的好风度,唐小姐也真是有福气了。”
  站在身旁的苏言安闻言微微一怔,却仍面色不改的将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掌间,不动声色地就将她妥贴的护下了车来。
  和唐心略有些肉感的温热手心不同,白蔓宁的手指微凉,但肌肤相触间一片细滑柔软,握在手中很是舒服适意。
  这并不是苏言安第一次牵这女人的手,却是第一次有时间可以认真感受和她十指交握的各番感受。
  蔓宁下车站好之后,眼神从苏言安脸上一扫而过,却是立马就从他身边抽离了出去。
  收回手来、很是自然地理了理自己微微发皱的裙摆,便又扬起一脸虚假的客套笑容:“苏先生里面请啊!”
  不过一句话而已,差点就要把苏言安所有强捺住的情绪全部点燃爆发,还没来得及反驳几句,那女人就已经脚步轻快地兀自推门而入了。
  说起来,这家秦云记苏言安也是听说过的。
  这店里的老板姓秦,是位旅居欧罗巴好些年的老裁缝,据说是这上海滩上做西式洋服手艺最为精湛、地道的一位。
  这店里的衣服皆是一针一线纯手工缝制,每一件都十分的耗时耗力。但从这位秦师傅手上出来的洋装套服,确实件件都是量体而制、异常精致。
  这位老板也很有个性,自开店以来就只接些熟客的订单,一般自行寻上门的,都以人手不足、要对接单的客人负责给婉拒了去。
  往往一个季度下来,从这店里做出来的成品用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偏偏又要价极贵、全是随口凭心情要价。
  而且说一不二,一分钱钞票也还不下来,爱做不做、可谓是相当的任性了。
  可越是这样,就有越多的贵人对其趋之若鹜,久而久之倒成了种无形的风气。
  若是谁身上有一套从这秦云记里出来的定制礼服,定会在各式场合中出尽风头,往往却是千金也难求一件,所谓物以稀为贵便是如此。
  就连唐心都和苏言安念叨过几回,想要约这家老板给自己做几套拿得出手的正装行头,可惜也是无人引荐,一直被拒之门外。
  而眼前的蔓宁熟门熟路地推开店门,挂在门口的风铃一下子就被她撞的“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站在前台正低头算账的老板听见了动静,立马就推着眼镜挑着眉毛抬起头来。
  一看清来人之后,却又一脸淡然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继续自忙自的,只漫不经心地朝着外头招呼了一声:“小白带男朋友过来了啊!”
  蔓宁此时已经自顾自地在店里的沙发上头坐了下来,看起来和这老板很是熟稔的模样。被人误会了也没多做解释,只是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用眼神示意苏言安到这边坐下。
  秦老板刚一句话便让苏言安耳尖微微发热了起来,原本想开口询问蔓宁的各番言辞一下子就都被堵回了肚里,只能顺着她的指引乖乖地坐了下来。
  两人才刚刚坐定,那秦老板就“啪嗒”一声合起了手上厚厚的一刀账册,随手抽了根皮尺、就慢悠悠地朝蔓宁这边走了过来。
  老师傅干起活来总有几分自傲桀骜,就是对着店里的客人也毫不客气。
  扬扬手就气势满满地指挥了起来,让蔓宁过来在矮阶上站好,好让他测量身上的各个尺寸。
  蔓宁见状立马又笑了起来,却还是十分听话地顺着那秦老板的指示站起身来。
  趁着两人量衣的空档,苏言安这才有功夫仔细环顾了下整个店面。这间屋子地方不大,但处处摆设都很是精致用心,东西多且杂却丝毫不乱。
  再朝一旁望去,这秦裁缝看起来大概五十来岁的年纪,虽然满头皆是灰白颜色,但看起来却并不显老。
  身穿着件麻制的淡色衬衣和黑色的长裤,都是十分随性洒脱的款式,倒有几分欧洲人不拘小节的豁达之感。
  只是这秦师傅戴上眼镜量起尺围来,立马就像变了样一般,整个人聚精会神、一丝不苟,面上浮现出极其严谨神圣的表情。
  蔓宁在他的指挥下抬手展肩,十分配合。头顶上投射下来的淡淡黄光氤氲在空气中,将她身上的每一寸曲线都勾勒的异常柔美。
  只是不经意的几眼望去,苏言安的心头不禁就发热了起来,喉头微微发紧、立马就别开眼去不敢再多看。
  秦老板手脚干净利落,不过片刻就记下了需要的尺寸。收拾东西的时候才闲下心来,边挑布料边和蔓宁随口聊上了几句。
  “听说最近你家老头四处在帮你张罗婚事。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边说着,眼睛就朝苏言安这边瞟了过来,厚厚的玻璃镜片后一双略带着沧桑的眼眸微微发亮,眼神却是可以穿透人心般、无比的透彻犀利。
  玩笑间,蔓宁只是缓缓走回位置、只笑不答,顺手披上了披肩斜倚在靠垫上头,眼神却是丝毫都没朝身旁那位偏斜过来。
  这秦老板见状也不多问,只是朝苏言安那头努了努嘴道:“这位先生也过来量下尺寸吧?白小姐订的是男女各一套用在订婚宴上的西式套装。现在开始赶一赶的话,年后开春时候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说完之后,却转过头一脸奸险地朝着蔓宁、状似无意的又多问了一句。
  “还是说,直接就用上次你催我赶做的那件衬衣时报给我的尺寸?刚好我还留着呢!”
  这话一出,屋里三人立马就陷入了一阵极其诡异的沉默当中,过了许久才听到蔓宁语气淡淡的开口回道:“不用了老秦,这一次,并不是为他做的。”
  

☆、月下浮云。

  苏言安和白蔓宁从秦云记出来之后; 两人依旧是一路沉默; 一起上了候在店铺旁的蔓宁的专车。
  这还是司机老孙第一次见大小姐带除了沈家大少以外的男人上了自家的私车; 忍不住就透过后视镜又偷偷窥视了两人一眼。
  一前一后分别上车,明明面色神情看起来和先前并无甚差别,也是一样客客气气、各坐在一边; 可老孙就是觉得哪哪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而蔓宁上车后并未立刻吩咐去处,车内三人皆是心思各异,气氛却比刚来时候更加紧张凝重了起来。
  稍稍思虑了一瞬; 蔓宁这才俯身靠在了前排的车座椅上,对着驾驶座上的老孙低声嘱咐了一句。
  “送我们去元飞路七十六号。”
  ##
  此时苏言安的面前,是一栋两层楼高的红砖洋房。
  刚一下车,蔓宁就撇下他自顾自地走在了前头; 漫不经心地在小坤包里头不停的摸摸弄弄; 好一会儿才从里头“叮叮叮叮”掏出一大串长短各异的黄铜钥匙。
  挑挑捡捡了片刻,才捻出了灰蒙蒙的一把,伸手将其对准锁眼,却是一下就拧开了外墙大门上挂着的铁头大锁。
  “吱呀”一下推门声响起,蔓宁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对着苏言安神色淡淡地轻唤了一声。
  “苏先生,进来吧!”
  或是已至深秋,铁门里头的庭院略有些许萧索之感; 一条石子铺就的小道弯弯曲曲、直通门庭,上头熙熙攘攘的飘落了零星的几片枯叶。
  说起来这院子里头也种了些花花草草,但长势既不算茂盛; 也不算太过枯槁。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定期过来维护打扫,但这园子绝不是每日都有精心打理照顾过的样子。
  此时蔓宁依旧沉默不语地独自走在前头,深棕色的高跟鞋踏在石阶上一阵“嘀嗒”作响。
  走到小道尽头之处,拿出钥匙打开了里面一道大门的门锁,这才算是真正进到了这栋红砖小楼里头。
  随手将身上的坤包丢到了玄关旁的柜子上,蔓宁转身对着还站在门外的苏言安望了一眼,这才十分客气的对他招呼了起来。
  “苏先生,请进吧!”
  玄关里头光线略有些昏暗,周围也是一片寂静无声显然并无旁人,莫名就有种孤男寡女、暗中幽会的暧昧之感。
  苏言安暗暗吸了口气,强压住心中一阵暗涌而起的悸动,这才客随主便的跟着一起走进屋来,一双黑眸却还是不自觉的就朝蔓宁那边望了过去。
  此时夕阳正盛,暖色的橙黄余晖透过前厅的落地玻璃窗斜斜射进了这玄关前头,可惜被堵暗墙挡住光线,只能将将照亮小半边的走廊。
  站在当中的蔓宁也是夹在半明半暗之间,面容也随着光影明暗变换间,微微变得有些朦胧了起来。
  可一双琉璃般的通透眸子却仍蕴着细碎宝石般的璀璨光芒,只是轻抿着嘴朝苏言安这头幽幽望了过来,一颗心就骤然错乱了节奏、漏跳了一拍。
  再一眨眼,那人却已经踏着斑驳光影转身而去,只留下鼻息间一阵淡淡的泠冽冷香。
  “这里是谁家的宅子?”
  苏言安缓步跟在蔓宁的身后,突然就想起上次执行任务之前,组织上曾经派人暗暗查过她的底细,可他并未在报告上看到她曾在此处出没过。
  而此时见蔓宁如入无人之境般格外随意,疑惑之余,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来。
  蔓宁闻言并未回头,只是顺着暗褐色的实木走廊一路拾阶而上,边走边对苏言安语气平静地淡淡回道:“苏先生今日过来找我,要谈的怕也是不方便让外人听到的。这里是我母亲生前的私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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