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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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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见过这美人最绝色的鼎盛年华,又亲眼见证了她跨越年岁一直优雅到老,对他来说,便是人生无憾的一大幸事。
  蔓宁便就是蔓宁,永远都是时光深处的一抹明媚艳色,不死不灭,不老不休。此时此刻,又何必在意旁人对她的目光如何?
  

☆、第九个梦境。

  心中感慨无数; 秦远无比期盼着下一次的梦境可以为他答疑解惑。而这次竟是日有所想; 当夜就有幻梦如约而至。
  自从雷雨那夜上过美人榻后; 小尝甜头的沈一白便愈发得寸进尺了起来。
  每日到点便准时钻上蔓宁专属的大床。十分自觉地占上小半边位置后,立马就一脸乖巧地闭上双眼,瞬时便进入了酣睡一般的“深度睡眠”。
  眼看着这男人缩着双长腿小心翼翼地霸占了地盘; 又摆出一副雷打不动的昏睡模样,蔓宁每每都是一脸的嫌弃加无奈。
  即便如此,美人倒也给这沈先生留了几分情面; 没有狠下心直接把人赶下床去。只是抱着被子两人各睡半边,便是相安无事,一夜背对无言。
  见蔓宁几次默认都没有异言,自觉已经得了“上榻许可”的沈一白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本来还是规规矩矩、丝毫都不敢造次; 害怕扰了美人只能强忍住浑身的躁动热气,一夜“挺尸”到天明;这会儿便敢趁着蔓宁睡熟之时,偷偷伸出胳膊把人给揽到自己怀里。
  天亮之后,又假装若无其事般翻回自己的那半边床铺,变回那老老实实; 同床不乱的“沈下惠”。
  如此精分的无聊戏码,这沈一白却是自得其乐,循环往复、乐此不疲的很。
  每每在闺床上偷香成功; 这沈先生都会心情愉悦上一整天,时不时还会莫名其妙就自己傻笑起来,惹得周围熟识之人皆是异常无语。
  实在想不通这面白腹黑、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沈一白;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傻白甜似的诡异画风。
  所幸这沈大少只是看起来反常,做起正事的时候,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干脆。
  一谈起买卖立马就变得“一毛不拔”,七毛钱的货色就别指望他肯掏出八毛来,依旧一副“铁公鸡”似的精明算计,大家这才将将松了口气。
  放下心后又忍不住十分好奇了起来,一个个便大胆猜想起这沈一白突然转变的缘由。
  私底下议论间,都觉得这新婚燕尔如此恩爱,年轻气盛又琴瑟和鸣的,保不齐这沈夫人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好消息,沈大少才会如此心情大好。
  这般猜测之下,众人的关注点便又转到了蔓宁身上。有心之人这才恍然发觉,自从和沈一白成婚之后,这白家大小姐已经许久没在人前露过面了。
  于是先前“奉子成婚”的传言再次卷土重来,更有所谓的“知情人”言之凿凿地对外爆料道,说这沈家太太之所以最近都没怎么出现,就是因为前三个月胎还不稳,才需要闭门在家好好休养。 
  两人都不在意什么外在的虚名,这些闲言闲语自然对这沈氏夫妇无甚影响。如今沈一白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蔓宁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不过这沈先生近乎死皮赖脸的夜夜相伴倒也不是全然无用。夜深人静之时将蔓宁暗暗拥在怀中,明显能感到怀中之人睡得越来越踏实,也没再出现过雷雨那夜的骇人情况。
  而两人相处之时,见蔓宁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沈一白便越发皮厚地发挥起自己口灿莲花般的游说绝技,一直缠着蔓宁长吁短叹个不停。说她都没以这沈太太的身份和他一起出过门,越说越是满脸的委屈可怜。
  被如此“无赖”的沈一白扰得没有片刻的清净可言,蔓宁只能极其无奈地妥协了下来,偶尔便也会陪他一起参加些重要的酒局应酬。
  每每遇到这样的场合,都是这沈一白当众花式秀恩爱的最佳时机,朝着旁人介绍家眷之时,从来都是十指相扣、一刻都不舍得放手,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蔓宁的身上一般,满眼尽是对自家夫人满满的爱慕之意。
  几场酒局下来,除了蔓宁的肚子被所有人全程暗暗窥视议论了一番之外,众人更是再次刷新了对这沈家大少宠妻狂魔的认知。
  这不分时间、地点的各般疼爱宠溺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彻底颠覆了这沈家大少先前各种风流浪荡的不羁名号。
  也不知真是因为这白家小姐魅力无穷,把这浪子收拾的如此服帖;还是为了旁的什么目的,两人故意对外做戏而已。
  不过只需这么一点儿八卦猜忌,就已经足够一帮看客嚼磨上许久,一个乐得显摆、一个寻得话题,倒也算是主宾皆欢,各得其所。
  除了时不时带蔓宁出去,还有例行的晨间漫步之外,沈一白还一直撺掇唠叨个不停,总算是让蔓宁渐渐恢复了些社交,偶尔也会自己出去逛逛。
  沈一白如此死缠烂打,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让蔓宁多出去走走、换换心情。毕竟心病只有心药治,只有蔓宁她自己愿意迈出这第一步,才有可能将过去完全都放下。
  总而言之,这日子看似是越过越平顺和睦了起来,沈一白也不禁开始暗暗有了些期盼。或许自己守得明月见日出的那一天,怕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遥遥无期了。
  心情愉悦之时,日子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气渐渐转凉,一晃眼就到了白雪初降的冬至时候。
  此时已近年关,寻常人家已经开始慢慢准备起过年要用的物件。在沪上做工的外乡洋盘们也基本都结束了前年的工程,便都陆陆续续离开上海,相继踏上了返乡之途。
  同往年不太相同的是,大街上到处巡逻的宪兵们比平常时候似乎多了不少,报纸里头也都是些对国内局势的担忧报道,说是东北三省已经爆发了好几次规模不小的武装起义。
  不过在这些沪上土著们看来,毕竟还有这么多得罪不起的洋人呆在这里,革命党和这政府军就是闹得再乱再凶,也是万万不会打到这上海滩来的。
  如此一来便还是该吃饭就吃饭,该跳舞就跳舞,外头的暴动战乱对这黄浦江两畔的百姓们,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南京路上的百货商店里,早就是一片张灯结彩的繁华景象。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想要避开高峰,提前购买年货的阿婆阿公们。
  他们关心的只有哪家铺子里的东西要更便宜一点,还有赶不赶得及买得到沈大成家最新出炉的糕点熟食,好带回家给嘴馋的小囡打打牙祭。
  所谓的国家大事、动乱纷争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报纸上豆腐块般的几行铅字而已,根本就比不上自个兜里的几个钢镚来的真切实在。
  人头攒动间,整个黄浦江畔都洋溢着淡淡的喜庆气息。辛苦了一年,一般人都开始缓下了节奏准备佳节的到来,却也是沈一白这般大商户们一年当中最为紧张忙碌的时刻。
  过年前的这一两个月,向来都是敲定来年订单最为关键的时候。这生意向来都是酒桌上谈出来的交情,沈一白就算是再有心想要多陪陪蔓宁,但此时此刻也实在是分身乏术。
  到底是快要收官的紧要关头,沈一白接连好些天都在外头一直应酬陪客到深夜,等他踏月归来之时,蔓宁早就已经沉沉入睡。
  待到第二天大早,枕边人还没睡醒沈一白就又得赶着出门办事,这样一再错开了蔓宁的作息时间,竟是好些日子都没能跟她好好说上一句话。
  憋着口怨气,沈一白紧赶慢赶拼命加快了进度,总算在腊月之前,将主要几家供应商的单子都签了下来。
  待到安排好年前的最后一场饭局,沈一白却是对谁都没提起过。
  早早结束了酒席之后,这沈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飞速赶回家来,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和自己的沈太太好好腻歪一下,才能缓解他这么些天的相思之苦。
  见沈一白这么早就回来,家里的佣人也是很不习惯。稍稍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回复他,说太太这会儿正在书房里面看书。
  刚准备转身上楼去通传一声,可沈一白立马就挥手制止住了。只是把身上还带着点外头寒气的外套递了过来,便就径直朝书房那头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只开了盏不大的绿色台灯。沈一白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前的蔓宁,此时正斜斜倚在藤制的扶椅上。
  腿上盖着的软毛毯子已经滑落下大半垂落在地板上,一个人竟是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
  见蔓宁身上衣裳单薄,沈一白立马就蹙起眉来。赶紧大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毯子,又仔细披回到了蔓宁的身上。
  刚一抬眸就瞥见了蔓宁满脸含笑的安然睡颜,微黄的灯光映在白皙的面庞上,闪着一层纯净朦胧的淡色光晕。
  红艳的双唇盈着点点泽光,唇线轮廓勾勒出一弯格外魅人的性。感弧度,这灯下醉眼看美人便更是风情独具。
  心跳猛然就漏跳了一拍,胸腹间的炽热酒气瞬时就汹了起来。借着微醺之意,沈一白情不自禁就将双唇凑了过去,极其温柔地轻吻在蔓宁紧闭着的微凉眼眸上。
  似是有所感应一般,覆在雪白肌肤上的长长睫毛微微颤了颤,蔓宁跟着就慢慢睁开眼来。
  还带着点惺忪睡意的暗色眼眸忽闪了下,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沈一白,却只是哑着声轻轻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刚准备坐起身子,就被沈一白伸手拦了下来,长指顺势就挑起了蔓宁额间散落下的几缕碎发。
  修长指尖又轻抚过耳阔,将发丝仔仔细细拢到了贝壳般小巧的耳朵后面,金丝镜片下那双弯弯桃花眼中溢满了怜爱疼惜:“怎么坐着就睡着了?这屋里这么凉,小心别感冒了。要是困的话,我抱你回房到床上再睡吧!”
  说完便伸出手臂打算把蔓宁拦腰抱起,眼前的美人却是眉头一蹙,稍稍侧身就避了过去。
  张开怀抱却扑了个空,偷香失败沈一白也是丝毫不恼。
  咧开嘴来露出一口白牙,虚着双勾人的媚眼朝蔓宁凑近了过来,一脸邪气地对着她勾唇笑道:“蔓蔓,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
  气息相近间,一股带着淡淡酒味的甜腻气息迎面而来,沈一白高大的身子却是极其强势地就朝她倾覆了下来。
  还没等蔓宁来得及开口作答,男人微微嘶哑的呢喃声便在她耳畔沉沉响起:“不管你想不想我,蔓蔓,我真的好想你!”
  

☆、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眼看着这满身醉意的沈一白寸寸逼近了过来; 蔓宁只是微微抬眸乜了一眼; 便伸出双手抵在男人滚热硬实的胸膛上; 稍稍用力就把人给挡了开来。
  眉梢轻挑,开口便是满满的嗔怒之意:“又是一身的酒气,就不能少喝点吗?这世上的钞票是永远都赚不完的; 可你这小命就只有一条,稍微悠着点好不好啊!行了,我下去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去。”
  美人面上甚是不悦; 说完便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沈一白猛地一把又按坐了下来。
  这男人漂亮的眸子里一片情愫潋滟荡漾不已,眼中尽是掩不住的狂喜之色,却是伸手紧紧拉住了蔓宁; 满脸小心翼翼地对她颤着声轻问了一句:“蔓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说话间,一双大手已经顺着蔓宁纤细的的腰身不老实地抚了上来,带着层薄茧的修长指尖还不忘到处撩拨点火。
  如此这般得意忘形便是彻底恼到了美人,蔓宁瞬时就怒地蹙起眉来,猛拉了下椅子就直接站起身来。
  半蹲着的沈一白原本都倚靠在这藤椅上面; 猛一下就被蔓宁抽掉了全部依附,一时之间重心不稳,身子立马就往后头直直仰了过去。
  只听见“砰嗵”一声闷响; 整个人便狠狠撞到了身后硬实的檀木桌上,桌上放着的零散纸笺也被冲撞地四处纷散了一地。
  摔坐在地的沈一白心中猛然一慌,生怕错上加错弄乱了蔓宁的东西; 惹得美人更加恼怒。
  此时也顾不得背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赶紧就俯到地板上,一阵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起来。
  刚垂下眸来捡起靠身旁的一张纸笺,一眼就窥到了最上面写着的“言安”两个字。
  目光飞速在那纸页上扫视了一遍,拿着信的那只手根本就不受控制地颤颤发抖了起来,原本泛着淡淡绯色的一张俊脸瞬时就变成刷白一片。
  “蔓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带着怒意惊诧的声音嘶哑低沉,一对男女间原本弥散着的暧昧气息忽而就全部一散而空。
  沈一白强压住胸腹间几近爆裂的愤愤之情,直起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刚刚起了个头、只有寥寥数行的淡黄信纸,一双眼睛已被信上的内容给刺成了一片血样的艳红颜色。
  蔓宁微微楞怔了一瞬后,冷清苍白的面容上却是多出了几分不耐神色,伸手就想抽回沈一白手中的那张信纸:“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没有权利窥看我的私人信件,麻烦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还给我。”
  “和我没关系?”
  沈一白重重地嗤笑了一声,却是极其灵敏地避开了蔓宁,猛一下就收回了拿着信的那只手。
  酒意熏腾下,整个身子仿佛被滚烫的沸水不断灼烧着,所有的痛楚不甘带着浓浓怨气慢慢浮上心头,全都在眼前逐一明晰放大了开来。
  从始至终,捧在手上的一颗真心从未被好好珍视过。反复蹂。躏过后又被狠狠摔碎在地,此时更是对着心口毫不留情地捅上了一刀,瞬时便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血肉模糊。
  “你说和我没关系,那又和谁有关系,难道是那个苏言安吗?”沈一白微垂的眼角处已暗暗泛起泪光,满脸嘲讽地对着蔓宁反问了一句。
  见眼前的女人依旧沉默不语,胸口处又是一阵撕裂之痛袭来。愤懑至极,沈一白一把就牢牢钳住了蔓宁瘦削单薄的双肩,一个人已是近乎绝望地怒叱了起来。
  “是不是不管我再怎么对你好,在你心里,我也还是比不上那个男人,永远都只是你白蔓宁挂着个‘丈夫’头衔的摆设而已?!你从来都没和他断过联系是不是!”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蔓宁,满眼尽是哀然神色。此时的沈一白已经激动到浑身剧颤不止,却还是死死咬住了嘴唇,强行忍住了满眼即将溢出的澎湃泪意。
  可眼前的蔓宁回复他的只有眼中忽闪而过的一丝怜悯,便别过眼去只对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沈一白,你喝醉了。我现在和你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事等你清醒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蔓宁便冷下脸用力挣扎了起来,一心只想挣脱禁锢,赶紧抽身离开这房间,离开这已经发起酒疯的沈一白。
  女人原本柔软的身子,此时却是用尽气力狠狠撞在沈一白早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口上。胸腹间涌起阵阵钻心般的难抑痛楚,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渐渐浮起一层颓败的阴戾神色。
  顺着蔓宁的意思把她松了开来,沈一白却是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信纸揉起又全部撕成了碎片。
  边撕还边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冷冷念出了声来:“言安,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盼早日归来相聚,勿忘彼此之约。最近你所谓的出去逛逛,是不是去见那个男人了?蔓蔓,你这是早就打算好要离开我了是吗?”
  念完之后,满脸郁色的沈一白顺手就将手中的碎片全都撒到了半空之中,两人当中瞬时就飘满了片片淡黄色的细小纸屑,像极了这上海滩上极少遇见的鹅毛大雪。
  待到碎片落尽之时,那男人又弯下腰去捡起地上旁的信纸,伸出长指立马就将其中一封撕扯成两半。
  “沈一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本已满脸阴沉的蔓宁此时已被沈一白的言行给彻底激怒,一把就夺过了他手上还没完全撕碎的信纸、对他又大声呵斥了一句。
  被蔓宁一声怒骂,沈一白只是满脸苦涩地微微闭上了双眼。
  再抬眸时,就只看见蔓宁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整着散落在地的一片狼藉,又将那些完整无缺的信纸都仔仔细细地叠放在一起,却是沈一白从未在蔓宁身上见过的郑重严谨之态。
  一想到蔓宁和苏言安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沈一白本就已经暴怒到想要提刀杀人,此时再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珍视和那男人互述衷肠的往来书信,一个人瞬时就被满心的妒忌恨意冲走了所有理智和隐忍。
  趁着蔓宁只顾着收拾她和苏言安之间的信件,已是怨气冲顶的沈一白一把就将她整个人都抗了起来,直接就将毫无防备的蔓宁带回卧房扔到了大床上头。
  猝不及防间就被人扛起,蔓宁也是微微呆愣了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眼看着沈一白已经气势汹汹地压上了身来,立马就怒瞪起双眼大声斥责了起来:“沈一白你到底想要干嘛!”
  身下的女人明显已经怒不可遏到几近抓狂,沈一白却只是弯了弯眉眼对着蔓宁冷冷笑了起来,下一瞬时这男人便发起了阵阵猛烈攻势,直接就将她口中所有的责难言辞全都吞咽到了自己的唇齿之间。
  硬憋了那么多个夜晚沈一白早就已经饥渴难耐,此时靠上蔓宁柔软无比的温暖双唇,瞬时就激起了他所有的感知触觉。
  带着阵阵恨意和委屈不服,沈一白红着眼狠狠咬住了眼前一对诱人的丰盈唇瓣。
  一双修长的大手此时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便随着性子在蔓宁娇软的身子上毫无章法地到处横冲直撞。
  被牢牢封住双唇的蔓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不停“呜咽”着顶在沈一白胸前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无论蔓宁如何发怒反抗,沈一白却仍是至若惘然一般,蛮横无比地对她四下攻城略地。
  解不开蔓宁睡衣上头的扣子,索性双手一起用力,本就单薄的绸料猛一下就被急性子的男人完全撕扯了开来,眼前瞬时就显出了一片白到刺眼的皑皑雪域高峰。
  眼前景致太过香艳诱人,沈一白只觉得浑身血脉一阵猛烈喷张,被欲。望烧红了的瞳孔间只剩下眼前蔓宁琥珀色的迷蒙眸色轻轻晃荡不已。
  情迷之间整个人的神志已是一阵空白,所有的动作全都只是随着本能驱使。再回神时,紧紧相拥的两人几乎已经坦诚相见,而自己的灼热之处正顶在入口,早就已经蓄势待发。
  心神瞬时一阵激荡不已,已被汗水完全浸湿了的沈一白粗粗喘了几口暂缓了攻势,这才强忍住了想要把这女人直接占为己有的强烈冲动。
  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之后却才恍然发现,身下的蔓宁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再挣扎反抗,只是紧紧闭上双眼任由他摆弄撩拨。面上亦然一片冷淡漠然,完全没有一丝情动亦或是厌恶的情绪起伏。
  一眼瞥见蔓宁紧紧咬住的双唇间,竟已渗出了点点斑驳的殷红血珠,眼中瞬时弥漫起层层雾气,沈一白只觉得整颗心都要炸裂开来一般。
  越是这样,沈一白越是不肯服输。张口轻轻含住了蔓宁小巧的白皙耳珠,又顺着耳廓轻吮细舐了起来,强忍住满腹的痛楚近乎哀求地低声呢喃了起来:“蔓蔓,蔓蔓,睁开眼看着我好不好?”
  此时的沈一白已是抱着一颗破釜沉舟之心。哪怕知道蔓宁会怨恨自己,也要不顾一切地在她身上留下一点自己的痕迹,恨不得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如果注定会失去,那他只愿在她清醒之时完完全全拥有她一次。
  撑起胳膊朝蔓宁贴了过去,不似先前的强势粗暴,却是极尽温柔地轻吻着她冰凉的脸颊。
  唇珠顺流而上,细细抚过女人每一寸的柔美轮廓,最后停留在蔓宁微微颤动的长睫之上。
  可无论如何温存轻抚,蔓宁仍是闭着眼睛沉默不语,浑身上下依旧一片冰冷僵硬。
  灵魂和肉体仿佛已经互相抽离了一般,半空中的蔓宁冷眼审视着身下这对交缠在一起的男女,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尽是鄙夷不已的嘲讽讥诮,只叹是可笑之人,又是如此的可怜可悲。
  此时沈一白的眼角旁已是两行清泪垂然而落,一双原本勾人的桃花眼中只剩满目的茫然和绝望,片刻后才满脸自嘲地哑声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不论用上多少年,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直对你好下去,就算是块冰块也总会有被焐热的一天。可是我的沈太太心里头从来都没有我这个沈先生。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蔓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愿意放过你了,请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罢,沈一白便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身子,拉过薄被小心翼翼地将蔓宁仔细盖好。一个人默默穿好衣服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耳边响起了门开了又关的“吱呀”声,男人离去之后,原本满屋旖旎的炽热气息瞬时全部消失散去,只剩下满目疮然的蔓宁依旧紧闭着双眼。
  却有几滴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浸落到素色的床单上头瞬时就被吸收殆尽。而窗外此时已有片片雪花悄悄洒落,顷刻间四下里便是银装素裹、满目雪白,竟是在这沪上难得一见的大雪降临。
  屋外一片瑞雪飞扬肆意洋洋洒洒,屋内却是鸡毛一地,空留一室悲凉荼蘼。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老问题,明后天在家带孩子,能不能更新不确定,请大家见谅。祝各位亲爱的们周末愉快!o(^▽^)o

☆、蔓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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