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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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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摇摇头,并不将乔英淇那番话放在心中。
大军拔营凯旋,而经过这段日子的细心调养,柳祥均背上的伤虽仍未痊愈,但已有明显的好转,也不用再整日趴在床上。足足在床上趴了将过半个月的柳祥均,一得到军医的解令,便立即挣扎着落地,直到双脚踩到地面上,他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着实太令人怀念了!
大军来时秋意味浓,归时雪花纷纷,被勒令与伤员一起坐在马车上的柳祥均好生郁闷,作为一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他更喜欢策马奔腾的那股畅快,每一回骑在马背上,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他心中都会生出一股万丈豪情。
所以,哪怕他如今坐着的这架马车不似大家贵族出行那般遮得密不透风,但到底亦是将人困于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难免有些不适应。
所幸每回安营扎寨时,乔英淇都会亲自过来瞧瞧他的伤口愈合情况,这让他心中郁闷稍解。
行军不到一个月时间,终于抵达锦城,将手上军务交接清楚,又过问了伤员情况,乔英淇这才带着两名侄儿归家。
早已得到消息的乔夫人等女眷,一见三人平安归来,均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乔夫人更是直接拉过女儿,双手在她脸上、身上四处抚摸着,“快让娘瞧瞧身上可有伤?”
“没伤没伤,娘莫要担心,这回女儿又不是在前线杀敌,不过是在后方看护粮草,又怎会受伤呢!”乔英淇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检查。
确信她并不曾受伤,乔夫人才松了口气,目光又移向被各自的娘亲拉到一旁轻声询问着的乔晋延与乔晋远,兄弟二人察觉她的视线,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道,“祖母放心,孙儿并不曾伤着。”
乔夫人探询般望向谭氏与范氏,见两人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乔英淇心中酸涩,每一回出征,其实最最难熬的并不是在战场上拼搏的他们,而是守候在家中的这些亲人,每日每夜神前祷告,寝食更是难安。
娘亲的身子一向不太好,估计有一半的原因便是忧虑过度,为着他们这些总不时提着脑袋离家的人。
想到这些,她头一回迫切地希望,希望赵瀚霆能彻底发挥他的实力,早日助大齐一统天下,到时,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乔家武将再不用上战场,乔家女眷更不必担心吊胆。
“爹爹与哥哥们呢?”垂下眼睑掩饰当中情绪,左右看看不见父兄,她忍不住轻声问。
“都到主公府上去了,莫要理会他们。嗯,早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离家一趟又掉个干净。”望着女儿比离家前明显消瘦不少的脸庞,乔夫人叹气道。
“祖母,若是姑姑吃得胖乎乎的回来,祖父肯定会骂她个半死!”一旁的乔晋远插嘴。
“就你多话!”范氏忍着笑意,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额。
乔英淇掩嘴笑了一会,这才枕着乔夫人的臂道,“晋远说得没错,若是女儿出征一次不瘦反胖,只怕刚进家门,便要被爹爹轰出去了。”
乔夫人一瞪眼睛,“他敢?!”
屋内众人顿时便大笑起来。
这一回兵分两路,虽没有重创钱氏军及北狄军,但彻底将恒淮关抓到了手中,赵重鹏喜不自胜,望望下首一个又一个归降的吕氏将领,又看看坐在一旁容貌肖似自己的次子赵瀚霆,他心中更是满意。
吕、钱、北狄三方联合,无论是他,还是他手下的谋士,均以破瓦解其联盟为目标,唯有此子力排众议,坚持认为这是扫平吕氏,完全掌握恒淮关最好的时机。
所幸他最终不负自己所望,这一仗赢得漂亮,赢得干脆!
这小子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有子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来,今日大喜,不醉不归!”他率先高举酒杯,朗声大笑着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众人举杯遥祝,齐声恭贺。
一时间,大厅内气氛热烈,欢声笑语不绝。
酒到深处,万腾举着酒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声道,“万腾今日得遇明主,实乃三生有幸,万腾敬主公一杯,从今往后,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赵重鹏哈哈大笑,亦举起手中酒杯,“能得万将军如此良将,实乃重鹏之福!”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万腾又道,“末将有一女,年方十六,容貌秀美,性情温顺,听闻大公子护粮草而受伤,愿进府为妾,侍候公子与少夫人,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厅内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齐唰唰地落到含笑品酒的赵瀚楠身上。
赵瀚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说得一怔,还未来得及表态,赵重鹏已经大笑着拍掌道,“哈哈哈,如此美意,我又怎会不许?待择个黄道吉日,将万小姐迎进府便行。瀚楠,还不上前见过万将军?”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已经手足无措起来的赵瀚楠所说。
“父、父亲,孩儿、孩儿……”赵瀚楠额冒冷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昨日归来,他终又得到了妻子的温柔小意,因那寄住府中的莲姑娘而生的不愉快仿佛已彻底消散,两人重又回到了初成亲时的蜜里调油。
他不敢想像,若是佩芝得知他出征一趟,不但带了臂伤回来,还要附赠美妾一名……
见他如此反应,赵重鹏不悦地皱起了眉,望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严厉。
坐在赵瀚楠身旁的赵瀚霆也是被这突然闹的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他治军甚严,故而在恒淮关时,那些流言并不曾传入他的耳中,如今万腾这一出,他也只当这些吕氏降将想趁机在锦城中谋一方地位,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同情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兄长,万腾当众献女,父亲是绝无不允之理,不过一个妾室,又不是名媒正娶的妻子,抬进门去还能安一安吕氏降将的心,有利无弊,以父亲的性子又怎可能拒绝。
他倒是有心想帮,只可惜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父亲已当众许了亲,那便断无反悔之理,故而大哥这一回再不愿意也得答应。
况且,以大哥的性子,也做不出当众忤逆父亲之事来。
果然,半晌之后,赵瀚楠缓缓地起了身,先是朝上首的赵重鹏躬身行礼,再一步一步走到万腾面前,顿了顿,才动作缓慢地拱手道,“见过万将军。”
万腾哈哈一笑,连忙还礼,“不敢不敢,末将见过大公子。”
***
‘哐当’的一下响声,乔英淇端着的茶碗一下便掉到了书案上,洒湿了案上摊开的书卷,可她却丝毫不顾,不可置信地盯着流萤,“你、你说,你说大公子不日将纳将军万腾之女为妾?”
“是,都已经传开了,万将军当众献女,主公当场应允,只道择日将万姑娘纳进门去。”流萤一面动作麻利地收拾着书案,一面回道。
乔英淇无力地跌坐到太师椅上。
她最担心之事终是发生了……
她突然生出几分茫然来,这个前世没有的妾室,未来到底会给赵瀚楠夫妇带来什么?她甚至希望,若是赵瀚楠仍是逃不过要纳妾的命运,她宁愿他纳的还是那个安莲欣。
至少,她知道这安莲欣是个怎样的人,能有些什么样的手段。可那个万家的姑娘呢?她对她,全然一无所知,她的进门,又会将赵瀚楠与杨佩芝推去何方?
头一回,她对自己所做下的那些改变别人命运之事,产生了怀疑与不安。
☆、43|42。01
她以为,改变了前世赵瀚楠被俘的命运,今生他与杨佩芝便能过得更好,至少会比前世的他们更加要好。可是,如今她却再不敢那般笃定。
心烦意乱之际,又听这几日府里府外都在议论着万腾献女一事,她更觉烦躁,这日干脆便躲到了净慈庵去,只盼着佛门的清净能拂去她内心的焦躁难安。
孤月师太知她心中有事,但见她不欲说,也不多问,静坐一旁含笑品茗。
许是孤月师太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恬淡气息安抚了她,又或是屋内特有的浅浅檀香味兼具了宁神静气之功,乔英淇渐渐觉得心中那股浮躁忧虑消散了不少。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端过孤月师太为她倒的茶小小地抿了一口,这才喟叹般道,“每回到师太此处来,都能让英淇暂时忘却所有烦忧事。”
孤月师太轻笑,“否则贫尼又怎说施主有佛缘呢?施主果真不考虑入我净慈庵?”
乔英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英淇乃红尘中人,浑身上下,由里至外均沾染了尘世俗气,着实不敢玷污佛门净土。”
孤月师太也不过随口这般一说,倒也不是真心要劝她遁入空门,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又拿起茶壶为她倒上了茶。
两人闲聊了半晌,便有小尼姑进门来请师傅前去讲经,孤月师太点点头,又对乔英淇道了句‘失陪’便带着小尼姑出门去了。
乔英淇又独自坐了一阵子,见窗外扬扬洒洒飘着点点雪花,干脆便披上斗蓬,打算在附近走走,权当散散心。
走至庵外的小树林中,见不远处有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以树枝为剑正舞动着,她疑惑地走上前去,认出那个练着‘剑法’的人竟是柳祥均。
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而他身上的伤又未完全痊愈,居然也敢做这些大动作?
“柳祥均!”突然响起的一声娇喝一下便让正舞得起劲的柳祥均停下了动作,待回过头一看,吓得一把将手上的树枝扔得远远的,整个人站得毕直,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小姐。”
“你身上的伤可全好了?大夫说过你可以做这些大动作了?”乔英淇板着脸,严肃地盯着他。
“好、好,没没、好……”柳祥均更慌了,舌头更像是打结了一般,羞愧得话都说不利索,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乔英淇本是恼他如此不爱惜身子,可见他这副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活脱脱犯了错被娘亲教训的小乔峥,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偷偷抬眸打量她的柳祥均察觉她的笑意,心中一松,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笑什么笑!犯了错事还打算以傻笑蒙混过关?让你在家里好生养伤,你偏要到处乱跑,还敢在冰天雪地里舞起剑来,你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是不是!”乔英淇又再板起脸。
柳祥均立即便敛起了笑容,老老实实低头垂手站好,“不敢,属、属下是陪家母到庵里还愿,因等得有些闷,又怕长久不运动以致荒废了武艺,故、故才、才……”
“噢,原来如此,只不过,没有大夫的允许,你还是不能随意大动作,万一伤上加伤,令堂岂不是更要担心?”乔英淇又道。
柳祥均听出她的关怀之意,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欢喜,对她的话又怎会不遵从,连连点头保证道,“属下知错了,绝不敢有下次!”
提着篮子从庵里出来寻儿子的云氏,远远便见儿子与一位姑娘在说着话,她心中好奇,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待细听两人的对话,一时有些诧异。
良久,一丝笑意渐渐晕开在她的唇畔。
“娘!”眼尖的柳祥均发现了她,迈开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乔英淇顺着他的动作回头一望,见一名着蓝色粗布裙的中年女子手挽着个竹篮子,正冲着自己微微笑着。风雪中,女子眸光柔和,笑容和善,举止落落大方,正由柳祥均搀扶着向她走过来。
“民妇见过乔小姐。”行至她的跟前,云氏微微曲膝见礼,吓得她连忙侧身避过。
“夫人如此可真是要折煞英淇了。”
云氏也不再多礼,斜睨了一眼仍是一脸憨笑的儿子,心中好笑,这个傻小子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原来竟是这般模样,真真是,愣得可以!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儿子心上人,见她身披着靛蓝的缎面斗蓬,明眸皓齿,眉宇间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一缕英气,望向自已的眼神并无半分大户人家的优越感。
是个好姑娘,她的儿子眼光倒也不错。
“民妇万万不敢当小姐这声‘夫人’,民妇母子能有个安身之处,全蒙乔将军不弃,民妇感激不尽。”
“夫人言重了,若论感激,这次若不是柳校尉出手相救,英淇只怕小命休矣。”乔英淇忙道。
云氏又是一愣,下意识便望向身边的儿子,难道这次儿子受伤,是为了救眼前的姑娘?
柳祥均尴尬地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小小声地唤,“娘……”
云氏暗暗叹了口气,重又扬着笑容朝乔英淇道,“职责所在,乔小姐何需记挂在心。”
若儿子真是为了救她才伤得如此重,更可见他用情已深,至于瞒着自己实情,无非是怕她因此而对乔家小姐心生不满。
真真是个傻小子!
三人又再闲话了一阵,因早前从柳祥均口中得知眼前女子的坚强与不易,乔英淇心中钦佩,言谈当中更是恭敬有礼,丝毫不自持身份,如此一来,倒愈发让云氏满意了,便是心中因儿子的伤而对她的那丁点不悦也消去了。
柳祥均始终漾着欢喜的笑容,他此生最爱的两名女子都在身边,并且相处融洽,这一幕,他幻想了无数次,如今终于化为了现实,让他生出一丝不真实的幸福感来。
假若她们的身份再变上那么一变,此生他便再无遗憾了!
***
万妤梅是被一座小轿抬着从侧门进了赵府的,因她身份特殊,赵重鹏为了表示对吕氏降将的看重,也命人摆了小小的宴席。
从万腾献女到万妤梅进府,中间相隔不过短短的七日,这七日里,乔英淇一直想寻个机会去见见杨佩芝,可得到的回信均是‘府里忙,暂不得空’。
她努力回想前世赵瀚楠纳安莲欣时杨佩芝的反应,可年代久远,加之那时她被赵瀚霆缠得紧,又忧心出征的父兄侄儿,一时半会的也顾不上她,待她抽了空想去瞧瞧她时,战场上便传来父兄阵亡的消息。
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不幸事,乔峥失踪、娘亲逝去,再到赵瀚楠被俘虏……
她叹息一声,心中的忐忑不安随着万氏的进门愈发强烈。
布置得有几分喜气的屋子,着一身粉色衣裙的万妤梅紧张地绞着袖口,赵瀚楠虽是她所选,可毕竟两人也只是见过两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五句,印象中他是一名谦谦君子,可到底也是一名陌生男子,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本应出现在屋内的那个人始终不见影,她有些不安起来。
此时的赵瀚楠正坐在书房里苦恼地叹气不止。
自得知万家姑娘会进门后,妻子虽表面瞧来并无不妥,可待他却再不像早些日子那般温柔体贴,他知道她心中不好受,可他又何尝好过?
出征前,因了那位莲姑娘,她便已经有了不满,可他虽觉得自己被冷待得很无辜,但也只以为她不喜莲姑娘,自己不过是被牵累了。为了能再回到成亲时的恩爱,他已经到了见到莲姑娘便扭头走的地步。
如今这位万姑娘,哪怕他再不愿意,也已经将她纳进了门,她也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妾室,成了他的责任之一,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视她如无物。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烦恼地将桌上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吱呀’的一下开门声,随即便是诧异的男子声,“你果真在此,我还以为看花了眼,大好日子,大哥不在新房里搂新人,一个人独自在此饮酒做甚?”
赵瀚楠抬眸,见是弟弟,苦笑一声道,“你莫要取笑为兄了,为兄心中苦闷得很,你又不是不知,纳妾非我所愿。”
赵瀚霆叹了口气,兄长这样的和软性子,最易沾染麻烦,家中有一个寄住的莫名奇妙的‘莲姑娘’,如今又惹来一个莫名奇妙的‘万姑娘’。
“你是不愿纳万姑娘,还是不愿纳妾?假若将来有一个不错的女子,对你又是倾心相许,你可会将她纳进门?”无奈地夺过赵瀚楠手上的酒杯,他才问道。
赵瀚楠愣了片刻,有些糊涂地道,“纳万姑娘与纳妾有何区别?至于你说的‘不错的女子’……我已经有你大嫂了啊!”
赵瀚霆沉默地望了他片刻,“如今万氏已进门,你打算怎办?”
“……我不知道。”赵瀚楠苦恼地又再灌了一杯酒。
赵瀚霆直想叹气,这就是有无名份的差别了,待安莲欣,他只不过提醒了一句大嫂不喜欢,他便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避安莲欣如洪水猛兽。可已成了他的妾室的万氏,让他将她置之不理,以兄长的性子,只怕难了。
“今日既是万氏进门,那你便到她那处去,有何好想的?去吧去吧!”他直接将夺下赵瀚楠的酒杯,将他又扯又拉地推着出了房门。
“不不不,不行不行,佩芝会不高兴的。”赵瀚楠吓得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赵瀚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缓缓地松开了手,赵瀚楠连忙跳离他几步之远,满目警觉地瞪着他,似是怕他又会将他推往万氏的院子。
“大哥,既然你无法做出决定,不如便听听你的心的意思,嗯?”
“心的意思?”赵瀚楠狐疑。
“来,闭上眼睛,东边是大嫂,西边是万氏,你想要哪个,便往哪个方向转过去。”赵瀚霆声音又轻又柔,似是带着一丝盅惑。
赵瀚楠被他固定在原处,半晌,缓缓地顺着他的意思阖上眼眸……
“大嫂在你东边,万氏在你西边,只能要一个,大哥,你要哪个?”
话音刚落,便见赵瀚楠毫不迟疑地转向了东边,并且抬脚跨出了几步,不过一会便又停了下来,缓缓地望向鼓励地冲他点头的赵瀚霆。
“大哥,世间难有两全其美,你要认清自己的心,认清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人的心、人的感情是极其脆弱,经不得半点伤害,就算是有后悔药,也难将伤痕彻底抹去。放心去吧,大嫂肯定在等着你,至于其余的,你莫要担心,一切有我!”
赵瀚楠喉咙一哽,猛地大步向他走来,用力抱了抱他,哑声道,“好兄弟,多谢!”说罢,再不迟疑,朝着东边方向飞奔而去。
☆、44|43。42。01
出神地望着那个越跑越快的身影,良久,他才长长叹息一声。
若是上一世他也能听听心的意思,是不是他与英淇便不会走到最后那个地步?只可惜,正如他方才所说,人的心、人的感情极其脆弱,经不得半点伤害,今生他是否能挽回她,他半点把握都没有。
会插手兄长这些感情。事,其实全不过是因为她。他自来便不是一个喜欢凡事揽上身之人,既明知兄嫂未来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他又怎会多事去理会他们中途的波折。可因为英淇出手干涉了,从鸣风寨开始,她便在一步一步地插手了兄嫂的命运。
他知道,她是心疼前世兄长被俘后大嫂所经受的种种,是想着能让前世圆满的这两人,今生能够更加圆满。
可是,她却忘了,前世兄嫂的圆满,是在经历了沉痛的考验才得来的,两人后来的相依相偎,是因为他们在磨难中坚定了彼此的心意,经受过风吹雨打的生命之树,才能茁壮成长,最终结出幸福的果实。
今生兄长命运的那些改变,到底会给他们夫妻俩带来什么,谁也不知道。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假若兄嫂未来过得不如意,或者不如前世美满如意,英淇这一辈子必将活在自责当中,那些沉重的歉疚与自我谴责会牢牢地压在她的心上,让她连喘息都困难。
他只知道,但凡她在意的,他也会为她而在意;但凡她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帮她得到。爱她所爱,护她所护,这是今生他最想为她做的,哪怕,她未必稀罕。
倦缩在床角的杨佩芝,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自今日开始,那个人再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再不独属她一人。
一想到他也会温柔地搂着另一名女子,温柔地对她做着曾经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便觉心痛欲死。
房门似是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她却毫不理会,将脸深深地埋入被衾里,呜咽的抽泣声细碎又绵密。
推门而入的赵瀚楠,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用利刃一下又一下割着一般,痛得鲜血直流,这一刻,他万般庆幸自己赶了回来,没有在她难过落泪的时候扔下她一人。
“……佩芝。”他放缓脚步,轻轻地坐到床上,踢掉鞋子挪到她的身边,大手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
杨佩芝胸口一震,似是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整个人僵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声无限温柔的低唤又在耳边响起。
“佩芝……”
她猛地抬头,泪眼朦朦地望着眼前这张让她爱入骨髓的脸庞,良久,才哽声道,“你、你……”
赵瀚楠叹息着为她拭去泪水,再轻轻地将她抱入怀中,低下头在她湿湿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亲,柔声道,“对不住,我回来晚了,害你伤心难过。”
杨佩芝犹觉在梦中,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眨眼间这个人却出现在她的身边,抱着她亲她,“你、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是……”
“我的心告诉我,它想到你身边来,它想陪着你,所以我来了。”赵瀚楠唇瓣轻磨着她的,喃喃细语。
一语既了,也不待她反应,他将她推倒在床褥上,欺身上前,狠狠地亲她。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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