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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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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声在静谧的深巷中显得尖锐清晰,掉到在地的灯笼渐渐便燃烧起来,映出满地的血迹……
☆、57|56。55。01
万籁俱寂。
云氏躺着拐角处的墙脚下,感觉身体上的血一点一点流逝,冰冷渐渐渗透体内每一处角落。她极力睁大眼睛,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虽然方式出乎她的意料,但这样的结果还是早有预感的。寿数不长,早在一年之前她便清楚,自己能陪在儿子身边的时日不多了,能撑到现今已是上苍的恩赐,她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不能看着她的均儿将他心爱的女子娶进门来,看着他们夫妻举案齐眉,幸福度日。
一阵打斗声在她耳边响着,片刻,一个温暖厚实的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将她嘴角处渗着的鲜血拭去,不一会的功夫,她便感觉自己被人紧紧地抱入一个有些久远的熟悉怀抱中。
“婧娘……对不住,我来晚了。”
婧娘,谁在喊她,谁在喊婧娘?
她挣扎着努力要将搂着她的人看清,渐渐的,一张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脸庞浮现她眼前,欢喜的浅笑缓缓绽放在她的唇畔,“夫君,是你吗?”
抱着她的男子身体微僵,半晌,哑声应道,“……是我,婧娘,是我。”
“你回来了?真好……”喃喃的欣慰低语,戳痛了男子的心,搂着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却听云氏又再道,“你可见到均儿了?均儿是咱们的儿子,你说过的,要我为你生一个儿子,他如今长大了,长得很像你,你可喜欢?”
“喜欢,婧娘,我很喜欢,你把他教得很好,他很能干、很聪明,也很孝顺……”男子将脸庞贴着她的,哽声道。
“……他快要娶亲了,娶的是他心爱的姑娘,将来,他必会待自己的妻子很好很好,就如当初你待我一般。”云氏气息渐弱,脸上却是温柔的浅浅笑容。
“不,婧娘,我待你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男子终忍不住潸然泪下,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砸到她的脸上。
“……下雨了,夫君,又下雨了……”云氏神志涣散,声音越来越弱,苍白的脸庞上尽是梦幻般的美好甜蜜笑容。
那一年的下雨天,将他带入她的生命,也正是这样的下雨天,她含泪默默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生命,她的人生最快活最幸福的时光,是那个下雨天带给她。
她仿佛又看到,他站在满地泥泞中朝自己伸出手,她的手缓缓地抬起,似是要伸出去,一寸,一寸,再一寸,最终,纤手陡然无力掉落……
“婧娘、婧娘……”男子伏到她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他想不到,多年后的重逢,竟是永别!
“……主上,夫人,已经去了。”一直沉默地守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走过来探了探云氏的脉搏,轻声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寒光一闪,男子犹未反应,已有另两名黑衣男子提刀挡住砍过来的刀锋。
“住手,莫要伤他!”正抱着云氏的男子应声回头,见手下正与一名年轻人缠斗一起,立即制止道。
对方既已停手,柳祥均也不欲多作纠缠,提着滴着血的刀直朝男子奔去,直到见到他怀中血迹斑斑的云氏,大刀‘哐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娘!”他扑过去将云氏夺进怀中,颤抖着去探她的鼻端,像是不敢相信般,又哆哆嗦嗦地去试她的脉搏……
“你娘她,去了……”沙哑的中年男子声在他身边响起,他悲愤地回过头来,却在对上一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庞时愣住了。
“你、你是谁?”
“……我,是你爹。”男子沉默了半晌,终是低低地应道。
“我爹?”柳祥均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目光落到倒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的尸体,再看看护卫在‘他爹’身边的那几人,片刻之后,咬牙切齿地质问,“今日此劫,可是你带来的?你既离开了二十年,为何又要回来扰乱我们母子的生活?!我没有爹,你给我滚!”
言毕,将已无气息的云氏抱起,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主上,少主他……”
“罢了,让他们母子俩好好呆一阵子,你带些人手暗中保护着,若再有不怕死的来,格杀勿论!”
镇外一处树林当中,披着黑斗蓬的男子盯着跪在地下的下属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说,失手了?”
“是,属下几人围攻那柳祥均,本是快要得手,可突然却凌空杀出几人,将属下等杀了个措手不及,属下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其他诸人已尽数被杀,属下怀疑,是、是主上……”
‘噗’的一下鲜血四溅声,男子话音未落,喉咙已被人割掉,高大的身影‘轰’的一下倒了下去。
“他们既已经死了,那你也没必要再活着,去陪着他们吧!”斗蓬男子冷笑一声,将刀插回鞘中,半晌之后皱了皱眉,叹息着自言自语,“他们既已经来了,再纠缠下去只怕会给她带来麻烦,柳祥均,命可真大!”
***
“派出去查探柳家母子的人发来密函询问,除了他们一行,二公子可有另派了人去?他们在查探过程当中发现了另一帮人。”葛昆在门外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朝背着手临窗而立的赵瀚霆道。
自那日从乔府回来后,二公子整个人愈发阴沉,便是他这个侍候他多年之人,也轻易不敢接近。
赵瀚霆缓缓转身,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我到底派了几批人出去,难道你竟会不知?这种事还需要来问我?”
葛昆脸上一僵,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几日无论他向他回禀什么,他都是用这种冷得冻死的语调,配上或尖或狠的话语,若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差些,只怕早就倒地不起了。
“……是,是属下的错。”他不敢反驳,低着头老实认错,正要静悄悄地退出去,又听赵瀚霆问,“可知道另一拨在查探柳家母子的是什么人?”
“暂且未探明对方身份,只知道是从南边一带来的,属下已经着人去查了。”
“嗯。”赵瀚霆再不看他,又再望向窗外。
翌日一早,乔英淇正哄着小乔峥用膳,便见流萤急匆匆地从外头走了进来,不待她问,便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柳将军家里出事了,柳夫人昨夜被刺身亡。”
“什么?!”乔英淇大惊失色,连忙将手中的瓷碗塞到一边候着的侍女手上,随意哄了幼弟几句,便急步往门外走去。
“可知是何人所为?”一面走,她一面问身边的流萤。
“暂不清楚,如今消息也未外传,奴婢是今日一早从柳家经过时察觉有异,进门去才知道出了事,柳将军昨夜也遇袭,身上受了些伤,所幸并不重,只柳夫人……”
乔英淇心急如焚,飞身夺过门外侍卫手中的缰绳,纵身上马,直往城门疾驰而去。
一路策马狂奔,直到柳家那间新修整过不久的屋子出现在视线内,她方勒住缰绳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了柳家大门,径自进了云氏屋内。
进得门内便见柳祥均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躺在床上已无气息的云氏,她一下便止了脚步,半晌,迈开步子缓缓地来到他的身边。
看着柳祥均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裳,又望望神色安祥仿如沉睡的云氏,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
“让我瞧瞧你的伤口可好?”良久,她哽声询问。
“不妨事的,都是小伤。”
乔英淇不信,固执地脱下他的上衣,直到那深深的刀伤映入眼内,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下手如此狠,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她咬着牙,也不理会他的挣扎,动作麻利地为他处理伤口,又强迫他换上干净的衣裳,这途中,柳祥均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再挣扎,任由她摆弄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对上她的视线,大手抚着她的脸庞,哑声道,“英淇,我娘是那样的善良,从不曾做过坏事,为什么上苍待她如此不公?”
乔英淇张张嘴欲说些话安慰他,却感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柳祥均也不在意,松开轻抚她脸庞的手,又再怔怔地望向床榻上的云氏,一动也不动。
乔英淇抹了一把眼泪,努力压下心中沉痛,正要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他,脑子里像是有道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个杀气腾腾的疯狂声音在她耳畔回响——
“……不管哪一个,若你敢嫁他,我便屠他满门!”
血泊中的云氏、死里逃生的柳祥均,柳家母子昨夜的遭遇像是有意识一般,一幕又一幕地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闪现。
袖中双手渐渐攥紧,牙关死死地咬着,难道是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屠他满门,屠他满门,屠他满门……’那四个字如同咒语一般,一声响似一声,她再也忍不住,‘噔’的一下冲出门外,飞身上马,随着骏马的一声长嘶,她整个人已策马冲出很远……
她要去问个清楚,问问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若是,她、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是要为柳家母子讨回公道!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一路,最终在赵府大门前止住,乔英淇高高坐在马上,盯着门外护卫厉声问,“赵瀚霆可在?”
年轻的护卫见是她,也不敢多话,遂结结巴巴地回道,“二、二公子护送夫人与少夫人她、她们到、到雾、雾云山、山的庄子去、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对方调转马头,用力一夹马肚子,骏马扬蹄疾驰而去,扬起的灰尘扑了他满脸。
他被呛了几口,连连咳嗽几声,半晌后,才挠挠耳根,对乔家小姐这来去匆匆的一幕感到疑惑不已。
☆、58|57。56。55。01
乔英淇骑着马一路往雾云山疾驰,冷风呼呼从她耳畔刮过,也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赵瀚霆是心狠手辣,也确是曾经撂下狠话,可这并不代表着柳家母子昨夜的遇袭便一定是他所为,当然,也并不能完全抹去他的嫌疑。
骏马在雾云山的温泉庄门前停了下来,许是因为知道赵府女眷要来,往常人来人往的温泉庄今日倒是安静不少,她勒住马,便有庄子里的下人迎上前来,“可是将军府的乔姑娘?赵少夫人特意吩咐老婆子在此迎乔姑娘。”
乔英淇一怔,杨佩芝怎知道她来了?
只她也不愿多话,朝来人客气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缰绳交给庄里的小厮,这才跟在老仆妇的身后进了温泉庄。
跟着老仆妇左拐右转到了一处凉亭里,果然便见杨佩芝坐于亭内正朝她微微笑着,她定定神,谢过了老仆妇,遂抬脚往亭内走去。
“姐姐怎知道是我?”
“我方才在小楼上往外瞧,一眼便见你骑着马的身影,这才特意让人等候在庄门外。怎么?你这回到雾云山来,可是专程要寻我?”杨佩芝拉着她的手坐下,含笑道,不待她回答,她又冲着候在亭外的侍女问,“茶点怎还不端上来?”
“已经吩咐过了,这会儿想必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侍女忙回道。
幽静的青石小道上,一名端着仍冒着热气的茶点的侍女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确信没人留意,飞快地掏出一个纸包,将里头粉末状的物体悉数倒入了茶壶中,盖上壶盖后再轻轻地摇了摇,这才若无其事地端着茶点继续前行。
行至亭内,见亭中竟然坐着两人,她不禁一愣,尚未回过神来,候在亭外的侍女便快步向她走来,将她端着的茶点接了过去。
“怎么才一个杯子?少夫人与乔家小姐在里头呢,赶紧再去拿一个来。”见托盘上只放着一个茶杯,女子不悦地吩咐道。
“哦哦哦,好、好,我这就去。”
“站着做什么呢?还不端过来。”杨佩芝眼角余光瞄到端着托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侍女,蹙眉轻斥。
侍女再不敢耽搁,连忙端着托盘走进了亭内,将盘内热气腾腾的几碟糕点摆到石桌上,再将空杯倒满了茶,稍迟疑了一下,这才望向杨佩芝。
杨佩芝眉间不悦之色更浓,只也不愿在乔英淇跟前发作,遂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出去,她自己则亲自端过茶放到了乔英淇面前。
“吹了这般久的冷风,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乔英淇心乱如麻,随手接过一饮而尽,杨佩芝见状又为她倒了一杯,见她同样是仰头饮得干净,这副分明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她不禁疑惑起来。
见乔英淇连饮三杯,杨佩芝才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道,“发生了何事?”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听说你将要定亲,不知定的是哪家公子?”
从夫君赵瀚楠口中得知此事,她也诧异不已,早前乔家虽也在忙活着乔英淇的亲事,奈何一直未有准信传出,她便以为此事估计得再等一阵子,哪想到这般突然便听闻乔英淇将要定亲的消息。
心中虽惊讶,但她也知道以自家夫君的性子,若非是确切之事,必不会向她道出,故而才愈发的好奇。
乔英淇呼吸一顿,定亲?柳婶子出了事,定亲一事只怕要推迟了。
想到无端丧命的云氏,她心情更是不畅,又再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只盼着柳婶子的死千万莫要与赵瀚霆有关,否则,她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对柳祥均的亏欠。
不经意抬眸间,见不远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飞掠而过,她顿时一震,认出后面的那个正是赵瀚霆,也不及细说,她倏然站起,扔下一句‘我去去便来’便纵身跳出了凉亭,朝着赵瀚霆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英淇,英……”杨佩芝不明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话还没说两句呢,好端端的怎就走了?”她喃喃地道。
无奈地重又落了座,随着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口中咬了一口,甜得发腻的味道让她不适地皱了皱眉,随后将它放到一边。
“少夫人,杯……”
“还杯什么杯,人都走了。”总算拿着干净的茶杯赶来的侍女,话未说完便被杨佩芝堵了回去。
杨佩芝不悦地瞪着她,“想来不是在府里,你们便愈发的懒怠了,连招呼客人都出漏子,改明儿在夫人跟前,你们也是这般侍候着?”
侍女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少夫人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起来吧,下不为例!”杨佩芝也不过是想敲打一番,倒也没想过要罚她,此处毕竟不是自家,料想也是丫头们传话传走了样,加之她也是临时起意欲在此处招待突如其来的乔英淇。
拂了拂裙上的皱褶,她干脆便起身,打算亲自去寻乔英淇,才走出几步,迎面便见安莲欣与万妤梅一左一右地跟在赵夫人身后走来。
见她出现,安莲欣似是一惊,“你怎会在这?”
同样心中诧异的万妤梅闻言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这个蠢货!
正要向赵夫人行礼的杨佩芝讶然,“我怎不能在这?”
赵夫人也疑惑地转过头去望着安莲欣,安莲欣被她望得心中愈发不安,结结巴巴地摆手道,“没没没,我、我、我只是有些奇怪,方才还、还听说少夫人在亭子里的。”
杨佩芝虽意外她的反应,但也不欲深究,行至赵夫人身侧搀扶着她柔声道,“母亲怎出来了?”
赵夫人淡淡地道,“出来散散心。”
杨佩芝眼神一黯,脸上笑容却不改。
她知道这段时间婆母对她颇有不豫,待她再不复以前那般亲近,可她没办法,她做不到将夫君推到别的女子身边。
而另一边,乔英淇一路追着赵瀚霆的身影而去,也不知追了多久,待前方再瞧不着那道身影时,她只得停下脚步,四下细看,见自己不知不觉竟追到了后山,心中一时有些懊恼。
“赵瀚霆,你可在附近?我有话要问你。”料定赵瀚霆必仍在附近,她高声唤道。
静谧的后山除了风声以及她的回音外,再不听其他任何声响。
她抿了抿嘴,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前行,一面走的同时一面唤,“赵瀚霆,你可还在?快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依旧不见有回应。
她不死心地正要继续唤,突然觉得头有些晕,身子晃了晃,遂忙扶着一旁的大石头,阖着眼待那一阵晕炫感过去,又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直到感觉稍舒适了些,这才继续前行。
行得几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袭而来,她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连忙稳住身子闭眼养神,不适感稍退后,她才睁开眼睛往四周看看,仍是不见赵瀚霆的身影,眉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想着方才两度的不适,她便决定先行离开。
忽然,一阵细碎的响声传入她的耳中,她怔了怔,缓缓将腰间短剑抽出,顺着声音响起处走去,越走那响声便越清晰,细听起来像是什么磨蹭着地面的响声,可又似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心中更是警觉,她将手中短剑握得更紧,屏住声息放缓脚步,直来到一处山洞前,方确认响声是从洞中传出。
她背靠着洞外石壁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点一点探向洞中望去,顿时便愣住了。皆因正躺在洞中痛苦地呻。吟的不是别个,正正是她要找的赵瀚霆。
“赵瀚霆,你怎么……”她心中大惊,快步进洞,哪料到才走出几步,一阵愈发强烈的晕炫感汹涌袭来,她一个不稳,手中短剑‘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整个人也‘咚’的一下倒了下去。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惊觉身上软绵绵的,竟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而眼前更像是有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开,头晕得更是厉害了。
突然,一个满是酒气的身影朝她压来,她心下大急,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奈何浑身却是动弹不得,直到那喃喃的轻唤在她耳畔响起——
“英淇,英淇……”
这熟悉的声音,配着尘封在记忆中的某些画面,一丝惊乱油然而生,尤其是那酒气熏天的吻落到她的脸上,更让她又急又怕,“赵瀚霆,你走开,快走开!”
“热,好热,英淇,我好热,英淇,我想你,很想,想到心都疼了……”已经陷入了迷乱当中的赵瀚霆,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反倒更用力地将她抱着,力度之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内。
带着酒气的亲吻落到她的额上、脸上,继而一路往下,所到之处,衣衫尽褪。
“赵瀚霆,快住手,你给我住手!”乔英淇绝望得大叫,在黑暗袭来之际,她拼尽全力哭叫道,“你若敢,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绝不会原谅你!”
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下滑,这凄厉的叫声如同冷风吹过,也唤回赵瀚霆的一丝清明。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目光落到身下的女子脸庞上,顺着她的脸庞往下,待察觉她衣衫凌乱,胸前莹白润泽的肌肤已露出大片,一时便愣住了。
“英、英淇?”
他不是做梦?英淇真的在他身边?
不待他细想,神智又再被迷乱冲散,耳畔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轻轻唤他,“瀚霆,瀚霆……”眼前渐渐浮现他刻入骨髓的那张脸庞,带着妩媚的笑,樱唇微启,“瀚霆……”
“英淇,英淇,我的英淇……”他痴痴地唤,无比缠绵地亲吻着她,手中动作却截然相反,急切又粗暴,衣物随之一件又一件地被解下——
“你若敢,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绝不会原谅你!”
尖锐的哭叫声突然在耳畔回荡,成功让他停下了动作,只不过瞬间,那无比温柔缠绵的呼唤又再一声声地传来——
“瀚霆,潮霆……”
本已有一丝清明的眼神又再变得迷乱,他狠狠地拥紧身下人,用力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
意识渐渐回笼,乔英淇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爬满青苔的山洞,身上的不适让她皱紧了眉,昏迷前的一幕幕渐渐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猛然坐起,不可置信地望着身上凌乱的衣裳,胸口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提醒着她,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颤抖着手系好衣裳,眼前的光线被挡住,她抬眸,便见赵瀚霆沉默在站在跟前。
恨,不可抑制的强烈恨意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余光扫到掉落在地的短剑,她倏然扑过去抓在手中,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赵瀚霆,你去死吧!”
伴随着这悲愤的一声的,还有凌厉刺向他胸口的一剑,只听得‘噗’的一下兵器入肉声,鲜血喷射而出,溅到她的脸上、身上。
乔英淇抓着滴着血的短剑,望着缓缓倒在血泊中的赵瀚霆,胸口急促起伏,鲜艳的一片红像是化成无边无尽,蒙上了她的双目。手上力度一松,短剑掉落地上,她猛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洞外扑去……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方土地,赵瀚霆眼睛紧紧盯着洞外,看着那个狼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白茫茫的天地间,一丝自嘲的笑意漾于唇畔。
就这样吧,如她所愿,就此死去……反正,心已经不在了……
倒在血泊当中的男子,左手卷着的袖口还未完全放下,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在悲凉地笑着……
☆、59|02
一路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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