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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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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二公子努力一把也未尝不能抱得美人归,可乔家这位却是悬了,那是个不逊男儿的巾帼女子,极有主见,又习得一身好武艺,乔老将军父子几人又疼得很……
活到这般岁数,头一回见自家公子开窍,却偏偏看中了一个最难办的……不过,稍想一想又觉得公子会看中乔小姐真真是情理当中,放眼整个锦城,也只有乔小姐符合那‘与他并肩’的要求。
赵瀚霆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策马回了府。
到了家中先换上干净衣物,他便到了父亲赵重鹏的书房,将在京州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末了还呈上含碧给他画的血地图。
赵重鹏又惊又喜,“若果能得到此宝,真真是天佑我赵氏!”
顿了顿又道,“此事待为父与正林他们商议过后再作安排,自你离家后,你母亲平日念得紧,你还是先去看看她。”
赵瀚霆点头称是,起身行了礼便出了房门,径自往后院而去。
进了垂花门,又沿着抄手游廊走了片刻,迎面便见一男一女两人从正院大门出来,他定睛细看,认出是兄长赵瀚楠与他的新婚妻子杨佩芝。
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他垂眸掩饰眼中情绪,这样一对眷侣迎面而来,这样的一幕,与前生他在世的最后那两年往大明山所见何其相似。
而大嫂杨佩芝,更是从不曾给过他好脸色,那一声声的悲恸指控与质问更是像入骨利箭直往他身上刺,前生的杨佩芝,知道太多他所犯下的蠢事,以致今生他每回见到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瀚霆,你回来了?母亲刚还念叨着你呢,赶紧进去。”见弟弟归来,赵瀚楠笑着招呼。
“大哥。”赵瀚霆敛下思绪上前见礼,末了微顿须臾又低声向杨佩芝行礼道,“大嫂。”
杨佩芝连忙还礼,“二弟。”
“自家人何需多礼,快进去吧,免得母亲挂念。”赵瀚楠拍拍他的肩膀,微微笑着道。
“嗯,那瀚霆便先去向母亲请安了!”赵瀚霆也不再多话,朝他点了点头,又向杨佩芝致了意,这才大步进了正院大门。
杨佩芝秀眉微蹙地望了望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位小叔子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可具体是何处奇怪,她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入赵家门,便为赵家妇,赵家每一个人,她自是希望能长长久久和睦共处的,但愿这位素有英勇之名的小叔子只是性格使然,并不是对她有意见才好。
“赵大哥,赵大嫂!”颇有几分怯弱的声音响起,杨佩芝呼吸一顿,正要说话,便听身侧的赵瀚楠柔声道,“原来是莲姑娘,可是来陪母亲解闷?只如今瀚霆在里头,莲姑娘来得可不巧了。”
“既如此,那莲欣改日再来向姨母请安,赵大哥,听说你前日身子抱恙,如今可好了些?”
“劳姑娘挂念,不过些小病,歇息几日便也好了。”赵瀚楠不甚在意地笑笑。
“赵大哥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不管大病小病,终究于身子无益……”女子一听便急了,扬着脸一脸坚定地反驳。
赵瀚楠还未答话,杨佩芝便道,“莲姑娘多虑了,妾身虽愚钝些,可自家夫君的健康还是时时注意着,绝不敢有任何疏忽,姑娘乃闺阁女儿,虽与妾身夫君兄妹相称,但终究并非嫡亲兄妹,知道的说姑娘心善知恩,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另怀心思……”
“我、我,我不是、不是……”女子又羞又急,脸色青红交加,眼中波光闪闪,终是轻咬着唇朝着赵瀚楠福了福,哽声道,“莲欣告退!”
言毕便转身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步离开了。
“佩芝,你、你此话却是、却是过了!”赵瀚楠叹口气,摇头不赞同地道。
杨佩芝避开他伸过来欲牵自己的大手,倔强地道,“我也是为她好,哪有姑娘家整日关心外男如何如何的,你若是恼,日后、日后……”
“我又何曾恼你?莲姑娘终究客人……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见妻子眼中泛起了红,赵瀚楠急了,心疼地又要去拉她的手。
“在外头呢,不许拉拉扯扯的惹人笑话!”杨佩芝再次避过,嗔了他一眼道。
☆、第二十章
自归家后,乔英淇每日仍是如同往常一般,晨昏定省、定时练武、照顾幼弟,偶到父兄处打探京州及龚州之事,也私底下命人去查一查曹定昭及那‘张家’与代王府的恩怨,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这才使得他罔顾夫妻之情,对刘远鄯父子挥起了屠刀。
“当年大将军章易谋反,挟持少帝激起朝中大臣怒火,后来章易杀害少帝,带着人马南下,途经之处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平宁五年,江州西北部的合山村突然燃起大火,全村上下一百零一口人悉数葬身火海,无一人生还,当时种种猜测均指向章易,自此江州率先扯起了‘诸恶贼’的旗号,不过半个月,天下群雄四起,章易成为众矢之的,不久便被手下将领斩下了首级。”这日她练完箭后正要往乔夫人处去,便被赵瀚霆截住了,她不悦地皱眉,却听对方如斯说。
“如今大商国四分五裂便是从那起,这些想必你也知晓,只是,有一点你必是不知,曹定昭生母,本姓沈,乃江州人氏,合山村被屠村那晚,沈氏在夫君的陪同下,带着儿子曹定昭回娘家。”见她一脸凝重地开始认真听自己说,赵瀚霆忙道。
“什么?你是说曹定昭的生母乃合山村人,当年也在被害死的村民当中?”乔英淇大吃一惊。
“确是如此,而且,当年合山村那场大火也非章易所为,乃代王刘远鄯及其子……绝大多数村民均是一刀致命,死后再被人扔到一处再放的火。至于刘远鄯为何要对无辜的村民出手,因年代久远,相关人员后来也多被曹定昭所杀,我也暂且查探不到当中内情。”
“不过,如今看来,当日那番屠杀,并非无人生还,至少逃出了一个曹定昭,按此推算,当年的曹定昭不过九岁,后来他便被京州人氏张传德收留,这张传德乃其父生前好友,张传德膝下有一女,与曹定昭早有婚约。只是……数年前不知何故,张传德一家三口突然遭难,据闻被山匪所杀,曹定昭为张家夫妇守了一年孝后进了代王军队,成了一名普通的兵士,并逐渐得到刘远鄯的赏识,两年之后刘远鄯将女儿含碧郡主许配于他。”赵瀚霆沉声将刚得来的消息细细道来。
乔英淇心中震惊,若是杀父杀母之仇,那就可以解释得出为何曹定昭会向刘远鄯父子出手。只是,刘远鄯父子作恶在先,最终却累及无辜的含碧,不知他们九泉之下见到含碧所受的苦,心中可会悔恨?
她有些茫然,虽不知当年曹定昭娶含碧可曾含有私心,但这两人这着隔着重重的仇恨,断是再难和平相处。
“还有一事,昨夜方传来的消息,原龚州守备周振忠借兵雍州,联合代王旧部攻打京州,如今京州已落入周振忠手中,战火已燃至龚州,雍州兵马正面挑战,周振忠带人从京州杀回,曹定昭腹背受敌,只怕抵挡不了多久,父亲连夜召集乔将军等人商议,想来是要出兵明州。”赵瀚霆低声道。
乔英淇一凛,难怪父亲一夜未归,原来竟是又起了战事,龚州毗邻明州,若曹定昭兵败,龚州被周振忠等人得去,明州只怕危矣!
而这些她虽忧虑,但却并不担心,父亲等人自然会有所安排,她只是担心一旦曹定昭兵败,那含碧必定性命难保,哪个敢肯定代王那些旧部会念在她乃代王之女的份上轻易放过她。
***
“我也要去!”乔正林正与两个儿子商议出兵之事,书房房门便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他皱眉望向固执地迎着自己的视线的乔英淇,不禁沉声斥道。
“将军府难道无人了?需要你一个姑娘家上阵杀敌,快快退下!”
“爹,女儿与曹定昭交过手,又曾跟着二哥镇守明州,不管对明州还是对曹定昭都有些许了解,况且,女儿这回只是跟着大哥前去,又不会轻易上阵……”
“不行,休要再说!”她话尚未说完,却被乔正林义正词严地打断了。
乔英淇被堵得气鼓鼓,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反正这回我必是要去的,您若是不答应,那我便偷偷跟着去,反正府里哪个也关不住我!”
“你!”乔正林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娘亲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连半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无。”
始终不作声的乔煜与乔磊兄弟二人对望一眼,均感好笑,慈母多败儿?妹妹那身武艺还是爹您老人家亲自授的呢!
“爹,此事便遂了她意吧,儿子会小心看着她。况且,也正像英淇所说的那般,她既对曹定昭及明州都有所了解,对儿子来说岂不是一大助力?”见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均不肯让步,乔煜佯咳一声劝道。
“爹,大哥说得是,若是不让她去,等她自个儿偷偷跑去,岂非更麻烦?”乔磊也加入劝说阵容。
乔正林恨恨地刮了兄弟二人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拂衣袍便背着手往书房门外去,再不看这兄妹三人。
乔英淇望了望他的背影,挠挠鼻子朝着乔氏兄弟问,“爹爹这是答应了么?”
乔煜含笑点头,“算是默许了。”
见她瞬间便绽放了得意的笑容,乔煜好笑地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爹也是为了你好,在外头总是不如家中更让人放心。”
乔正林在他面前不知说了多少回,只说后悔当年老抱着这丫头往军营里去,以致唯一的宝贝女儿长大后不爱红装爱武装,与他想像中的娇滴滴女儿差距甚大。
乔英淇上前一步抱着他的手撒娇地摇了摇,“知道啦,知道爹爹也是疼我,我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他及哥哥们担心的。”
大军出发当日,乔英淇一身戎装跟在队伍后头,此回领兵前往明州的是乔煜,除了乔家的将领外,赵瀚霆也请命前来,乔英淇虽有些许不自在,但很快便抛到了后头。
数月的相处,虽心中对赵瀚霆仍有介蒂,可她也分得清前世今生,今生的赵瀚霆于她来说与乔家其他将领并无区别,她不应将曾经的怨气不满发泄到他的身上。
大军急行了半个多月方抵达明州,而龚州战况却大大出乎乔英淇意料,她本以为凭着曹定昭的能力,至少还能再抵挡一阵子,哪想到半个月后却得到龚州失守的消息。
乔煜集合明州众将商议,均觉得龚州绝不能落入周振忠与雍州孙氏之后,这两方无论哪一方,均是比曹定昭更贪婪之辈,瞧他们所到之处民不聊生便可知。
既有定论,乔煜遂兵分两路,一路突袭龚州,一路往云度山取道京州,意欲斩断周孙联军后路。
乔英淇心中挂念不知生死的含碧,二话不说便骑上马,带着两千人马奔赴云度山。而赵瀚霆自是明白她的打算,也领着自己的人紧紧跟随其后。
“主公,如今形势已是不妙,夫人乃刘氏皇室中人,周振忠那些人看在她的身份上必是不会为难她的!况且,上回的军情泄露……”见曹定昭翻身上马就要离开,黄文沛急得连忙上前劝阻。
“让开!”曹定昭大喝一声。
“主公,女子岂能与江山相比!”黄文沛大声道。
曹定昭呼吸一顿,片刻之后低低地道,“你不懂……”言毕一扬马鞭,高大的骏马长嘶一声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扑了黄文沛满脸。
“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黄文沛抹了一把脸,长叹一声后亦上了马,紧紧跟着前方已走远的身影而去。
乔英淇与赵瀚霆赶到时云度山崖时,便见曹定昭正带着人杀得兴起,腥风血雨当中,一个素色的纤弱身影显得异常夺目,她细一看,认出正是含碧,心中顿时大惊。
未等她策马上前,却见本护着含碧的两名将士先后中刀而亡,更有一名联军士兵突然从她身后杀出,举起的大刀正往她身上劈去。
“小心!”乔英淇失声惊呼,千斤一发间,一道寒光划破重重缠斗的身影,‘嗖’的一下直刺往举刀的士兵,那人大刀仍未挥出,整个人却‘轰’的一下倒在了地,喉咙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玉儿!”傻愣愣的含碧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用力扯进了一个血腥的怀抱,那一声‘玉儿’却似重锤一般敲在她心口上。
“别怕,紧紧跟在我身边,我很快便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乖!”曹定昭惊魂未定地搂着她,脸庞贴着她的低声安慰,另一只手却用力将插在偷袭的兵士喉咙上的长剑拔了出来。
含碧神情茫然,任由他一手牵着自己,一手挥舞长剑将迎上来的敌人杀退。
血腥味越来越浓,倒下的身躯越来越多,喊杀声、惊呼声不绝于耳,这样的一幕一幕渐渐与记忆当中的某些画面重合……
“主公小心!”
惊呼声响起的同时,一道鲜血‘噗’的一下从拉着她的人肩上喷出,有几滴更是溅到她的脸上,瞬间便让她回过了神。
“不要紧!”
她定定地望着毫不在意地继续挥着长剑的曹定昭,低着再看看他紧紧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
玉儿,想不到她终于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往事一幕幕飞快在她脑海中浮现——
初见时他飞身救下自己的英姿,如投落心湖的石子,激起她心中点点涟漪;厚颜追逐时他的冷言冷语,依然无法阻挡她燃起的满腔情意;得知他即将迎娶指腹为婚的未过门妻子,绝望与难过汹涌而至。
张家三口意外身死,她始终无惧他的冷脸,坚持陪着他度过了守孝的一年;镜月湖旁表心意,他的沉默便是她最大的欢喜;成婚数载,她温柔小意,他外冷内热。凡此种种,最终定格在他挥剑杀向父兄那一幕……
兵器交接声渐渐在她耳边放大,她紧紧地抿着唇,感觉被牵着的手一松,又听曹定昭回头冲她温柔一笑,“玉儿不要怕,就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言毕又捡起地上的短刀,一手拿刀一手拿剑,将身后的人牢牢的护着,一左一右挥舞兵器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
含碧垂眸不语,缓缓地,一道寒光从她右边袖中探出……
“想取我曹定昭性命,也得看你可有此等本事!”曹定昭一刀砍下左边一个兵卒,右手长剑指向正前方一身狼狈的周振忠,正要迎上前去砍下对方人头,却觉一阵剧痛,整个人一个不着,手上的兵器便‘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鲜血一滴一滴从他后背滴落地上,他颤抖着回头,却对上泪流满面的熟悉脸庞……
☆、第二十一章
“主公!贱人,我杀了你!”这突然的变故让周围不少人惊得停了手中动作,还是黄文沛率先反应过来,大叫着挥刀就要劈向颤抖着握着短剑的含碧。
不停滚落的豆大泪珠迷了她的视线,也将眼前那个鲜血直流的身影遮住,身后的危险她仿似全然不觉,突然又觉一股力度将她用力往前一扯,手中握着的短剑‘当’的一下掉到了地上,紧接着整个人便被人牢牢地抱在怀中,浓浓的血腥味更是迎面扑来。
黄文沛一刀劈了个空,见竟是被含碧背后偷袭的曹定昭救了她,不禁悲愤地大吼,“主公,这贱人忘恩负义,留着她又有何用,待属下一刀劈了她!”
“文沛,退敌要紧!”曹定昭面无血色,背上的鲜血更是如泉涌般,可他依然紧紧地抱着怀中人,强撑着吩咐。
黄文沛悲愤地大吼一声,一刀砍下身侧一位袭来的士兵,同时挥舞着大刀将又再迎上来的联军兵士杀个片甲不留,自然有曹军将士将曹定昭及含碧两人护着直退。
乔英淇也被含碧背后那一剑惊住了,未等她回神,身后的赵瀚霆却是一声令下,齐军大喊着从周孙联军背后杀出,直杀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曹军见状精神一震,立即挥舞着手中兵器直杀向已经开始慌神的联军兵士。
她强压下那股恐慌,亦抽出长剑策马冲入打斗当中,努力一点一点往血迹斑斑的曹氏夫妇靠过去……
紧搂着她的身躯血腥味越来越浓,不停从曹定昭身上涌现的鲜血更是透过两人紧紧贴着的衣裳,像是要渗入她的体内。
泪水如缺堤般的洪水一般倾泄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身上,滴到那一片鲜红……
“玉儿,莫要哭,乖,听话,莫要哭,这一剑,是、是为人子女所必须、必须要刺的,莫要哭,我还是、还是喜欢那个、那个总是笑、笑着跟在、跟在我身后,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小郡主。”曹定昭颤抖着抬手去拭她的泪水,可手上的鲜血却印到她的脸上,鲜血混合着泪水大滴大滴砸落,砸痛了他的心。
“今生、今生恩怨就此了结,来生咱们、咱们清清白白相守,作一对、作一对世间上最平凡,也最、最幸福的夫妻,可好?”身上的痛越来越剧烈,鲜血不停地涌出,他渐渐觉得意识开始迷离,有一股冰冷的寒意,像是从他骨子里渗出,他用力一咬唇瓣,换来丝许清明,脸蛋贴着她的低语。
“不,我、我只愿来生相见不相识……”许是脸上那股彻骨的寒意唤醒了她,含碧流着泪抽噎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玉儿,自你缠上我那一刻,你便永远只能属于我,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最后一个字落下,曹定昭猛地用力抱紧她纵身往身后一跳……
“不要!”乔英淇大叫着飞奔上前,却只触到一方柔软的衣带,眼睁睁地看着相拥着的两人跳下万丈悬崖,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含碧!”悲恸的呼唤响彻山间,却唤不回离去的两人。
急促下落的身体仍是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抱着,耳边是阵阵呼呼的风声,还有那一声低似一声的‘玉儿’……
终于,在意识即将失去的那一刻,她缓缓抬手抱着他的腰,“定昭……”两行清泪被风吹散,溅湿了崖壁上一株野草的叶片……
“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我爹爹肯定会很感激你的。”
“曹定昭,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你告诉我,我都改了好不好?”
“人家也要你叫我‘玉儿’,你叫一叫,只叫一声可好?”
“定昭,今晚早些回来可好?人家想你陪我用晚膳,就咱们两人……”
“下辈子,下辈子你也娶我好不好?有了这辈子的经验,下辈子我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妻子。”
……
“英淇,英淇,你冷静些,他们都掉下去了,全都掉下去了!”赵瀚霆快步上前紧紧搂着哭倒在地的乔英淇。
“主公!”好不容易将周振忠的首级斩下的黄文沛,回过身却只见曹定昭抱着含碧纵身一跳,不由得悲愤大叫出声。
赵瀚霆红着眼将悲痛欲绝的乔英淇紧抱在怀中,曹氏夫妻的结局大大出乎他意料,他是知道含碧郡主意欲为父兄报仇,可却断断想不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刻出手,曹定昭哪怕曾经待她再不好,可生死关头依然紧紧护着她,并且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她。
可是,最终他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后夺命一剑!
周孙联军全军覆没,曹军主帅身亡,京州、龚州尽数落入齐军之手,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来生他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再无恩怨纠缠,他们……”怀中女子哭泣不止,他终忍不住哑声劝慰,却不料话音未落,却被乔英淇用力推了开来。
“来生?今生尚且不能相守白头,何苦来生再作纠缠!哪怕来生真能恩爱白头,也断不能抹杀今生种种不幸,既已相负,不如永生不见,既不相逢亦不相识!”
一字一句像是渗了血蘸了毒,望着她满脸的怨恨,他甚至分不清她说的是曹氏夫妇,还是说的他们自己。
今生尚且不能相守白头,何苦来生再作纠缠,前生他们未能白头偕老,今生她便再不愿与自己纠缠,是这样的意思么……
他连连后退几步,脸上血色‘唰’的一下便褪得干净。
永生不见,不相逢亦不相识……他,怎可能舍得下!
***
“曹定昭之所以如此快便被攻下京州及龚州,原因是代王昔日旧部偷偷联络了含碧郡主作内奸……”乔英淇茫然地走着,耳边回响着的是流萤向她禀报的话。
她终于还是出手为父兄报了仇,可是曹家与代王府的恩怨,又怎轻易理得清!
一阵风拂过,带来清雅沁人的花香,她定定神,放眼望去,却见不远处入目尽是一片艳红,如火似荼。
“这是什么花?”她不由自主地寻香而去,望着怒放着的罕见鲜花,不禁自言自语。
“这是凤凰花。”轻轻柔柔地动听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心中一惊,回过头一望,却见一名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正一脸温柔地抚着一朵开得正艳的凤凰花。
“凤凰花?我怎从未听说过此花?”乔英淇呐呐地道。
“此名是我取的,这些花也是我所种下的,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开得如此灿烂……”女子轻叹一声,颇有些怅然地道。
不等乔英淇再说,她又轻声问,“你可是从龚州来?他们、他们可都是死了?想来必是死了……”她又是低低地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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