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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重生变团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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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纳兰舒容轻声道。
  
  “朕不喜欢听人解释。你下去吧。”玄远摆摆手道。
  
  “陛下……”纳兰舒容有些不甘心道。
  
  “小顺子。”玄远语调放高。
  
  “是。舒容姑娘,您赶紧请吧。”小顺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纳兰舒容眉头一皱,随即把食盒拎在手上,转身走了出去。
  
  上头,玄远又团了几张上好的宣纸,莫名烦躁起来。
  
  再落笔,一个墨点啪嗒一声落在纸上,玄远一怒,索性扔了笔。
  
  “小顺子!”
  
  “奴才在。”小顺子方才的冷汗刚消,这会又起了一身。
  
  “她是不是往芷常在的宫里去了?”玄远忍不住问道。
  
  “这,回陛下,舒容姑娘心地善良,应该是去救人了。”
  
  “真是不让朕安生!摆驾摆驾,朕要去芷常在那看看孩子!”玄远连衣裳都没用奴才取,自己拽了一件外袍裹在身上道。
  
  ——————————
  “三意,三意。呵,你父母还真是会取名字,这摆明是咒你三心二意么!”纳兰凝香瞧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忍不住嘲弄道。饶是他如今一身太监装束,可那股子风流气度却丝毫未变。
  
  杨三意跪在地上,眼神盯着地毯上的一支出水芙蓉花,心想这花若是做成鎏金样式,戴在纳兰舒容鬓边一定甚是好看。
  
  “本小主跟你说话呢!你聋是不是?!”纳兰凝香把手边的茶盏端起,冲着杨三意身上一泼。
  好在那茶是温的,火一烤也就干了。
  
  “小主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便是。”杨三意的拳头紧握,抑制着自己心里的那一份苦楚。
  
  “抬起头来,看看本小主的手指。这手指可是因你而没的!”纳兰凝香恨极。
  
  “奴才不知此事。”杨三意风轻云淡道,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干。
  
  “好,你不知!你不知没关系,本小主会让你知晓的。来人,把炭盆打开。”
  
  “噼啪。”炭盆一开,火舌微微上窜。
  
  “本小主用惯了银炭,这黑炭烧的实在呛人。三意,烦你用手把这炭给本小主都换了吧。”纳兰凝香呵气如兰,偏偏说出的是如此骇人的话。
  
  杨三意自知身份,无法拒绝。
  
  不过,没等他的手碰到那炭盆上,外头就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陛下来了。”纳兰凝香一急,双腿赶紧从榻上甩下来,急急往鞋上蹬去。旁边的奴婢也立刻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
  
  “炭盆,炭盆!快关上!”纳兰凝香险些忘了此事。
  
  一个小丫头赶紧来关炭盆,可杨三意却出人意料的动了。他伸手左手往那炭里一抓,将一颗即将燃没的黑炭紧紧握在手里。
  
  “啊!”杨三意吃痛大喊。
  
  “混账!”纳兰凝香顿时急了起来,这一声若是被皇帝听见,她岂不遭殃!
  
  “杨三意,算你狠!”纳兰凝香恶狠狠道。“来人,把他塞进内室去!”
  
  杨三意的嘴角微微扯动,身子却尽量固着在地面上,不让别人拽动。眼瞧皇帝的身影在门外一晃,纳兰凝香更加着急,“罢了罢了,我自己想办法回陛下,你们先松手!”
  
  玄远大踏步的走进殿内。可殿里却并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个人。纳兰舒容难道没来救人?
  
  一张粉黛厚重的面孔迎了上来,玄远不由得收回心神。
  
  “陛下怎么有空来了,您是想臣妾了,还是想臣妾腹中的孩子了。”纳兰凝香谄媚道。
  
  玄远没有答话,他的注意力正被地上的那个太监吸引着。
  
  “你叫三意?”
  
  “是,奴才请陛下圣安。”杨三意有意把自己受伤的手放在了外头。
  
  长得确实不错。玄远心中腹诽道。只是再不错,也不过是个太监罢了。纵使她心里还有他,又能如何!
  
  “嘶。”三意忍不住疼痛,又低低呼了一声。
  
  “手怎么了?”玄远低头看见那只又红又肿的手,开口问道。
  
  “陛下,臣妾方才让他帮奴婢换一下炭盆,谁料他手笨,给自己烫着了。臣妾正想着找太医来给他瞧瞧呢。”纳兰凝香抢先道。
  
  “你,找御花园的奴才,来给你换炭盆?”玄远佯装诧异。
  
  “这,臣妾,臣妾宫里的几个小太监都出去了,一时没抓到合适的人手。正好他从臣妾宫门口路过,所以,所以臣妾就让他帮个忙。”纳兰凝香圆着自己的谎言道。
  
  “唔。原来如此。”玄远挑了个栗子放进嘴里。
  
  “陛下,一个奴才罢了,您盯着他做什么。要不,您过来听听孩子的心跳?”纳兰凝香放低声音道。
  
  “芷常在,你觉得你是凭什么才得到常在这个位分的?”玄远嘴上嚼着栗子道。
  
  “自然,自然是腹中的皇嗣啊。”纳兰凝香的笑容有几分尴尬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母凭子贵,每日就该想着如何保胎,而不是如何为难朕的奴才!”玄远冷声道。
  
  “臣妾,臣妾知错了。”纳兰凝香一听皇帝语气不对,赶紧装着啜泣的样子说道。
  
  “朕的忍耐是有限的。芷常在虐待无辜下人,性情暴虐,为免伤人,此后禁足宫中,往后不必出门了。”
  
  “陛下?”纳兰舒容满目震惊。
  
  “回乾清宫!”玄远一甩袖子道。
  
  “小顺子,你不是说纳兰舒容往芷常在的宫里来了么?”玄远上了软轿,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陛下,奴才放在打听了,芷常在门口的宫人说,方才舒容姑娘的确从宫门口路过了,但是却没有进来。”小顺子一脸为难道。
  
  玄远的脸色灰到了极点。
  
  “陛下,你说这纳兰姑娘是不是故意把您引到这的?”小顺子不合时宜的开口问道。
  
  玄远:“你不说话,朕不会拿你当哑巴!”
  
  “对了,那个太监的手伤了,你送些药过去。但是你也给我盯紧了,不准纳兰舒容再给他送药!”
  ………………………………………………
  时光辗转,年关很快到了。赵有安站在上首,笑吟吟宣着皇帝的旨意。
  
  “陛下说了,年关将近,这宫里头的妃嫔都有家人进宫探望,咱们宫女和太监们也不能饱受相思之苦。所以,腊月二十八那天,会给大伙挪出一间宫殿来,准你们与家人见面。”
  
  “是,多谢陛下天恩,多谢主管安排。”下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应道。
  
  听完了旨意回来,品宁笑呵呵道:“小姐,快过年了。”
  
  “是快过年了。可又没有亲戚来瞧咱们,你平白乐什么?”纳兰舒容笑着问道。
  
  “快过年了,小姐也能休息两天,我当然高兴。再说了,过年就意味着有压岁钱可拿。小姐,你可要给我准备个大点的荷包。”
  
  “好,那你自己缝一个。无论多大,我都能给你装满。”纳兰舒容捏了她的鼻子道。
  
  品宁刚要继续说话,便见到莲清站在皇后宫门外,冻得小脸通红,连连打着寒颤。
  
  “小姐。”品宁低低求了一声。
  
  纳兰舒容无奈的点点头。“你去吧。”
  
  品宁这才一喜,向前跑了几步,而后把手里的暖炉塞给了莲清。许是因为二人都是奴婢之身的缘故,品宁对她非但不恨,反而十分同情。
  
  莲清有些迟疑,可那暖炉触手生温,她实在不想放开。眼瞧纳兰舒容缓缓走了过来,她终究还是唤了一句臻尚食。
  
  “冷不冷?”纳兰舒容没有怪罪她做过的事,只是淡淡开口问道。
  
  莲清心里一暖,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冷。”
  
  “那你可后悔了?”纳兰舒容又问道。
  
  莲清再次点了点头。“这段日子,我求了皇后,求了芷常在,求了来皇后宫里请安的每一位妃嫔,可是没有一个人帮我。我一直在想,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后来,我想到了你给我的那个金簪。当初你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富贵。可我后来才想明白,那些富贵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是想告诉我,无论嫡女庶女,无论入不入宫,都能有一个好前程。”
  
  纳兰舒容点了点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我知道错了,也知道后悔了。所以我站在这里,我不怨任何人。我只希望年关的时候,夫人能允许我娘来瞧瞧我,别让我一个人过年。”莲清满含愁绪说道。
  
  “不会的。若是你娘不来看你,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年。”品宁拉着她的手说道。
  
  莲清有些惭愧,把手里的暖炉塞给了品宁道:“我是罪人,你们,你们还是离我远些吧。”
  
  “怕什么。人活一世,高兴就成了,乐意与谁在一块,就与谁在一块呗。”品宁笑着把暖炉给莲清放了回去。
  
  莲清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那外袍比寻常的奴婢穿得还贵重些,不由得叹气道:“同人不同命,这话真是没错的。品宁,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主子。”
  
  二人说话的这会功夫,纳兰舒容已经被旁边的一支梅花吸引,正把身子歪过去嗅那梅花。
  
  品宁趁她不注意,低低说了一声道:“我们主子心肠最软了。你别着急,我多求她两回,肯定救你出苦海。”
  
  莲清不敢有此奢望,只是好言提醒道:“夫人很快就会入宫了,你和舒容小姐要小心。你们与芷常在的帐,这回总是要算明白的。”
  
  品宁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群妃的家人是在腊月二十一入宫的。玄远从小没有生母,所以在这方面格外开恩,准这些家人们住到正月初三。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宫里的戒备就会放松。相反,玄远生性多疑,对那些外人们连连查了好几遍,才肯放人入宫。
  
  “这是芷常在的家人?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赵有安站在距离宫门口的不远处,冲着身边的小太监问道。
  
  那小太监赶紧赔笑道:“赵总管,芷常在有孕在身,家里的人多带些东西进来也是正常的。您放心,我挨个查过,绝对没问题。”
  
  赵总管点了点头道:“快请进去吧,大冷天的,别给人冻着了。”
  
  “是,芷常在被禁足在宫里,一定盼极了自己的家人。”

  ☆、第 34 章

  “臻尚食; 我听说你把咱们御膳房的库房清了一遍?”御膳房总管颇为不乐意道。
  
  纳兰舒容点点头。“是; 快到年关了,大批的肉菜都会进来; 我们必须把冷库里之前的东西清一清,才好腾出足够的地方来。”
  
  “臻尚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御膳房总管才能做主的事儿。而我,刚好就是这个总管。”
  
  纳兰舒容一笑; “怎么如今干了活的,反倒不讨好了呢。总管可以把这番话拿到主子跟前去问一问,我帮您做了活,您却怪我?”
  
  那御膳房总管被这话一噎,一时反倒无话可说。
  
  纳兰舒容倒也不愿得罪人,轻轻对着那总管福了一福道:“舒容自知卑微,不敢与总管相比。不过舒容却能向总管保证,无论身处何时何地; 永远不会僭越于您之上。”
  
  那总管反应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纳兰舒容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她并没有与自己争抢总管这一位置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行了行了,下回再做什么事,跟我说上一说,不准私自揽活计。”总管多少放了心道。
  
  “是。”纳兰舒容一笑。她倒不是真的多此一举,只是为了自保; 不得已做这件事罢了。
  
  其实说起来,她倒是很想安安心心的过完这个年。只不过,纳兰凝香那势必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纳兰舒容想的没错,事情很快在小年夜那一晚闹开了。
  
  “小姐,陛下给御膳房的人都赏了东西,真是稀奇。”品宁纳闷道。
  
  “这话怎么说?”纳兰舒容一回头,见品宁正抱着从御膳房总管那里领来的一盒新年贺礼。
  
  “各宫主子那也就罢了。像什么内务府,绣房之类的地方全都没有,只有御膳房的人被赏了。而且他们都说,往年也从来没被赏过呢。”品宁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盒子说道。
  
  “拆开吧。”纳兰舒容一笑。“既然赏了,咱们就却之不恭。你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挑剩下再给我。”
  
  品宁果然嘻嘻一笑,随后把小手往衣服上抹了抹,而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小姐?”品宁满脸诧异。
  
  纳兰舒容忍不住凑过去,低头一瞧。只见那盒子里头装的竟是一张皇宫里头的路线图。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品宁满脸诧异道。
  
  纳兰舒容不由得一笑,她想起自己那日把皇帝引到芷常在宫里的事。看来,皇帝是又一次记上自己的仇了。
  
  只不过,就为了给自己个教训,偏偏连带上整个御膳房,可见此人还真是小肚鸡肠。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当皇帝,对天下之人是福是祸。
  
  二人正在那里摆弄着那张路线图,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臻尚食,皇后娘娘有请。”
  
  品宁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纳兰舒容,“小姐?”
  
  纳兰舒容含笑道:“不怕。今儿这回事了了,咱们就能消停许久了。”
  
  纳兰舒容是在芷常在宫里看见皇后的。
  
  彼时,芷常在的桌上正摆着几盘剩菜,里头有一样便是猪肝拌菠菜。而芷常在,此刻正满脸苍白的躺在榻上。
  
  果然来了。纳兰舒容暗暗笑道。
  
  “孔太医,这位就是御膳房的臻尚食。烦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吧。”皇后皱着眉头道。她今儿其实心里也有些惴惴,若是今日事成,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此事没能除了纳兰舒容,那就又是后患无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芷常在自有孕以来,便处处小心谨慎。可今日她却忽然小产,微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饮食上出了问题。微臣查验了几样她最近吃过的饭食,发现里头经常出现猪肝一味。”
  
  “猪肝?猪肝补血,怎会对孕妇有害?”皇后纳闷道。
  
  “猪肝虽是补血的,但却只适合在怀孕后期食用。怀孕头几个月,胎气不稳,吃猪肝容易适得其反,起到活血之效。只不过,此事少有人知,所以御膳房弄错也是常有的。”孔太医答道。
  
  “这么说来,芷常在小产与御膳房是脱不了干系了。臻尚食,本宫听说芷常在的饭食一向是由你负责的,你可有何话说?”
  
  纳兰舒容还未等开口答话,榻上的女子已经悠悠醒来,先行开口道:“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芷常在,你刚刚失了孩子,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有什么话慢慢说。”皇后说道。
  
  尽管皇后如此说,可芷常在刚失了孩子,情绪哪好的起来。此刻,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落下来。
  
  “皇后娘娘,臻尚食是臣妾的庶妹,从小就嫉妒臣妾的嫡女身份,与臣妾一向不睦。自入宫以来,更是多次与臣妾为难,甚至还装作无意削了臣妾的手指。”
  
  “臣妾原本以为,做完了这些事,她也该出透了气,所以让她照顾臣妾的膳食,心想总比外人要强一些。可谁料,谁料她却起了这样的心思。”
  
  纳兰凝香越说情绪越激动,恨不得从榻上窜起来,剥了纳兰舒容的皮肉。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臣妾的骨肉,就这样被一份份猪肝害死,臣妾不甘心!”纳兰凝香说道。
  
  “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也让朕听听。”玄远迈步走进了内室。纳兰凝香努力用手撑着身子想与皇帝照一照面,可惜玄远一眼都没往她那里看。
  
  “陛下想必已经知道,芷常在几个时辰之前小产了。臣妾知她平日龙胎安稳,今日忽然小产想必不是天灾,故而想彻查一番。陛下来之前,臣妾已经查出了一二。”
  
  “说说。”玄远准道。
  
  “是。照顾芷常在的孔太医查出来,芷常在是因为近日吃了大量的猪肝才致小产,而这些含有猪肝的饭食都是御膳房的臻尚食准备的。”
  
  玄远垂眸一看,只见一个妆容素淡的女孩正跪在下首,神色当中丝毫看不出害怕的样子。相反,玄远莫名觉得,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嘲笑。嘲笑面前的这些人,嘲笑这小产把戏的幼稚。
  
  “你们查吧。朕累了,坐在你们旁边边吃边看戏就好。”玄远随口道。说着,他蹬了鞋子,往软塌上一窝。立升当即凑上前去,眼瞧小桌上点心尚足,才安心退了一步。
  
  皇后见玄远没有对纳兰舒容伸出援手的意思,心里便有几分欢喜,以为皇帝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于是,她底气更足道:“孔太医,你能断定这猪肝确实是导致芷常在不孕的罪魁祸首吗?”
  
  孔太医连连称是。皇后转身吩咐道:“姜玉,方才本宫让你查御膳房的记档,可有什么结果?”
  
  姜玉不慌不忙从后头走上前跪地道:“皇后娘娘,根据记档,御膳房总管这几日给芷常在所拟的菜色里头,并没有猪肝一味。可经了臻尚食的手后,这些菜里就被莫名添上了猪肝。”
  
  “此外,奴婢也找芷常在的几个宫人问过,她们都能证明,这几日的菜食里头的确有猪肝一味,而且芷常在也吃了不少。”
  
  “如此看来,倒真是臻尚食蓄意谋害皇子了。”皇后盖棺定论道。“真是可惜了,咱们陛下膝下一共也就有两个孩子,还都是公主。孔太医之前还说,芷常在这一胎很可能是皇子呢。”
  
  “皇后娘娘,都是臣妾无能,臣妾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没能保住陛下的孩子!臣妾有罪,配不上这个常在的位分。”纳兰凝香啜泣道。
  
  “这是哪里的话。你能怀上龙胎,已经是你的福德所积了,所以你自然配得上常在的位分。至于没能保住孩子,这是人祸,并非上天对你的不满。你放心便是。”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余光瞥着皇帝的神情,见皇帝没有反驳,心里才落了底。
  
  “臻尚食还不求饶么。”一直忙着吃点心的玄远忽然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谁都听得出来,玄远这话里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而且似乎还在跟纳兰舒容逗趣?
  
  “奴婢无罪,不知为何求饶,向谁求饶。”纳兰舒容上身微躬,以示恭敬道。
  
  “贱人!你害了本小主的孩子,还敢说自己无罪!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那不仅仅是臣妾的孩子,更是皇后娘娘您的孩子啊!”纳兰凝香气道。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纳兰舒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再想狡辩也没有意义。”皇后开口说道。“谋害皇嗣是大罪。看在你服侍陛下还算尽心的份上,本宫便给你个了断,直接赐你一死罢了!”
  
  说完话,皇后到底有些心虚,侧头问了一句道:“陛下认为妥否?”
  
  玄远看了看地上的小人儿,心里一笑,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懒懒点了点头。
  
  “行了,来人,把她带下去,赐毒酒!”皇后摆摆手道。
  
  下头,纳兰舒容依然不动声色,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干。
  
  眼看着几个奴才七手八脚的就要把纳兰舒容带走,玄远反而有些心慌。她的小命若从此没了,自己到哪去找这么可心的小姑娘去。这个小丫头也真是的,张嘴求个饶又能如何,怎么就这么倔呢!看不出来朕是在跟你开玩笑么?看不出来朕今天就是来给你做主的么!
  
  这边的玄远急得火急火燎,连连把几块花生酥塞进嘴里。
  
  那边的纳兰舒容却不慌不忙开了口。“奴婢有话要说。”
  
  “等等等等,听她说什么。”玄远赶紧拦道。眼瞧着众人诧异的眼神飘来,皇帝才清了清喉咙,佯装不在意道:“朕还没看够好戏呢。让她说吧。”
  
  “奴婢只想知道,这猪肝从何而来?”纳兰舒容开口道。
  
  “猪肝,猪肝自然是从御膳房来的,还能从哪里来。”皇后说道。
  
  纳兰舒容一笑,从容说道:“七八日之前,奴婢清点了御膳房的冷库,发现那些猪肝大多已经腐坏,所以就擅自做主扔了出去。新一批的猪肝本来定于今日下午入宫。那么,芷常在的猪肝,是从何而来呢?”
  
  “这,这保不齐是你私自留了!反正也是你做主扔的,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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