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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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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两银票给茂才妻。对虞茂才夫妇来说,走上一遭,不过送了些虞氏做小姐时爱吃的糕点,就得了数百两银子的东西回去,亦算是发了笔小财。
虞氏娘家兄弟姐妹众多,嫡出的四人,庶出的五人。在她上头有两个哥哥。其中有一个是同母所出的嫡亲兄长。有两个姐姐,大姐早年远嫁他乡,早在二十年前就失了音讯。庶出姐姐打小就有些疏离,早年虞氏的父亲原是要将庶出的二姐指给江舜诚,偏她死活不肯下嫁,虞氏自愿下嫁寒门,却因此尽享荣华。江舜诚发迹之后。庶姐也与虞氏断了往来。
虞氏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两个庶出弟弟、一个庶出妹妹。因同母的兄弟姐妹本就多,嫡出与庶出的打小不和,少有往来。来访的是虞氏嫡亲的弟弟,当年家中男孩里排序第三。虞氏的嫡亲大哥早在十二年前去了。虞氏想到亡故的父母,自对这位弟弟更为亲近。
虞氏对江舜诚道:“你们父子去偏房说话,我要见娘家五弟呢。”
江舜诚父子笑着离开堂屋。
青嬷嬷领了丫头收拾干净,又重新摆了茶点。
这边刚拾掇好,虞茂才领着儿孙就到了,由两个十七八岁上下的孙子搀扶着。步履蹒跚,头发花白,穿着一件栗色富贵绵延纹的袍子。笑道:“几日不见,三姐越发精神了。”
虞氏的目光停留在虞老爷身后的儿孙身上,一个个倒衣着干净,虽不是华贵的料子。还算体面。
二十多年前,虞氏离开晋阳,便再未回来过,也少与娘家人书信往来。那时候因为兄弟们刻薄她老父的事,曾与娘家兄弟生出些嫌隙,她因气恼娘家兄弟,不愿搭理。只没想到,大哥、二哥的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那一去,好些个亲人都离世了。
虞氏乐呵呵示意他坐下,“我瞧你比上回更有精神了。”
虞老爷在太师椅上坐下,指着三个中年男子道:“快拜见你们的三姑母。”
三人站立一排,恭谨行礼:“建章(建中、建同)拜见三姑母,向三姑母问安!”
虞氏看着其间一个双鬓染了白发的男子,“还记当年,我离开晋阳,章哥儿还是个孩子,瞧瞧如今,都生华发了。”
建章泪光闪动,轻呼声“姑母”,眼泪扑簌簌滑落下来。
素妍微愣,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了,她隐隐听母亲提过,说这位建章表哥似乎比她大哥小两岁,此刻哭得像个孩子,泪如雨下,却是止也止不住。
“建章那时年幼,不晓姑母一去就多年不回,没想如今总算再见姑母。姑母在晋阳时,每逢节日,我总爱去你那儿,与鸿表哥、鲲表哥一处玩耍……”
江书鸿如今是朝廷命官,听说已是当朝侍郎的大官了,而他们却越发落漠,年轻那阵儿,也届届下场赶考,过了童试,得了个秀才,竟是连举人也没考中,一过三十岁再没心思入考场。
建章想到各自差别,不知是感慨还是真的心伤,竟哭得越发收不住,似在大难之后,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虞氏心里酸溜溜的,“快别哭了,没的让晚辈们瞧了笑话。建章,这是你的小表妹。”
素妍迎了过去,款款欠身,“拜见三位表哥。”
不是说比她大哥、二哥、三哥的年纪差不多么,怎他们三个瞧来,一个比一个还老,竟似比江书鸿还要苍老一截。
建章伸手虚扶一把,“小表妹快快请进。”
素妍往他的双手看去,若不是外头这一身还算得体的袍子,她当真要以为是山野的农夫,双手粗糙,瞧不出是读书人的手。
虞氏让丫头们移了太师椅来,赏了座。
虞茂才道:“不瞒三姐,家里如今人多粥少,日子过得紧巴,就是建章过了三十,也和农夫一样,得下地干活。当年虞家在晋阳也算是世族名门,家里的兄弟多,母亲过世,父亲与姨娘们吵着要庶子、嫡子同分,我和大房得的家业与庶出兄弟相比,瞧着要多出三成,实则好田好地、好店铺都比他们抢占了……”
当年虞氏离开晋阳时,正值虞家几个儿子吵闹分家的事,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父亲便是在母亲过世后,活活被姨娘和儿子们给气死的。
那时,她一面怨着父亲早年不该纳那么多的姨娘,心里又恨哥哥、兄弟不该为了田地铺子吵得不可开交。再大的家业,哪里经得住好几个儿子来分,闹得虞氏在晋阳城失了名声、颜面不说,也让旁人瞧了笑话。
死者已矣,虞氏不想再念从前的是非恩怨,见侄儿与弟弟一脸苦相,心头微微一沉。“上回来,只忙着与弟妹叙旧,忘了问家里的情形。”
虞茂才轻叹一声,“三姐也瞧见了,这是我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建章有两子两女;建中有三子二女;建同有一子三女。”顿了一下,指着跟来的几个孙儿,“快给你姑祖母磕头见礼。”
一声落,六个孙儿站成两排,大的约有二十岁模样,最小的只得*岁,齐齐下拜,呼道:“侄孙儿拜见姑祖母。”
虞氏伸出手来,这些年断了联系,相隔千里之遥,她还真不知道虞茂才有几个孙子,此刻一见,也是人丁兴旺。
虞茂才道:“本是要早来拜见三姐的,可听说你们的事多,前来拜见三姐夫的权贵亦多,我们……着实不敢打扰。”
如果不是听说,此次江舜诚回来,要给西岭江氏的读书后生寻出路,又给了一笔银子修缮祠堂等诸事,虞茂才亦不会寻来。家里人越来越多,日子却越过越艰难,早已没了他幼年的富贵风光。
虞氏与田嬷嬷低声叮嘱了两句,田嬷嬷应声去了内室,不多会儿就捧了一个托盘来,上面覆着红绸。揭开绸皮,里面是一排摆放整齐的封红,虞氏向几个虞家孙子辈的孩子招了招,几人逐一先前。
虞氏道:“来,这是姑祖母的一片心意,里面的东西不多,每人五十两银子的见面礼,好好读书。”
年纪最小的孩子,一听说银子,眼睛熠熠发光,却按捺着性子,规规矩矩地垂手立在一侧。
虞茂才一脸愧色,“让三姐破费了。今儿带他们来,就是来拜见长辈的。大哥去了,我们这房倒算人丁兴亡。建章的次子正豪倒是个争气的,去岁恩科,一举过了童试、乡试,想找三姐商量一下这孩子的出路。”
虞茂才的子孙,就正豪是他的骄傲。
虞氏听说娘家有争气的子孙,忙道:“谁是正豪?”
虞正豪举止得体地走出队列,抱拳打千儿,“姑祖母,是我。”
长得有三分与虞茂才相似,只那眼睛就让虞氏忆起自己的亲娘来。“如今是举人老爷了?”
虞正豪应声“是”。
虞茂才道:“三姐,这孩子的书念得好,今年才十八,去年一连两试,竟是顺利过了。我们虞家,也就指望他光耀门楣了。对于官场上的事,我们也不懂,只得寻上门来,想请三姐给想想法子。还有二房的长子正青、次子正阳,去年也过了童试,书也念得不错。长孙正禄两年前就没念书了,帮着建章打理庄稼,支撑一家子。唉……建章也是个命苦的,建章媳妇五年前就去了,留下四个孩子怪可怜的。”
虞氏还能清楚地忆起,当年她离开晋阳,建章还只是个孩子,拉着书鸿、书鲲哭着不让他们走。就跟昨日刚发生的事一样,而今这个最大的侄儿死了妻子,成了鳏夫,怎不让她心疼。
上回虞茂才夫妇来见她,只说了好的,没来得及说家里的具体情形。
虞氏一阵揪心:“建章,真是难为你了,没了妻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
建章忆起亡妻,想到自己这四年过的苦日子,一声“姑母,我不苦!”失声痛哭起来。
虞茂才心头发酸,“不怕三姐笑话,弟弟我是个不会过为子孙谋划的人,正禄快二十了,连个媳妇都不曾娶上。”
☆、448 心痛
就是田嬷嬷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是在虞家长大的丫头,这才三十多年的光景,虞氏的子孙竟穷得连媳妇都娶不上了,这不得不令人感慨。
虞氏问:“正禄,你告诉姑祖母,你可想读书?”
正禄知道家里艰难,“回姑祖母话,侄孙儿自是愿意念书的,可母亲去了,弟弟自来书念得比我好,两个妹妹又年幼,爹因母亲过世一厥不振,身为长子,总得为父亲分担一些。”
虞茂才轻叹一声,“早年他念书也是好的,几年前也是过了童试的,原是等着下届会试就下场,不想他娘去了。建章是个没出息的,整天念着死去的媳妇,失魂落魄一般。一家子人就靠着正禄支撑,这才搁了书本,撑起大房。”
建章此刻越发不能自抑,辛酸与痛苦的泪水不停涌出。
虞氏瞧得出来,这是长久以来的贫困与艰辛改变了他。
田嬷嬷于心不忍,毕竟她是瞧着建章出生的,道:“虞大爷比我家大老爷还小几岁咧,若是再续,也不是难事。”
连他儿子都娶不上妻,何况他这个半老的男子,虽不过三十多岁,却更像近五十岁的老头儿。
虞氏轻叹一声:“四弟,你家过得如此艰难,怎的不早些来找我。”
虞茂才摇头痛叹,“还记三姐当年离开晋阳,家里为分家的事正闹得不可开交。三姐曾与大哥大吵一场,扬言说,再不管虞家的事。”
那日,虞氏定下了离开晋阳的吉日,回娘家探望,没想一进府门就听到了哭闹声。吵嚷着悬梁的有之,摔碗砸锅的有之,好好的府邸,闹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晋阳名门的风范。与市井小百姓差不多。
虞氏劝了父兄,却是没有劝住,一气之下。抛出气话“从今日起,我再不管你们的破事。我……也没你们这样的兄弟!”扭头哭着捂嘴离开,离开虞家的次日,她便随江舜诚去了皇城,这一去便是二十多年。
虞氏道:“当年说的是气话,你还当真了不成。看看建章的年纪,再寻房续室也不是难的。还有大哥儿也到了成亲的时候……”再也说不下去。虞氏的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素妍想到当亲眼目睹父兄落难。她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将心比心,虞氏听闻兄弟、侄儿过得不好,只怕更是辛酸。温声劝道:“娘亲不必难过,先问问三舅家里的情况再说。”
虞氏幼时常带着虞茂才一处玩耍,后来虞茂才满了六岁到了读书的年纪,他们姐弟这才分开。要说与娘家的情感,虞氏对虞茂才远胜过大哥。大哥与她大姐的感情算是最好的。
田嬷嬷见虞氏难受。代为问道:“虞老爷,家里现下还有多少田地、店铺。”
虞茂才道:“当初分家时,虞家的店铺、田地就被几位姨娘折腾得差不多。后来父亲做主,嫡子多出三成,我们这房分了九十亩田地、一家布庄、一家茶肆。大儿媳在世时,也是个实衬人,念着后面的兄弟,只要了三十亩地一座新建的院子,布庄留给了二房,茶肆留给了三房……”
虞氏想到自己当年出嫁时的情形,“怎的就这么一些,竟比我的嫁妆还少。”不是少了一星半点,竟比她的嫁妆还少了一半,昔日她出阁,田地便有一百八十亩,这些后来都给了江舜信,另又有布匹、银钱等物,这些在她嫁入江家时都花用得差不多。后来,为了让江舜诚入皇城赶考,她便忍痛卖了几十亩田地。
虞建章一脸哀伤难受,时不时地抹着眼泪,低低的抽泣。
素妍没想自己的这位大表哥竟是这副样子,明明是长子,是男儿,却比女儿家还爱哭。只听正豪满是歉意地道:“姑祖母,这些年我爹时常提到您,今儿见到您,是太高兴了才再三失态,他平日虽然话少,但不是这样子的。”
也许,是他一时的感慨。
毕竟那时虞家分家,虞建章是最大的一个,对其间的内情也记得最详细。
虞建中再也无法沉默,道:“我们四房与大房亏就亏在亲祖母过世得早,姨娘们变着方儿地为自己的儿女弄家业。待到后面分家时,好店铺、田地早被他们吞了去。待分了家,那些说是一早变卖的田地、店铺又都冒了出来……”
虞氏问道:“不是还有弟妹的嫁妆么?”
虞建章道:“我们还有两个姐妹,为了让她们在娘家抬头做人,不被婆家欺负,母亲二十年前就把她的嫁妆分成两份,陪嫁给了她们。”
虞氏长长地叹息一声,“如此,真是苦了你们。茂才呀,要是你早些送封信到皇城与我说一声,我又哪会不管你们。”
素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三十年前,虞氏不是晋阳的大族么,怎的转眼就落魄至此了,难不成真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低声道:“娘,我和田嬷嬷去厨房看看,今儿来了客,让他们多备些好酒好菜。”
虞氏答了句“去吧!”
出了祥瑞院,素妍叮嘱了几句,多是要让田嬷嬷加菜的话,自己领着白芷往月影居移去。
一路上,白芷止不住地摇头叹息,“没想到虞老爷家,如今与寻常百姓差不多。我们府里那些做了十几年管事的下人,只怕比他们还过得体面呢。”
素妍未语,唤了童英、韦雄来,着他们去打听一下虞茂才家的情形。
待童英离去,白芷问道:“郡主不信么?”
素妍道:“不是不信,只是让人去调查一下实际情形。我娘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就算要帮,也要弄明白才是。还有,建章表哥死了妻子,儿子年近二十尚未成亲……这一桩桩、一件件,我自是要打听清楚。”
主仆二人回了月影居,素妍遣白芷去告诉田嬷嬷,先不让虞氏许了虞茂才,待她打听清楚了,再决定如何帮衬。
过了一个时辰,韦雄来回话:“郡主,打听了一番,多是城东熟悉虞家的人说的。虞家二十多年前分家,府里的大姨娘确实使了坏私吞了五家店铺、两座田庄。虞老太太过世后,虞家就由大姨娘打理。谁能想到呢,大姨娘当年是虞老太太的陪嫁丫头。后来,私吞的东西都给了大姨娘的两个儿子。虞家大房、三房、五房所得不多,最苦的其实是大房。”
“听说大老爷茂德公在世时,颇为关照三房,把茶肆、客栈都让给了三房,自家才分得了六十亩田地,茂德公膝下有两子一女,女儿远嫁他乡,为了给女儿置备像样嫁庄,变卖了二十亩良田给三房茂才公,当时市价十五两银子一亩,卖给四房却只得十二两银子一亩。茂德公弥留之际,为两个儿子分家,各得了二十亩田地,两家的日子也过得极为清苦。”
素妍没想实际打听来的消息会是如此。
大舅的子孙为什么没来拜访,是因为骨气?
自来锦上添花者不计其数,而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
“虞家二房、四房、五房的日子如何?”
二房、四房皆是虞家大姨娘的儿子,五房是另一个虞家姨娘所生。
韦雄道:“听说二十年前,虞大姨娘在虞老爷死后与两个儿子变卖田地、店铺去了安邑。六年前,二房的茂学公回来过一趟,听说在安邑开了盐场,日子过得很是富贵。茂学公可怜五房茂成公一家日子清苦,又另置了二十亩田地相赠。”
素妍心头一沉,只怕那时候大舅与外祖父争吵,执意分家,也是知道大姨娘掏空虞家的事。
谁能想到呢,外祖母在世时,规规矩矩、任劳任怨的大姨娘倒也得体,若非外祖原是多情种,外祖母又怎会把自己的相貌美丽的陪嫁丫头给他为妾。大姨娘在外祖母离世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算盘着如何吞下家业,为她自个的儿子谋划。
“说茂才公三个儿子的事。”
韦雄细细地将打听来的事说了一遍。“听知晓内情的人说,茂才公夫妇偏疼幼子、次子,刻薄长子一家。若不是大房的正豪书念得好,只怕大房的日子会逾发难过。”
在这些话里,素妍仿佛看到了虞建章亡妻的纤柔,虞建中妻子的刁悍,虞建同妻子的圆猾。
虞建章今儿哭成了泪人,也许心里实在太苦,得与幼年时疼他、爱他的姑母相遇,一时控抑不住便失声痛哭起来,但类父亲、弟弟在,不敢细说内中辛酸。
虞茂才只说大房的难处,世人只晓父母通常都会关照幼子,却不想虞建章一家的日子过得极苦。
韦雄略顿片刻,白芷送了茶递给韦雄,他大饮一口,“详细情形,童英去南桥乡打听。当年虞家大院也被大姨娘拿了地契抵给当铺换成了银子。虞家二房、三房这才有充足的本钱去安邑开盐场。”
素妍虽不知道虞家大院在何处,但想当家的虞家是大族,只怕那院子不会小,抵给当铺可是比市价还要低上一半的,宁可便宜了当铺,也不愿留给她的亲大舅、四舅。
素妍紧紧地握着拳头,“给我查得越仔细越好,拿着我的名帖去官府,让他们查查安邑虞茂学兄弟的情况。”
韦雄应声。
☆、449 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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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眸子冰冷,面容煞白,仿似要杀人一般。到底是她的亲舅舅,她是向着自家人,许是承了虞氏,这护短的性子此刻尽数暴露了出来。
白芷问:“郡主打算怎么办?”
“走,把实情告诉给老太太。我倒瞧瞧,三舅这回还有何话说。”素妍拿定主意,她最厌恶就是欺上瞒下。
昔日的大族,竟因后宅姨娘之祸害了子孙。
虞氏的眼睛红红的,再看堂屋上,建章兄弟、正禄兄弟个个也是红着眼圈,任谁一瞧都知是刚刚哭过的。
素妍面色平静,“三舅舅,护卫们打听了一些关于虞家的事儿,正巧想要说说。”她勿须躲藏,甚至是气愤的,“娘,我听说三舅舅三个儿子里,只建章大表哥一家过得最苦。大舅舅一家与大表哥是一样的苦。”
虞茂才一听,立时脸色转白。
素妍面容凛冽,“外面有百姓传言说,大表嫂待人温顺、良善,并非病故,而是自尽身亡的?”
虞氏惊呆,目光流转在虞茂才父子身上。只听正禄、正豪止不住唤了声“母亲”,兄弟俩竟双双啼哭起来,尤其是正禄,想到母亲的惨死,悲从中来。
素妍亦明白了建章今儿为什么几次三番控抑不住的哭,明知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却不能护其周全,换成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虞氏厉喝:“虞茂才,你与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妍神色温和。似含着笑,眸子里却闪出逼人的厉色,“四舅舅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来说?”
虞建中此刻慌神,“你……你是听谁胡言乱语的?”
“二表哥。真没想到,你们欺人都欺到兄嫂头上。茶肆、客栈当真是大表哥让给你们的么?大表嫂当真是病死的么?你得知曾家看上了你的长女巧儿,要将她聘为曾家傻公子为妻。你自是不应,却不敢得罪曾家,便出主意把大房的盼姐儿许给曾家傻公子。
大表嫂听闻之后,自是不应,与你们发生争执。偏三舅舅、三舅母自来偏疼二表哥、三表哥,你们不顾大表嫂反对,执意要将盼姐儿许给曾家。大表嫂不服。这才跳井寻死。死前留下活,要是谁把她女儿嫁给傻子,就诅咒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如此,你们怕惹上晦气,这才绝了念头,与曾家约好。待巧姐儿满了十六就让她过门。如果曾家不是乱党,本月五月初八,你们就要把巧姐儿嫁到曾家,可有此事?”
虞茂才没想素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虞正禄兄弟早已泣不成声,原本止了哭声的虞建章此刻更是放声大哭:“都怪我无能,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护女儿寻了短见,是我不好,我太过懦弱,护不得她……啊……姑母啊,早知如此,当年你说让我跟你去皇城,我就该与你一道去。”
虞氏此刻暴跳起来,额上的青筋暴露,指着虞茂才厉声喝斥:“你……你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干出这种事。好好的姑娘,竟要许给一个傻子,你们……这是欺人太甚。我道今儿建章怎么总是哭,原是你们合着伙给了他那么多的委屈……虞茂才,你太让我失望了!”
素妍扶了虞氏坐下,轻声道:“娘别生气,还有好多事,我没一一告诉你呢。当年,你与大舅舅闹翻,真是误会他了。大姨娘掏空了虞家,把虞家大院的房契偷抵到当铺换了银票,又将五家店铺、两处最大的田庄一并转移到了她的契弟名下。大舅舅知晓了真相,这才无法忍受,将此事告诉了外祖父,偏外祖父不信,大姨娘更说大舅舅诬陷于他,这才闹得不可开交。娘,大舅舅是个实心人,听说分家的时候,自家只得了六十亩薄地,把肥地、好地都让给了三舅舅,就连所得的铺子也给了三舅舅,而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各守着二十亩薄地度日……”
虞氏哭唤一声“大哥”失声大哭,竟似比当年死了亲娘还要伤心。
田嬷嬷扶着虞氏,低声劝慰着。
素妍控抑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虞建章今儿当着虞氏泪流满面,不晓得这背里受了多少的委屈。当她一语道破时,原是试探,没想正禄、正豪都失声痛哭,她知道打听来的消息都是真的。
田嬷嬷心下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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