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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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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琰三步一回头,素妍坐在八仙桌前,桌上覆着几张手剪的大红“囍”字,摆放着红枣、桂圆、花生、莲子,又有几样精致的凉菜,一只银酒壶,一对银酒盏。
  从外室通往内室的珠帘后,有层层轻纱,重重帷幔,前两层皆是蓝色,最后一层为粉红色的轻纱。纱上绣有海棠花,又用黑色丝线绣成了诗词佳作,道不出的雅致动人。蓝色轻纱上则是洇染墨竹,散发出一股书卷墨香气息。
  内室很大,左边靠墙处摆有一人多高的紫檀雕螭龙、凤凰图案衣厨两组,衣厨前摆了一只半人高的矮几,几侧摆了矮锦杌,几上摆了一套茶具,又有一只汝瓷花瓶,瓶子里插着殷红的腊梅花。
  中央摆了张紫檀木大床,内罩绣富贵牡丹图案的绯色绣帐,外覆大红色绣蝴蝶图案的纱帐,帐上挂着一对多光灿灿的帐钩,左为螭龙腾飞,右为金凤朝阳,做工甚是精美,当真是天家贵胄方可配用的。帐钩上饰有大红色的流苏,道不出的喜庆华丽。床上叠放着百子千孙、富贵满堂的锦衾,锦单上绣着百年好合图案,一对精致的绣枕静静地放置在床上一头,绣的是鸳鸯戏水图案。
  右边,置有一道绣屏,绣的是海棠美人图案,一名年轻的女子手拿锦扇,立于海棠树下,似笑非笑,一脸凝视,正瞧着一边的猫儿扑蝶,整个画面充满生趣。
  原来,宇文琰知晓她最爱海棠。
  她爱海棠有梅的风韵。又有雪的纯洁。
  屏风后面置了一只大浴桶,又有一只带盖的马桶。
  屏风前面,在倚窗的地方安了一张暖榻。榻首依墙之处又置了一个不大的书架,架上摆着几本书。多是布阵、棋艺、兵法类的,看来这些都是他最爱的书。
  暖榻上叠了一床锦衾,是紫色绣牡丹图案的。榻前摆了只红泥小炉,炉火哔啵作响,铜壶水开,正扑扑地冒着热气。
  屋里或摆有半人多高的花架,架上摆上一盆吊兰、或是长得碧翠郁葱的藤萝。又或是一株开得正好的兰花,给屋子增添了几分春暖诗意。
  屏风与暖榻之间,有一道珠帘小门,她好奇地揭开珠帘。却见外面是一间比新房略小的屋子,里面置有小榻,摆有书案,依墙之势或凹进,或突出。根据所摆物件之势,或里面是一把箭,或是一支笛,亦或是一把琵琶、一只漂亮的花瓶……总能将那个掘造的小孔填得满满的。
  素妍有些好奇,书房给她的。内室也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子摆设的。转身往花厅方向移去,挑起珠帘,就能看到一个穿堂小耳房,房子不大,靠外面的地方置了柜子、茶具等物,靠里处安了两张小榻,又用一个可以推拉的屏风隔阻着,想来是给值夜的下人准备的。
  她穿过小耳房,有一道木门,门上挂了张绣帘。以为是花厅,却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偏厅,厅上置有暖榻、桌案、贵杞椅等,另有一道通往院子的小门,这偏厅亦能通到花厅去。
  花厅比她想像的要大,花厅正中挂了一幅字画,又有一副对联,正中摆了件半人多高的桌案,案上摆着果点,左右摆有一排桌案、贵妃椅,桌上覆着桌布,椅上覆有椅搭,还摆了一溜的踏脚,清一色都是喜应的富贵红绣牡丹图案,每两张贵妃椅间有一张半人多高的小案,案上摆有高脚果点盘,放有未加茶水的茶杯。
  再往西边,有一间练功房,再往西是两间空置的库房,与西厢房的库房连成一处。
  素妍正站在门口瞧着,只听青嬷嬷一声惊呼“郡主”,捧着吃食就奔了过来,“我的郡主,今儿不比往时,可千万不能出屋子。”
  素妍道:“我就想瞧瞧,这里是什么样儿的。”
  青嬷嬷捧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羹汤,笑道:“世子担心郡主饿坏了,特意让小厨房做的。莲子八宝粥,可香着呢。”
  素妍与青嬷嬷回到新房,“今儿可不能乱走,你得在新房里乖乖等着。”
  素妍低应一声。
  白芷与白菲也进了新房,好奇地细瞧着新房。
  白芷笑道:“郡主,这院子大着呢,早前进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奴婢才知道,这原是座二进的屋子,分内、外两处,外院住着护卫和小厮。”
  左右厢房比白芷想像的要大,房间也多。“童护卫说,他们住在外院,内院住着青嬷嬷和我们陪嫁丫头。”
  现在连做奴婢的也是一人一间屋子呢,青嬷嬷住了靠东头的那间,然后是白菲和白芷各有一间,再然后就是紫鸢、紫鹊两个,除了青嬷嬷的那间,其余四间都不算大,但有单独的门窗,里面也摆了床、帐、桌凳及衣厨等东西,倒也齐全。
  西边厢房有一间大杂房,又有一间小厨房,白茱和田荷住西边厢房里,也是一人一间,只是比大丫头的屋子略小些。白茱和田荷一进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想着两日后回文忠候府,就把她们的东西都搬过来,衣厨里放她们的衣物,再摆上几件好看的小玩意,就成她们的家了。
  在得月阁,白芷和白菲共住一间屋子,但大多数时候,一人值夜,另一个就住在自己的屋子里。
  如今,值夜时在耳房里歇。不值夜时就住自己的屋子,几个人都很欢喜。
  素妍吃了一碗莲子羹,有些累了,又不能先歇下,去了一侧的书房,拿了笔练起大字来。
  是夜,无风。
  夜空缀着宝石般的繁星,撒满天空,如诗如画。
  素妍写了一阵儿,手臂有些发酸,这才搁下笔。
  回到新房,在喜榻上坐下。被东西膈了一下,低头时,却见是一枚核桃。取了核桃,将花生、红枣等物都一并清扫干净。
  夜很静。却突地传来一阵喧闹声,还时而夹杂着嘻笑声。
  素妍侧耳聆听,却是有人送宇文琰回来了。
  宇文琰口齿不清地嚷道:“回去!你们都回去……”
  徐成熙与十王爷笑道:“你没事吧?可让我们送你到新房门口?”
  宇文琰摇了摇手,“我……没醉!就那么几杯酒,我没醉……”
  小安子一路快奔,扶住宇文琰,又有童英等人过来。将他搀住,才避免他醉倒在地。
  见有人扶了宇文琰,其他几人笑着离去。
  素妍起身,走到珠帘后。小安子、童英二人将宇文琰扶进新房,她微微蹙了蹙眉,指着窗前的暖榻道:“先把他扶到那上面去。白芷,令人熬碗养胃汤来。”
  童英见素妍已经拆了头饰,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头发自然地披在身上,道不出的清雅脱俗,真真有种飘逸风姿。
  小安子挑着眉瞪着童英。
  童英立时抱拳退出。
  素妍走到暖榻前,看了眼软成烂泥般的宇文琰,“前些日子喝坏了身子。还未养好,怎的又喝成这样了?”正要俯身给他脱靴子,宇文琰伸手一扯,素妍不妨,整个人都跌压到他的身上,目光相遇,他的眼里蓄满了炽烈的火苗,而她的眼里则藏着不解与疑惑。
  只片刻,她恍然大悟,低问:“你没醉!”
  他伸手拥住她的腰身,任由俯扒身上,“我当然没罪,为了今儿,我等了那么久,我怎能喝醉。”
  “真可恨,你竟连我也骗上了。”她娇骂一声,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很快将头俯贴在他的胸膛,阖上双眸,“别再喝酒了,我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静静地搂着她。
  喜娘打起帘子,一进屋就看这样的二人,只装没有瞧见,“二位新人该吃饺子了。”
  宇文琰继续装醉,甚至学成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样子,素妍将他扶坐在暖榻上,接了饺子,喂他吃,宇文琰咬了一口,立时就吐了出来,“生的!”
  喜娘道:“生的好,早生贵子!”
  素妍语塞,一张脸越发红得滴血。
  喜娘道:“新娘子也吃上几口。”
  素妍捧着碗,咬了一口,见是生的,包在嘴里未咽,将碗递给了喜娘。
  喜娘道:“大吉大利,早生贵子!”
  外面,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却是宇文琰的乳母到了,说了句“有赏”,喜娘笑着欠身,“谢世子,谢世子妃!”
  素妍做了个“退下”的动作。
  顿时,新房里只余下素妍与宇文琰。
  他躺在暖榻,她立在一侧,身子有些僵硬。
  目光相对,她从他的眼里瞧见了异样,连忙别开视线,“今晚你睡暖榻……”
  他倏地起身,长身而立,火辣地望着她的脸,“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做了夫妻,居然要他睡暖榻。
  素妍支吾道:“要不……我睡暖榻……”
  毫无预兆地,他猛一弯腰,将她横抱怀中,大踏步往牙床移去,“谁都不睡暖榻,我们睡一起。”
  她瞪大眼睛,莫名地慌张起来。
  然,他是这样的温柔,像捧着最价值连城的玉器,将她小心翼翼地搁放在牙床上。宽大的衣袍四撒,她的脸,她的人,都像是最娇美的花,他坐在床沿,伸出手来,小心的触碰着她的脸颊,这样的细腻,这样的柔滑。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游离,轻抚她的眉,轻捧她的脸,拂过她的下颌,停落在她的脖颈,在她的衣襟前凝下,随着胸前的衣结,移到腰间的锦带结合处。
  他正待解开腰带时,她的手一抬,握住了他的大手,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动用,用近乎乞求的目光,“不要……不要。”

  ☆、595 芙蓉帐暖(求粉红票!)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这样的凉,落在他的手掌心,让他觉得心疼。他俯下身子,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道:“弱水,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可她还是怕。
  记忆的深处,又涌出初次时的痛楚。
  现下回想起来,那时的曹玉臻更多的是心底的怨恨与不甘,是他的发泄与粗鲁。她想不起更多,更多的则是他的背叛与算计,利用与伤害。
  宇文琰小心移开她的手,“弱水,今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明早我娘会派嬷嬷来取喜帕。皇家宗室见了喜帕,才会承认你是我宇文琰的妻子……”
  她嫁给了他,是他的妻,他有权力这么做。
  她不再抗拒,而是闭阖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前世、今生的交融,在这一刻,让她无法再想更多。
  宇文琰褪去衣袍,爬上牙床。
  小安子进了新房,垂放下层层纱帐,也放下了牙床的床帐、床纱。
  素妍闭着眼睛,面朝里侧躺着,心头越来越乱,越来越无法理清。
  “弱水……”他悠悠轻呼,用手握住她的肩。
  目光再度相接,他的眸里蓄着跳动的火苗,她却是难掩的惊慌,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吧,今晚我不碰你,让我亲亲你。”
  她太紧张了,也太害怕了。
  他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事害怕,却在这一刻,他瞧见了她心头的惧意。
  在他说完这话后,她眼里的惧意轻浅了许多。
  他深情地亲着她的额头,点点轻移,亲她的眉、她的眼,再慢慢地移到她的唇。用心的品尝。
  她淡去了冰冷,也褪去了惧意,所以的热情早已被他点燃。深含着溪流般的缠绵与温存,热情如火焰。越来越旺,越来越旺……
  在慌乱中,她不由自己地抱紧了他,像一只饥渴的小狼寻找着乳汁,贪恋着这样痴缠的的感觉,如此温柔、如此热情,令她无法回拒。两唇相碰,莫名地停留,神奇地纠缠。
  她一点点释去了理智,甘愿迷陷。
  “弱水。这会是世间最美的感觉。”他温柔的倾诉,明知此刻的她早已辩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他还是想说。
  她在心里暗骂:美,是他的认为。没有女子会在第一次认为舒服,那种痛就是用鞭子在抽打一般。
  只是。她无法回拒。
  他迫切地想与她融为一体,这样的痴,这样的烈,两个脑袋像是缠颈的白天鹅,无法分离。深深贴合,仿佛彼此身边的人,都是一个虚幻的身影,那急促的呼吸,熟悉的气息,在空气里消散,他才感觉到她的真实。
  在黑暗的巨澜中迷失,她热切地回应他,从微启的眸光里,在盈亮的烛光下,她忘却了所有的痛苦记忆。
  他越来越热烈,似乎要点燃她,让她与自己一起疯狂。身体的本能,渴求着她的相拥、贴合,只有这样,身体里的灼烈方可减轻,他才能觉得更舒服一些。
  宇文琰捧起她清丽的脸庞:一张脸酡红如霞,一双眼迷离魅人,一张唇娇红到了极致。
  他用舌头舔食着唇,道:“这感觉会很好,很好……”
  他拥紧了她,她锁住了他,用火山一样爆发的热情宣泄着对彼此深深的渴望,从心底深处漫出切切情深,痴爱眷恋尽情释放。
  心头涌过狂醉的喜悦,如波如浪,如洪如潮,不容压抑,只有欢喜,欢喜……那些被他深深克制的深情如冲破堤坝的洪一发不可收拾,传递着猛烈而惊怕的悸动。
  粗重的呼吸声和应着心跳的节拍,昏暗而静寂的新房里,充斥着新婚夜的温存气息,最终化成如火如荼、无法扑灭的纠缠。
  一切都已停止,一切都不存在。大脑一片空白,却又这样的拥挤,有着冲天的浪,热烈的焰,什么也不再想,让思绪休憩,任自己沉陷。
  拥得这样的紧,贴合这样的紧,他仿佛要把自己一生的爱恋都施诸于她,而她也像爆发的火焰一样尽情地释放着的热情。
  痴缠着,素妍呓语般地发出不由自己的呢喃声。
  奔腾如洪的*在身体里流窜,那洪浪一波追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化成了万丈冲天之浪。
  她的皮肤很细腻,像婴孩一般的弹指可破,在微弱的灯光下闪发着奇异的光芒,像月下的雪,像风里静静绽放的三月桃。
  她仿佛感觉有一条鞭子在身体不停的抽打,似要把她的身子给撑破一般,疼得大汗淋漓,却又隐有一团的火焰在跳动,在奔窜。
  她睁大眼睛,用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后背,嘴里时不时地发出:“痛!千一,你这个混蛋……”
  她竟骂他!
  他有些生气,加大了动作,她越发疼得双眉微蹙,她咬着双唇,他又温柔了一些,轻声道:“弱水,你忍忍!忍忍就好。”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般的磁性,附在她的耳边低语,这样的低,像夏夜里蚊虫的低唱。
  她按抑住撕裂般的痛楚,“如若,没有落红会怎样?”
  他凝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却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曾征战西北的男子,不是都不会介意这些的吗?
  他问:“你有别的男人?”他面带愠怒。
  素妍只觉自己都快被他给撕成碎片了,狠狠地在他身上拧了一把,“不是所有女子第一次都有落红。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化成最轻柔的动作,低声道:“要真没有……”想了片刻,道:“要不抓只鸽子来……”
  素妍想到了江书麟,早与柳飞飞在一起,却在新婚之夜生怕人非议,是江书麟咬破了手指,落下鲜血为柳飞飞遮掩过去。
  即便柳飞飞的孩子如期出生,可所有人都说成是早产。
  他化身成一个技艺高操的宫廷乐师。可以在她的身上弹奏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素妍最初觉得很痛,可不久之后,这种痛变成了舒适。因为痛与灼烈,她大汗淋漓。他的蠕动总带给她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欲生欲死之感。
  宇文琰感觉到自己无法控抑的激情,抽离她的身体,只见一股落红也随之涌出,顿时,染红了雪白的喜帕。
  宇文琰心下狂喜,得到了最大的虚荣满足感,就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是她今生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素妍将身子一扭,嘴里低说了句:“我快受不住了……” 如陷梦靥,如临绝境。然微启的双眸里,看到的是一个不同于曹玉臻的绝美男子,只是瘦弱了一些。
  他的眼里,蓄满了深情与疼惜。
  宇文琰低头将嘴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道:“弱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尽量轻柔,他不想她死,亦不想她因此受伤。
  她从嘴中流出的轻吟,美妙得像一首迷人的夜曲,他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是属于她的声音,曾经幻想过的一切在当下化成了现实,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宇文琰反复地纠缠,似乎要把他一生的爱恋,都尽施于她。
  暴风骤雨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的畅快欲仙,她的痛苦难当。
  素妍在心里想着:这也太不公平了,他如此快活,她却这样痛楚。
  空寂的内室里,弥漫着他粗重、低沉的喘息,还有她因为痛苦的低喃。
  宇文琰闪亮如星的黑眸痴痴的对视着她的眸子,化成世间最深情的凝望。
  她却愤愤地低骂:“想痛死我?你这个骗子!”
  不是说他会很温柔的,几乎快把她给撕碎了。
  他却低低地笑了,满足的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弄疼你了?”
  废话!
  如果不疼,她干吗骂他。
  宇文琰出了一身的汗,他对着耳房喊了句:“小安子,备香汤。”
  小安子在耳房应了一声,整衣去吩咐下人准备。
  素妍扒在榻上,一动不动,浑身似要被他撕裂一般,不一样,其实真的不一样。
  曹玉臻更多的是宣泄,不在意她的感受。而宇文琰为了让她释去惧意,居然骗她说只亲不碰,可这明明就是骗了她,让她无法回拒他的热情,被他引领着沉陷。
  素妍将手伸出锦衾,抓了肚兜与亵裤,给自己套在身上。
  宇文琰已经着好亵裤,身上裹着新郎袍,看小安子与另一个太监把一桶桶水提到屏风后面的大浴桶里。
  素妍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琰撩起床帐,轻声道:“弱水,起来洗洗。”
  她睁开双眼,又痛又困。
  宇文琰道:“要不我抱你去洗。”
  她未支声,他伸出手来,揭开被子,将她横抱在怀里,她倏地看着他,这样陌生而诧异地看着,“我自己洗。你今晚真的不碰我了?”问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宇文琰灿然一笑,“你是要我碰,还是不要我碰。”
  “你还说温柔的,可你……”
  她没有说,让他放下自己。
  她披了件衣服,转而就愣住了,“我的换洗衣裳呢?”
  宇文琰笑着走向衣厨,指着右边的道:“这里放着你的衣裳,四季的都有。”他打开厨房,从里面取出一套杏黄色的小衣。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一套,“你给我做的?”
  “是。针工局的绣娘做的。”
  他怎么知道她衣裳的大小。
  她咬了咬牙,接过衣裳就折入屏风。
  宇文琰唤了小安子,让他们又加了一只银炭炉子,就搁在屏风里面。
  素妍泡在香汤里,抓了半把澡豆子,又拿了香胰子,因近来日日沐浴,不到一刻就起来了,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宇文琰见她出来,抱住她在脸上亲了一口,“该我洗了。”
  素妍轻叹一声,“让他们重新准备一桶。”
  “不用了,我洗洗就起来。”
  素妍见他不管,也就不再问。近来因为连抹过几回雪膏。肌肤越发细腻、白皙。
  他以为自己很快,待他从屏风后面出来时,牙床上的素妍已经睡着了。传出匀称而低沉的呼吸声,神色平静。双眉微蹙。替她掖了掖锦被,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继续睡得香甜。
  她是他的!
  他想:终于娶她为妻了。
  她一直都这样为他,退亲、订亲全都是考量到他的不易。
  他低低地道:“弱水,我会好好待你,今生绝不负你。”
  伸手想拥住她的腰身。快要触及时,他却凝住了,生怕扰醒了她,小心地退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能这么近地看她入眠,这也是一种欣赏与享受。
  夜,越来越静。
  一阵困意袭来,他也睡着了。
  素妍睡得正香,就听外面传来青嬷嬷的声音:“郡主。一会儿要去给王爷、王妃敬新人茶,得早起。小厨房里给长辈准备的膳食已备好。”
  皇家吃饭,称为膳食。
  百姓家依旧称为吃饭,或用食,一日三餐也称为晨食、午食和暮食。
  就算是公候之家。也不能称为膳,只能说用食。
  宇文琰懒懒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低骂道:“这婆子真讨厌,睡得正香呢,就被她吵醒了。”
  素妍扭头看了眼宇文琰,想到柳飞飞因误了敬新人茶,如今也被下人们非议,沈氏算是个贤惠得体的,也因这事给了柳飞飞大半年的脸色瞧。“你也起来,敬完茶回来再睡就是。”
  正低声说话,传来一个陌生婆子的声音:“世子,老奴是王妃派来取喜帕的,江家的田嬷嬷也到了。”
  宇文琰听说江家的老仆也到了,立时坐了起来。
  素妍面露诧色,田嬷嬷来做什么?莫不是家里出了事?也不对呀。“我们家的婆子来做什么?”
  越想越狐疑,怎的一大早田嬷嬷就过来了。
  素妍慢吞吞地坐起,指了指帐外案上的衣衫。
  宇文琰将她的冬裳抓过,递给她。
  见她不解,宇文琰低声道:“但凡有女儿嫁入皇家,成亲第二日,娘家人都会派了得力的婆子去瞧喜帕。若是有红,便视为大喜!证实自家是将清白女儿许给皇家。”
  宇文琰的乳母已经打起珠帘起来,面上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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