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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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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妃接过嬷嬷带回来的盒子,细细地查点了一下,“十三个下人的卖身契,三处田庄、七家店铺,还有三万五千两银票,这偌大的王府,嬷嬷相信只这么一点么?”
  姚嬷嬷肯定地摇头。
  姚妃微微眯了眯眼,“你先替我保管着,回头等王爷醒了,拿给他过目。本妃累了,想在暖榻上歇会儿。”
  姚嬷嬷取了被褥来,姚妃和衣躺下,不多时就睡沉了。
  姚嬷嬷轻叹一声,争夺了一阵,却只得这么一点东西,离她们相像的差得太远。老王爷说过的,这些东西将来要留给姚妃所生的儿子,无论怎样,也要把其他的东西给抢回来。
  紫霞哭了一场,派了心腹丫头去打听,看皇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很快就有了消息。
  有丫头回禀道:“同来的丫头、婆子,一个个都不肯多说。只有一个小丫头,赏了些零碎银子和糖果便说了,说是安西郡主与王爷成亲不久,老王妃趁安西郡主入宫拜见太后,竟领小厮撞入安西郡主的闺阁,被小厮顺走了小衣,江家人闻听这消息后,大闹上皇城王府。
  之后,老王爷下令,将老王妃关入杂房,后来又移到佛堂静修,当天夜里,老王就抬了绣房的绣娘做了杏奉侍,次日夜里又抬了花木房的丫头做了珠奉侍……”
  叶浩觉得这事哪里不对,“母妃带人私撞了王妃弟妹的闺阁,父王就娶侧妃,纳美妾?”
  紫霞也说不上来,“早前就听人说过,满朝文武里,最不能招惹的便是江家。安西郡主江素妍,是江家最受宠爱的女儿,又是世外高人的弟子……母妃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把小厮带入新儿媳的闺房去做什么?”
  叶浩想了又想,“这里面会不会有我们不知晓的事儿。以父王的性子,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娶侧妃。”
  紫霞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
  她能做的,就是等,一定能等到最真的结果。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竟然伤了老王爷的心,让他娶妻纳妾,抛弃誓言。
  这一日,紫霞过是忧心忡忡。
  姚妃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彻查王府账目。
  唤了各房的管事,又有账房先生来。

  ☆、672 疑身世

  待老王爷醒来时,已是日暮黄昏,只听到一阵噼哩叭啦的声响。
  原是姚妃的陪房嬷嬷和两个丫头正在打算盘,只瞧得账房和管事们目瞪口呆。姚妃那几下拨弄算盘的样子,动作熟练、麻利,一瞧就是经常打算盘的。
  姚妃冷声道:“给我细细地算,细细地查,要是有太大出入,都要弄个明明白白。这么大的王府,居然只得三处田庄,加起来还不到八百亩田地,也只五处店铺,全是些小店子,积下的银子仅三万五千两,谁人会信?”
  她伸手来,指点着各房的管事,“你们且说说,这里到底有多少下人,为什么大郡主给我的卖身契却只有十三个人的?当我是新来的,是不是好欺弄?”
  老王爷看着年轻娇妻的模样,当真有些像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看久了叶氏老王妃那看似柔弱,实则骄纵的样子,如今换一个人,却另有一种美态。
  老王爷道:“晴娘,要是有不知好歹,打杀也罢,贱卖也好,全都随你。而今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你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
  现下便拿出昔日宠老王妃的一半来对姚妃,如此也是他的多情,也能让姚妃细细地王府谋划。
  老王爷想明白了,再不会替叶家人养下人、养妻妾,平平白苦了自个儿,反让他们过了快活日子。居然仗着他的势,在他的封地上为非作歹。
  “王爷,万一他是别人的奴才,打杀了人,还不得找我们拼命?”她带着讥讽地微微一笑,“还是弄明白的好,要不是王府的,派护卫调查清楚后,再撵出王府不迟。若是王府的,就得拿出他的卖身契来。而奴才们自当全心办好差事。”
  大厨房的管事婆子欠身道:“回姚妃话,老奴记得有大部分的卖身契是在老王妃那里。大郡主这儿是十三位管家的卖身契,老王妃留下我们几个管事的,就是为了让奴才们听从大郡主的派遣。”
  姚妃看着这个婆子,虽然长着一脸横肉,听她说话,就是干练的。“好!本妃交你一件事儿,你去各房细细地查,查核清楚,哪些人的卖身契在何处。当初又是怎么进来的。你若查清楚了。本妃他日自有重用。”
  其他几个管事。有错愕的、有惊诧的、还有莫名的,更多的人则是在观望。
  老王妃掌管王府二十多年,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不允许老王爷多看旁的女人一眼。如今不仅有新侧妃进王府,还咄咄逼人索要各房钥匙,更要核查账目。
  有人心下猜测的是:会不会是这女人在皇城呆不下去,跑到卫州王府来作威作福?
  姚妃拿出一张单子,轻声道:“王爷请过目,这是昔日先帝赏赐王爷的店铺,如今被人侵吞去的清单,又有被人侵吞去田地庄子清单。妾身已遣了得力的护卫,拿着单子一家家前去探查。再贴上王府的告示,说那铺子、田庄原是左肩王府的并二十年的收益银子,限期交还王府……”
  几个管事听这女人一说,一步步都做好的,先发出告示。要是东家想变卖店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王府的家业,谁敢买。
  姚妃微微一笑,“到底是大管家办事得力,先一步整理出清单。妾身这儿,还有一份单子,不知王爷要不要看看。”
  素妍早前被老王妃咄咄逼人,先差大管家到卫州收租,顺道了解一下卫州叶家的家业几何,主要想知道老王妃未嫁入王府前和现下的比较。
  大管家与童英本不明素妍的用意,这回又被姚妃下令要去彻查叶家家业,一番迟疑,姚妃又以老王爷的名义相逼,就把单子给交了出来。
  叶家无人为官,早前有叶大老爷在西北做知州,战事一起,就弃官跑路,再不肯做官。对于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一时在西北亦在朝中传为笑料,被众臣讥为无能之辈。
  偏老王妃不以为然,就连老王爷听闻后都觉得丢脸。朝廷重用于他,他不懂尽好本份,反而是这种无能之辈。叶家子孙里,一个个因着老王妃的缘故,也不愿苦读诗书,整日里只晓得斗鸡走马,欺男霸女。一个个自恃为皇家贵戚,在卫州境内更是耀武扬威。
  老王爷看罢单子,田庄那几张,最后写着“田庄三十六处,合良田二万八千四百余亩。”店铺那张,写的是“富庶五县、卫州城共计店铺三百二十三家,合房屋一千一百六十余间。”又有一张,写着各处庭院房屋的,“卫州、皇城共计宅院二十七座,有房子一千余间。”
  “二万八千四百余亩!店铺三百二十三家!”老王爷一掌拍在桌案上,真是好生厉害,“当年不过是一处三百余亩田庄,四家店铺,却在叶氏嫁予本王后,掏空王府,中饱叶家,可恶!奸恶之人!奸恶之人!”
  他说的这些,原是叶家的祖业,并不算叶家几房太太的陪嫁,除了叶大太太也是官宦小姐,其他几个不过是卫州地界上小户人家的小姐罢了,就算有陪嫁也不会太多,毕竟小户人家也拿不出更多的陪嫁来。顶多是几十亩田地,亦或是一两家不大的店铺。
  姚妃立于一侧,并不说话。
  她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侧妻,那是入了皇家宗祠的,这可是比圣旨更管用。她要好好干出一番事来,让那些小窥的人再不轻视半分。
  老王爷厉喝一声“来人”,有心腹护卫进来,“拿着本王的名帖去卫州府衙,告诉知州,叶家犯案者,当抓则抓,决不允许枉私循法,否则本王定加严罚,再发出公告,告诫百姓,但凡受叶家欺凌者,自本日起可去卫州十二县县衙上递状纸。”
  护卫得令。
  自有大丫头呈上老王爷的名帖。
  紫霞得了消息,跌跌撞撞地进了上房内仪门,人未至,声音已道:“父王!父王,姚妃夺孩儿的嫁妆,她拿走的可都是孩儿的嫁妆!”
  姚妃面不改色,低唤“老王爷”,然后掏出了一张紫霞郡主的田庄、铺子的明细单子,“王爷请看,这是妾在皇城王府找了知情嬷嬷整理出来的单子,田庄五处计二千六百余亩、店铺十七家,她交给妾,都不是这上面的东西,怎会是她的嫁妆。”
  老王爷看罢单子。
  紫霞恶狠狠地指着姚妃:“你这个妖妇!你对我父王使了什么妖术,竟让他处处听……”
  老王爷正在气头上,手臂一抬,就是狠重两记耳光,“就是琰儿夫妇,也敬称姚妃一声‘姚姨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本王的责骂庶母。”
  紫霞微愣,从小到大,老王爷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会儿却出手打她。“父……”
  “谁是你父王?你眼里当真有我这父王么?你的嫁妆田庄、店铺分明没有这几家,你却非说是你的东西。本王看你与叶家人一样贪婪成性,哼!”
  他很想呼出“贱种”两字,她不他的女儿,到底是与不是?这个答案纠结在他心头,令他痛苦万分。
  “来人,把封家三爷封明请来,有些事,本王想当面问问他。”他手臂一抬,指着暖厅,“到里面给本王坐着,想想知道都做错了什么?”
  姚妃看着暴怒的老王爷,额上青筋暴露,暖声道:“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先顺顺气。”
  “你看看她,哪里有长女的担当、风度,琰儿夫妇如此敬你,她竟敢目无尊卑,哪里像本王的儿女?本王的儿子宇文琰言谈得体,本王的女儿青霞更是温婉可人,你看看她,简直形同市井女子。”
  他想说“泼妇”到底忍住,换作了“市井女子”。
  看着紫霞五官里与他并无相似之处,他的心如同在刀锋上游走一般。
  一个月来,他的心一直在纠结着、挣扎着,痛苦得如同油煎火烹。
  他一定要揭开真相。
  一定要知道,紫霞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左右厢房里,丫头、婆子住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该添补的,已从杂库房里领来摆上。
  妙昭训、杏奉侍暂时住在上房西暖厅,二人睡得正香,被花厅上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紫霞听到父亲的怒斥声,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从小到大,她因是长女,被父母捧在手心上长大。
  不多会儿,封三爷被人请了来,穿着一袭浅栗色的锦袍,五官清秀,风度不俗,透出一股子书生的儒雅气息,又带着几分孱弱病容。封明虽未入朝为官,在卫州城却有名士之名,十一岁过童试,十五岁过乡试,十八岁又得了三榜同进士,原是要入朝为官的,但因身子虚弱,常年有病,便留在卫州家中休养,在卫州颇有美誉。
  他进了花厅,抱拳道:“拜见老王爷!”
  老王爷指了指暖厅,低声对姚妃道:“取两碗清水来。”
  姚妃一脸愕然,让丫头去取。
  不多会儿,封明在暖厅太师椅上坐下,紫霞见有客人,停止了抽泣。
  丫头们奉上了茶点,老王爷按捺心下的疑云,一个月都等了,他不急在一时。
  封明抱拳道:“不知老王爷传在下来有何吩咐?”
  姚妃亲自捧了两碗清水搁下。
  封明搁下茶盏,“老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滴血认亲!”老王爷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指了指那边的碗,“封三爷,如果想证明你与叶氏清白,请吧!”

  ☆、673 滴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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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明倏然起身,嘴唇蠕动,“你……”
  姚妃这才明白,老王妃失宠的真相,是这个,竟然是这样的。
  妻子的背判,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实。
  老王爷冷声道:“卢氏,皇城石桥县书香门第卢家小姐,封三爷听说过吧?因为她知道你与叶氏的私情,被你们算计毒疯。上天怜见,半年前被郎中治愈。临死之前给本王写一封血书,字字血泪……”
  封明从来不认识什么卢氏,“平生,我两次去皇城,一次是赶考,一次是去皇城瞧病!”
  老王爷本不想知道他去了几次皇城,他只想知道紫霞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血,指了指清水碗,“封三爷,请吧,就取你指尖的一滴血。”
  紫霞听母亲说过,她是父母成亲七月后生下的早产儿,听老王爷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而是怀疑叶氏与封明之间有染。
  封明厉声道:“你……这是诬陷!”
  老王爷拊掌而拍,进来两名护卫,抓住封明,拿着短剑,强行划破指尖。
  血,鲜艳刺目,滴落清水之中。
  老王爷看着紫霞,“你滴上一滴。”
  “父王……”
  “快去!”
  紫霞知道,若是她不自行滴血,老王爷一定会令护卫下手。
  她将手指放到嘴里,犹豫再犹豫还是不能咬下。
  姚妃带着愤怒,老王爷是何等尊贵,何等英明之人,居然被妻子欺瞒了二十多年,这样的屈辱让他如何受到。
  老王爷打了手势,要护卫出手,紫霞狠心咬破指头。鲜血缓缓成滴,落到碗里,她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姚妃站在清水碗则,看着封明的鲜血与紫霞的血液,缓缓的交融,她不可思议地抬头,“老王爷……”
  老王爷走到碗前,看罢之后,浑身一颤。
  紫霞面色惨白,如遭五雷轰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不会是父王的亲女儿。我怎么会……”
  老王爷紧握着拳头。一个踉跄抓过封明,“姓封的,你来看!来看看,这便是你和叶氏干的好事。要不是卢氏的血泪控诉,本王还被你们瞒一辈子……二十多年来,本王念着昔日逼迫你们退亲,对你们封家多有照拂,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本王的厚恩!”
  封明看着鲜血,惊望着紫霞。
  紫霞惊呼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了。”她走到另一只清水碗前,挤压手指,终于又滴了两滴血来。指着碗道:“封三爷,你再试试!你再试试!”
  封明也不信这个结果,“不可能,我与叶老王妃是清白的。”
  名门之后,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是。在叶老王妃嫁与老王爷前,他和叶氏确实有一段私情。
  可那早已经过去了。
  在叶氏选择了老王爷时,他是伤心过,却很快放下那段情。
  他如此,叶氏也是如此。
  封明走到清水碗里,移开包在指头上的帕子,任血滴落。
  紫霞呆呆地看着血液,心里一遍遍地祈祷:不相融!不相融……
  就在紫霞将要看到不一样结果时,老王爷一个箭步,挥手一推,两只碗跌落地上,顿时一片殷红,惊心刺目。
  老王爷疯狂咆哮:“事实近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叶飘飘、封明,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对不起本王的信任与厚爱!封明,枉你人模人样,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他宠了叶氏二十多年,身边唯她一人。
  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
  她对不起他!
  紫霞与封明才是父女……
  他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捧住胸口,有一股怒火在乱窜,在奔涌,仿佛要灼燃他的躯体,仿佛随时都要冲出来。
  紫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父王,不是这样的,不是!你可以再试,我和封三爷的血不会相融,不会相融的。
  老王爷看着面前这一张与叶氏七分相似的面容,剩下的三分,不似他,这就足够了。
  这个女儿,是他的耻辱!
  是叶氏背叛他最好的证据。
  他抬起腿来,狠踹一脚:“谁是你的父王?他才是你的亲父。宇文谦,堂堂皇族,贵重亲王,竟然被你们戏于股掌之间!本王好恨!本王好恨啊!”他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瞪着封明。
  紫霞吃痛,扒在地上,却不敢叫出声来,开始低低抽泣,脸上顿是泪水纵横。
  封明痛苦地摇头,他不相信自己和紫霞会是……
  “老王爷应该相信叶王妃,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与她是清白的,我更没有做过。”
  “可你们隐瞒了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实,你们订亲乃是两情相悦,曾共同踏春,也曾一同入寺敬香……而这些,你们都欺瞒了本王。要不是你们间有苟且之事,为什么要毒疯卢家小姐,害她二十多年都做了疯子?说呀!”
  封明听说过卢氏的名字,他只见过她一次。虽见过,却连话也没说过一句。
  卢氏,那是一个十四五岁如花般美丽的少女,出身名门,举止得体,言辞温婉。
  封明道:“在下虽知晓卢氏,从没有毒害过卢小姐!”
  “你还否认?”老王爷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抛砸到封明脸上,“你自己看,这是卢小姐临终前所写的血书,写完之后没几日就自尽身亡了。”
  封明颤栗着双手,拾起书信,看罢内容,如同寒冰入体,浑身如堕冰窖。
  人之将死,其言已善。
  可这卢氏却是满腹的怨恨。
  二十多年的疯子,全是败人所赐,又如何让她不恨。
  卢氏这是用死。用血泪布下了一局,故意陷害叶氏和他。
  然而,卢氏却又道破了一件封明二十多年来从不知晓的事实:那就是,叶氏与妹妹年轻时并不友好,她让封明动心,为的就是要报复自己的妹妹、抢夺妹妹的意中人。
  如果没有成功地让老王爷动心,叶氏会与他成亲。
  他曾以为,年轻时那一场相遇,那一段没有结局的恋情是真心的。不过是叶氏用心的设局,卢氏居然连他和叶氏踏青、敬香的事都知道。
  正因为卢氏知晓太多。也成为叶氏毒害卢氏的原因。
  叶氏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半分。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叶飘雪、她的妹妹。
  说什么。她真心喜欢的是他,可是宇文谦却要逼婚。
  原来,连宇文谦都一并被她给算计了。
  叶氏,竟然同时欺骗了两个男子。
  他可怜!
  老王爷更可怜。
  他被叶氏欺骗了一时。而老王爷却被她欺骗了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卢氏疯好痊愈,这个秘密将会被掩埋一辈子。
  封明仰天苦笑,“我是与她踏青赏春,与她在卫州城外的甘泉寺敬香,可我与她仅仅陷于拉手、相拥,并未做出……”
  拉手、相拥……
  这还是小事。
  老王爷怒目圆瞪,“本王替你们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这个女儿,她是你们的。是你们俩的,难怪昔日本王说你的长子比叶浩好,要将紫霞许给你的长子,她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哈哈……她根本就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
  紫霞深深地明白。没有了左肩王府大郡主的身分,她将是寻常女子。
  “你看看她的样子,哪里有与本王长得相似之处。”
  没有!一点也没有!她的样子长得多像封明的长子,他们搁到一起,谁不会说是一对姐弟。
  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姐弟!
  紫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不是这样的,不是。刚才那血明明不相融!”
  老王爷亲眼看到了,清水碗里,血是相融的。
  紫霞看到的却是第二碗水里的血没相融。
  同样是两个人的血,却在两碗里有不同的反应。
  老王爷原是想着,要是二人的血不相融,他再割破自己的手滴血查验,可他们相融了,他也不需要再验。
  叶家!封家!
  老王爷紧握拳头,蓦地转身,“来人!送客!”
  封明一脸正气,不卑不亢地道:“无论王爷信是不信,我与叶王妃是清白的。有些事没做就是没做,就算王爷因此凌迟在下,在下还是这句话。从卢氏的血书来瞧,我和王爷都被她利用了。叶王妃对在下,从未有过半分真情,她接近我,也只是为了报复飘雪。王爷是知道的,她们虽是姐妹,打小就合不来……”
  老王爷并不想听,“你与紫霞的血相融,这是我们亲见的事实。”
  “王爷何等英明,自当明白,有时候血相融就未必骨亲。有的血脉亲人,血却未必能相融……”
  “滴血认亲,上古传下来的,这个不作数,什么才是真的。便是府衙判案是否亲子,也常用此法,你如此指责不过是想脱了干系,滚!本王不想见到你这个斯文败类!”
  抬手,果决地做了一个动作。
  护卫拉走封明。
  他出了花厅,继续大叫着:“我是清白的!我没做这种事!我是清白的!”
  老王爷握着拳头,“砰啷”一声重重击在墙壁上,只听“轰”的一声,墙上被他击穿了一个窟窿,而他的右手已是鲜血淋漓。
  姚妃满是心疼地唤声“老王爷”,奔了过去,一把捧住他淌着血的手,“老王爷,你怎能自伤呢,这得多疼啊。”
  他不让她包扎,而是抓住她的双肩,认真地问:“晴娘,你告诉本王,你对本王是真心的吗?你说呀!”
  “老王爷是妾的天,是妾的地。妾被算命先生判为克夫女,早前订过两门亲,和我订亲的都死了。妾年过二十一,待字闺中,难以出阁,成为皇城人人取笑的老女子。要不是老王爷,妾还被人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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