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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之术_荀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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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猛字,足够说明秦朝安武艺的高强,甚至于当年前禁卫军统领也无法预知匹敌。
很快,摄政王的脚步不再稳健,进退之间也逐步以防守为主。
皇帝眼见着秦朝安与摄政王斗得旗鼓相当,总觉得心底的巨石缓慢的松懈起来,那压抑多年的苦闷仿佛找到了发泄口,让他浑身发颤呼吸轻快跳跃。
“秦寒羽,你毒杀父皇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惩治的一天吧?”
摄政王的动作一顿,瞬时被秦朝安一脚给踹到了门槛之上,背脊与那坚硬的玉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此时的摄政王发丝散乱,早先的淡定从容和藐视一切的狂傲都被丢弃,他反问皇帝:“谁告诉你,先帝是本王毒杀而亡的?”
皇帝站在大殿之中,环视着所有的臣子们:“这还要别人说吗?父皇不死,大楚又怎么会轮到你这样一个小人作威作福!”
“皇上,你知道什么叫做君无戏言吗?”
这一次,冷笑的人换成了皇帝:“君无戏言?难道你觉得朕会无缘无故的污蔑你吗?你觉得太后会罔顾父皇真正的死因,坐等你也将朕给取代的那一天吗?你做梦!”
“太后?!”摄政王爬起的动作一顿,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将信将疑轮番变幻,嘴里喃喃,“不可能!太后不会这样,她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你?”
“太后是朕的生母,除了朕她还能告诉谁?”皇帝指向所有的臣子们,“你们以为这些年太后去了哪里?你们以为朕的生母会抛下年幼的朕,无视朕跟前的豺狼贼子而闭宫念佛吗?不!太后是被逼的,太后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在宫中!她老人家……”皇帝声音哽咽,含着泪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摄政王,好像仅仅用目光就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似的,“她老人家被秦寒羽这个罔顾人·伦的禽兽逼迫下嫁,她为了保住朕的性命,不得不与这只禽兽虚以伪蛇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朕在无数个夜晚中满皇宫的游荡,呼唤着母后,求她开门看朕一眼,给朕一个拥抱,让朕能够有勇气挺过最为艰难最为孤独的岁月。结果呢?谁也不知道,母后早已不在宫中,不在寿安宫。是他,贵为皇叔居然把自己的皇嫂据为己有,置自己的侄儿于不顾。你罔为叔父,罔为臣子,你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朝臣们面面相视,几乎不敢相信皇帝口中的话语。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说谎?!
先帝的死因,太后的委曲求全,皇帝幼时的遭遇,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从一个帝王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可能是假的?
怪不得,怪不得先帝原本身子康健,结果在短短的一年之间身子说垮就垮,死的时候更是七窍流血。据闻当初给皇上治病的医正在皇上落气的同一天,就滑到在宫阶下,后脑着地。摄政王当初还美其名曰是先帝招医正继续到黄泉伺候去了,还感慨了一番他们君臣情深。现在想来,那位医正可能是早就知道了皇帝的死因,甚至皇上的死就是对方一手弄出来的。在达成任务后,摄政王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卸磨杀驴。毕竟,死人是没法说话的。
大殿内,臣子们议论纷纷,原本属于摄政王一派的官员们都面色煞白,有人更是口吐白沫直接昏迷了过去,更有人大喊:“杀了这惑乱宫闱的乱臣贼子,给先帝报仇!”
此声音一出,附和着众多。有人直接拿着手中的奏折朝着摄政王给投掷了过去,有人把腰牌腰坠甚至是驱蚊的香囊都一股脑的丢了过去,庄严的朝安殿顿时一地狼藉。
“秦寒羽,你愧对父皇的信任,愧对他的嘱托,你更愧对太后,愧对朕!”皇帝悲鸣,大臣同哭。
摄政王委顿在地,仿佛还没有从一系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上那件鎏金的长袍更是破烂不堪,麒麟官帽也不知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等到臣子们的愤慨之情逐渐缓和,皇帝才一步步走到了对方的跟前。第一次名正言顺,用着上位者的角度俯视着地上那原本不可一世的权臣。
他蹲下·身子,背对着所有的臣子,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得到的声音,笑道:“没想到吧,你最终还是要死在朕的手里。”
摄政王单膝跪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门框,在上面抠出几个深深的手指印来:“太后一直说你孝顺。她知道你会在满朝文武的面前如此践踏她的名声吗?”
皇帝暗道对方果然对自己的母后用情至深,当即咬牙切齿的反问:“那你知道,母后一直非常非常的恨你吗?”
“呵!”
“你不相信?”皇帝直接蹲在了摄政王的面前,“母后告诉朕,她与父皇一直琴瑟和弦,是你,是你强取豪夺了她,是你杀兄夺妻!”
摄政王大笑,仰起头疯狂的癫笑,笑得所有人都侧目,笑得所有人都暗暗心惊胆寒。
倏地,皇帝脖子猛地被人提起,摄政王狰狞的面容与他平视:“你知道什么?云音她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没有人可以将她从我的手中夺走,父皇不行,皇兄更是不行!至于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儿子!”
皇帝双脚已经腾空,只觉得捏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收越紧,他双腿控制不住的弹跳着,压着喉咙喊:“杀了他,杀了他!”
随着他的嘶喊而来的是宫外突然响起的整齐的脚踏声,那是行军的声音,更是军令严谨,武力最为强盛的京郊大营将士们的踏步声。
秦朝安神色大变:“保护皇上!”
长刀一扬,刀锋与摄政王的脖子只有一线距离,本来在殿内的禁卫军顿时围绕在了三人的身前。殿外,预留的五十多禁卫军面色煞白的直面蝗虫一般蜂拥而来的守城大军,双股颤颤,手柄狂抖。
门槛之外,生死太过于寻常。不说五十敌几百的禁卫军,就算是上千的禁卫军也顶多是跟四百的京郊大营将士们拼个两败俱伤。
门廊之外的血很快就从地板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殿内的臣子原本以为皇帝稳操胜券,结果还没把摄政王给摁死呢,救援就来了。
摄政王这个人是如何对待仇敌,在殿中人都有深刻体会。
不说远的,就刚刚那胆敢参奏他的御史大夫,直接就被摄政王跟禁卫军对砍的时候,就顺手掐死了。
方才辱骂过摄政王奸臣贼子惑·乱宫闱的大臣也一个个心惊胆战,一边看着禁卫军步步倒退,一边望着秦朝安,只差直接吼他快动手了。
秦朝安敢动手吗?哪怕心底再对这两个人怨恨冲天,明面上秦朝安依然是禁卫军统领,是皇帝一派最重要的实权人物。哪怕他握着刀柄的手离摄政王的脖子越来越近,在上面留下一条猩红的血线,可只要摄政王依然掐住了皇帝的脖子,他就不能真的动手。
“你说,你想怎么死?”掌握着皇帝生死的摄政王眨眼之间就从阶下之囚又成了人上人,他斜视这手中的帝王,就像看一只蝼蚁。
皇帝脑中一片空白,他心里却很明白:“杀了朕,母后也不会苟活!”他双目圆睁,“朕是她唯一的骨血了,没有了父皇,朕也死在你的手上,你以为母后还会苟活吗?你没有了威胁她的筹码,她会追随朕而去。”
关键时刻,皇帝还是把太后给抬了出来。要制裁摄政王,他用太后的名声来诋毁对方;现在生死一线,他又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母亲,换取自己的生机。
所有人哪怕知道皇帝说的是真话,也不由得心底一寒。
这不该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一个皇帝,你可以大道直行,说摄政王揽权,说摄政王谋杀先帝,你不该把可怜的太后抬出来,用她二十多年的苦来增加自己惩治摄政王的筹码。
虽然这样可以将摄政王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到底有失正道。
现在,身为人子,甚至是被一个母亲哪怕舍弃了尊严和贞·洁护住了多年的孩子,在自己被敌人威胁之时,不去考虑自己先前出卖太后后,摄政王对太后会如何,反而再一次利用对方,妄图用‘真情’换取自己活着的筹码。
这个殿内,不管是臣子,还是在苟延残喘的禁卫军都纷纷感觉到心底的发凉。
他们想问皇帝:您有没有想过,重新得势之后的摄政王会如何对待太后吗?她一个弱女子,熬过了那黑暗的二十多年,还要为你牺牲多少,为了你的活命再舍弃自己尊严多久?
身为帝王,你不配做一个君主!
身为人子,你不配做一个儿子!
身为囚徒,你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惜。
秦朝安牙关紧咬,没有握着剑柄的手紧紧的握着,短短的指甲已经把手心掐得血肉模糊。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惊觉,面前这个青年帝王是人渣,不配得到母亲全心全意的呵护,不配得到大楚子民的拥戴,他该死,他活该千刀万剐!
摄政王直到此时,居然又露出一个肆意的笑,那阴霾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你错了。”他说,“云音有了孩子。”
所有人眉头一皱,皇帝更是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摄政王露出个温柔的笑意:“太后有了本王的骨肉。”
“不可能!”皇帝大叫,尖锐的喊声几乎要穿透殿外的生死之战。《
“没什么不可能!这段时日本王都流连在寿安宫,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云音怀上我的孩子只是时日问题。何况,我们早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若不是你的缘故,我们的孩子如今也能跑能跳能习武读书,唤我爹爹了。”
“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皇帝手脚乱打乱踢,摄政王趁机甩开他,皇帝还固执的要冲过去掐死对方,咬死对方。
短短一句话,将皇帝心中唯一的希翼也击打得粉身碎骨。
他唯一能够自傲的,唯一能够掐住太后和摄政王命门的条件终于被打破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先帝与太后唯一的孩子,后来他知道自己是摄政王的骨肉,他就兴庆,兴庆他的爹是摄政王。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对方是无论如何也会保住他的帝位,让他肆意纵横,让他可以继续胡作非为,让他可以一如既往的将大楚的天下紧紧的握在手中,谁也没法夺走。只要,只要太后还在,只要摄政王还在,他的帝位就永远可以保持。
现在,摄政王戳破了他的妄想。他告诉皇帝:你不再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也不再是我愿意为之效命的对象。我们有了替代品,我们不需要你这个赝品,这个残破品。
一个没有父母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孩子对父母有隔阂,父母又何尝不是对他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呢?!
“本王对你的耐心早就消失殆尽。现在,你终于没用了!”
“不——!”
诺大的大殿内,皇帝的嘶喊没有人感同身受,没有人露出一丝一毫的悲鸣。
在这位帝王登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点点消磨臣子们对他的期望,消磨着子民们对他的希翼,消磨着真正保护着他的人的信心。
现在,他一无所有了!
在殿内的人却隐隐觉得快意:呵,这个没用的皇帝终于要下台了!大楚的臣民们终于不用忍受他的无知和愚蠢了。
李齐提着淌着血的刀迈入大殿,浑身的血腥气和煞气冲得那群文臣纷纷掩鼻倒退。
“王爷,”他拱手,盯着不言不发的秦朝安,“他怎么处理?”
摄政王拨开秦朝安架在脖子上的刀,轻笑,反问皇帝:“皇上,你觉得本王要如何处置你身边这条狗?”
皇帝眉头一跳,看也不看秦朝安,冷声道:“杀了一个禁卫军统领,还会有无数个禁卫军统领为朕效命。”
摄政王双手一摊,对秦朝安,亦是对满朝文武道:“看,这就是你们拱卫了多年的皇帝!他就是这样对待一个为他效命的臣子。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个臣子死了后,臣子的妻女会如何,臣子的亲友会如何,臣子的家族会何去何从。你们觉得他还值得你们效命吗?”
没有人回答,皇帝再一次觉得自己踏入了对方陷阱之感:“你要杀要剐……”
“看,”摄政王打断他的话,“他甚至都不想等到对方去死牢了,也等不到对方去午门了,他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最敬重自己最信任自己的臣子命丧当场,何等的冷血冷情啊!”
“秦寒羽!”
摄政王笑得温文尔雅,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手拍了拍秦朝安的肩膀:“辛苦你了。”
秦朝安丢下手中的刀,跪伏在地:“为王爷效命是下官的福分。”
哗,殿中人再一次震惊。
皇帝颤抖,指了指摄政王又指着秦朝安:“你,你们……”
秦朝安低声道:“下官师从京郊大营兵马教头李将军。”李将军李齐对皇帝道了声安,摄政王接着道,“他是本王从望州挖掘出来的武将奇才,经过本王暗中培养终于入得皇城,得到皇上你的信任。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待一切事成后,本王要好好的嘉奖他。皇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能说什么?
连最信任的人也是摄政王手中的棋子,是对方手中最锋利的一柄刀。方才这柄刀对待摄政王有多么的锋利,现在对待皇帝就有多么的尖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鎏金的长袍在空中飞扬,重新焕发了他的气势。
龙椅之下,真正的帝王双目放空,视线一点点从高呼万岁的臣子们脸上一一望了过去。没有人躲开他,没有人惧怕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那么的清明,那么的平静,仿佛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一直以来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那个男人叫,秦寒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完结,咳咳
谢谢:
☆、第六十五章
寿安宫。
停摆了二十多年的宫殿一直透着股暮气; 红楠木的沉香味更是因为其中的阴冷越发显得清冷。
雕龙画凤的梳妆台前; 太后正拿着篦梳一点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与在统领府邸时候不同,入宫后她老人家那一头黑白交错的头发早就全部染了色; 如今呈现在人前的是如瀑布一样顺滑又乌黑的润发。
“到底老了。”太后无端的叹息了一声; “在哀家入宫之前,家里人就常说皇家的宠爱都是随着色衰而爱驰。哀家也自觉自己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色,对着这么一张老脸秦寒羽怎么就能二十年如一日的宠溺下去呢?”
“世俗中也有句俗话; 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王爷之所以对太后您念念不忘; 兴许就是少年时茫然不知,青年时如梦初醒后又苦求不得。等到了中年体会过了兴衰荣辱虚情假意后; 那份求不得的真情就格外显得珍贵,故而才对您锲而不舍吧。”
太后微微侧身,对着半隐在暗中做侍女打扮的许慈道:“你觉得这宫里如何?”《
许慈抬了抬眼皮,略微无趣的扫了眼周围的景色:“金丝笼而已。”
太后又问:“你与安儿相识的时候; 就知道他真正身份了吗?”
“不,我与他最初是仇敌。第一次遇见,我是他手上的人质; 他准备用我的性命换十万两银票。”
太后觉得稀奇:“那时候他是山匪?听说匪类最爱从民间抢夺花容月貌的女子做压寨夫人,他没看上你?”
许慈露出一丝笑意; 明明在阴冷的黑暗中; 那个笑容却格外的明媚:“我看上他了,想要让他随我下山做个小白脸。可惜……”
“他不同意?”
“恩。”许慈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长得可真俊啊,任何女人看见了他都会被他的野性给倾倒。我好色; 所以我就去勾引他,结果他嫌弃我丑。”
太后耿直的道:“在色艺上,你的确都不如他。”
许慈淡淡的回答:“他缺银子,我缺男人。郎貌女才,我与他不正好天造地设么!”
太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许慈这种大胆的言论。在统领府邸的时候,许慈与她其实接触并不多,虽然她们经常一起用膳,可许慈这个人就像宫里所有的皇族一样,天生戴着无数个面具,谁也不知哪一张是她真正的本色。或许,许慈在当初早就知道太后的身份,故而展露在老人家面前的性格都偏向普通后宅妇人。庄重、恪守礼仪、温柔又独立,与传统的世家女子有些相似,偏偏又在无意识中展露出她特有的强势,大气又聪慧,并且说一不二。
也许是即将到来的大战让许慈已经不耐烦掩饰,终于露出了真性情。或许,是即将迎来的荣华和地位,让她不屑于隐藏自己真正的野心,直接袒露她的真实想法。
不论是哪一种,太后对这一次的试探结果很不满意。
宫殿内再一次沉静了下来,摄政王急切又稳重的脚步声传来时,唯二的两个人终于绷紧了神经。
彻底掌握了权势的男人从内到外都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他的步伐,他的神态,甚至是一个抬手都脱离了无形的桎梏,神采飞扬光芒四射。
男人沉默的站在铜镜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铜镜中女人的容颜:“高兴么,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皇后了。”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视对方:“皇上呢?”
秦寒羽双手摩擦着云音的肩膀,仿佛他们是世间最为尊贵的一对夫妻:“未来的皇上自然是在你的肚子里。”
未来?
云音唇瓣微张,单手覆在腹部:“不可能!”
秦寒羽的脸颊摩擦着她的鬓发:“没什么不可能。我每日替你把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又不是大夫,你说的话做不得准。”
秦寒羽仿佛每一个无限宠溺新婚妻子的丈夫一样,满含爱意的宣告,然后再用尽平生最大的耐心替对方答疑解惑:“自从上次你意外小产,我就专门去学了这一门技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学以致用,让你不再受苦受累。”他一遍遍抚摸着云音的发丝,“记得吗,为了你我学过很多东西,就连争权夺利也是在你成为太子妃后才认认真真的学的。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你应该高兴,为了倾尽所有心悦着你的我高兴。”
说罢,他一把搂起云音,直接迈向不远处的梧桐床。
梧桐床软绵绵,刚一上去,整个人就陷入其中。
“你准备怎么处置皇帝?”
秦寒羽解开她的衣襟,带着炙热气息的吻就落在了天鹅颈上,狠狠的啜出一个印记后男人才回答:“兴许可以分他一个封地,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从天之骄子到偏居一偶的王爷,皇帝他从未承受过如此之大的落差,你这样对待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杀了他?”秦寒羽摇头,“虎毒不食子,我又怎么会亲手杀了他。”
云音掩下双目中的冷光,偏头躲过对方的双~唇:“你不杀他,是准备让他在无尽的折磨中自暴自弃而亡吗?作为一个父亲,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秦寒羽的胸腔轻微的震动着,笑声隐隐约约:“你在心疼他?”
“没有。”
秦寒羽摆正对方的头,与她面对面:“这样吧,你安心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就不让他就藩。在这个孩子长成之前,我都会将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如果在他的兄弟成~人之前他还没有得到臣子们的认同,那就说明对方的确没有为帝为君的本事,他得给他的兄弟让位,自请就藩,如何?”
对于秦寒羽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长子自命不凡的同时还懦弱不堪,让他继续做皇帝只会让秦寒羽疲于替他收拾烂摊子。没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秦寒羽自然对这个儿子百般忍让,可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既然自己掌握了兵权,掌握了大楚朝廷大半的话语权,他有是皇帝的生父,最为重要的他也是皇族。
凭什么他就不能将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呢?!
强者为尊,弱者哪怕占据着名分也只有退位让贤的结果。
秦寒羽原本也不打算置亲儿子于死命。当然了,在自己落于败势的时候,皇帝那杀之而后快的疯狂也足够让秦寒羽寒心了。可他到底是个善于谋大局,有长远眼光的人。这不,明明是顺势而为,他却可以得到云音再一次的退让和服从,何乐而不为?
等到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云音就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妻子,他们是一家人了。到那时候,长子的去处还有什么要紧的?还可以给他这位胜利者博得一个好名声——慈父!
云音沉默良久,仿佛做了一个人生中百般无奈的决定,她望向床榻之外的某人:“你说如何?”
许慈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隐现,随之出现的是一把闪着银星光芒的箭弩,她指着摄政王,沉稳的道:“男人哄骗女人的花言巧语而已,何必相信!”
说着,银星一动,摄政王人就随着那杀星的到来不退反进,朝着许慈攻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该呆在梧桐床~上静静等待两人决战的太后随着一声沉闷的机关脆响,整个人朝着床板下翻去。
摄政王大惊:“云音?”
反身再去抓对方,却只来得及从那黝~黑的缝隙中与对方的指尖一擦而过。
许慈可不是皇帝那种稍有顺遂就洋洋自得拖累战机的人,摄政王朝着太后扑过来的那一瞬,无数的箭矢就刺向了对方。比箭矢更加快速的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巨网,从床榻的顶端笼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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