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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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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韶容一眼就瞧见了自花台那边徐徐步来的卫启沨,当下上前道:“哥哥来得正好,哥哥先来评评理吧,看锦表姐究竟有理没理。”
  温锦抬眸看向卫启沨,抹了抹脸上残存的泪痕,低头抿唇:“表哥听一听也好,若是表哥也觉得我做错了,那……那兴许我是真的错了,我跟郁家姑娘致歉便是了。”
  萧槿跟卫启濯同时蹙眉。
  萧槿觉得温锦好像是仗着卫启沨在身后撑腰,越发矫情了。卫韶容这阵仗大约是要拽着温锦去寻温、郁两家的长辈理论,此番若不是温锦做得过分,卫韶容也不会如此。
  卫启濯忍不住开始思考卫启沨究竟看上了温锦什么。他这个堂兄的眼光按说没有那么差,若说利用,温家似乎也没什么可利用的。难道人一旦陷入情爱之中就会变得背晦不清?还是他漏掉了什么?
  萧槿抬头要跟卫启濯说一道离开时,卫启濯也正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与众人作辞,领着一班家下人离开。
  卫启沨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须臾,方收回视线:“究竟出了何事?”
  萧槿就近寻了一处抱厦,与卫启濯相对坐下后,示意卫启濯屏退左右。卫启濯挥手命仆从在门口守着,转头笑道:“我看表妹似乎寻我甚急,不知所为何事?”
  萧槿踟蹰须臾,道:“我这段时日仔细想了想庄表哥的事,又兼思及表哥的诸般举动,我觉得……我觉得表哥的举止跟庄表哥有点像。”
  卫启濯几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面上却满是讶异之色:“我跟义兄哪里像了?”
  萧槿嘴角微抽,心道表哥你这回演技一点都不浮夸!你那呼之欲出的抠门气质跟我那清纯不做作的抠门表哥如出一辙好不好!
  “好几处都像,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萧槿注视着对面的卫启濯,“我有一个猜测,寻表哥来就是想证实一下的。不过我这个猜想可能有点荒诞,若是说的不对,表哥莫怪。”
  卫启濯正色道:“表妹说。”
  “表哥与我说庄表哥跟姨母和表弟他们搬走了。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看姨母与我说话时都是闪烁其词的。”
  卫启濯正想说其实那话也不算骗她,就听萧槿道:“所以其实——”
  卫启濯翘首以待,随时准备承认。
  “所以其实,表哥早就认识庄表哥了对不对?”
  卫启濯一愣。
  萧槿认真分析道:“庄表哥原先就和濯表哥认识,濯表哥因为与庄表哥熟识,所以被庄表哥影响,有些地方开始趋同。我原先以为庄表哥是由于经历大难才会忽然在读书上开窍的,因为我从前听说过这类奇事。”
  “但如果庄表哥跟濯表哥是早就熟识的话,”萧槿打量卫启濯几眼,“那么庄表哥可能是藏锋了。濯表哥这么照顾姨母跟表弟,大约也是看在与庄表哥多年相交的份上。”
  如果卫庄跟卫启濯是故交的话,那么卫庄忽然多了个卫承勉那样的义父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若是如此的话,有些地方我想不通,庄表哥之前为何要掩藏他跟国公府的关系呢?又为何要藏锋?平白遭人白眼。”如果萧枎知道卫庄背后有如此奥援,早就巴巴地贴上来了,卫庄恐怕也不会落水。
  卫启濯低头扶额。
  萧槿的这个猜测还真有点道理,但并非真相。事情的真相太过匪夷所思,萧槿一个旁观者确实不好猜。
  萧槿目光一动:“表哥怎么了?表哥还没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等温锦跟郁舒等人都散了,卫韶容鄙夷地瞥了温锦的背影一眼,转头对卫启沨道:“哥,我怎么觉得温表姐方才看你的眼神委委屈屈的,她不会对你有意吧?”
  卫启沨一面往回走,一面道:“这我如何晓得。”
  卫韶容仰头见兄长神色淡淡,又想起兄长适才并未维护温锦,笑道:“哥哥不曾对她留意最好。我见她总跑来巴结我,觉得她指不定是动了什么心思。她似乎觉着自己是月里姮娥,镇日里带着一股骄矜劲儿,但我瞧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我觉着她那样貌也没有多么出挑。”
  “那妹妹觉着谁顺眼?”卫启沨蓦地转头,“方才瞧见的各家小姐里头可有觉着顺眼的?”
  卫韶容笑嘻嘻道:“还真有几个瞧着好的,不过祖母说了,要给你找个奇丑无比的媳妇,我看着顺眼的都生得太美。”
  卫启沨敛眸笑道:“不论如何,我将来娶回来的妻子,我一定觉得是最美的。”
  卫启沨与卫韶容分开后,忽想起一事,正预备去寻祖母,就见温锦身边的丫鬟喜鹊急急跑来,朝着他匆忙一礼,抹着汗道:“二少爷,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
  抱厦里,卫启濯沉默半晌,又抬眸谛视萧槿须臾,终于开言道:“啾啾的猜测有理,但是并不对——啾啾可曾想过,或许,我跟卫庄……是一个人?”
  萧槿一愣。
  卫启濯起身走至她面前,拍了拍她脑袋:“这举动熟悉么?”又伸出手作势要来抱她,“还有这样……”
  萧槿一下子跳开,面红耳赤:“你……”
  卫启濯立住不动,凝着她道:“我就是你庄表哥。”
  萧槿瞠目望着眼前的人。
  高冷禁欲叱咤风云的恶毒上司说他跟抠抠索索清纯不做作的书生表哥是一个人?!


第47章 
  萧槿觉得她已经集齐了三款奇葩表哥; 一个抠门表哥,一个路痴表哥,还有一个影帝表哥。
  萧槿按了按眉心,抬手道:“等一下; 表哥究竟什么意思?”
  卫启濯深吸口气; 将来龙去脉大略讲了一回。他见萧槿一双眼睛越睁越大,轻叹道:“我也觉着匪夷所思,但事实确实如此。”
  “你是说……那段时日总拍我头、给我指点功课; 还……还帮我挖野菜、陪我守岁的人; 是你?”
  卫启濯一愣,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些?
  他点头道:“确实。挖野菜那回,你还夸我抡锄头抡得比江兄好来着。”又踟蹰道,“不过我许久没摸过锄头了; 你要是再叫我去帮你挖野菜,我大概还要重新琢磨。”
  萧槿心道我要是知道那是你; 打死也不敢让你去挖野菜……守岁那回我还拍着你的肩光明正大说你坏话呢; 希望你已经不记得了。
  “让我缓一缓; ”萧槿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一面往外走一面道; “我一时之间有点……有点接受不了。”
  卫启濯忽然想到了守岁那晚她对他说的话,紧走几步追上她:“啾啾; 我确实是个温克性子,你不要怕我。”
  萧槿揉揉眉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止住步子; 回头望了他一眼。
  如果卫启濯看过他自己前世的模样的话,他一定会知道她为何那般说他。
  她犹记得前世卫承勉去世之后,有一回祭祖讫,卫启濯从祠堂里出来时,冷着脸径直越过卫启泓就要离开。
  卫启泓叫住他,阔步上前,不豫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长兄的么?从前没规矩便也罢了,父亲也偏着你,如今父亲去了,正该咱们兄弟齐心的时候,你却与我离心离德,你让父亲如何瞑目?”
  卫启濯目光阴寒,睥睨他一眼,要从他身边绕开,却被卫启泓挡住了去路。
  “大哥何必自取其辱,父亲若在天有灵,瞧见大哥这假惺惺的嘴脸,怕是要吐了,”卫启濯神容淡漠地瞥他一眼,“大哥若没旁的事,可以滚了。”
  卫启泓恼羞成怒,抬手指定他:“你休要猖狂!你这般言行,咱们这兄弟可就做到头了!树敌过多对你有何好处!”
  “大哥似乎底气不足,是在害怕么?我与大哥之间的那些账确实要算一算,”卫启濯一身缟素,傀然立于台阶上俯视卫启泓,“我的敌手不可胜数,也不多大哥一个。”
  萧槿当时跟着府上众人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慨果然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只是卫启濯那个阴冷的侧面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觉得他就仿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剑,随时预备一招封喉。
  萧槿敛神,再看看面前眉目含笑的少年,轻吁口气,果然没了那股凛冽戾气,人就看着和气多了,也瞧不出恶毒上司的风范。
  只是她一时间还是难以将和气的卫启濯与那个跟她抢秋千的卫庄重合起来。
  “又走神,听见我方才说什么了么?”
  萧槿一怔:“什么?”
  “我说祖母适才使人寻你,我与你一道去一趟吧,季夫人应当已经赶过去了。”
  萧槿一愣,太夫人寻她作甚?
  她略顿了顿,点点头。两人说话间领着一众仆从离了抱厦。
  萧槿时不时瞟一眼身旁的卫启濯。她如今仍旧感到错乱。她虽觉得卫启濯跟卫庄有不少相似之处,但这两个人在她心里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并且,她心里有一个疑问,卫启濯一个正正经经的豪门公子,是怎么将一个抠门书生演活的?卫庄被救起来之后,连宋氏跟卫晏都没发现什么端倪。若真如卫启濯所言那样,那仔细想来似乎有点可怕。
  不过萧槿还有一个猜测——没准儿卫启濯就是本色出演呢?他可能原本就有抠门的潜质,只是卫庄这个角色将他的潜能发掘出来了而已。
  卫启沨赶到后花园藏春坞时,温锦正伏在绿油栏杆上低声呜咽。
  藏春坞是后花园西边一隅的一处水阁,因所处偏僻,少有人至,温锦常与卫启沨在此约见。
  四下阒寂,只闻温锦低回婉转的幽咽声。
  卫启沨立在远处看了须臾,才缓步上前,询问她出了何事。
  温锦转头瞧见他在距她两丈开外就止了步子,当即柔柔弱弱地扶了栏杆直起身子,踉跄着要扑到他怀里,然而卫启沨忽然闪身一避,她扑了个空,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温锦立等两眼冒泪:“表哥好狠的心,也不怕摔着我么!”
  “今日祖母做寿,宾客众多,保不齐就有人闯入这里,我们抱在一处,若是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被人瞧见了才好!”温锦失控吼道,“被人瞧见了我就可以嫁给你了!我受够了!在人前时,你从来不帮我,我连个寻常的表妹都不如!今日又是这样,我以为你好赖会帮我说几句话,谁知你一字字一句句都在指责我!天晓得我当时是怎么忍气吞声跟郁舒道歉的!”
  相对于温锦的激动,卫启沨显得平静异常:“表妹小声一些,今日之事确实是表妹有错在先,我不好在众人面前偏帮表妹——表妹差人来与我说出事了只是引我过来的托词吧?若是无事,那我先回了。”
  温锦见他竟当真转身要走,恨恨咬牙,也顾不上扮柔弱,几步上前就来拽他,然而卫启沨比她应变快得多,步子一移就躲了开来,她一着不慎险些撞到柱子上。
  温锦恼怒之下跑到他面前拦住他,忿忿道:“表哥是不是变心了?我们青梅竹马,表哥从前可是待我如珠如宝!表哥当初为了让我吃上新鲜的西域桑葚,不惜千金,表哥都忘了么?”
  卫启沨盯她片刻,道:“那表妹还是从前的表妹么?表妹从前娇憨可爱,如今呢?”
  温锦怒道:“表哥莫要糊弄我!我今日就要一个回答,表哥究竟何时娶我!表哥若是不说,我就去将我们的事告诉太夫人跟姑父姑母!再不然我就投水!”说话间就按住栏杆,作势要翻过去往池子里跳。
  她以为她闹成这样,卫启沨的态度会缓和下来,谁知他忽地阴下脸来,目光冷若冰霜。
  温锦浑身一僵,心里竟隐隐有些畏惧。
  “表妹在威胁我么?”卫启沨声音发寒,“我最不喜被人威胁,表妹要闹只管闹去,看最后毁的是谁。”言罢,回身便走。
  温锦从未见过这样的卫启沨,一时吓得头脑发懵,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此番怕是闹过头了,惶遽不已,忙追上他,与他赔不是。
  她说了半晌软话,卫启沨才堪堪消了气,轻叹一息,道:“我喜欢的就是表妹娇柔的模样,表妹可莫要因着一时意气就变了性情。”
  温锦赶忙柔顺点头。
  卫启沨垂眸望她少顷,笑道:“这才是,表妹要相信我,与我一心,否则你我生了罅隙,伤了情分可如何是好。表妹莫急莫忧,我仍旧会站在表妹身后做表妹的倚仗,只是不能在明面上显出来而已。”
  温锦见他辞色缓和下来,又这般言语,松了口气,小声与他提了成婚的事,但卫启沨只是让她姑且等着,说他自有安排。
  温锦这回不敢再闹,再三嘱咐他一定尽快来提亲,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先自离开了。
  卫启沨独自立在曲廊上,对着面前粼粼清波出神少顷,自顺袋里掏出了那个精致小巧的锦盒。
  任凭他如何说,萧槿到底还是没有收下他的礼。
  卫启沨打开锦盒,低眸看着里头的东西,少顷,又阖了盖子收了回去。
  下回再寻机给她好了。
  卫启濯与萧槿在临溪馆前分开,让萧槿领着丫鬟进去,他自己从另一道门进去寻祖母。
  萧槿入内时,多数女眷已经回返,皆坐在大厅喝茶,等着跟太夫人作辞归家,季氏也在其中。大房与二房的女眷坐得距季氏稍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磕牙。
  周氏瞧见萧槿进来,瞥了一眼季氏,拉了拉陈氏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二弟妹猜太夫人把八姐儿叫来作甚?我听说却才水榭那边起了纷争,莫不是八姐儿也掺和进去了?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吧?”
  陈氏看了萧槿一眼,道:“八姐儿瞧着是个规矩知分寸的,不至于惹祸吧?”
  周氏摇头道:“这可说不好,八姐儿年纪小,又是头回来国公府,头先都是在聊城住着,说不得就唐突了。”
  陈氏想想觉着似乎有理,叹道:“但愿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三弟妹跟八姐儿麻烦不说,我们也面上无光。”
  周氏想起之前季氏回绝她做媒的事,心中尚有些不快,如今也抱着些看戏的心。
  萧槿可才来京师一个来月,要是这回在荣公府上惹了祸事,那萧安夫妇可更要发愁挑女婿的事了。
  萧槿刚坐下喝了半盏茶,就听见众人声息渐止,一抬头便看到卫启濯搀了卫老太太出来。
  卫老太太在上首坐下后,挥手示意卫启濯可以退下了。卫老太太见孙儿犹犹豫豫不肯走,再度挥手:“这边都是女眷,你杵这儿不嫌扎眼?”
  卫启濯四顾一圈,似才发觉自己在一众女眷面前是个异类,这才躬身退下。
  卫老太太赶走了孙儿,转头跟众人寒暄一回,跟着便朝萧槿招了招手:“槿丫头过来。”


第48章 
  萧槿起身上前时; 见众人齐齐转头,朝她投来含义各异的目光,忽觉她好似是要上去领奖一样。
  她到得跟前后,向老太太行了礼; 卫老太太拉着她坐到身边; 询问她玩得可还尽兴云云,跟着拍拍她肩背道:“我跟你也算是一见如故,你往后记得常来国公府这边走动走动; 陪我说说话儿。”
  萧槿一愣; 老太太特特将她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卫老太太说话之际,退下了腕上一只提系金跳脱,直接套到了萧槿手腕上; 笑道:“拿去戴着玩儿吧,这玩意儿我都当压袖戴着; 你回头穿大袖衫时用得着。赶明儿我再去翻翻看我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下回你来时拿给你。所以你千万记得常来; 否则可没你的份。”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在座的各家夫人都是人精; 当下都看出几分意思来了。若说卫老太太之前的举动还只是单纯出于对小辈的喜爱的话,那眼下这言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倒似是有与萧家结亲的意思,否则单单将萧槿叫上去送首饰,又再三嘱咐她常来做客; 便不太合乎常理,毕竟老太太是头一回见萧槿。
  只是不晓得是想让萧槿当哪一房的媳妇了。
  季氏也不免惊诧,她才想着要探一探卫家这边的意思,卫家太夫人就做出这般举动,难道是巧合?
  周氏愣了半晌,见陈氏转头看向她,脸上一红,若无其事地扭过脸去。
  陈氏却仍旧哪壶不开提哪壶,凑过来低声道:“看来大嫂方才猜的不太对啊。”
  周氏尴尬不已,心里直骂陈氏没个眼色,憋着气道:“我也是随意一猜。”
  “大嫂说,太夫人莫不是想让八姐儿当孙媳妇吧?”
  周氏嘴角抖了抖:“我怎知道,兴许太夫人只是一时兴起,毕竟不可能才见一面就中意,哪来这么大的造化……”她话未落音,就见卫老太太示意萧槿将她搀起来,又含笑拉着她的手,昵昵之态毕现。
  周氏一口气憋在胸口。
  算了,她还是少开口好了。
  萧槿低头对着那只金跳脱凝视片晌,想到卫启濯适才的诸般言行,埋了埋头。
  要说卫启濯没跟卫老太太说什么,鬼都不信。
  其余女眷纷纷作辞后,卫老太太示意萧槿先出去耍子,她要跟季氏说几句话。
  萧槿看了季氏一眼,季氏以眼神示意她安心。萧槿踟蹰须臾,行礼退出。
  眼下正是落日时分,白日里的暑气渐消,萧槿立在桥上,身沐习习凉风,耳闻琤琤流水,倒觉心境渐渐静了下来。
  她今日历的事、见的人有点多。卫启沨缠问她为何不愿意收下他的东西时,她不想理会,但他锲而不舍,所以后来她冒着走岔路的风险顺着那个丫头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还好卫启濯正好赶过来。
  不过她事后想想,卫启沨的举动有点奇怪,他似乎是在较劲一样。
  萧槿晃晃头,甩开那些不豫之事。卫启沨如何,与她何干。
  她预备回临溪馆看看卫老太太跟季氏的叙话结束没有,一回身就看到卫启濯正立在桥头远远凝着她。
  卫启濯见她望过来,移步上前:“表妹缓好了没有?”
  萧槿一怔,跟着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嘴角微扯。
  那件事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吧?
  卫启濯表示他祖母还在跟她母亲叙话,跟着便一面与她说话,一面七拐八绕将她领到了一处临着水次的观景亭,让给萧槿引路的丫头暂且退下,说他跟萧槿有事要说。
  萧槿心里还存着一些疑问,便一路随了他过来。两人相对坐下后,她又仔细问了她跟卫庄相处时的诸多细节,他都对答如流。
  卫启濯见萧槿默然不语,道:“啾啾还是不信我?”
  萧槿摇头。她自己也不是这里的土著,灵魂转移这种事,她能够相信。只是她忽然得知与自己相处了近一年的表兄其实是卫启濯,有点不敢信。
  卫启濯暗暗松口气。其实他说出口之后便开始担心萧槿认为他所言皆颠蹶狂谬,如今她肯相信他,真是再好不过。
  萧槿望了卫启濯须臾,终于忍不住道:“表哥是演什么像什么?”
  “当然不是,譬如倚香偎玉的浪荡子弟我就演不来,因为我生来便不是佻达风流之人。”
  萧槿默了默,心道这又是一个满分回答。
  卫启濯起身步至她身侧,俯身与她平视:“其实你心里始终惦记着我,对不对?否则也不会一直留着我送你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或者至少,有点喜欢?”
  萧槿抬头怔住。她见卫启濯离她越来越近,下意识起身要退,却被他一步步逼到了角落,一下子靠到了柱子上。
  “我觉得你一定是喜欢我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卫启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你不是甚为想念我么?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与我听?”
  他温热的气息拂面而过,萧槿连耳朵根都要烧起来了,手腕几番扭挣都挣不开他,赧然窘迫之下额上直冒细汗:“你先松手,万一被人瞧见了……”
  卫启濯低笑道:“你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怕被人瞧见?放心,这里僻静得很,宾客们也都散了,不会有人过来。”说着话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萧槿怔愣的工夫,已经被他紧紧箍住了腰,及至回神挣扎,却只如蚍蜉撼树,根本挣脱不开。
  “你看,你连脸有没有变圆也要问我,除夕守岁时还特地给我带吃的,我考院试那日,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要在数九寒天里硬撑着跑来送我,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萧槿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是不是该定个亲?”
  萧槿怔了须臾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仰头瞠目。
  逻辑似乎没毛病,但结论怎么那么突兀……
  “我还是卫庄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装着你了,不然你以为我那年中秋前夕为何急匆匆赶回来?我演卫庄时多数时候确实也是出于本色,我自认性子还是十分平和的,你听谁编排我说我不好相与的?”
  他俯身凑到她耳畔低声问:“想不想我?”
  他说着话,也不待她回答就将她按到柱子上,垂眸谛视她少顷,低头就压了下来。
  萧槿不意他会如此,见状满面酡红,一时脑际轰的一声响,竟有些无措,一面往一侧躲闪,一面语无伦次道:“放开……你、你先别……”
  她躲避间,卫启濯在她脸颊上吻了吻,见她不住推他,实是窘迫得厉害,他一时不敢相逼太甚,又伸手箍住她的腰拥她片晌,这才慢慢松开。
  她转身要跑时,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归家之后好生想一想,我等你答复。”
  萧槿胡乱点头应了。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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