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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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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槿今日尚未见到卫启濯,跟卫韶容打听时,被她很是揶揄了几句。
  “四哥一早就入宫去了,”卫韶容坐在秋千上微微摇晃,“来传口谕的公公说没准儿是大好事,也不知是去作甚。”
  萧槿下意识搜寻了前世这段记忆,跟着轻舒了口气。
  于他而言,兴许还真是好事。


第55章 
  萧槿想起来; 眼下这个时候; 似乎是开仗了。
  北面的蒙古和女真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边埸常遭侵扰; 而对方借助骑兵优势; 来无影去无踪; 成为无法根除的威胁。朝廷曾经对河套地区几番出兵围剿; 但均无甚效用。
  如今开春了,是时候打一仗了。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蒙古集结周边部落突袭大同,大同守军措手不及,陷入鏖战。大同乃九边之一; 一旦失守,蒙古军队只要再往东越过一道长城,一路挺近,则京师危矣。天子守国门确乎有助于增强忧患意识; 然而风险也极大。
  她之所以对此事印象深刻,是因为前世那段日子她父亲为此烦郁不已,还与她说皇帝因着苦无良策; 着急上火起了一嘴燎泡,镇日在朝堂上骂人; 文武百官每日上朝时都战战兢兢的。后来战事持续了近一年,始终胶着不下,她当时还担心战火真的会烧到京师来,后头好歹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但那是以硬生生虚耗国力为代价的。卫启濯后头主操权柄后,还花了很大力气去整饬此事的遗留问题。
  皇帝大约是因着上回的事记住卫启濯了,如今将他召入宫,想来是欲问策于他。这于卫启濯而言,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卫韶容与萧槿说话间,顺口提起了卫启沨近来的反常:“我哥哥这阵子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摆着一张死人脸,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我跟母亲都觉着他兴许是官场上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前两日趁着他休沐,想带着他出去踏青,他冷着脸甩了一句‘不去’就又钻进书房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卫韶容叹道:“近来我哥倒是与四哥性子对调了,四哥如今善气迎人,镇日高兴得跟捡了银子似的。反而是我哥,冷眉冷眼的,真是奇了怪了。”
  萧槿坐在秋千画板上摇荡片刻,脑中忽而灵光一现,卫启沨这是不豫于守了多年的堂弟被抢了?
  萧槿嘴角微抽,随即又暗暗摇头。
  卫启沨肯定不是弯的,否则也不会对温锦情深不移了。除非他是个双性恋。
  萧槿与卫韶容说着话,忽听一阵人声渐近,转头一看,发现竟是卫启沨领着几个小厮往这边来了。
  萧槿瞥眼间发觉一旁安静坐着的尹淳低头红了脸,不由感慨卫启沨那张皮囊惑人不浅。
  卫启沨到得近前,朝着尹淳作礼讫,转向萧槿时,顿了一顿,才欠身唱了个喏。他与卫韶容说傅氏叫她过去一趟,跟着又对尹淳道:“姑娘也一道去吧,母亲似是想为妹妹裁衣,让妹妹过去选料子的,姑娘可帮着参谋参谋。”
  卫韶容闻言本想将萧槿也叫上,然而想到萧槿似乎跟她母亲不太和,怕两厢尴尬,只好作罢,拉着尹淳作辞走了。
  萧槿觉着她也该走了,当下也站了起来。卫启沨对尹淳临走前那回头一瞥视而不见,望向预备转身的萧槿,倏然笑道:“我那日骤闻四弟与八姑娘婚事已定,实觉惊诧,我从前竟未瞧出八姑娘属意于四弟。”
  萧槿不愿搭理他,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就要离开,却听卫启沨继续道:“八姑娘不如说说何时对我四弟有意的?我真是好奇得很。”
  萧槿低头按眉心,不知是否因着方才她想歪过,她如今怎么听怎么觉着卫启沨这话里透着一股醋味,似乎是在怪她拐走了他四弟。
  “二公子这般问话是否不妥,”萧槿回头睨他一眼,“何况这些又与二公子何干?还望二公子下回开言之前三思。”言罢略略一礼,一径去了。
  卫启沨凝睇她背影少顷,目光幽微。
  萧槿虽有所猜测,但仍旧挂心卫启濯那边,想跟他确认一下皇帝召他入宫的目的是否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也想知道他是否已做了应对,于是转去卫启濯的书房坐着等他。半个时辰后,外头天光渐暗,又刮起了风,似是要落下雨来,萧槿看了一回,暗暗想着也不知他出门前有没有带伞。
  卫启濯一回来就听说萧槿坐在他书房里等他,当下一笑,伸手就将身上的披风脱了扔给了明路。
  明路一愣,禁不住道:“少爷,今日天儿凉,您仔细受凉……”
  卫启濯一摆手:“你不要管。”说着话就大步朝书房去。
  萧槿方欲起身差人去给卫启濯送伞时,一转头就瞧见他推门进来。
  西风乍紧,一股冷气霎时灌入,很快又随了卫启濯掩门的动作被隔绝在外。
  萧槿见他衣衫单薄,不由道:“你怎不多穿几件?不嫌冷?”
  “外头是挺冷的,”卫启濯刻意走到萧槿面前搓手哈气,瑟瑟不已,“我手都暖不热。”一面说着话一面又往萧槿跟前凑了凑。
  卫启濯暗暗等着萧槿来握他的手或者抱抱他,却见她转头就自碧纱橱里找了一件大氅,亲手给他披到身上。
  “你先坐会儿,”萧槿拍拍他,“我出去命人给你取个袖炉来暖暖手,不要着凉了。”
  卫启濯倒抽一口凉气。
  少焉,卫启濯捧着萧槿给他拿的袖炉、披着萧槿给他寻的大氅隔着书桌坐在萧槿对面,听她问起今日入宫之事,一头答话一头暗暗往下扯自己的前襟。
  “这样说来,陛下确实是记住表哥了,”萧槿笑道,“表哥这回若是能立下大功,想来日后的仕途也能更加平顺。”
  皇帝此番召他入宫确实是因为大同告急一事,问他可有良策应对。
  卫启濯扯衣裳的手一顿:“啾啾不担心我想不出应对之策?”皇帝近来暴躁得很,若是满怀希冀地将人叫去却一无所获,说不得就会迁怒于他。
  “不是很担心。”
  卫启濯一怔。
  萧槿笑道:“好了,其实是担心的,否则我也不会在此等着表哥回来了。”虽然她觉得这件事对卫启濯来说应当是小菜一碟,但在得到确认之前,到底还是无法放心。
  卫启濯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必忧心,我心里有数的。”
  萧槿点头笑道:“这便好。对了,你近来可曾发觉你二哥的异常?”
  卫启濯往椅背上一靠,手上一用力,前襟开了大半,露出了里头纯白色的中衣:“发觉了,他自打我定亲之后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我怀疑……”
  “我怀疑他喜欢你,”萧槿抬手指了指他胸口,“表哥的衣裳松了,拢一拢,莫着凉。”
  卫启濯有些郁闷,他将衣裳扯开可不是为了听她说这话的。他盯着她道:“你来帮我拢。”
  萧槿一顿,旋起身帮他整衣裳。她低头为他拢衣襟时,他始终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看得她耳尖发烫。
  卫启濯见她耳朵红了,终于有了点安慰,嘴角微勾。
  待到终于摆弄好,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方才说什么?”
  萧槿笑吟吟道:“我说我怀疑他喜欢你。”
  卫启濯瞠目:“你脑袋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何况他暗地里跟我作对好多年了,他打小就爱跟我较劲,我们一直面和心不合。”
  萧槿低头,心道你不要说了,越说越像。
  “我还觉着他看上你了呢,”卫启濯板着脸看她,“没准儿他发现你越长越好看,比那温家小姐强多了,就移情到你身上了。”
  萧槿摇头道:“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喜欢我,为什么我们定亲的时候,他那头没动静?”说话间笑着拍拍他的肩,“我宁愿相信他喜欢你,说不得他垂涎你的美色已久。”
  卫启濯当下紧了紧衣衫,神色一肃:“说点靠谱的,兴许我此举挡了他什么路?”
  萧槿攒眉道:“也有可能,不过难道我家能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帮助?”
  卫启沨目送萧槿离开之后,便出府去寻了冯权。及至回府,听说卫启濯也回了,跟丹青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便又钻进了书房。
  不一时,丹青递来了一封帖子,低声道:“少爷,这是门房那头送来的。”
  卫启沨拆开一看,抬头问:“送帖子的人呢?”
  “在大门外等着少爷答复。”
  卫启沨又盯着帖子看了少刻,提笔回了几个字封了,交给丹青:“拿去交与那人。”
  卫启濯送走萧槿后,坐回书案前开始写奏本。
  他今日忽然面对皇帝提问,虽有些措手不及,但脑中思绪也是很快成形的,只是需要仓促之间无法完善,出于谨慎,便与皇帝说回去好生梳理了之后再写成奏本呈于御前,皇帝似也十分信任他,当即应允,让他后日再来。
  他运笔片刻,想起他适才在萧槿面前所做的各种尝试,又停了笔,轻叹一息。
  他知道萧槿对他的感情其实还不够深,他想让她更喜欢他一些,想让两人更亲密一些。也不晓得多色诱几回会不会有效果。
  是夜,卫启濯写奏本一直写到三更天,越写越觉朝廷在九边布防上疏失颇多,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仍未言尽,然而时辰已晚,他实是困倦,只好搁了笔,将写了一半的奏本收起来,起身安置去了。
  翌日,他从学里回来,预备将奏本写完时,却发现奏本摆放的角度跟他昨晚放置的略有不同,虽然这差别十分细微,但他自来喜欢注意这些细节,一眼就瞧了出来。
  他早就交代过那些下人不要乱动他的东西。所以,他昨晚拟的那个草稿曾被人刻意翻动过。
  卫启濯面色瞬冷,哂笑一声。
  卫启沨今日打衙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温锦的轿子,温锦与他寒暄时表示她许久未见傅氏,想顺道过去拜会一下,并悄悄跟他说让他过会儿往藏春坞去一趟,她有要紧事与他说。
  卫启沨点头,一一应下。
  温锦去跟傅氏打照面时,依旧能明显感受出她对她的那种若有似无的轻慢,心中越发坚定了要施行计划的念头。
  温锦借口出来逛园子,七拐八绕地转到了藏春坞。她发现卫启沨还没来,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她在曲廊里转来转去,又等了约莫一刻,仍旧不见卫启沨的人影。正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忽闻一阵脚步声近。
  温锦一喜,当下回转身望过去。


第56章 
  温锦一声“表哥”尚未出口; 就生生顿住。
  她万没想到; 她身后站着的人竟是郁勋。
  郁勋在瞧见她面容时,一愣之下; 面上隐现惊喜之色。
  “你来此作甚!”温锦冲口而出; 怒目而视。
  郁勋赶忙打恭道:“姑娘莫怪; 在下途经此处而已; 这就离开。”言讫,回身欲走时,一扭头就撞见了领着四个丫鬟过来的卫启沨与卫韶容。
  温锦完全怔住。
  卫启沨到得近前后,止步惊异道:“表妹这是……”
  温锦接连遭逢意外,一时慌了; 语无伦次道:“表哥不是那样的……他刚过来,我也不知道……他说他……”
  卫韶容原就不喜温锦,怔愣之后便攒眉道:“表姐,这里不是淮安侯府; 表姐行事可否审慎一些?这都将近掌灯时分了,表姐独自跑来藏春坞这边作甚?”
  郁勋也是窘迫得很,他今日本是受邀来国公府这边做客的; 方才欲往东净去,却被引路的小厮带到了这里。他扫了一眼身边小厮; 本想跟卫启沨等人解释几句,但瞧见卫启沨兄妹两个的反应,觉着越解释越糟,只好客套几句; 讪讪作辞。
  他离开前,本还不放心温锦,回头睃了她一眼,却见温锦愤愤瞪他一眼,那目光里竟满是嫌恶。郁勋心里一堵,旋又见温锦一脸委屈地望向卫启沨,一时沉了脸,掣身便走。
  他原就是误打误撞转到这里来的,瞧见曲廊里的背影肖似温锦,便走上前来瞧瞧,谁晓得平日里瞧着娇憨娴静的温锦却原是这般模样,果然情急之下显露真性情。
  郁勋心下冷笑,她不就是觉着卫家比郁家显赫么?真是势利。
  郁勋走后,温锦急着跟卫启沨解释,但卫启沨仿似已经忘了他是来赴约的,带着卫韶容来挖了竹笋,交代温锦早些回去,跟着便掇转身离开了。
  温锦在原地呆愣愣僵立了许久。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今日是做好了两手布置的,一头将卫启沨引到此处,然后另一头使人去将卫承劭跟太夫人叫来,让卫承劭瞧见她跟卫启沨在此间私会。
  她不会将傅氏叫来,傅氏瞧不上她,纵然撞见也多半会想着帮儿子遮掩,但卫承劭不同,卫承劭宦海浮沉多年,首先就要考量这桩事对两家的影响。太夫人更会比傅氏想得多,没准儿顺势就成全了她跟表哥了。这是她思量了许久才想出来的,自认为算得上天衣无缝。
  但未曾想,先过来的是郁勋,表哥来是来了,却是带着卫韶容一起。这是为哪般?
  温锦想起她还派了丫头去引卫承劭和太夫人,悚然一惊,赶忙跑去寻人。
  卫韶容与兄长走出一段路后,忍不住道:“哥哥,我怎么觉着表姐跟那郁家公子有染?要不怎么那样巧,在这么个僻静的地方撞见?况且,又是这个时辰……”
  卫启沨轻叹道:“没有确凿佐证,不好说,妹妹且不要说出去。”
  卫韶容望了望身边跟着的四个丫头,倏而笑道:“知道了,我不说。”我不说,自有旁人说。
  卫启沨送走卫韶容后,披了件披风,一路踏着夕照来到卧云亭立了迂久。
  他骋目远望,目光空洞,仿似是透过眼前落日图景看向更远的远方。
  不一时,暝色渐起,他紧了紧披风系带,抬手间又瞧见了手上那枚戒指。
  卫启沨的指尖在戒指上摩挲片刻,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少顷又消弭无踪。
  “如果可以提前就好了,”卫启沨喃喃自语,“等我腾出手,我就可以专心去……”
  他说话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语声骤顿,转头一看,发现是尹淳带着几个丫头朝这边走来。
  尹淳朝他行了礼,含笑与他寒暄,但卫启沨目下无心应付她,还了礼就大步离去。
  卫启濯远远瞧见这一幕,提步上前截住卫启沨的去路。
  “二哥迩来心绪不宁,”卫启濯笑道,“不晓得是为哪般?”
  卫启沨神色阴沉半晌,复又笑道:“多谢四弟关切,我不过是为着近来的战事烦郁而已。”
  “二哥果然胸怀天下。不过二哥是不是也该想一想自家的终身大事了,”卫启濯朝着远处的尹淳扫了一眼,“二哥不喜我表妹?”
  卫启沨瞧见他那一副悠悠从容的模样就觉一股火气往上窜,似笑不笑道:“四弟明知故问?”
  “那二哥一定另有心仪之人了,否则也不会一直不成婚,不如说说是哪家姑娘?”卫启濯见堂兄转头要走,伸手拦住,“二哥何故躲闪?”
  卫启沨不发一言,沉容抽身便走。
  卫启濯望着卫启沨的背影,冷冷一笑。
  卫启沨并没有多么喜欢温锦,若真是喜欢,也不至于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迎娶她的意思。不论他这个堂兄是否真对萧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他都要回击了,否则这个堂兄恐怕会变本加厉地给他找麻烦。
  晚夕,兰玉坐在房中做针黹时,瞧见卫启泓突然而至,正预备起身见礼,却不防他倏地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到床上,按在身下:“你说,我真不如卫启濯么?我有那么没用么?!”
  兰玉不知所措,缩着肩膀道:“少爷在说什么……”
  卫启泓阴恻恻盯她俄顷,恶狠狠撕开她的衣襟,一把分开她双腿,伸手要去解自己腰带时,对上小妾惊恐的眼神,又忽觉索然无味,当即翻身下床,坐到桌前喘息。
  今日他在酒楼与人酬酢时,有人将两张纸交于他,说是可助他平步青云,他拿过一看,发现竟是应对大同之危的对策,上头还附有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简图,他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认出是九边布防图。
  他问来人这是哪里来的,但来人不肯透露。他归家后仔细看了那两张纸上的内容,发觉写的并不完整,都是些东鳞西爪的散碎记录,像是仓促之间摘下来的,且那张图也走样得厉害。
  他正自疑惑时,卫启濯寻过来,径直问起今日可有人给过他什么东西。他素来与这个弟弟不和,本不欲多言,但卫启濯言语之间表示他昨晚写的奏本被人翻动过,他怀疑是被人剽窃了。
  卫启泓当时就恼了,质问他东西被人动了怎就想到跑来问他了,卫启濯笑吟吟道:“因为大哥容易被人利用啊。”
  卫启泓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卫启濯见他憋着气不出声,拍拍他道:“大哥若是收到什么东西,还是烧了的好,我写的只是个草稿,何况那剽窃之人也是仓皇之下摘录的,大哥根本看不懂,回头若是呈上去被陛下知晓了,说大了可是欺君之罪。不过最要紧的是,大哥若是用了我的东西去献好,那可就是承认不如我了。”
  前头的话对卫启泓而言还不算什么,最后那句简直是直戳要害,卫启泓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输给这个他一直认为不如他的弟弟。
  卫启泓听了这样一席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忽然觉得那个策划剽窃的人简直是在侮辱他,当即就把那两张纸烧了。只是到底怘愤难平,想转来小妾这里发泄一二,临了却又失了兴致。
  上回那个粉头的事是他筹谋的,他知晓卫启沨与卫启濯两个暗地里不和,想利用那件事挑动两人厮斗起来,却不曾想没能成功。
  卫启泓觉得卫启濯如今的日子比他滋润多了,每日不过读书游玩而已,又得了那么个丰姿娇妩的未婚妻,回头若再中了状元,那可真正是春风得意了。
  卫启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卫启濯哪会有什么鼎元之分,状元岂是好考的。且父亲再是偏爱他,他也是次嫡,越不过他这个嫡长子,除非父亲想废长立幼。
  想到废长立幼,卫启泓攥了攥手。其实他一直怀疑卫启濯跟他不是同胞兄弟,只是他没寻见证据而已。
  温锦回到淮安侯府后,连着半月都未曾出门。她那日安排去引太夫人和卫承劭的丫头莫名其妙失踪了,兼且想到卫启沨带着卫韶容过来,她仔细思量之下深觉惶恐。
  表哥这段时日很有些不对头,她回想起来,总觉得他眉宇之间有一股阴郁之气。她几乎都要怀疑郁勋是她表哥引过去的,但表哥怎么会害她呢,他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他为了她至今不娶。
  温锦最后想想还是觉得那日的事不过是巧合,后头见没出什么事,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将此事丢开,预备再做筹谋。
  转入六月,暑气渐盛。萧槿知卫启濯如今在家塾里都是一坐一整天,担心他闷得中暑,于是时不时地去给他送一些新鲜的时令瓜果并冰镇牛乳、冰镇酸梅汤之类,卫启濯对此十分欣慰。
  卫启濯在家塾这边有一间单独的厢房供他休憩,萧槿每回来给他送东西,他都要拉着她在这里坐下来一起吃。
  这日,两人如往常一样相对而食。卫启濯接过萧槿递来的一杯牛乳,起身为她也倒了一杯,想了想,抬头问她为何每日都让他喝牛乳。
  萧槿喝了口牛乳,噙笑解释道:“因为牛乳有助于长身体,还可以让你才思敏捷……”
  “长身体,哪里都能长么?”
  萧槿一口牛乳呛在喉咙里。
  卫启濯起身上前给她拍背,又掏出汗巾给她揩嘴:“我哪里说得不对?”
  萧槿沉默了一下,道:“你想长哪里?”
  “不是想长哪里,我是觉得我头发长得有点快,我担心我天天喝牛乳,会让它们长得更快。”
  萧槿扶额:“这个不必担心,喝牛乳对长头发没什么帮助。”她见他笑个不住,正想着她是不是被调戏了,就觉身子一轻。
  卫启濯将萧槿抱起来,自己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让她侧着身子坐到他腿上,单手搭在他脖颈上。坐姿暧昧,萧槿瞬间红了脸,却因为离他的敏感部位很近,不敢乱动。
  “过阵子我预备给我二哥准备一份大礼,”卫启濯凑到萧槿耳畔,“你等着看戏。”说着话就将奏本被剽窃一事讲了讲。
  皇帝那回看了他的奏本后,嗟叹不已,觉着他的想法可行,与几个近臣商议一番,采纳了他的谏言。如今三月过去,战局逐渐明朗,蒙古那边已呈疲敝之势。皇帝这些时日对卫启濯赏赐不断,又几度在群臣面前夸奖卫承勉教子有方。
  萧槿暗想,卫启濯往后入了官场,大约会升官升得更快。不过她之前不知道剽窃一事。她询问卫启濯怎知是卫启沨干的,卫启濯在她腰间一揽,道:“因为此事一旦成了,对他裨益最大。既能挑动我跟大哥卯上,又能毁掉我进言的机会。何况,我在事后也查过了。”
  萧槿好奇道:“那表哥预备如何?”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他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萧槿低了低头,微红着脸扶住他的肩膀凑上去尝试着吻了吻。
  卫启濯犹嫌不够,又搂住她狠狠亲了一口,才在她耳畔如此这般低语一阵,捏捏她的鼻尖道:“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萧槿忖量一回,嗟叹道:“简直不能更好。”旋笑着拍拍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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