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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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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启濯瞧见对方面容,发现是江辰,当即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两步,站在萧槿前头。上回他去书院赴文会时,遇见的人就是江辰。
二月份就要会试,各地举子至少都会在正月里赶赴京师,或赁房或借住亲友处,专心准备这三年一度的举国大比。
江辰如今身量又抽高了不少,人瞧着也比之前要沉稳许多,萧槿看到江辰的变化,禁不住要感慨一句光阴荏苒。
江辰与萧槿两人寒暄讫,暗暗打量萧槿几眼,心头五味杂陈。
他方才张口就想叫萧槿的乳名,但临了才想起萧槿已经不是那个住在他间壁的小女孩儿了。他如今回想起当年他跟萧槿表明心迹的事,便觉后悔,萧岑说得有理,他表露得太早了,应当徐徐图之的。
江辰怎么想怎么觉着心里酸涩,正欲作辞,忽见萧槿身侧灯架朝她这边侧翻过来,悚然一惊。
江辰抢上前来扶灯架时,卫启濯已经先一步挡在了萧槿面前,伸臂将她一把拽离原地。
立于人潮中的卫启沨原本正疾步往那边去,见状顿住。他远望对面,缄默迂久,朝身边的丹青挥了挥手:“走。”说罢径自转身。
丹青见自家少爷不是往国公府的方向去,一怔道:“少爷欲去何处?”
“萧家。”
第72章
萧槿回府之后; 将那盏小桔灯搁在桌上仔细端详了一番; 禁不住笑了笑。
她儿时没做过这些小玩意儿; 如今瞧着倒觉得童趣十足。这桔子灯确实做得十分精心; 桔皮连个卷边都没有,风干时塑形塑得极好。卫启濯与她说原本他还打算在桔皮上雕个画刻个字,但想想怕漏油; 便没那么干。
萧槿问他想刻什么画什么,他瞟她一眼; 让她猜猜看。萧槿猜不着,但她觉得他当时那神情像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卫启濯今生与前世的性情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曾经做过一阵子卫庄; 使得他的性子变得比前世开畅了不少。毕竟经历对人的脾气秉性影响还是很大的。
萧槿又拿着桔灯赏玩片刻; 便将之收了起来; 与他从前送她的那些东西归置在了一处。
她瞧见他送她的那三幅画时,一一打开来瞧了瞧,看到他四年前画的她十五岁的模样; 不由微微一笑。
画中少女秋水横波,玉骨冰肌,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端的风华无双。萧槿觉得这简直是一种独辟蹊径的奉承。
她将物件收好,打算上床安置时,一个丫头叩门进来,双手递上一封帖子:“姑娘; 这是徐姑娘使人递来的,说请您即刻就看。”
萧槿低头一看,发现帖子外头没写姓名,诧异道:“徐姑娘?”
“是的姑娘,门房那头是这样传话儿的。”
萧槿认识的徐姑娘统共也只有一个徐安娴而已。她想起这几日大弛夜禁,灯市那头都是通宵达旦闹花灯的,觉得没准儿是徐安娴这会儿还在灯市里转悠,想邀她一起出去玩耍。
萧槿掩口打了个哈欠,犯着瞌睡拆拜帖。
等到她蹭到灯火旁,低头一看,困意登时消弭了大半。
上面只有两行字——子正侯府后门见,有事相告。
萧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卫启沨的手翰,她从前围观过他题画作诗,对他的字迹很是熟悉。
萧槿冷笑,卫启沨凭什么认为她会去见他。不管他的目的是试探还是旁的什么,都太过想当然。
萧槿将帖子拿出去烧了,对那来传话的丫头道:“去跟来人说,我没工夫。”
丫头躬身应是,领命去了。
镇远侯府后门。卫启沨在寒风中立了半晌,见丹青折返,紧走几步上前问道:“如何?”
丹青一礼道:“回少爷,丫头捎话说,萧姑娘没工夫。”
卫启沨一顿,笑笑:“没工夫——”沉默俄顷,朝丹青摆手道,“你且退回马车旁等着。”
丹青应诺退下。
更深天寒,朔风呼啸,卫启沨盯着侯府后门望了许久,忽觉身上毛绒丰厚的貂裘都无法抵御这透肌而来的冷。
卫启沨苦笑:“我该如何呢。”
良久,他长叹一息,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后门,转身离去。
时维二月,会试在即。
会试是举国举子斗才,因而考试官的规格也相当高。会试考试官例从六部、五寺、詹事府择选两名进士出身的经纶之才充任,这些官吏大多同时供职于翰林院,都是能把文章做出花儿来的能臣兼大儒。
今年皇帝定的会试考试官是礼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向文振和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沈清。
萧槿去卫启濯那里串门时,听他说起这个,便忍不住笑了笑。
这两人一个是袁党一个是刘党,皇帝应当是故意的。
国朝流演至今,已经出现了党派之争。袁泰和刘用章虽未公开对峙的,但已然逐渐形成了各自的阵营,这个阵营主要由各自的门生故旧构成,而科举取士是个拉拢、培植己方势力的绝佳时机。
卫启濯见萧槿笑得欢,挑眉道:“眼看着就要下场了,我这几日都焦虑得了不得,你非但不慰藉我,还笑,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萧槿嘴角微扯,心道你倒是先做出个焦虑的样子再来装相啊。
“那你要我如何慰藉你?”
卫启濯一笑:“譬如……”
萧槿抢先道:“我教你转书转笔吧,挺有意思的。”说着话随手拿起他桌上一本书,找准重心,中指起旋,呼啦啦飞速转起来。
萧槿从前就转的一手好书,有段时日没练,倒也未手生。卫启濯见她指尖上的书本几乎旋成了一团光影,瞠目半晌,道:“你的手指那么灵巧?”
萧槿刚要笑着称是,嘴角的笑忽然僵住。
为什么感觉他的重点好像不太对……
萧槿蓦地停下:“你说你要不要学?我还会转笔……”正要提起毛笔试试手,忽然发现他这毛笔是蘸了墨的,又收了手。
她无意间低头一瞥,瞧见她适才转的是一册《周礼》,正要随手翻开看看,却被卫启濯一把抢了去。
萧槿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个不好看,回头给你寻几本有意思的词话,”卫启濯打岔道,“等我考完殿试,咱们游春去好不好?”
萧槿被他引开了思绪,顿了顿,道:“我娘说,下月暖和了,道路好走,要带我去真定府看我姑母。”
卫启濯身子一倾:“那头有你什么未婚的表哥么?”
“莫紧张,就算有,也没用,我都和你定亲了,还能跑了不成?”
卫启濯忽然起身上前,俯身狠狠亲她一口:“我不能跟你同往,帮我跟你姑母问安。另外,记得早些回来。”
会试与乡试大体相同,都是三日一场,一共三场,先一日入场。第一场是在初九,初八便要出发往京师东南的贡院去。
卫承勉早在上月就为儿子预备好了一应行装,初八这日将儿子送到贡院门口时,见大门未开,便站着与儿子叙话。
他第三遍交代儿子要沉着细心时,忽见儿子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卫承勉打他一下:“准媳妇又没在这儿,你看什么看!”
卫启濯微抬下巴:“父亲看,那人眼熟不眼熟?”
卫承勉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马尾罗夹棉直身的男子正跟人说笑。
卫承勉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是曾经在聊城贡院外面想要仗势欺他儿子的石利。
卫承勉当下不悦:“我当时若是知道卫庄便是你,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父子两个说话间,石利目光扫过来,看到卫承勉便是一惊,忙忙上前打恭。
方才与他说笑的那个公子也上前来,问明了卫承勉父子的身份,含笑叙礼。
卫启濯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番。这公子自称姓谢名元白,穿着一件紫羊绒大氅,观之欹嵚历落,气宇皎皎,只是如今交春的季节,他偏穿着一件厚重的冬装,瞧着有些突兀。
谢元白看到卫启濯神色,大致猜到他想法,解释说他虽祖籍在北方,但常年随父在南方居住,如今骤到北方,有些畏寒,便穿得厚一些。
卫启濯询问谢元白家世,谢元白自道他父亲是福建巡抚,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卫启濯了然,怪不得石利对谢元白态度这样恭敬。
贡院门开,考生开始入场。卫承勉又叮咛儿子一番,目送他入内。
春风楼。卫启沨望着对面饮酒不语的朱潾,道:“殿下思量得如何了?”
朱潾叹气,作难道:“卫公子不能换个请求?”
“我目前只想解决这件事,”卫启沨严容道,“还望殿下给予援手。”
“我那表妹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就是性子烈了点儿,卫公子怎就一心要推开?”朱潾见卫启沨脸色不太好,摆摆手,“罢了罢了,我知道了。只姑祖母最是疼爱这个小孙女儿,这事怕不太好办。”
“我与殿下说的那些,千金难买,殿下帮了我这回,我往后还会继续相告。”
朱潾忖量一回,叹息点头。
等朱潾离开,卫启沨靠在椅背上,面色微沉。
徐安娴禁足期满,便开始缠磨大长公主让皇帝先赐下婚来。他这边千头万绪,实在没精力再去处置这个麻烦。
不过于他而言,最大的麻烦其实是萧槿对他避而不见。
会试考讫,跟着便是放榜。只是阅卷时,两位考试官对于两份卷子的排名起了分歧,分别认为各自手中那一份应当取第一,一时相争不下,几位同考官也看法各异,落后到御前理论,皇帝看罢,点了其中一份,此子一字一珠,当得会元。
卷子是弥封并誊录过的,谁都不晓得这卷子是谁的,等众人拿回去依号簿对照,才发觉皇帝点的是卫启濯的卷子,而另一份是谢元白的。
向文振有些不服。谢元白的卷子更合他的意,皇帝此前是认得卫启濯的,他觉得说不定皇帝是认出了卫启濯的卷子,才点的他。沈清则认为卫启濯是实至名归的会元,皇帝不可能认出卫启濯的卷子,更不可能有所偏私。两人为此互相酸了几句,不欢而散。
放榜那日,卫启濯再度高居榜首,众皆哗然,市肆之间谈论不休。卫启濯只要在下月的殿试中再中状元,便问鼎科举巅峰了。
卫承勉这几日听人道喜听得耳朵几乎起了茧子,但越是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越是忐忑,他倒也不是要儿子一定拿状元回来,只若是最后三元少了一元,那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卫承勉在卫老太太面前焦灼地转了两圈后,决定让儿子吃吃喝喝松泛松泛,在家中设宴请儿子的故交好友们来聚一聚。
卫老太太翻个白眼;“其实我觉着,你让他立地跟槿丫头成婚,他能比吃百顿都亢奋,只是如今殿试在即,不能耽搁他科考。”
“母亲说的极是,左右都订了婚,也不急在这一时,仔细拣个好日子才是正理。”
卫老太太又拿出历日翻了翻,道:“我寻人看了几个日子,腊月那个最好。他再跟我这儿磨也没用,成婚不是小事,哪能想如何就如何,我看年底成婚也挺好,还能消停预备着,到时候大办一场,让满京城的人都眼热槿丫头嫁了个好夫婿。”
季氏本是打算三月份再往小姑子处去,但想到准女婿三月二十一要殿试,怕届时赶不回来,便提前了半月出发。在小姑子家住了十来天,路上打个来回半个月,终于在三月十六这日回到了京师。
三月二十一这日,萧槿照例来送考时,发现卫老太太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国公府门外,才知老人家打算亲自去送孙儿赴考。
卫老太太见她来了,含笑挥手示意她随着她上车,让她跟她做个伴儿。
萧槿知晓老太太的意思,微微红了脸,行礼应是。
马车一路驶到皇城东边的东安门外,才缓缓停下。
卫启濯立在马车外头听祖母嘱咐半晌,便见祖母示意他去另一边跟萧槿说话。卫启濯欣然应允,又转到了另一边。
萧槿觉得也无甚可说,笑道:“你照常发挥便是。”
卫启濯低声道:“那我要是中了一甲,你如何奖励我?”
萧槿沉默一下,小声道:“我把……欠你的那晚牛乳喂了。”
“那可不够,那是乡试时欠的账,”他说话间仿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等考完再说,你届时不要推辞。”言罢又跟祖母行礼作辞,随着内侍入了皇城。
萧槿嘴唇翕动,他适才想到什么了?
卫老太太正欲打道回府,一个宫人打扮的女子瞧见国公府的马车,愣了一下,旋即丢下身边同伴,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赶。
萧槿预备放下帘子时,正看到那人的正脸儿,动作一顿。
第73章
来人是温锦。
宫装统一式样是叠髻、长裙、短袄、大袖、凤鞋,宫女衣皆以纸为护领; 一日一换; 欲其整洁,温锦身上装束正是标准的宫人打扮; 还戴着纸制护领。
温锦到得近前后; 先跟卫老太太见了礼,旋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交于卫老太太,恳求道:“求太夫人将此信交给家父家母。我在宫中; 万事不便。”
卫老太太略作迟疑; 接过信; 答应转交。
温锦身后那个宫女瞧见典膳女官沉着脸领了两个女史往这边来了,忙跑上前来催促温锦。今日尚食局那头人手不够; 她们是被差来跟着张典膳出来采买的,张典膳脾性本就不好; 温锦若是惹了她,说不得回去就要跟管事姑姑告状的。
温锦攥了攥手,险些当场吼出来。
她虽然只在宫里待了三个月; 但已经快被逼疯了。她在宫里是最卑微的宫女,谁都可以支使她呵斥她; 张典膳不过一个正八品的女官就能对她呼来喝去的; 她每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吃喝上头还及不上在吕家待着的时候。六尚的采买本也跟她们无关,但管事发句话,她就要额外跑一趟。
她一个好好的世家姑娘; 日子越过越差,等期满出宫,她都不敢想她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她希望她信上的法子能奏效,她能尽快从这个火坑里救出来。
温锦心里虽然恨,但也不敢明着忤逆张典膳,跟卫老太太作辞后,便又急匆匆跑了回去。
张典膳听闻那马车里坐着的是荣国公府的太夫人,忙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上前跟卫老太太见了礼。
萧槿在一旁看着,禁不住感叹权势之紧要。一个小小的典膳长居深宫,其实也沾不上卫老太太什么光,但一听闻是荣公的母亲,还是要上来献个殷勤。
折返国公府的路上,卫老太太将温锦那封信搁到面前梅花小几上,跟萧槿闲谈道:“我能瞧得出那温家姑娘想攀上启沨,但我向来不喜她,老二媳妇也不会让她进门,你可晓得为何?”
萧槿摇头道不知。
“因为她被娇惯坏了,凭她那性子,寻常世家都不愿娶,何况是卫家这样的门庭,老二媳妇更不可能让她当二房长媳。我头先还担忧沨哥儿与她青梅竹马的,处出些情意来,幸好他还算是拎得清。”
萧槿对此保留意见。
卫老太太含笑拍拍萧槿的手背:“你这性子倒正好,赶明儿你嫁进来,我都想让你跟我住,但启濯那头怕是要嗷嗷叫了。”
殿试例于奉天殿举行,由皇帝亲自出题,对会试所取三百举子划分等次。
永兴帝今日神情倦怠,面容憔悴,亲临奉天殿颁下制策题目后,便由内侍搀扶着回了乾清宫。卫启濯望了皇帝的背影一眼,面现忧色。
皇帝近两年间身子每况愈下,他真担心皇帝哪天会突然倒下。凭着而今的太子,还无法掌控大局。
卫启濯入座预备提笔时,瞥见谢元白就坐在他斜对面,倒是禁不住感叹冤家路窄。他也听闻了会试定名次时的那场小风波,他当时就想,将来他入了官场,应当会比旁人好混,毕竟皇帝对他颇为赏识。
日晡时分,众贡士交了卷子,在内侍导引下次第出殿。
出了皇城,众人都不必拘着了,皆长舒了口气。
江辰此番也过了会试,方才殿试那篇对策也觉得做得尚可,如今浑身松泛,四顾一番,只卫启濯一个尚算相熟,便上前笑问他要不要跟他一道吃酒去。
卫启濯直是摇头:“我要先回府使人给啾啾报个信儿,跟她说一切顺利,否则我怕她担心。”
江辰面上的笑僵了僵。
他忽而想起,卫启濯当初遽然来聊城,又转弯抹角地变成了萧槿的表兄,后来萧槿入京半年,他就跟萧槿定了亲,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下来,怎么那么像是个套呢?
旧制,殿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但今次读卷官以日时迫促致阅卷未得精详为由,祈请皇帝再展一日,至第四日始放榜,皇帝应允。
三月二十三放榜前一日,萧槿去国公府寻卫启濯时,看到他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忍不住笑道:“你也有焦灼不安的时候?”
卫启濯叹气坐下:“我就等着揭榜,结果还往后延了一日。我适才忽然想,我若是入不了一甲,恐怕有很多人都要称心了。我却才碰见我二婶时,瞧她言辞之间多有看戏的意思。我也晓得,其实不少人都等着看我笑话。”
萧槿了然。判卷子排名次这种事,其实主观性很强,毕竟不像理科那样丁是丁卯是卯。纵然对自己再是自信,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何况一旦完成集齐大三元这种高难度动作,那是要名垂青史的,除却真正的至亲好友,余下的大多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不过前世的卫启濯似乎不太在意这些。有一回卫老太太提起他当年科考之事,卫启濯都容色淡淡,一句带过。萧槿前世没在卫启濯身上见过多少文人情怀,倒是觉得这个人权力欲极强,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萧槿还记得,有一年上元,他一天假也没休,带病批了十日公牍,那个时候太夫人跟卫承勉都已经不在,没人管得了他,身边也乏人照顾,落后卫韶容归宁时听闻此事,跑来厨房这头搜罗补品要给卫启濯送去。
萧槿当时正在厨房里试做新学的菜谱,便将自己做的两道炖汤给了卫韶容。卫韶容折返时,说她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卫启沨,卫启沨听见她送汤的事就甩出个死人脸。
卫韶容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四哥收下了我送去的食盒,当场尝了两口汤,还夸嫂子手艺好。我听说他谁的劝也不听,忙到顾不上用膳是常事,今日倒是开了窍。只他没吃多少,转回头便又忙公干去了,不晓得四哥那般拼命作甚。”
萧槿觉得卫启濯竭力往上爬似乎是有什么目的的,否则他根本不必这么拼。他原本就比旁人爬得快得多,慢慢熬资历也一样能出头。
不过她不希望他这一世也这样劳累,他若是喜欢她做的汤,她往后可以时常做给他吃。至于卫承勉原因成迷的死,她也想帮他避开。
金榜揭晓当日,永兴帝驾临奉天殿赐一甲三人进士及第出身。
三鼎甲分别是卫启濯,袁蔚,谢元白。
卫启濯听到唱名,长舒了口气。
他可以回去管萧槿要奖赏了。
袁蔚是袁泰的孙儿,在家中行五,几可说是袁家同侪之中的佼佼者。袁蔚觉得卫启濯两度欺辱他二哥,其实是不将袁家放在眼里,如今殿试上还被卫启濯压一头,仅得个榜眼,更是一口郁气憋在胸间。
谢元白比袁蔚更郁闷,他会试时就被卫启濯抢了会元,如今又被卫启濯压着,顿生一种翻身不能之感。
江辰此番得中二甲,得赐进士出身,也是心满意足,觉着自己这十几年的苦读没有枉费。只思及当年间壁的小女孩儿已与旁人定了亲,他心中又难免五味杂陈。
底下臣工却是目瞪口呆,跟着齐刷刷看向卫承勉。
历朝历代连下大三元的文榜状元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但凡拿下状元的都被视为文曲星下凡,卫承勉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从前怎么都没听说过卫家有个这么厉害的苗子。
卫承勉余光里瞥见众人都在暗暗看他,又挺了挺腰背。
他就说,他这小儿子虽然不要脸了点,但读书上头是一等一的好,他当初按着儿子让他再练练火候再下场,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文武群臣行朝贺礼时,卫启濯掠视一番,只见上千臣工跻跻跄跄,云屯雾集,放眼望去,班序俨然,蔚为壮观。
他倏然想,他将来是否能够立于朝班之首,怀金垂紫,统摄百司。不过若他有朝一日能取代袁泰,他觉得他应该是个不一样的宰辅。
三月二十五,永兴帝依例赐众进士恩荣宴于礼部,命成国公郭贤主宴。筵席上,谢元白坐在卫启濯下首,瞧着眼前觥筹交错,轻声叹息。
他原先对卫启濯得会元一事也是耿耿于怀,总觉着皇帝点了卫启濯的卷子是掺了什么目的在其中的,但他听闻这回殿试,皇帝径直在阅卷官呈上的十份待选卷子里点了卫启濯的那份做一甲头名,可见之前择选会元时应当也未曾偏私,皇帝确乎是赏识卫启濯。这位姓卫的世家公子将来的仕途怕是会顺之又顺。
谢元白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只他会试殿试都被同一个人压,这感觉着实不太好。
恩荣宴次日,皇帝照例赐状元朝服冠带,赐诸进士宝钞。又次日,卫启濯率众进士上表谢恩。
卫启濯换上那身状元冠服跟着萧槿去逛园子时,萧槿不住打量,连连点头:“果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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