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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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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启濯环在她腰间的手一收:“旁的我都不管,我只要你。”伏在她耳畔喃喃细语,“你是我一个人的。”言罢,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下。
萧槿战栗了一下,晕生双颊。
这个人真是天生的调情高手,由不得她不陷进去。
南郊有一处枫树林,每到秋日,红枫似火,辉煌灿烂,极是悦目。
永兴帝从前都是在南苑那边的行宫附近狩猎,今次一时起意,将地方选在了南苑之外那一大片枫林里。
卫启濯被永兴帝叫至身侧,只安静跟着,若遇问话才答上几句,没有掐尖斗胜的意思,但他容貌出身都太惹眼,这几年官路又太顺,想不被注意都很难。
卫启沨跟在后面打马慢行,目光扫过前头被众人瞩目的堂弟,笑了一笑。
他可以笃定,卫启濯一定是听萧槿说了什么,眼下是在等待那个时机。
但萧槿知道那件事,他也知道。
萧槿跟着一众命妇坐在行宫大殿内时,正思量着今日之行是否能有所斩获,就觉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扭头一看,正对上含山公主含笑的目光。
两年过去,朱璇如今长开了不少,五官更精致了一些,但眉目之间还是脱不去一股稚气。
萧槿询问朱璇可是有何事,朱璇低声央她带着她出去转转,又用目光指了指坐在上首跟几个世家夫人闲谈的皇后,道:“母后肯定不会让我单独出来的,但是母妃今日身子不适没有跟来,舅母也有事没来,在座的这些诰命夫人里头,我只跟姐姐认识……所以想求姐姐领我出去。”
她见萧槿为难,急道:“我一直被拘在宫里,许久都没有出来过了,今日好容易抓到个机会,却又要在大殿里待着,这可怎么好……求姐姐帮帮忙。”
萧槿扶额,其实她也只比含山公主大两三岁而已,在皇后眼里,她跟含山公主估计就是俩孩子,能答应才怪。不过含山公主性子跳脱,回头若是闯了祸亦或出了事端,她难辞其咎。
萧槿沉吟少顷,道:“那我去问问孙娘娘的意思,娘娘若是不允,我也没辙。”
含山公主想了想,点头道好。她眼瞧着萧槿起身离座,跟皇后行了礼后耳语几句,旋即皇后便朝她看了一眼,挥手示意她过去。
朱璇怀着忐忑的心情趋步上前,就听皇后委婉告诉她要收收心,让她老老实实在大殿内待着。
朱璇听得沮丧,脑袋一直垂着。皇后孙氏见她这般,想了一想,将自己的娘家嫂子杨氏叫来,嘱咐她带着含山公主出去转转,但不要走太远。
含山公主这才露了笑脸,转头又去邀萧槿一道。萧槿直是摇头,出言婉拒了。
含山公主只好跟着杨氏出去了。
萧槿继续坐回去吃茶。半晌,忽地一顿,微微蹙眉。
她遽然想起卫启沨前世跟她说的一桩事。
萧槿凝思一回,起身跟皇后低声知会一声,领着两个丫头出了大殿。
第107章
萧槿前世并未随同来南苑; 反正她也不关心卫启沨如何,恰好傅氏跟着过来了; 她正能待在府中落个清静。
她所知晓的关于这次围猎的一些状况; 有一部分是事后自各种途径听来的; 一部分是卫启沨告诉她的。卫启沨当时自猎场归家来之后,跟她讲了好些细节。
其中有一个细节是; 含山公主中途出来玩耍,结果跑到了猎场边上; 险些被流矢所伤,皇帝后来发了好一通火; 将那个差点射伤公主的子弟狠狠训斥了一通,似乎还罚了一年俸; 后来又将公主禁足三月,让她记住教训。
萧槿已经记不清那个倒霉的子弟是谁了; 但她方才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此事; 觉得她有必要去提醒朱璇一下。倒不是她多么担心朱璇,她主要是思及这一世诸多状况有所改变,担心这种事被卫启濯撞上。毕竟猎场之上弓箭无眼,万一一个不留神伤到了公主,那便是徒惹麻烦。横竖她坐着也是坐着; 不如去把朱璇拉回来。
萧槿打大殿出来之后; 四顾一圈,却没瞧见含山公主的人影。她向一旁侍立的几个宫人询问公主的去向,宫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说公主已经随着永嘉侯府的夫人走远了。
萧槿凝眉,这小姑娘跑得好快。
她正预备沿路追过去,就听身后传来萧枋的声音:“妹妹是要去东净?若是的话,咱们正好一道。”
萧槿转过头,正对上萧枋一张笑脸。
萧槿其实总觉得这个七姐嫁人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之前为了杜畴升迁的事来国公府找她时,萧枋给她的感觉就跟从前有些不同。
可能还是着急丈夫迟迟升不上去,毕竟嫁人之后,富贵穷通就全系于丈夫一身了。
萧槿摇手道了句“不是”,跟萧枋客套两句,回身走了。
萧枋望着堂妹的背影,面上笑意渐消。
她小堂妹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是四品诰命了。大伯母一直引以为傲的两个女儿熬了那么些年也才是个五品诰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萧枋低头拧帕。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卫启濯当初为何一门心思要娶萧槿,凭着卫启濯那个条件,明明满京城的贵女任他挑的。
萧槿乘着马车一路寻到了南苑门口,也没瞧见朱璇的人影。问了守门的内侍才知道她已经出了南苑。
萧槿深吸一口气,吩咐车夫往猎场去。她听闻皇帝临时将围猎的地方选在了南苑外头,这个细节似乎也跟前世吻合。
南苑只是一个围建起来的皇家苑囿,这边的属官跟人手都很少,门禁也不如皇宫那样严,萧槿没费什么力气便出得门来。
朱璇一路拉着杨氏往猎场那头去。她方才一出殿便上了马车,磨缠着杨氏跟她往猎场那头去。杨氏本是要去跟皇后说的,但朱璇表示她只是去那边看上一眼,不会乱跑的。杨氏被她缠磨得没法子,想着届时看好她便是了,便应了下来。
永兴帝一路跟太子并几个外家的子侄说笑,倒也不急着张弓挟矢。
他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来围猎的,主要还是想出来散散心。毕竟每年除了上元那十日假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可以冠冕堂皇地辍朝的正经假期,臣工们尚有休沐日,他却是要一年到头地围着政务转。稍有懈怠,就要被那帮言官劝谏。
他都有点心疼自己。
永兴帝转目往后扫时,瞧见卫启濯只是按辔徐行,笑着招呼他上前来,说起了萧岑中举的事。
他闲来无事时,大致看了今年顺天府的桂榜,点着入了前十的几位,跟左右询问都是哪家的子弟。问到萧岑时,他听说这位是镇远侯家那对龙凤胎里的弟弟,倒觉得有点意思。能在乡试中考入前十的都是了不得的了,但他从未听过镇远侯府的这位小公子学问多么好,后来想起这少年是卫启濯的小舅子,便了然了。
有个连中三元的姐夫,小舅子能成为少年举人,倒也不稀奇。
永兴帝与卫启濯说话间,听闻萧岑也来了,便顺道将萧岑叫到了跟前。永兴帝考问萧岑学问时,见他机敏灵慧,又要考他骑射。
萧岑讪笑着推掉了,自道骑射功夫不大好,怕贻笑大方。
永兴帝奇道:“那你此番为何同来?”
萧岑老实答道:“学生是跟着过来游赏散心的,学生因着要准备乡试,被爹娘拘了一年多了。姐夫说这附近也有好多地瓜可以挖,学生打算过会儿走时借个锄头去附近刨地瓜。陛下要不要来一筐?”
袁志跟袁蔚兄弟两个听见萧岑这话,皆嗤之以鼻。在皇帝面前提什么地瓜,皇帝能稀罕这种东西?当心惹得皇帝不快。
卫启濯却是微微一笑,他这小舅子真是有点意思。
跟在后头的卫启沨暗暗点头,萧岑这回答妙得很。
他才转完这个念头,果见永兴帝冁然一笑:“好好好,你若寻见地瓜,便挖一筐给朕送来。果真家风清正,好一派赤子之心!这东西虽则不起眼,但能饱腹,眼下天下太平,但也正该忆苦思甜,不可忘太祖当年创业之艰。”
卫启濯垂了垂眼帘。不亏是皇帝,居然能从地瓜说到太祖,地瓜跟太祖有什么关系,太祖那会儿还没有地瓜。
永兴帝一时有感而发,又说起了勤俭一事,转头吩咐司礼监太监刘敬提醒他回去后敕谕光禄寺再减宫廷供应的事。
袁志跟袁蔚兄弟两个讶异互望一眼。
萧岑听得目瞪口呆,皇帝平素已经够节俭了,再节俭下去,宫里就该吃咸菜喝白粥了。他转头看了姐夫一眼,忍不住想,怪不得姐夫升得那么快,原来是因为跟皇帝脾性相投,都抠到一起去了。
众人说笑间,永兴帝瞧见林间窜出了一只山鸡,抬手一指,对一直未曾开言的谢元白道:“卿家可要试试弓马功夫,将那山鸡打来?”
谢元白忙摆手:“臣不过是来凑数的。其实连弓都难拉满。”
卫启濯心道肾虚当然没力气。他上回因着宋氏母子的事,特意上门感谢谢元白,携的礼就是鹿茸山药枸杞之类的补品,谢元白不知内情,高高兴兴收下了,他都不好意思说那都是补肾的。
永兴帝慢行许久,也有些技痒,便命内侍取来了弓箭,率先打马奔出,命众人跟上,去堵住那只山鸡。
山鸡生性机警,尤其是在白日,一般在十丈开外察觉有人便会飞走,十分难捕。永兴帝命众人围拢上去阻截,自己张弓搭箭瞄准。
就在箭矢即将射出去时,那山鸡忽然飞起,与此同时,一只麋鹿蓦地蹦出,不知是受了惊还是怎样,冲撞之间从斜刺里朝着皇帝的马匹冲过来。
萧槿提前将这一突发状况告知了卫启濯,卫启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电光火石之间对准那麋鹿抬手“嗖”地射出一箭。
然而破空之声有两道。
卫启濯抬头看了对面的堂兄一眼。卫启沨尚未收回张弓的手,也望了对面的堂弟一眼。
待众人回神,便见那头麋鹿身中两箭,倒地身亡。
永兴帝惊魂甫定,询问那箭是谁射出来的。卫启沨跟卫启濯一道上前行礼,又暗暗看了对方一眼。
原来,前世永兴帝来狩猎时,突然从侧面冲出来一只麋鹿,因众人皆在纵马追赶山鸡,一时射杀不及,那麋鹿惊了皇帝的马,累得皇帝堕马摔伤,辍朝养了两个月的伤。
永兴帝知道方才一旦惊马,他八成会堕马骨折,他这个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当下越想越是庆幸,长舒了口气,对卫启濯兄弟两个大加赞赏了一番,连道护驾有功,允诺回去后去内帑挑些赏赐,使人给二人送去府上。
经此一事,皇帝也无心在此徘徊,率领众人往南苑折返,路上顺手打些野兔之类的野物。
袁志落后一步,阴着脸对一旁的胞弟袁蔚低声道:“怎么这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唯独卫家兄弟两个能霎时杀鹿护驾?陛下难道不怀疑这是卫家兄弟故意设下的诡计?”
袁蔚瞥了兄长一眼:“陛下往日都是在南苑那边狩猎,今日是临时决定来枫林这边的,他们纵想提前设计,也没那个未卜先知的能耐。不过我也觉着他二人反应太快了些。”
袁志对着卫启濯的背影轻嗤一声:“侥幸罢了,溜须的伎俩。”
袁蔚沉了脸道:“不管是不是侥幸,陛下都会因着此事对他二人另眼相待一些。你忘了施纯那个‘两字尚书’怎么来的了?”
“两个世家子弟而已,能爬多高,再高能高过祖父?”
袁蔚叹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祖父年事已高……祖父嘱咐兄长万事谨慎的话,兄长顶好记住。”他说话间瞧见前头那一队人马慢慢停了下来,忙打马追赶,“快跟上,别被人瞧见咱们在后头说私话。”
袁家兄弟两个赶上队伍时,也不敢往前挤,只低声询问同僚出了何事。听同僚说似乎是一个公主险些受了伤。
袁蔚一惊,这里哪来的公主?
人丛最前,朱璇怯生生望着面色黑沉的父亲,小声认错。
萧槿坐在马车里,远望着猎场那边的状况。她还是没能及时拉住朱璇。不过她看清楚了方才是谁射来的箭矢。
永兴帝不好当场训斥女儿,转头怒声逼问:“方才那一箭是谁射的?”
第108章
众人面面相觑,结舌杜口。
卫启濯瞥了斜对面的丰煦一眼; 又神容淡淡地收回视线。
他方才隐约瞥见是丰煦射出的那一箭; 但纵然他确定是丰煦所为,也会装聋作哑; 这种事情他懒得管。
永兴帝问了半晌,见没人答话; 恼道:“现在不说,等朕查出来,决不轻饶!”
丰煦忐忑掠视皇帝一眼,又朝着素日相熟的几个世家子看过去,见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思及万一回头真被皇帝查出来; 后果更严重,暗自嗟叹; 他才刚过了乡试; 明年还要去考会试,竟就出了这等事,也不晓得会不会有影响; 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
他翻身下马; 几步走至皇帝跟前; 行了一礼,自道方才那一箭是他放出的,并解释说当时并未留意到公主,这才险些闯下大祸。
萧槿远远瞧见丰煦的举动; 料想他大约是自己认下了。她往靠背上靠了靠,仔细回忆了前世情景。虽然她不记得那个倒霉的子弟是谁了,但她觉得应当不是丰煦,因为丰煦尚未入仕,而她记得的那个子弟被罚俸了。
卫启沨也下得马来,朝着皇帝躬身一礼:“陛下仁厚,丰家公子既非有意,公主也无事,不如大事化小。”他说着话,目光往停在远处的马车扫了一眼。
那辆似乎是卫家的马车。
丰煦一惊转头,倒是没想到卫启沨会为他求情。
卫启濯也瞥了堂兄一眼。他觉得卫启沨似乎过于热心了。
永兴帝方才刚遇险,如今又碰见这样的事,本是火冒三丈,但丰煦这般温言认错,卫启沨又这般说情,他反而不好追责,又想起这是曹国公家的子侄,曹国公家是当初跟着太祖打江山的,是少数几个拥有功臣铁券的世家,他不好为了这点事寒了元老勋贵的心,何况这种事,朱璇自己也是要担责的。
永兴帝缓了一缓,只是阴着脸训斥了丰煦一顿,转头又命噤声半晌的杨氏将朱璇带走,随即上马,率众往南苑折返。
朱璇走之前,回头望了马背上的卫启沨一眼。卫启沨一身轻便曳撒,飘洒飒然,容色淡淡。
这个世家公子才貌双全,却迟迟没有娶妻,正好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朱璇抿唇。
她瞧着月窟仙枝一样的卫启沨,越发动了心思。但驸马历来是自小官甚至平头百姓家中遴选的,一个前途大好的世家公子是不可能给她当驸马的。
朱璇又瞥了卫启濯一眼。卫启濯无论容貌气度都胜过卫启沨,但人家已经成婚了。
朱璇心中沮丧,低垂下头。她母亲与她说回头就要为她遴选驸马了,但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到时候挑出来的驸马必定比不过这些皎皎公子。她今次跑过来,除却对围猎好奇之外,其实也是想来看看卫家公子的,她镇日闷在宫里,这种机会于她而言实在太难得了。
朱璇思想间,脑中灵光一闪,又忽然想,凡事无绝对,卫启濯成婚了,但卫启沨那头是不是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永兴帝原本还打算设宴酬和一番,但如今全没了心情,到了南苑,让众人行了礼,便表示可以散了。
永兴帝转头将女儿领到左近偏殿,迎头呵斥了一顿,又要将她禁足三月。朱璇忙求饶,表示下回再也不敢了,又低声道:“父皇,女儿知错了,父皇不要生气了……女儿想跟父皇说一件事。”
永兴帝冷笑:“一句‘知错了’就想揭过?今日若非你运气好,说不定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朱璇咬着嘴唇道:“父皇,女儿今日跑去猎场,也是有缘由的啊。”
“你还有理了不成?”永兴帝气极反笑,“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缘由?”
“女儿是去看一个人的,”朱璇踟蹰道,“就是荣国公府的二公子,女儿之前就见过他……”
永兴帝蹙眉道:“你一个深宫公主去哪见他?”
朱璇抿唇:“就是有一年万寿圣节的时候,在午门外,他似乎在等人,我出宫时撞见的……父皇不要计较这个了,女儿想问问父皇,届时为女儿选驸马的时候,能不能让卫二公子也……”
永兴帝拂袖道:“你不要动这个心思,绝无可能。”一旦做了驸马,本人与近亲便相当于断了仕途,这对于卫家那样的门庭来说,实在是不可接受的。何况,让一个煊赫权门的世家子来做皇家女婿,这本身就不合惯例。
朱璇又恳求半晌,但父亲始终无动于衷。她想想自己回头要嫁给一个并不如何出众的小吏之子,蓦地哭道:“当公主一点也不好,还不如当个世家女……”
永兴帝忽然恼道:“闭嘴!自今日起,你老老实实待在长春宫,不得踏出半步!”言罢,回身出殿。
朱璇委委屈屈地抹了半晌泪,攥了攥拳头。
虽然她父亲的态度绝然,但似乎也不是全无法子的,她适才就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众人打南苑出来后,丰煦要请卫启沨去吃酒,被卫启沨婉拒了。丰煦再度出言对卫启沨表示了感谢,卫启沨摆手道不值什么,旋玩笑似地道:“兄台若是真想谢我,不如邀我去贵府一坐,我还没去过贵府几回。”
丰煦一怔,跟着拱手道:“这个自然好说。”
卫启沨端量丰煦一眼,目光幽微。
萧槿虽然缺失了部分往生记忆,但是不知道看到丰煦,会不会觉得眼熟。
卫启濯跑马半晌,又没吃什么东西,回府的路上,便拉着萧槿半道拐到了酒楼。
两人坐在雅间里点了几样小菜,闲谈时,卫启濯推了一碟火熏肉给萧槿。
火熏肉其实就是火腿,是猪后腿经腌制后制成的精制肉。萧槿低头夹肉片时,发现有好几片连在了一起,嘀咕了一句“竟然没切开”,就见对面的卫启濯拿起一个空碟子,用公筷将那一长段夹给她,让她直接就着碟子吃。
萧槿刚要执箸去夹,他又夹了两个鹌鹑蛋搁到了她的碟子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分别将两个蛋放到了火腿的两端。
两个蛋中间夹着一根火腿。
萧槿低头望着碟子里的这个造型,有点下不去口。卫启濯见她迟迟不动筷,不解道:“怎不吃?这一家的火熏肉跟鹌鹑蛋都好吃得很。”
萧槿抬眼见他神色坦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思想太不纯洁,夹起火熏肉张嘴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卫启濯微微倾身。
萧槿听他语调微扬,一顿抬头,瞪他道:“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萧槿觉得他可能是在报之前那回她假作看不出他吃醋的仇,但他一脸清纯的模样,她纵然追问,他也不会承认的,只好默默咬了一口火熏肉,岔题道:“你方才说卫启沨为丰煦说情,你说这是为什么?对了,之前弟弟还与我说,卫启沨在举业上头指点过丰煦,但我不记得前世卫启沨跟我提过他与丰煦熟稔的事。”
卫启濯忽然盯着她道:“你是不是对他说的话都记忆深刻?”
萧槿一愣,心道这家伙果然不讲理,嘴上逗他道:“好像真是这样,你说怎么办?”
卫启濯意味不明地看她半晌,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再说。”跟着又道,“兴许,卫启沨是想利用丰煦什么。只是与这一段相关的正好是你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所以你不知道。”
萧槿点头:“有可能。”
“那换姿势的事,今晚践行一下?”
萧槿嘴角一抽,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
她当着他的面用筷子尖戳破了一颗鹌鹑蛋,表示自己月信似乎快来了,可能不太方便。
卫启濯瞧见她这举动,忽觉胯下一凉。
萧槿说着话,却又禁不住沮丧。
她算算日子,她跟卫启濯成婚已经一年多了,但却迟迟没有怀上孩子。卫老太太那边虽则没说过什么,但她也能察觉出,老太太心里是殷切盼着曾孙的。
她跟卫启濯请大夫来看过,大夫说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兴许时机没撞对,另就是她有些宫寒,不易受孕。大夫给开了些药让姑且吃着,因而萧槿这阵子一直在调理。
她如今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其实自己并不太急,只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她也不得不为生孩子的事早做打算。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一年除夕夜。
正旦节例行朝贺,然而萧槿记得这一年正旦节出了个事故,因而她在与卫启濯一道守岁时,跟他做了一番交代。
卫启濯正给她添酒,闻言一顿:“竟还有这等事?”
萧槿点头,又道:“你明日小心一些,或者可以做个提醒。”
卫启濯轻应一声,又跟着道:“你今晚还睡么?若是预备通宵守岁,咱们可以激战到天明,我明儿直接去赴朝会。”
萧槿低头,这个可以的,从今年做到明年,在跨年夜为爱情鼓掌。
两人说着俏皮话,吃了一回酒,两厢都有些醉意,卫启濯一路拉着萧槿到榻上,依偎着低喃一阵,便勾得体内火动。
他伸手去解萧槿的衣裳,压在她身上咬耳朵:“待会儿啾啾主动一些,自己坐上来,不要等我来抱。”
萧槿闻言耳根通红。坐上来自己动这种事她还是不能习惯。
她本就量浅,早就喝得晕乎,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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