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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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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因着三房抵京时四房还留在山东,萧安便没将宅子变卖。
  萧槿道:“你去问问爹娘的意思,只要他们肯答应,我们就带你上路。”
  萧岑缩了缩脖子。爹娘能答应才怪。
  萧安与女婿叙罢离愁别绪,语声转低:“要不,我去信给山东的同僚,让他们届时多多配合你办事?”
  卫启濯心里一动,含笑称谢,打恭直道不必。
  萧安端量卫启濯几眼,很有些慨叹。这个女婿真是好得没得挑,也不枉他当初早早将女儿定给了他。
  马车开动后,萧槿接过卫启濯切给她的一块凉糕,笑嘻嘻道:“卫大人这回可要好好干,没准儿等到回京复命,陛下就直接将那个临时挂上的侍郎衔给你了呢?到时候你就是三品大员,压死卫启沨。”
  卫启濯一顿,抬眸道:“我记得啾啾画的那张图上,我三年后才因边功晋升为侍郎。今次似不太可能,我又不是去平叛。”
  萧槿咬了一口凉糕:“那也不一定的,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有奇遇。”
  袁府。小厮兴顺敲开书房的门,躬身入内,在稳坐书案后的袁泰耳畔低声道:“大人,那卫家公子已离京。”
  袁泰缓缓靠到椅背上,轻叹道:“刘用章算是得了个左右手。只这左右手未免太自负了些,巡抚地方这差事也敢揽下,我还以为他会当场推掉。不过他接下了倒也好。”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香炉上腾起的袅袅淡烟,神色转冷。
  袁概的事,捂得那么严实,也不知刘用章是如何得的信儿。袁概这个侄儿虽然坏事,但再怎样也是他袁家的人,更是他在西北卫所的耳目。
  刘用章既然开始挖他根基了,那他还客气什么。
  又半月,萧槿与卫启濯到达山东地界。
  两人与一班随从护卫取西北官道入鲁,到了东昌府,稍作休整,继续往东,山东布政使杨祯正在济南府历城迎候。
  杨祯是头一回见卫启濯,然而卫启濯可不是头一回见杨祯。只是杨祯一定不知道当初那个胆敢跟他叫板的书生卫庄其实就是眼前的钦差大人。
  卫启濯被杨祯热热闹闹地迎入了衙署。杨祯打探到卫启濯带了家眷来,机智地预备了雅致深阔的别院一座,用来示好。
  萧槿在别院住下的第二日,便有人递上帖子,前来拜会。
  萧槿拆开一看署名,觉得莫名熟悉,细细一想,恍然发现这人她居然认识。


第116章 
  萧槿想了想; 挥手命丫头将人叫进来。
  她坐下吃茶片刻,听见外头丫鬟引路的动静,抬头望去时,正瞧见一抹袅娜身影踅身而入。
  那人进了厅堂后便跟萧槿叉手行礼,笑道:“妹妹可还记得我?”
  萧槿抬眼打量来人。
  来人头上戴一顶金丝髻; 耳边垂着一对鸦青宝石坠子,身上穿着银条纱衫,下着桃红洒线裙子; 走动间轻扶罗袖,款动湘裙,颇有几分袅娜丽质之态。手上明晃晃的金马镫戒指也晃眼得很,抬手行礼时清晰可见。
  萧槿搁下茶盏,笑道:“怎不记得; 儿时玩伴,诚不敢忘。”
  眼前不是旁人,正是旧时街坊郑菱。
  郑菱瞧着比当年要成熟得多,言谈举止也大方得多,也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时间使然。
  方才递进来的帖子上写的是济南府同知之妻郑菱; 萧槿猛然一看,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以为只是寻常的官太太之间的拜访走动; 后头盯着人名看了片刻; 才想起对方与自己的渊源。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从前相看两相厌的街坊; 为何忽然找上门来呢?
  萧槿给郑菱看了座,命丫鬟上茶,转回头询问郑菱上门有何贵干。
  郑菱笑道:“瞧妹妹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探望一番?你我许久未见,而今可巧有机会重逢,自然是要前来拜会一番的。我听闻妹妹回了山东,还来了历城,当下便打听了妹妹的住址,寻了过来。”
  郑菱的话,萧槿一个字都不信。萧槿只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
  郑菱说话间招呼自己的丫头进来,微笑道:“我知道妹妹爱吃桑葚,特意带了些过来。这些都是打夏津那边快马加鞭运来的,昨儿个刚到,也正该妹妹有此口福,妹妹快尝尝。”她示意丫头将盛放着新鲜桑葚的托盘端到萧槿面前,热情询问萧槿要不要现在挑一些出来洗了吃。
  萧槿瞄了一眼托盘上的桑葚。山东夏津盛产一种乳白色的桑葚,个头比寻常紫红色桑果要大,风味也更胜,又软又甜,轻轻一咬,便是满口蜜浆,堪称顶级珍品。她从前住在聊城时,在桑葚成熟的时节,常缠着季氏带她去夏津游玩顺道买桑葚。
  郑菱也是知道她爱吃桑葚的,她前脚才来历城,郑菱后脚就拎着才打夏津运来的桑葚上门找她来了。说这全是巧合,鬼都不信。
  不过,萧槿看到桑葚倒是忍不住想起了温锦。
  “郑夫人既是无甚事要说,那便请回吧,我有些乏了,想用完午膳后去睡个中觉。”萧槿说着话便要起身。
  她根本不屑于对郑菱这种人客气,何况她的身份稳压郑菱,对郑菱不假辞色,她也不敢说什么。
  郑菱面上的笑有些僵。
  过了这么多年,萧槿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一点没变,呛起她来信手拈来,而她同样不敢驳斥。
  她此番来找萧槿,确实是存着目的的,可她不好一见面就说这个,便想着先跟萧槿套套近乎,毕竟当年虽则相处得不愉快,但这么些年过去,萧槿也是豪门媳妇了,应当不会太不给面子,但没想到萧槿还是当年那个作风。
  郑菱手里捏着一条同心方胜的桃红绫汗巾,面上神情尚算平静,但心绪却是几度变换。
  她出身不太好,当初没能嫁给江辰,又不愿意找个寻常富户度日,一门心思想当官太太,落后便给一个五品同知做了填房——在地方上,五品官不算低。如今她虽比不得萧槿,但混得也是人面上行的人了。只是她的好日子都倚仗着丈夫,丈夫的仕途若是毁了,她也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郑菱很快调整了神态,笑着表示萧槿若是哪一日百无聊赖,可以使人去寻她来给她解闷儿。郑菱言罢,将自家住址细细与萧槿说了一说。
  萧槿搭了郑菱一眼。
  山东的省垣在济南府,济南府的治所在历城,卫启濯大约要在历城待上一阵子,她原以为她要清闲好一阵子了,谁想到还能遇上这么个故交。
  郑菱见萧槿不怎么接话,有些尴尬,犹豫着是否要开言作辞。
  萧槿见郑菱迟疑至此,忽而笑道:“我想起夫君与我说,他晌午要在衙署里用膳。郑夫人可愿留下来陪我用饭?”
  郑菱闻言一愣,旋惊喜道:“自是好!多谢妹妹管待。”
  萧槿心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来找我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而已。
  午间,萧槿与郑菱相对而坐,一头用膳一头闲谈。
  萧槿除却在三节两寿的大宴上尽可能少说话之外,平日里用餐时因为基本都是和亲近之人围坐在一处,所以不太讲究食不言那一套。
  但她跟郑菱着实没什么话好说,故而席间多是郑菱在挑话头。她起先还是说些胭脂水粉衣裳钗环之类的,后来慢慢就说到了今年济南府、青州府两处闹旱灾的事。
  郑菱表示山东这两个府多地大旱,百姓遭殃,赋税收不上来,两个知府受难为,她丈夫黄瑞也跟着焦灼上火。如今知府已经尽了力,但要交上今年的赋税,恐怕实在有些困难。
  萧槿记得宋氏母子就住在青州府蒙阴县,如今听她提起青州府,便禁不住反问一句:“青州府?大旱?”
  “是啊,”郑菱叹气,“开春之后就没怎么落雨,可苦了百姓了。妹妹来得晚,没瞧见当时春旱情景。夫君与我说,今年只能报灾了。”
  萧槿看了看外面的熠耀日光。
  太祖起于微末,最懂黎庶之苦,因而当年定了个规矩,若遇灾害不能如数上交赋税的,可酌情予以减免。因而几乎每年都能见到朝廷因某地闹灾而减免当地赋税的例子,这不新鲜。
  可郑菱特特与她说这个作甚?
  萧槿又听郑菱东拉西扯了一番,并没再听见旁的要紧事。郑菱辞别时,表示改日会再来拜访,旋被丫头领着出了门。
  晚来云霞漫天。卫启濯与一众属官出了衙署后,杨祯便要拉他去吃酒,但被卫启濯婉言推了。
  杨祯认为这位年轻的世家公子不过是不太懂官场那一套,这是在跟他们客气,当下笑道:“劳累一天,大人随我等去松泛松泛也不打紧的。”声音转低,“再找几个唱的来助助兴,不才可帮着安排……都是一把好嗓子,颜色又好,大人若是看得上,还可带回去……”
  杨祯一句话未完,就见方才还容色淡淡的卫启濯忽地冷了脸。
  杨祯心里立时一个咯噔。
  钦差可是上头派下来巡行的,何况卫启濯又是卫承勉爱子,靠山硬得很。因而虽然卫启濯品级不如他高,但他一直都是小心伺候着的,如今这是触到哪片逆鳞了?
  杨祯还在暗中琢磨的时候,卫启濯已经开言跟众人作辞,叙礼几句,乘轿离开。
  卫启濯回到别院时,萧槿听到丫头传报,即刻打屋内出来,一路迎上来。
  “今天有人送了桑葚过来,”萧槿笑盈盈道,“我先尝了些,味道好得很,我给你留了好多,你现在要不要吃?我去洗一些给你。”
  萧槿抬眸间瞧见他额上浮了一层细汗,又掏出汗巾帮他擦拭;“我还预备了冰镇酸梅汤,一会儿给你解解暑。”
  卫启濯垂眸凝睇萧槿。
  他今日接见了各衙门属官并了解了山东这边河道跟赋税状况,一日下来奔忙不停,眼下疲累不堪,但就在他方才瞧见萧槿笑颜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心内如同暖风春水拂荡而过,温温软软的,倦怠一扫而空。
  他蓦地拥住萧槿,故意道:“今日有人请我去吃花酒。”
  萧槿瞥了他的侧脸一眼。
  其实她觉得,颜值达到他这种程度的,真要去喝花酒,吃亏的可能是他。
  卫启濯等了片时见她无甚反应,不禁又想起了陆凝那件事,心下黯然,忍不住问道:“你怎不问问我去没去?”
  “显然没去,真要去了,身上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卫启濯抬袖一闻:“我身上什么味儿?”
  “干净的味道。”
  萧槿一直都觉得卫启濯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气质。这个男人前世是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今生雪融了,但融后的雪水同样是清洌澄澈的。
  不过萧槿从没认为他会出去胡天胡地,主要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何况,她从前都觉得他是弯的。
  两人入屋后,萧槿说起郑菱今日来访的事,询问卫启濯觉得郑菱是何意图。
  卫启濯思忖少顷,道:“我倒是对那个黄瑞有些印象,那人瞧着便油滑得很。济南知府确实也跟我说了今年赋税无法上交的事,我说打算明日往田间地头去看看,他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我揣度着兴许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毕竟谎报灾情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谎报灾情是个无本万利的勾当。百姓的赋税照收,但对上头就说闹了灾交不了税,于是百姓交的税就被一众贪官瓜分,这么兢兢业业地赚上几年,很快就能发家致富了。如果各地都这么干,百姓的负担半分未减,国家又长期收不上税,可说离垮塌不远了。
  仲夏之夜,宁谧悄寂,唯闻虫鸣低语。
  萧槿并不认床,晚间就寝时很快就能入睡。她躺到床上即将入梦时,迷蒙间感到身边席子一沉。
  卫启濯躺下后,见萧槿往他身侧挪了挪,主动偎到了他身上,心下大慰。她从前都是只管抱着被子睡的,如今知道往他身上靠了,如果能再自动自觉地扑过来抱住他就更好了。
  卫启濯将萧槿一把箍到怀里,又将她的手臂搭在他身上,这才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之后打算往蒙阴那边去一趟,说不准能遇上宋夫人母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捎带过去的?”
  萧槿迷迷糊糊道:“帮我跟他们问声好。”顿了顿,睁眼回头,“等你办完差事,我能不能跟着你去看看姨母他们?”
  “自然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应当先贿赂贿赂我?”他说着话将自己的寝衣衣襟往下一扯,露出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膛,一脸期待望着她。
  萧槿沉默一下,转头从枕旁抽了一把团扇:“我有点困,只能给你扇一会儿。”
  卫启濯一怔:“什么?”
  萧槿拿扇柄指了指他敞开大半的衣襟:“你不是热么?”
  杨祯跟黄瑞等人喝酒时,说起卫启濯的事,众人都觉棘手。
  黄瑞出主意给卫启濯送几个美妾,杨祯剜他一眼:“你没瞧见我却才一说要请几个唱的来,他就变了脸么?我听闻他娶的那个老婆生得天姿绝色,想来是瞧不上寻常脂粉的。”
  黄瑞讪讪一笑:“那大人以为,有什么旁的好法子?”
  杨祯叹道:“要拉拢,按说就是送钱送女人,可眼下这位不缺钱也不缺美色,着实难办。”
  “可万一他要是较起真儿来,咱们可都……”
  杨祯放下脸:“什么咱们,这事儿不是你们挑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杨祯这是想撇清了。
  杨祯思量片时,道:“我看他似乎还真要去实地看看,那你们就提前安排好,找来几个乡绅,编一编糊弄过去便是。”
  黄瑞道:“下官瞧他不是个好糊弄的,若是糊弄不了可怎么好?”
  杨祯阴着脸缄默少顷,道;“先试上一试吧。”
  筵席散后,黄瑞跟济南知府周广一道回去的路上,低声计议卫启濯的事。
  周广原以为朝廷派这么个年轻的钦差来,会更好糊弄,谁想到是个这么难对付的主儿。这要是回头卫启濯真的将事情捅到上头去,他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周广见黄瑞似有话要说,烦躁道:“都这会儿了还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黄瑞凑到近前,将声音压得极低:“若是到时候实在遮不住了,要不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说着话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
  周广皱眉:“你疯了不成?这也太冒险了,况且,他又有那等奥援,若是人在咱们这里出事,将来上头跟卫家那头追究起来,更是麻烦。”
  黄瑞苦着脸道:“那大人说要如何?咱们总得留个后手儿。”
  周广缄默少顷,道:“你说的也是。但你这主意风险太大,还是不妥。兴许那卫钦差今日不过是假清高,咱们再往后看看。”
  黄瑞赔笑道是,心里却暗骂周广胆子太小成不了大事。只要做得神鬼不觉,死个钦差又如何?卫启濯若是真看出了什么,一件牵出一件,到时候捅到上面去,兴许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了。
  卫启濯隔日便在杨祯等人的陪同下,往附近村镇转了一圈。杨祯那群人找来的乡绅皆称确实闹了大旱,又给他看了几处凄凄惨惨的田地,并表示知府大人体恤百姓,未曾收税。卫启濯又沿路问了几个乡民,得到的答复是一样的。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越发肯定这其中有猫腻。
  两日后,他又去了相邻的青州府,特地先拐到蒙阴县。他还记着宋氏与他说的新家住址,便一路寻了过去。青州与济南两府究竟闹灾与否,收税与否,宋氏母子应当也是知情人。这一回他没让杨祯等人跟着,只带了一群侍从护卫过去。
  卫启濯是去办公差,萧槿不好随行,只是等在历城。卫启濯出发前跟她说至多三日便回,可她一连等了他五日还是不见他回来,难免焦灼起来。
  到了第六日,萧槿终于坐不住了,派了两个小厮过去打探。她才将人派出去,正在卧房内坐立不安时,忽听丫头报说外面有个小厮要见她。
  萧槿困惑道:“小厮?哪家小厮?”
  丫头回道:“奴婢也不知,来人未言明,只说是夫人故人家中的下人,来带话儿的。”
  萧槿迟疑少刻,命将人带到敞厅。
  萧槿转去敞厅坐定,略等片刻,听得脚步声,抬头一看,愣了半日,惊道:“天福?!”


第117章 
  天福很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位已经嫁入豪门的萧家姑娘居然还记得他。
  萧槿见天福满头是汗; 示意他坐下,又命人去沏一壶茶来。
  天福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小的站着说话便是。”
  萧槿见他坚持,只好作罢; 问道:“你是来传什么话儿的?”
  天福朝萧槿一礼,抹了把汗,道:“卫公子命小的来给夫人带句话; 说他要在青州府那边多盘桓一阵子,让夫人莫忧。至于何时归来,卫公子说他也估摸不好。”
  “那为何今日才来告与我知道?”萧槿见天福欲言又止; 挥手示意左右家下人等姑且退下,转回头道; “好了; 你可以说了。”
  天福压低声音道:“小的是一路抄小道七拐八绕才赶过来的,所以耽搁了些工夫。”
  萧槿攒眉:“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甚清楚; ”天福道,“卫公子让小的机警一些,不要被人跟上,小的就兜了个大圈。”
  萧槿想到卫启濯此行目的,又思及他之前所说的猜测; 忽地起身:“启濯有危险?”
  天福一愣:“什么危险?小的瞧着卫公子一切如常。”
  “那为何让你来送信?而不是命他身边的侍从来?”
  天福挠头道:“小的当时也是惶恐; 但卫公子说; 小的是本地人,熟悉此间地形,况且夫人也认得小的,由小的来传话,夫人不会往旁处想。”
  萧槿轻吁口气。
  确实,如果是别个过来与她捎信,即便是带来卫启濯的亲笔信,她也要存着三分疑虑,但如果是天福来递话,她就放心得多。天福是卫庄家中忠仆,当初卫庄最落魄的时候,天福也是一心护主。
  天福又自袖中摸出一张帖子搁到了案上:“这是卫公子的手翰,请夫人验看。”
  萧槿拿起拆看一番,只见上头只写了六个字:一切安好,勿念。字迹也确实是他本人的。
  萧槿心下稍松。她向天福询问了卫启濯目下的状况,天福说卫启濯就是来查访时顺道拜会了宋氏跟卫晏,如今应当已经离开了卫家,往别处去了。
  “他没说为何让你防着被人跟踪?”
  天福摇头:“未曾,小的只是照着卫公子所言办事。”
  萧槿思量一回,叹道:“也只有等他回来再说了。”
  萧槿给天福安排了饭食,得知卫启濯吩咐说让他等他回来再回蒙阴,又在下人住的倒座房那头给他辟了一间房出来。
  京师。袁泰归家来后,才在书房里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兴顺进来报说外头有人来送帖子,却未曾言明是哪家的,只道大人必定会对那帖子感兴趣的。
  袁泰一顿,思想半日,挥手命将帖子拿进来。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兴顺执帖子而入,躬身递呈到袁泰跟前。
  袁泰漫不经心地拆开,打算一目十行地扫过,但在看到第一列话时,倏地顿住。
  袁泰瞬间坐直身子,逐字看完了帖子上的内容。
  “送帖子的人呢?”袁泰忙问。
  “小的接了帖子之后,那人便作辞离开了。”
  “是何样貌衣着?”
  兴顺描述一番,末了道:“各样都寻常得很,仿似也不是哪家下人,好似就是打市井里随意寻来的一个路人。”
  袁泰沉吟俄顷,示意兴顺暂且退下,并交代他若下回再遇见那人来送什么,就将人留下。
  兴顺垂首应是。
  袁泰将桌上的帖子反复看了三遍,深深吸气。
  这帖子上说山东属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卫启濯却不肯同流合污,那帮属官便对卫启濯起了杀心。
  袁泰不知写这帖子的人是如何知道山东那边的事的,也不知对方是何居心,但他不得不承认,若对方所言属实,倒确实是个好机会。
  此刀可借。
  对方应当也是卫启濯的对头,只是此举显然透着将他当枪使的心思。
  袁泰思虑迂久,将帖子收好,起身出了书房。
  金乌西斜时,流光逐暮霞。
  卫启沨听丹青低声耳语一番,微微颔首:“让冯权当心些,不要被袁泰看出端倪。”
  丹青应喏。
  卫启沨凝着天际浮动的云霞,尚自出神。
  袁泰在山东那边也有心腹,应当会先探虚实,并且即便他认为有机可趁也不会自己动手。
  卫启濯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拨人掐起来,结果如何还很难说。
  先瞧着吧。
  又过了大半月,就在萧槿琢磨着要不要再派人往青州去查探一番时,卫启濯终于归来了。
  萧槿见他虽则风尘仆仆,但瞧着并无甚不妥,心中稍松。
  卫启濯回来跟萧槿打了声招呼,换了身衣裳便往衙署去了。
  杨祯等人提前得了信儿,一早便等在衙署。
  卫启濯与众人寒暄一回,旋提出要让几个知县跟他去勘察河道。
  杨祯一怔:“大人……征税之事查妥了?”
  “妥当了,灾情属实,”卫启濯微微一笑,“我会帮诸位将报灾的奏章递呈给陛下的,今年济南、青州两府的夏粮税便免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皆是赔笑,直道卫大人英明,要替这两地百姓申谢。
  卫启濯大手一挥:“为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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