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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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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才歇,她玉白面容浸染红晕,一双眼眸盈满水汽,透着娇柔媚意,瞪人完全像是勾引。
卫启濯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揉揉她脑袋:“你适才不是说你还要么?”
萧槿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丢身子的时候,我听得一清二楚。”
萧槿可以肯定他是胡说,因为她记得她那会儿说的是赶紧停下,不要被人撞见才好。
她正要说休想骗她,就听他扬声嘱咐车夫先去饮马,旋再度被他压到了身下。
“方才解衣都解得不畅快,你又总是乱动,我这才提早停了,”卫启濯压住她不安分的手脚,“实在有些不尽兴,咱们再补一次如何?”
萧槿一顿,脱口道:“不要!我要回去沐浴!”
他忽然低笑一声,捏捏她脸颊:“声音这么娇,怎么听怎么像反话。其实你每回说不要的时候,我都反而想更用力些,连续榨你三天三夜才好。”
萧槿心道你要真是连续榨我三天三夜,估计都能摩擦取火了。
“不要不高兴,”卫启濯在她脸颊上吻了吻,“等回府后,我与你一道沐浴。”
……
萧槿觉得她可能无意间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日回府之后,他就开始不断撺掇她跟他出门去,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来一次,便以天气凉了为由推拒掉。
九月将尽,天气确实一日凉似一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傅氏这阵子看她的眼神透着难言的敌意。后来仔细回想一番,倒也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思。她不在意傅氏怎么想,她就是有点担心傅氏去卫老太太那里胡说八道。
卫老太太是个讲情理的人,但萧槿不能确定若是将这件事摆在卫老太太面前,她会是怎样的反应。毕竟哪家老太太都不希望自己两个孙儿因为一个女人反目,虽然她觉得卫启濯与卫启沨的矛盾根由其实并不在她身上。
木牌子那件事上,皇帝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案犯并未全部归案,但刑部审了大半月,后头又移交大理寺复核,都审不出结果来。皇帝后来亲临大理寺,秘密鞫问一回,之后就没了声息,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但卫启濯告诉萧槿,他猜测皇帝应当是将那群案犯秘密处决了,然后将尸体运去了益王封地建昌府,以示警告。
萧槿觉得皇帝这个爹当得也是不容易,一面要操心儿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一面要尽量遮掩家丑,维护皇家颜面。大约也是皇帝的这种态度,反使益王和楚王胆子越来越大。
转入十一月,天气渐冷,萧槿愈加不想出门。她近来益发犯懒,但素日往来酬酢倒也免不了,何况中宫千秋节要到了,她身为命妇,要去朝贺,不出门也不行。
到了正日子,寅时的天还是黑漆漆一片。卫启濯去送她时,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笑着打趣她几句,旋帮她戴上风帽,隔着帽子拍了拍她的脑袋:“等朝贺罢,我去接你,回来再补眠。”
萧槿迷迷糊糊点点头,又猛地一顿,立刻摇头:“不成不成,我听说永福郡主还没走,万一她再瞧见你可怎么好。”
“她瞧见也是瞧见我们如何恩爱的,”卫启濯包着她的手暖了片刻,又递了个袖炉给她,“理她作甚。”
萧槿想想觉得也是,其实即便是对于前世未娶妻的卫启濯而言,永福郡主也不过是个打酱油的。
萧槿觉得心情又舒畅起来,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盈盈道:“夫君真好。”
卫启濯与萧槿同乘马车往皇宫去。马车在东华门外下马碑石旁停下之后,卫启濯与萧槿说他要趁着今日休沐去与谢元白作杯,但会提前结束来接她。
萧槿点头应好。转头预备入宫门时,又忽然想起一事,回身交代卫启濯不要往西直门那边去。
卫启濯奇道:“西直门怎么了?”
第136章
“因为有熊出没; ”萧槿脱口说完才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看他困惑望她; 便解释道,“我记得前世的今天好像有一只熊闯入了西直门。”
卫启濯奇道:“熊?打西山上面下来的?可熊在冬日不是会隐匿寝息么?”
“确实如此,这会儿天冷; 食物开始稀缺,熊应该开始躲起来睡觉了,不过大约这只熊体内食物囤积不足,想出来饱餐一顿再回去睡觉; 然后一路晃悠着晃悠着就晃到城郭这边来了。”
萧槿从前就知道北京这边有虎狼; 但不知道还有熊。当时听说这只熊大摇大摆闯进来,也是觉得很新鲜。因为熊也会如人一样站立行走; 所以她想想就觉得画面感迎面而来。
虽然熊行动缓慢而谨慎,很少攻击人,但说到底也是杂食动物; 萧槿觉得为策万全还是应该知会卫启濯一声。
“我晓得了; ”卫启濯抬手要去摸萧槿的脑袋时; 瞧见她戴着的珠翟冠,又收回了手,“等朝贺罢; 回家将这玩意儿摘了,仔细累着脖子。”
戴着翟冠便不能戴帽子,萧槿今早又起得有点晚,卫启濯便干脆让梳头丫鬟跟着上了马车; 在来皇宫的路上才帮萧槿收拾了发髻,戴上翟冠,反正马车平稳得很,也不影响什么。
“是有点沉,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萧槿笑眼弯弯。
她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衣冠是真华丽,即便是分量重也愿意穿戴。她现在戴的这顶翟冠全是用造型别巧的珠宝缀成的,微微侧首便可闻珠结相击的清越响声,远望更是珠光璀璨,熠熠生辉。
卫启濯低眉,轻声道:“现在这样就满足了?想不想要一品诰命的冠服?”
萧槿抬眸觑他。她现在是三品诰命,如果今生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必定能拿到一品诰命的。
“当然想啊,”萧槿笑道,“你努力挣给我。”
卫启濯敛眸笑道:“我尽力。”
“不急不急,我慢慢等着。”萧槿笑着拍拍他,与他作辞。
卫启濯目送萧槿在宫人的引领下入了宫门才折返回马车上。他坐下时垂眸看了一眼身下新换的锦垫,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那日打芦苇荡归家去的路上,她便嘀咕着要换掉沾染了敦伦痕迹的锦垫。他当时逗她说往后这锦垫怕是要常换了,她闻言面红耳赤,耳尖红得滴血。
可惜她之后一直不肯再跟他出来试试。
卫启濯到达酒肆时,谢元白已经到了。
如今尚未入九,他见谢元白裹了一袭紫貂裘还是缩手缩脚的,在他对面落座,道:“我从前送你的那些补品你都用了么?”
自从谢元白帮他救了宋氏母子那次,他每回年节都送他补品,全是补肾的。
谢元白听他没头没尾地问起这个,一愣道:“我自己用了一些,余下的分赠予家人了——济澄问这个作甚?”
卫启濯摆手:“没什么。”旋又道,“等会儿我要早走会儿,去接内子。”
谢元白笑道:“济澄与尊夫人果真情笃,不过我听闻西直门那边近来开了一家首饰铺子,济澄要不要去瞧瞧?女子最喜欢那些了,济澄不妨去挑一些回去哄媳妇。”
卫启濯想起萧槿的交代,直是摇头:“不去不去。”
“济澄怕耽搁工夫?不打紧,她们最早也要到下午才能,咱们喝几口酒暖暖身子就走便是。”
“不是,”卫启濯正色道,“我媳妇不让我去。”
萧槿始终觉得命妇朝贺就是个变相的高级茶会话。而这个茶话会有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那就是攀比,因内外命妇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故此女人的虚荣心在这个时候彰显得淋漓尽致。
外命妇即为官员的母亲和妻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诰命夫人”。职官品级共有九品,每品有正、从之别,共十八等,外命妇等级无正从之别,共分为九等。
因诰命品级与丈夫和儿子的官职等级息息相关,高官又多是年纪一大把的,所以品级高的诰命夫人一般都是有了儿孙的人,甚至有些连曾孙、玄孙都有了,萧槿坐在她们中间听着她们说道自己跟别家的儿孙,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们大多是交际高手,萧槿前世也常来参与朝贺,她觉得从这些人身上能充分看出说话的艺术,看似寻常客气的话,实则可能暗藏各种意味。不过身份的尊贵也不完全靠着品级高低来体现,像是那些高门望族出来的少奶奶,品级大多也不高,但婆家或者娘家势大,旁人也不敢轻视。而萧槿属于那种品级又高后台又硬的。
朝贺诸礼毕,皇后又赐下宴来,萧槿入席后与身边的一位夫人闲谈时,忽然听见内侍通传说永福郡主到了。
与外命妇相对的,就是内命妇。内命妇即天子的妻妾与未出嫁的姑母、姊妹、女儿。中宫千秋节的朝贺是内外命妇都要参加的。
内外命妇分开进餐,永福郡主身为宗室女自然是在内命妇那边进膳。但由于皇后方才领着尚仪局一众女官来了这边,所以萧槿猜测永福郡主约莫是有事来找皇后的。
永福郡主入殿后跟皇后见了礼,随即接过身边女官手里的金寿字双耳圆杯敬了皇后一杯酒,含笑说了一番祝寿的应景话,跟着话锋一转:“妾身前些日子偶然间得了一只五色兔,觉得瞧着极是喜人,又吉利得很,今日便带了过来,正好献上来博娘娘一笑。”
皇后笑道:“竟还有这等事?快让我瞧瞧。”
萧槿正小口喝着宫中御酒房新酿的金盏露,闻言转头看了永福郡主一眼。
凡是那种生得绚丽又违背常理的动植物,都会被认为是祥瑞之兆。永福郡主大约也是想讨好皇后,进而讨好皇帝伯公。只是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父亲的意思了。
待到那只兔子被呈上来,萧槿远远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继续慢饮谈天。
她是不太相信有什么五色斑斓的兔子的,她倒是更愿意相信那兔子是被染了色的。
卫启濯与谢元白饮酒至日中,便告了辞,起身离席。
他才出了酒肆,迎头就瞧见卫启泓身边的小厮来升着急忙慌地朝这边跑来。他没兴趣知道来升去作甚,转身就往停在酒肆旁的马车边走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来升就惊喜地唤了他一声,跟着疾步奔至近前,朝他匆匆一礼,躬身道:“四少爷,求您帮帮忙,大少爷如今惹上些麻烦,现正在西直门那边,您快去看看……”
“我还有事。”卫启濯径直打断来升的话,绕开他就要上马车。
来升一时急了,挡在卫启濯面前道:“四少爷,小的求您了,您不看大少爷面上,好赖也看在国公爷面上,救救大少爷……”
卫启濯目光瞬冷。
跟在后头的明路上前呵斥道:“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下人也敢挡在少爷面前?”
来升恓惶跪下,连连求饶,但又不肯走,叩着头求卫启濯赶去看一眼。
卫启濯想起萧槿的话,蹙眉询问出了何事。来升支支吾吾大致讲了,卫启濯越听神色越冷。他沉容忖量半晌,朝明路问了时辰,旋道:“带路吧。”
这事他不管也是他父亲的事,如今时辰尚早,萧槿应当还在用膳,他可以先拐个弯。
谢元白一人待在雅间里自觉无趣,又实在想念家中暖阁,便收拾一番打算归家去。他出来时正瞧见来升央求卫启濯的一幕,上前询问缘由,听说是卫启泓出事了,表示自己眼下左右无事,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卫启濯扫他一眼,一摆手道:“上车吧。”
皇后十分喜欢永福郡主献上来的那只五色兔,命人取了好些绸缎首饰赏与她。永福郡主领了赏赐后并没有告退,而是与皇后打了招呼,在席间加了个位子,坐到了刘用章的夫人徐氏身边。
徐氏是二品诰命,萧槿身边坐着的都是同为三品的诰命夫人,因而永福郡主离她并不近,但她总觉得永福郡主似乎时不时地往她这边扫视一下,好像是在暗中打量她,她偶尔转眼,目光都能与她撞上。
萧槿神容淡淡,继续低头用膳。卫启濯那些话正中肯綮,她根本不必将永福郡主放在心上。
等宴饮阑了,萧槿出殿后便跟季氏走在了一起。
季氏又问起了她的孕事,听闻她近来总是犯懒,惊喜地握住她的手,小声问是否有喜了。
萧槿摇头道:“我们头先也这样想,后来找了大夫看了脉,说是没有怀孕迹象。”
季氏凝眉:“会不会是大夫把脉不准?”
萧槿一顿,道:“大约不会,那大夫是国公府常请的,是个久惯行医的。”
母女两个正自闲谈,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萧夫人。”
萧槿回头一看,便见永福郡主领着几个宫人移步而来。
两厢叙礼之后,永福郡主问起她那日送的礼太夫人可喜欢,萧槿点头说老太太很是夸赞了一番,随即客套几句转身与季氏一道离开。
永福郡主盯着她的背影,轻叹一息。
她真是羡慕萧槿。
萧槿出了宫门之后,瞧见卫家的马车,还以为是卫启濯来接她了,没想到掀起帘子发现车厢里只坐着几个随侍的丫鬟,问了车夫才知道卫启濯去了西直门,一时赶不回来,便命车夫先接她回府。
萧槿攒眉:“他去西直门那边作甚?”
车夫答道:“听说大少爷在那边遇到了点麻烦,少爷赶去帮忙。”
萧槿问是什么麻烦,车夫迟疑道;“小的也说不上来,听说是跟……黑熊有关的。”
萧槿嘴角一扯,想跟去看看,但自己身上还穿戴着礼服和翟冠,行动实在不便,遂先回了国公府。
她回到昭文苑后就沐浴一番换上了家常衣裳,随后便一面坐着揾头发一面等卫启濯回来。然而她一直等到快起更也没见着卫启濯的人影,正想差人出去打探打探,就听丫鬟说卫启沨来了。
萧槿正坐立难安,闻言烦躁摇手:“跟他说四少爷还没回。”
丫头踟蹰着小声道:“二少爷说他不是来找四少爷的……二少爷还说,他却才刚与四少爷觌面,是来跟少奶奶带话儿的。”
第137章
萧槿道:“你去与他说; 他有什么话便告与你,你转达与我。”
丫头犹豫着道:“二少爷说传话儿怕说不清楚……”
萧槿翻个白眼。她觉得卫启沨就是故意的; 她根本不会吃他这一套。卫启濯若是真的要晚归,一定会使人来给她报信的,根本就用不上卫启沨来给她递什么话儿。
“要是说不清就不说; ”萧槿摇摇手,“出去跟二伯说,要么他长话短说,要么他就回去。有什么事等四少爷回了再说。”
丫头闻言略一迟疑; 应诺去了。
萧槿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她等待之际又给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对镜照照; 瞧见自己下意识微拢的眉尖,轻声一叹。
嫁给卫启濯之后,她才体会到那种爱人之间牵肠挂肚的感觉; 并且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她现在几乎每晚都要等他回了才能安心睡下; 不然即便是迷迷糊糊入眠了也睡不踏实。
萧槿今日在外面逛游了一圈; 回来又没补眠,眼下沐浴罢待在地龙烧得正旺的暖阁里,困意泛上来; 禁不住伏在妆台上小憩了片刻。
等她从梦中撒然惊醒,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许久,忙唤来丫鬟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丫鬟一礼,轻声道:“回少奶奶; 刚巧戌时正。”
萧槿轻吁口气:“少爷呢?”
“少爷……还没回。不过,明路方才得了少爷的嘱咐过来传话了,只是少奶奶睡着,奴婢们不敢打搅。”
萧槿一顿,即刻传命将人带到花厅。
她转去花厅时,明路已经躬身等着了。明路正要跟萧槿行礼,就见她摆手道:“免礼了,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明路应诺,鞠腰道:“少爷今日出了酒肆,本是要直接去皇宫那边等候少奶奶的,但不曾想出门之后就撞见了来升。来升说大少爷惹了些麻烦,恳求少爷前去帮忙,少爷本不欲去管这等事,但来升死求活求,少爷思想半日,便过去了。哪知到了落日黄昏时分,事情仍旧无法了结,少爷便只好使人代为接少奶奶回府。”
萧槿揉揉额角:“究竟出了何事?”
明路理了理思绪,道:“回少奶奶,事情来由是这样的。大少爷在西直门附近的酒肆喝酒时,忽然听闻城门口那边闯进来一只熊,便一时起意,要杀熊食掌,结果取来了弓箭,倚窗射熊时,因还醉着,步子不稳,不留神射到了途经的袁家老五袁蔚身上。”
明路说着话便止不住地腹诽,街上人那么多,大少爷射箭的本事又不是多么精妙,逞什么能。
“袁家人岂是好惹的,何况袁蔚还是袁泰最为看重的孙儿,袁家的小厮当下就将袁泰请了来,扣住大少爷不让走,死活要给个说法。来升说他本是要去找国公爷的,但半道上想起国公爷今日出门与人酬酢,不知去了何处,倒是知道四少爷的行踪,这便拐来寻四少爷了。”
萧槿微微冷笑:“他倒是知道得挺多。”
卫启泓这架势倒像是一直监视着卫启濯的行动一样。
明路连连点头:“少奶奶说的很是。”
“袁蔚伤得很严重么?眼下事态如何了?”
“袁蔚伤的是右胸口,虽则没有伤着要害,但血流了不少。袁泰倒是一副不欲深究的大度模样,只是一定要拉着大少爷跟袁蔚致歉。可大少爷酒醒了之后也不肯低头道歉,说是袁蔚不长眼撞上来的,这事便难办了。顺天府府尹都被请去调停了,但两厢都不肯让步。”
萧槿微微沉容。如果袁家凭此讹人的话,那倒还好说,但本就是卫启泓错在先,袁泰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卫启泓若是一直不松口,保不齐还会让人认为卫启泓是有意为之,如此一来在舆情上头对卫家这边就很不利了。
“国公爷赶去了么?”
明路点头:“国公爷已经赶去了,如今正跟少爷一道斡旋。只是两家相持不下,眼下都在府尹衙门待着。”
萧槿觉得如果她是卫承勉的话,大约会想打断卫启泓的狗腿,让他再不能出去惹祸。
萧槿想了想,又担心双方发生肢体冲突,询问后得知卫启濯与卫承勉父子两个都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她让明路姑且退下,折回卧房坐在榻上又等了约莫两刻,正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丫鬟报说卫启濯回了,拍拍脸颊驱散些困意,披了一件披风起身迎出去。
拐过抄手游廊,转首间,她一眼瞧见卫启濯穿着一件貂鼠披风立在不远处斑驳的灯影里,正跟下人说话。
他听见身后脚步声,转头对上她的目光,即刻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是否等急了。
萧槿摇摇头,又反握住他的手,笑道:“我还以为你刚打外面回来,手会冰冷冷的,没想到竟然这么热乎。”
她说着话,余光里忽然看到卫启沨领了两个小厮往这边来。
卫启沨上前叙礼罢,看了萧槿一眼,笑道:“弟妹是不是乏得很,怎么瞧着眼睛都睁不开?可是硬撑着不睡,要等四弟回来?”
萧槿懒得理他,与卫启濯说她先回房等他,往回折返。她才走了几步,就听傅氏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我心急火燎地寻你半晌,合着你在这里。”
傅氏话未落音便已经步至近前,要将卫启沨拉走,卫启沨头先脸色很难看,并不肯离开,直道他有事与卫启濯商量,但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与卫启濯跟萧槿作辞,随着傅氏一道走了。
卫启濯瞥了卫启沨的背影一眼。卫启沨虽则是个孝子,但根本不惧傅氏,今日这么听傅氏的话,恐怕是担心傅氏将火气撒在萧槿身上。毕竟经过那件事之后,傅氏应当已经开始怀疑卫启沨心里念着的人是萧槿了。
卫启濯心中冷笑,从卫启沨今生第一次见到萧槿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他自己心里也应当知道萧槿确实不可能原谅他了,但仍旧念着萧槿,甚至为此迟迟不肯娶妻,他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傅氏的催逼。
卫启濯让萧槿先去歇息,转去书房收拾案牍时,闻听卫启沨又来了,凝眉少顷,命人将他领进来。
卫启沨这样执着地要见他,应当确实有要事。
等卫启沨入内落座,他将闲杂人等挥退,转头道:“二哥有什么要紧事,定要深更半夜地来与我说?”
“关于祖母的事,你说要紧不要紧?”卫启沨盯着卫启濯,“四弟应当也听槿槿说了祖母的事了吧,是不是一直在担心祖母大限的事?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祖母的事,毕竟还是要先排除人祸的可能。只是我一直也没有寻见什么头绪。所以,我想与四弟合作。”
“四弟不必担心丁忧守制的事,但跟祖母感情甚笃,想来也想尽力避免祖母的亡故。如果我们联手能帮祖母避祸,那岂不是好事一桩?”
卫启沨见卫启濯目光里满含审视,淡淡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四弟与我的恩怨前世便已经种下,但我与四弟也并非结着什么生死大仇,也是可以暂且敦睦相处的,不是么?今日之事,还不足以令四弟心寒么?堂兄当着那么些人的面都能落你的面子,可见兄弟情义实在是没剩多少了。”
“关于四弟的前程,槿槿应当也说过不少了,四弟不必如我这般担心自己的前程,但家人总还是要顾着的。堂兄是靠不住的,四弟不妨暂且与我和解,咱们先帮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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