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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腾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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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夫妇听到这一问,忍不住就在桌上痛哭起来,玉莺姐妹也轻轻地辍泣。霎时间,愁云惨雾笼罩了全桌,罗凤英,蝉儿,把玉莺姐妹一人搂一个,怜恤地轻轻拍着。
秦寒竹也老泪纵横续续地泣诉道:“我们的家在三年前,全都被毁了,弟媳也是在那一次毁家的时候,丧失了生命,幸得弟侄媳在先一天晚上,带了玉莺姐妹回到外家去,所以没有遭到毒手。否则,为了要保护这两个孽障,也许连我这条老命也要陪上哩,只可怜三弟,弟媳合起我这一家大小二十多口,当时除了我和方儿之外,全没逃得出来……”
明因师太睁圆了眼睛,颤声喝道:“是些什么贼人,查出来没有?”
秦寒竹稍稍止住悲声,长叹一声道:“查到是查出来了,还有两个祸首,被我用竹剑毁“竹剑?你的天都剑呢?”
秦寒竹惨笑道:“如果我不是封剑归隐,贼人也没有那么轻易得手!”
“这些慢点说,你先说谁是祸首!”
“祸首是九天飞鼠华清风,玉面狐寇道容,和赤髯龙毕江平这班九宫山强盗,但是这班强盗的力量并不能把我们的家毁去,而是他们投身到赤身教去,学到一身软硬功夫,又转到奸贼石亨的属下,充当起石亨的卫士,利用官盗两方,一明一暗,才把我毁得澈底……”
明因师太这时已明了了一个大概,又问道:“现在石亨已经死了,这群狗贼该是没有凭依了?”
秦寒竹苦笑道:“如果这群狗贼真个没有凭依,那么我还可以纠集旧时的好友,报这个血仇,不必千辛万苦找你了。就是因为石亨死后,曹吉祥也大起恐慌,反把石亨府里的卫士秘密收容起来,并勾结赤身魔教,作为外援。这样,我们的力量更显得单薄了,才想起你在二十年前曾经邀请中原侠士,和赤身魔女战过一场,所以除了托几位好友约请高手,在明年端午齐集京师之外,四处找你的踪迹,要请你请法邀请旧日同门,联合起来,报仇雪恨哩!
明因师太沉吟道:“本来单单是要除去几个狗贼,倒不需要人多,可是狗贼勾结曹吉祥和魔教中人,事情就不简单了。不过,赤身魔教的根本地盘,并不在京师,而是在藏边的冈底斯山,你却约定朋友在京师会晤,所谓南辕北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寒竹脸上一红,嚅嚅道:“我也知道赤身魔教的根本在冈底斯山,可是我没有力量到那个地方去。好在祸首都在京师曹贼的府中,所以就想起先毁了那三个祸首,顺便为国除奸,杀了曹贼,然后再找魔教算账……”
骆中明忽然插嘴道:“好计划!连带于家的仇也报了……”
忽然朝外面喝道:“有事就进来,不要鬼鬼祟崇的!”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店里的账房来到了通道的外面,可是,却满脸惶惑,不敢走进院子。经了骆中明一喝,只好移动他那千斤重的脚步,慢慢地挨进来。
明因师太温和地站起来,陪笑道:“原来是司账先生,不知道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有闲暇,就和我们在这里喝上几杯如何?”
那账房也陪笑拱手道:“酒是不敢陪客官们吃了!”望了秦老众人一眼,接着道:“听说这几位小姐弟适才在外面打伤了殷府的教师,所以来请客官们避开一下,以免害了小店!”
骆中明怒瞪于志强一眼道:“你又在外面惹祸了?”
于志强还没有回答,秦寒竹已抢着说:“骆兄不必怪他们!”
接着把经过说了,骆中明和明因师太听说殷达是曹吉祥的乾儿子,更是怒不可遏。
明因师太冷冷地对账房道:“殷达这狗头,难道还敢到城里来横行不成?”
账房脸色惨变道:“师太是出家人,何必惹这场是非,殷达虽然不是怎样的人物,可是曹公公是当朝第一权臣,连到皇帝也要让他几分,我们这些小民怎能惹得起他,请师太可怜可怜小店吧!”
骆中明怒道:“如何可怜法?”
账房战战竞竞地央求道:“只要请各位英雄迁出小店,就没有事了,小店愿意赔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如何?”
这句话不说犹可,一说了出来,却激怒了坐在旁边的于志强,“拍!”一声就是一个耳刮子,骂道:“你这个混帐,难道我们要白吃你们的不成?殷达是你老子,你怕他,小爷偏不怕他,你要小爷搬家,你小爷偏要住下来,看你又怎么的?”
明因帅太和秦寒竹做好做歹,把账房劝走了,回来埋怨志强道:“怪不得你敏弟也说你那猴急性子,和这班小人也要认真做啥?”
于志强这时倔强起来道:“反正都是蛇鼠一窝,今夜我就先往霸王庄去放一把火,看看曹贼的乾儿子如何厉害法?”
明因师太笑道:“好倔强的孩子,可是要放火也不必露出来呀!你想:现在我们住在州城里,人多目众,行事也不方便,还是在城外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比较好些哩!”
于志强从来没想到这些,被师太说了一顿,小脸不禁一红。被蝉儿和玉莺姐妹看在眼里,不由得暗笑。
众人一面吃,一面商议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每一人都主张要在霸王庄警诫恶霸一番才走。可是,走往那里去呢?众人都是初到吉安,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来,如果要动手,就得先找藏身的地方,和约定会晤的地点,本来想找店家来问,但刚才话已说满了,转不过弯来,骆中明尽是埋怨于志强不该太急,弄到连问都没地方去问。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上空一阵轻风拂过,于志强和蝉儿都似乎看到一条淡淡的白影,一掠而逝,众人也觉得这一阵风来得有点古怪,不约而同地一跃登屋,可是那有个人影?
等到众人再回到院子,秦方夫妇已“啊呀!”一声,周身发抖;原来这一瞬间,玉莺两小已经不知去向。
众人也是大大惊愕,明因师太忽然触起一件事来,沉吟道:“除了志敏,谁还有这份功力?”要不是这孩子回来捣鬼?
于志强听了辩道:“绝对不是敏弟!他走起来连风也没有,更看不到他的身形,可是刚才他明明看到一条白影!”蝉儿也争说看到一条白影,一条瘦小的白影掠过她的身旁。
忽然,罗凤英惊叫道:“蝉妹,你那发辫怎么少了一条白带子?”
蝉儿连忙伸手往后面一抓辫过来一看,那里是少什么白带子?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家多拴上一张白纸条。蝉儿把纸条取下来,气愤愤往地上一摔。
于志强眼尖,呀!一声,忙把纸条捡起来叫道:“上面有字!”各人拢来一看,果然上面端端正正写看:“敌多势强速走,西南五里松林候。”十三小字,下面还绘上一朵小小的梅花,字迹清秀异常,分明不是志敏的笔迹,却把蝉儿气个娇嗔满脸,连脸:“让我把他抓到,非好好捶他一顿不可!”
………
第十二回剑气如虹 一招除三绝后生可畏 二小挫双妹
明因师太接过志强手里那张字条,心里倒有点茫然,却被蝉儿这么一闹,不由得好笑道:“你这好强的孩子,辫子上给人家做了手脚还不知道,还说要捶人家呢!”
蝉儿小嘴一噘道:“他爱和我开玩笑,我总有机会抓到他,就不捶他,也要吱他个够!”此话一出口,连到愁苦满脸的秦方夫妇,都被她惹得笑起来,可是这一笑却夹着一个陌生的银铃似的笑声。
蝉儿一声不响,“腾蛟起凤”把身子徒然拔起十一二丈,向四周查看,那还有半个影子,只好乘兴而上,败兴而下了。
骆中明这时庄容道:“这个来人并非恶意,料必是我们未见过面的女侠,故意示警,又恐怕玉莺姐妹逃避不及,先把她们带走了,纸上留言,宁可信其有,走避为佳,横竖到了松林,就知真象了!”
众人都一致同意,急忙叫账房进来,付了食宿各账,收拾停当,走出门外,远远就见火把齐明,知道纸上的留言不谬,暗自庆幸有能人相助,急忙走到僻处,跃上屋顶,一路迳奔西南,从城墙上跃了下去,走了五六里果然找到了一个很大的松林。
众人还在犹豫,已听到林里的树顶上喊道:“妈!我们在这里!”秦方的妻子龙啸云,,已不待及和众人招呼,一跃而入。
众人随后进了树林,已见龙啸云搂着爱女问道:“谁把你们弄来这里,害得妈心惊胆战?”
莺儿道:“是一位小姐姐!”
龙啸云笑道:“姐姐就是姐姐,怎么还加上个小字?”
莺儿笑道:“她是小嘛!看起来不知她大还是我长哩!”
鸾儿插嘴道:“那位小姐姐好美!”
龙啸云又问道:“你们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喊妈一声?”
鸾儿噘着小嘴道:“怎么不想喊?就是喊不出来,她还在蝉姐的身旁停了一停,才又回院里把我们带走,经过爷的身边的时候,我想伸手拉爷一下都来不及,回头一看,你们已落在后面好远好远了。我们来到这里,就说得出话来,正想和她打架,她已先说明你们快要来了,叫我们躲起来,恐怕有恶人伤害,又回去看看你们就走了。等到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又说要去找什么志敏去……”
蝉儿和于志强听说那女子要去找志敏,都同时着急道:“她去找志敏做什么?”
鸾儿怔着一双妙目,痴痴地笑道:“我怎知道她找志敏做什么?连到志敏是谁?我还没有见过哩!”
志强听了还不觉得怎样,惟有蝉儿听了,自己也感到两颊有点热烘烘地,一种莫明的情感,爬上了心头,幸得在树林里黑暗,不然,她那付脸孔,应该红得更厉害了。
明因师太听说那女子去找志敏,嘴里念句“阿弥陀佛?”才感叹道:“冤孽!冤孽!但愿她们能化敌为友才好!”
骆中明一惊道:“难道说他们会打起来?”
明因师太微微笑道:“虽然说不定会打,但是很明显地是;那女孩子必然有一个好强的个性,在暗中听到我们说除了志敏,谁也没有这份轻功。志强又说志敏走起来连风都没有,分明是说那女孩子比不上志敏。他们都是年轻好胜,还不是要找机会去较量去,如果真打起来,不论是那一方面,都是我们的损失啊!”
蝉儿听了喜道:“我真希望敏弟替我把她打一顿,省得她会捉弄人哩!”
明因师太看她一眼,却不再说下去。
这时,于志强哑然失笑道:“她不知道敏弟在什么地方,天下之大到那里找去?我们正不必为他们担心哩!”
秦寒竹这时也有点恍(书)然(网)了,当下笑道:“儿女事管他做甚?现宾的事情摆在面前,我们到底要不要往霸王庄去警诫那些恶霸一番哩?”这话一出,当下几个小友无不跃跃欲试,可是却不知霸王庄在什么地方?
于志强道:“那还不简单,鼎鼎大名的霸王庄,本地人那个不知道,只要随便抓一个路人来问就得了,横竖我们存心去找他们的霉气,难道还怕他们泄漏消息,通风报信?”
众人听了志强的主意,也都表赞同,当下就分配龙啸云看两小,由于志强、柳蝉儿、罗凤英和秦方等四人打头阵;明因师太、骆中明和秦寒竹在后接应。
临走的时候,明因师太忽然问寒竹道:“你那天都剑带来了没有?”
秦寒竹道:“带在身上。”
师太又问:“方儿用什么兵器?”
秦方连忙答道:“侄儿用的是竹节钢鞭!”
明因师太正待开口,于志强已走过来道:“你那竹节钢鞭有多少用处?我把这枝鳗骨鞭赠给秦大哥用吧!”说着就解下那条一丈二尺的鳗骨长鞭,送了过去。
秦方却惊疑不止,明因师太笑道:“强儿既然自愿慷慨,你就收了吧!你不要小觑了它,这枝鳗骨鞭可比你的钢鞭强多了,拿在手里,发出去的力量,差一点的宝剑宝刀都斩它不动,不像你那钢鞭遇上宝刀宝剑就变成豆腐鞭了!”
秦方听了,连忙谢了又谢,把鞭抖开一试,倒也趁手,可是稍嫌长了一些。秦寒竹笑道:“这是你用不惯的缘故,多舞两回就好了!”
罗凤英见于志强把鳗骨鞭赠给了秦方,也顺手抽出一条七尺的骨鞭捧给龙啸云道:“大嫂就用这个吧!”蝉儿也把鞭交给莺儿,她们各各谢了。
惟有莺儿朝着蝉儿一呕嘴道:“蝉儿姐姐不疼我!”
蝉儿好笑道:“我没东西赠给你了,先给你半袋子骨针吧,等到见了敏哥哥,我代你问他要好的宝刀宝剑去,他开上好的兵器店哩!”
鸾儿道:“你不骗我?”
蝉儿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龙啸云不明就里,诧异地问道:“志敏开什么兵器店?”
惹得罗凤英笑得打跌道:“你听她哩!”
蝉儿不服道:“他抢得别人的兵器随手就送,还不是做兵器交易的生意?”
罗凤英道:“那么强师弟还不是开兵器店?”“没有他那么多,一下子就夺下人家六口剑五匹马!”这时龙啸云听得呆了,半响做不得声,却听到于志强一声长喟!
蝉儿瞪了于志强一眼道:“人家要出发打仗,你却唉什么声?叹啥气?”
于志强苦笑道:“你不说马还好,敏弟替我们抢来五匹马,却在这里统统丢了,岂不可惜?”
蝉儿羞了他一下,才说:“亏你还做哥哥呢,今夜攻打霸王庄,我要一下子找十匹回来!”“好!看你的!”
骆中明笑道:“霸王庄如果有马,而且我们能够得手的话,不说十匹马,就是一百匹也容易,可是人家是否把马装鞍等着你去牵?还有,万一败了呢?”
蝉儿娇憨地说:“绝对不会败,因为他们的好手都往城里找我们,庄上实力薄弱很容易被我们人到成功……”眉毛动了几下,沉吟道:“可是,马鞍嘛……”
秦方见她因为马鞍为难,插嘴道:“除非是金鞍、银鞍,不然,普通的皮鞍还不是放在马厩里,只要把它补上就可以了。不过,我们在打斗的时候,是不是还有闲暇去装马鞍,这倒有研究的必要。”
于志强笑道:“照这样说来,倒是容易,几个人挡住敌人,几个去装鞍……”他还待再说下去。
罗凤英笑道:“那样做起来,我们可不变成抢马贼了?”
明因师太见他们尽在叽叽不休,轻叱道:“不要担误时间了,走吧!”
七条高矮不一的黑影,趁着夜色茫茫,疏疏落落地走上了官道,这时不过是初更时分,官道上仍然在不少的行人,于志强因为是一个书生打扮,自告奋勇,当头探路,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一个徒手的行人,于志强连忙上前打个问讯道:“请问这位大叔,要到霸王庄,在什么地方,应该从那里走?”
那人见到一个少年书生,操着外路的口音,问往霸王庄的路,脸上显出惊疑之色,沉吟了一下才摇摇头,说句“不知道”,迳自走开了。
于志强那里看不出那路人,分明是知道而不肯说,可是,人家既然说“不知道”,自己又没法强说人家知道,只好讥他走开。那知一连问了五六人,都是如此,惹得这位小爷心头发火,暗想:“下一个不知是谁该倒霉了,再说不知道,可要当心小爷的厉害!”打定了主意,静静地在路上守候。
好不容易等了一段长时间,才见到两个黑影,匆匆而来,于志强心中大喜,急忙迎上前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携着一个十岁八岁的小女孩,急急忙忙地走着,于志强上前陪笑问道:“婆婆!请问霸王庄在什么地方?”
满以为这个老婆婆必定会说实话了,那知这老婆婆端祥他一会,才道:“小哥,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呢,你问霸王庄做啥?老身因为听说我昌儿有病,才匆忙地带着这个小孙女从村里赶上城来,可怜她妈妈也是前天病倒了,不能同来,可怜!可怜!……”
于志强好不容易听了半天,到头来只听到“可怜!可怜!”两句,心里不由得叹气,不知道老太婆还要细数家珍,数到什么时候,连忙拦住话头问:“婆婆!我问的是到霸王庄怎样走法?”
老太婆瞪了他半响,才“哦--”一声道:“正是哩!你问的是霸王庄哪?”想了一想,又吟道:“霸王庄?霸王庄是个鬼地方,人到那里去就回不来,小哥年纪轻轻的,问它做啥?老身也只是听别人说过那个庄名;可是,也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还是向别人问去吧!”这些话就像呻出来似的。
于志强这一气,非同小可,他原先就计划着--谁说不知道,他就给对方吃一点苦头,迫他说出霸王庄的地方,那知这个计划刚想得出来,第一个却是一个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还是老态龙锺的女人,那能够下得手?只好让她们走了,只气得连连跺脚。
于志强在路上为难的情形,给躲在路旁众人看在眼里,也暗暗着急,蝉儿却暗骂他脓包。过了一会,路上又来了一位壮年的汉子,于志强心里发狠道:“这回看小爷还放过你!”
赶忙迎了上去,却见那汉子满面愁容。
于志强心里一震,暗道:“这回又糟了!”可是仍忍不住上前问道:“请问大叔,往霸王庄怎样走法?”
那汉子听到于志强提起霸王庄,面容惨变,反问道:“你问霸王庄做什么?”
于志强知道不能泄漏自己的行踪,只好撒谎道:“我要到霸王庄找叔叔去!”
“你叔叔在霸王庄做什么?”
这一下子倒把于志强难住了,他本来就不善撒谎,嚅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充当教师!”这话一说,那汉子陡然就是一拳朝于志强的胸前打来。
于志强那会被他打着,觑定那拳头将要到达胸口的时候,右手往上一托,随着一伸掌。
把那汉子的拳头抓个结实,笑道:“你别误会,我向你问路,为什么往上动手就要打人?”
那汉子见到自己的拳头,被人家抓住,立刻左掌一扬,又朝于志强脸上打到。
于志强又把他的左手接住了,嘴里不断说:“不要误会!”
这时明因师太,已看出那汉子有点蹊跷,飘身而出,叱令于志强放手,然后回头向那汉子道:“看施主这种急怒,似乎和霸王庄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是吗?只要你好好告诉我们,霸王庄在什么地方,我们不但不为难你,也许还可以帮助你,因为我们要到霸王庄去找朋友倒是真,但是我们要找他们的霉气也是真,不要误会!”
那汉子双手都被于志强接了去,心里正发急就要拼命,忽然眼睛一花,面前已站立一头白发的老尼,虽然是在夜间,可是星光之下,依稀看出慈祥的面目,而且还孕含无上的威仪。
只见那老尼一出面,当前这个少年人就松开双手,又听到老尼这么一说,才是有点恍(书)然(网),但仍不敢十分相信,忍不住问道:“老师太不骗我?”
明因师太道:“我好不好骗你做什么?”那汉子一听,立刻双膝跪下,正要叩头,已被明因师太袖风把他拂起,吓得他怔了一怔,可是,也会意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高人。
那汉子哭诉道:“老师太救小人一救!”
明因师太听他没头没脑这么一句,倒有点茫然道:“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
“小人的妻子被霸王庄的人抢了!”接着就要诉说被抢的经过。
明因师太忙拦着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你只须把你的名字、住处、妻子的名字、年龄。什么样子告诉我们就是!”
那汉子忙忙地说了,并且说出霸王庄的方向。
明因师太见他说出霸王庄的方向,立刻吩咐于志强他们先走,然后详细地询问那汉子一番之后,就叫他往松林里等候着。自己也就和骆中明、秦寒竹两人随后赶去。
却说于志强等四人,得知霸王庄的方向位置之后,各自展开轻功,电掣风驰般往前直冲,于志强的脚程最快,但是蝉儿因为近日来会意了五气归一的功夫,跑起来也不弱,两人几乎是并着肩飞驰,惟有罗凤英和秦方都落后一百多丈。本来到达霸王庄的路,也不过是五六里,不需多少时候,已径到达院墙。于志强和蝉儿两人,更不犹疑,轻轻一顿足,已站上约莫有五丈高的墙上。
这所庄院围地倒不小,尤其幢幢的房屋,少说也有四五十间,可是除了当中那几间,还辉耀着灯火之外,其馀的房屋,只有疏落的灯光。
照这样看来,料必那灯火辉煌的地方,必然是殷达那些人的居所。于志强招呼了蝉儿一下,立刻朝着庄院中心扑去。
那知于志强离开那灯火辉煌的大屋,还有三间房子远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从侧面袭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声大喝:“好小子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叫你知道草上飞邬灵仙的厉害!”
于志强骤遇袭击,虽然艺高胆大,可也吃了一吓,一个“野鹤腾空”身形竟顺着敌人的掌风,飘出八九丈外,站在里面一排屋面上,邬灵仙也就紧迫过去。
原来,于志强过份相信来时蝉儿说的那句话,认为霸王庄方面能有几个高手?既然他们已经入城,则留在庄上的人必然少得可怜。所以一时大意,竟没有掩蔽身形敲砖问路,一味是横闯直撞,那得不暴露。
这时见自己已经被敌人发觉,知道再躲也躲不来,索性蛮干到底,恃着自己的轻功卓越,先不理来袭的敌人,一展身形,一连两纵,已经到达灯火辉煌的屋子对面,在匆忙中似乎看到厅里摆好了三桌酒菜,当中一桌和右边一桌,都已坐满了人。
当中一桌上首,坐有一个约四十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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