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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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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还是来了。楚骏只觉胸口一闷,眼角一热,只恨自己无能,还是给他惹了麻烦。
可是,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前来?
沈玉朔望着宁明尘,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若非看到楚骏脸上的神色,他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个冒牌货。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传说中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钦差,竟然就是这样一名年轻的少年?
月色晦暗,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一时间,树林中充满了紧张的沉默。
“是贤王指使你们来的?”宁明尘率先打破寂静,冷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楚骏一愕,沈玉朔的神色亦是耸然一动。
他万没想到宁明尘第一句便问到这个。在松懈的戒备之下,他险些“是”或“不是”就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方觉不妥,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竟无言以对。
看到沈玉朔的反应,宁明尘心下雪亮。自己的猜测是被证实了。
白色衣袖之下,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本应是我众敌寡、优势多多的谈判,却如此轻易便被对方一语击中要害,己方气势不小心就输了一层。沈玉朔感到十分恚怒。自己初登掌门之位,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输给这乳臭未干的男娃,以后在门派内还拿什么服众?
“这位钦差大人,我等不准备与你扯这些毫无来由的事情。”沈玉朔避重就轻,话锋一转:“请你将从嵇家搜出的七绝冥功谱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的侍卫。否则……我们只好将两位大人的性命留在这里了!”
这番话说得张狂之极,宁明尘却哈哈一笑,看着沈玉朔,那目光似乎在看这世上最荒诞的事物。
沈玉朔眯起眼睛,眼中掠过一丝凶光,倏然寒光一闪,他剑已出鞘,架在了楚骏的脖子上。
“大人若是现在不说,我就只好先把你这个侍卫杀了,然后再来好好询问大人。”沈玉朔狞笑道。
“少主!”楚骏急急说道:“您不必管我,快去寻白姑娘,她武功高强,必能护少主逃出这里!嘶……”
沈玉朔玄剑已刺入他的颈部寸许,血顺着剑尖滴了下来,落入他的衣襟。
“钦差大人莫非以为我不敢下手?”沈玉朔怪笑一声,黑夜之中犹如枭声桀桀。
“你们自然敢。”宁明尘冷笑道:“不知你有无想过,待得你们杀了我二人,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结果?”
沈玉朔依然在冷笑。宁明尘这番话让他心中不屑,什么叫作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他们倾巢出动干上这一票,不光能得了七绝冥功谱这等大大的好处,而且办事得力,贤王那边必还会有额外嘉奖。数日之前贤王的亲信来访,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宁明尘目光微转,冷冷说道:“你们现下,大概还做着既得了武功秘籍,又能得到贤王信任,一举数得的黄粱美梦吧!”
沈玉朔被一语戳中所思所想,得意的心情像是被针刺一般立即收敛了几分,眯起眼望着宁明尘。
“只可惜,你们对于贤王来说,恐怕只余下最后一点点可用之处。”宁明尘不疾不徐地说道:“那或许便是杀鸡儆猴,用以震慑其他的江湖门派罢了!”
沈玉朔哼了一声,充耳不闻。
“你若不信,何不去问问崆峒派的飞恒子,淮南派的金凤舞,太虚派的司徒钊,他们最终都是什么结果?”宁明尘直言道。
此言一出,沈玉朔眉头一皱,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惊疑不定。
宁明尘所说的这几个人,均是曾经在武林中盛极一时的人物,然而后来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亡或是失踪了。莫不成,这些人也曾与贤王有过交易?
沈玉朔忽然回想起贤王亲信给他们传达完旨意离开时,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可是他当时只想着即将得到绝世秘籍的狂喜,竟无丝毫的疑心。
自从得到这个特殊的指示以来,他便被近在眼前的功利蒙蔽了双眼,竟从未怀疑过贤王的目的。倘若当真如这少年所述,贤王若是准备过河拆桥,翻脸灭了他们,绝不是没可能……想到关于贤王所做之事的那些传说,沈玉朔心下一紧,不寒而栗。
“你们难道以为,此事一出,贤王还会出力护着你们?”宁明尘冷冷说道:“杀害朝廷命官,罪当凌迟!不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下场会如何,你们心里明白。届时怪不得贤王无情,只怪你们自己太蠢,中了别人的圈套罢了!”
沈玉朔回过神来,呆立半晌,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因果。此时进退两难,自己众目睽睽之下竟如此丢脸,沈玉朔只觉自己胸中疑虑与恚怒交相翻腾,竟令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哼!便是此话当真不假,但是待得我练成七绝冥功,成为天下第一,这世上还有谁敢为难于我?!”沈玉朔低吼一声,手中玄剑颤抖。楚骏眉头紧皱,咬牙不语。
“那所谓七绝冥功谱,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宁明尘扬眉说道:“你难道就不会动脑子想一想?所谓武学秘籍,你们武林中人视为至宝,然而对我来说,那不过是废纸数张而已。那东西既然不在嵇家,定是早已落入他人之手。只可笑你们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大祸临头尚在卖命为他人做嫁衣!”
沈玉朔仿佛中了当头一棒,竟瞬间安静下来,面目隐藏在黑暗之中,深不可测。
“现下你们有两个选择。”宁明尘冷冷说道:“其一,你尽可下手杀了我们,之后便请静候贤王冠你们以杀害朝廷大臣的罪名,光明正大地派人前来追杀;其二,你放了我二人,贤王没有了借口,或许会暂且放你们一马。而今后能否逃离他的控制和耍弄,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沈玉朔陷入沉默,树林中鸦雀无声,唯有秋风呜呜穿过树林的声响。
突然之间,沈玉朔挥动手中玄剑,寒光一闪,楚骏身上的绳索全被斩断。
“走!”沈玉朔咬牙喝道,率先转身,头也不回地向树林的另一侧走去。后面二十多人慌忙跟随着他。片刻之间,他们便全部不见了踪影。
一切恍如梦境。楚骏醒过神来,快步走到宁明尘面前,一下子跪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少主救命之恩,楚骏永生永世铭记在心!”
宁明尘“嗯”了一声:“起来吧。”他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惫。
楚骏抬起头来,神色依然惊疑不定:“少主,难道这件事当真是主子指使?主子他,他怎么会……”
宁明尘不答。
他微仰起头,望着愈发黑暗的天空。浓云已将最后一抹月光遮蔽,树林呼啸作响,风中充满着湿润沙尘的味道。
秋天的第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楚骏。”宁明尘轻声说道:“我们的前方,还有很多路要走。你可愿与我一同并肩,战于风雨?”
“属下万死不辞!”楚骏坚定地说道。
“便是让你背离父亲,只忠于我一人,你也愿意?”宁明尘转头,望着他。
“楚骏愿意!”楚骏几乎是毫不思索地回答。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不仅是我,还有京天骑的十一名兄弟们,与少主这一番生死相随,少主待我们如何,我们心中自然雪亮!嵇家庄一役,本是凶多吉少,若不是少主舍身决策,我等早已埋尸江南……潼大哥曾与我们说道,这辈子便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少主的恩情!”
“好。”宁明尘点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过得片刻,宁明尘转过身,向树林来处的路走去:“走吧,我们去找白姑娘,再处理一下你的伤。”
楚骏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皱了皱眉。沈玉朔一介亡命之徒,下手甚是狠辣,幸而他素日工夫练得到家,筋肉硬朗,并未伤及要害,然而若是一直不作包扎,也会因此失血而虚弱。
楚骏暂将衣袖撕下,包在伤口之上,然后便数步跟上前去,问道:“白姑娘为何没有前来?”
宁明尘淡淡地只说了一句:“此行太冒险了。”
楚骏一怔。宁明尘突然停住脚步,微弯下腰,随之而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楚骏一惊上前:“少主,您……”
宁明尘摇摇头,苍白的脸上因咳嗽泛起红晕:“无事。”
无月的夜晚。他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仿佛被黑夜吞没的树林。而在那不远的黑夜的尽头,应该会有一盏烛火正在悄然为他而明。
她应该会听从他的话,安然等待他回来的吧?
但愿这场即将到来的呼啸的风雨,永远不会波及到她的身边。
浓云遮月,扑面而来的风中渐渐夹带了些许湿气。飞白踮起脚眺望着远方。天已渐渐入夜,狂风呼啸,天□□雨,却仍然不见宁明尘归来的身影。
半个时辰以前,宁明尘带着她来到这树林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土地庙里暂时休整,告诉她说自己要去与即将前来救援的属下传信联系。飞白提出要陪着他一起去,而宁明尘却不肯,并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而后他便一去不返,杳然不知所踪。
一阵幽幽凉风吹过她的面颊,飞白一个激灵,心下突然明白过来。宁明尘定又是出了一招险棋,独自一人前去单挑那些匪人了。
飞白暗暗咬牙。自己被宁明尘一贯淡定自如的外表所迷惑,怎么就忘了他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
飞白跺跺脚,马上便冲进了树林之中。
暗夜愈浓,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飞白慌慌张张地走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迷失了方向。树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倏然狂风突起,吹起数片枯叶,打在她的脸上和头发上。
飞白手忙脚乱地将树叶摘走,却又听到“轰隆”一声,天际传来一声闷雷,随即又是一阵凄厉的鸦鸣,似是一群乌鸦被惊扰了睡眠,从萧疏的树林之中穿插飞过。
飞白有点发怵,但想到不明下落的宁明尘与楚骏,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快步继续前进。
树林阴暗而悠长,呼啸的风夹杂着雨点吹来,天际雷鸣不断,并且声音愈发强烈。飞白走着走着,风声亦是愈来愈大,忽然吹来了一些雷声之外的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人声。
飞白停了脚步,仔细竖耳听去,便听到远方传来的只言片语。
“……掌门……钦差……小鬼……王爷……”
飞白一凛。马上辨明方向,悄悄向声音来源走了过去。
那些声音似乎也在向她的方向走来。飞白闪身藏在一棵大树之后,那些话音夹着杂乱的脚步,愈来愈近,亦是愈来愈清晰。
“掌门为何会怕那个所谓钦差的黄口小儿?要我说,咱们才不怕什么朝廷王爷的,那个侍卫虽然身手厉害,还不是被掌门一招擒了,朝廷就算派人来找事,咱们打回去不就成了?就这么放了他两个,七绝冥功谱的线索岂不就没了?”一个洪亮粗粝的声音大声说道。
另一人说道:“孙大年,你就少说两句。要我说,这事儿掌门真没做岔,朝廷是非,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又有一人说道:“就是,有那个空闲,还不如多寻那些富绅干上几票,多去找几个天香楼的姑娘玩玩……”
一个冷冷的不耐烦的声音说道:“废话,都给我闭嘴!”
其他人立即噤若寒蝉,一群人默不作声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飞白跟前。
飞白屈身躲在大树之后。月黑风高,一行二十几人就这样从她面前走过,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果然是那些江湖匪人!飞白暗道。看来他们已经与宁明尘打过照面,并且似乎主动放弃了对他们的追击……宁明尘不会武功,楚骏又落入人手,不知他是怎样让这些亡命之徒自愿收手的?
宁明尘到底是宁明尘,自己对他的担心是永远排不上用场的。
飞白想到这里不由的好笑。
不过,既然宁明尘与楚骏已全身而退,自己还是赶快回去寻他们的好。
飞白静静躲在树后,等待这一群人走得远了,她便悄悄从树后抽身,向回程走去。
就在这时,远处那人群之中的一人又说话了。那人声音洪亮,语气激动,虽是相隔甚远,却一字不落地传入飞白耳中。
只听那人忿忿说道:“说到底,还是都怪贤王那个老奸巨猾的老贼!本以为咱们五年前一把火烧了那坎离庄,算是最终得了他的信任,没想到他还是准备过河拆桥,视我派为弃子,竟然还想赶尽杀绝……”
飞白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望着渐渐走远的一干人等。
天际又是轰隆一声闷雷,如同将整个黑暗的天幕震开,狂风呼啸,树林如发狂般摇动。
而飞白犹如被这一声惊雷震住,浑身发抖,呆立无话。
?
☆、夜下谁晓风雨事(四)
? 风声愈来愈大,却盖不住那人唠唠叨叨的声音。他愤愤地一句句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似要将心中不忿一吐为快。
旁边的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闭嘴,那人却梗起脖子,一脸不服。
“怎么了钱师兄,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那人大声说道:“贤王早预备毁了坎离派,只是怕授人以柄,时机又不好下手罢了。当年的沈师弟,现今咱们的掌门当年就是看准这点,待贤王派亲信来将坎离庄搬空,立即带着几个手下前去将那坎离庄一把火烧成了灰。武林皆知我千暝与坎离乃是世仇,此番算成报仇,江湖上也只道是坎离庄什么时候又惹到了我们,那些自诩正道的门派也不会来多管闲事。若不是掌门走了这步棋,正好合了贤王的心意,贤王又怎会同意收留我们当成羽翼?”
这番话虽是不错,而现今听来,却有相当的讽刺感。
沈玉朔沉下脸,阴鸷地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
那人却没看到沈玉朔的脸色,越说越是激动:“哼,我现下才知道,其实那老鬼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们!我就搞不懂了,我孙大年入派三十年,当年入派之初,我千衡派也是曾经能与少林武当比肩的大派,纵然今不如昔,江湖上谁不会给几分面子,偏生那老鬼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嘘!悄声!前面有人!”忽然一人说道。
一群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待得看得清楚,立即鸦雀无声。
只见黑夜之中,一个身影悄然立在他们前方。
那黑影身材纤细,似一尊石刻的雕像,直直立在那里,看不清面目,却让所有人心头升起了不祥之感。
那孙大年心中发毛,立即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倏然划过夜幕,照亮那人惨白的脸。
她正在缓缓打量着他们,眸子中映出了闪电的影子,如同利刃划破黑色的天幕,刺目而冰冷。
孙大年吓了一跳,退后两步,惊道:“今晚这是怎么回事,总是撞到小鬼?”
沈玉朔盯着那黑影,过得片刻,方才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挡住我等的去路?”
飞白不答。
她依旧直直地立在那里,头发与衣衫被风吹得摆动。过了片刻,她眼珠微转,盯住了沈玉朔。
“五年前坎离庄被火焚之事,你参与了没有?”突然之间,飞白轻轻开口问道。
沈玉朔双眼微眯,扬起眉毛:“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飞白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没有参与当年之事的人,我可以让他们活着离开。”
天际又是一声重雷,阴风呼啸,犹如幽冥。而眼前之人不知是人是鬼,竟说出如此森然的话来,饶是千衡派众人平日里凶神恶煞,此时也僵了手脚。
唯有那孙大年性情急燥,不管不顾地吼道:“你大爷的,我偏偏不怕你这小鬼,快快让道,别挡着爷们的路了!”
话音刚落,他倏地欺身上前,寒光一闪,拔剑便向飞白砍去。
这一招凶光毕露,若是换了旁人,此刻恐怕已然无幸。
孙大年虽然性情凶恶鲁莽,但武功在千衡派中算得上上等。他此等杀招一出,其余众人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得一声惊呼,孙大年突然摔倒在地,再看到寒光一闪,那剑竟然已到了飞白手中,剑尖抵在了孙大年的喉咙之上。
黑暗之中,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飞白低头望着孙大年,目光比她手中的长剑更加犀利。
“我方才听到你说话了。只为确认一句,当年坎离庄被焚之事,你参与了没有?”她又是这样轻轻问道。
孙大年惊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飞白目光一凛:“有没有?”
孙大年牙齿打战,结结巴巴,慌忙看了沈玉朔一眼:“跟我没关系!都是,都是掌门,是掌门他的主意……”
沈玉朔冷冷地看向孙大年,孙大年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飞白抬头看着沈玉朔。
彼时天际冷光一闪,飞白的双眼中又一次映出了闪电的影子。在这夜如白昼的一瞬间,她惨白如雪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原来如此。看来你就是那带头纵火的掌门了?”飞白轻声道。
沈玉朔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他盯着飞白,眉头慢慢皱起。
“你究竟是什么人?”
飞白冷冷说道:“我便是那日被你们烧死的鬼魂,现今回来报仇了!”
她的话音刚落,伴着一声炸耳的轰隆雷鸣,飞白倏然提起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沈玉朔刺去!
沈玉朔双眼一眯,立即一记回身闪过,玄剑出鞘,挡住了飞白的一击。
初一交手,两人均是心头一震。
飞白目光一沉。这是她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单是他反应之敏捷,已不逊于自己,甚至功力之深厚,只怕还要超出她几分。而他手中那柄黑剑,在夜幕之中犹为威力强大。铸剑之时剑身染为玄色,目的就是于月黑风高夜,杀人于无形!
然而事既至此,已经没有退战的余地。更何况她决不是仅仅在战斗,她是在报仇!是为秦婆婆和程妈妈报仇,是为坎离庄无数冤死的灵魂报仇!
飞白眸中第一次露出仇恨之光,拼出全身之力,与沈玉朔缠斗在一起。
孙大年连滚带爬地返回了人群之中。还没站起身来,忽然“啊!”地一声惨叫,一柄重剑插在了他的心口。
孙大年立即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即没有了声息。
那元氏三兄弟之中的一人走了过来,拔出孙大年心口的剑,又将孙大年的尸身踢开,木刻般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冷冷说道:“胆敢出卖掌门,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元辰颇为威严地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人群,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别动。元灵,元辉,你们随我去帮掌门!”
另外两名元氏兄弟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此事飞白与沈玉朔正打斗得难解难分,剑气四射,无数树枝被砍将下来,随着狂风在空中飞舞。元氏三兄弟观察片刻,瞅准了时机,三人一同迅速出剑,直向飞白背后刺去!
感到背后凉风飞至,飞白冷笑一声。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她背后偷袭?
正值沈玉朔一剑攻来,飞白一个俯身,轻巧一躲,便从身后三人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再一个转身,便藏至元辉身后,而沈玉朔一剑刺去,竟正刺中元灵的肩胛。
元灵惨叫一声,手中之剑乱挥,沈玉朔躲闪不及,竟被他削破了一截衣袖。
高手作战,容不得半点扰动,这三人本想助沈玉朔一臂之力,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沈玉朔猛地抽回玄剑,大怒道:“三个蠢货,都他妈给我滚回去!”
元辰满面通红,只得告罪,同元辉一起扶着□□不止的元灵退下。
沈玉朔心中暗恨。本以为自己勤学苦练二十几年,已经臻一流高手之境界,结果却连这样一名小儿也久战不下!都说千衡派武学深邃,只是数代弟子天分不高,久已失传,本以为自己是个不世出的奇才,然而最终还是没能参透其中精髓。
几招快剑猛攻过去,沈玉朔心中愈发发狠。自己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拿回七绝冥功谱,才能真正有朝一日称霸天下,独步武林,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令所有江湖人等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飞白被这几招快剑打得后退几步,她亦是脸色凝重。沈玉朔武功之高,大大超出她的意料。自己敏捷有余,内力不足,时间拖得久了,对方人多,定会受制于敌人。时至此刻,若想快些制胜,只有使出那一套剑法了。
想到这里,飞白有些犹豫。她仍深切地记得,当年在无暝谷,她第一次见到欧阳鉴使出那一套剑法时,那天地为之动摇,风云为之惊叹的场景……可是若是换了自己,不知还能否使出那剑法本来的威力?
正在这当口,沈玉朔一剑挥出,攻向飞白的下盘。这一剑隐藏无数后着,倘若飞白跳起躲避,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便会立马处于被动,危险之极。
飞白咬牙转身,无可选择,只能飞身而起。彼时天际又是一道电光,沈玉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正欲趁胜追击,突然见到白光之中,飞白在半空中斜斜刺出一剑,衣衫飘动,宛如一株兰花自夜空中玲珑开放。随即她手中剑身翻飞,幻化出无数光影,虚虚实实,如同无数缕被剪碎了的皎白月光,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沈玉朔一凛,失声道:“欧阳十三剑!”
他话音刚落,只见飞白又是数剑挥出,那一片剑影已呈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夹带着一阵极强的劲风,竟似狂风携着无数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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