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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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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骏不禁一身冷汗:“这么说来,少主您那日误导乔行止令其失宠,亦是早已算计好的一步棋……”
  宁明尘微微皱了皱眉,望了床塌上的飞白一眼,对楚骏道:“出去说话。”
  宁明尘转身便走出了内室。楚骏亦随他出了门,将内室的门关了上。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飞白慢慢睁开眼睛。
  烛火明灭不定,在她的眸中闪烁出忽明忽暗的影子。
  她心中震惊已极。乔行止竟然死了。
  她亲眼看到潼青和其雨二人被乔行止所重伤,乔行止绝不可能是他们二人所杀,更何况,能杀死乔行止这等高手的,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飞白忽然一个激灵。难道……是师父?难道自己那日的感觉并不是幻觉?
  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会为宁明尘所救?师父呢?师父又去了哪里?
  忽然之间又是一阵痛楚自胸口袭来,飞白痛得倒吸一口气,不觉一个翻身,突然将床边的放着的东西打翻在地,碰在地上摔出了不小的声响。
  内室的门闻声而开,宁明尘快步走至床边,将飞白扶起,看到她的脸色,眉心一皱:“楚骏,速去将我白日里配的药丸拿来。”
  楚骏去而复返,拿来一只玉制酒盏,内有一枚紫色的清香药丸。
  宁明尘一手拿过,亲自将那药丸喂给飞白。
  飞白吞下那药丸,疼痛渐渐退为麻木。她望着宁明尘,有些语无伦次地低声说道:“抱歉……我方才没有睡着……”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的冷淡和疏离。或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疏离究竟是缘于自己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二人身份的尴尬,更或者是由于自己心中藏匿着另外一个影子,才会使她无心应对眼前之人。
  宁明尘摇了摇头,声音温如春水:“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累了。”
  淡淡的梅香将她萦绕,似能将这冬日的白雪融化。
  飞白紧张的情绪渐渐松了下来。
  “好难受。”她喃喃道。
  “不必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宁明尘轻声说道。
  已是许久没有听过这般温暖的话语。飞白微微一震,半晌无言,许久方才轻轻“嗯”了一声。
  宁明尘的眼神清澈而柔情。
  飞白怔然片刻,忽然一阵无法抵挡的倦意袭来。药效令她神智麻木,昏昏沉沉,再次闭上了眼睛。
  宁明尘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地上的物件之上。
  飞白打翻的东西正是她受伤那日遗落在王府的小包袱。烛火微晃,映出那包袱中似乎有一块红色的东西掉落出来。
  宁明尘弯腰将其拾起。
  原来那是一片红色锦缎,看起来有些年月,布已然甚是破旧,质地却是上乘。红布的上面绣着一株三杈白梅,两只灰色云雀,一只云雀展翅欲飞,另一只落在梅枝之上阖目而眠。
  白梅三杈……三杈白梅…… 
  这难道是……宁明尘心中一震,不由得望向飞白。
  白梅三杈,乃是本朝□□御赐给梅之榕的图腾。当年的梅之榕不仅以无上智谋助□□得了天下,更兼其性格耿直孤傲,清正不阿,被□□称赞“梅自雪而洁”,亲手绘成白梅三杈作为嘉奖。自那以后,白梅三杈便成为元国府梅家嫡系祖传的象征。
  平常人或许未曾见过那三杈白梅的真正样子,但宁明尘从小在王府,曾亲眼见过元国公梅文鸿身上佩戴的白梅图腾。眼前这红布上的白梅图案,竟与那梅家图腾一模一样。飞白随身携带这独一无二的三杈白梅,难道她的身世与元国公梅文鸿有直接关联?
  那多出来的两只云雀,却不知又代表着什么?
  宁明尘沉思片刻,将那红布收起,说道:“楚骏,你去查一下元国公梅文鸿,妻妾、子女几何,可有外室子女流落在外?”
  楚骏一愣,随即答道:“是!少主。”
  楚骏领命离开。宁明尘回望着床上的飞白。
  床上的少女睡得安详。不管是怎样的身世,她在他心中永如初见。
  明日一早,指派戍边的圣旨便要下来了。若你醒来看不到我,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碰触到她的脸。
  她面色苍白,闭上了灵动的双眸,却仍是那样美。
  或者……在我回来之前,你便永远不要醒来罢。
  宁明尘的双眸中映出烛光点点,仿佛远空的烟火,又如破碎的琉璃。
  ?

☆、梅香淡处(一)

?  雪如苍凉的梦境,天霜地白。飞白仿佛又回到了那一片雪地之中,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背影,在漫天的雪花中,正一步又一步离她远去。
  师父……师父!
  飞白踉跄着追赶两步,却抵不住身上伤痛的侵袭,跌坐在雪中。她用尽全力地呼唤他,然而欧阳鉴却没有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只留她一人在雪中心如刀绞。
  清秀的少年从黑夜中走来将她扶起。你怕什么?他的目光温柔,声音清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宁明尘眉心的朱痣仿佛雪中冰冷的鲜血。他的眼神清澈却深不可测,如同一枚半透明的美玉,当她想要看清玉中所藏的纹路时,却深深地跌进他的漩涡里,晕头转向,无以自拔。
  飞白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一定是睡了很久很久,如今再次醒来,已然恍如隔世。飞白头痛欲裂,半坐起身,抬眼望了望四周。
  已是下午时分。窗外的白光透过水红色的明纱撒进窗来,照亮屋子里的陈设。红檀的桌案上供着一枝盛开的白梅,琉璃屏风上亦雕着梅枝的图样。角落里,一个小丫鬟正在忙着煮茶。
  飞白突然睁大了眼睛。
  纵是之前时间短暂,可飞白认得清楚,这里绝对不是她昏睡之前看到的宁明尘的住处。
  这时候那煮茶的小丫鬟无意间回头,正对上飞白的目光。对望片刻,小丫鬟呆了一呆,急忙跑了出去,一边叫着:“那姑娘醒了,快去叫老爷和夫人!”
  飞白愕然。她尚未回过神来,那小丫鬟已快步走了回来,怯怯地望着她。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难道不是……”飞白话未说完,只觉声音嘶哑,口干舌燥,不由得一阵咳嗽。
  小丫鬟忙倒了一杯参茶,送上前来:“ 这里是元国公府。我是被派来服侍姑娘的。”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和夫人马上就会过来,姑娘请稍等片刻。”
  飞白饮过茶,精神刚刚有些好转,闻言却是大吃一惊。
  “元国公府?”她睁大眼睛,“梅家?”
  小丫鬟点了点头。
  飞白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京城大名鼎鼎的梅之榕之后——元国公梅氏家族的正府?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宁明尘又去了哪儿?
  她犹未回神,帘子掀开,屋内走进一名贵妇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身素淡的月白长衣,面容清秀。那小丫鬟忙上前请安,唤了声“夫人”。
  那贵妇点点头,示意她先退下,转头对门外道:“老爷,不妨事,且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名男人走进内室。他看上去三十多岁,微留髭须,身形甚是高瘦,面容冷峻,自有一种卓然不群的气势。
  飞白一凛。
  在这国公府中被称为老爷和夫人,除了元国公梅文鸿与梅夫人还能是谁?
  飞白颇有些坐不住,刚想起身,梅夫人已然制止道:“不必起来,快躺下歇着。小王爷说过,你身有重伤,需要静卧休养才好。”
  小王爷?是说宁明尘?飞白一怔,不由得问道,“敢问夫人,我为何会在此处?小王爷去了哪里?”
  梅夫人回头望了梅文鸿一眼,轻声说道:“三日前下了圣旨,小王爷已于昨日率军出征边关抵抗西蛮,恐怕再过一年半载才能回京,就把你暂时托付给老爷和我照顾……”
  飞白一愣。
  带兵征讨西蛮?怎的会如此突然?宁明尘不是还说会一直陪着她……
  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随即皱了皱眉。自己这隐隐的希冀是怎么一回事?她又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何必需要人一直陪伴在身边。
  
  “夫人,等等再说这些。”梅文鸿突然开口说道,“姑娘,我且问你,这件东西,可是你的?”
  他声音低沉,面如严霜,手中举起一块红色的绣布。
  飞白看见那绣布,不由得睁大眼睛。
  那本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红色的布上绣着一株白梅、两只云雀。自从坎离庄别离之日程妈妈将它放进她的小包袱,飞白就再没有将它从包袱的夹层里拿出来过。这些年过去,几经辗转,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把这件东西随身带到了京城。
  “是。”飞白点头,心下奇怪此物怎么会到了他们手中。
  “这是何物,姑娘可否告知?”梅文鸿追问道。
  “这……”飞白望了望梅文鸿夫妇,心想此事无甚可隐瞒之处,便道:“我幼时遭人丢弃,这是养母捡到我时,裹在我身上的襁褓……”
  梅文鸿脸色骤然大变。
  “你姓甚名谁?生身父母是何人?”梅文鸿突然厉声问道。
  飞白被他的语气惊了一跳。梅文鸿双目如电一般紧紧地盯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我……我叫飞白,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养母发现我时,是在雁荡山外的一个庄子里……”
  梅文鸿的手微微颤抖。
  “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这个冬天,应该是十六岁……”
  飞白越说越觉得忐忑,有些不知所措,望了望梅文鸿。
  一瞥之下,飞白忽然注意到,梅文鸿玄色的袖口之上,赫然绣着一株三杈白梅。
  她望着那白梅图样呆了一呆,突然一个激灵,忙又转头望向屋子里桌案上,屏风上,甚至窗纱上的梅枝花样……
  梅府里各处点缀的那些梅枝的图案,竟与自己襁褓之上的白梅一模一样!
  飞白倒吸一口气,立即想起了□□赐予梅家白梅图腾的传说。她从前只在书中读到过这个故事,只是世间梅花图样千千万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襁褓上的这一株白梅,竟然便是当年□□御赐给梅家的图腾!
  飞白震惊得无以复加,急问道:“梅大人……是否知晓我的身世?”
  从小到大,飞白极少关心过自己的身世。所谓父母,所谓亲缘,在她脑中只有极淡的概念。然而这一刻,自己的身世竟然如同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纸一般,触手可及,呼之欲出。飞白犹如遭到重击,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梅文鸿叹了口气。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姑娘。”梅文鸿放缓了语气,“既然这是你幼时的信物,那我便了然了。你应该是我族内弟的孩子。十六年前甲子之变,天下正乱,你父母又正巧在雁荡山附近,不幸被流兵所杀。幸而你活了下来,此生有缘得以回到京城。以后你就住在府里,我与夫人自会为你做主。”
  三言两语,简简单单。
  就是这样?飞白愣了一愣,直觉梅文鸿似乎有什么瞒着她。她询问地望向梅夫人,梅夫人却是点了点头,又说道:“老爷与我膝下只有一子,名唤思齐,今年十一岁,很是淘气,以后在府里住着,你可要多多担待。”
  梅夫人的这番话将话题绕了开。飞白满腹的疑问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咽了回去。
  
  “多谢大人、夫人收留,”飞白迟疑道,“我暂时身体有恙,不得不叨扰二位,只是我此次上京却是有其他要事在身,恐怕待我伤愈,还要向大人和夫人告辞……”
  “唤我伯父即可。”梅文鸿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从今日起,就是我元国公府的小姐。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派给下人去办便是,你身份摆在那里,怎可亲自出面?”
  飞白一愣,颇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介漂泊江湖的孤女,竟莫名其妙地成了个公侯小姐,先不说这落差甚大,单讲那查找阴阳赤鸩的解药这等秘密之事,怎么可能派给别人去办?
  “可是……”飞白还想推辞。
  “你既然是我梅家的后人,自然归我这个族长负起长辈之责。你竟然三番两次地推辞拒绝,可是视我国公府的脸面为无物?”梅文鸿厉声喝道。
  飞白不由得呆住。
  “多说无益!就算你还有其他事情,也要等你休养好了再谈!”梅文鸿面色如霜,不怒自威。
  “是,伯……伯父。”飞白面对欧阳鉴发火立马就蔫的惯性很不适时宜地体现了出来。
  梅文鸿脸色微霁,缓而说道:“你且好好休息。若是缺些什么,尽可差人告诉你伯母。从今以后,元国公府便是你的家。若你实在还有什么难事,只管禀了我,我自会助你处理,如何?”
  他声音厚重,言语温和却不容置疑,既严厉又慈祥,真正如一名父辈,令人感到敬畏、安定而温暖。
  飞白怔愣半晌。
  这难道就是她的家,她真正的亲人……飞白心底的某根弦像是被轻轻拨动,牵动她体内的伤,头脑又是一阵晕眩。
  飞白喃喃应道:“是……多谢伯父、伯母。”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梅夫人遣远身边的服侍丫鬟,走上前问道:“老爷,那飞白姑娘真的是……”
  梅文鸿望着院中正自盛开的几株梅花,半晌不语,叹了口气: “是。你不知道她的眉眼,跟她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梅文鸿重又拿起那块红锦,望着那锦布之上一只阖目,一只展翅的两只云雀,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喃喃说道:“十六年,竟已十六年了啊……”
  梅夫人轻声道:“既然如此,妾身与老爷夫妇一体,老爷的责任也是妾身的责任。从今以后,飞白的伤病调养,还有终身之事,妾身必会用心料理。”
  梅文鸿点了点头:“辛苦夫人了。还望夫人多去问问,这孩子这些年由何人抚养,又在何处生活。不知她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竟然会受这样的重伤。”
  “是。”梅夫人应了,又问道:“小王爷将飞白送过来时,就没有交代什么?”
  “小王爷对此讳莫如深,甚至要求我们不要去问她……”梅文鸿皱眉,“说起这个来,我看小王爷的样子,对飞白似乎甚有情意?”
  梅夫人一怔:“此话怎讲?”
  “小王爷原话是,在他从边疆回京之前,希望元国府能代他照看飞白。”梅文鸿脸色微有不虞,“他亲自派人将此信物送入我家,显然是看出飞白是我梅家亲系,何谓代他照看?飞白既是我梅家之后,自有长辈做主。他言语如此,难不成已将飞白看成是他的人?”
  梅夫人沉吟道:“贤王一手遮天嚣张跋扈,那小王爷倒是为人低调谦和,人生得又是出了名的俊美,若是日后封了郡王分了府,将飞白嫁他倒也不错……”
  梅文鸿摇了摇头:“三小王爷不是个池中之物。以后还是小心他些为妙。”
  梅夫人不解其意。
  梅文鸿没有多说,望了望天,说道:“下雪了,我们回房。”
  梅夫人应是。夫妻说话间,远方的冷风又起,吹下天幕星点的白雪,那阶上的白梅混入了点点雪花,又一次飘然而落。
  这一年的雪连续地绵绵而下,一日又是一日,寒冷的京城被白色覆盖,掩去了那些生机与暗流,时光悠悠流逝,就这样一直到了来年一月的深冬。?

☆、梅香淡处(二)

?  正月里的梅府尚未脱去过年的喜气,四处红色的福字将本来略显冷清的元国府衬得有了些热闹的气息。是日雪正晴,梅府北部的一处院落静静悄悄,正屋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从门口冲了出来,跑进了一旁的梅林。
  “齐哥儿!你给我回来!”飞白口中喊着那男孩的名字,提着裙子追了出来。
  “姐,我再也不敢了!”梅思齐忙不迭地抱着头,脚下却是不停,到处乱跑,撞得梅林之中花瓣簌簌而落。
  飞白绕开梅枝追将上来,红白的花瓣落了她一身:“你这家伙,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进来捣乱!说,你乱涂个蚱蜢在我没画完的画上作甚?”
  梅思齐一边跑,一边嘻嘻笑道:“姐,你那画儿画了好几天,却只有山石草木,一点生气都没有,我给你添上两笔活物,岂不是画龙点睛——哎唷!”
  飞白终于捉到了梅思齐,在他脑袋上打了个爆栗:“你那只蚱蜢都有半山高了,你当是成仙了?你要是再敢闹,就罚你给我把这画重新描十遍出来!”
  梅思齐摸摸脑袋,望着飞白,奇道:“咦,姐,你的腿脚怎么这么灵便了?”
  飞白摘去身上的落花:“这也算灵便?我以前可是跑得比你爹那些护卫都快的!”
  梅思齐表示不信:“那些护卫可都是会武功的人,姐你腿好不容易才走利索,能跑得比我快就该谢天谢地了!”
  飞白一噎,半晌不语,最终暗暗叹了口气。
  去年的王府一战令她内外俱伤,从最初伤重无法下床,到终于可以走动,已过了两月有余。然而不知为何,她始终没有完全恢复,别说什么内力轻功,现在能如常人一般走动,已然是恢复不易的结果。
  她初时心中焦躁,这样越拖越久,寻药之事却丝毫没有进展。她费了好些功夫去打听贤王府那日的后续,辗转得知其雨仍在王府中安然无事,而潼青则被宁明尘一同带去了边疆。除此之外,贤王府的消息仿佛被围墙隔住,密不透风。
  无奈之下,飞白只能先安下心来调养身体,只盼自己早些恢复武功。师父那里,怕是等不了这么久了……
  梅思齐见飞白眼神微暗,久久无言,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姐你别生气了,你要是想让我去再描一遍出来,我这就去给你描……”
  飞白瞪他一眼:“我说的是十遍!”
  梅思齐哀嚎一声:“那个山石风景到底有什么好描的,横竖我只会画蚱蜢,是要一幅山水还是十幅半山高的蚱蜢,你看着办吧……”
  飞白又好气又好笑,作势又要敲他脑壳,梅思齐趁机跑了开,刚跑出梅林之外,险些撞到了正带了随身丫鬟走过来的梅夫人。
  “娘!”梅思齐吓了一跳,忙躬下身去,“给娘亲请安!”
  飞白忙也从梅林中走了出来,跟梅夫人见了礼。
  梅夫人对梅思齐嗔怪道:“你姐姐身子不好,你别总是闹她!”
  梅思齐嘻嘻一笑:“姐姐她总是憋在屋子里不出来,时常也要透透风,才能好得快些。”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向飞白说道:“过两天正月十五上元节,京城十里花灯最是好看,姐你要不要跟我去瞅瞅?”
  飞白闻言一怔,不由得有些惊喜,刚想说一声“好”,梅夫人却道:“这怎么行!那日你父亲有事,我也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你们两个小孩子怎能独自上街?”
  梅思齐撅起嘴:“往年不是能让梅武带人跟着我上街看灯的吗?怎么今年就不行了?”
  梅夫人道:“单是你也就罢了,可你姐姐身体尚未大好,又是公府千金,如何能在外抛头露面?”
  飞白忙道:“伯母,我不妨事……”
  她这个所谓的公府千金已经在元国府住了两月有余,从未踏出府门一步。此刻听说有热闹花灯可看,如何能不心动?她正想着如何说服梅夫人,一旁的梅思齐已拍着胸脯说道:“娘,您尽管放心,有我在一旁护着,我姐绝不会有事的!”
  梅夫人望着儿子一副人小鬼大、颇有男子汉气概的样子,不忍再拂其意,语气软了下来:“这件事要去禀了你父亲才成。” 
  听到要去禀报父亲,梅思齐百般不情愿,磨磨蹭蹭好久才被飞白拉去梅文鸿的书房。不出所料,梅文鸿虽然同意了他们二人带着护卫管家去看上元花灯,但还是严厉责骂了梅思齐一番,说他贪玩不上进,只顾自己不顾家人云云。
  梅思齐是个直性子,挨了父亲的骂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转头就对飞白挤了挤眼睛,即将出门放风的喜悦抑制不住。两人正要离开书房,梅文鸿突然说道:“飞丫头,你留下来说话。”
  飞白停步回头,不明所以。
  在梅府的这几个月里,她一直住在内院,很少见到梅文鸿。但为数不多的见面中,她能感得到梅文鸿待她极好,不止是伯父对侄女的照拂,更有些莫名的关爱和放纵,仿佛他才是亏欠女儿良多的父亲。
  飞白不敢再多想,尽管她对梅家夫妇对自己身世的说法仍存有隐隐的怀疑。前几日过年时梅家祭祖,她若是梅文鸿内弟的长女,应去祠堂祭拜父母才是,梅文鸿夫妇却对此绝口不提,飞白满腹疑惑,却不好问出口来。再后来她便也忘记了此事,只记得那大年夜大雪绵绵,内室灯火通明,一堂的欢笑与温暖。
  她何尝体验到过如此合家欢乐的温暖。
  飞白不愿再去细细纠结自己的身世,只愿认同梅家人是她真正的亲人。
  “边关便传来消息,贤王府小王爷大胜西蛮,不日便即将率大军凯旋。”梅文鸿说道。
  飞白一怔。宁明尘终于要回来了?
  “飞丫头,你年纪不小,是时候说亲了。”梅文鸿皱眉道,“若是小王爷想要强娶你,你不必担心,趁他回来之前,我与你伯母自会为你做主,为你寻一户好人家……”
  飞白一惊,颇有些啼笑皆非,忙摇了摇头:“伯父不必担心,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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