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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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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欧阳鉴矢口否认,“你过来坐下。我先给你运功调息,再让你来把这画描完。”
“师父,你……你每日这样,不伤元气吗?”飞白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无妨。”欧阳鉴简短答道。
飞白垂目,咬紧嘴唇。
风吹梅落,淡淡的日光映着两个人一坐一立的身影。待到那日至中午,白梅描尽,飞白方才告辞离去。
欧阳鉴目送她背影渐渐消失,手中之笔忽然跌落在地上折为两截。他紧闭双眼,浑身颤抖,低下头,手一紧猛然抓破了那墨梅画绢。
一辈子……丫头,你的一辈子还很长,可是我的一辈子,却已然看得到终点。
梅家书房之中,梅文鸿转过身来,略有些诧异地望着立在堂中的飞白。
“飞丫头,你可想好了?”梅文鸿问道。
“是,伯父。侄女不愿嫁与贤王府小王爷。”飞白低声说道,“我与他虽曾是知交,但并未有男女之情。他身为王子,如今更是鲜花着锦,自有无数京城贵媛为之争亲。而我不过是一介孤女,若是强作相配,恐怕日后更难相见……”
“好。恩怨分明,不贪富贵,不愧是我梅家之后。”梅文鸿点头,“你且去吧,我会帮你处理此事。”
飞白行礼谢过,转身走出了书房。彼时天已近黄昏,凉风拂过脸颊,飞白仰起头,向远方望去。
宁明尘,你容华绝代,谋略无双,我敬你为友,诚愿你诸事顺遂,前程似锦。只是……
或许其他都不过是借口,或许因为我心心念念只为另一个人……所谓赐婚一事,原谅我无法接受。
飞白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西苑的白梅如被晚霞浸染,天边落日熔金,暮烟凝碧。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入梅府的正堂之内,三杈梅花的图样从桌案延伸到墙壁,又在碧色的窗纱之上勾勒蔓延。
宁明尘放下手中茶盅,目光从窗纱转到了茶桌对面的梅文鸿身上。
而梅文鸿犹在说话:“……至于贤王之事,若是小王爷仍有需要,我依旧可协助于你。只是内侄女自小流落民间,恐怕无以适应皇家礼仪,我亦不欲将她再嫁入王侯世家。还望小王爷见谅。”
“这便是理由?”宁明尘微微笑道,“梅大人对令侄女着实关心备至,简直甚于亲女。”
梅文鸿凛然道:“飞白与我亲女无异。若是小王爷认为是你将她送回梅家,我梅家便要依你意愿行事,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梅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宁明尘摇了摇头,“飞白姑娘曾对我有恩,我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情。既然如此,梅大人尽管放心,那赐婚圣旨本是我求来,我自会去再求皇上收回成命。”
宁明尘神色不变,竟丝毫没有被拒婚的恼怒之色。梅文鸿不禁暗暗纳罕。
“小王爷如此通情达理,那再好不过。” 梅文鸿脸色放缓,又说起些客套的言辞,“待到小王爷娶妻成家之时,梅某必会准备一份厚礼送到……”
宁明尘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口清茶。
?
☆、春来雷隐(一)
? 听闻宁明尘对她拒婚的反应,飞白颇有些歉然,同时也长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她在西苑同欧阳鉴说起此事,谈起她曾与宁明尘相识相知的种种,不禁叹道:“宁明尘真的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虽然喜爱剑走偏锋,行事常常出人所料,最后却往往总是能达到目的……师父,你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吗?”
欧阳鉴没有回答。
飞白又想起一事,说道:“二月将近,天气也暖和了……听说京城东园的杏花开得极美,师父可愿同我去瞧瞧?”
欧阳鉴微微挑眉:“怎的突然想起这个来?”
“是谢秋山大学士家办的花会,给我们家下了帖子,只是那日伯父脱不开身,伯母要带着齐哥儿回娘家,但又抹不开大学士家的面子,只好我一个人去了。”飞白道,“横竖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每日在家烦闷得很,想出去转转看,师父要不要一起……”
欧阳鉴皱眉:“人很多?不去。”
“……哦,那算了。”飞白撅起嘴,“明天我不来了。”说着便赌气就走。
“回来,我同你去便是。”欧阳鉴颇有些无奈。
飞白转过身来,抿嘴一笑,颊边梨涡浅浅,样子甚是狡黠。
欧阳鉴暗暗叹气。
二月之初,梅花落尽,春日的元国府显得有些荒凉。与此不同的是,京城彼端的东园,杏花正开得如烟似霞。数日之后,花会如期举行。
“师父,你先去后园。听伯父说,谢大学士最好书画,后园四处都是供客人作诗作画的笔墨……待会儿等我也过去了,师父给我画一幅杏花图好不好?”飞白嬉笑道。
欧阳鉴瞪她一眼:“你千方百计磨我前来,原来便是为了这个?”
“以前从未见师父画过杏花,只是想要看一看而已嘛……”飞白道,“师父画的杏花,定然比这真正的杏花还好看。”
欧阳鉴摇头失笑,转身离去。
飞白目送欧阳鉴的身影去了后园,自己便转身进了前院。偌大的园子里人声笑语,珠翠摇动,多数是京城世家的家眷,只是飞白全都不认识。她记着梅文鸿的嘱咐,先去见了园会的东道主人,梅文鸿的好友谢秋山。
谢秋山看上去四十余岁,方巾青袍,颇有大儒之风。听到飞白转述梅文鸿不能出席园会的歉意之词,谢秋山点点头:“我听文鸿说过了,今日皇上召他进殿议事,故此不能到来,实是可惜。梅家丫头,你一人前来未免有些孤单,要不要我唤些内眷同你作伴?”
飞白忙道:“多谢大人关照,不过我……”
“父亲,我愿去陪着梅家姐姐去花会。”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忽然自谢秋山的背后传来。
谢秋山闻声道:“好,四丫头,你与梅家丫头年纪相仿,便好好陪着人家逛逛,也好认识认识。”
飞白本想见过了谢秋山,尽到了礼数就抽身,一个人溜去看欧阳鉴画花,不成想来了这一出。谢秋山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孩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那女孩儿看上去十五六岁,服饰华贵,眉目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端庄美人儿。
飞白尚未来得及婉拒,那谢四小姐已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飞白身不由己,被她拉着出了屋门,来到月门的一处花藤之下。
“看起来,姐姐便是前些日子里赐婚给贤王府小王爷的梅家小姐了?” 谢四小姐巧笑嫣然,“怎的……连个随身丫鬟都没有?”
“这……我平日不喜使唤人而已。”
谢四小姐目光流转,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忽然笑道:“姐姐打扮得真是素雅,尤其是这发间的蝴蝶玉簪,真真美丽……”
飞白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这位妹妹,我还有些其他事情,可否容我先……”
“姐姐有什么事情?”话未说完,谢四小姐已道,“今日是谢家做东,若有什么事儿要办,尽管告诉我便是。你可是未来的的郡王妃,我谢家上下哪敢怠慢……”
飞白一怔:“什么?”
谢四小姐微微别过头:“梅家姐姐动作真快呢,小王爷得胜归来,皇上立马就下了圣旨赐婚给你们二人。说起来,我也是与小王爷自幼相识,可是到头来啊,还是比不上姐姐会笼络男人的心……”
飞白皱了皱眉:“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谢妹妹还不知道,他已经准备要向皇帝请旨辞婚了?”
“辞婚?”谢四小姐杏目一睁,眸中似是浮起一层水雾,“梅家姐姐何苦开这玩笑?若是小王爷有辞婚的意向,我……我还能懵然不知?前日里我遣人去问他,他却把我的信物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飞白忽然想起梅思齐曾经说过谢家四小姐对宁明尘一往情深之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梅家姐姐见谅,我失言了。”谢四小姐拭泪道,“我今日得见梅家姐姐如此品貌,与小王爷当是天作之合,我又怎的及得上半分……后园的花会似是要开始了,姐姐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好的。”飞白只得答应了。
谢四小姐便带着她,一路沿着石子路走着,一边闲聊道:“今日可当真热闹,不仅是京城的几大世家的家眷,甚至连华平公主都来了。姐姐可知,那华平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偏偏对京城的世家子弟都看不上眼,要自己挑选驸马……”
飞白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讲着话,忽然觉得路好像越走越是僻静,全然不是后园应有的热闹气氛。
“这真是去后园的道路?”飞白心中生疑。
“姐姐放心,这是我家的园子,我自然识得路。”谢四小姐笑道。正说着,一个小丫鬟从前方的林子里跑了来:“四小姐!四小姐,原来您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
谢四小姐对她嗔道:“哪里去疯了!还不快跟着一起去后园。”
那丫鬟笑嘻嘻地应了,又走了一会儿,谢四小姐忽然一个趔趄,“哎呀”一声,弯下身去:“我,我好像崴到脚了!”
“这……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飞白伸手扶住她。
那丫鬟忙道:“前面有一处屋子,四小姐暂去歇一歇?”
谢四小姐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一行人慢慢移动,到了近处的一间屋子前。
大门打开,飞白踏进那屋子,望见那屋内景象,忽然眉头一皱。
屋中竟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相貌俊雅,神情却有些慌乱,瞪大眼睛望着她。
此时此刻,谢四小姐飞快地将手抽出,趁机闪身出门,她身后那丫鬟便欲迅速关门落锁。谢四小姐暗笑,自以为计划成功,转眼一看,却尖声大叫起来。
飞白竟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飞白压着怒火道。
谢四小姐万万没想到飞白竟在一瞬之间自那小屋中闪了出来,一惊之下,语无伦次:“我,我不想做什么……只是……”
“只是想要制造个场面,让人误以为我与其他男人有□□,好让宁明尘后悔退婚,是不是?”飞白寒声道,“谢大学士素来高风亮节,怎的会有你这样手段下作的女儿?”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谢四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跌在地上。
飞白暗自庆幸自己的武功已然恢复了五六成,否则这一回倘若当真中了谢四小姐的招,她自己纵然无所谓,但梅家必会因此名誉扫地。那丫鬟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忙跪在地上磕头:“梅大小姐,我主仆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了四小姐……”
“虽说我不会嫁给宁明尘,但你们这害人之心太过可耻。”飞白冷冷道,“如果我把此事宣扬出去,你家四小姐可愿尝尝一辈子嫁不出去的滋味?”
谢四小姐害怕已极,闻言眼睛一翻,竟晕了过去。
飞白皱了皱眉,把她放在地上,对那丫鬟道:“你去叫些人来,把你们小姐救醒。此事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好自为之。若是再起这种念头,莫怪我不留情面!”
那丫鬟忙不迭地跑远了。
飞白刚松一口气,一个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你便是赐婚给明尘的那梅家姑娘?”
飞白转过头,见屋内那名年轻男子走出了屋门,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那你是……”飞白望着他。
“我是他二哥。”这年轻男子却正是贤王的第二子宁昱均。
“原来如此。”看到他略显慌乱的神情,飞白知他并非自愿牵连进此局,便说道:“二王爷对不住,谢四小姐爱慕宁明尘,所以想要陷害我,没想到把你牵连了进来。你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在别人口中落下话柄……”
宁昱均有些犹豫,甚是惭愧。他是被谢四小姐的丫鬟暗传消息引来的。谢四小姐向来有京城第一世家美人之称,他还以为自己得了美人青睐邀约,心动之下便中了圈套,如今事情败露,垂头丧气之际,不禁暗骂自己愚蠢。
他不由得打量起飞白。方才她那敏捷的身手以及犀利的言辞着实将他震了住,三弟看上的女孩儿,果然极是与众不同。今日她解了自己的围,来日若成了自己弟妹,也更应该记着这份恩情才是。
“多谢梅姑娘相助,我先告辞了。”宁昱均拱手告别。
“小王爷请留步,且容我再询问一件事。”飞白忽然道。
宁昱均闻言停步回头。
“宁明尘今日可有来参加花会?我想要问他,为何他已答应了请旨辞婚之事,却到现在仍没有动静,外人还会以为我要与他成婚?”飞白问道。
“他没有来,今日只有我同母亲来了。”宁昱均不由得一惊,“可是你……你为何要拒婚?”
“这……我自有缘由。”飞白不欲回答,转身便要离开,“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二王爷请自便。”
宁昱均忽然说道:“等等,梅姑娘,你,你可知……明尘他从小一直很可怜,父亲对我与母亲不好,对他更是不好。如果你是因为父亲的名声而不愿嫁他,那大可不必,我总觉得,明尘早晚有一天会脱离父亲,而且,说不定会更厉害……”
飞白闻言不由得停了脚步。
“最近,就连父亲也渐渐开始忌惮他。大哥成了亲已不在府中,剩下我自己,总是能察觉到府里异样的气氛……”宁昱均喃喃说道,“我不及大哥那般受宠,也比不上三弟有能耐,还总是傻头傻脑中别人的算计……此生已不想再求其他,只愿能保护好我母亲,能孝敬她安然终老罢了……”
宁昱均声音愈来愈轻,最终转头离去。
飞白怔在当地。宁昱均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宁明尘与贤王父子不和,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他们皆出身皇家,又均是极有城府手段之人,若是这矛盾像宁昱均所说那般日渐激化,只怕朝堂之中早晚会有一场大乱,而梅家……
飞白忽然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像是那丫鬟唤了人前来寻谢四小姐。飞白不再逗留,转身悄然离开。
远方的杏花开得那样美,可是这个春天,却似是风雷隐动,并不宁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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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雷隐(二)
? 东园的后园里杏花初绽,次第嫣红将整个园子染得诗意万千。谢秋山的夫人正陪着皇家的女眷一路缓步而行。
“此次花会公主能大驾光临,谢家真是蓬荜生辉。”谢夫人笑道,“只可惜皇后娘娘没能移凤驾到来……”
“父皇近日身体不好,母后要照顾他,所以脱不开身。”华平公主柳眉一扬,说道,“横竖母后她也不爱什么花花草草的,来了也甚是无聊。”
华平公主是皇室独女,从小便备受宠爱。她的眉眼同周皇后甚是相似,一般的美艳无双,就连举手投足间的飞扬之气也是一脉相承。
“皇上同皇后娘娘如此恩爱,实是社稷之福。”谢夫人笑道,“说起来,前几日皇后娘娘听说今日老爷要办这花会,还嘱咐过我,若看到什么青年才俊,要我特意为公主留意呢。”
华平公主哼了一声:“谢夫人,不是我说,如今这些世家子弟,不是纨绔便是没用,一个也入不了我的眼。母后她倒是爱操心,却压根不知我想要什么。”
谢夫人叹道:“也怪不得公主眼光高,如今才俊尽出皇家,世家子弟再出色,也及不上贤王府的小王爷们。”说着,她转向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王侧妃:“侧妃娘娘,您可是个有福的。”
王侧妃方道:“谢夫人谬赞了。三位小王爷年轻有为,便是有福,也是王爷的福气。”
谢夫人对贤王府内一些事亦有所耳闻,识趣地点了点头,笑着又闲聊起其他的话题来。
众女眷一路谈说,便来到了东园高处的观景台。华平公主走上高台,眺目望去,只见杏花如霞,重叠高低,满园的春浅香浓。园中亦不乏穿插来去的贵族少年,有的偶尔抬头望见华平公主,却均不敢直视。华平公主轻哼一声,目光扫去,忽然落在园子角落一名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长身玉立,手持一支笔,正在悠然作画。
他的身边不住有人驻足观看,然而那男子却不甚搭理旁人,自顾自地取墨铺绢。挥毫泼墨之间,他面前的画绢落满了淡色杏花。
他衣着并不华贵,然而那般恣意,那般风骨,怎是满园中任何男子能及。
华平公主禁不住一呆。
“那人是谁?”华平公主问道。
“回公主的话,好像是元国公梅家的西席,此次同梅大小姐一起过来的……”旁边一名内侍附耳说道。
轻风吹动,那男子身后的杏枝微摇,花瓣落了两三片在他的衣上和画上。待他用手拂去落在画绢之上的花瓣,华平公主这才恍然惊觉,那画绢上并非落满了杏花,而竟是他以笔墨绘制而成。
如此罕见而精湛的画工,她此生只见过一个人的画能达到这种境界。华平公主矍然一惊,失声喊道:“无……无暝客?”
纵然相隔甚远,那男子却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微微抬头,顿了一顿,便欲收画离开。
华平公主急忙喊道:“快!快把那人拦下来!”
一众随从内侍忙下了高台,纷纷走上前去,拦住了正欲离开的欧阳鉴的去路:“站住!公主殿下有话要问你!”
欧阳鉴微微皱眉。就这耽搁片刻的工夫,华平公主已然一路追来,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便是无暝客?”华平公主激动得声音几乎变了调。
“公主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是教书匠一名,哪里是什么无暝客?”欧阳鉴挑眉说道。
“你一定是的!我刚才都看到了,那画的风骨和画工,在此世上除你之外,必无第二人!”华平公主叫道,“无暝客,你果然便在京中!我寻你寻得好苦!”
华平公主这么浩浩荡荡地一闹,顿时几乎整个园子都被轰动了。无暝客名头何等大,园中人均争先恐后地走近,争睹欧阳鉴真容,随后全都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果然便是无暝客!方才我在一旁看他画那杏花,真真不是凡笔!”
“这人竟然是元国府的西席,不知那梅文鸿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名满天下的无暝客,竟还这样年轻英俊,只怕这下公主要耐不住了……”
便有几名说话之人不怀好意地吃吃笑起来。谢夫人等人立在华平公主身后,眼见场面有些混乱,却不好出面管这事。谢夫人只好暗暗唤了一名下人去前院寻谢秋山。
欧阳鉴立在当地,不动不语,但脸色却渐渐地沉了下来。
当飞白摆脱了谢四小姐,一路来到后园寻到欧阳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有些混乱的场景。
“师父,出什么事了?”她绕过众人上前,唤道。
“你来了?”欧阳鉴转过头,脸色缓和了许多,“杏花怕是画不成了,我们回去。”
他的声音轻而有力,飞白不由得点了点头。
“慢着!”华平公主怒道,“你是谁?难不成就是那梅家大小姐?见到我怎的也不跪拜行礼?”
飞白虽不认识她,但在这种场合如此众星拱月盛气凌人的女子,自然只能是谢四小姐提到过的华平公主了。
“臣女见过华平公主。”飞白行了一礼,抬起头来,“不知公主在此为难家师所为何事?”
“为难?我……我哪里有为难他?”华平公主语塞,“你,无暝客这般绝世才华,怎会成了你的师父?”
“他一直是我的师父。”飞白微笑道,“我此次携家师同来,就是为了画这东园的杏花。如今事情已毕,我们准备去找谢大人告辞,还望公主见谅。”说着,她便拉了欧阳鉴要走。
听闻那杏花图竟是欧阳鉴为了飞白而画,华平公主心中醋意登生,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她
望向欧阳鉴,说道:“你在元国府做西席,是不是?区区元国公府,怎能与我皇家相提并论?我现在就可以进宫请旨,让父皇封你为帝师,让你做我的师傅,俸禄与一品文官等同!如何?”
欧阳鉴侧过脸来:“多谢公主垂青。某不感兴趣。”
他神色淡漠,侧面却是俊朗无俦。华平公主不禁一呆。她怔愣间,欧阳鉴再次回头欲走。
“无暝客,你站住!你若是不愿做帝师,那……那我去向父皇请命,招你为驸马!怎样?”华平公主叫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瞠目结舌。连飞白闻言也是一怔,不由得望向欧阳鉴。
欧阳鉴神色间显出些许不耐,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公主,我已经说过,我对此毫无兴趣。”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直白地拒绝,华平公主气得满脸通红。她自小娇惯专横,何时碰过这样的钉子,当即吼道:“不管怎样,总之你别想逃走!我华平公主看中的人,难道还逃得出我的手心?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飞白不由得怒火上冲:“公主!你们所谓皇家天威,便是这样仗势欺人?”
“哼!凭你也敢说这种话?”华平公主柳眉一挑,忽然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梅家的大小姐,被赐婚给了三堂兄,对不对?别以为你因此就有资格同我叫板。我今日出宫时,正听到大伯在与父皇商议事情。以我所听到的只言片语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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