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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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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泪痕未干,目光却是晶莹而坚定。
  梅文鸿蓦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飞白。她的相貌和神情,同当年的阿雀是何等的相似……
  飞白轻声说道:“虽然我从未见过娘亲……但是我想,梅家对于娘亲来说,应该是她最为眷恋的家。若是她在天有灵,断然不愿看到舅舅以死赎罪,她定是希望梅家的家人能够一直平安喜乐,就算她不在了,也要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纵使一只云雀展翅飞去,再也无法回头,然而另一只云雀会永远安静地停在白梅之上,陪伴着她心爱的家人,不会离开,也从未离开。
  梅文鸿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有泪花闪现。
  “舅舅……舅母和齐哥儿还在家苦苦等候着您回去。如果您就这么去了,他们孤儿寡母,纵使有薄田产业,没有顶梁的人,还不是一样悲苦?”飞白轻声说着,目光愈发坚定,“舅舅,请您坚持,一定要挺过来,万万不要放弃。飞白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而且,那些造成了这一切的人,我必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在大狱之中铮然回响。
  半晌,梅文鸿终于睁开眼睛,颤声道:“飞丫头,若是你能见到你舅母,就告诉她,说我对不住她,令她担惊受怕了这许久……若我能回去,定会好好向她赔罪。”
  飞白不禁欣慰,知道梅文鸿这是答应了她。她使劲抹了抹脸,强将翻涌的眼泪咽了回去。
  大狱门口忽然隐隐传来响动。欧阳鉴眉头一皱:“丫头,怕是有人要来了。我们快走。”
  飞白只来得及同梅文鸿道了别。
  得从狱中出来,转身仰望着如锢天牢,飞白第一次悲哀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她有很多事要做,可是究竟该如何开始?
  “师父……我想先回一趟梅家。”飞白低声说道。
  “好,我护你去。”欧阳鉴轻声回答。
  ?

☆、曾见雀影成双(二)

?  这一日傍晚,在欧阳鉴的保护之下,飞白避过镇守的官兵,悄悄地潜回了元国府。
  梅夫人忧思成疾,已然早早睡下,飞白只见到了梅思齐。
  这一场突来的变故仿佛让这平素不谙人间疾苦的贵家小公子长大了。梅思齐消瘦了几分,却像是沉稳了许多,见到飞白到来,他很快就从惊诧中恢复了平静,迅速避过官兵的耳目,将她拉到一处隐蔽的院落说话。
  飞白没有逗留太久,简略地说了这次事情的始末,转述了梅文鸿的话,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又安慰了他两句,便匆匆转身离去。
  “姐!”梅思齐忽然追了出来。
  飞白停步回头。
  “姐,就算……就算救不出父亲,你自己也一定要保重!”梅思齐狠狠地擦了下眼角。
  飞白鼻头一酸,点了点头,悄然而去。
  落日黄昏。欧阳鉴带着飞白来到京城隐秘的一隅。
  “这是我这一回初来京城时住的地方。这两天我们暂且住在这里。”欧阳鉴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去想办法。”
  飞白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这是深巷之中的一处小院,垂蔓玲珑,映着夕阳一点点落下的影子。
  回想起日间梅文鸿说过的那些关于她父母的事情,飞白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她默然半晌,忽然问道:“师父,你记不记得你父母的样子?”
  欧阳鉴沉默半晌,道:“如何能忘记。我十岁以前,一直同父母一起住在无暝谷。”
  飞白微惊,抬起头来。
  “十岁那年,我厌倦了谷里的生活,同他们大吵一场,然后便离家出走。”欧阳鉴悠然陷入回忆,“他们都是浪迹江湖的人,对我并无太多疼爱之情。我走不久,他们也离开了无暝谷,从此我再没见过他们。”
  飞白怔怔地望着他。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师父和师兄,这才知道,这世上所谓亲人,该当是什么样子。”欧阳鉴轻声说道,“我也曾想过去寻回父母,向他们道歉,弥补我当年的叛逆,只是……我已然找不到他们。或许,他们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吧。”
  “亲人……”飞白喃喃道,良久没有接话。
  “怎么了,丫头?”欧阳鉴转过头看着她。
  飞白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在无暝谷的时候……我也曾把师父当成唯一的亲人。”
  欧阳鉴微微一僵,目光伴着夕辉望着她。
  飞白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睛:“……我从小没有亲缘,一直不知道亲人应该是什么样子,还以为眷恋师父的感情,就跟依恋秦婆婆和程妈妈的感情一般无异。可是今天我才明白了,那时候的秦婆婆和程妈妈,我去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舅舅,舅母,齐哥儿,他们才是我的亲人。而师父你……”
  说着,她抬起头网着欧阳鉴,眼中似有微微的星光闪动:“师父你……不一样。你对我来说,不一样。”
  她的声音仿佛蚊蚋,愈来愈轻。
  欧阳鉴良久不语。他慢慢转身,立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夕阳。
  飞白的心咚咚直跳,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那明如秋星的双眼,那清冷而傲然的气息。
  这些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变故令她身心俱疲,可是,幸好她还有他……他是她的梦,她的依恋,是她此生此世,唯一爱过的男人。
  欧阳鉴伸出手,抚上她的头发和脸颊。随即,伴着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低下头,轻吻上她的唇。
  飞白蓦然睁大眼睛。
  她不知所措地,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夕阳的影子逐渐变淡,落在她的脸上,令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日落了,暮色将近。寒冷的晚风袭来,料峭微凉。
  欧阳鉴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忽然放开了她,别过头去。
  “师……师父?你怎么了?”飞白回过神来,一脸迷茫。
  欧阳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愈来愈剧烈,声音却强作镇定,“无妨,不过是天黑了,有些冷。你也快些回去歇着。”说着,他立即向着屋内走去。
  他的手忽然间被飞白拉住。
  “师父,难道……又是阴阳赤鸩?”飞白颤抖着问道。
  她感到手心中他的手冰凉刺骨。
  可是今日既不是朔月亦不是圆月,寒毒为何竟然会发作?飞白惶然之中,绞尽脑汁回忆当初金陵医馆的黄守一关于阴阳赤鸩的描述,却不记得会有毒发日子混乱的说法。她彷徨无助,只紧紧地抓着欧阳鉴的手,不肯放开。
  欧阳鉴没有回答,一阵刺骨的寒冷袭来,他不由得微弯下腰,双眼紧闭,低吼道:“丫头别看!放手!”
  “师父,你毒尚未解,为什么不跟我说?”飞白感到一阵寒意浸透了脊背,“是我大意了,你过去的几个日子都没有毒发,我还以为,还以为就像你说的那般,阴阳赤鸩已然不会发作了……”
  都怪自己,一厢情愿地只愿想到好的结果,却没有想到这号称天下第一奇毒的东西,怎是那样容易就能解除的?
  当欧阳鉴再次试图挣开她的时候,飞白忽然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欧阳鉴一僵,却再也无力挣脱。
  飞白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凝神屏气,试图将自己体内的暖气渡给他。
  初探他的身体,她便打了一个寒战。欧阳鉴的体内空虚,真气涣散,似已全然无力抵御那汹涌而来的寒毒。
  飞白心中一凉:“师父,你这些天为我疗伤,终还是伤了许多元气啊……”
  欧阳鉴没能回答。飞白的温暖弥补了些许他的理智,他厉声道:“快停下,丫头,你内力本就不足,这样做只会更伤……”
  飞白不听,她紧闭双眼,依旧不住地将自身温暖的真气传入欧阳鉴体内。
  可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也这样冷了起来?真的是彻骨的寒冷……冷得如同地狱。
  如此陌生的感觉令她疑惑莫名。怎会这样?按说在欧阳鉴的帮助之下,自己的内力已然基本恢复,身体不应该如此孱弱才对。紧接着,又有一连串的疑问接连从她的脑海中掠过:自己为何会久伤未愈,武功全失?欧阳鉴最初还不肯见自己,为何后来会突然来到元国府?他身上毒尚未解,为何不顾自己毒性加重,也要为她运功疗伤?
  “丫头……快放手……”
  她咬牙不放:“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告诉我……”
  冰冷刺骨的疼痛将她的声音冻结。飞白话未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欧阳鉴忍痛抱住了她,竭力忍受着体内的冰冷,紧紧闭上眼睛。
  ?

☆、曾见雀影成双(三)

?  又是一夜的折磨和疯狂,就像过去三个月里,每一个日落月升的夜晚,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那寒冷和无眠的痛苦。寒冷如同恶魔一般绞动着他的筋脉,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他的大脑……那阴阳赤鸩的寒毒之痛,已然超越了人可以忍受的极限。
  他不是没有想过解脱,就像百年前所有曾经中过阴阳赤鸩的人一般,自绝经脉,一了百了。可是,他如何能做得到?不为其他,只为他怀中昏睡的人。她尚还需要他,需要他为她疗伤,需要他帮她救出亲人……
  欧阳鉴紧紧地抱住飞白。
  他宁可夜夜忍受这人间地狱,也要咬牙活在这世上。纵然自己的在世之日已屈指可数,也要为了她尽其所能,拼上一切。
  是夜月冷如霜。直至天明时分,汹涌的寒毒稍退,欧阳鉴方睁开眼睛。
  飞白仍是昏在他的怀里,没有苏醒。
  欧阳鉴望着飞白,为她搭了脉息,沉默半晌不语。她伤病未愈,又沾染上了阴阳赤鸩的至寒之气,那清心诀恐怕是白练了,只怕还会留下更严重的后果……
  他将她抱进屋内,放在榻上,望着她睡着的面容伫立半晌,转身走出门去。
  天色微晞,淡淡的晨雾笼罩着整个贤王府。
  宁明尘一身玉色长袍立在院中,正自临摹一帖《自叙帖》。楚骏侍立在一旁。过得片刻,院中大门微响,潼青走了进来。
  宁明尘目光依然在字帖之上,随意问道:“怎样小青,有消息了?”
  “禀告少主,昨晚蒋知成率御林军在京城搜查了一夜,却依旧没能寻到她。听说,她身边有一名高手保护,竟能在京城之中销声匿迹,毫无影踪。”潼青低声道。
  宁明尘手微微一动,笔下的墨迹忽地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过了片刻,他方“嗯”了一声:“我知道了。”随手将那污了的宣纸丢弃。
  潼青忍不住问道:“少主,梅家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她……究竟会去哪里?”
  “哦,你倒是真心在意她?”宁明尘微微抬起眼睛。
  潼青一噎,低头道:“属下不敢。”
  “呵,小青,你从前与我无话不谈,怎的如今却如此生分了?”宁明尘淡淡问道。
  潼青沉默不答。
  自从从扬州归来,他便觉得少主有些与从前不同了,这感觉尤其从边疆回来之后愈发强烈。虽然是曾经共患难的主仆,可是宁明尘的地位越来越高,城府越来越深,他们之间仿佛亦是隔得越来越远。
  飞白是少主的意中人,潼青是知道的。他如何敢让少主知道自己从童年起就埋藏在心底的情愫。
  楚骏见状忙道:“潼大哥这些天甚是劳累,连跟我们话都不多,还请少主见谅……”
  宁明尘没有理会他,他抬起头来,望着清尘院的大门门口,忽然间目光一闪。
  他放下手中的笔:“呵,我们有客人来了。”
  潼青脸色一变,急忙转头。
  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个人竟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目光向着他们望来。那人到来的步伐轻无声息,仿佛是降临人间的鬼魅,竟然似是未惊动王府的任何守卫。
  楚骏待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容,脸色瞬间大变,惊愕地睁大眼睛。
  潼青却是一凛,愣了半晌,忽然惊叫出声:“师父!”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鉴。
  听到那声惊呼,欧阳鉴目光一转,望向潼青。
  潼青心中极是激动,只是碍着宁明尘,不好上前行礼,有些不知所措。
  欧阳鉴望着他片刻,微微点了点头:“潼青,是你。”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潼青心中激动更甚,坎离庄的回忆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他的眼前。即使时隔五年,欧阳鉴当初在众孩童心中的深刻印象绝未淡去。那无法企及的极高武功,那冷傲特立的行事作风,无不令他记忆犹新。
  楚骏只觉自己的惊愕更深了几分。这武功深不可测的人物,竟然便是潼大哥的师父?
  “欧阳先生,别来无恙?”宁明尘像是没有看到潼青的反应,微微笑道,“潼青,楚骏,你们先退下。”
  楚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道:“少主,这……”
  他犹记得上次他们见面时的剑拔弩张。
  “无妨。”宁明尘摆了摆手,“我与欧阳先生的交情与纠葛,你们是不知道的。”
  潼青与楚骏对望一眼,二人躬身退避。
  春寒料峭,宁明尘衣衫单薄,眉心一点朱砂熠熠鲜明。他望着他,目光清澈,眼中看不出任何情感。
  “宁明尘,你可以收手了吗?”欧阳鉴开口说道。
  宁明尘眸子一动:“什么收手?我还以为欧阳先生是来感谢我的。”
  “感谢你?”欧阳鉴目光骤然一冷,“感谢你什么?感谢你向贤王透露了飞白的身份?令她的舅父身陷囹圄,害她无家可归?”
  宁明尘微微一顿:“目光如炬,果然不愧是欧阳先生。”
  “还有一事,我想问你,”欧阳鉴上前两步,目如寒光地望着他,“飞白身上的断筋散,是不是你下的?”
  宁明尘闻言,骤然抬起头望着他。
  “你怎知……难道……”宁明尘微愕,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欧阳先生,你不会傻到在这样的关头耗费元气,去为她解毒吧?”
  欧阳鉴眼中顿时厉色一闪,他猛然上前,揪住宁明尘的衣领:“你可知她受伤太重,压根承受不住断筋散?就算用了解药,亦会武功全废,还会落下终身的残疾?”
  宁明尘闷哼一声,抬起头来,像是丝毫不惧他的威胁:“毒是我下的,我当然会给她解除。便是武功全废又如何?只要她跑不了,我自然能照顾她一辈子。”他目中闪过一丝嘲讽,冷冷说道:“倒是你,真是可笑。你本来已经可以摆脱阴阳赤鸩,却又白白耗费元气为她驱除断筋散,误了你驱除自身阴毒的最好时机,如今已然无药可医!欧阳鉴,我早就告诉过你,若是为你二人都好,就应当彻底地放开她,休要再横加插手我的事情!”
  二人冲突声一响,潼青和楚骏马上闯了进来,见状大惊,楚骏当即冲了上来:“放开少主!”
  “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欧阳鉴冷冷道。
  楚骏一僵,只得后退两步。潼青立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下去。”宁明尘轻声斥道,又转回头望着欧阳鉴,微微挑眉,“我做这些,不过只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已。你授她一身武功,又有何用?徒增麻烦。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早已是我的人……”
  “她就是她,不是你的人,更不是你要抢夺的东西。”欧阳鉴冷冷道,“宁明尘,你此番作为,实是不可饶恕!”
  他全身煞气凛冽,手劲愈来愈紧,宁明尘眉头一皱,慢慢抬起头来,清秀的面容却好似白色的罂粟一般,开出了艳丽而诡异的微笑。
  “好,很好。欧阳先生,你想杀了我?呵呵,八年前,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了你,你却害得我险些死去。而如今,你是想让当年的事情再重演一回?”
  欧阳鉴眼瞳一缩,动作微微一滞。
  宁明尘嘴角的微笑依旧,轻声说道:“而且这一回,我不仅是帮了你,怕是还救了你的命。数月前,你杀了乔行止逃亡的那一晚……欧阳先生,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那天晚上,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如果你后来不插手其他事情,而是一心一意闭关运功,本可以就此摆脱折磨你这许多年的阴阳赤鸩。如此一来,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恩将仇报,要取我的性命?”
  欧阳鉴闭目片刻,不言不语。
  宁明尘冷冷说道:“你我相识一场,我顾念旧情,本意是想救你。是你自己非要耗费元气,自寻死路。欧阳鉴,你可还记得,八年前,你害我生死弥留之际,曾经对我许下过承诺,若我以后有需要你的时候,你必会以命相帮?呵,你在京城之外躲了那么多年,不就是对我心怀愧疚,害怕兑现你当年的诺言?”
  欧阳鉴慢慢将手收回:“宁明尘,你曾对我有恩,我曾于你有愧,这些我都未曾忘记半分。只不过,飞白是我的底线。你把断筋散的解药给我,放她舅父一条生路,并且发誓再也不会去找她麻烦……我自会履行当年的承诺,无论你要求我做何事,我都会以命相帮!。”
  此言一出,宁明尘蓦然睁大眼睛望着他。
  “此话当真?”宁明尘的眸子中忽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你当真愿意帮我?”
  “君子一诺千金。”欧阳鉴冷冷道。
  “呵……但愿这一次,欧阳先生不要像上次那样,食言而肥。”宁明尘轻声道。
  “决计不会!”欧阳鉴沉声道,“事情了结之后,我会带飞白远远地离开京城。宁明尘,你好自为之,在此之前,若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再客气!”
  “很好……”宁明尘仿佛没有在意欧阳鉴语中的威胁,他微仰起头,似是喃喃自语,“有你相助,此番必然万无一失。我等了这些年,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

☆、回首年少叹轻狂(一)

?  三月阳春,空旷的皇宫亦是染了淡淡春意。只是这温暖的季节,并没有令皇帝的身体好上半分。相反,他的病情每况愈下,生命油尽灯枯,仿佛要随着那冬日的融雪一点点消弭逝去。
  是到决定继承大统之人的时候了。金銮殿里,皇帝面色凝重,望着面前的贤王。
  “祭天?”
  贤王放下手中茶盅,抬起眼来望着皇帝。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今年春天西南大旱,民不聊生,我本想亲自去祈求风调雨顺。只是我身体不好,无法出行。大哥这些年为社稷鞠躬尽瘁,若是你去代我祭天,上天必然更为之所感。”
  南都是□□曾建立的第一个都城,也是皇陵所在之地。本朝以来,每逢天灾,历代皇帝都会亲自赶到南都祭天,以示诚心。若是皇帝身体不便,则一般由太子担任此责。
  皇帝没有太子,却主动提出让贤王代他前去祭天,此意不言而喻。
  贤王却没有因此而心中暗喜。他目光一闪:“皇上为何会突然要我去祭天,难不成……又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皇帝顿了一顿,摇了摇头:“不,这是我的意思。大哥,此番或许会舟车劳顿,辛苦你了。等你回来,我定会重谢于你。”
  贤王一瞥之下,望见皇帝背后的屏风之侧似有一角裙裾颤了一颤,露出几许珠花步摇的影子。
  贤王双目微眯。阿碧,你终于等不得了吗……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既如此,我这两天便启程。梅文鸿一案,便交与皇上处理了。”
  贤王心中明白,比起即将发生的事情来,梅文鸿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皇帝咳嗽数声,疲惫地挥了挥手:“这些小事,大哥尽管放心。”他唤来内侍,“传朕的旨意下去,命礼部按例准备相关事宜,贤王代朕前去南都祭天!”
  贤王谢恩告退。
  周皇后从屏风之后闪身出来,忍不住冷笑一声,满脸得意之色。
  贤王走出宫门,回身望着这辉煌灿烂的皇城,半天不语,转头离开。
  昏睡了几近一天一夜,飞白终于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室夕阳,还有欧阳鉴立在窗前的侧影。
  “醒了?”欧阳鉴转过头轻声道。落日的光辉映着他的脸,掩去了他面上的苍白,一如往常的清俊英朗。
  飞白呆呆地望着他,想要起身,却惊觉自己全身无力,难以动弹。
  “师父……舅舅……”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和身体像是被麻痹一般,连讲话都变得相当吃力。
  “不必担心,贤王刚接了圣旨,即将出城祭天,这件事已然耽搁下来。在他回来之前,梅大人都不会有事。”欧阳鉴顿了一顿,又道,“我已去找过宁明尘,他答应会救出梅大人。”
  “那……你……”
  你身上的毒到底怎样了?
  欧阳鉴像是没有听到,他走上前来,端起桌边一碗汤药,身一侧坐在了床边。
  “来,吃药。”欧阳鉴将药喂到飞白嘴边。
  飞白犹豫片刻,将那碗药饮下。
  她只觉浑身皆是疲累,心中又是担心梅家,又是担心欧阳鉴,更加疑惑自己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口不能言,只能目光焦急地望着欧阳鉴。
  “我知道你心中疑问太多。等你好了,我会全告诉你。”欧阳鉴望着她,“现在你尽管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他的声音有力而沉稳。飞白心中的不安稍稍放下。
  夕阳落了,入夜。欧阳鉴看着她渐渐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欧阳鉴陪在飞白的身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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