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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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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文鸿被夺爵贬官,但毕竟保住了性命,这已然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飞白暂时松了一口气。她回想起前几天欧阳鉴的话,这会不会是宁明尘从中帮忙调停的结果?
  正想着,那老仆忽然说道:“姑娘,看你这个样子,不会便是那逃出去的梅家小外甥女吧?”
  飞白一惊回神,暗叫不好,正想抽身离开,然而那老仆已然转过身去,慢悠悠地走开,嘴里说着:“你放心便是了。贤王爷奉了圣旨出城去祭天。皇上那边意思不明,底下的人自然也怠懒了,如今谁还想着林致远女儿的事情……”
  飞白一呆,不由得立在当地。
  那老仆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来,郑重说道:“二十年前,若不是‘玉面将军’林致远挺身救国,恐怕我全家人都早已葬身在西蛮铁骑之下。林将军虽然枉死,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心里都记着他的大恩大德。姑娘,你身份这样特殊,不比我们这些百姓,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这几日京城甚是奇怪,近期之内怕是会不太平呐。”
  那老仆说完这些话,便转过身去,渐渐走远了。
  飞白望着那老仆离开的佝偻背影,怔怔地站在元国府门口,久而无言。这老仆说让她离开京城,欧阳鉴走之前也是这么说……可是欧阳鉴之前一直陪着她,怎会知道京城内有什么异常?难道说,欧阳鉴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飞白眸光一闪,微微抿唇。她不可能离开。就算是离开,也要找到欧阳鉴,同他一起离开!
  可是他,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正在此时,东北侧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喧嚷。飞白回身望去,登时一惊。
  离她不远的一处建筑突然火光四起,直窜入空。滚滚浓烟顺着火势蔓延开来,片刻便将京城的半个天空染成了可怕的灰色。
  飞白震惊已极,那个方向,莫不是……!
  隐隐传来呼喊之声,一片混乱:“走水啦,走水啦!……贤王府走水啦!”
  ?

☆、尘起谁定四方(一)

?  贤王府大火!
  贤王已然出城祭天,此时王府中竟突然起火,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飞白愣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激灵。
  贤王不在京城,可是……宁明尘还住在贤王府里!这汹汹火势一看便是有人刻意纵火,故意要置王府中人于死地。如此一来,宁明尘岂不是危险之极?
  飞白只犹豫了片刻,便立即向着那贤王府的方向奔去。
  她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曾陪伴她一路上京的少年。尽管自己曾经拒绝了他的一番情意,尽管他们后来渐渐有了距离和隔阂,但在飞白的心中,仍愿视宁明尘为友,绝无可能坐视他身陷险境。更何况,宁明尘也许已经知道了阴阳赤鸩的解毒之法,如果他死了,师父身上的毒岂不无药可救了?此时飞白只恨自己身无武功,不能快些赶到贤王府,待她一路追着那火光来到贤王府外,已然堪堪过了一刻钟之久。
  大火愈演愈烈。就连一些围观救火的人都受不了这浓烟热浪,忙不迭转身逃走。飞白费力地挤到前面,浓烟滚滚袭来,她再也无法前进,跌在地上咳嗽不止。
  抬起头来,面前的贤王府仿佛修罗地狱。一些人张皇失措地向着她冲来:“快跑!里面已经没有活人啦!”
  飞白站起身,呆立在那大火之前,猎猎大风伴着浓烟吹起她的头发,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怔怔地望着面前已被烧成废墟的府邸。
  “飞白?小心!”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人伸手将她拉开。飞白回头,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潼青?”飞白一惊。
  潼青目光之中的关切和疑问一闪而逝,但没有多说,便垂手立在一边。飞白一怔,忽然看到在潼青的身后,那个风华如玉的身影正在望着她。
  飞白不禁喜出望外:“宁公子,你还活着!”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太好了,我还怕你会逃不出来……”
  她长发凌乱,看上去甚是狼狈,雀跃之意却是全然溢于言表,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宁明尘墨色的双眸映出她身后的火光,仿佛璀璨烟花绽放于漆黑夜空。他微微一笑:“我没事。多谢白姑娘关心。”
  飞白心下稍定,忽然瞥见一旁的潼青,微微一呆,不禁有些惭愧,刚才她只顾着担心宁明尘,却忘记了潼青也是处在这危险的贤王府中……
  “潼青,你,你也没事吧,还有其雨……”她慌忙问道。
  “没事。其雨前几日已经跟着王爷前去南都祭天,此时并不在府中。”潼青垂目说道。
  “我方才只想着……对不起。”飞白有些语无伦次。
  潼青摇了摇头,将话题转移开来:“这里离火场太近,少主,我们要不要去高一些的地方?”
  宁明尘微仰起头来看着那大火,说道:“无事。等他们出来。”
  他话音刚落,那王府之内便有声音传出。飞白转头望去,即见楚骏同宁明尘的其他几名侍卫越过那断墙从大火中飞奔着逃了出来。
  “禀告少主,我等已将二少主和侧妃娘娘救出!”
  “他们情况如何?”宁明尘问道。
  “二少主受了些浓烟,只是昏迷,只是侧妃娘娘……被一根断木砸中,很是不好。”楚骏低声道。
  宁明尘眉头微皱,下令道:“走。”
  一行人远远地离开了火中的贤王府,待到一平缓之处,楚骏等将王侧妃同宁昱均平放在地上,飞白前去试了试王侧妃的鼻息与脉息,黯然摇了摇头。  宁昱均很快便醒了过来,他甫一睁眼,便喊道:“我娘亲怎样了?”他爬起身来,看到躺在一边的王侧妃,立即扑了上去,哭喊道:“娘!娘!”
  只是,王侧妃再也不会回答他了。她逝去的容颜安详,一如生前的平淡和缄默。
  宁明尘眼神微黯:“二哥,节哀顺变。”
  宁昱均哭得极为悲伤:“本来……本来死的应该是我!那大梁砸下来的时候,是娘亲把我推了开,自己却被……娘亲,儿子昨日还说,说等几日就去求皇上封王分府,把您接出府外住,以后再也不受父亲的气……您怎么就等不得,等不得了呢……”
  他的声音凄切,飞白也忍不住眼眶发红。
  宁明尘沉默不语。
  宁昱均抬起头来,嘶吼道:“明尘,究竟是谁在王府里放了火?是谁?”
  “这件事我定会查出来,还你一个公道。”宁明尘轻声道,“二哥,今晚你可愿同我进宫?我想在那里,我们能看到一切的真相。”
  宁昱均一愣,随即不假思索道:“好!”
  宁明尘转过身来,望着飞白:“白姑娘,你也同我一起进宫,可好?”
  飞白一怔,摇了摇头:“宁公子,既然你平安无事,我还有其他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宁明尘目光一动:“你……难道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飞白一凛,骤然想起欧阳鉴说过的二人的过节以及阴阳赤鸩的解药之事,忙道:“没错,我……”
  “跟我一起进宫。”宁明尘打断了她的话,“过了今晚,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夕阳渐渐落下,宁明尘的目光中隐隐有几分忧伤。飞白望了他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
  周皇后一拍桌案,惊怒交集:“什么?宁旭城已经逃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名侍卫拜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禀告皇后娘娘,宁旭城的郡王府已然空无一人,属下查知,他已经于昨天夜里偷偷离开了京城……”
  “他逃出去了,那其他两人呢?”周皇后追问道。
  “宁昱均与宁明尘都留在了贤王府。如今贤王府已成废墟,二人应已身死无幸。”  周皇后咬牙切齿:“很好!那就给宁安浚留一个种,日后再慢慢打发!横竖我的目标,也不过那小儿一人……”
  这一日夜幕降临,贤王府失火的消息轰动了整个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唯独周皇后心情甚好,一路昂首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皇上,您唤臣妾何事?”她脸上犹然挂着笑,然而等她看清龙榻边上的人,那笑容霎时间凝固,如见鬼魅,尖叫起来,“宁明尘!你怎么会在皇宫之中?你应该早就被烧死了才对!”
  宁明尘目光一转,说道:“今日傍晚我只是凑巧出门,不在府中,不想便逃过一劫。皇后娘娘今日意欲杀人放火,怕是没有看过黄历。”
  周皇后受此讥讽,却来不及恼怒,依旧是惊恐非常:“你!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旁的宁昱均登时失去了控制:“我母亲就是你害死的!”他大吼着想要冲上去,潼青楚骏等人忙上前拉住了他。
  “宁明尘,你竟然私带这么多侍卫入宫?”周皇后见状立刻叫道,“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莫不是看准了皇上时日无多,特地前来□□篡位?”
  话到后来,周皇后心中恐惧,已是口不择言。 
  “够了!”皇帝怒道。他重病卧床,怒气牵动病气,咳嗽许久,方缓过气来,“阿碧,你告诉朕,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贤王府失火一事,当真是你所为?”  “不!贤王府的大火跟臣妾没关系!”周皇后慌忙说道,“皇上明鉴!臣妾也是道听途说,才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皇帝望着她,良久方道:“阿碧,这些年来,你对我说过多少谎?”
  “什么?”周皇后一愣,忙道,“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何曾对皇上说过谎?”
  皇帝缓缓抬起手来,手中握着一方手帕:“阿碧,你可还认得这个?”
  一方破旧的宫绣手帕,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苏”字。字迹清秀,针脚细密,却沾上了诡异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周皇后见状脸色大变,半晌不语。
  “阿碧,朕问你话呢。”皇帝轻声道。
  “那不是苏家的东西吗?”周皇后强作镇定,“苏家已然绝户,苏淑妃也早就死了。这手帕或许是苏淑妃生前遗留在宫中的,又有什么稀奇?”
  皇帝望着她:“十七年前,苏淑妃因丧子之痛而发病而死,是你亲口禀告朕的。可这手帕上的毒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皇后目光闪烁:“这……臣妾怎会知道?”  “你身为皇后,当时的后宫之中,只有你能拿到藏药殿的剧毒。”皇帝紧紧盯着周皇后,“朕那时每日忧心国事,顾不上后宫,又被你瞒了这许多年,到今日方才知道,苏缨当年不是病死,而是被毒死的!”
  周皇后眉尖一挑:“皇上是在怀疑臣妾?可惜的是,没有人能证明这些!皇上难道凭一方小小的手帕,就要定臣妾的罪?”
  皇帝沉默不言。
  “我能证明。”宁明尘忽然说道。
  “你能证明?你能证明些什么?”周皇后冷笑道,“那天晚上,你也不过是个两岁的雏儿而已,能记得些什么……”
  话一出口,周皇后方惊觉失言,猛然捂住嘴巴。
  宫内一片寂静。
  “不错。那天晚上,我不过是个两岁的雏儿而已。”宁明尘抬起头来,眸中映出殿内的烛光点点,“可是,我还是记得,那天夜里在皇宫之中,我的母亲被几名皇后派来的宫女灌下□□,而我则被几个蒙面人弄昏掳去。等我醒来,已然身在贤王府中。从此之后,我额间多了一点朱砂,从此便从皇宫内的大皇子,变成了贤王府的三小王爷。”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震惊无话。
  “不……你怎可能记得……”周皇后满面惊恐。
  “周碧,你告诉我。”皇帝声音颤抖,目眦欲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皇后脚下一软,委顿在地,浑身发抖,不肯回答。
  皇帝叠声吩咐内侍道:“若皇后还不开口,就把白绫和毒酒都拿来!”
  周皇后回过神来,大叫道:“我说,我说!二十年前,苏缨先我一步诞下皇长子,我很是恼火,立刻就想杀了她跟她的儿子,可是父亲和兄长都不同意,因为苏缨身后的苏家势大,若是贸然行动,定会惹祸上身……于是,我就去找了宁安浚,他答应帮我干掉苏缨全家,这样一来,我再下手,就没了后顾之忧……谁曾想,宁安浚老奸巨猾,竟对我提出条件,若他答应帮我此事,我就必须将皇长子交与他处理。我那时没有多想,还以为他要助我毁尸灭迹。两年之后,苏家人接连死光,我终于可以下手,毒死了苏缨的同时,就让宁安浚的人把皇长子从宫中带走……可我万没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那小儿养在了贤王府中,还认他当了儿子!我这才明白,宁安浚根本就是故意要给那小儿一个身份,以此来牵制我!从那以后,我顾忌此事东窗事发,就不得不听命于他……”
  “我被贤王算计,极是后悔。后来,我多少次想要暗杀宁明尘,除了这个心头之患,却都没能得手……”周皇后喃喃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皇上可知,您之所以身体不好,都是因为贤王逼我在您的饮食中下药,才会害您成了这般模样!皇上,虽然臣妾做了错事,可这些都是被贤王逼迫的!就算今夜王府被烧,也不过是他坏事做得太多,自作自受而已!”
  “你这毒妇,这些事分明是你所为!你还在狡辩!”宁昱均忍不住大吼道。  周皇后转头望着他,忽然冷笑:“宁昱均,你这是在为你父亲说话?你可知宁安浚看出了我的计划,知道我要出手对付他,就暗地里告诉了你大哥宁旭城,让他逃出去投奔他,偏偏留着你跟王侧妃同宁明尘一起,在京城当我的靶子?可见在他眼中,你们母子两个不过是可有可无随手丢弃的东西罢了!”
  周皇后一语击中了宁昱均心中最痛楚的地方,他双目血红,就要冲上去。潼青与楚骏再次将他挡了回来。
  “先把二哥带去偏殿歇息。”宁明尘轻声吩咐道。二人领命,将大吵大嚷的宁昱均带出了正殿。
  正殿里再次寂静无声。
  周碧瑟瑟发抖。
  “皇上……您可还记得,您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带着我去宫里的后园看梨花……那时候,您曾经说,阿碧比那梨花还要美上三分,以后得了皇位,这一生必不会亏待阿碧……”
  “我们几十年夫妻,这些年来,我何时亏待过你?”皇帝望着她,目光既是沉痛,又寒冷如冰,“我知道你同大哥曾是青梅竹马,但你既然选择嫁了我,为何还要与他同谋,害我至斯?”
  “安治!”周碧急道,“我鬼迷心窍,受了宁安浚教唆,对不起你,可是,可是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看在华平公主的面子上,就饶过阿碧这回吧!”
  “我会好好安置华平。你放心便是。”皇帝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周碧惊恐地睁大眼睛:“皇上!”
  白绫和毒酒最终还是被拿了来。
  偏殿之中,坠影摇动。几番呼喊挣扎,周碧美艳而狰狞的面孔渐渐萎靡下去,终于再也发不出声。
  空旷的皇宫重新归于寂静。冰冷的寝殿仿佛华丽的棺木,掩盖着死亡一般的寒冷。往事如云影般在脑海中闪现,皇帝心中悲凉,重重地咳嗽数声,一口气没能喘过来,昏厥在了龙榻之上。
  ?

☆、尘起谁定四方(二)

?  御医被匆匆招进了宫,为皇帝施针施救。
  外殿里烛火摇摇欲灭。宁明尘望着内殿的方向,久立无言。
  一只手伸了过来,犹豫地碰了碰他。宁明尘转过身,望见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关切。
  “你可还好?”飞白试探着问道。
  “你都看到了?”宁明尘轻声问道。
  “看到了。”飞白点点头。
  “很惊讶?”
  “非常惊讶。”
  事实上,飞白至今仍然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望着宁明尘:“你可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呵……”宁明尘微仰起头,“不。其实我两岁以前在宫中的回忆,是极为模糊的。直到逐渐年长,我才想起些儿时支离破碎的记忆。所以,那一年欧阳鉴来到贤王府,我见他武功足够高强,我便让他保护着我去了皇宫,去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那时候,我也正要去调查母亲遗帕之上的□□,所以……才会同他一起去了藏药殿。”
  飞白闻言不由得睁大眼睛。
  “欧阳鉴对你说了我们当年的事,对不对?”宁明尘望着她。
  飞白点点头,想起欧阳鉴说过的他二人的过节,有些不安。
  宁明尘微叹:“其实,我一直很感谢欧阳先生。如果没有他曾教我经史谋略,我也不可能会有今日。若是天意不弄人,我们二人本可以是生死莫逆之交,只可惜……”
  “宁公子,你……你当年,当真被师父他害得中了阴阳赤鸩?”飞白忽然问道。
  宁明尘眸光一转望着她:“不错。阴阳赤鸩毒性极大,若是沾染上一点,剧毒便会入体。”
  飞白黯然垂目:“若是当真如此,难怪以师父的性情,会不肯前来向你讨要解药……”
  “怎的,白姑娘认为,若是你前来向我求解药,我或许会看在你的面上,为欧阳鉴解毒?”宁明尘目光如炬。
  飞白被宁明尘一语道破心中所想,不禁窘然语塞:“我……我只是想,当年师父虽然对不住公子,但他毕竟是无心之举,而且公子既然已解了当年之毒,为何不……”
  宁明尘微微摇头,苦笑道:“何必说这许多无用之谈。你可知……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飞白一愣,心中顿时又是欣悦又是歉疚,不知如何是好:“这……你当真同意?”
  宁明尘点了点头:“只是驱除阴阳赤鸩方法复杂,并非只是服下一味解药那么简单。若欲不留后患,须得我亲自为他驱毒方可。”
  飞白不由得极是惊喜:“我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等我找到他,一定马上带他来,让公子为他解毒。宁公子如此大恩,我……我定然会涌泉相报!”
  她的眸中似是有星光璀璨。
  “我不求你涌泉相报,我只希望……你能暂时留下来。”宁明尘轻声说道。
  “什么?”飞白一怔,迟疑道,“可……我还要去寻师父,怕等不得……”
  “欧阳先生身上的毒虽然严重,但并未到等不得的关头。”宁明尘望着她,“你留下来,不会太久。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陪我。”
  宁明尘的目光中仿佛琉璃尽碎,又一次显现出隐隐的忧伤。
  飞白望着他,心中震惊难言。
  她总以为他那样聪明,那样强大,从未想到那双深如潭水的眸子里,竟也会有这般不为人知的脆弱……飞白不禁心软,温言说道:“好,我会留下来。只是我一向不知道,我究竟能帮上你什么忙……”
  宁明尘笑了。他清秀无俦的容颜舒展开来,仿佛整个昏暗的大殿都因他的笑容而变得明亮。
  “不,你一直帮了我很多。这一次也会一样。”
  一直到了三更时分,皇帝方才悠悠苏醒过来。
  太医擦着汗向宁明尘回禀,皇帝多年痼疾,又遭急火攻心,这一次恐怕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了。
  宁明尘立在龙榻之侧,望着皇帝枯瘦的面孔,沉默无言。
  皇帝回望着宁明尘,颤声说道:“我儿,为父昏聩,这些年,你当真受苦了……想不到我宁安治临死之前,居然又重新找回了我的孩儿。上天待我,竟也不薄……”
  宁明尘垂目:“是,父皇。”
  “好,好孩子……如今我大限将至,皇位自该传给你。只是,有一事需向你交代明白。”皇帝艰难地说道,“有一物乃是自□□传下,每代皇帝均握在手中。只是此物炼制之方已失传,切不可滥用……”
  “父皇可是说,阴阳赤鸩?”宁明尘抬目道。
  皇帝惊讶道:“正是。你怎知道?”
  “父皇尽可放心。若我为君,当以诚心御下,今后必然断不会再用到那物事。”宁明尘直言。
  以诚心御下,以诚心御下……
  皇帝半晌不语,忽然问道:“我儿……当年林致远一事,你如何看待?”
  “为人君者,当有博大胸襟。父皇当年如此作为,当是错了。”宁明尘回答。
  皇帝缓缓点头:“若我儿为人君,定然不会像为父那般……呵,当年我受蛊惑,亲佞远贤,亲手害了林致远。如今我反被自己信任之人害成这副模样,无异于自食其果。我儿聪颖过人,休要再踏上为父的老路……”
  皇帝的声音愈来愈低。内殿的烛火摇动,在宁明尘的目中映出点点星光。
  是夜,帝崩于殿,遗诏将皇位传与其子明尘。自此,宁明尘身份大白于天下。  南都行宫之内,贤王慢慢握紧手中的茶盅,目光中煞气隐隐。
  “呵,让那小儿得了便宜?”他微微眯目,轻声说道,“阿碧啊阿碧,你嚣张跋扈一世,竟如此轻易地被一名黄口小儿扳倒,我真是高看你了……”
  “主子,这是好事呀!”身旁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就算是小少主做了皇帝,那又怎样?说不定他还认您这个父亲,会把您接到宫中做太上皇……啊!”
  绮玉痛呼一声,突然被贤王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跌跪在地上。
  “绮玉,你总是在为宁明尘说好话,可是收了他的什么好处?”贤王目如寒光地盯着她。
  “婢妾哪里敢?”绮玉眸中含泪,
  “呵,绮玉,休要忘了你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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