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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繁花不如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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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青不由得大惊失色:“皇上,这……”
楚骏忙暗中拉了他一下。
宁明尘瞥他一眼:“怎么,你有何意见?”
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寻常的冷漠。
潼青垂下眼睛:“没有。属下岂敢。”
宁明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可有消息?”
“是。汴梁传来消息,师……欧阳鉴已然将叛军击退,夺回三个城池,最快明日便能回京。”
宁明尘闭上眼睛,片刻睁开:“知道了。你们且退下。”
二人领命离开。
一出殿门,潼青便停下了脚步。
楚骏回头:“潼大哥,今夜不必当值,你不回房休息?”
潼青摇了摇头:“你方自城外回来,路途劳累,先回房吧。我待会儿再来。”
楚骏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潼青抬头望向皇宫的西北角。时已入夜,清冷月色透过层叠的银杏和梧桐,笼罩住远方静谧的庭院。
她究竟怎么样了?潼青迈出一步,又犹豫地停下。他知自己若是擅自去看她,宁明尘定然会不悦。可是……
彷徨踟蹰之间,忽有一道影子自他的视线中掠过。那影子极是迅疾,在月光下一晃而逝,似有似无。
潼青一凛。
飞白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漆黑,头隐隐作痛。飞白扶着额头,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事情,隐约记得自己想要离开皇宫,却被宁明尘派人拦了下来。她反抗之际,宁明尘不知用了什么药,竟让自己瞬间昏睡了过去。
一想到宁明尘,她又是一阵头痛。飞白咬牙站起身来下了床,借着微微的月光,摸索着来到了门口。
门自然是被反锁了。她伸手敲门,大声问道:“有人在吗?”
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门外悄无声息,似是没有任何人守在外面。
飞白一怔,心下疑窦丛生。就算宁明尘将自己关了起来,可这毕竟是在皇宫之中,不可能不设守卫,除非那些守卫被……
飞白心下一凉,随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可是防卫森严的皇宫,怎可能……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哼。”
一瞬间,飞白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不幸被她猜中,这里竟真的有武林高手潜入!
“什么人?”飞白喊道。
“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那黑暗中传来,“偌大的皇宫,我总算找到了你!”
这声音竟然有些许熟悉。飞白骤然抬起头来。
微弱月光之下,她看见来者一袭玄袍,身形高大,正似笑非笑地倚在梁上。
“沈玉朔?”她失声道。
“啧啧,姑娘,你记性不赖,居然还能认出我。”沈玉朔笑道。
飞白不由得倒退数步。
沈玉朔本是江湖中千衡派的掌门,怎会出现在皇宫之中!飞白心下惊疑不定。她犹记得上回与他交手的经历,此人本来武功就极高,这一次竟来去如鬼魅,更胜往昔。
“沈掌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飞白试图压下了心中不安,沉声问道。
沈玉朔闻言一僵:“哼,掌门?我早已不是什么掌门。千衡派早已散伙,我自有更好的出路和前途,何必拘于那一个小小的门派?”
“……”飞白没有接话,依旧警惕地望着他。
“至于我今日为何来此……”沈玉朔一笑,“呵呵,姑娘,听闻你的身世背景很是厉害,不仅是欧阳鉴的徒弟,竟还是那‘玉面将军’林致远的女儿。还有,你数日前助宁明尘破了奇门之阵,还害死了大少主?”
“大……少主?”飞白戄然一惊,“你是贤王派来的?”
沈玉朔一愣:“哼,我倒是忘了,你真是聪明。既然如此,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现在我今非昔比,已是贤王爷座下亲信之一。我此次承托重任潜入宫内,便是为了刺杀那个篡权夺位的宁明尘!”
话音刚落,沈玉朔即从那梁上跳下,一边逼近飞白,一边笑道:“只不过,现在尚未入夜,我还不好动手,只能四处勘察地形,却不想无意中在此地发现了你!你这小丫头害死了大少主,我若是顺便取了你的首级回去,主子或许会更加高兴……”
飞白退后两步,目光鄙夷:“卖身求荣,当真卑鄙无耻。”
沈玉朔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能为贤王爷效劳是我毕生所愿,待得王爷身登大统,便是我荣华富贵得享不尽之时!不过,你说我卖身求荣,你可知你师父欧阳鉴,现下也正在宁明尘手下做事?”
飞白脸色一变:“什么?”
“欧阳鉴此时此刻正在汴梁,相助官军守城突围。看起来,你对此是一无所知?”
飞白脑中嗡嗡作响。汴梁?师父他居然去了汴梁……
“哈哈哈!只可惜,欧阳鉴并不知晓,汴梁被围不过是个幌子,等拖上他几个月,王爷便很快就会率大军亲临京城,届时……你们可就不会再有上次那般幸运了!”沈玉朔笑道,步步逼近,“不过,到时候情况究竟如何,你自然是看不到了……”
飞白又后退了两步,忽然头中又是一痛,皱眉扶住了头。
沈玉朔嘴角笑意更深,慢慢走近:“我感觉得出,你气息混乱,已是武功全失,对不对?真是可惜,我到的时候你刚刚醒来。否则,若你一直昏睡,倒省了我许多事情。”
“你要做什么?”飞白咬牙道。
月光微微,映得她她脸色苍白,却仍不掩其清美容颜。沈玉朔目中闪出贪婪之色,冷笑道:“怎么,小丫头,你不是牛气得很哪?你不是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你不是还会欧阳十三剑吗?如今风水轮流转,我就算没有了玄霜剑,也一样可以要你的身子,要你的命!”
沈玉朔猛然欺近,手抓向飞白的肩头。忽然眼前亮光一闪,他急忙侧身,左眼猛地一痛,他痛吼一声,左目竟瞬间失明。
飞白手中握着一把银针,冷冷道:“你以为我武功全失,便无防身之术?你若敢过来,就别怕我同你拼个玉石俱焚!”
沈玉朔痛得浑身发颤,他猛地抬起头来,切齿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找死!”话音未落,他再次扑了过来。
飞白心道不好,又奋力丢出一把银针,只是沈玉朔已有准备,袍袖一挥将那银针挡落,随即眼中杀意一闪,猛然一掌拍出,正击中飞白的胸口。飞白躲闪不及,登时如同断线的纸鹞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一瞬间,她狂喷出一口鲜血,顺着墙壁倒在地上。
沈玉朔缓过神来,狠手将目中银针拔出,走上前去,想要确认飞白的生死。脚下忽然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沈玉朔低下头,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枚发簪。
正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一名年轻的侍卫突然闯了进来:“飞白!你怎么样——你!你是谁?”
沈玉朔暗叫不好。
潼青赶到前看到晕倒在门口的看守,已预感情况不妙,再一眼望见躺在血泊之中的飞白,登时全身冰凉,瞬间失去了理智,怒吼道:“混蛋,拿命来!”
潼青立刻拔出腰间佩剑,刺向沈玉朔。
沈玉朔冷笑一声,亦拔出剑与之相搏,意图速战速决。然而过了不到两招,发现眼前的年轻侍卫竟然武功不弱,而且急怒之下竟毫不防守,招招皆是杀手,自己又失了一目,不到一会儿便左支右绌。
如此久战不下,待皇宫中其他守卫赶来,别说再去刺杀皇帝,只怕自己也会交代在这里!沈玉朔咬牙,不再恋战,转身逃走。
潼青无心追赶,也顾不得其他,扔掉长剑,冲到飞白身边:“飞白!飞白……”
宁明尘带着楚骏等人赶到之时,潼青正木然地跪在飞白跟前。
她安静地躺在鲜血之中,长发散乱,双眸紧闭,已是毫无声息。
宁明尘只觉脑中嗡地一响,上前亲自为飞白搭脉。
她脉息已停,竟无丝毫生命之相。
楚骏瞥眼看见有一样东西落在地上,上前拾起,惊道:“这是……贤王的令牌!是贤王派来的人干的!”
宁明尘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废去了她一身武功,将她困在此地,以她原来的本领,又怎会因遇到刺客而丧命?
是他害了她……是自己害死了她。
对她的百求不得,让他的执念竟已然这般痴狂。可是这一刻看着她冰冷的身体躺在自己面前,从未有过的悔与恨好似轰然而至的洪水一般,一瞬间将宁明尘淹没吞噬。
一夜无眠无梦。淡月悄落,云散天白,不觉已是五更时分。宁明尘望着窗外天边的渺渺晨曦,如雕像一般矗立无言。
内堂的门打开了,楚骏走出来到宁明尘身边,垂目轻声道:“皇上……御医诊断,白姑娘她……恐怕已然无救。”
一语如刀剑般冰冷刺骨,正中他的心口。宁明尘紧紧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方才睁开,声音微显嘶哑:“小青呢?”
“潼大哥他……仍守着白姑娘,不愿离开。” 楚骏黯然道。
宁明尘慢慢背过身:“呵,小青此刻定然也对我怨怼非常。暂由他去吧。”
楚骏亦是心中沉重,默然无话。
正在此时,一名内侍入门禀告:“启禀皇上,欧阳将军已归京,正在城外交印!”
楚骏闻言一凛。宁明尘转过身来,目光骤然一沉:“立刻派人出城迎接,让他即刻入宫,不可耽搁!”
?
☆、今辞君别去(三)
? 金銮殿内,宁明尘立在阶上,望着归来的欧阳鉴。他连夜赶回,形容瘦削,风尘仆仆,但其一身清傲气度依然未改半分。
他与飞白不愧是师徒。宁明尘不觉回忆起,在她的身上,似乎亦看得到那清傲的气度。
“欧阳先生此行辛苦了。” 宁明尘淡淡说道。
他仍唤他为欧阳先生,言语之间并未自恃君王身份。欧阳鉴微觉奇怪:“你……”
“这里并无他人,欧阳先生不必同我拘礼。”宁明尘轻声道。
欧阳鉴微微点头:“你召我入宫,缘何这样急迫?”
“不过是着急军情。”宁明尘说道,“不过半月工夫,欧阳先生已将汴梁围军击退,时日之短,别说是贤王,便是我也出乎意料之外。”
“宵小之徒,不足挂齿。”欧阳鉴摇头道,“我本来也已做好长年应战的准备,谁知那三万叛军被击溃后,竟再无后继之军顶上。依我看来,他们攻打汴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错。”宁明尘凝目道,“我昨晚接到密报,贤王亲率十万大军已在路上,意图直袭京城。”
欧阳鉴一惊,不由得蹙眉道:“你当初真不该将所有能用之人都派出京城!若不是我恰巧回来得早,京城空虚无人,岂不太容易被叛军伺机钻空子!”
宁明尘眸光一转望着他。欧阳鉴一直在外,看起来尚不知宁旭城攻打京城之事。
“我派可用之人去各地守城,正是为了断他们的退路。”宁明尘缓缓说道,“至于京城之危……不置己于死地,如何能得而后生?这个道理,似乎还是欧阳先生教过我的。”
欧阳鉴皱眉:“我教过你许多,而你偏偏只记住这一句话……你行事一向如此,随你罢!”
“那么……这一回,便又要仰仗欧阳先生相助了。”宁明尘说道,“此事攸关重大,不可轻敌。算算日子,贤王应已到定州附近。我镇守京城,同时调五万军交付于你,你即刻前去,将他们挡下来。”
欧阳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件事情要办,待到午时过后,再来接取兵符。”
说完,他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宁明尘忽然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欧阳鉴停下脚步,声音微冷:“与你无关。”
宁明尘望着他,眸中看不出任何波澜:“你要去见飞白,是不是?”
欧阳鉴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冷淡:“不错。我离开这些日子,她定是等得急了,我要回去见她一面。”
宁明尘闭目道:“欧阳先生可否不要去?”
欧阳鉴心下一凛,骤然回头:“为何?”他盯着宁明尘,目光逐渐锐利,“宁明尘,你做了什么?休要忘记你曾答应过我的事情!”
宁明尘轻轻摇了摇头:“不,欧阳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军机大事刻不容缓,请你立刻出发。”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若你能尽早赶回来……我将会尽我之力,为你解去阴阳赤鸩之毒。”
欧阳鉴一僵,回望着他:“你说什么?”
“不错。你身上的毒,还是有救的。”宁明尘说道,“欧阳先生,如果你想要彻底摆脱阴阳赤鸩与她厮守终生,就请最后一次履行你曾经对我的承诺。等到叛乱平定,贤王伏法,我们之间便恩怨两清,我会放手,与你们二人再无纠葛。”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是清楚地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
欧阳鉴双目微眯:“你……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宁明尘轻声道。
“……好。我答应你。”欧阳鉴缓缓地点了点头。
宁明尘转向一旁的楚骏:“楚骏,此番你也同去。这一次出征非同小可,望你能相助欧阳先生,一战成功。”
楚骏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欧阳鉴,迅速低头:“是,皇上。”
宁明尘目光一肃,沉声道:“传我口谕,宣欧阳鉴为主帅,楚骏为副将,即刻领兵出城,迎击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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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岚如血(一)
? 自那个夜晚以来,已过去了一天一夜。
失去气息的少女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似是沉睡了一般。潼青依然没有离开她的身边,他望着她,心痛如绞。
飞白,飞白……
犹记得在坎离庄漫天桃花之下,她一身青衣巧笑嫣然。那时的他犹是懵懂少年,只知自己心中对她的感觉与旁人不同,才会故意找她的茬,想多同她讲话。每一次见她着急发火,薄怒轻嗔的模样,自己都会莫名地暗自开心许久……然而,待到他长大成熟,真正明白心底情愫,却已是太迟了。
潼青闭上眼睛。
飞白,其实我早已知晓你武功全失乃是少主所为,却一直没有告诉你……如果一切能重来,我必会一早阻止少主对你下毒。只要你武功在身,贤王那些喽啰,如何能伤得了你!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终是太过无能,对你不住……
“……”
潼青忽然听到一丝微微的呼吸。
他心下一惊,睁开眼睛。床上的少女忽然眼睫微动。
潼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试探着唤道:“飞白?”
过了片刻,飞白慢慢地半睁开眼睛,迷蒙地望着他。
潼青的心狂跳起来:“飞白?你活着?你还活着?”
飞白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晰:“潼……青?”
“是我!”潼青几乎要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叫皇上!”他马上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迟疑地停了脚步。
他不知宁明尘现在对飞白的态度,若是他又要将她禁闭起来……
“别……不要去找他,我……我没事。”飞白声音虚弱,神智却是清明。
潼青回过身来,连连说道:“好,只要你活着,要怎样都好!”
飞白半晌不语,轻声问道:“我是怎么了?”
“昨晚我赶来时,打伤你的那人已逃走,而你气息全无,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潼青犹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飞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飞白闭了一会儿眼睛,方才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沈玉朔那一击来得突然,我情急之下,以清心诀护住了心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心诀?”潼青一愣,继而有些明白,“听闻道家有功法秘诀,清心治本,直道谋生……你怎么也会此诀?难道说,之前你只是处于假死之态,以护经脉不伤?”
飞白摇摇头:“我不知道……”说着,她骤然回想起沈玉朔的话,猛地抬目:“潼青,你可知师父之事?那沈玉朔说他去了汴梁……”
潼青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是。半个月前,皇上曾派师父去汴梁相助守城。”
“你都知道……”飞白心下一沉。
潼青垂目:“是。对不起,我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师父昨日率军凯旋,回来过一次,只是,他随即又离开了。”
飞白一惊:“什么?”
潼青便将经过简略地说给她听:“……我一直在守这里,本也不知此事,是楚骏昨日出征前来向我道别,他已同师父一起出师,也就这两日的工夫便能遇上贤王大军,与其决战。”
飞白当即便要坐起,却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胸口。
潼青忙扶住她:“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飞白抬起头来:“我要去寻师父。”
“什么?”潼青一惊,“为何?”
飞白欲言又止:“我……”
“你担心师父的安危?” 潼青道,“尽可放心,师父武功那般高强,定然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飞白摇了摇头,“他在汴梁之时,我因不知他的行踪,才没有追寻而去。可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了他在哪里,一定要去找他!潼青,我只求你一事,你可否助我出皇宫?”
潼青望着她,点了点头,“我自然会帮你,可你毕竟伤重,如何能长途跋涉去寻师父?”
“我没事。”飞白咬牙道,“不过是一点内伤……我能忍,我们可否马上就走?”
潼青犹豫片刻,便不再迟疑:“好。”
潼青驾着一辆马车,在午后的寂静之中悄然来到了宫门之侧。
宫门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例行检查!”
潼青拿出手中令牌,冷冷道:“我奉皇上之命办事,事情紧急,你们让开!”
两名护卫互望一眼,躬身退避:“是,潼大人。”
马蹄得得,身后的皇城渐行渐远。潼青悄声向车内问道:“飞白,我们已出宫门,你可还好?”
一路颠簸,飞白却觉得胸口愈发疼痛:“潼青,我们可否先去一个地方歇歇脚?”
潼青一怔:“好,去哪儿?”
“去京城的西北角,巷子深处有一处挂满藤蔓的小院……”
飞白指示着道路,让潼青带着她回到了京城内她之前同欧阳鉴一起的住处。
“潼青,多谢你。”待进得屋中,飞白忍不住微微喘息,“你快回去吧,若是你离开时间长了,怕是会被发现……”
“不,我陪你去寻师父!”潼青打断了她,“你受了伤,如何能独自上路?”
飞白一愣:“可是,倘若宁明尘发现你我都不在了……”
“无妨。”潼青摇头,语气坚定无半分商榷余地,“后果如何,我不会在乎。上一次我前瞻后顾,已然险些错了一次……这一回,决计不想再次酿成大错!”
飞白半晌无言,喃喃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潼青道,“只是宫中马车出城怕是会惹麻烦,我再去寻辆平常马车,我们这就出发。”
飞白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他走了数步,尚未出得室门,忽然“唔”地一声,躬下身子,咳嗽数声,疼得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潼青忙回身扶住她。
飞白浑身发抖。沈玉朔那一掌太过凶猛,她虽然保住了心脉,却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而此刻自己武功全失,根本不可能修复。照这样下去,定受不了快马颠簸,可若是减慢行程,又怕会赶不上……
潼青束手无策:“要不……我们先去找大夫为你诊治?”
可她一刻也等不得了。
飞白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待疼痛稍退,直起身来摇了摇头:“没事,不打紧的……”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室外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
潼青一凛,警觉地回头:“什么人?”
飞白亦是一惊,举目望去,却见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同一名年轻女子正立在门口,面带惊讶地向着他们望来。
“小师妹?”那大汉惊呼。
飞白张目结舌:“龙师兄?还有……黄姐姐?”
来者正是龙湮,还有在金陵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黄芍药。
“小师妹!”龙湮三步并作两步跑近,喜道,“小师妹,我们终于寻到你了!”
“龙师兄,你们……怎会在这里?”飞白犹在惊讶。
“是欧阳师叔昨日带着我们进京的。”龙湮道,“我们本在金陵,欧阳师叔半月前传信与我,说你身体有恙,想请芍药进京帮你医治。可我们昨日刚到京城,师叔就被召进了宫,随即又独自匆匆离开,临走之前只告知我们你住在此处,可等我们照他说的寻了来,却不见你。我们就去京城找了一日,不想你自己回来了。”
“原来如此……”飞白喃喃道。
“白妹子,你脸色可真不好,可是受了重伤?”黄芍药望着飞白道。
龙湮这才注意到飞白形容憔悴,眉目间隐忍而痛苦,不由得问道:“小师妹,你受了伤?发生什么事了?”
飞白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黄姐姐,我的确是受了伤,可否请你先帮我看看?”
黄芍药点点头,让她坐下,凝神搭脉,半晌,忽然“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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