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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代嫁宠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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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点着头; 拿过栗子袋,往出倒了一些; 开始剥:“好~喝~呀!”
  看给他浪的,徐凤白轻笑出声; 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吧; 那现在茶也喝了; 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外面要禁行了。”
  他扬着脸,光是那么看着她:“我要是不走呢?”
  徐凤白站了起来:“怎么,茶没喝够?”
  赵澜之下意识就趴了桌子上面,他双手各自扳着一边桌檐; 很怕她过来撵他:“我再坐会儿; 就坐一会儿,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谁想徐凤白起身到了一边洗手漱口; 好像没瞧见他这副无赖样子一样。
  洗了手; 她又去了屏风后面:“你保证?”
  赵澜之一口应下; 自然是妥妥的保证:“我保证,你让我再坐一会儿,我一定不干混事……”
  话未说完,音已经降下去了。
  徐凤白脱了外衫,啪地搭在了屏风上,烛火映着她的身影,能看见那影子被拉得老长一条,眼看着那影子在里面窸窸窣窣的,他赶紧剥栗子,多多的剥栗子,要把剩下的栗子都剥完才行。
  飞快将剩下的栗子都剥好了,赵澜之端着盘子这就走了过去。
  屏风后面的人果然已经将胸前的布条解开了来,裸着的肩头背对着他,他重咳了声,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还吃栗子吗?我都剥好了。”
  徐凤白回头看他:“你还要坐多久?”
  简直要命了,赵澜之面不改色:“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走。”
  解开胸前束缚,胸口的药布也露了出来,看见她走了柜子前面去换药布,他赶紧跟上,问她伤口好了没有,她打开让他看看,本来就是旧伤,已无大碍了。
  包上伤处,直接穿了里衣,徐凤白也拆开了发冠,披着长发坐了镜前。
  赵澜之站了她的旁边,把栗子放了桌子上。
  她好笑地在镜子里看着他:“漱过口了,不想吃了,你什么时候走,马上要夜禁了吧?”
  丝毫没有要留他的意思,女人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他有心上前再赖一会儿,见她又坐了床边,似乎真的这就要歇下了,也就叹了口气。
  “算了,我走了,你早点歇息。”
  徐凤白点头,目送他转身。
  她起身靠了床边墙上,在心里数数,一二三四五六……
  脚步声果然去而复返,不等十个手指头数完,赵澜之又大步走了回来,女人倚着墙,抱臂而立,唇边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赵澜之看见她站在那,到了她面前,扬起了脸来:“真不留我?再不留我可就真走了。”
  他伸手到她面前,故意做出一种你再不拉住我我就走了的姿态。徐凤白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看着他,更是勾唇笑得不能自已,她别开脸,虽不说话,却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反应是直接拥她入怀,低头,寻了她的唇瓣抵死纠缠。
  半晌得空了,徐凤白将他推开一些:“只这一晚,以后不许来。”
  从前她找他时候,也说过是露水夫妻不作数的,后来生了阿蛮以后更是把他抛到脑后,若非他缠得紧,估计也早就一拍两散了,这种话他听过不下百次,才不当真。
  拉扯着,难免情动。
  烛火跳着火花,呼吸也急促起来,冷不防徐椀这一声阿蛮,惊得两个人赶紧分开了来。
  赵澜之慌忙拢了衣衫,下意识就跑到了屏风后面,二人倒是默契十足,徐凤白拉了挂在屏风上面的外衫将他的影子遮住,这才走出来一些:“什么事?这么晚了,你怎地还不睡?谁跟着你呢?”
  徐椀的声音在门外软软响起:“我想问舅舅点事,没有人跟着我。”
  徐凤白拢了长发随意在脑后一扎,又在大柜里拿了斗篷披了身上,走到门前来:“什么事明天再说……”
  话未说完,门外的小姑娘突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她赶紧打开了房门,徐椀怀里抱着个手炉,正怯怯地看着她:“小舅舅,我可以进来吗?”
  这副模样像个小可怜,徐凤白点点头,让她快进来。
  手炉不大热乎了,徐椀把它放在了桌子上面。
  桌上都是栗子壳,俩碗茶一边一个,一个空着一个满着。
  水壶似乎还热着,她伸手,试着摸了摸果然很暖,赶紧揽了过来。
  徐凤白坐了另外一侧,上下打量着她衣着:“晚上出来怎不多穿点,也没个人跟着,花桂干什么去了?”
  徐椀忙说:“我跟着徐妧去探望顾大公子了,回来没告诉花桂就来这了,也没想到外面竟然这么冷了,不是她的错。”
  徐凤白没有束发,光只看着她的脸,果然不大一样。
  这么看着,竟也觉得很是亲近。
  果然,今日的小舅舅看着十分的温柔,也没有再怪花桂,光只看着她:“要问什么事,天凉了,要记得早点歇息,别让舅舅担心。”
  徐椀点头,连忙应下。
  不过她没有忘记前来的目的:“我爹说你十三岁就上战场了,是真的吗?”
  徐凤白嗯了声,目光在屏风上一扫而过:“是真的,怎么了?”
  徐椀双手捂了水壶两边,取着暖:“舅舅,最近都无战事的吗?”
  徐凤白不知道她一个小孩子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眸色渐沉:“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椀忙说,不想让他离京。
  “假若有了战事能不能先告诉我,不然不见舅舅,我一定会伤心很久的。”
  “好。”
  “对了,小舅舅,后院住的那个什么顾大公子,真的是长公主的儿子吗?徐妧说他暂住府里,却不知道他要住到什么时候呢?”
  “……”
  好不容易把问题引到了后院那个身上去,徐凤白却是沉下了脸来。
  后院那些小动作,她不是不知道,各房献殷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眼见着徐椀也来问他的事,只当这孩子跟着徐妧,也生了什么心思,顿时不快起来。
  “你还小,只管吃喝玩乐日日开心就好了,别想太多。”站起来,不由分说地转身,“我给你拿件能披着些的,送你回去。”
  徐椀心念一动,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想必是误会了,她才要叫住小舅舅,却是眼看着舅舅斗篷一动,烛火猛地忽闪偏过了光亮去,隔着屏风的暗处被这么一晃,似有个影子动了下。
  也只那么一瞬,烛火又直了,屏风后面暗得可以,什么都看不清了。
  分明是个人影!
  也是有迹可循,目光扫过桌面那两只茶碗,心下了然。
  徐椀不敢再看,低了头来。她想起李昇和小舅舅那日模样,更是忐忑,难不成这屋里还有个男人不成?小舅舅果然喜欢男人,在家里藏了男人?还是,藏了的就是二皇子李昇?
  正是胡思乱想,脚一动踢了个东西。
  一柄长剑就靠了桌腿边上,之前被桌腿挡住并未在意,此时被她一踢差点踢倒,徐椀连忙扶住,可再看一眼,立即呆住了。
  放开水壶,桌面上,一堆栗子壳。
  心里怦怦直跳,小舅舅的斗篷下面,分明能看见里衣,那之前就是歇下了?
  五味杂陈,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垂着眼,余光当中是那柄长剑。
  之前回来时候,赵澜之还给她看过,徐椀站了起来,下意识就走向了这边屏风。她爹对她讲的她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里,他说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眼里,漾出来的柔情蜜意,可不似作假。
  站住了,一抬头徐凤白正站了对面看着她。
  徐椀忙是扯唇笑了:“小舅舅,出来半天了,我是有点困乏了,该回去了。”
  徐凤白手里还拿着个小些的斗篷,也是从前徐椀穿过的。
  走过来给她披上,这就要送她回去。
  徐椀回到桌边拿起了手炉,却是笑笑:“院子里也亮着,不用舅舅送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徐凤白也没有勉强,送她到门口。
  在门口看着小姑娘的身影就隐没在了假山后面,这才关门。
  约莫着女儿走远了,赵澜之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真是虚惊一场,他衣衫已经齐整了,走了徐凤白的面前,长长叹了口气:“真是我亲闺女,来得也真是时候,幸好她没看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
  当然了,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其中牵扯多少事,只能先瞒着。
  徐凤白也是抚额。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赵澜之有心继续温存一番,才一伸臂,却被她拍了下去。
  烛火映着这边,想必这时候两个人的影子应该就在门上。
  徐凤白回头看了眼:“她看见你了。”
  说着,对着他那长剑下颌一点,用轻的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你在我这房里干什么,这孩子心里能藏事了,她走的时候看似镇定,目光却是避开了我,说不定现在就藏在假山后面看着这里。”
  赵澜之大步过去,拿起了长剑,明白过来:“那我得走了。”
  说着回身径自又回了门口。
  两个人最大的默契就是阿蛮,不用多说,就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冷风吹着,不能让孩子有多顾虑,也不能让她在外面多站一会儿,让她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当着她的面做个戏。
  走到徐凤白的身边,生怕影子泄露太多,只垂臂握住了她手。
  赵澜之轻轻一握就松开了,千般不舍万般痴缠都在这么一握当中,徐凤白盯着他的眼,也到底抵不过他满心期待,撞了他的肩,低语一句,走开。
  “明日晌午,老地方。”
  男人扬眉,自然应了声我等你,这就开门走了出来。
  暗处,徐椀自假山的乱石角上看见他的身影,脚底发凉,然而冷风吹着她的脸,也顺便吹来了男人的叮嘱,徐凤白就站在门口,她亲爹抱着拳,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好能听见。
  “那就麻烦徐兄多多照看阿蛮了,我三两天便回,先别告诉她,我怕她惦念着吃不好睡不好,等我忙过这两天就来接她。”
  这话听着虽然有些含糊其辞,但是一想就通了。
  想必是他又干什么去,来嘱托小舅舅,不想让她知道才瞒着她的。
  耳边听着关门的声音,赵澜之也往后门去了,徐椀抱着手炉,想着自己的胡思乱想无声地笑了起来,时间真的不早了,估计花桂也是觉得她在小舅舅这里无需担心才没出来找她,得赶紧回去。
  圆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云层里,星空暗淡一片,院子里的灯笼也有不亮的,徐椀拢着斗篷,走得不快。她脚步也轻,走到赵妧园子口处,才见着那边有点亮,不等过去,隔着墙一声叮咛传入了耳中。
  似女人的娇啊喘声,徐椀站住了。
  她抬头看去,墙上的毛草被风摆动着,侧耳细听,断断续续的声音一下让她红了脸。
  (中)
  这是个什么日子,专门听墙角的日子吗?
  幸好这会心情已经转换过来了,光只贴墙站着,也没觉得冷。墙那边的动静不大,只偶尔传过来一点,女人喘着的时候似乎还有笑意,听着有点耳熟。
  “给你留着了,都是你的,别弄了……今天……嗯……”
  “瞧你这浪荡样,巴巴地过来了,是怕我说出去吗?嗯?别动……”
  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年轻的样子,夜空当中,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点点星星,徐椀扬着脸,开始数星星,大宅院里面,像这种丫鬟小厮之间烂事,都很常见。
  断断续续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一块,或许是寂寞,或许是喜欢,或许是别的,总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点事,从前她不懂,现在好像还是不太懂。
  冷风一吹,她也懒得再站,径直往前走了,脚步声一响起来,里面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也不回头,徐椀快步回了自己院里,正赶上花桂出来要接她,走了个顶头。
  好生洗漱一番,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入梦时候,还隐约记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忘了什么事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什么事,到她这,的确不算事了,因为藏入心底,藏着藏着就会忘记了。
  一夜乱梦,男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而她却睁不开眼睛。
  许是偷听了那点事的缘故,总觉得他就躺在身边。
  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阿蛮,喜欢郡王府吗?”
  “坏蛋,不喜欢。”
  再睁开眼睛已经大天亮。
  花桂准备好了青裙学子服,拍了她让她起床,时间还早,本来还想再躺一会,一见学子服立即坐了起来,洪珠都给打好洗脸水了,赶紧穿衣下地。
  花桂在旁啰嗦着:“昨夜里可真冷,今天应该也很冷,一会还是点上手炉拿着吧,厢房那边应该也不能太暖和,冻了手就不好了。”
  徐椀嗯嗯应着:“知道啦~”
  吃过早饭,徐妧就过来找她了,她身后跟着琴书和抱琴两个丫鬟,小姐俩一起往前院走去,说着闲话,徐妧一天到晚总有说不完的话,徐椀已经习惯了。
  到了前院,孩子们都已经先到了,徐妧和徐椀一起坐了前面,因为挨着,徐妧又凑过来了:“我跟你讲,一会看我睡着了,一定要叫我,不然被那老头子看见了,肯定要罚我的。”
  徐椀点头:“怎么那么想睡啊!”
  徐妧无奈地对着她摊手:“我也很不想睡,但是老先生那张脸啊,真是一看就困,还有那些大字,它们认识我我不想认识它们,好烦哦~”
  还好啊,徐椀很喜欢,而且她写字很好看,不过现在还得假装写丑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孩子嘛,放任自己淘气一点,笨拙一点才正常。
  “是哦,你最不喜欢写字了。”
  “我表哥说,不喜欢也得坚持一下,不然长大了,他出远门给我写信我都该看不懂了。”
  “他说得有道理,你再坚持一坚持,说不定老先生的脸看习惯了,就变成美少年了呢!”
  “要是美少年,那还说什么呢,肯定睡不着啊!”
  “说的是,那就是先生的不是了,他要是俊秀美少年,估计我连字都写不下去了……”
  “哈哈阿蛮你才多大,你学坏了诶!”
  两个人都快挨上了,一不留神案上的镇纸就刮落了地上。
  正低声说着话,啪的这么一声,徐妧和徐椀都低下头去捡,不想俩人目光都触及到了一双手上,有人先一步捡了起来。
  少年将镇纸拿在手里看了下,然后放了案上。
  徐椀和徐妧都扬着脸,顾青城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个小的面面相觑,徐椀抬头。
  顾青城就刚好走到前面,拿起了戒尺。
  侧脸相对,她单手托腮,静下来之后只觉得自己昨个是小题大做了。
  既然都重新来过了,她爹也都活过来了,定然不会让她和舅舅陷入那般境地的。
  看着少年,越发的相像,多疑令人恐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随后,戒尺在前面敲响。
  孩子们都知道这东西厉害,抬起头来。
  早有小厮另外搬了椅子在前面,顾青城坐了过去:“老先生身体抱恙,嘱咐我看顾一会儿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昨天的大字重抄十遍,不要闹事。”
  他手里也拿着本书,低头翻开。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徐妧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徐椀埋头写着字,根本没有人看他。
  啪的合上书,垂眸。
  下了早朝,日头还没有出来。
  要入冬了,一张口都能看见薄雾。
  徐凤白混了一早,从内殿出来,几位大臣正围着李昇道喜,她一早也听说了,皇妃半夜产子,母子平安,才走下石阶,被拥簇着的李昇就瞥了过来。
  这情景似曾相识,她坦然走过他身边:“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李昇脸上笑容僵住,摆脱了那些人,向前两步叫住了她:“站住!”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徐凤白还是站下了。
  很快,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男人站了她的身边来:“回府?送你一程。”
  徐凤白背对着他,失笑:“多谢殿下,我不需要人送。”
  说着再不等他,大步往下。
  背后的脚步声一直若有若无的,她也不回头,一直出了宫门,侍卫队跟了上来,动静似乎更大了一些。徐家的马车就停在边上,徐凤白走了过去,上车。
  才叫了车夫走,车帘一掀,李昇又出现在了面前。
  她皱眉看着他,他径自坐了她身边。
  徐凤白不着痕迹地往边上靠了靠:“殿下这是干什么?”
  马车缓缓驶离,男人略叹着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就放了自己掌心里捂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清初,还恼着我么?”
  他定定看着她:“和好罢!”
  挣脱,徐凤白别开了脸去:“我不知殿下说的什么。”
  回手挑开窗帘,街上行人渐多了,人来人往,和那时一样。
  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的这个时候。
  他一直笃定地是,她一直和他赌气,不过就是恼了他罢了。
  从他订婚到成亲,又从圆房到现在,他的皇妃从有孕流产到一举得子,这么漫长的九年时间里,他似乎一直以为是从前少年时候,她和他这般生气了,吵一吵,闹一闹就能和好。
  恼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能道清万千情绪。
  铃铛声在外响起,喧闹的街头一下安静下来,侍卫队随行在侧,马车竟是奔着城外去了。徐凤白瞧着真切,顿时回头:“今日谁赶的车?这是要带我去哪?”
  男人光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意浅浅,一如经年。
  (下)
  下船时候,晌午已过。
  李昇这个疯子,架了她去游湖,说是故地重游,带她转转。
  徐凤白拒绝不得,只得跟着上了船,少年时候来过,那时候老师还在,带着她们两个人乘船泛舟,钓鱼采莲,总是很有童心,弥补了她些许的年少遗憾。
  可惜老师前年也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岁月有多无情,或许只有当时才知道。
  或许是她始终提不起兴致来,终于放她下船。
  徐家的车夫早就让人换了,李昇的侍卫队随侍在旁,大老远跑到郊外游湖,他也并未再说什么,水榭直通湖里,轻抚扶栏,其实也难免唏嘘。
  阳光照在湖面上,仰脸看着远方,那些年少的日子,似是昨日才走过。
  李昇伸手遮着光,远眺:“还记得这里吗?以前我们常常来玩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淘得跟什么似得,天不怕地不怕,单单只怕软软的虫子,我还笑过你。”
  徐凤白只在他身旁站着,轻轻欠身:“殿下,我今个还有事,要回了。”
  李昇回头,看着她的脸,笑:“清初,那时候我们一起上战场,后来得知你竟是女孩儿,知道我多高兴吗?”
  他尤自沉浸在回忆当中,徐凤白却是垂眸不语。
  侍卫队都站在岸边,水榭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湖边微风徐徐,秋风也冷。
  李昇扬着脸:“我与你结拜为兄妹,你还为此恼了我,殊不知我们先祖是有这种先例的,自太祖以来为保血统纯正,都是表亲结合,若非有亲,便认干亲,那时候不过是我认定你罢了。”
  听着自己的过往,徐凤白也是唏嘘:“那有何用,殿下心有天下,当断了这些妄念。”
  李昇回眸,更是拉了她贴近自己:“怎么?当年追着我满天下跑,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跟着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不喜欢了?”
  她别开了眼:“自骗我东征,殿下京都订婚开始,就早已物是人非。”
  是了,她回京的那日,正是他和那所谓的皇妃大婚之日。
  晚上,这姑娘第一次穿了女装,提剑来见。
  她刺他当胸一剑,走的时候,说永不相见。
  李昇为了掩饰那伤,也费尽了心思,后来才知道,徐凤白当真决绝,他没能圆房的大婚之日,她不知哪挑了个小子,一起走了。
  念及此处,李昇哑然失笑:“世间男儿,我若薄幸,哪还有深情之人?”他淡淡目光扫过徐凤白腰间的佩玉,只是勾唇,“听说赵家媒人都要踏破门槛了,他能待你几时,那样个赖子,娇妻美妾若都在怀,你以为他还能坐怀不乱?都是笑话~”
  听见他突然提及赵澜之了,徐凤白警惕地抬了眼:“那又如何,他若娶妻,自娶他的去。”
  再也不是娇俏少女,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也早已看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怕是只有戏文里才有的吧,耐心渐失,徐凤白叹着气,走过他身边。
  郊外风大,她拢着袖口,掸着外衫上的轻尘,只管上了岸。
  李昇光只看着她背影,眸色渐沉。
  侍卫队望着他,他没有动,便没有人管她了,徐凤白卸了一匹马,轻抚了鬃毛,回头也看了他一眼,飞身上马,到底还是拍马而去了。
  她走之后,李昇才上岸。
  在水榭站了一会,鞋都湿了,小太监过来给他擦鞋,被他踢了一脚。
  上马,片刻又叫了人上前,问起了那个什么李小姐。
  回到城里时候,日头都歪过去老远了。
  徐凤白直奔北大街,过了巷口下马牵了往里走,长长地小巷高墙林立,到头了,有人看着,马儿就交了那人手里,从后门进了。
  前院是暗巷青楼,各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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