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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代嫁宠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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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给她梳头的事情还记着,徐凤白光坐了一边看着小徐椀:“小殿下脾气秉性都还好,你在东宫应当不会吃亏。”
  这是自然,徐椀点头:“小殿下待我极好。”
  正说着话,前院又有人过来,说是赵澜之要见,因有人拦着,直叫骂。
  徐凤白只说,不用理他。
  徐椀听见,连忙来问:“舅舅,我爹爹怎么了?为什么不见他?”
  花桂拉着她给她梳头:“你还小,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管,不要问。”
  徐椀看向舅舅,徐凤白也是嗯了一声:“没事,你爹好着呢,他故意站前门闹,是给别人看的。”
  说着,弯腰对上了她的眼:“阿蛮,舅舅也送你一个回礼,好不好?”扶了她的肩头,也是紧着按了下,“今天晚上舅舅在房中等你,你过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徐椀一口应下,自然是欢喜的。
  徐凤白急着进宫面圣,也未多说,这就出了门。
  大门口早停好了车,这么一大早的,赵澜之就坐在车下,靠着车轱辘等着她,她走过去,低头看着他。
  胡子拉碴,脸色铁青,一副怨妇模样。
  她皱眉:“你又来干什么?”
  他仰着脸,愤怒:“你说信我,只是哄我,对吗?”
  她也不解释,轻笑一声。
  赵澜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着她走过身边径自上车了,连忙也跟了上来,徐凤白一身朝服,才一坐下,提了身边长剑往外一点,剑鞘戳在了他的肩头上,定住了他。
  两人隔着一个车帘,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再一点,赵澜之一下掉落车下来,徐家大门内一个身影都看在眼里,悄悄隐去。
  徐椀记挂亲爹,从院里出来时候,她爹就靠在徐家门口的石狮子上面。
  快步走出来,他伸手揉着自己脸,回头看见她就是笑了笑。
  他一脸疲色,待她走过去,还对她做了个鬼脸。
  徐椀无语:“爹,您这可真是应景,扮鬼脸很是像。”
  她身后跟着的花桂,已经叫人套车出来了,看见赵澜之还在,忙是上前,揖了又揖,求他快些回去。
  马车一来,徐椀先行上车。
  赵澜之撵了花桂,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渐渐驶离,他靠了车壁上面,低眸瞥着徐椀:“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徐椀琢磨了一通,叹气:“你怎么惹我舅舅了,我看她都不理你的。”
  赵澜之笑,伸手扯了扯她的发辫:“我哪里有惹她,是有人陷害,阿蛮,今个去就和小殿下告个别,具体事宜爹会亲自向太子殿下禀告,咱们回老家住些日子。”
  在这个节骨眼回什么老家,徐椀联想起舅舅的话,心中隐隐不安。
  可转念一想,又是雀跃:“爹,那你才进东宫几个月,这是要告老还乡么,,回老家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故意用孩童的稚嫩口气问他,赵澜之一下被她逗笑:“算是吧,你愿意吗?阿蛮,你愿意和爹回老家吗?以后咱们再不回京都了好不好?”
  他这般模样,绝非普通退隐。
  徐椀暗暗心惊,也一口应下来了。
  到了东宫,李显自然是百般不愿,支开了淑娴姑姑,拉着她一起说悄悄话。
  徐椀来的匆忙,也没给李显带什么礼物,就趁着太傅不在的时候做了一幅画,她上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偏爱书画,作画还是有一定功底的。
  送李显的是一副少年画像,画的正是他几年之后的模样。
  成婚后,其实是见过一面的,就是她不大记得了,跟着李显身边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想了起来。
  少年英姿,锦衣华服,清贵得很。
  山花烂漫,画中的李显在湖边钓鱼,惬意得很。
  李显很喜欢这幅画,非让她又题了字,也是一时兴起,就像送舅舅的那样,随笔写了赠词,落款徐闲闲是也。
  喜欢得不得了,李显立即着人去婊。
  过了晌午临近分别了,徐椀和他一起坐了,皇室中人,模样都不差的,也多半风流,拉了他的手,就像长辈看小辈一样,也是为他操心。
  细细叮嘱着:“等你长大了,可千万记得,女色不可贪恋,小小年纪可不能像一些人似的心气都放在女人身上,要守住东宫,守住自己才好。”
  李显对此嗤之以鼻,也是连声附和。
  他带她到内室转了一圈,问她喜欢什么东西,说尽管拿。
  徐椀想了想,要了他身上挂着的一块玉,只说万一日后相见,有事还来求他,他应下承诺,一定庇护才行。
  李显也应了。
  毕竟在一起也几个月了,临别自然有些不舍,在一起说了许多话,徐椀陪着他用了晚膳,足足在东宫坐了一大天,天快黑了才离开。
  赵澜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太子痛快地放了他出来。
  他接了女儿,又细细地叮嘱,不让她回去大肆宣扬,谁也不叫告诉,送了她到徐家门前,再问了徐凤白,还是不见。
  徐椀隐约知道了些,都藏了心里。
  回了自己屋里,想了又想,把李显送她的玉仔细收好了,让花桂帮着她收拾衣服,这就往了前院来。
  洪运听说她回来了,早等着她了。
  给她开了门,就守在门口。
  屋里烛火跳跃,屏风后面一个影子映在上面,徐凤白披散着长发,侧身站在里面,她胸前隆起看得特别明显,虽然身形高挑,但是一看就是个女人。
  虽然有那么一点预感,但是直接看见这一幕,徐椀还是红了眼。
  徐凤白听见她的脚步声,慢慢走了出来,她才换完里衣,站在屏风的旁边,只那么看着她,笑意吟吟地。
  徐椀怔怔看着她:“舅舅……”
  徐凤白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只嗓音还那般哑着:“怎么,看不出来吗?哪里来的舅舅,不过你娘我不得已一直瞒着的,过来看看,阿蛮,来,到娘这来。”
  这算是正式认了她吗?
  心底更是炸开了一样,快步走过去,一头扎进了徐凤白的怀里。
  徐凤白拥着她,久久没有再开口。
  直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梆子响,才惊到一样,分开了。
  徐椀抹着眼泪,这声娘说什么也叫不出口,徐凤白蹲下身子来,给她擦着脸:“也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和你相认,是不是吓到了?”
  徐椀点头,落泪,酝酿了,好半晌终于忍住哽咽,叫出了一声娘。
  徐凤白也是动容,更是揽紧了她。
  母女之间,天性使然更是亲近。
  徐椀哭了片刻,想起正事来,赶紧跟她说了:“我爹辞了卫尉了,也不让我去东宫了,说是带我和祖母回老家住些日子,娘也知道的吧~”
  徐凤白可是不知道,她显然怔住。
  将女儿揽入怀中,没有想到赵澜之先行一步,竟然要舍了一切了,原本她还犹豫,听女儿这么一说,更是动容。
  是了,没有比这样更圆满的法子了,轻轻叹着气,她也是轻笑出声:“你爹虽然胡闹了一点,但是一心为你我,你且就跟他去,咱们日后团聚。”
  徐椀这才放下心来,满心欢喜。
  既然相认,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徐凤白拥了徐椀,告诉她让她听爹爹的话,也只这么一日能在一块,怕是明日又要分离。
  徐椀明白,她娘备好了退路,要离京了。
  而她爹,也要带着她走了。
  比起上辈子,不知道要圆满多少,有爹有娘有家,依偎着徐凤白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
  徐椀一夜未眠,徐凤白在旁也睁眼到天亮。
  天亮了,花桂来接她,东西都收拾好了,赵澜之先来接她了,徐椀起来洗漱,穿了一身青裙,简单梳了发包,还是个孩童模样。
  徐凤白没有送她,也是准备离京。
  徐椀回屋里抱了小白,到处转了一圈,也给徐妧留了书信,四处张望着,想着还落下什么事没有。
  若讲还有遗憾的话,还有一件。
  把猫儿递给了花桂,让她抱着先上车,徐椀这就抄起了一个鸡毛掸子,反手藏了身后,快步往北边院里去了。
  这一大早的,见是她,侍卫也让她过去了。
  上了楼,顾青城也是才起,徐椀自打认出他之后是第一次拿正眼看他,快步走了他的面前,站住了。
  少年坐了桌边,正在画边防图,抬眼见是她,也是没想到。
  顾青城放下了笔:“这一大早的 ,干什么来了?”
  徐椀细细看着他,鼻尖微酸。
  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才找到一个发泄口,委屈亦或是不甘,眼中的少年和那个人也大不相同,可即使知道他还不是那个人,也生怨恨。
  举了鸡毛掸子过来,对准他的肩头啪地抽了一下,可是使了全身的力气,豆大的泪珠这就流下来了。
  “你太坏了,你真的太坏了!”
  也就抽了这么一下,鸡毛掸子随手扔了地上,转身跑了。
  就连一旁的小厮都惊住了,顾青城更是莫名其妙,肩头隐隐作痛,走了窗口处,看见那小短腿一边走还一边抹着眼泪,不知哪里受的委屈。
  再要看,身边人上前来提醒他:“大公子,徐将军今个离京,送吗?”
  当然要送,顾青城赫然转身。
  心神不宁,让人去问了,说是徐椀让赵澜之接走了,低头沉吟片刻,又是失了神。徐凤白离京是要悄悄走的,不过想也知道,李昇必然来送,只不过,等顾青城和李昇到了城门前,却是来迟一步。
  人已经先走了。
  李昇让他上车,有意攀谈。
  皇子府的车徽明眼人一看便知,顾青城掩去眸底的一丝厌恶,随后上车。
  调转车头,李昇也是一脸怒容:“青城你得准备一下了,徐凤白必然陨落,边关还得稳上一稳。”
  少年点头:“嗯。”
  李昇看着他,脸色稍缓:“送都不愿让我送,可见真是恼了,这样也好。”
  李昇很快恢复了平日神色,只叫少年快些与青城联信,顾青城口中应下了,也是与他寒暄着。
  “徐将军恼了谁?”
  “能是谁,”李昇嗤笑一声:“那小赖子只怕太不了解徐凤白了,她心高气傲,怎可能和他过日子,她也不是能过那样日子的人……”
  顾青城在旁挑开窗帘,清风拂面,日头还没有出来。
  身后的城门已经开了,随着马车的颠簸,越来越远。
  他暗自唏嘘,却不知是谁太不了解徐凤白了,前世因着赵澜之葬身山谷,她可是一剑穿了李昇,二人自此决裂,也因此埋下祸根。
  太子代理朝政,折子都要送去东宫的。
  李昇命人奔了东宫,顾青城本来想回府,动作之间肩头又疼了下,也就跟着他去了东宫。
  太早了,李显也才起。
  才到东宫,淑娴就匆匆忙到了跟前来,她跪了少年面前,双手捧起了一卷画轴,说是自己昨个被支开了,一早也才知道,徐椀和李显已经作别了。
  顾青城眼皮轻跳,打开画轴,画上少年湖边垂钓。
  旁边落款,徐闲闲。
  那样的字迹,那样的落款,他蓦然抬眸,一手扶住了发疼的肩头。
  可惜,知道也是晚了。
  顾青城匆忙赶到了赵家,一宅院只剩下了些许家什和才得知被遣散的丫鬟们,而赵家人,也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少女阿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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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的顾明妧(wan)自然知道,父亲把自己接回顾家抚养,是为了将她献给宫里的老皇帝。可前世顾明妧实在长的太招眼,连带着把太子也勾引上了,弄的皇室父子反目,自己也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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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妧:大金腿太多,到底抱哪一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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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少女阿蛮
  宣武二十七年,历经了五年的时间; 天下太平。
  这种太平到了边关小镇上; 体会得更加显而易见,五年之前,徐凤白命陨边疆; 赵澜之日夜跟在身边; 在抢人大战时候成功抢得先机; 一家人终于得以团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为了改变嗓音,她服药太久,难以全然恢复,而且身上新伤加旧伤,一歇下来了,反倒是娇弱得犹如一朵娇花,竟然常年离不开药了。
  这几年,在这大宋的版块上; 徐椀跟随爹娘四海为家; 访遍了名医,随着逐渐长大; 也钻研了许多医书,结识了太多大夫,也拜了师,从了医。
  眼看着天气转暖了,又从东往回; 到了青城。
  五年之间,青城已经不再是边关,自徐凤白之后,顾青城带兵上了战场,少年带军和徐家旧部编成一体,一战成名,几年间更是有如神助,将整个地域边线扩大了一圈,传闻他生性冷酷无情,杀人无数,是个杀人狂魔。
  几番回京,天子也曾赐婚于他,也不乏有往府里送美人的,但是老百姓们对此津津乐道,说是大宋的杀神有些变态,那些美人们的下场恐怕是去见阎王爷了。
  关于顾青城的传闻,尤其青城更为神化。
  徐椀自医馆回来,走了一路就听了一路,她十四了,也就是战事的终结提前了三年,如果她记得没错,他这会儿应该是二十一岁,回京就该封王了。
  封王,就该赐婚了吧。
  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了,她也混不在意。
  提着药,徐椀脚步轻快,她这几年身高也是猛长,比一般家小女儿样的要高一点,童年的稚嫩褪去了些,腰肢越发的纤细,两腿修长,平时为了方便行走,她都穿着宽松些的长裙,只腰带一勒,能见细腰。
  眉眼间也是变了许多,徐椀知道自己长大会像娘亲,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像。
  许是天性使然,动作之间,少年之态,都十分相像。
  她们租了远关巷子里的一间小院子,走到巷口才要往里转,一眼瞥见巷子里三个地痞癞子模样的,按着个青衫小子打,连忙站住了。
  转身要绕到另个巷口去,街上一匹快马疾风一样穿过,鸣锣开道,那锣声震得人耳朵嗡的一声,街头百姓无不议论纷纷,说顾将军回京途经青城,自然欢呼。徐椀回头,远处浩浩荡荡甲衣连成了片,果然是有军队往这边走过来了。
  她好奇,也是抬眼。
  为首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年轻的男人也是一身甲衣,远远看不大清,只看着越来越近了,连忙转身进了巷子里面来。
  巷子里青衫小子已经瘫在地上了,本着少一事则无事不能多管闲事的心,本来是想这就走过去,结果三人抬眼见了她,就像得了什么腥的猫,嬉笑着拦住了她。
  三个麻杆一样的小赖子,看着也都是半大小子。
  其中为首一人还拿着棍子,就是他一脚踩住了另一侧的墙面,敲打着墙面:“哟,哪里来的小妹妹,长得可真是俊俏,没听说这一片不太平吗?用不用哥哥照看照看你?嗯?”
  他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单单的眼皮,一笑还有两颗虎牙,痞坏痞坏的。
  耳朵里听着锣声又近了,徐椀上前。
  她对着少年轻轻一笑,连句话都没说,一脚踢在他大腿内侧,疼得他嗷的一声,她速度也快,肘击,劈手又抢了他手里的细棍来。
  这变故也就发生在一瞬之间,不等那两个反应过来,再一抬棍,一人肩头挨了狠狠一棍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徐椀这几年除了学了医,剩下时间都用来强身健体了。
  没办法,用她爹的话来说,女子不易,更应能保护自己周全。
  三个人面面相觑,之前拿棍子这少年更是举着手,撇唇直笑:“诶呦!这妹子可不一般呢,慢着点,棍棒无情,小心打着哥哥我!”
  徐椀手里拿着细棍:“远着点,当我哥哥,还轮不到你。”
  说着比划一下,对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们过来。
  那两个蠢蠢欲动,少年却只嬉皮笑脸地:“逗你还成,真对小姑娘下手,我可干不出那种事,我从来不打女人。”
  背后锣声又起,巷子里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这个节骨眼谁也不敢闹事,徐椀也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提了细棍赶紧往里走。
  三人也赶紧往这头跑去了,到了巷子口,赶上她爹迎头走来了。
  赵澜之脚步也大,看见她了,直往这边张望:“阿蛮,怎么才回来,我听着锣响了,外面什么事?”
  徐椀扔了棍子,只说无事。
  父女两个往回走,她想起来又赶紧交代了句:“顾青城回京,途径青城,这是他旧地,近日又是长公主祭日,估计会停留两日。”
  这些都是她在街上听来的,赵澜之嗯了声,混不在意。
  走到头了,最里面那个小院子就开着门,花桂在院子里晾着衣裳,一掀门帘,洪珠端着盆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子,跳出来还差点摔跟头。
  幸好洪珠扶了一把,自己也拍着胸口,直说着好险好险,逗得大家都笑了。
  看见徐椀进门了,这小不点噔噔跑了来:“阿蛮姐姐,阿蛮姐姐,给我买糖了吗?”
  徐椀像变戏法似的在袖口里抻出一根糖棒来,这就递给了他。
  赵澜之走过他身边,没忍住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爹呢!”
  小不点往院子深处一指:“喂马去了!”
  花桂晾了衣服,赶紧过来给孩子拎了一边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糖,仔细你的牙全都都烂掉了!”
  孩子只叫着娘,嬉皮笑脸也不当回事。
  徐椀看着这一幕,也是笑。
  花桂嫁给了洪运,洪运也恢复了本名,巧了也姓赵,赵武,儿子起名赵修,就觉得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满心都是欢喜。
  进了屋了,下意识地,就放轻了脚步。
  娘亲就躺在窗前的躺椅上面,看那椅子早就不动了,想必是睡着了。
  窗边有风,虽然是暖风,那也怕她吹着,徐椀赶紧去拿薄被,不想到了跟前,女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这些年也真是习惯了,有一点动静就醒。
  当年的徐凤白,现在的徐回比起几年前可丰腴不少,不过这般神态,乌发高挽,雪臂轻抬,那三分慵懒,更觉曼妙娇媚。
  赵澜之才一进来,心就酥了一大半了,轻言细语地赶紧上前:“醒了?我们爷俩吵着你了?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到跟前了又声声叮嘱着:“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么,这边有风,吹着了怎么办……”
  徐椀默默把薄被放了回去,在心里默数了一二三四,果然才过四,她娘还些许沙哑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来了。
  “赵澜之,把你的嘴闭上。”
  “……”
  向来就是这样,爹太啰嗦,娘太淡然。
  不过,她爹脸皮厚,从来不放在心上。
  果然,她爹又继续啰嗦起来了:“别这样,我说的话你都放心上了,那我肯定就把嘴闭上了,我说了你又不听……”
  徐椀偷笑,赶紧退了出来。
  药抓来了,这就递给了洪珠,仔细叮嘱着,让她熬了药
  她娘的嗓子应该快好了,这一直是她爹挂心尖尖上的事。祖母回了老家以后,也曾过去探望过,老太太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孙儿,不敢到儿子媳妇那说去,偷偷求菩萨保佑着。
  她爹可真是半分没放在心上,因着曾有个大夫说过,她娘现在算半个药罐子,年纪也一年长过一年,再有孕怕要在阎王爷那抢人头,吓得他小心得很。
  洪珠去熬药了,徐椀就拿着药单自己配药。
  窗下的簸萁里,晾着几样药材,是她用来制香的原料。
  正看着,有人敲门。
  洪运连忙上前开门,门口传来了一声妇女的问话声。
  “敢问,这里可是徐大恩人住处?”
  “你是铁匠铺那大嫂?”
  “是是是,恩人现在在哪里?”
  “快随我进来!”
  就听着脚步声在背后走过,也没太注意。
  徐椀知道,她娘在青城这边留了一口活气,这几年也是怕京中联系不上人,拐了几道弯弯让人通信送到铁匠铺。昨个落脚时候就让洪运去铁匠铺打听了下,赶上这大嫂不在,留了住处。
  铺子里的大嫂,说是当年有过情分的。
  听着她们进屋了,这大嫂没说别的就开始哭,哭过又让人跪,说让叫恩人,徐回夫妇自然让起来说话,闲言碎语地这就搭上了话头。
  “一打我跟铁匠搭上伙了,后来就再没恩人动静,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
  “嗯,嫁了铁匠了?”
  “就是搭伙过日子,他待我也是极好的,待孩子们也很好,老大娶了媳妇儿了,这会不在家,姐儿去年也嫁了,现下就剩这老幺儿,我就领过来给恩人磕个头,当年要不是恩人一直救济我们娘几个,这会儿我们一家大小还指不定哪个坟头埋着呢!”
  说到动情处,又让人跪,屋里闹哄的。
  她娘自然是让起,这妇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是问起了徐椀来。
  这可当真是故人,还知道她。
  耳朵里听着她娘让她爹出来叫她了,徐椀掀起门帘子这就走了进去。
  才叫了声娘,进了里屋了,最先和个少年打了个照面。
  那站在妇人旁边,乖巧得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小子,可不就是在巷子里拿了棍子打人,又调。戏她那个小赖子?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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