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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代嫁宠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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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后殿,顾青城的脚步未停。
  殿外许多侍卫队,有的在暗处,有的来回巡逻着,二人在他们当中穿梭而行,他一直往外走去,前面提灯的小太监直奔着宫外去了,徐椀快走两步,拉住了顾青城的袖子,轻扯了两下子。
  他没有回头,她只得一直跟着他走。
  已经快到酉时了,出了东宫,男人才是回头。
  徐椀不明所以,回头看着宫墙:“怎么了?干什么去?”
  他扯过她的手腕,这就牵了她的手:“回府。”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了车,车上挂着小灯,车夫一甩马鞭,马车这就疾行了出去,徐椀掀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东宫墙外的长巷里,幽深得很。
  赶紧回头:“你回府,你拉我干什么?我才回来,不要回去。”
  话音才落,他一手托着她腰身,倾身过来,昏暗的车里,似有些许香气,她连忙后退,可后面是车窗了又往哪里退去了,眼见着他人已经压过来了,双手这就抵住了他的胸前。
  再往后躲,已经枕在了车窗上了。
  也是她的腰够软,男人欺近了,薄唇就在她鼻尖上落下来了,寻着她脸上娇柔肌肤一点点轻轻点点,再到唇边……
  徐椀直捶他:“你干什么!我还没及笄!”
  就像是惊醒了梦中人一样,他温热的唇停留在了她的脸侧,到底还是用力将人按了自己怀里,到她耳边又啃咬片刻。
  自觉是自己失态了,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快些长大,我快等不及了。”
  徐椀不敢再刺激他,依旧抵着她:“快给我送回去,这节骨眼上把我带到哪里去?”
  他长长地缓了口气,终于放开了她,坐直了:“回府,这两天你与我在府里等着,不许随意行走。”
  徐椀忙问:“为什么?”
  顾青城垂了眉眼:“宫里有变故了,我得护你周全。”
  怎么也牵扯不到她,不过为了确保安全,不在也好,等等,她想了下:“那我回自己家就好了,去你府里干什么?”
  他也不看她,端坐如斯:“不可。”
  一墙之隔,怎么就不行,她急了:“为什么不行,宫中有变故了,是怎么个变故了?”
  男人回眸,光的盯着她的唇:“你确定还要问下去?”
  她立即闭嘴,他一脸疲色,这就闭上了眼睛小憩,外面早已禁行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回有风声呼呼而过。
  很快,马车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徐椀先行下车,她瞧着侍卫队还没到跟前,提着裙子这就往家门口跑,当然了,才一抬脚就被人横腰拦住,她腰间一紧,随即被人用力揽住,整个人都被兜了回来。
  顾青城用大氅盖住了她的头脸,拥着她往府院里走:“小心把你爹娘招来,我这就再求一次婚事。”
  徐椀瞪他:“求也不嫁的,我娘不会同意的。”
  他低着头,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试试?”
  进了将军府,奴仆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头,嫌弃身边这个走得太慢,顾青城索性直接将人扛了起来,几步到了自己门前,所有的人都摒退了。
  进了房门,他才把人放下。
  徐椀还觉有些天旋地转,站稳了,才一把掀开大氅,随手扔在地上,恼了:“顾青城,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已走开:“不日就会有传闻了,将军府里藏了美人,我沉迷此道,足不出户。”
  她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李昇离了京了,你这样也在躲祸?你在躲什么?皇上眼看不行了,难道还有人要……”
  顾青城走到屏风后面去,她也跟了过去,他宽衣解带,吓得她连忙转身。
  背后是他的叹息声:“嗯,你懂得就好。”
  这个节骨眼上,能是谁。
  徐椀低头想了下,心惊肉跳:“这么会这么巧,你和李昇……你们该不会……”
  顾青城嗯了声,并未否认。
  她忙是回头,他只剩中衣裤了,已在洗手。
  快步走了他的面前,她急了:“你在帮李昇?嗯?你在帮二皇子做事?”
  他擦了手,站直了,低眸看着她:“没有帮他,但是太子必死无疑。”
  说着抓过她的手,过来给她洗手。
  徐椀手直抖着:“我不明白,那你守着东宫,是在干什么?新皇不登基,东宫如何起势,李昇害我爹,不能得势,他一旦得了这天下,我家……那他会不会……”
  话未说完,他已经擦了手了:“放心,他得不了天下。”
  什么意思,徐椀一脸急色,只跟着他走:“你倒是一次说个清楚,别说半句,他怎么回事,你这怎么回事啊?”
  烛火跳着火花,顾青城坐了床边,伸手拍了拍,让她过去。
  她立即清醒过来,站住了。
  他目光灼灼:“放心,我不会动你。”
  她瞪着他:“你跟我说清楚,我要回家。”
  他不理她了,掀被上了床,人躺倒了,还背对着了她,徐椀回头看看,走了门前,在屋里就能看见外面守着人,恐怕是没有他的命令,她也出不去了。
  只得期期艾艾走了回来,搬了矮凳坐了床前,反正她才睡那么久也不困。
  伸手戳着他后背,徐椀见他不理自己,小声叫着他:“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动,她就戳。
  他还不动,她又戳。
  顾青城背对着她,终究是长叹了口气:“皇室争斗,向来残酷,若无些手段,怎能代理朝政,前生太子坐收渔翁之利,最终我也是死于他手。”
  这话轻忽得很,徐椀头疼:“所以说,先下手为强,你一开始来东宫守着的,就不是太子,而是皇太孙李显?”
  顾青城没有否认,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深邃:“有我在,李昇还得不了势,你只管看着就好。”
  问出来了,心里也是难受。
  前世今生,似梦似真,徐椀看着他,心里酸涩难忍,又生出了些许委屈,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里翻腾。
  她看着他,仿佛还是成亲之后的那个郡王,又仿佛是已经不大认识他了。
  “那我呢?”徐椀幽幽地:“我也想先下手为强,前世害我的人,我也想让他不好过,我也想让他一命抵一命,我该怎么办?”
  顾青城语塞,这个时候如果说任你处置,怕是太虚假了些。
  烛火在她背后啪啪跳着火花,他想了下,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想干什么,那你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仗着我喜欢你……”
  徐椀伏身在了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也是茫然:“我想罚你,可打你骂你又能怎样,生死有命,托了你的福,我还有了爹娘,也许也该谢谢你,但就不想嫁你,或许你是不懂我的心,谁也不懂我的心,我想我就一个人,过着日子罢了。”
  他往里窜了窜:“上来说话。”
  她没动:“顾青城,你太坏了,小时候因为怕你,还去掀过卫衡的衣袖,就想看看他胳膊上有没有小痣,还看过你的,结果你也没有,我甚至连你的脸都记不清了,可总记得你的胳膊上,有两个小痣的,我咬过的……”
  男人叹气,到底是又坐了起来。
  他卷起左边的袖子,伸到了她的面前:“我早就该知道,你小时候干什么要看我手腕,只是在左手,可见你也不曾上什么心。”
  他手臂上,果然有两颗痣,可都这个时候了,给她看这个干什么,徐椀别开了眼:“我现在不想看了……”
  他没动:“我只想告诉你,你命数已定,莫要再生外心,只要你应我婚事,其他事都可以去做,任何事。”
  她扬起脸看他,才要说话,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高等扬声说道:“将军,不知哪来了只野狐狸,要来叼咱家的鸡,属下过去看看。”
  顾青城应了,冷笑出声:“看看,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徐椀听出些个,也是担心,他却掀被下床,到了她身后一口吹灭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她在暗影当中瞥见他人影,站了起来。
  结果也没站稳,一回身就被抱住了。
  “放开我!”
  “……”


第86章 度气呢吧
  跌落他怀里的时候; 还受到了惊吓。
  幸好他真的没在难为她; 拿了薄被给她周身都卷上了; 老老实实放了身边,与她躺了一起; 他连日熬着; 一手抚着她脸; 很快睡着。四周都那么地安静,害她心跳得厉害; 他呼吸浅浅; 脸边的手也掉落在旁; 她松了口气之余; 竟也隐隐地失落。
  明明白天已经睡了一大觉了,徐椀以为她睡不着; 可能是夜里太安静了; 也可能是他的气息就在身边,到底还是进入了梦乡里去。
  再次醒来; 已经亮天了。
  一睁开眼睛,还是他。
  四目相对,他眼底说不清的黯然,也是一直没动。她赶紧往一边滚了滚; 将身上的被子滚落了下去; 一骨碌爬起来,顾青城已经掀被下床了。
  他起身穿衣,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洪福在外面叫了一声将军,这就要进来了,惊得徐椀连忙蒙住了头脸,想了想又不对,整个人都钻进了被。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洪福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顾青城洗手洗脸,穿上常服。
  徐椀躲在被底,一动也不敢动,闷得发热,也听不见什么动静,正想悄悄探出头看看,男人的声音这就传了过来:“出来吧,她走了。”
  她连忙从被底露出头脸,四下看看,果然没有别人了,可是松了口气:“这算什么,偷偷摸摸的,好像我怎么着了……”
  说着,一把掀开被,气呼呼坐了床边。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东宫服饰,昨天晚上合衣而眠,浑身不大舒坦,顾青城缓步走过来,已然穿戴整齐:“带你出去游湖,你准备下。”
  游湖?
  游什么湖?
  还没等徐椀反应过来,洪福已经再次推门而入,她不知哪里拿来的新衣,素雅得很,已经来不及躲起来了,目光一对上,窘得人想钻进地缝里去。
  洪福恭恭敬敬地侧立一旁:“小姐,先换了衣衫吧。”
  徐椀看向顾青城:“我不想换,我想回家。”
  他已经往外走了:“在前面等你,快些过来。”
  说着直接走了外面去,徐椀见他果然走了,也松了口气,依着他的意思换上了衣裙,这个时候了,突然说要游湖,她忧心忡忡,也依着他的话换上了新衣。
  天色还早,出了屋里,徐椀站定。
  在石阶上甚至能听见隔壁院子里的劈柴声,一下又一下的,她回头看了眼洪福:“平日也能听见吗?隔壁有什么动静都听得见?”
  洪福自然答是,隔壁的院子本来就是将军府划出去的,隔着道高墙可隔不住什么。
  见她不语了,洪福又是上前:“小姐,怎么了?”
  徐椀摇头,叫她快走。
  到了前院,走上前堂门前石阶,二人还没上前,就听见女子的娇笑声,听着像个少女,软软的,带着天生的嗲。
  这声音实在太特殊了,所以她一下想了起来。
  之前就在后院听见过,当时她过来找猫儿,就在顾青城的屋里听见过,脚步一顿,身边的洪福扶了她一把。
  她因为听过这个声音问过顾青城,虽然他没什么印象,但是她记得。
  看起来,是她多心了。
  他房里,没有过什么小姑娘。
  缓步上前,堂前的确坐着两个人,顾青城一身素衣,抬眸见是她,让她过去。
  桌边还坐着另外一人,看样子得有三十来岁的了一个妇人,她发髻高绾,双眼瞪得老圆,吊梢的眉,一脸刻薄模样妆容有些夸张。仔细一看脸上扑得特别的白,红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又细又轻。
  看见徐椀过去了,这女人的目光更是在她身上停留住了:“是这姑娘吗?我记得了,将军让我做法事,那我便给长公主带个话。”
  顾青城轻轻颔首,也站了起来:“别胡乱跟我母亲说些什么,让她安心。”
  女人双眸圆瞪,光只瞥着徐椀:“放心,知道着呢!”
  她身后站着的小丫鬟也看着徐椀,冷不防被这么两个人盯着,还真有点后背发凉,幸好顾青城也站了起来。
  他没让她走到跟前,走到她身边,这就拉过了她的手,往出走。
  洪福等人跟了她们后面,出了将军府,马车早已备好了,徐椀才要问他去哪,冷不防抬眼看见自家大门开了,吓得她赶紧先上了车了。
  掀开车帘一看,她亲爹赵澜之送了大夫才出来。
  声音也是洪亮的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有劳有劳,我让你送您回去……”
  偷偷看着他,徐椀两指挑着车帘,心虚得很,还待要看,顾青城在身后一把落了车帘,马车这就慢慢驶离了。
  徐椀左右看看,这才反应过来,洪福没有上车:“我们干什么去?”
  顾青城光只是看着她:“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有心再问,可他却怎么也不说了,马车一直颠簸着,上了京中大街,这就到了城门前,高等随行在车前,自然无人敢阻。
  出了城,道路更是颠簸。
  徐椀挑开车帘往外面看,已经到了郊外。
  青山绿水,入眼的都是都是盎然的绿意,她很久没有出来走动过,好奇地张望,马车走了很远,看见了湖面水榭了,才远远得站下了。
  顾青城先一步下车,徐椀紧随其后。
  水榭旁,游船也已经备好了,他走在前面,脚步缓缓:“过来。”
  蓝天白云,徐椀跟在他的身后:“真的要游湖?我不大想去呢。”
  这么多年了,她对于水面还有克制不住的紧张,无法掌控的事情令人生惧,这是本能,从水榭走过去上了船,船身一晃吓得她立即惊呼一声。
  顾青城一抬臂,这就扶住了她。
  徐椀几乎是下意识就抱住了他一边胳膊:“别动,快进去,我头晕!”
  他回头瞥着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放心,稳得很。”
  说着抽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身,直接带着她进了里面去,这条船一看就是之前准备的,里面酒菜都在了桌上。
  二人坐下,徐椀拍着胸口,可算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干什么非游湖,现在是游湖的时候吗?我要是再掉水里去,你真是害死我了!”
  船夫们划行起来,船身微动,他亲自给她倒酒:“吃盏酒压压惊。”
  酒香四溢,都到了外面来了,徐椀也是放松,这就将酒盏拿了起来:“好吧,既然来了,那就陪你坐一会儿,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瞧你不大一样。”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察觉到了。
  他不管不顾留了她在府里,也不管宫里的事,带她游什么湖,心中有事。
  酒是好酒,还有点烈,她才喝到口中,细细地尝了下,再喝,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的眼,顾青城没有拿酒,只是看着她,淡淡地:“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呃……
  一口酒立即呛到了嗓子眼里,徐椀放下酒盏猛地咳嗽两声,帕子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顾青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秀美,倘若不看掌心的茧,倒更像是手不能提的模样。
  拿过帕子擦了唇,徐椀诧异地看着他:“长公主的忌日?”
  他嗯了声:“我娘化了之后,让人把她的骨灰都扬在了水里,她说顺着水能回京中,到时候想念她的人就能看见她。”
  矮桌上,的确摆了三双碗筷。
  四目相对,徐椀不由出许多怜惜来:“比起你来,我幸运许多,我爹娘都在,好过你一个人。”
  顾青城看着船外的湖面,入眼的青山高耸入云,不曾近前。
  手里的酒一仰而尽,他看着她:“我也不是一个人。”
  她听懂了,别开了眼,没有言语。
  再倒酒,酒盏在桌面上轻轻一搭,闷闷的一声,引得她回过头来。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阿蛮,你总是这样,别人待你好一点,你都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人看,昨个显儿说是他母妃的忌日你信,今日我说是我母亲的忌日你也信,信了之后狠话都不舍得说一句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总这样心软,可如何是好?”
  徐椀看着他,抿唇。
  他冷着眉眼给她酒倒满:“以后不要这样,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她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跪坐好了:“别人我可以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你要是想让我陪你你就直说,好过绑着我架着我骗我哄我千万。”
  因为心疼,因为太心疼他了,所以眼底竟是含了泪的。
  那泪珠把她双眼润黑又亮,顾青城别开了眼:“你信我什么?”
  回答他的,是她的倾身。
  少女伸出双臂,这就搂住了他的脖颈,不过也就这么一抱,她随即放开了他,又坐回了对面去:“信你是信你,懂你是懂你,生你的气还是生你的气,不要原谅你,今个我陪你,管是不是长公主的日子,一起吃酒也是好的。”
  心底知道,分明是他母亲的忌日,他说了又遮掩,不想露出脆弱而已。
  看着他,试图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而起,光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顾青城慢慢站了起来,走了她的面前,他眼底也带了浅浅笑意:“阿蛮,你怎么能这般暖人可爱?”
  说着竟是一弯腰,在她的尖叫声中直接给她抱了起来。
  徐椀惊叫一声,才扶住他了,发现他往外面走去了,吓得更是叫了起来:“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们现在在湖中间呢啊啊啊啊……”
  天旋地转,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从窗上纵身一跃,抱着她跳进了湖中。
  徐椀下意识闭气,湖水漫过她的周身,腰间的手却不曾放开过她,紧接着,柔软的双唇寻了过来,顾青城的脸也贴上了她的。
  就在水里,那双眸子一直看着她,万般情义再克制不住,含住她唇瓣,给她度起气来。二人浮出水面,徐椀吓得紧紧攀附着他,睁开眼睛,他却仍旧纠缠着她……
  等等……


第87章 死过的人
  悬浮在水中的感觉; 是那样的飘忽。
  徐椀本能地攀附着他; 恨不能爬到他肩上去; 顾青城两手扣扶着她腰,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看着她目光灼灼。
  日头就在头顶; 湖水也是微凉。
  波光粼粼; 船就在身旁,回头看去; 水榭已经远了。
  两个人都在水中立着; 徐椀全身的力气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浑身都是水; 晕头转向的竟也抵消了些许恐惧感。
  浮出水面了; 两个人都急着呼吸,少女脸色苍白; 偏唇瓣被他吮得红粉红粉的; 抬眼看着他,她还觉胸腔当中的那颗心; 跳得太厉害了。
  打了个冷战,徐椀眼中立即现出了恼色:“快点上去,我不要在水里!”
  男人低着眼帘,只木然道:“闭气。”
  她瞪着他:“什么?”
  他再重复一遍:“闭气。”
  她还要问; 腰已经往水面下沉去了; 吓得她一下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屏住了,顾青城连带着她一直沉到了湖面以下; 全身都在水里的这种窒息感,可当真让人恐惧。
  尤其是她,徐椀在水里打他,很快,两个人再次浮出水面。
  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揪着他的领口,用力扯着:“我会闭气,不用这样,别按着我,回去,我们快点回去!”
  他拥着她,偏不听她的,又让她闭气,然后带着她再次沉入水底,如此三番两次,已经累得徐椀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听他的话,闭气,睁开眼睛,反反复复的。
  只不过,他让她放开他,她说什么也没放。
  在水里扑腾了半个来时辰,也实在没了力气,顾青城这才带着她上船,徐椀腿软,将自己闷在他怀里,力气耗尽。
  一滩水,二人上船,靠坐了一起。
  清风一吹过来,真是透心的凉,顾青城站起身来,才要走,徐椀一把拉住了他的裤腿。他低头:“我去拿干衣。”
  她这才放手,靠坐了一边。
  船上的窗已经关上了,衣裙都湿透了,鞋里也都是水,直接脱了鞋,徐椀在心底暗自骂着他,连招呼都不打,就给人带进了水里,如果不是平时早练过闭气了,怕是要吓死她。
  片刻,顾青城在一赤脚走回。
  他手里拿着手巾和毯子,还有早准备好的衣裙,:“冷吧,给你毯子。”
  她的确是冷了,脱下鞋子和外衫,这就接过了毯子,直接将自己裹了起来,回头,发现他还在旁站着,瞪他:“你出去,我换衣裳。”
  他手里拿着巾帕,正擦着脸:“只这一条船,你让我去哪里?”
  说着也不忌讳,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吓得她赶紧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了。知道也拗不过他,只得走了角落里放下衣裙。徐椀简单擦了身体,以毯子遮掩着飞快换上了衣裙,就连内衣裤都准备好了,不得不说他早有预谋。
  头发上还滴着水,徐椀生怕他凑过来,动作飞快。
  背后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系好腰带,披着毯子,这就转了过来。
  顾青城就在背后,她脚下冰凉看着他:“鞋袜呢?都准备了吗?”
  莹润的脚趾头还调皮地动了两下,他看了一眼,也露了恼色:“忘了。”
  “什么叫忘了?”
  “没有准备。”
  “没有准备你就直接把我扔水里去,现在怎么办?我光着脚跟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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