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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代嫁宠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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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虎牙就露出来了,顾青城瞥着他:“人送回去了?”
  霍征耸肩,伸出两手拍着水花:“没有,才给她们伞,徐家就来人接了,不过我跟了一路,看见她们都回去了才回来的~”
  说话间,还吹了一声口哨,一看就是兴奋劲没过。
  顾青城半阖着眼:“你也别高兴太早……”
  徐凤白对霍征的另眼看待,多少与赵澜之有关,二人多少有相似的地方,因为遗憾,所以她看重他,不过没有功名,怕是她也心高气傲,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不过看着霍征眉眼间都是笑意,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懒得管他。
  索性闭上眼睛了,仍旧暖着心肺。
  霍征胡乱在水里蹬了好半晌了,见他似乎没有兴致与他说些闲话,又凑了过来:“我知道哥哥要说什么,不必担心那些,待我功成名就,自然能让徐大人将女儿许与我。”
  顾青城只当没听见,无意再与他探讨下去。
  可他却来了兴致:“哥哥你比我大了几岁,为何不娶妻呢,怎么就没有个喜欢的姑娘,啧啧啧你这人生可真是无趣,可怜那可怜……”
  顾青城嗤笑出声:“可怜?你是说我可怜?”
  少年点头,又起了好奇心:“难不成真是没有?按说你这年纪也该成亲了,听说媒人也是常来,为何不相看相看?”
  为何不相看相看?
  就是不想相看,提不起兴致来。
  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看着那些柔弱的小姑娘,他生不出半分欣喜来。
  见他不语,霍征又是笑了:“一看大哥就是没遇见那样的人,看一眼心跳就快,看着她不舍得移开目光,想抱抱想摸摸想把她揉成一团,天天看着她,看着她高兴看着她不高兴,反正就看着她就好……大概就是除非我死,否则一定要娶她的念头说了你也不知道。”
  顾青城闻言更是嗤之以鼻:“不过就是听人说过她两次,偷偷看过两次,哪来的那些想法,笑话。”
  霍征躺了水里,让自己半浮在水面上:“有些人,看一眼,就喜欢,我就爱看阿蛮笑,她一笑起来,我心里就欢喜。”
  话是这么说着,人还抚着自己的心口,捶着水花。
  真是不想再看他,少年这张脸皮,笑起来是好看的,但许是他有的,正是顾青城所缺失的,所以他心中不快,情绪复杂,只觉胸闷。事实上,他开始也是因为徐凤白才带了霍征在身边的,没想到这少年也算个奇才,性子还不一般黏糊人,想忽视他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管自己叫大哥,哥哥等亲厚称呼,也随了他去,从来都是一个人,时间长了,也习惯了他在身边。
  听他自己在那自言自语一样的,自然也没将他的话放了心上,可霍征憧憬了下,捧了脸就剩下傻笑了:“到时候我就问我娘,要不要跟我来京中,估计她一定惦记大哥,不能来,她要不来我就上徐家当上门女婿,哥哥你说怎么样?”
  但凡有点出息的人,谁能说这样的傻话,顾青城听不下去,霍然在水里站了起来,长袍就在池边,伸手拿过来披了身上,这就踩着水中石阶,走了上去。
  少年在水里游来游去,还仰着脸看着他:“哥哥不多泡一会儿?才受了凉气可别着凉啊!”
  想要他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他着凉。
  顾青城头也不回,走了外面去,穿了衣服再出去,雨已经停了,高等候在外面,问他可要处理军务,他轻轻颔首,去了书房。
  回京之后,也留不多久,所以他没有半分空闲。
  秋风凉了,门窗紧闭。
  乌云散尽,不知什么时候圆月爬上了夜空,月光映着大地,到处都一片银白。院中树影婆娑,凝着气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曲调。
  书房当中也无别人,顾青城侧耳细听,像是排箫吹出来的。
  将军府中,何人如此大胆,他快步到了窗前,伸手推开了窗,窗外对着东厢房,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少年翘着二郎腿躺在房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有一口没一口的吹着。
  见他开窗,霍征对着他狠狠吹了一口,尖锐的声音顿时贯穿耳膜。
  真是闲的没事干,顾青城才要关窗,霍征已经从房顶跳了下来,他几步跑到窗前,隔着窗嘻嘻地笑:“我吹的曲子怎么样?诶诶大哥别这样,我就是太无聊了,在房顶吹吹风……诶诶诶……”
  不管他怎么说,窗还是关上了。
  霍征背靠了窗前,心里的那点事也是无人能说:“我怎吹不好,阿蛮却吹得很好,我听过,她偶尔会在无人的时候爬上房顶,吹上一曲,很好听的。”
  他就在窗前吹排箫,顾青城忍无可忍,让高等给人架走了才安生下来。
  后来霍征一有空就去徐家门前转悠,可惜的是那年秋天过后,边关又起战乱,李昇以皇妃产子为由推脱战事,顾青城带了霍征又奔赴远山,也就是那一次,二人一起遭受恶战时,少年再没有回来。
  顾青城腹背受敌,大败。
  霍征就死在他背后,确切的说是为救他而死。
  他身上还挂着那个排箫,只留下了不甘的死不瞑目。
  如果可以的话,哪怕他说上一句什么爹娘的牵挂,或是说要他为他做些什么,或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说不能娶她了什么的……哪怕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都没有。
  顾青城重伤,后历经一年之余,才攻破一道道城池,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再回京时,更是寂寥。
  皇后有意将安平公主赐婚与他,他沉着脸婉拒了。
  封王时宾客临门,郡王府熙熙攘攘多了不少人,顾青城却是不在,霍征的消息他一直有意瞒着了,回京了,也瞒不住了,徐凤白得知他离世,大受打击。
  真心喜爱着那个孩子,她为此更是恨了李昇一分。
  叫了顾青城去,实则是为徐家安排后路,别个她也不担忧,只想给侄女托个好人家,想借郡王府的东风。
  酒桌上面,只此二人。
  救命之恩,是以当报。
  可不知怎的,顾青城却想起了阿蛮来,霍征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姑娘,又当如何。
  问了徐凤白:“阿蛮呢,她呢?”
  提及了女儿,徐凤白早已安排妥当了:“阿蛮没事,过两日就让人送她去她祖母那里,这世上也无人知道她的去处,日后徐家若成事再接她回来,若不成,那便让她一生平顺,她性子随性,看似柔弱却是刚强,老太太也不会错待了她……”
  说到后面,已是不舍得。
  女人做到徐凤白这样,也是钦佩。
  顾青城心底唏嘘,也是一口应下了婚事。
  徐凤白见他应了婚事,给他倒酒:“吃酒,待我亲手杀了李昇给澜之和霍征报仇,日后再谢过你……”
  她脸上也泛起酒色,目光所及,还能看见她腰间的那双圆玉。
  随着她的动作还叮当作响。
  情之一字,总是这样。
  或许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辞别徐凤白,顾青城悄悄从徐家后门出来了。
  过来时都是悄悄来的,也没让人跟着,郡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长巷的头上,他脚步不快,也不让人送,又往巷口走去了。
  脸上伤疤处,有点痒,许是又要变天了。
  出了巷口,看见郡王府的马车,却不见车夫。才要上车,另外一侧突然传出了一声猫叫,喵的一声,顾青城听在耳中并未在意,撩袍上车。
  又是一声猫叫,他额头突突地跳,伸手掀开一点窗帘,低眸。
  少女鹅黄娇嫩的裙摆拖在地上,宛如才绽开的一朵花,她眉眼如画,蹲在车轱辘旁边,正对着一只白猫伸着手,还学着猫叫逗着猫儿。
  许是认得她的,小猫儿没有跑走,她一把将猫儿抱了起来,笑着低头蹭了猫儿:“别乱走呀,外面有坏人把你捉走怎么办?”
  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笑脸掠过他眼前。
  忽然,他想起了少年的那句话,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的话,不用太多理由,在特定的地方,在特定的日子里,只要一眼就好,因为胸腔当中的那颗心,跳得厉害。
  只不过,再仔细一看,她那颜色,却是将人认了出来。
  不是别人,是阿蛮。
  指尖一动,别开脸轻轻放下了窗帘,他也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我明天早上起来发,大家不要着急,124章下面的所有人都能得到。


第126章 好日子呢
  才一走进皇宫的北门; 徐椀就站住了。
  侍卫们都笑着看着她; 门口的石墩子上面; 骑着个人。
  霍征一身青衫,百般无聊地坐了墩子上面荡着双脚; 他身无长物; 因是身份特殊; 虽然按着来送料浆的由头勉强留在了门口,但是却也只能等在哪里。
  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等了多久; 徐椀看着他扬着脸; 背对着她; 似乎在望天。
  她知道旁人的眼光; 径直上前。
  走了他的背后了,前面的人听见脚步声忙是回头; 见是她; 一下从墩子上跳了下来。徐椀站住了,对他笑笑:“怎么今天过来了; 不应该是明天吗?”
  霍征勉强扯出了点笑意来:“是我记错日子了,应该明天,不过既然来了,就想见你一面; 你干什么去了?回家了?”
  徐椀遮住背后探究的目光:“非见我干什么; 我好着呢,你也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霍征上下打量着她; 目光深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也好着呢,要不你担心担心我,我仔细一想,的确是应该有个人担心担心我了。”
  徐椀瞪他一眼:“别贫嘴了,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才要走,霍征向坐移动两步又拦住了她:“过两日老太太过寿,你会回去的吧?”
  她祖母生辰,说不要办的,也就是家里人一起热闹下,可能是她爹告诉赵澜之的,徐椀当然会回去就点了下头。
  得到她会回去的消息就够了,霍征对她眨眼:“那我等你。”
  等这个字眼已经在他口中听过很多次了,徐椀不由叹气:“我求你了,去你家的媒婆那么多,那些个姑娘你就听你娘的,好好相看相看吧。”
  霍征扬眉就笑,乖巧得不行:“看着呢,看着呢。”
  他总是这样,她也真是拿他么没有办法,从他身边走过,加快了脚步。徐椀走得快,霍征也不能再留了,转身往出走。
  他是听人说的,顾青城回京了,忙得他料都没备直接奔了宫里。
  可惜似乎来迟一步,徐椀出宫了,走出宫门,天都快黑了,他一眼看见郡王府的马车,站住了。
  当然了,车边的高等也看见了他。
  徐椀回了尚衣局,洪珠就到了她跟前,附着她耳朵与她说:“宫里可出了大事了,御医们都去了承德宫,虽说不让人说,可都是知道了,因着卫将军拒婚,公主自杀了……”
  可是真吓了一跳,徐椀回眸看他:“啊,她怎么样了?”
  洪珠按住了她的肩头:“没事,幸好被宫女发现得快,不然真就过去了,现在承德宫好像安静下来了,又不知明日起来会有什么动作。”
  也是,经此一事,说不定安平能想得开了。
  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也许她能想得开,也但愿她能想得开。
  这些事也没放在心上,因为霍征突然送来了料浆,徐椀又忙了一阵,天黑之后和洪珠一起回了偏殿睡下,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亮天。
  早上起来,皇后就让朱雀来叫她了,说是去调香。
  才调过的香,还调什么香,想必是因为小皇帝她又想找个人倾吐一下了,也是习惯了,徐椀让洪珠叮嘱了刘秀儿,这就往承泽宫来了。
  如今朱雀再不敢轻视她,毕恭毕敬的。
  宫里的人都会看眼色,徐椀也是习惯了,走了承泽宫,发现李显这边阵仗很大,也不知什么人来了,殿外跟了一溜的宫女和太监。
  她悄然走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跟了朱雀进了皇后寝宫,毫不意外的,王皇后这回又哭红了眼,看见徐椀来了,对她直招着手,让她快点过去。
  走了跟前,朱雀等人就退下了。
  王韵拿了帕子直擦着脸:“也不怕你笑话了,可我也不知道这些话能跟谁说去,这宫里的人,怕是都说不得,我只知道你终究要走的,还能跟你哭诉一番……”
  徐椀坐了她身侧,也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皇后仔细着自己身体吧,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可不比那些贵妃宫女要强得多?”
  王韵抹着眼泪,眸色无光:“皇上这回可恼了我了,早上我寻思过去说上两句话,他冷着脸,人家邢贵妃还给送汤了呢。”
  旁边的矮桌上,倒是有一碗汤。
  徐椀瞥见了,只是叹息:“皇后也送不就行了,这都是小事。”
  王韵吸了吸鼻子:“我不送,这就是邢贵妃送的那碗,见我一直盯着,皇上让人送了我这里来。”
  徐椀差点失笑:“皇后你看,还是有亲疏的,皇上怎没说给别人呢。”
  王韵被她这么一说,心情好了些,不过眼角还挂着眼泪呢,顺手轻抚了去:“可是,阿蛮你看,宫里这些人为什么开始躁动起来了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椀当然不知道,她平时就在尚衣局,哪里知道这些事:“为什么?”
  王韵的眼泪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挨着她的边了,才是低声道:“因为可以圆房了,你没见邢贵妃那样的人都来了吗?她平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这两日来得可勤了,你说宫里的人,哪个不想攀上来呢,生个皇子,或许……唉……”
  其实她们也有她们悲哀的地方,徐椀对此不知如何安慰。
  皇后也只是一恍惚,随即坐直了身体:“别个可能我还能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是皇子,可不能让人登了先。”
  从前叫她来,也多是她自言自语的,徐椀只管在旁听着,偶尔宽慰宽慰她就好。王韵知道些她和顾青城的事,有时候也过问过问。
  两个人一起说了会儿话,王韵困乏了,徐椀就退了出来。
  她走出皇后寝宫,殿外的宫女太监还在,远远看家徐婼也在一边杵着,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殿外无人,徐婼看见她,快步走了过来。
  姐妹两个一直出了承泽宫,徐婼才站住了。
  一直跟了她的身后,徐椀知道她定是有事,看了左右无人,也停住了脚步。
  徐婼也警惕地看着周围,见是都没有人,赶紧站了她面前来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蛮,有一件事你得帮我,这件事很重要。”
  不管怎么说,也是姐妹,徐椀点头:“说说看。”
  徐婼轻咳了声,随即凑近她耳边:“皇上这两日都忍不得了,邢贵妃日日送汤过来,我就缺两味药,要是时机对上了,就算翻身了。”
  说着,又赶紧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两味药,竟然是催,情的。
  徐椀大惊,回眸:“你要干什么,我不能帮你……”
  不等她说完,徐婼已是跺上脚了:“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你常出入各宫,也识药,出去了外面也好弄的!”
  徐椀更是皱眉:“徐婼,你这是在找死!”
  不由扬起了声些,徐婼却是过来拉她胳膊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一旦我怀上龙子,那就再不是……”
  痴人说梦话,徐椀已是咬牙了:“我劝你什么都不要做,一旦你打了那主意,这宫里就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知道吗?那件事想都不要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徐婼才不以为意,却是怒目以对:“尽说是姐妹,怎的,你这就是不愿帮我了?”
  低三下四地也是求过了,说也说过了,可徐椀始终不肯帮忙,她这就恼怒起来,可知道徐椀脾气,知道不能在她这栽跟头,就缓了缓脸色,说那算了,她只是说说而已。
  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徐椀咽不下这口气,正要再劝她两句,承泽宫内传出了齐整的脚步声。
  她姐妹两个都是回头,瞥见来人,都低下了头来。
  安平一身红衣走在前面,侍卫队跟在后面,前面也有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拥簇着她,她高高扬着脸,眉眼间都是冷意,那脖颈处还能看见勒痕,也并未遮掩,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是低下头来了,安平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走过之时,二人都见了礼。
  全都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徐椀忽然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人都已经走远了,她远远瞥着那些人当中的红色身影,胸腔当中那颗平静的心,忽然又飞快跳了起来。
  徐婼瞧见她神色,也是多看了她一眼,又靠近了她些许:“是了,你现在还哪有心情帮我,怕也是自身难保了。”
  因为一些气恼的情绪,她也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徐椀的目光多少带了些轻蔑。
  这明显的话中有话谁又听不出来,徐椀也是扬眉:“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徐婼自来有些怕她,见她神色冷凝,顿时结巴了:“就……就是安平公主啊,你……你知道她刚才找皇上干什么来了吗?用太皇太后的圣谕来讨了圣旨……”
  就像是有先见一样,徐椀闭上了眼睛:“别说了,我知道了。”
  可徐婼的声音还是钻进了耳朵里来:“都被拒婚两次了,这次赐婚给谁都不敢再抗旨了吧,否则皇家颜面何在,想必郡王府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阿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给孩子买钢琴,腿都要跑断了,我只想感慨一句:钢琴好贵啊好贵啊!!!


第127章 宣旨的你
  夜幕降临; 高高的宫墙遮住了最后一丝光亮。
  徐椀照常出了饭; 在尚衣局坐到黑天; 这才出来,刘秀儿都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了; 洪珠和洪福要跟着她; 她摆手谁也不许跟; 一个人慢慢行走在后宫当中。
  各宫也不能随意走动,徐椀只是心中烦躁; 一团火在胸口当中烧得很; 她攥着手心; 手心里也似乎出了点汗; 这个时间了,巡逻队不时走过; 她低着头; 眼里雾蒙蒙的。
  说来奇怪,看着顾青城的时候; 她总是含泪。
  在他的面前,她也总是有想哭的事情,到了霍征面前,少年总是有办法逗得她笑; 可她仰望着的是谁; 她自己知道,她喜欢的是谁她也知道,大概她有雏鸟情结; 一眼望见了谁,就忘不掉。
  霍征待她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她也和他说了很多次了,让他快点成亲生子。
  大概这种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当初为何进宫,因为笃定了,假如以后不能和顾青城在一起的话,就要在宫里老去。
  转了一圈,在暗夜当中慢慢走回了偏殿。
  十五才过,月亮变成了一弯月牙,星空也是暗淡无光,昏暗的灯笼在屋檐下轻轻摆动着,淑娴和徐婼就站在门口,几名小太监低着头也侧立两旁,不用想也知道谁在里面。
  徐椀连忙上前,徐婼和淑娴在她走过来时候还翩翩见了礼。
  她后退一步,避开了:“这是干什么?”
  二女也分立两边,让她进去,抬眸看着徐婼,徐婼却是别开了目光。大步走进去,房门随后在身后关紧。
  她住的偏殿从前也是个妃子的,屋里摆设虽然旧了些,但是摆设齐全,桌子上竟是摆着酒菜,旁边放着个食盒,李显一个人坐在桌边,全身像没有骨头似地趴了桌子旁边。
  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了,他一下坐直了。
  徐椀眸光微动,打量了下,他龙袍在身,虽是少年之姿,但真真气度不凡。
  和他太过相熟,若是平常回身就坐下了,此时看着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些生疏来,上前见礼,才一欠身,李显就拉过了她的胳膊,让她坐下。
  “也没有别人,那么见外干什么?”
  “这个时间,皇上怎么来了?”
  坐下了,李显把食盒往她面前推了推:“我让人做了点甜食,你一定喜欢,尝尝?”
  徐椀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两层糕点,一一拿了出来,还看着他,李显单手托腮,也是目光浅浅,眼底还带着些许笑意。
  她不想吃东西,抬眼就笑:“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李显轻只是笑,他别开了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敛起些笑容,轻咳了两声,才恢复了平常神色。
  徐椀双手都垂在腿上,心中闪过无数念想。
  还是李显再忍不住,转过身来,先一步提了出来:“见过表叔了?”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及起顾青城,徐椀嗯了声,转身去洗手,并不搭言。李显一手在桌面轻轻敲着,在徐椀看不见的时候,回眸往门口看了一眼。
  洗手回来,徐椀拿起了一块糕点来。
  是她平时爱吃的甜糕,软软的香香的,不过和平时吃着稍有不同,里面似乎还有酒香,她不由多看了桌上的酒菜一眼:“我才吃过,不饿,怎么还摆了酒了。”
  李显见她吃了甜糕了,一手抚了袖子提起了酒壶来,给她倒酒:“是我还没有用膳,忙了一天,这会儿心不静,想找个人说会话,阿蛮,你不会这么小气,都不陪我的吧!”
  徐椀向来喜欢甜食,吃了一块甜糕,舌尖品着这甜味,也是笑:“好,陪你。”
  李显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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