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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代嫁宠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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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椀嗯了声,扶着徐妧往屋里走。
丫鬟们都在后面,她也是叹息,轻声道:“自从摔了那一跤,舅舅是改了不少。”
徐妧冷笑出声,扯了徐椀的袖子,让她低头:“我偷偷告诉你,那不是摔的。”
左右看看,也没有人能听得见,见徐椀惊得掩口,又凑了她耳边,轻声说:“我娘让人打的,打一顿可老实不少了,不然这时候我就又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他后来总是疼着的那个丫鬟,的确是送走了。
她还以为是他想开了,不想是这么回事,听着徐妧这么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想到了那个孩子:“那,那孩子呢?”
都了石阶下面了,徐妧也是只冷笑一声,握紧了徐椀的手腕:“阿蛮你总这样心软可不行,你心里想想,能是个什么下场,怎么能让她生下来。”
才和她耳边低语,屋里的王夫人也等不及了:“在外面说什么呢,你们姐妹有什么话进来说,仔细受了风!”
身后的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扶住了徐妧,徐椀暗自唏嘘,也是掀着帘子。
她才要走进去,院子头上却是传来了喧闹声,她站在石阶上面,蓦然回眸,只见四五个人拥簇着个,走过来了。
徐瑾瑜在门口遇见了,也是正说着话。
打头两人,正是徐婳和她娘,就在她们的身后,一人脚步缓慢,身侧还有两个丫鬟小心搀扶着,不是别个,正是徐婼。
徐瑾瑜也不知听了什么,转身就往这边跑:“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啊夫人啊夫人!”
他一头扎进了屋里去,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还叮咣两声。
徐婼站住了,在看她。
徐椀未动,也远远看着她。
两个丫鬟见她停步,都如临大敌地扶着她,徐婼一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抚过,扬着脸,对她勾唇一笑,也是慢慢走了过来。
按说,她是不应该被准许出宫的,可瞧着她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也换下了宫女的衣裙,穿着绫罗绸缎不说,发饰也些许多繁复了。
这样的打扮,她曾见过,就是徐婼当了才人之后。
她那般姿态,可是耐不住这身风光。
徐婳和姨娘都到了跟前了,徐婼脚步轻缓,到了石阶下面,妹妹和亲娘都回身扶她,小心翼翼地,她这样的走路姿态,徐椀已然猜到些许。
“你怎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拒绝了帮她的忙,此时看见徐椀,可没有平时亲厚,走过她的身边,笑得也是得意:“我说想家了,皇上就准了,让我回来看看。”
徐瑾瑜兴奋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出来了:“龙种啊,这可是龙种!”
眼见着她手又搭到小腹上去了,徐椀别开了眼。
叹气,一个普通家世的妇人家,都知道斩草除根,这般作死,可叫她还说什么好。
第132章 被着吵架
果不其然; 徐婼有了身孕。
其中多少事她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只说皇上现在待她好; 现在才发现有了身孕,还没敢声张; 别人都不知道; 她赶紧求了个旨意; 回来了。
她低着头脸,在院子里的得意到了王夫人面前; 消失殆尽。
王夫人让她们都坐了; 也没避讳女儿; 让人去请徐回; 徐椀也挨着徐妧坐了一旁,她偷眼瞧着徐瑾瑜; 大舅舅此时一脸笑意; 和陈姨娘坐了一块,当真是如沐春风。
陈姨娘心情更不必说; 此时已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了:“姐姐,若我说呀,就得趁着皇上还待她好,早早把怀龙种这件事告诉皇上; 母凭子贵; 婼儿怎么也能是个贵妃不是?咱们徐家也是没落了,婼儿真成了贵妃,那可不是一下光宗耀祖了……也不是光宗耀祖; 皇子皇孙可是随便能生得的,说不定呀……”
话未说完,王夫人一盏茶已经摔地上去了。
徐瑾瑜一脸的笑意才要附和两句,看见她这般模样,也是起了恼怒之意。
徐妧轻轻拉扯着徐椀的手腕,靠了她的肩头嘀咕着:“竟说傻话。”
父辈们在场,徐椀忙是捏了下她手,不让她说话了。
王夫人让人收拾了茶碗去,叹气:“当初从徐婼进宫时候,我就说过,这个女儿你是舍了,那是什么地方,如今皇后贵妃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那些个都没有身孕,你有了,这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是祸不是福啊!”
徐婼在宫里也好几年了,李显待她似与别人不同。
那日徐椀被顾青城带走了之后,李显将酒菜都扫落在地,他不许人上前,偏就拿了酒壶,躺了徐椀那床褥上面,喝了好些。
淑娴不在,徐婼自然上前。
大好的机会,在旁伺候着,自然也是动了心思的,李显本来已经躺那睡着了,她给他宽衣解带,自己也是酥,胸半露,酒劲上头的少年碰到了就抱住了她。
她本来已经人事,懂得些个,更是脱了衣裙迎合。
李显像是入了魔障一样,抱着她阿蛮阿蛮地叫着,就成了事。外面还守着侍卫队和小太监,她不敢声张,等他睡着了,早早穿了衣裙候着,等他醒了也是抹着眼泪,
半夜三更的,李显看着她的模样,可谓吓人。
像是恼怒,神情愤恨。
不过她哭了之后,他突然说了一句,她可从来不哭之后,问她要不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她当然说好,小皇帝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忽然就笑了。
勾了手指头让她过去,躺在软褥上面,让她伺候着。
此后,李显每次来这偏殿,都只带她,她尽心相待,也是快活。
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徐婼还有了想呕的感觉,知道自己肯定是有了身孕了,这才趁着李显心情好的时候,求了他,让她回家一趟。
此时此刻,她也觉扬眉吐气,见王夫人忧心忡忡,也是笑了:“夫人不必担心,怀着龙种,皇上第一个孩儿,他怎能不护,我娘说的对,这孩子将来当真是贵不可言,我正想是现在告诉皇上的话,还是再等一等。”
王夫人手里的佛珠,转了又转。
门帘一掀,徐回来了。
她慢步走进,徐瑾瑜瞧见她了,连忙起身把椅子往一旁推了推:“妹妹快坐,今个可有个大喜事,快坐快坐!”
徐回坐下了,看着他:“什么喜事呀,这么高兴。”
徐瑾瑜一手往徐婼身上指了指:“是婼儿呀,婼儿怀了龙种了,龙种啊,这可是龙种,我徐家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哈哈哈!”
他可是真高兴,徐回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回手扶了椅子扶手上面:“徐家什么时候靠过龙种光宗耀祖了,笑话。”
徐瑾瑜见她脸色不好,也是过来扶了她的胳膊呵呵地笑:“妹妹别说这话,徐家的好日子来了,你也跟着顺心不是,咱们徐家……”
不等他说完,徐回已是回手拂落:“咱们徐家?我离开徐家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说好好守着家业,可才多久,为了两个丫鬟为了你那些狐朋狗友差点连宅院都保不住了,现在这宅院姓赵不姓徐,你但凡能长点心,就让我这当妹妹的少操点心!”
之所以回了徐家,也是因为徐瑾瑜。
他背着徐回干了不少蠢事,连个祖业都看护不住,徐回大怒,故意以赵澜之的名义将宅院留下,还翻修了下,压制他不少。
若是平时,徐瑾瑜早就上前告饶了,此时女儿身怀龙种,他气粗得很,自然也是一扬手嚷嚷了起来:“祖业是被谁改的,这是徐家宅院,是徐家的,花了多少银钱我给你就是,你就是看不起你这个哥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就是要告诉你,光宗耀祖这样的事,也就你哥哥干得出来,你要非说这姓赵,我们走就是!”
说着呼着喊着,让人收拾东西,直接出去了。
徐回更是头疼,看向徐婼:“徐婼,你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后宫有多不可说?宫里的深井里,得有多少冤魂,那些不乏妃子和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皇上不护着你,那些个人都知道你有了龙子,那么你的下场将是什么样的?”
说什么下场,徐婼也不爱听,不过她不敢当着徐回的面说什么,就只争辩道:“皇上待我好,也只和我一起了,贵妃皇后又怎么样,都还没召过呢,他怎么能不护着我。”
这些此在一起了,她才懂得男欢女爱这种事,是这么快活,两个人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娇嗔着问过李显,她美不美,他会不会一直和她好,他虽然没有应她,但却是笑了,还说她可真傻。
缠缠绵绵的记忆在她心里,李显就和她夫君一样。
甚至有时站在他身侧,看着皇后走过,都会在心里冷笑,皇后又能怎么样,不招皇帝喜欢,最终也不过是独守冷宫一样。
有了这个孩子,她更是高兴得忘乎所以。
其实她回来,只不过想让那些人知道,知道她有了龙种而已。
心里这么想的,脸上也露出些不以为然来,她和徐婳真是听了太多母亲的哭声,从小就想,一定让娘抬起头来,一定让爹更喜欢她们,一定要事事都压徐妧一头。
如今才有一种收势不住的得意,徐回见徐婼母女都是一个脸色,就连她哥哥都快要疯癫了,知道叫她来也不过炫耀,只回头去看王夫人。
“嫂子,他爱哪去哪去,不管他。什么光宗耀祖的,不给家里招来祸端就好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这闹腾了……”
说着起身走了。
王夫人点着头,摆了手让人去送陈姨娘母女。
徐妧和徐椀留了后面没走,等人都走了,王夫人才是给这姐俩叫了身边来,尤其拉着徐椀的手和女儿的手握了一起:“你们也看见了吧,家里几个姐妹,徐芷还小,这几个哪有让人省心的,也就你们向来亲厚,有些话我就跟你们说说。”
两个都让坐了,王夫人一手牵了一人:“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所以现在不哭了,你们还年轻,万万不能想让,这世上怎个没有一心一意的男人,我看阿蛮她爹就很长情,眼下都看得见的。成婚了呢,日子都是一天天的过,气也好,恼也罢,两个人可不能分心,就是吵架也得在被窝里吵,一觉起来就忘了。”
徐妧点着头:“娘,我懂得的。”
徐椀听着她这话,也是想,说的真是,假如她早早嫁了顾青城,就是生气,恼怒,就是恨他,也做了夫妻,那些生疏起来的,一觉也能忘了。
更是觉得,这时候想通了,是万幸。
王夫人也知道徐椀要嫁人了,更是愧疚从前疏忽,仔细嘱咐着她:“阿妧和她家那个也还好,阿蛮这才要嫁人,舅母少不得要说说你……”
这边王夫人拉扯着徐椀姐妹说话,那边陈姨娘和徐瑾瑜也是和徐婼姐妹在一块,徐婼从宫里没能带出些个什么,就给她们讲着皇宫内院那些贵妃光景。
母女一起说笑着,也是一团和气。
先说可以住一晚上,可到了晚上,吃了些甜品,可就吐得不行了。
她这身孕,也是才发现的,早上还特意上御膳房要了酸枣,和止吐的汤。
一想到那酸枣和汤,立即打了个激灵!
她还没和新帝说有身孕的事,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只怕要出事,还是万全才好,心里急了,赶紧让她爹准备车马送她回去。
徐瑾瑜还处于兴奋当中,立即让小厮准备的马车,只说早些回去也好,赶紧提了灯过来了。这边给女儿送出门了,回头和陈姨娘两个又亲热起来,那边徐婼上了马车是心急如焚。
四条腿的倒是快,没多久,徐家小厮送了她到皇宫北门。
北门人少,她慢慢下车,提了宫灯在手里。
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加快了脚步,宫里常走动,遇见些个宫女也都认识,说话时也没见着怎么样,心是落下了半颗。
想着身上那块肉,走路也轻快许多。
径自回了承泽殿,门口也就两个平时的宫女在,她打了招呼,快步走进内殿,宫灯才一挂上,就听着里面寝宫那张龙榻上,传来了一声叮咛。
她脸色顿变,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手脚冰凉,徐婼一动也动弹不了,因那女子娇嗔着的动静,可是一声大过一声。
第133章 一枝独秀
侧立一边; 等了好半天; 轻吟声才渐渐停了。
嬉笑声在龙榻上传了过来:“来人!”
徐婼连忙上前; 她背后的脚步声也匆匆走来了,她本来可以避开; 但非要上前看看; 到了榻前; 她翩然见礼,应了一声。
皇帝这寝宫; 她可从未在这里和他好过; 此时那上面两个人都赤着身子; 李显仰着脸; 王皇和他却是头脚相反。她一脚在他脸上还轻贴着,逗着他。
他抓着她脚; 落在唇边轻轻点点亲着。
皇后娇笑; 踢着他闹,看起来竟不是第一次了; 徐婼心惊。
她近日被安顿在偏院,从来都在那等着李显,她身体不适也没太在意,李显的确是有日没有找过她了; 她却不知; 说不定什么时候皇帝和皇后已经圆房了。
二人狎玩,一抬眼见是她,李显顿时皱眉:“谁准许你进来的?”
皇后回眸; 也看见她了,伸手拉了薄被将自己盖住了,徐婼慌忙低头:“我……我……”
宫女们上前来伺候着,她见王皇后看着自己,那眸子里似是冷笑,吓得忙是跪了下来,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王皇后下地擦洗身体,还有心回头看着她,却是跟李显说着话:“我听说,阿蛮走了之后,你就让她守着那偏殿?”
李显嗯了声,王皇后盯着徐婼的脸,浅浅地笑:“我看她还挺有眼缘的,不如让与我罢,你也知道,我身边一共没两个能说的上话的,阿蛮一走,那就更是没意思了,让她伺候着我,去我那,怎样?”
徐婼惊出一身冷汗:“啊,皇后恕罪,奴婢……奴婢在偏殿洒扫……”
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王皇后回头看着李显,他转头过来,温柔得很:“一个宫女而已,何以还需问朕。”
王皇后对他一笑,心满意足地去了外面穿衣。
徐婼忙是爬起,惊慌失措地扑了榻边:“皇上,皇上我不能去,皇上救我!”
她已经带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李显坐了起来,此时那软软的物就在腿间,像个怪物。他还扬着眉,心情不错:“去吧,伺候皇后和伺候朕是一样的……”
他说的可是真轻巧,她胆大一把握住他手,紧紧按住了,急急道:“皇上,不行啊皇上,皇上我不能去皇后那,我……我现在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能去啊……”
李显脸色未变,只轻轻拂来她手,伸手钳住她的下颌:“你呀,实在是不聪明。”
说着,放开她,下了榻。
徐婼脑子里崩紧的那根弦一下断了,她跪行几步,急急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着他:“皇上救命,我这条命不打紧,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害怕……这可是皇上的骨肉……”
不等她说完,李显已是冷笑出声:“说的是呢,你也知道害怕,可你趁着朕醉酒故意勾着朕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朕以为你胆子不小,怎么这会如此害怕呢?”
他眼底竟然全是冷厉,徐婼从头凉到脚。
王皇后穿戴整齐,在外殿和宫女们说着话,隐隐能听见她的笑声。
徐婼只当李显是个救命稻草,泪眼婆娑:“皇上,我是爱慕皇上才做出那样的事,我不求别的,只想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别无所求!”
李显低眸瞥着她,腿一动,她就被甩开了去,淑娴从外面匆匆走进,伺候着新帝穿衣,李显穿上中衣裤,看着她也是目光灼灼:“如何,表叔怎么说?明日可会来早朝?”
顾青城再不来上朝,这些旧臣都要吃了他了,尤其李昇。
如今靠着王家还平衡了几天,可惜也不足为重,今个这才又让淑娴私下去见,连日地去请,昨个才松了口。
脚边徐婼还哭着,淑娴走过她身边,她又过来哀求她:“姑姑救我……姑姑救我……”
淑娴只看着李显:“主子应了,明天早朝会来的,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现在这个时候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千百个条件,他也是要答应的。李显眼底总算露出了喜色:“答应,我都答应,什么,快说!”
淑娴给他穿上龙袍:“是公主的婚事,一个月之内,还……还请皇上处理妥当。”
安平公主的确令人头疼,可头疼也得办。
动不了她,就得从太皇太后下手,李显回身坐下,这边徐婼见他脸色稍缓,也跪行过来:“请皇上看在阿蛮的份上,救我和孩子一命,我昨个还见过她,知道我有了孩子还很高兴,皇上对阿蛮情深义重……看在她的份上……”
凤袍的一角就在屏风后面,李显余光当中瞥见,顿时叹了口气:“竟说傻话,阿蛮是表叔内定的人,朕不待她好待谁好,若说私情,她还不如你,许是你在身边时日久了,其实朕也舍不得你,你说什么……有了朕的骨肉?这绝非小事,刚才也是一时胡言,等会皇后回来了,朕找个理由把你留下就是。”
徐婼梨花带雨,正是哭得昏天暗地,听见他这么一说,只当他还是为了孩子心软了,连忙跪谢皇恩。
李显给了淑娴一个眼色,淑娴也是忙把徐婼扶了起来。
屏风后面的人也是未动,李显沉吟片刻,又道:“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先安顿她去偏殿吧,你叫两个人好生伺候着,一切礼数皆以贵妃为准。”
淑娴忙是应下,说先带徐婼去洗手洗脸。
李显回身坐了榻边,果然没有片刻功夫,王皇后带着人轻走了过来,上来见礼,也再无刚才嬉闹模样。
李显瞥着她脸色,故意先开了口:“皇后寝宫若是缺人了,那就多拨两个宫女过去,徐婼就让她还去偏殿洒扫吧,毕竟是阿蛮住过,说不定哪日,表叔一时兴起,她还要回来的。”
王韵暗自恼怒,这会认定了新帝是拿徐椀当迷魂阵,也把所有怨恨都使了徐婼身上去,最重要的是她当真怀了龙种。
之前,就有人偷偷告诉她了,说徐婼在偏殿,李显半月之前去得很勤。
今天早上,竟然还要了酸枣和止吐的汤,本来就是怀疑,却不想连查都不用查了,直接落实了,在她还没有身孕之前,怎么可能会让她产下龙子。
不过,毕竟皇帝亲自留人,她还不能直接讨要过去,只怕打草惊蛇。
心念一动也就笑了:“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就让她还去偏殿吧,我那拨两个人就问过太皇太后,让她帮我挑两个手脚利索的吧!”
说着,欣然告退。
李显点头,身穿龙袍在龙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淑娴送了徐婼回来,默默侧立一旁。
少年黑眸微动,低头看着龙袍上的龙爪:“淑娴,你说,你主子到底是谁呢?”
淑娴低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是天子,皇上是天下臣子百姓的主子,我自然也是。”
李显嗤笑出声:“是吗?”
淑娴看着自己的鞋面,低声说道:“皇上生来就注定了是天子,天子当与百姓不同,阿蛮只一个,但她何其普通,皇上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非和大公子抢的什么。”
李显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候也是看向她:“嗯,你说的对,朕是天子,当与别个不同。”
说着站起来开始踱步,从这头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回来,来来回回地,负手而行。他龙袍上,龙爪张扬,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笑意。
淑娴一直跟着他:“皇上,徐婼怎么处置?”
李显走在前面,神色淡淡地:“不用管她,自然有人来处置她,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猜错,皇后正在太皇太后那哭诉,过一会咱们再去,公主的婚事由太皇太后操手,自然水到渠成,再无错处。”
淑娴还有些担心,看着他消瘦的肩头,也是忧虑:“可皇上怎么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帮着咱们,安平公主从来就是先帝的心头肉,太皇太后那么疼爱她,怎么舍得。”
殿中也无别人,李显脚步也是慢了下来:“宫里的人,哪有什么骨肉亲情,你想啊,她极力想让公主嫁入郡王府,可是拉拢表叔要紧呢,还是和迟早亲政的皇帝站在一起要紧呢,更何况,皇子要先在王皇后腹中出,王家荣耀,她还要靠着朕才是。放心吧,她理得清的……”
淑娴看着他走到外殿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那皇后这么去太皇太后那哭诉,徐婼只怕命不久矣,可惜了她腹中骨肉,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呢。”
窗外月牙儿半圆,繁星点点。
李显望着这般夜空,也是笑:“有什么可惜的,她这是自作自受。”
风拂过脸旁,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个多月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还不够破开这制衡之局,亲政之路遥遥无期,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当观者迷,他本是皇帝,本该一言九鼎,本该金玉良言,但是不知从何时起,竟是真话和假话,自己也分不清了。
借刀杀人这种事,多少次都做不够。
都说天子自来贵气,他却只能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和徐椀在一块在太子府做过的许多乐子事,可能是年头太多了,想起来连那时她的模样也快忘了。
晚风徐徐,夜里的凉意渗透到了骨子里去,少年站了一会儿,才是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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