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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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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苍松听说一呆,苍松脱口一声:“什么,要我们保护?”

赤松亦不禁惊呼道:“凶手若是不肯放过他,我们岂不是首当其冲?”

金石道:“以两位师叔的武功,一定可以应付得来。”

赤松、苍松白了金石一眼,没有作声。

伦婉儿道:“我去拿被褥来。”说着,退了出去。

金石、玉石他们亦相继退出,苍松一把将赤松拉过一旁,道:“这一次就是不给杀死,也得给吓死了。”

“凶手不来则已,否则你我只怕一样性命难保。”赤松亦一样苦着脸。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应付?”

“怎样,总不成跟青松说我们怕死,叫他将人搬回?”

“不成,那一来以后我们还有脸面留在武当山上吗?”苍松不住地摇头。

“你明白就好了。”赤松勉强挺起胸膛,道:“我们现在就只有希望凶手伤了人就算,不要再找傅玉书麻烦。”

“只有这样希望了。”

伦婉儿拿了被褥,离开了傅玉书的房间之后,又有一个人从回廊转过来,推门走进去。

那是青松。

将门掩上,青松开始在房间内搜查。

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那个本来藏放火药的抽屉,现在亦空无一物。

火药已经在老怪物的手上,他将火药分别放入一条条短短的竹筒中。

这些火药并不足以炸平武当山,然而却足以炸碎相连着寒铁链的那块石头。

那块石一碎,老怪物便可以恢复自由逃出生天。

他筋骨已续回,一恢复自由,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这个人现在亦简直犹如一桶火摇─足以炸毁武当山的大桶火药。

这桶火药什么时候才爆炸?

傅玉书终于能够坐起身子,他倒是希望继续昏迷下去,那最低限度,用不着抵受赤松、苍松两人的喋喋不休。

两人是在重复自己的推测,傅玉书越听越心惊,他忽然发觉,自己留下来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苍松看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问上一句,道:“你说我们的推测怎样?”

“很合理。”傅玉书强笑。

“可惜你师父就是将我们的金石良言当作废话。”

傅玉书剑眉轻蹙。

“像我们这样的聪明人,其实并不多。”

“不错。”傅玉书索性灌米汤,道:“弟子当初一见两位师叔,就知道两位师叔是了不起的人物,果然无论大小事情,两位师叔都是别具慧眼,与众不同。”

赤松、苍松大乐,苍松更走了过去,一拍傅玉书的肩膊,道:“好,好,够眼光,有前途!”

傅玉书冷笑在心中。

子夜时分,云飞扬又在密林中那片空地上苦练青松教他的六绝。

他到现在为止,仍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甚至不知道青松也就是他的父亲。

黑衣蒙面的青松站在一旁,来回地踱步,心绪显得不怎样安宁。

云飞扬练罢了剑,青松突然道:“看来你们武当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个凶手的武功很高强,连白石、谢平、傅玉书都不是他的对手。”

青松点头道:“不难想象。”

云飞扬目光一转道:“是了,师父,以你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不插手,助武当一臂之力。”

“可是我……”

“以我推测,这个凶手除了武功高强,对武当山上的情形还了如指掌,只怕就潜伏在武当弟子之内。”

“什么?”云飞扬一惊。

“在武当山上你只是一个下人,又从来没有显露过武功,这个凶手一定不会在意。”

云飞扬点头。

“凶手要杀的,都是学六绝的人,傅玉书只是受伤,凶手未必会就此罢休。”

“现在有赤松、苍松两位长老……”

“这两位长老,你该知道,都只懂得装腔作势,实际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师父,真的……”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份量?你害怕?”

“不!”云飞扬立即挺起胸膛。

所以到了第二天,云飞扬大清早就出现在赤松、苍松居住的“退思堂”之外。

他提着一壶烧好了的水,根本就用不着再找理由,敲门进去。

傅玉书看见进来的是他,不由心头一凛,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云飞扬一面冲茶,一面打招呼,道:“傅大哥,你的伤怎样了?”

“好多了。”傅玉书淡应,官在不想再多说什么。

伦婉儿跟着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傅玉书与她在山下市镇买到的那笼鸟。

那两只小鸟在笼中上下地跳跃着,婉转几声啁啾,也甚动听。

伦婉儿在床边坐下,将鸟笼往桌上一放,道:“师兄,你要这笼鸟干什么?”

傅玉书一笑,道:“你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们伴着我,听它们歌唱,总好过听两位师叔的喋喋不休。”

伦婉儿叹哧失笑。

云飞扬听说亦笑起来,赤松、苍松也就在这个时候回到退思堂,看见三人笑得那么开心,信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有──”伦婉儿忙收住了笑声。

云飞扬忙上前施礼,苍松即问道:“你进来干什么?退思堂也是你来的地方?”

傅玉书道:“他是进来冲茶的。”

云飞扬遂一举手中茶壶,还未开口,苍松已问道:“冲好了没有?”

云飞扬点头,苍松立即一拂袖,道:“那还不快出去,去──”云飞扬忙退了出去。

伦婉儿忍不住道:“三师叔,你怎么这样凶,连我也给你吓了一跳。”

苍松一捋山羊胡子,道:“这不是凶,是威!”

云飞扬并没有被苍松的威慑服,离开了又回来,一天之内,就是冲茶也冲了差不多十次。

不但傅玉书看出不妥,就是赤松、苍松也怀疑起来。

他们却想不透云飞扬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青松已对我怀疑,派云飞扬到来监视我?

傅玉书不由生出这个念头。

待赤松、苍松走进房间休息,支开了伦婉儿,傅玉书忙自衣带中取出一卷字条,方待将字条缚鸟腿上,眼旁又瞥见房门一开,是苍松走出来。

傅玉书急忙将字条握在掌心之内。

苍松看了傅玉书一眼,奇怪道:“你抓着这只鸟干什么?”

傅玉书应声道:“逗它玩。”

苍松摇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这种孩子的玩意,像我们,在棋盘上动脑筋才是。”

赤松亦推门出来,道:“是谁在棋盘上动脑筋?”

苍松道:“当然是我了,难道你以为是玉书──他啊,就只懂得逗鸟玩。”

赤松目光一转,落在鸟笼上,道:“这种乌有什么好玩的,在哪儿买的?”

傅玉书道:“山下的市镇里。”

“多少钱?”

“只不过一两银子。”

“一两,怎值得这个价钱?”赤松摇头道:“这种鸟唱得既不好,颜色又不够美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傅玉书苦笑。

赤松接着又道:“在买之前你应该先请教一下我。”

傅玉书尚未回答,苍松已插口道:“你也懂这门子学问?”

“怎会不懂?”

“却是从没有听你提及。”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懂什么就忙着告诉别人,也不管对方懂得有多少。”

苍松立即问道:“那你说,这种是什么鸟儿?”

“应该就是画眉。”赤松皱起眉头。

“应该?”苍松冷笑道:“其实你也不敢肯定。”

“不是画眉又是什么?”

“翡翠。”苍松又冷笑一声,道:“少在我面前吹大气,我懂得养鸟的时候,你还未懂得走路呢。”

“翡翠──”赤松亦冷笑道:“那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鸟,你说懂,那你告诉我,这种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苍松一呆,他其实也是信口开河,只不过看出赤松不是真的懂。

赤松遂道:“说不出?”

苍松闷哼一声,道:“这种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不会飞。”

赤松大笑道:“哪有不会飞的鸟。”

“你不相信可以一试。”苍松仍然嘴硬。

赤松一声“好”,立即走过去,傅玉书一看大急,忙按住鸟笼,道:“这笼鸟我已经送了给师妹,若是飞掉了如何交待?”

苍松道:“既然是婉儿的,那……”

“心虚了?”赤松笑出来。

苍松哪肯服输,道:“我只是怕开罪婉儿,骂我们为老不尊。”

“那容易,飞掉了,赔回她就是。”

“好!”苍松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间鸟店就只有这两只。”傅玉书大急。

赤松笑道:“那也很容易,将门窗关上就是了。”

也不待傅玉书答话,径自走过去将窗户关上,苍松没有动手,瞪着一双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赤松一一将窗户关上,立即走到鸟笼前,一面还对傅玉书道:“玉书,你来给我们作证。”

傅玉书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眼巴巴地看着赤松将鸟笼打开,伸手进去将那两只鸟先后抓出来,放在桌上。

那两只鸟大概还未习惯,在桌上东张西望,跳几步,又停下。

苍松看着,放下心头大石,大笑道:“是不是?它们只会跳,不会飞。”

傅玉书心头更焦急,便待伸手去将鸟抓回笼,却给赤松按着,道:“再看!”

话口未完,那两只鸟已振翼飞起来。

傅玉书失声道:“不好──”

“不用怕,门窗都关上,飞不掉的。”赤松笑望着苍松,得意至极,苍松却完全不是味儿。

门外实时传来伦婉儿的声音,道:“光天化日,关着门干什么?”

傅玉书急嚷道:“不要进来,不……”

门已经被伦婉儿推开,那两只鸟儿旋即往门外飞了出去。

伦婉儿一眼瞥见,一呆道:“谁放走了我养的鸟儿?”

傅玉书不由手指着赤松。

赤松大窘,道:“我们只是,只是……”

伦婉儿一跺脚,道:“我不依,你们快替我找回来。”

赤松尴尬至极,道:“好,好,明天我们下山去给你买……”

“我要那两只──”

赤松一摊双手,迁怒苍松道:“都是你,硬说那种鸟不会飞。”

“我的确见过有些,有些不会飞……”苍松仍然不服输。

两人遂又吵起来,伦婉儿眼圈又红了,傅玉书看在眼内,亦不知如何说话。

云飞扬却就在这下子走了进来,一双手各抓住一只鸟儿,竟就是飞走了的那两只。

赤松、苍松看见,齐皆一怔。

云飞扬一直走至伦婉儿身前道:“婉儿姑娘,这是不是你养的?”

伦婉儿连连点头,破涕为笑,接过来,放进鸟笼内,道:“谢谢你……”

“幸好正撞在我身上,下次可要小心了。”

伦婉儿瞪了赤松一眼,赤松偏开脸,立即迁怒云飞扬道:“你又进来干什么?出去,去!”

云飞扬慌忙退下。

苍松追上两步,正想借这个机会外溜,却被赤松截下,道:“你输了,怎样罚,你自己说……”

苍松心念一转,道:“胡说,你输了。”

“那两只鸟儿……”

“若是真的会高飞,又怎会落在云飞扬的手中?”

傅玉书听着心头猛一动。

破落的古剎殿堂中,烧起了一堆火,无面人倚着旁边的一根柱子,呆望着那堆火,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空中忽然传来了飞鸟振翼声,剎那间,一只飞鸟向那堆火投下来。

无面人及时一把抓住,随即在鸟腿上解下了一卷字条,抖开来。

字条上写的字并不多,无面人面上目光一寒,手一搓,将字条投入火堆。

字条迅速地化为灰烬,无面人接一挥手,鸟飞入夜空。

他的人亦像飞鸟一样掠起来,掠上了墙头,消失在迷蒙夜色中。

伦婉儿这时候亦已发觉不见了一只鸟儿,追问傅玉书。

“我是看见它们弄了一身的灰尘,想替它们抹干净,哪知道一个疏神,就给飞掉了一只。”傅玉书望着伦婉儿,一脸歉意。伦婉儿嘟着小嘴,道:“我不依……”

赤松一旁插口道:“那也是天意,终于还是飞掉了。”转向苍松道:“怎样?”

苍松忙岔开话题,道:“婉儿不要生气,我罚玉书弹琴赔罪。”

“该罚。”傅玉书忙将琴取过。

伦婉儿看见傅玉书这样,再也气不起来,道:“要我从未听过的才可以。”

傅玉书当然同意。

“叮咚”琴声远传户外,云飞扬挨着墙壁,坐在院外,也听得很入神。更远处,无面人已换过一身黑衣,用黑布蒙上面庞。

他的装束与青松传授云飞扬武功的时候完全一样。

然后他就向退思堂这边走来。

他的脚步放得极轻,对于周围的环境显然也很熟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云飞扬。

琴声未绝。

云飞扬忽有所觉,往东面一望,就看见了那个黑衣蒙面的无面人。

“师父”一声几乎出口,无面人实时手一扬,一根树枝穿著一张字条,就向云飞扬飞过去。

云飞扬一手抄住,目光自然的一落。

──三更老地方。

字条上只有这五个字,云飞扬看着一呆,再望向那边,无面人已经不知所踪。

师父从未这样的给我消息,一定有要事。

云飞扬怔在当场。

一曲终尽,傅玉书双手在余音中停下来。伦婉儿如梦初醒,赤松、苍松大声叫好,也确实是好。

又过了一会,伦婉儿忽然走过去提起那个鸟笼来,道:“傅大哥,剩下这一只孤苦零仃的,不如将它也放掉,让它们在外成双作对,好不好?”

傅玉书实在想不到伦婉儿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也亏他人急智行道:“不好。”

“为什么?”

“你不知道飞走的那只是雄的,雌的留在这里,雄的一定会飞回来。”

“会这样?”

“你难道没有留意,它们平日是怎样恩爱?”

伦婉儿摇头道:“看不出……”

“当然了,你年纪还小。”苍松插口道:“说起来,那种鸟飞得也不慢……”

赤松截口道:“你现在承认那种鸟会飞了?”

苍松一呆道:“你先别打岔,我是奇怪,云飞扬怎能够将它们抓起来。”

傅玉书把握机会,道:“也许他的轻功很不错。”

“云飞扬哪懂得轻功。”赤松立即反对,道:“他只懂烧饭。”

苍松道:“可是,不懂又怎能够一手一只抓住那两只鸟儿?”

伦婉儿摇头道:“他若是懂轻功,平日也不会被师兄弟欺负了。”

苍松道:“这叫做深藏不露。”

赤松道:“我说他不懂。”

“懂,一定懂!”苍松一口咬定,再也不肯服输。

“两位师叔用不着争吵,要清楚,只要一试他就成。”傅玉书眼转一转,道:“反正他就在外面,整天都没有离开。”

“如何试?”赤松追问。

“这简单。”苍松玻鹆搜劬Γ溃骸拔艺舛陀幸桓龊冒旆ǎ皇且幌峦穸!

伦婉儿听得直眨眼睛。

云飞扬仍然挨坐在墙下,眼帘已垂下,却未入睡。

一声叱喝突然传来,道:“是什么人?”

云飞扬猛吃一惊,跳起了身子,探头往退思堂那边望去。

声音是那边传来,也不难辨得出是苍松的声音。

退思堂那边的灯火实时完全熄灭。

伦婉儿的尖叫声接着响起来。

兵器交击声,桌椅倒地声,傅玉书与苍松的大喝声接起。

云飞扬大惊,身形急向退思堂那边掠去。

他心切伦婉儿的安危,身形其急如箭矢,两个起落,已落在退思堂门前,双掌一合一印,霹雳威力立现!

轰的一声,门被震开,他夺门而入。

房中没有灯光,但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这对云飞扬来说已足够。

他在黑夜密林中练功,有时就只有借助天上的月色星光,一双眼特别尖锐。

傅玉书倒在地上,伦婉儿畏缩一角,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执利剑,看似就要斩下去,但都被云飞扬的窜入惊动,一起回过头来。

云飞扬大喝道:“什么人?胆敢闯进武当山杀人!”

黑衣人不答,身形暴展,双剑齐动,一起向云飞扬刺过去!

云飞扬不暇思索,双掌一错,迎上前去!两个黑衣人在剑上似乎亦下过不少工夫,左刺三十六,右刺四十三,剑光如飞蝗!

云飞扬身形飞闪,竟在双剑中游走自如,猛拍出几掌,霹雳声大作,反而将那双剑对开去!

一个黑衣人霍地伏地一滚,剑横削云飞扬的双脚,云飞扬的双脚一蹬避过,右脚一沉,竟就将那柄剑踩在脚下!

那个黑衣人慌忙拔剑,但是拔不动,另外一个黑衣人一剑慌忙抢救,迎面“哧哧哧”三剑,急刺云飞扬眉心、人中、咽喉!

云飞扬双掌啪啪啪声响,一拂、一托、一拍,竟就以双掌接下那三剑!

三掌都正中剑脊,这一份目光的锐利,出手的敏捷,判断的准确,实在惊人。

两个黑衣人俱都一呆,云飞扬脚一挑一踢,立即将攻向下盘那个黑衣人连人带剑踢飞!

那个黑衣人虽然闪避,及时将力道卸开,仍变成滚地葫芦。云飞扬身形接从剑光中欺入,右掌压住了当前那个黑衣人的右腕,左掌一抄,便将那个黑衣人当胸抓住!

“大胆,倒要看你是什么人?”语声一落,云飞扬右掌一翻,硬将那个黑衣人蒙面的黑布撕下。

黑布后面的,赫然是赤松的脸庞。云飞扬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松手,连退七步。

赤松却迫前,另一个黑衣人这时候亦自撕下蒙面黑布,正是苍松,一面冲上前,一面大喝道:“这一次你还不上当!”

云飞扬这时候总算知道原来是一个陷阱,不由又退了几步,他望向伦婉儿,目光既惶惑又伤感。

伦婉儿没有作声,已经被云飞扬过人的武功惊呆。

傅玉书在地上站起身子,也没有任何的表示,赤松、苍松没有理会他们,只管迫向云飞扬。

云飞扬转身急奔!

“不要走!”赤松大喝着追上前。

“看你走到哪里。”苍松亦追了上来。

傅玉书、伦婉儿起步追出去的时候,三个人你追我跑地离开了院子。

赤松、苍松的呼喝声仍不断传来。

傅玉书看了伦婉儿一眼,道:“师妹,我去助两位师叔一臂之力,你立即赶去召集其它的兄弟!”

伦婉儿芳心大乱,果然领首,同另一个方向奔出,傅玉书往前走了几步,却改向相反的方向掠出去。

现在他总算已揭破云飞扬一身武功的秘密,更恶毒的阴谋立即紧接进行。

夜已深,一灯如豆,青松仍未睡,独坐在灯下,手抚着那块凤珏。

一种不祥的感觉充斥心头,青松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将锁打开,拉开了床侧的抽屉。

那之内放着一袭黑衣。

东面窗户实时一开,三支透风镖疾射了进来!

青松耳听风声,身形一闪,镖从旁飞过,都钉在墙上!

窗外同时黑影一闪。

青松很自然地将凤珏往黑衣上一放,将抽屉推上,身形一转穿窗掠了出去!

窗外是一片竹林,一个黑衣人穿林而进,青松紧追在后面。

达林莫入,青松却偏入,耳听衣袂声响,紧追不舍。

出竹林,黑衣人接着向后出掠去。

从身形看来,他就是那个无面人,青松当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无面人一身轻功修为,当然比不上青松,但青松暗疾在身,功力已大打折扣,所以反而让无面人始终领在他之前。

两人迅速地飞掠前去。

云飞扬也始终走在赤松、苍松的前面,他要将二人拋离实在轻而易举,可是他没有。

他已经方寸大乱,一慢,就给赤松抄小路截住,道:“还走?快跟我去见主持。”

苍松接着追至,道:“你这个小子,也可谓阴毒极了,一身武功,竟然装作完全不懂,你说,哪儿学来的?”

云飞扬没有说。

赤松道:“先别管他那许多,抓他见主持再说。”

“我……我不能去见……”云飞扬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清楚。

“你不去,我们抓你去!”赤松一把抓过去。

云飞扬一闪避开,道:“我……我哪僮武功……若是懂还留下来干什么?”

“凶手就是你!”赤松一戟指,道:“留下来,就是要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云飞扬急忙分辩。

“不是你是谁?”赤松又一把抓去,仍是给云飞扬闪开他冷笑道:“还说你不懂武功,不懂你如何闪避得了。”

苍松接着喝问道:“快说,谁教你这一身轻功,说!”

“是……是我自创的。”云飞扬说话更乱。

“自创?又不见我们自创,看你是绝不肯招认的了!”苍松大吼一声,扑了过去云飞扬双足一蹬,从苍松头上掠过,一个翻滚着地,拔步又走。

赤松、苍松狂追。

无面人终于停下。

竟然就停在密林中那片空地上,青松越追心头就越疑惑,这下再也忍不住,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与你一样,都是神秘的黑衣人。”

青松一凛,立即又定下来,道:“你可知擅闯武当山,乃是死路一条。”

“知道。”

“你这是明知故犯。”

“正如你一样,在这里违背戒条,以黑衣人的身份教云飞扬武当派的六绝。”

青松的面色沉下道:“你待要怎样?”

“只是想领教领教一下武当派掌门的绝技。”

“杀我门下弟子的是你?”

“不是。”

“还要否认?”

“说老实话,你又不相信,只好由你了。”

“你的来意只是那么简单。”

“绝不简单!”无面人冷笑道:“你今夜若是败在我剑下,只有死路一条。”

青松冷笑道:“你用剑,懂剑?”

无面人不答,一翻腕,抽出那柄锥子一样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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