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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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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凤的耐性一向都不大好,能够等这么多天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就在她等不下去了,别过吕望,离开吕家的时候,云飞扬回来了。
两人在镇外遇在一起,独孤凤还未发觉,她垂着头没精打采地走着,冷不防给人扳住了肩膀,一巴掌便待要掴去,才发觉那是云飞扬。
“小扬──”独孤凤脱口叫出来,心情异常激动。
云飞扬看着她,忽然问道:“你在这里等我等了很多天了?”
“没有这种事。”独孤凤立即否认,却接着又回问道:“这么多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这差不多就等于承认自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云飞扬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并没有说破,亦有些感慨,道:“这些日子在我来说,简直就像作梦一样。”
“你一定要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那不是要说到天亮。”
“我不管!”独孤凤推着云飞扬前行,云飞扬当然不会反对。
两人走在夕阳下,一面走,一面说,完全不知道,这已经完全落在无敌门的弟子眼中。
独孤无敌已经知道云飞扬误服雪莲,武功大增的一事。
他们那天虽然去迟了,没有遇上逍遥谷的人,却找到了天龙上人。
天龙上人那时候已苏醒过来,他受制于摄魂大法,给傅香君那一掌击在后脑上,反而恢复正常,却是想不起昏迷之前,受制之后发生的事情。
独孤无敌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办法,几乎将天龙上人的筋骨也一条条拆出来,天龙上人在几次死去活来饱受折磨,半昏迷状态之下,才说出,雪莲已给他放入年轻小伙子的口里。
那是他吃傅香君一掌的剎那间清醒的感觉,剎那间他甚至连云飞扬的相貌也未看清楚。
独孤无敌终想不透那个小伙子是谁,一直到他接到了云飞扬打击黑白双魔的消息。
再接到独孤凤与云飞扬在一起的消息,无敌不由大怒,立即下无敌金令,召独孤凤回总坛。
独孤凤没有接令回来,那些去传令的无敌门弟子却被抬回来了。
他们异口同声都说是独孤凤不肯接令,云飞扬出手将他们打回来。
无敌震怒,方待下令追杀云飞扬,拿独孤凤回来兴师问罪,独孤凤却又突然出现。
那是云飞扬不希望独孤凤蒙上叛逆的罪名,一心又要上武当弄清楚青松的死亡真相,只有与独孤凤暂别。
独孤凤虽然千万个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之下,亦只好暂回总坛。
无敌看见独孤凤,心里虽然不舒服,表面上并没有发作,暗里立即吩咐知会各地无敌门的弟子,小心云飞扬的下落。
他开始有些后悔当日将云飞扬放走。
雪莲使云飞扬恢复功力,虽然在他意料之外,但早在他与云飞扬交手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云飞扬是一个练武的天才。
在当时已发觉云飞扬对他有很大的威胁,所以才不惜下重手,以灭绝神功震碎云飞扬的经脉。
到现在他不能不承认云飞扬的运气真还不错。
对于这样的一个强敌当然不由他不小心了!
消息亦传到了武当,最吃惊的一个当然就是傅玉书。
──云飞扬被独孤无敌重伤,武功尽废,这么快又恢复过来,甚至连黑白双魔也不是他的对手,莫非他已经练成了天蚕神功?
一想有这个可能,傅玉书大感惶惑,夤夜翻捣那册天蚕诀,但仍然一无发现,一怒之下,掷进炉中。
那册天蚕诀立即着火燃烧,瞬息化为灰烬,书面却例外,只烧去表层,内中一层不知道以什么制成,不但没有着火燃烧,而且闪闪生光。
传玉书无意中一眼瞥见,心知有异,急以剑挑出来,只见那之上刻满了字,再看清楚,竟然是张三丰留下的一封信。
“余练成天蚕神功十有四年,偶过荒郊,见仙鹤飞舞,灵蛇纠缠其上,恶斗十里,同归于尽,因悟蛇鹤十三式,是十三式也,与天蚕诀有异曲同工之妙,唯阴狠绝毒,恐有伤天理,弃之又可惜,藏天蚕诀中,寄诸天意,留赠有缘!”傅玉书读罢留书,反转一看,只见那上面刻满了武功口诀,不由狂喜。
也就在这时候,窗外风声一响,一块小石头射进来。
傅玉书耳听风声,反手接下,往窗外望去,只见对面飞檐上伏着一个黑衣人,正向他招手。
──韩冲?莫非逍遥谷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
傅玉书立即想起了那个无面人,心念一转,将那片秘诀放进怀中,身形一动。掠出窗外。
黑衣人一直将傅玉书引到后山林子之前停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傅玉书不由叱喝,在此之前,无面人的确从未这样做过。
黑衣人遂将蒙面的黑巾拉下,道:“傅大哥,是我!”
他竟然是云飞扬,傅玉书大吃一惊,道:“是……是你?”
“这么久不见,傅大哥可好?”
“总算死不去。”傅玉书冷静下来,道:“你这次到来,又是打什么主意?”
“我是专诚来找你,就只有你相信我。”云飞扬一声叹息道:“我是冤枉的,主持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傅玉书暗自冷笑,表面上却没有任何鄙屑的表示道:“相处了那么久,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人,问题是其它人未必相信。”
“只要傅大哥肯出面替我辩护……”
“没用的。”傅玉书摇头。
“傅大哥已是武当派的掌门人……”
傅玉书截口道:“所以我必须执行门规,先将你拿回去,弄清楚是非黑白。”
语声甫落,傅玉书突然出手,双掌一起切向云飞扬的要害!云飞扬虽然意外,但耳目敏锐,脚步一移,已然闪开。
傅玉书揉身急上,双掌运起霹雳掌功,左七右八连拍十五掌,一躬身,十四枚暗器射出,接着一式飞云纵,身形凌空倒翻,双掌攻击云飞扬太阳穴!
云飞扬闪跃腾挪,一一闪开,连接百招身形猛一陡,右掌一翻,按在傅玉书后背命门之上。
傅玉书心头大震,不敢妄动,云飞扬随即将手松开,道:“我若是凶手,就会连你也杀掉。”
傅玉书既惊且怒,居然压制住没有发作,佯叹,道:“你果然是一条好汉!”
语声未已,那边已传来嘈杂的人声,他们方才的打斗声,显然已惊动了山上逡巡的武当弟子。
灯笼火把接向这边移来。
傅玉书目光一闪,道:“现在对你一点有利的证据也没有,我虽然相信你,在同门面前也不能替你怎样分辩,你还是暂避一时,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小心,等找到证据再说。”
云飞扬只有叹息,无可奈何地掠入林中。
赤松、苍松很快赶到,看见傅玉书呆在那里,都有些奇怪,苍松立即问道:“方才莫非就只是掌门人在练功?”
傅玉书摇头道:“是来了敌人。”
“谁?”苍松急问。
“云飞扬!”傅玉书一字一顿。
所有人听说齐皆一惊,傅玉书接道:“总算他走得快。”一顿,接着又道:“各人听着,云飞扬这次偷上武当,动机未明,预料一定会再到,若是遇上,千万不可让他走脱,齐心协力,除此叛徒。”
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第二天夜深,云飞扬果然再至,这一次,却是到元婴洞。
元婴洞乃供奉武当历代掌门灵位的地方,云飞扬将携来香烛点上,拜倒在青松灵前。
这已经在傅玉书意料之内,虽然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借故在元婴洞附近安排了暗卡。
云飞扬一至,就已被发现,所有武当弟子闻讯,立即向这边集合。
到云飞扬拜祭完出来,已经在武当弟子重重包围之下,灯笼火把齐亮,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一个七星剑阵迅速摆开,将云飞扬困在阵中,赤松、苍松这才现身出来。
“云飞扬,你身陷七星剑阵,插翼也鸡飞了。”赤松满怀信心,语气更是嚣张。
苍松接道:“你也可谓胆大包天,还敢上武当。”
“掌门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要冤枉我!”云飞扬不由自主分辩。
“冤枉?证据呢?你拿出来!”
“我当然有证据。”云飞扬冲口而出,道:“因为师父就是我的……”
话说到一半,才起想这个秘密还不能说出来,慌忙又住口。
“就是你的什么?”赤松追问。
云飞扬哑口无言,苍松冷笑接道:“我替你说好不好──掌门是你的眼中钉,所以你要将他杀掉!”
“不是……”
“还要否认?他不肯收你做徒弟,还要罚你担水,你怎会不怀恨在心?”
云飞扬只有叹息,赤松接道:“那倒还罢了,燕师兄与婉儿对你一向都不错,为什么你还要杀害他们,你这个人亦可谓丧心病狂了。”
“燕师伯跟婉儿都死了?”云飞扬震惊道:“他们是怎样死的?”
“还装傻扮懵,上!”赤松剑一扬,七个武当弟子立即冲上前去,七星阵立即展开!
剑光飞闪,人影纵横,云飞扬轻叹一声,倒踩七星,闪耀腾挪!
青松当日为救独孤凤,曾传他破解七星阵的步法,他悟性既高,轻功又好,每一步都跺在适当的地方,七剑的攻势虽然猛烈,但都威胁不到他的安全。
赤松、苍松越看越心惊,不由得缩在一起。
云飞扬身形再几闪,果然闪出了七星剑阵。
一声“住手!”一个人影实时凌空落下来。
傅玉书终于出现,他其实一直在旁窥伺,若是七星剑阵能够起作用,哪怕云飞扬死在阵中,他也绝不会喝止,现在他所以喝止,完全就因为这一声“住手”已根本没有作用。
“你又来生事了。”傅玉书装作大怒,斥责云飞扬。
第二十二回 直捣逍遥谷
“傅大哥,我只是来拜祭主持,并无其它的企图。”云飞扬一顿,接问道:“师伯跟婉儿真的死了?”
赤松截口道:“明知故问,他们就是死在你手下。”
“我离开武当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云飞扬急忙分辩。
赤松冷笑道:“掌门这样说难道还会是假的?”
傅玉书一听暗呼不妙,云飞扬果然转向他追问道:“傅大可,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
傅玉书心念一转,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江湖上有消息传出,你与寒潭那个老怪物在建威镖局的郊野出现,我与燕师伯、婉儿赶去,被人引开,燕师伯与婉儿就在那时间被害。”
云飞扬摇摇头,道:“这与我可是没有关系,我若是杀人凶手,又怎会重上武当,自投罗网。”
这句话无疑也很有道理,就是赤松、苍松也不由点头。
云飞扬接道:“杀死他们的凶手与杀主持的一定是同一个人,我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转向傅玉书道:“傅大哥,请你告诉我,师伯与婉儿是在哪里遇害的?”
——好,我就趁这个机会,诱你进逍遥谷去!
傅玉书心念已决,道:“你可以到沙河镇建威镖局找金刀总镖头。”
云飞扬点头,转身便欲走,傅玉书却叫住道:“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将凶手带来武当。”
云飞扬感激地道:“多谢傅大哥!”再举步。
赤松一挥剑,突喝道:“要走,哪有这么容易!”
云飞扬没有理会,身形迅速地射出,其快如箭,消失在黑暗中,众人看在眼内,又是一阵惊叹。
赤松虽然面上无光,但看见云飞扬如此本领,亦不禁有些心寒,哪里还敢追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只信鸽从傅玉书的房间飞出,飞向逍遥谷。
云飞扬虽然武功高强,但逍遥谷中的风、雷、雨、电,还有天帝都是高手,知道了消息必定预先巧作安排,等候云飞扬现身。
云飞扬这一去自又是凶多吉少。
傅香君这时候亦已回到逍遥谷,除了逍遥谷她也实在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也没有心情浪迹江湖。
对于接应天龙上人,她只说之后又遇上了子母金环陆玑,将雪莲取回。
子母金环陆玑已经命丧,死无对证,她也不以为逍遥谷的人能够找到子母金环陆玑的尸体。
风、雷、雨、电显然不大相信傅香君的话,但碍于天帝,又不能够加以追问,天帝虽然不甚高兴,却没有怪责傅香君,只是咒骂陆玑。
对于这个孙女儿,他实在宝贝得很。
这满肚子不快又转发在燕冲天身上,一顿鞭子狂抽,只抽得燕冲天皮开肉绽。
燕冲天却是一声不发,天帝虽然一心要燕冲天像自己当日在武当山上寒潭那样哀号呻吟,但燕冲天咬牙苦撑,始终不肯作声,他也无可奈何。
傅香君看在眼内,虽然不忍,亦无计可施,只有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暗中带给燕冲天一些食物。
整个逍遥谷又陷入半静止的状态中,一直到傅玉书的信到来,才又起骚动。
在密议之后,谷中弟子纷纷忙起来,只有傅香君例外。
风、雷、雨、电坚持不让傅香君插手与此事,天帝亦不想傅香君有危险,也认为没必要让傅香君加入,所以并不反对。
对于雪莲一事,他对于傅香君其实也有些怀疑,所以对付云飞扬这件事,在傅香君面前,甚至只字不提,就像完全没事一样。
傅香君却是一个聪明人,天帝与风、雷、雨、电虽然不着形迹,逍遥谷那些弟子的出入匆匆,落在她眼底,已引起她的怀疑。
她不动声息,只是暗中盯牢了风、雷、雨、电天帝,到看见五人连袂出动,不由就怦然心动。
逍遥谷是一个极隐秘的地方,除了燕冲天,并没有其它人能找到,而燕冲天亦只是被傅玉书诱到这里来的。
看情形,天帝他们分明又是去对付什么人,而并未打点任何行装,可见得他们要对付的人离开逍遥谷,绝不会太远。
有什么人值得他们大举出动?傅香君立时就想到云飞扬。
——莫不是云飞扬看到了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往找傅玉书,反而被傅玉书诱到这里来了?
傅香君无疑很聪明,她的推测虽然不完全正确,亦已很接近,只是自己应该怎样做她却是完全不知道。
云飞扬还未到建威镖局就已遇上了傅玉书要他见的人,那当然就是逍遥谷的司马峰,他押着一队镖车迎着云飞扬走来,建威镖局的镖旗老远就展开,只怕云飞扬看不见。
云飞扬一点也看不出破绽,反而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
司马峰装作很忙的样子,但一听云飞扬就是武当派叫来调查燕冲天、伦婉儿死因的人,立即连镖车也拋下不管,亲自带云飞扬到燕冲天伦婉儿停棺的地方。
那是一幢空置的庄院。
“这两副棺木本该早就运返武当安葬,只因为镖局里面的人怕事,掌门人当时又有伤在身,加上逍遥谷的人到处搜索,唯有暂时留在这里。”
司马峰的话云飞扬当然深信不疑,所以对于那两副棺木并没有任何防备。
他手按棺木,想到当年侍候燕冲天的情形,就恍如隔世一样。
无论如何,燕冲天对他也还算不错,至于伦婉儿,他就更是刻骨铭心。
那温柔的笑容、说话,一一又涌现心头,云飞扬不禁长叹,也就在剎那间,棺盖陡开,一股毒烟疾喷了出来!
云飞扬一声惊呼,倒翻了出去,正好闪开从棺中劈出的一把斩马刀!
他闪避虽快,仍吸下不少毒烟,立时一阵头昏目眩,第二副棺材旋即打开,雨凌空拔起,双手一扬,无数毒针射出。
云飞扬贴地急滚了出去,方才弹起来,院子外花木丛一分,电六尺一柄剑闪电一样刺到,风随从滴水飞檐掠下,双袖齐拂,截住了云飞扬的去路!
云飞扬滚在风的双袖之中,闪电一剑,急掠向东西!
数十个黑衣蒙面人立即出现在那边墙头上,箭弩飞蝗一样迎向云飞扬射去!
云飞扬急退,剎那间,风、雨、电已将他包围起来,狂笑声起处,天帝出现于大堂石阶之上。
云飞扬暗运真气,忙将吸入的毒气压住,天帝实时道:“武当的北斗七星阵奈何你不得,试试逍遥谷的风、雷、雨、电阵如何?”
“是你!”云飞扬看清楚是天帝。
“念在寒潭中你侍候了我那么多年,云飞扬,今日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你到底将燕师伯与婉儿怎样了?”
“燕老匹夫囚我在寒潭二十多年,若是这么快杀掉他,怎泄得我心头大恨。”
云飞扬一呆,道:“燕师伯还没有死,那婉儿……”
“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现在你中了毒烟,又陷入风、雷、雨、电包围之中,不若就自我了断,也省得皮肉痛苦。”
云飞扬一语不发,暗运真气,企图将毒烟迫出,天帝看在眼内,手一挥,风、雷、雨、电的攻势立即展开,刀猛、剑狠、针毒、袖飘忽,云飞扬的剑立即出鞘,两仪剑展开,盘旋于风、雷、雨、电之中。
那股毒气随即内侵,云飞扬越战那种昏眩的感觉也就越重,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必死在阵中,看准了机会,乘风双袖拂到,硬挨风一袖,就势顺着风的那一袖飞出了阵外。
他的轻功最好,沾在袖上犹如飞絮,这一下出其不意,不仅是风,其它三人亦制止不及。
天帝那边看见,喝叱一声,身形顿如天马腾空一样掠过来,双掌疾往云飞扬印下。
云飞扬右剑指向天帝左右双掌的掌心,硬生生迫住了天帝的掌势,矮身一闪,已到了高墙下!
那些黑衣人乱箭齐发,没有一支射到云飞扬身上,齐喝一声,拔刀飞扑下来!
云飞扬的剑嗡的一震,刺倒了两人,左肘反撞在一人的胸膛上,接着一掌,劈下了另一个的兵刃!
风声接着一响,一个人又欺了过来,这个人的轻功显然在其它人之上,手中刀一压云飞扬的剑,突然道:“接住,吞下!”左手一扬,两枚药丸向云飞扬射去!
云飞扬一听这声音,当场一呆,总算一把将药丸抄住,毫不犹疑,投入口中。
那两颗药丸迅速化开,一股清凉之气顺咽透下,云飞扬精神一振,双臂凤凰展翅,震开冲前来的另两个黑衣人,接着掠到方才那个黑衣人的身旁,奇怪道:“你怎会往这里的?”
那个黑衣人急喝一声:“快走!”
语声未已,那边雨已喝道:“香君,你又在干什么?”
那个黑衣人浑身一震,急掠向高墙,云飞扬一见,忙跟了上去!
雨双袖实时一甩,无数寒芒飞出,云飞扬回身一剑划出了一道光轮,将射来毒针尽皆击下,接着翻过围墙,一把抄住那个黑衣人的臂膀,急往前奔!
那个黑衣人蒙面的黑布已脱下,果然就是傅香君,她虽然这样打扮,还是给雨认了出来!
射出的两针落空,风已抢先掠上了高墙,天帝却比风又快了一步。
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傅香君亦正好回望,四目交投,天帝不由发出了一声怒吼来!
傅香若心胆俱丧,脚步一软,云飞扬拦腰将她抱住,身形也就更快了。
天帝怒狮一样扑下,接连几个起落,与云飞扬的距离竟然并没有接近。
云飞扬再一个起落,已抱着傅香君掠进一个林子内,天帝奔马一样赶到,云飞扬二人不知踪影,怒极出掌!
“叭叭”两声,两株树木在天帝掌中断下,天帝犹有余怒,一张脸通红,眼瞳中更彷佛有怒火飞扬。
破烂的古庙,颓垣断壁,泥像亦崩落,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只。
已经是黄昏,斜阳从残缺的窗棂射进来,正射在傅香君的脸上。
傅香君的眼瞳更亮,那是泪光,知道云飞扬并没有看到那封信,所以才被傅玉书骗来,不由她感慨万千,她终于提起勇气,说出了事实真相。
云飞扬听得目瞪口呆,傅香君说得是那么肯定,是那么凄酸。
他绝不怀疑傅香君的说话,但事实的真相也实在令他太意外。
“上天让我生长在万恶的逍遥谷,为什么不给我一副万恶的心肠?”说到这句话,傅香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
“傅姑娘,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云飞扬这也是心里话,他扶着傅香君,替她拭去眼泪。
那片刻他的心情亦是犹如乱麻一样。
这一夜,天帝睡得并不好,傅香君临阵倒戈,就像在他的心里刺了一刀。
雨的话就像她的针一样尖锐,到这个地步,天帝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逍遥谷的戒备也就更森严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在逍遥爸的出入口却出现了五副棺材,分别写上天帝与风、雷、雨、电的名号。
棺材绝无疑问是云飞扬送来的,傅香君既然反叛,那他知道逍遥谷的所在当然就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看见那五副棺材,天帝就有气,到他接到司马峰被吊杀在谷外的消息,更就气得要吐血。
司马峰的尸体上还有一张字条,上书“冒充武当弟子者死”几个字。
逍遥谷内顿时人心惶惶。
这当然又是云飞扬做的手脚,天帝暴跳如雷,下令穷搜每一个角落。
纷扰了整整一天,一点发现也没有,天帝转而吩咐风、雷、雨、电小心囚禁燕冲天的地方,他算准了云飞扬目的是救出燕冲天。
囚禁燕冲天的地方一共有五条信道,他们五人正好分据一方,以竹哨为号,一发现云飞扬,立即就聚集,那就像是一只手,五指分开无疑力量不足,但合而为拳,就可以发出一下重击。
天帝安排妥当,退到他那个秘室之中,就见无面人韩冲匆匆地迎面走来。
“韩冲,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天帝不由追问。
无面人韩冲一声不发,急奔至天帝面前,天帝才发觉不对路,韩冲已一掌击在他胸膛上!
天帝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双掌已迅速接下了跟着击来的三掌,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无面人一扬手,竹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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