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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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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云飞扬莫不是被冤枉,杀死掌门师兄的其实是你?”

“正是──”傅玉书真认不讳。

“燕师兄与婉儿的死……”赤松语声颤抖起来。

“当然也是我下的毒手。”傅玉书的眼角突然抽搐起来。

赤松怒骂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帝替傅玉书回答道:“因为他是我的孙儿。”

就连管中流也大吓一跳,那些武当弟子一个个脸色大变,全都以惊怒的目光望着傅玉书。

管中流把握机会,断喝道:“正邪不两立,我们拚命闯出去!”

两个性急的峨嵋弟子当先冲出,傅玉书、天帝齐动,只一招,那两人便口吐鲜血,倒飞回去,命丧当场!

传玉书接着喝道:“归顺的往左边墙下,不要命的留在原地!”

人群中立时起了一阵骚动,大半往左边移动,敌我势力悬殊,形势已实在很明显。

苍松亦随着往左移,一面伸手拉赤松,赤松断然一拂袖,步向傅玉书,戟指大骂道:“叛徒!”

傅玉书冷然截口道:“你自己动手,还是由我出手。”

赤松彷如未听,缓缓地向武当山那个方向跪下,道:“武当列祖列宗,赤松自入武当,不思进取,只知道争权夺势,现在知悔,却已太迟,唯有殉死,只望列祖列宗保佑,莫教武当就此灭亡!”

声落剑起,抹入了自己的咽喉。

走往左边墙下的那些武当弟子看在眼内,不禁热泪盈眶,羞愧地垂下头。

管中流、依贝莎亦冲上前,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风袖、雨针、电剑、雷刀迅速地递上,天帝铁拳狠辣,傅玉书那支变幻枪已六合为一,毒蛇般挑刺!

这六人具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挡者即亡,管中流一看这情势,知道要乘乱冲出去也是妄想,与依贝莎交换了一个眼色,一起攻向傅玉书。

鲜血飞溅,人影纵横,吆喝惨叫声此起彼落!

尸体一个个倒下,却是倒向管中流二人,他们双剑连连剌出,都是奈何不了傅玉书,到他们突然发觉周围都静了下来,才知道大堂中就是剩下他们两人,天帝风、雷、雨、电已将他们包围起来。

傅玉书纵身跳开,笑道:“我以为不必打下去了。”

管中流此时冷然收剑,看了依贝莎一眼。

依贝莎偎在他怀中,道:“无论你去什么地方都不要拋下我。”

管中流点头道:“你放心──”目光转向傅玉书,道:“我们若是死在你枪下反而是我们的耻辱。”

傅玉书叹然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因为你已经完完全全丧失了人性!”管中流这句话出口,手中剑已穿过依贝莎的后心,再插入自己的前胸!

一剑两命,依贝莎含笑死于管中流怀中,同时管中流亦气绝,两人相拥着倒下去。

傅玉书眼旁的肌肉一颤,缓缓地转过身去,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感受,一个也没有。

逍遥谷的弟子这时候亦从四方八面涌来,火光照耀下,欢呼声中,无敌门的匾额被砍下,砍成千百片。

荒僻的小路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在缓缓地前驶,赶车的人与拖车的马同样老得躬着腰,掉了牙。

车厢内,沉曼君、月娥无言相对,在她们后面,僵死一样坐着云飞扬,混身上下都凝结着霜雪一样的东西。

他看来就像是一只陷身蛛网中的昆虫,但更像一条作茧自缚的蚕虫。

沉曼君一直都很留意云飞扬变化,她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云飞扬这时候绝对受不得任何的惊忧,所以一发觉形势不妙,忙从秘道将云飞扬运出去。

她们运得也总算还是时候,在他们离开不到半个时辰,龙凤阁已被攻入。

那条秘道并非在龙凤阁之内,若非无敌门总坛所有的弟了都忙于备战,他们亦未必能够那么容易混出来。

这么多年来,沉曼君还是第一次离开无敌门,那一份怅惘不难想象。

另一方面,在海边海龙老人那幢小庄院的后院,独孤凤、傅香君一样相对无言。

在她们的后面有一座新坟,燕冲天就葬于其中。

那是七天前的事情,傅香君突然发觉燕冲天有些不妥,一探,竟已脉断气绝。

无论怎样看,燕冲天已是个没有生命的死人,傅香君无奈只有将燕冲天下葬。

她仍然留在那里,只希望云飞扬有一天回来,而她亦实在无家可归。

云飞扬没有回来,反而走来了独孤凤,傅香君亦有些意外,当她知道无敌门总坛内云飞扬大闹婚筵的事情更感慨万分。

她只有叹息,对独孤凤没有片言只字的不满,像一个这样温柔、美慧的女孩子,独孤凤又怎能不抱歉?

口里虽然没有说,她已经准备将云飞扬让出一半来给傅香君。

一说到云飞扬,两个女孩子都不由担心起来,云飞扬没有回这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已伤得很重,半途不支?

想到不好之处,两个女孩子都惶恐起来,傅香君接着将独孤凤引到燕冲天坟前。

独孤凤方待跪下,突然发觉地面竟然在震动,傅香君亦有所觉,目光及处,掩口一声惊呼。

那座坟墓赫然在四分五裂,缓缓地裂开来,傅香君惊呼着问道:“凤姊姊,这是怎么回事?”

“尸变──”独孤凤这句话出口,一张脸亦发青。

语声甫落,霹雳一声,那座坟墓竟然爆开来,一个人随即从坟墓中冲天飞出!

他满面红光,长啸声中,凌空疾翻了一个筋斗,落在傅香君二人面前。

二人脸色一变再变,倒退三步,目瞪口呆,燕冲天却笑了起来,道:“傻孩子,你们在害怕什么?”

傅香君惊魂甫定,奇怪地追问道:“老前辈,你这是……”

燕冲天喜形于色,大笑道:“三年多的苦练,今天终于让我练成了天灵神功。”

“天蚕神功?”傅香君、独孤凤二人又是一怔。

“这是武当秘传七绝之一,因为先师被人暗杀,未能将最后的口诀传下来,以至一直都不能练成功,到现在我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傅香君、独孤凤怔怔地听着,燕冲天接道:“天蚕作茧自缚,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种内功心法,必须深研内功的人才能够明白其中的步骤,却又要一个武功全无的人,才能够练至大成,我一直只知道用自己原有的功力去苦练,自然就越练越糟。”

傅香君道:“义父的意思,是必须先废去自己的武功,从头再苦练而成?”

“不错,这正如一条蚕虫,作茧自缚,蜕去本来的形状,然后化成蝴蝶,破茧而出。”燕冲天叹息着,接道:“那天我虽然将药服下,但想到年纪已老大,纵使能够再续上筋脉,亦未必能够有多大的作为,不禁万念俱灰,哪知道脑海忽而一片空明,悠然自得,真气循环不息,正如蚕虫冬眠一样。”

傅香君苦笑道:“我还以为老前辈真的已经死亡。”

“那种冬眠的状态的确与死亡无异,本来所练的内功也就消散,天蚕功反而逐渐形成,源源不绝地滋长。”

“恭喜老前辈。”傅香君、独孤凤异口同声,燕冲天突然想起,忙问道:“飞扬在什么地方?快叫他到来,我要将天蚕神功的奥秘传给他,合我们二人之力,一起重振武当派声威。”

燕冲天这一问,两个女孩子不由得相视叹息。

知道了一切,燕冲天一样感慨万分。

与此差不多同时,云飞扬皮肤上那些白色的东西亦突然一片片裂开剥落。

月娥第一个看见,惊讶地叫起来,沉曼君一看反而笑了。

云飞扬终于张开眼睛,沉曼君实时道:“恭喜你,终于练成了天蚕神功。”

“什么?”云飞扬怔住在那里。

“当年你师父青松伤重垂危,为我所救,知道沉家以内功见长,又一直参透不通天蚕神功,所以将一份抄交给我,希望我能够参透其中关键,这些年来我始终无所得,之前为了救你,将内功注入你体内,哪知道竟如长江大河,一发不可收拾,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还是不明白。”

沉曼君漫声轻吟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飞扬心头一动,道:“夫人的意思是天蚕功虽然是由夫人练,却只是一股真气,注入了在下的体内才发生功效。”

沉曼君叹息道:“蚕茧终究是要经过另外一番剥茧抽丝的工作才能够编织成衣,天蚕作茧,不为己用,创这天蚕功的人,也实在用心良苦。”

月娥插口道:“公子,夫人将天蚕功传了给你,自己的内功便散尽了。”

云飞扬听到这里,忙拜倒地上道:“夫人的再生恩德,云飞扬没齿难忘。”

沉曼君伸手扶起云飞扬道:“公子不必谢我,一切都是天意。”

云飞扬这才留意到周围的环境,道:“这里到底又是什么地方?”

“一户农家。”月娥应道:“离开无敌门已很远,应该是安全的了。”

“莫非无敌门那儿出了什么乱子?”

沉曼君摇头叹息,接应道:“无敌门已经被武当、峨嵋两派联手攻陷,我们是乘乱逃出来的。”

“哦?”云飞扬大感意外。

“但不知怎的,武当、峨嵋才攻下无敌门,又被什么逍遥谷的人制服。”

云飞扬一听脸色大变,也同时想起了傅玉书,握拳道:“是他!一定是他!”

“谁?”沉曼君脱口追问。

“傅玉书!”云飞扬沉痛地道:“武当派现任的掌门人,逍遥谷那天帝的孙子。”

沉曼君长叹道:“这个人亦可谓城府深沉极了。”

“是了夫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是希望先找到凤儿。”

“她──到底怎样了?”

“在你逃入龙凤阁同时,她亦逃出了无敌门,那该是去找你了。”

【全本小说下载】}www。fsktxt。com“若是这样,我想她一定会到燕师叔那儿。”

“是哪儿?”沉曼君接问道:“公子可否指点我一点……”

“我这就送夫人走一趟。”

“有劳公子。”沉曼君一欠身。

“夫人言重。”云飞扬忙让开。

云飞扬将沈曼君主仆送到燕冲天那儿的时候,燕冲天正准备走一趟武当,相见彷如隔世,不禁唏嘘。

沉曼君母女亦一样。

知道云飞扬得沉曼君之助,也练成天蚕功,燕冲天虽然高兴,心头亦难免奇怪。

──沉曼君与青松到底是什么关系,青松为什么要私传她天蚕诀?

他虽然奇怪,却并没有追问,经过这一劫,他的性情已改变很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

当前要解决的是逍遥谷的问题,他最后决定与云飞扬闯一闯逍遥谷占据的无敌门总坛。

云飞扬当然不会反对,独孤凤心悬独孤无敌的安全,亦要随往走一趟。

只有傅香君最是为难,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沉曼君,燕冲天、云飞扬他们都明白傅香君的心情。

独孤凤也明白,觉得傅香君实在比自己要好,比自己更可怜。

她悄然将云飞扬拉过一旁,叫云飞扬好好开解傅香君,这一切都看在傅香君眼内。

她明白他们的心意,也只有这些话:“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只望你手下留情,饶我爷爷与哥哥一死。”

云飞扬不暇思索点头。

火光不怎样明亮,石室阴森,独孤无敌的脸色更阴森。

石室在荒郊古剎中的一个枯井下,说秘密,实在够秘密,所以距离无敌门总坛虽然很接近,逍遥谷的弟子也虽然搜索过这附近一带,却并没有发现。

这个石室本来是上一代无敌门的门主夏侯天聪建造,以备必要时藏身之用,夏侯天聪结果没有用,反而他的弟子独孤无敌用到了。

无敌当然很有感触。

坠崖之前他已经作好准备,所以他不但没有死在嶙峋乱石之中,且及时抓住了一条野藤,稳住了下坠之势。

凭他的武功,要爬回崖上,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受伤虽然不轻,到底苦练了数十年的内功,内力深厚,还能够将伤势暂时压下来。

上了断崖,他不敢下山,找了一个隐密的地方藏起来,运功疗伤。

在山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公孙弘就走上来,到处找寻无敌的下落,确定了完全安全,无敌才敢走出来与公孙弘会面。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公孙弘看见师父这样子,亦不禁心头怆然。

然后他们就夜行昼伏,回到无敌门总坛附近。

虽则是意料之中,但看见无敌门总坛易主,逍遥谷弟子进进出出一阵风,无敌亦几乎气得吐血。

可是他仍然忍下来了。

以后的日子就在秘室中度过,现在无敌的伤势已完全痊愈。

公孙弘一直照顾无敌的起居,有时间就化装外出打听消息。

得到的都不是好消息,直到今日才对无敌说出来。

无敌门已经全面崩溃,各地分舵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不少已改投逍遥谷。

无敌听了反而大笑起来。

“青松当日在玉皇顶的说话实在甚有见地,无敌门到底是乌合之众,树倒猢搎散。”笑语声一顿,无敌突然一挥手,道:“你在外替我把关。”

“师父──”公孙弘欲言又止。

“这一次,我一定要将灭绝神功练好。”无敌的语声非常坚定。

──青松已死,无敌门被逍遥谷攻陷,沉曼君势必亦无幸免之理。

又还有什么再能够令无敌分心呢。

半个月过去。

入夜,公孙弘方待不寝,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一惊回头,霹雳一下轰鸣,石室的门户就片片碎裂,爆炸开来。

他连忙闪过一旁。

石碑未碎落,无敌就犹如御风飞行,平地三尺凌空射出来。

他盘着双膝,出了石室,双脚才一直站在地上,稳如泰山,衣衫却仍鼓风,半晌才平下来。

公孙弘一看已知道怎么回事,忙上前拜倒,道:“恭喜师父。”

“总算已练成了第九重,至于第十重,我看今生是休想了。”无敌虽然这样说,仍难掩脸上得色。

公孙弘忙问道:“师父,你练成了第九重的灭绝神功,是否就可以平反败局?”

无敌摇头道:“若是单打独斗,即使只练得第八重的功力,逍遥谷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但他们若是联手围攻,我即使能够一一击杀他们,只怕亦要付出相当代价。”

一顿,才又道:“要平反败局,在目前还得花一些心思。”

“看来师父已胸有成竹。”

无敌只是笑,在闭关之前,其实他就已经有分寸的了。

又过了三天。

旭日方升,无敌与公孙弘就出现在已变成逍遥谷总坛的无敌门总坛大门外。

守在大门外的逍遥谷弟子一见无不大惊,消息早已有人报进来,但竟然是事实,他们又哪能不慌。

大门立即关闭,亦立即被撞开,在门后的几个逍遥谷弟子被震得倒飞了开去,口吐鲜血,当场丧命。

无敌昂然走进去。

逍遥谷一众弟子乱成一片,也就在这个时候,傅玉书出来了,左右风、雷、雨、电,一字排开。

傅玉书随即一揖,道:“原来是无敌门主驾临,怎么不着人先来通报一声,让我们知道迎接。”

“回自己的地方也要通传,未免太笑话。”无敌冷笑。

“这的确是门主的地方,只是,我们现在就算送还给门主,这么大的地方,门主师徒二人如何住得了。”

“少废话,叫你爷爷来见我!”无敌断喝道:“去!”

“我已经来了。”天帝应声出现在大堂前的石阶上,道:“无敌,你幸免一死,本该就天涯逃命,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还要来惹事生非?”

“我为什么要来,你们应该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像你这种老江湖!竟然还不自量力,却实在令人意外。”

“都是废话!”无敌连声冷笑。

“你当然是有备而来,你的依我看,灭绝神功只怕又更上一层楼了。”

无敌似有些诧异,沉声道:“你们谁先来?”

天帝负手观天,道:“灭绝神功虽是武林不可多得的绝技,可惜阁下只得两只手。”

公孙弘在后大声道:“四只!”

天帝呵呵大笑,旁边的雨笑应道:“公孙堂主给云飞扬那么一气,莫非竟气得也去练灭绝神功了。”

公孙弘怒叱道:“你胡说什么?”

雨格格笑道:“若非如此,堂主的口气又怎会这样大?”

公孙弘怒不作声,天帝笑着接道:“即使四只手,还是少了些。”

无敌断喝道:“这样说,你们又准备联手围攻了。”

“门主神功盖世,万不得已!”天帝一挥手,风、雷、雨、电身形便展开。

无敌目光一闪,道:“风、雷、雨、电大阵,见识过了!”

语声甫落,雨针已射至,无敌双掌一合一分,一股掌风劈出,将射来的针雨疾撞了回去!

雷刀紧接刺下去,无敌转身一掌,“叭”地正击在刀身之上,连人带刀将雷震回去!

风袖卷向公孙弘,却被公孙弘闪开,电剑凌空一剑飞刺虽快,还是差一点才能够刺在无敌身上。

无敌转身,弹指,“叮”的将电剑弹开,揉身接上!

天帝实时喝一声道:“变!”

风、雷、雨、电应声身形交错,迅速变换,无敌的身形亦紧接变动,双掌动处,劲风呼啸。

以风、雷、雨、电大阵的迅速变化,本来很容易将无敌强劲的掌力消于无形,可是无敌这一次的掌力,与此前观日峰一战,明显的已不一样。

此前无敌的掌力与一般的高手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更加强劲,一掌劈出,犹如排山倒海,势不可当。

可是在风、雷、雨、电大阵之内施展,以风、雷、雨、电四人兵器、身形变化的迅速,绝不难将之切成数股。

现在无敌的掌力一发,却是循环不绝,犹如深海的漩涡一样,风、雷、雨、电尽管变,不但切之不断,反而逐渐被牵制。

无敌的身形同时旋转,越转越急,连劈四十九掌,硬生生将阵势击败,又将四人迫得靠在一起!

天帝一见,暗呼不妙,与傅玉书身形齐展,疾掠上前,四掌急落,将无敌的掌力震开。

无敌哈哈一笑,倒退回公孙弘身前。

天帝、傅玉书一左一右地在风、雷、雨、电四人两侧,面色凝重,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们都看出无敌的武功实力又跨前一步。

风、雷、雨、电亦看得清楚,面色却不大好看。

天帝上下打量了无敌一遍,突然笑道:“看来失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敌只是“嗯”的淡应一声,双掌一合,“叭”的一声,再一分,看似便要扑上,哪知身形一动,反而后退,公孙弘的手中实时多了两支铜管,无敌的毒针暴雨一样从铜管中射出。

──天绝地灭搜魂神针。

当日在峡谷,无敌门用来对付子母金环陆玑的就是这种暗器,虽然误中副手,已充分表现出这种暗器的威力。

无敌以一敌四,击破风、雷、雨、电大阵,从容不迫,绰有余裕,却就在这种稳占上风的时候施用暗器,更是出人意料。

这当然是早有预谋。

天帝眼利,兼且老谋深算,无敌一退,他已知道不妙,想也不想,身形立即倒飞,同时喝一声:“退!”

傅玉书的反应也不慢,身形立起,武当六绝的“飞云纵”果然不同凡响,一纵便上了滴水飞檐,暗器尽从他脚下射至。

风以轻功见长,虽然在听到那一声“退”之后才退,一退便已退出暗器的范围之外。

雨一生研究暗器,对于暗器的认识,无疑在各人之上,一眼瞥见,已知道公孙弘手中的是什么暗器,与天帝那一声“退”同时,偏身贴地疾滚了出去,一双衣袖之上却仍钉上了不少暗器,当场捏了一把冷汗。

电亦退,那柄长剑同时展开,他的应变不能说是慢了,但比起那些毒计还是慢了一分,剎那间,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毒针,他大喝,纵身猛拔了起来,凌空一剑,疾刺向无敌。

这一剑既劲且快,无敌却一些也不放在眼内,身形一动迎上前,间不容发之间让开了剑尖,双掌夹着剑锋连拍了十下,那柄剑竟然被他拍得一截截断下。

他却没有攻向电,在他双掌拍到第十下同时,电已凌空倒下来,七窍流血,面色紫黑。

雷亦同时倒下,倒在无敌的脚前,一截断剑钉在他的咽喉内。

断剑是无敌发出,虽然没有这一着,雷也是难逃一死,可是雷已经冲到面前,斩马刀已随时准备斩下,何况那截剑正好利用。

雷的面更恐怖,那之上插满了毒针,紫血逆流,肌肉已扭曲。

无敌身形一转,如箭射前去,左手中出现了另一支那样子的铜管,直追天帝与风、雨。

傅玉书这时已凌空跃下来,一见这情形,怪叫一声,忙亦倒翻进去。

四个人简直就像是丧家之犬,一刻也不敢逗留,幸好雷、电的扑前,阻挡了无敌一会,没有立即被无敌迫近。

无敌直追入忠义堂。

天帝身形翻滚,闪到一根柱子后面,同一掠直掠上房梁,傅玉书亦不慢,掠到一幅幔幕旁边,已随时准备掠进去。

雨翻手也洒了一蓬针雨,接掠进了回廊。

无敌右掌一挥,针而尽被击散,凌空落在堂正中,目光一扬,大笑道:“姓傅的,这样逃怎像一谷之主,一派宗师?”

天帝从柱后转出半身,冷笑道:“门主以七巧童子的绝毒暗器来开路,我们怎能不逃。”

无敌在笑道:“逃不是办法。”

“的确不是。”天帝大喝一声,竟像要扑出来。

无敌不为所动,天帝也没有真的扑出,剎那间,无敌脚下突然感觉一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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