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嫡高一筹(芸心亦然)-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昔昭忙进房换了身日常的穿戴,去了杨柳畔。
  季允鹤平日都是称病,从不去朝堂,今日要交代什么话,卫昔昭无从猜测。
  杨柳畔西侧是一面湖泊,湖泊四面皆是垂柳,湖泊不远处就是一个杨树林,树木都已有些年头了,很是粗壮。此时荒凉,而到了春季,就是一番别致的春色。
  季允鹤常年居住的地方,名字倒是颇为贴切。
  而所谓杨柳畔只有五间平房,没有季府各处屋宇的雕梁画栋,甚至没有院墙,很是普通,且稍嫌陈旧。
  听说皇帝常居柳园,而自己的公公则是常居杨柳畔,所住的地方是巧合么?都有一个柳字。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而起,如果母亲曾在三名男子之中历尽沧海波澜,那么最是不显露心绪的,只有她的父亲。
  父亲只是住在书房,且书房里没有用来思念母亲的物件儿。个中缘由,她猜测是父亲不想让自己看到心生伤感——父亲是思念母亲的,龙城保持原状的最初的正房便能说明一切。
  在经历这么多之后,在心中对于当年事的猜测慢慢勾出一个大致轮廓的时候,她最先读懂的,是她的父亲。
  父亲是一个鲜活的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
  他有缺点——居住在家的时候,面对诸事总是没有耐心,态度粗暴。可若是想得到他的原谅、理解也是极容易的,只需一些小小的关心、一句两句诚实的解释。
  父亲对如今的妻妾、子女,缺少温情,且不隐瞒,这是天性使然,他自己承认这一点,所以让人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
  父亲惯于极好的隐藏心绪、遮掩伤悲,面对战事,总是无惧无畏。
  父亲爱母亲,所以前世才因为自己所谓的不孝寒心至极,所以此生才因为自己的孝心不留余地地照顾自己的情绪、生活。其实不矛盾,都是必然的结果。
  父亲不好战,面对战事却从来是义不容辞的前往。只是为了建功立业么?她不觉得是这样,如果不是深爱家国,不会有那份英雄豪气。
  父亲心中的爱,是大爱,只要是他爱的,都可以无所保留倾尽一切。
  是让她深以为豪的顶天立地的人物。
  如果她是自己的母亲,是当年一己之身酿就悲伤、杀戮的柳寒伊,她最终会选择的,也是当年的卫玄默,她的父亲。
  只是可惜,母亲到离开人世之时,才意识到父亲所有的好。所以才期盼来生。
  而皇帝太过冷酷了,似是体内情魔化为了恶魔,活着只是笑看杀戮,哪怕是以丰功伟业为前提,她亦是不喜;季允鹤呢,又太过消沉了,也许是痴情种,却非真英雄。
  缓步进到房里,卫昔昭闻到清淡茶香,看到季允鹤的黑色锦袍、黑色靴子,垂了眼睑,屈膝行礼。
  季允鹤说的话却不是吩咐什么事,而是带着询问:“我听说了一些事,关于你的。你可有想让我帮衬的事?哪怕关于朝堂官员,也无妨。”
  卫昔昭迅速转动着脑筋,随后恭声道:“儿媳的确是有事相求,只是事关重大,实在是怕惹出是非。”
  季允鹤语声平静:“不需怕,不妨直言。”
  卫昔昭心内挣扎了一番才道:“儿媳要求的,是将莫兆言逐出朝堂,甚至逐出京城。”
  “燕王府清静,也就是季府清静,你求的并不过分。”季允鹤语声中的清冷淡去,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你做得对。回去吧,我记下此事了。”
  卫昔昭行礼告退,出门后细想想季允鹤的话,抿唇轻笑。她的公公,方才是在试探也可以说是考验她。也许,是要看看自己爱子一心要娶的人究竟有无可取之处。
  季允鹤要交代的就是将莫兆言及其父亲逐出京城,也就是将安乐公主逐出京城,从而避免那位公主在燕王府掀起风浪。可他没直说,却让她求。
  倘若她意识不到这一点,季允鹤又该是什么态度呢?还真是猜不出。
  称病,却对打压莫兆言的事成竹在胸。季允鹤在朝堂的势力,恐怕是连皇帝都不清楚的吧?
  回到正房,卫昔昭才意识到了一个细节——是乔楚亲自过来替季允鹤传话,那么,那些是非是不是乔楚告诉季允鹤的?应该是的。那么这位乔楚在进卫府之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她不由后悔,早先竟没意识到这一点,也就没追问季青城。如果追问几次,季青城是一定会告诉她乔楚的底细的。
  青城,青城……他已为她铺好了路,让他的父亲和管家保护她。恐怕,还不止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卫昔昭再进宫,每日都分外留意皇帝的神色。
  随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随着莫家父子的名字在他口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莫兆言在京城的路,逐步到了尽头。
  莫兆言有个贪财的父亲,也是这一点,使得父子二人连辩驳的余地都失去。
  七日后,莫兆言及其父被几次降职,发落到了远离京城的地方去做芝麻小官。
  如果不是因为萧龙淇,他们怕是会被打入大牢的。
  而很明显,萧龙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闻讯后每日跪在宫门口求见皇帝。
  萧晨逸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她随夫君去往外地。本是可以放她一马的,可她在燕王府搬弄是非的事实在是让他极为恼火的。乱了燕王府,便会慢慢乱了卫府和季府,之后乱的恐怕就是在外将领的心了。这代价太大,他此时付不起。
  之后,萧龙淇仍是不肯离去,在宫门跪了一整个日夜。皇帝反倒更生气,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却不知爱惜的理由,责令宫人拖她回去,遣送至外地。
  自此之后,流言蜚语慢慢隐于无形,萧龙淇这个公主,被人提及、想起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
  过了几日,二姨娘离开了人世。卫昔昭对皇帝禀明此事,回了卫府一趟。
  萧龙渄再见到卫昔昭,是几日之后。
  卫昔昭呆呆的站在宫门口,随行的飞雨无所适从地站在一旁,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卫昔昭却是没听到的样子。
  萧龙渄走过去,故意加重声调咳了一声。
  卫昔昭这才目光专注地看向他。
  “想什么入神了?”萧龙渄问道。
  卫昔昭轻声回道:“只是在想,我身边的泪水、愁苦为何总是这么多?这是谁的错?”
  这是萧龙渄无法回答的问题。
  “都会说,会过去,”卫昔昭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是,会过去,可过去之后还是会有新的愁苦,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语声轻轻浅浅,却让人听得心生伤感。
  萧龙渄不由真的有些担心她了,“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姨娘去世罢了,你又何苦伤感成这个样子?”
  “觉得有些累了。”卫昔昭抬手碰了碰干涸的眼角,“我还在想,我还有没有眼泪。看着昔晴、昔晧掉了几日的泪,我难过,却哭不出。”
  飞雨闻言红了眼眶。
  萧龙渄则用手中卷宗拍了拍卫昔昭的头,“胡思乱想些什么?人活一世,愁苦有数,欢欣也有数,只是有些人要早经历这些有数的愁苦。把心放下,你的福分在后头,欢笑也都在后头。”
  卫昔昭这才牵强地一笑,“但愿如此吧。”
  一起去往养心殿的时候,卫昔昭问道:“你和昔晽没事了吧?”
  “没事了。”萧龙渄有些尴尬地笑,“我命人将三姨娘每日接到王府,天黑方回卫府。她这些日子每日细说其中道理,昔晽总算是开窍了。”顿了一顿,问道,“想不想见见昔晽?”
  “不了,每日回到府里,不论早晚,都已累的没了力气。让她好自为之吧,这样下去,总是不行。”提及卫昔晽,卫昔昭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淡漠许多。卫昔晽在不能被人信任的时候总是气愤不已,她此时能够了解自己此时的心绪么?失望气恼之后,是懒得计较了。这样一个墙头草的妹妹,她已无能为力了,不能再帮衬劝告什么。
  “我知道你被她闹得心寒了。”萧龙渄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一声。偶尔,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也只是偶尔,大多数时候,他开朗单纯的小妻子,是他全部欢喜的来源。为了这些,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这日,萧晨逸收到了来自征途中的请安折子。
  卫昔昭奉茶时,看到那熟悉的刚劲有力极是悦目的字迹,有片刻失神——请安折子到了,家书也该到了吧?
  萧晨逸亲笔回复时,看了一眼卫昔昭,又提笔疾书,写到末尾时忽然站起身来,“昔昭,你来帮朕写完最后一句。”
  卫昔昭讶然,站着不动,故作惶恐地道:“臣妾不敢。”心里想的却是,皇帝倒真的是会收买人心,自己补上一句话,能让父亲、夫君都为之安心。
  “朕允你书写,有何不敢?来来来!”萧晨逸笑着将御笔递给卫昔昭,“补上最后一句——安好,盼早日凯旋。”
  “臣妾实在是不敢。”卫昔昭屈膝跪倒,还是不答应。这种事,除非皇上三令五申,是不能爽快听命行事的。若显得迫切,皇帝就会不喜——他不喜一切急于求成、耐不住性子的人。这一点,通过这些时日,她已看得分明。
  萧晨逸心里欣赏,面上却做出很是不快的样子,再三强调恕她无罪。
  卫昔昭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御笔,心绪复杂地写下了那句“安好,盼早日凯旋”。
  这日,卫昔昭回府之后就唤人找乔楚过来。
  乔楚还没过来,太夫人房里的丫鬟就过来了,满脸带笑,道:“夫人,三夫人有喜了。方才才和太夫人说起的。”
  卫昔昭连忙去了太夫人房里,给三夫人道喜。
  三夫人的笑容,没了往日的那份拘谨谨慎,言语间亦是随意了许多。
  这其实并非相处久了生出的亲近,而是得意之后现出的本性。卫昔昭不动声色,如常应对。
  二夫人的态度则显得有些牵强。将军新婚时日便离开了,作为将军夫人的卫昔昭,每日里想必都是过得提心吊胆的日子——毕竟,出征的两位将帅都是她的至亲。心绪太沉重,如何能顺顺利利怀上孩子?这是谁一想都能明白的事。也是因此,三房怀孕只能是让她这二房脸上无光——她进门最早,却还是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日因为这桩喜事,卫昔昭留在太夫人房里吃了饭才回到正房。
  乔楚倒是个有耐心的,一直等到卫昔昭回来,似是猜到了卫昔昭找他来的目的,二话不说就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写在明面上的两封家书,属下明日一早去交给太夫人,夫人别显露出什么。这一封,是将军单独写给夫人的。”
  卫昔昭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回房,在灯下看信:
  途中驻扎城外,夜赴城中,拜望故友,月光倾城。
  月光倾城。
  昔昭,此四字之中,你我相连。
  无你在身侧,所过城镇,皆是暗色深渊。
  来日相聚时,即便无月,亦是风月琳琅。
  你在心中,一刻不曾忘。
  别离日,莫伤怀,来日所得,只换与你携手此生。
  归期未有期,然必回你身侧,挡你余生风雨。
  有妻等,有英雄为伍,此战必捷。
  安稳度日,珍重自身,为夫唯有此愿,望如愿。
  盼安好。
  一百多个字,卫昔昭反复看了多时,在他离开之后,直到这晚,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
  第二日遇到萧龙渄,只见他一脸藏也藏不住的喜色,卫昔昭以为是他也接到了来自军中的信笺,也就没问。
  却不想,萧龙渄唤住她,笑道:“猜猜看,我今日为何这般愉悦?”
  卫昔昭停下脚步,又打量他几眼,“能否透露是为公还是为私?”
  萧龙渄仍是挂着和煦的笑,“你既然这么问,便一起猜猜看,猜中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第105章 (二更)

  卫昔昭琢磨片刻,才意识到萧龙渄在宫里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日已是反常。能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的事,“是不是昔晽……”
  “是,昔晽有喜了!”萧龙渄笑着颔首,“我先去给父皇报喜。”
  卫昔昭挑了挑眉。这两日倒是喜讯不断,可她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见到皇帝的时候,卫昔昭也提了提三夫人有喜的事。
  萧晨逸闻讯笑容愉悦,“你们家中都有好事,也是好兆头。”随后给了卫昔晽许多赏赐,又遣了一名太医每日去燕王府给卫昔晽把脉。而季府那边,他看着卫昔昭和季青城的面子,以太后的名义赏了些东西过去。
  就是要当祖父的人了,真正意识且面对这一点的时候,萧晨逸的心境莫名地变得不同。
  以往,膝下诸位皇子各怀心思,娶妻后也不肯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因为对于他指婚的女子并不中意。他能猜出,若是哪一个继位登基,皇后的人选必定不是与他们拜堂的那一个。如今,也只有六子龙渄打破了这个先例。
  他是自心底高兴,因为能够想见到太后闻讯后会是如何欢喜。
  日后做了祖父,就意味着真的老了吧?年纪从来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心境。真的老去,是不是要如太后那般,满心盼着哪里都是一派喜乐平宁?
  敛起思绪,他带着萧龙渄去了太后宫里,卫昔昭适时告辞出宫。犹豫多时,还是没去看望卫昔晽,让轿子回府。
  太夫人的房里,二夫人、三夫人正在观看皇帝赏的物件儿,一面看一面啧啧称赞。
  卫昔昭给太夫人行礼之后,二夫人便殷勤地递过一杯茶,“定是大嫂在皇上面前提及,皇上才给了这么多的赏赐。有大嫂在,我们也都跟着脸上有光。”
  卫昔昭只是淡淡一笑。这话听着是称赞,其实是隐晦地挑拨,她若顺口搭腔,便要得罪人了。
  三夫人听了,暗生不悦。
  二房这叫什么话?
  好像是季府的人都依仗着卫昔昭才能得到皇上的恩赐似的。即便是感激,也要感激自己命好嫁入了名门,感激国公爷和太夫人调教出了季青城那样的人物。得了赏赐和卫昔昭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因为太后垂爱,皇帝出于孝心才不得不高看她一眼的。
  国公爷的公爵是要世袭的,而季青城已经是人上人,必然不会再惦记一个公爵。来日要世袭公爵的,只能是身为嫡次子的三爷。皇帝虽然没见过三爷,想来也已经想见到三爷日后世袭公爵为国效力的那一日了。这赏赐和这一点恐怕是密不可分的。
  念及此,三夫人岔开了话题,对太夫人笑道:“娘,儿媳近日总是爱吃酸的,可府里的厨子还有小厨房里的人做的都不是很可口,这嘴里啊,总是没滋没味的。”
  “爱吃酸的是好兆头,酸儿辣女啊。”太夫人拍拍她的手,“府里的不合口,你就吩咐下去,让她们按着你的意思为你准备。”不要怪她疼爱三儿媳,单是每日那一声声娘,就让她分外受用。而长房和二房呢?从来是能免则免的。即便只是平日里的细节,谁能不愿意被儿媳这样敬着?
  “说过几次了,厨子也用心做了,可还是不合口。”三夫人蹙眉道,“厨子的手艺皆是不同,一时间哪里改得过来呢?”随即便看向卫昔昭,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嫁进门之前,便听说大嫂聪慧,样样精通,做的那一手好糕点是连太后娘娘都称赞不已的。”
  “呦!”二夫人惊讶地道,“三弟妹不是想让大嫂亲自给你做那些个酸黄瓜酸菜之类的东西吧?”之后心内冷笑不已。三房想着母凭子贵,仗着自己是有孕之人便得意忘形了。可她却忘了一点,能把太后哄得高兴的人,也是能让别人欲哭无泪的人。不是哪个在娘家是嫡女的人都能成为卫昔昭。由此,她对于自己是娘家庶女的身份有些庆幸了——庶女不会别的,却最擅长忍耐,且不会在得意时张狂。
  卫昔昭则是瞥了太夫人一眼,太夫人正笑吟吟的命丫鬟将御赐之物妥当安置起来,像是没听到的样子。
  三夫人瞥过二夫人,略显不屑地微扬了下巴,之后又对卫昔昭报以笑脸,“我只晓得大嫂待人最是宽厚,不会如旁人一般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卫昔昭险些笑出来,这才将话接了过来:“三弟妹怕是有所不知,我平日里只喜欢吃辛辣的饭菜,并不擅长做糕点,味酸之物就更是不曾染指。太后娘娘最是慈爱,即便我在她老人家面前献丑,她也不予计较罢了。”
  二夫人对三夫人投去一个嗤笑的眼神。
  三夫人面子上挂不住了,道:“大嫂这么说,怎么让我觉得你是将有心人的话听到心里去了呢?不说旁的,只说大将军夫人吧,从来是对你称赞不已,说你做得一手好菜,为人极是周到。对了,大将军夫人在龙城也曾有喜,虽然后来……难道大嫂不曾服侍左右么?”
  这提及的就是她有没有服侍过曾怀孕的许氏了。卫昔昭仍是微微笑着,道:“我倒是有心处处做得周到,只是那时家母命我代为主持中馈,只要我打理好府中事宜,旁的事从来不曾染指的。再者,那时我身子也不是很好,想事事周到也是有心无力,一度到别院去静养——三弟妹想来也是知晓的吧?”
  三夫人并没放弃,又道:“那……”
  卫昔昭笑容一点点淡去,她没心情陪着人理论这种无理取闹的事了,语气亦是转为冷淡,语速却更加低缓:“三弟妹就别计较这种事的长短了。我为你学着做你喜吃的东西,原本无可厚非,可是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偌大的季府,难不成连一个能服侍得你满意的人都找不到么?再者,长嫂照顾弟妹是义不容辞,可落到外人眼里又是什么情形?旁人若是说季府骄纵小儿媳可该怎么办?若是因此而百般诟病,是你我能担待的么?我能伺候你一时,还能每日在你左右照顾么?”见三夫人已是满脸通红,她也见好就收,“三弟妹不满意厨子的手艺,不妨去寻个满意的,放到自己院中的小厨房里。这件事让别人插手你恐怕也不踏实,便命身边的人四下寻找吧。”
  “正是这个理。”太夫人接过话去,一面说一面握了握三夫人的手,“这种话日后就不要再提了,有失分寸。”
  卫昔昭起身告辞:“燕王王妃也有喜了,儿媳先行告辞,回房准备些东西送过去。”
  太夫人笑道:“去吧。”
  “儿媳去帮把手。”二夫人笑着随卫昔昭出门。
  “娘……”三夫人心里的羞愤化为委屈,“不过是话赶话,大嫂又何苦这样训诫我?”
  “你又何苦说那等不成体统的话?”太夫人正色看着她,“她说的哪一句不在理?我再怎么疼爱你和青坤,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又何必一定让旁人都晓得呢?你当别人都是没心肝没眼色的么?”
  “娘!”三夫人拉着太夫人的手,“您、您别生气,儿媳知错了。”
  “长房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即便是我与国公爷都不敢得罪,你偏偏往刀口上撞!”太夫人虽是嗔怪,面上却是百般怜惜,“你如今只管安安稳稳地养胎,将孩子生下来,为我季府开枝散叶,旁的都是小事,再不可有今日行径了。眼下青坤不争气,可你若是生下长孙,又能得国公爷喜欢,他能不为你们打算么?”
  三夫人这才释然地笑了,“是,儿媳记下了。”
  ——
  午后,卫昔昭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握着手炉,发呆。
  没心情去做别的事。如果有喜的人是自己,该多好?如果多一个小人儿陪着自己等待他回来,该多好。可因为太久的相思、苦痛,身子是每况愈下,能支撑着每日逢迎已是不易,有喜只能靠机缘了。
  飞雨连说了两句话,卫昔昭都没听到,她只好轻扯卫昔昭的衣袖,“夫人,三爷有事要见您。”
  “哦。”卫昔昭应了一声,沉了片刻才又道,“请。”
  三爷走进门来,笑着唤了声大嫂,便径自坐在了罗汉床小几的另一侧。
  卫昔昭有些不悦,三爷失礼了。
  三爷开门见山:“大嫂,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稍后要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
  卫昔昭问道:“要用在哪里?何时还上?”
  三爷反问道:“都是一家人,还需归还么?”
  卫昔昭淡淡应道:“该分的总是要分清楚,否则也不需给各房发月例了。”
  三爷的语气转为不善:“嫂嫂拿着几份进项,自然不知旁人时常有短缺。我房里有喜,少不得要四处逢迎,逢迎就需要银子贴补。”
  卫昔昭起身走到多宝阁前,取出宣纸,“用也可以,说清楚何时归还,写下字据。三弟只知自己的难处,也该体恤我当家主事的不易,毕竟,府中三房人,我不可厚此薄彼。晚间和太夫人回禀的时候,也不至于惹得人不快。”
  “你也是堂堂大将军府上的嫡女,怎的如此计较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三爷气恼地起身盯着她。
  “小事?”卫昔昭冷笑,“皇上每日都要计算着国库里的银两,总怕因为一时的支出使得日后为难,何况我一个主持中馈的妇道人家?”
  “也别和我说这些,只说给不给吧。”
  “写字据,年前我也只能给你这一千两银子。日后再有这等事,也不需问了——不给。”
  三爷脸色更差,“恁地不爽快,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去找爹娘讨要。”
  卫昔昭扬眉浅笑,“好啊。若是觉得我处事不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