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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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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断口看,能感受到利刃的锋利。

    他心中涌现一种不好,给小瓷子打了个眼色,小瓷子立刻逼问秋娘,秋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说:“这是掌柜的屋子,掌柜的……”

    “你如实告诉朕,有一切事,朕承担!”皇帝是猜到了什么,这样说。

    皇后跟在后面进屋,听见这么一句话,变了脸色,死死盯着秋娘。

    秋娘满目含泪,颤抖着说道:“掌柜的前天遇袭,差点丢了半条命,要不是我赶来的及时,只怕……”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昨晚掌柜的还嘱咐我,一定要关好门窗,我说让她与我同住,她不肯,说什么会连累了我的话……我也不明白……”

    “她人呢?”皇帝急道。

    “掌柜的今天一早便不见踪影,草民……草民找不到人,也不敢报官……”

    秋娘哭的已经不成样子,皇后蹙眉道:“皇上,您是在找谁?”

    皇帝突然高喊了一声:“来人!来人!”

    立刻有侍卫进屋跪下,裴弦也跟了进来。

    皇帝说道:“给朕去找!把整个九州翻遍了也要把她给朕找出来!”

    裴弦疑惑:“皇兄是要找谁?”

    皇帝一字一顿,眼光能穿透一切般:“顾长歌!”

    众人大惊,皇后失声道:“端柔皇贵妃薨世已有三年了啊皇上,您寻她做什么?”

    裴弦也劝:“皇兄是不是看到从前娘娘喜欢的东西了,睹物思人?只是皇兄……”

    “不必说了!”皇帝厉声道“朕相信自己的眼睛,都给朕去找!”

    裴弦无奈,只好领命,说道:“既然皇兄坚持,那臣弟带一队人从南边去寻,徐大人寻西边,王大人寻东边,至于北边……”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其他官职较高的大人进来,一时为难。

    “朕亲自去!”皇帝蹙眉,“备马!”

    他大步流星走出去,留下身后的秋娘依旧跪着哭泣,而皇后满脸的惊慌与无奈,她疾步追随,到了外间,劝阻道:“皇上!皇上外间危险,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臣妾可怎么是好?”

    “皇上!”

    皇后追的急,但奈何花盆底鞋不好走路,怎么赶得上男子的脚步。

    差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还是羡予扶了她才免受一跌。

    皇帝扭头道:“皇后放心,朕去去就回,你们就先回驿站等候!”

    说完,他翻身上了一屁高头大马,扬手挥鞭,黑马皮毛油亮,高声嘶鸣便撒开蹄子往前跑去,后面侍卫纷纷上马追随。

    裴弦也上马,向着南边去了。

    皇后一个人站在原地,眼里全是恼怒与恨意,狠狠瞪了羡予一眼,厉声道:“怎么回事?皇上怎么好好地要寻什么人!?”

    羡予受惊,忙低头小声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

    皇后胸口起伏,长舒了一口气,强自安定下来,看了看四周皆是不知所措的文武百官,挤出一个笑脸道:“皇上临时起意,各位不必惊慌,今日便到这里吧,”然后面无表情吩咐道“羡予,回去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悄无声息的回宫

    飞扬的马蹄带着尘土,一路向北方疾驰。

    皇帝一身暗黑色龙纹刺绣锦衣,一手持缰绳,一手挥马鞭打在马屁股上,口中发出:“驾。”的催促声。

    他一马领先,后面的十几个人紧随其后,却也落后一个马身,一对人飞快向北面追去。

    落花本是无情,一入红尘却也不能免俗。

    他满脑子都是顾长歌的音容笑貌。

    温柔地用手在身后为他揉捏酸软的后颈,语气和缓劝说的样子。

    俏皮地与他玩五子棋耍赖的样子。

    认真为他缝制香囊,被撞破的窘态。

    一幕一幕,如同连环画,挥之不去。

    “驾!”他高喝一声,更是催促的急了。

    再往前走不远,绕开一处密林,再往外就出了九州城界了。

    皇帝往前飞奔,忽然看到岔路口的地面上有纷乱的马蹄印,许是有人刚刚经过这里一样,他快速远眺,见西北处有一座青山,下面一栋二层的建筑,一拉缰绳,让马朝着建筑直奔而去。

    那是一处景致不错的院子,院子从门口开始就在两侧种满了芭蕉,长长的芭蕉叶墨绿油亮,而一个小厮正看着远方愣怔出神。

    皇帝一行人到了,在侧首的一个侍卫问道:“见过一个女人没有?”

    那小厮一愣,陪着笑脸:“不知爷说的是什么女人啊?女人可多了,就店里现成坐着几个呢。”

    皇帝往里看去,之间厅里做了三两桌,果然也有女人,但看身形都不是顾长歌。

    他蹙眉:“刚才有没有一队人骑马过来或者赶马车过来?”他想起在路口看到的纷乱马蹄印,看数量估计三四个人,他不能肯定顾长歌是自己来的,还是身边跟着仆从。

    小厮笑着说:“这个倒是有,见过了,她一个人骑马速度特别快,”小厮伸手一指屋后“后面还跟着两个男的,穿着一身紫,不知道是不是爷寻的人?”

    皇帝心里打鼓,两个男人?

    侍卫立刻问:“往后面去了?”

    “是呀,向后面山脚下去了。”

    不等小二说完,皇帝又再次策马扬鞭,才绕过了屋子后面,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客栈在两块突起的高地中间的低洼处形成屏障,将里面的溪流与山脚像是自家后院一样围了起来,若只是寻常经过,并不能看到溪水。

    才绕过客栈,皇帝立刻眼见看见溪边,两个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其中一人手里抽出银亮的长剑,而一个女子正往溪水中蹒跚行去,她牵着马,扶着才能不被溪水冲跑。

    “快去!”皇帝着急,已经认出来溪水中间的女子正是顾长歌。

    而顾长歌此刻发丝纷乱,一身洁白长裙已湿透大半,恐惧的看着后面的两个男子。

    那两个男子骑着马,站在溪水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皇帝在靠的稍微近些,听见他们在戏谑:“跑啊?有本事你还跑啊!老子们追了你一早上,累都累死了,反正这也没别的路,看你还能跑哪去!”

    而顾长歌已经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皇帝,眼里充满了惊讶与畏惧,脚步有些乱,仍旧奋力往溪水的对面岸边靠去。

    溪水看似很浅,清澈见底,但未行到一半,已然没过女子腰际。

    她身边的枣红色小马并不如同其他的骏马一样高,否则顾长歌足可以骑马渡河。

    她面容带了些许委屈,眼眶红红的,看了看靠近的皇帝,又看眼前持剑男子,高声说道:“我已然如此!你们还不肯罢休么!”

    那两个男人对身后来人并不知情,其中一个说道:“主子说了,只有你死了他才安心,你若不死,活着迟早是个祸患!当年便让你逃了,如今决不能再让你活着离开。”

    皇帝忽然高声发问:“你主子是谁!?”

    那人吃了一惊,慌忙回头,似乎是认识一般,二人迅速低头,扬起马鞭便狠抽马,马儿吃痛,撩开前蹄狂奔。

    皇帝怒气冲冲,指着他们道:“给朕追!”

    顾长歌就在这时,被齐胸深得溪水狠狠冲了一下,她足下不稳,惊呼一声,一手死死抓住枣红马缰绳,身子骤然滑到水下,被呛了一大口水。

    皇帝见状心里一急,连忙翻身下马,呵斥道:“你们去追!”然后就要跳进溪水里。

    身后的侍卫哪肯让皇帝冒险,立刻有人跟着下马,一部分人去追刚才的人,而另外几个人迅速跳下水去,救皇帝心心念念的人。

    顾长歌猛呛了好几口水,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却奋力挣扎,仍旧不敢松开握住马缰的手,这一时片刻,又被狠狠呛了几口。

    忽然,只感觉到腰间被人握住,牢牢固在另外一人身边,她吓得往外吐了一口气泡,慌乱中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朕来了,别怕,别怕。”

    她忽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深邃的眼眸紧紧望着她。

    突然的愣怔,顾长歌的手被人扒开,只好牢牢拽着皇帝的衣襟,由着他带着自己往溪边走去。

    上岸时,周身衣服湿透,紧紧贴在她曲线玲珑的身躯上,看的皇帝一阵脸红,而顾长歌同样红了脸,似乎是刚想起了什么,道:“为什么救我?”

    话才出口,眼眶却依然红了,泪水充盈眼眶,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皇帝微微蹙眉,看着她似乎是疏离的样子,迟疑着半晌才说:“天凉,莫要冻着,朕带你去客栈再说。”

    顾长歌被他抱上了马,皇帝在后面环住她,一声呼啸往前面客栈而去。

    客栈的小二吓了一跳,皇帝翻身下马又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快速说道:“一间上房,去准备热水,快!”

    然后不顾旁人,自顾往楼上走去。

    顾长歌被放在房中,皇帝说道:“你先洗个澡,别病了。”然后皇帝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顾长歌浑身湿淋淋,站在房内,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关好的房门,半晌没有动作。

    她在想,再次见到他,却不如自己想想的那样,许多思念、许多恼恨、许多许多的感情都无法表达出来,亦感受不到分毫。

    窗子未关,一阵风吹过,早春的风还带了几分寒意,冻得她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面有女子温和的敲门声,打开门进来,覃木槿带着一个大木桶来,柔声说道:“姑娘,我是这的老板娘,外面的老爷吩咐叫给您用热水洗澡,”然后后面跟着几个人,把热水倒入屋中的大木桶里,待他们都出去了,覃木槿亲自试了水温,道,“我为您宽衣可好?”

    顾长歌这才晃过神来,尴尬道:“不,不了,我自己来,你……你出去吧。”

    覃木槿对她粲然一笑,凑近轻语了几句,顾长歌眼睛一弯,嘴角噙了笑,点了点头。

    “那您有事吩咐我啊,我就在外面。”覃木槿开门出去了。

    顾长歌脱掉了披风扔在地上,又解下湿漉漉的衣服,自己坐到浴桶中。周身的寒凉是真的,如今的温暖也是真的。

    这一切手法看似拙劣,却着实有效。

    她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将整个人扎入水中。

    一个时辰过去,覃木槿又送进来干净的换洗衣服。

    顾长歌拉住她,声音极低,诚恳道:“木槿,今日一别,日后恐怕再不能相聚了……”

    覃木槿红了眼圈,抱了抱她。

    她穿好,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用手挽好盘起。

    走出去下楼,正看到皇帝坐在下面正在发怒,而侍卫们跪在地上,没有人敢言语。

    顾长歌低头,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然后跪了下去,声音低沉而平稳道:“臣妾顾长歌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福。”

    皇帝站起来,上前拉她起来,眼里都是心疼,半晌只说:“跟朕,即刻回宫。”

    一切都是突然的,顾长歌在客栈房间中待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从外面进来的碧玺,而后便跟着碧玺上了马车。

    她一路很少下车,也没有见过旁的人,除了每日来请脉的太医,其他人一概都没有见过。

    虽然落水后很快沐浴,可仍旧染上了风寒。

    持续了半个多月,车队日夜兼程,回到了都城。

    旁人都是下车后自己走回宫里,唯她是个例外,有车夫一路赶着马车,直接将她送进了乾清宫的后殿。

    可是她连着这半个多月,也没有见到过皇帝。

    顾长歌站在殿内,抚摸着雕梁画柱,看着一幅幅墙壁上挂着的名画,心里感慨万千。

    出去了,又进来了。

    她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一连又过了半个月,都没有人理她。

    而她身份尴尬,旁人也不知要怎么称呼,只是行礼做完事情再离开。

    唯有碧玺在身边,称呼她为主子。

    她就被皇帝这样养在乾清宫,每日听见有妃嫔坐着凤鸾春恩车前来侍寝,半夜被人送走离去的声音。

    听见皇帝在前殿偶尔的大怒斥责朝臣。

    听见皇帝走到后殿门口,又静静离开的声音。

    顾长歌只是在殿内,一步也不肯踏出殿门。

    她如同白羽小鸟,被圈禁豢养。

    皇帝命人送来精美的衣服,精致的首饰,日日准备了饭食茶饮与点心。宫中人人都在猜测,这里到底住了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冰释前嫌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殿内。

    皇帝手持一支精致的羊脂玉如意,面带几分赞许,称赞道:“不错,这的东西入手温润,你有心了。”

    旁边站着的便是近年来得宠的怡常在。

    她一身樱粉色,手中早早执了个团扇,听皇上夸奖,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微微福身道:“不是臣妾有心,太后娘娘在后宫久了,见过的好东西也多,寻常玩意臣妾可是不敢送给太后的。太后又是皇上的母亲,臣妾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皇帝抬眼,看她面上泛红,轻笑了一声,将如意放回锦盒内,说道:“如此甚好。”

    然后不再说话,走回座位自顾翻看起一本书来。

    怡常在心里疑惑,两只大眼提溜一转,已笑着靠了过去,语声轻柔道:“皇上,陪臣妾说说话嘛,臣妾有好几日未见到皇上了呢。”

    皇帝一笑,只看着书,嘴上回答:“朕三日前才召你侍寝,你就闹着见不到朕。”

    怡常在笑着嘟嘴,倒也不算扭捏道:“臣妾日日惦记着皇上。”

    “好了,朕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皇上无奈,放下笔看着怡常在“你在这,朕总要惦记。”

    怡常在脸上一红,却也无法,只得讪讪道:“那皇上忙完了可要想着寻臣妾呀,”然后走到皇帝眼前,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看着她婀娜身姿出了乾清宫,皇帝长叹口气,案牍劳形,有美在侧本是好事,可怡常在爱笑爱闹,总是不能让人安静下来。若换做锦贵妃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生了一丝恼意,叫道:“小瓷子。”

    殿外忙跑进来个身影,点头哈腰:“奴才在,皇上您吩咐。”

    “她那如何了?”皇帝淡淡拿起茶杯来喝水。

    “这……”小瓷子起身观察皇帝表情,说道“这些日子主子都不曾出门,也没召见过什么人,满宫里似乎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回来,可她不能出去,谁也不能过去。”

    “哼。”皇帝冷哼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小瓷子尴尬的进退两难,告退也不是,再说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横了他一眼:“当年的事情,贵妃是受苦了的。”

    他这么说,小瓷子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点头称是:“其实细想想也能明白,当年贵妃娘娘赌气离宫,皇上本打算让娘娘住上个一年半载,服软回来就是,可谁能想到半路竟出了那样的事情……饶是娘娘福大命大,才能再得见皇上,否则……唉……”

    捏了捏手指上套着的扳指,皇帝叹了口气:“她回来那么久,也不曾求见朕一眼。”

    小瓷子躬身,当年贵妃娘娘对他还算不错,他也承情,自然为她说话:“娘娘无名无分,之前听说还受了惊吓,只怕还要日夜担心是否受人迫害……”

    “她住在朕的后面,谁会害她,”思绪一转,皇帝轻叹“也罢,朕去瞧瞧她。”

    小瓷子面上一喜,忙躬身跟在后面。

    绕过门口,皇帝走到后殿门前,正看到门前一个女子,赤足站在月光里,扶着门框,乍见有人过来还有些惊讶,收了手想要离开,慌乱想起自己赤足,又往后缩了缩。

    皇帝一阵心痛,曾经那样明媚的女子,如今这样的可怜模样,让他心里生起愧疚来。

    小瓷子见状早已躲开。

    而顾长歌身边此时唯有一个碧玺,见皇帝过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不出声。

    忍住心里的怜爱,皇帝清了清嗓子:“碧玺,你先下去。”

    支开了碧玺,顾长歌这才回过神,跪下道:“给皇上请安。”

    站在她面前,看她瘦消的肩膀,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后背,比之前更清冷了几分。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顾长歌轻轻抬头,眼里已经蒙了一层雾水,眸光是说不出的情愫,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樱唇微启,呵气如兰:“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二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独处,顾长歌便念了这样一句诗文,眸中似有哀怨,似有凄婉,似有无奈,似有怅然,又带了那么些许旁人没有的情致。

    她就那样看着皇帝,让皇帝想起她离宫之时,自己也曾在城楼上望着她远去的身影。

    “可怜和叶度残春……”他蹙眉“为何不来寻朕?三年了,朕以为你……以为你……”

    “皇上以为我红颜薄命,早已命丧于他人之手吗?”顾长歌凄婉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多想再寻皇上,多想告诉皇上我没有死,可我太无能了……”

    心里骤然一紧,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或者而不肯来找自己,因为她做不到。

    如同印证他猜测一般,顾长歌轻轻起身,往屋内走去。

    皇帝跟在后面,看她从一个旧包裹里取出一个金色牌子,双手捧过来。

    “这是我的腰牌,这么多年,我怕皇上寻我,又怕自己人老珠黄,若有一日有缘再见,皇上认不出我,”她两滴泪淌落下来,“若我容貌改变,这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与皇上情分的东西。”

    那是翊坤宫的腰牌,皇帝伸手取过。

    顾长歌继续说:“当年我在路上,被歹人所害,侥幸逃过,我拉着碧玺逃进密林里,掉入猎人捕兽陷阱,被人救了以后,又躲在皇陵附近的村子里,化名为红翡,若是皇上的人来寻,定然会察觉异样,届时便能再见到皇上。可后来,的确来了好几拨人,但个个凶神恶煞,我不敢出现。再后来,大家都熬不住了,若我一直藏在那里,必然会连累了村民。我与碧玺想回都城,但不知到底为何人所害,那人手眼遮天,必定不会让我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打算碰运气,一路南下,直到到了九州,秋娘曾经是我乳母,待我极好,我这才敢略说一二,请她收留。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皇上。”

    听了她的叙述,皇帝还是有一丝怀疑:“那为何朕到九州,你不肯来寻朕,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怎敢?”顾长歌仓皇抬头,眼里噙泪“我知道皇上与皇后,三月十三到九州,可十日夜晚,便有人寻了我的住处,要杀了我。若不是碧玺与秋娘来的及时,今日我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帝想起当日在顾长歌住处见到的床上,那一处柱子被砍断的痕迹,又想起后来找到顾长歌时候,那两个紫衣人,服装像极了宫里的人。

    他心里有几丝宽松,伸手向前,望着顾长歌:“好了,你如今在宫里,朕在你身边,便再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回来,继续做朕的女人,再没有人能伤了你。”

    顾长歌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那双手,又抬眼看了看皇帝,却向后退了两步,跪下道:“长歌自知不配服侍皇上,当年长歌为了丧子之痛,自请离宫,如今回来宛如一个天大的笑话。旁人若知晓,只以为长歌是因为胆小害怕,才在皇上羽翼之下得庇护。”

    皇帝看她不肯上前,本有几分生气,听了她这么说,却多了无奈,他上前,拉顾长歌起来,诚恳道:“当年的事,朕也年轻,你也不是没有过错。可无论是什么事,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还在,孩子以后还会有,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

    顾长歌蹙眉,看着皇帝,轻声问:“长歌当年鲁莽,如今自知冤枉了先皇后,皇后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将心比心怎会杀了我的孩子。更何况,我失了孩子,对先皇后而言,也没有半分好处。”

    “不要说了,”皇帝声音沉了几分,用力握了握顾长歌的手,说道“如今后宫之中,郑楚毓为皇后,也是你的故人,以前你们也算交好,日后也要多走动走动,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他拉着顾长歌坐下,又问:“你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怪朕吗?”

    摇了摇头,顾长歌轻轻叹了口气,宛若三月春风拂过冰面,暖意渐渐融化严寒:“长歌当年并非是怨恨皇上的,我是怪自己无用,护不好逸晖,又怪不得旁人,这才迁怒了皇上……说到底,也是我没有福气,不能为皇上抚育子嗣。”

    心里最后第一层薄冰皲裂,吹皱一池春水,皇帝心里对于顾长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总是在纠结,当年她的仓促离宫,是因为怨恨自己,后来的闻得她死讯,只觉得一切都已成定局,再无转圜。如今又再得她在身侧,却也害怕她是故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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