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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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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无奈,只好松开了手。
顾长歌旋即用手撑在冰凉的雪地上,自己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还在下面半躺半坐的裴弦,自顾整理起衣服来。
“你有什么话,都不必说出口,我既做了选择,便没有回头路了。”她声音清冷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裴弦扬了头,带着一些迷茫,声音喑哑:“歌儿,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
“裴弦,”顾长歌退后两步,正色道,“我一向当你如挚友,所谓挚友,便是如覃木槿一般说笑作乐,仅此而已,你与她,在我心中没有半分区别。”
裴弦无可奈何,苦涩笑起来,她身上的温度还留在怀中,人却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说着这么绝情的话。
“可我对你一心一意,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他执着。
顾长歌拧了眉头,看着他:“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努力。而我想要的,”她抬起头,看着皓月当空,“也唯有你皇兄给的了。”
说到底,她不过也只是个寻常女子,想要相夫教子,安享一生。她也一直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其间或许多波折,但一直往好的方向在走。
她对于皇帝,使用手段也好,表面恭顺也罢,也并非是为了让皇帝不开心。
她不过是希望自己在皇帝心里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大胆的小女孩,而是一个与他能够并肩而立,出谋划策的真正的妻子。
她不再停留,只留下一句:“你想清楚了,自己回去宴席吧,皇上还在等我。”
碧玺候在外面,看她出来,有些奇怪,上前来为她弹了衣服上沾的雪,又小心翼翼捏下她发丝上落下的梅花花瓣,并未问一言一字。
顾长歌慢慢往回走去,远远地仍旧能听见大殿内的丝竹礼乐,环顾四下并无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外面,她站定问碧玺:“你瞧瞧,本宫还有哪里不妥吗?”
碧玺端详她片刻,摇了摇头:“娘娘酒也醒了,进去吧。”
里面皇帝正早已喝的上头了,此刻看到顾长歌回来,带着酒意走下来,拉着她的手,皱了眉头,话却说不清,舌头有些打结一般,埋怨碧玺:“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手都冰凉了。”
顾长歌想起刚才在梅园,从地下起来的时候,手撑在雪地上,冰凉的雪渗透肌肤,融化在手掌里。
故而手一直没有暖过来。
她温婉一笑,看了一眼碧玺让她下去,拉着皇帝坐回座位:“是臣妾方才扶在窗棂上,一时看着月亮看痴了,忘了,不怪碧玺。”
她坐下,碧玺上前为她倒了热茶,皇帝又命人将燕窝兑了牛乳与蜂蜜,热一热拿过来。
裴弦这时从外面进来,衣衫已经整理整齐,顾长歌抬眼看他一下,转瞬挪开,低头搅着碗中的燕窝。
宴席三场的时候已经是月半柳梢,皇帝昏昏沉沉,歇在了乾清宫,顾长歌被他拉着不准离开,也睡在了他的寝宫。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超过顾长歌的预期,开始她还睡不着,可是喝了酒,不一会就昏昏沉沉睡下了。
一晚上她混乱的做各种梦,从一顶花轿嫁入五皇子府,连裴鸣的面都没有见到,只听说皇帝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嬷嬷们劝她等一等,说男子在外女子要贤良。
她坐在大婚房里,盖着红色的盖头,只觉得又饿又困,可是嬷嬷们不许她吃东西睡觉。
忽然门被推开,嬷嬷们说皇上万岁。
她正在奇怪,为何五皇子当了皇帝,旋即盖头被人挑开,皇帝的面容在自己眼前,皱着眉头问她为何你不肯嫁给我?我有什么不好你非要嫁给我皇兄?
眼前人便是爱人,顾长歌不知如何分辨,想要站起来告诉他自己爱的就是他,不会嫁给旁人。
可是眼前人又忽然变了模样,变成了裴弦。
裴弦面额苍白,她吓了一跳,裴弦冲过来看着她,眼睛充血,反复念叨着,五皇兄死了!你满意了吧!他死了!
她心里恐慌,可裴弦眼里的仇恨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她只能摇着头。
裴弦愤怒的转身离开,将门狠狠的摔上,发出巨大的嘭的一声。
“别走!”顾长歌一个激灵喊起,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迷迷糊糊,却看到了熹微晨光。
皇帝被她吓了一跳,忙走过来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朕方才声音太大,吵醒了你?”
迷蒙之间,顾长歌清醒了起来,后背被汗水湿透,原来是个梦。
她勉强笑了一下,说:“做了个梦,梦见皇上要不辞而别。”
“别怕,”皇帝温和一笑,伸手将她的头揽入怀中,“朕只去几天就回。本想着你昨晚太累,想让你多睡会,既然醒了,起来为朕更衣吧?”
顾长歌抬头一笑,吩咐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进来。
皇帝换了一身寻常老爷的衣服,不方便送出宫门,只好嘱咐了:“外头凉,皇上一定要穿暖了。注意身子,莫要吃些不合胃口的东西。有事让逸景与逸宸去做,孩子们大了,皇上可别自己动手。”
嘱咐的皇帝耳朵都要起茧子,笑着让她放心。
直到皇帝离开了,顾长歌才重新回到寝殿内,自己换好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就这样平平无事,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顾长歌正在屋里与温木槿一同下棋,宫人来报说太后不大好,怕是要不行了,请皇贵妃过去。
顾长歌一惊,手一抖,一枚黑子掉在棋盘上。
她赶忙站起来吩咐碧玺为自己拿衣服,慌乱之间差点打翻了茶水。
温木槿担心她,帮着碧玺为她系好了领口,自己也披了大氅,与她一同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外已经有来的快的嫔妃了,瑜妃与丽嫔都忧心忡忡等在外面,看顾长歌来了连忙行礼。只是二人位份都不算高,又没有太后吩咐,不敢入内。
顾长歌顾不上旁人,率先进了内殿。
太后此时仰面躺在床上,一双眼紧紧闭着,面容枯槁,发丝却整齐一丝不苟。
她过去跪在床边,轻声叫着:“太后娘娘?”
太后幽幽睁开眼睛,看到是顾长歌,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向上伸了伸无力而干枯的手臂。
顾长歌伸手握住。
“让他们都下去,”顾长歌蹙眉,知道太后有事要说,斌退左右,“太后,您想说什么?”
太后说话断断续续,声音极低,但顾长歌依旧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哀家活了这么久,心里一直压了一件事情,若不说给你听,怕是要死不瞑目。”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照顾着哀家,哀家对不起你,对不起顾旭,哀家希望你能原谅哀家。”
顾长歌心里无限的震惊与难以相信,她似乎知道太后要说什么,她摇了摇头:“太后……”
“你母亲……是个好姑娘……”太后回忆着,“哀家早年便喜欢她,你父亲也喜欢她,宠爱的不得了……哀家有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不得不让她跟你父亲到边疆……”
顾长歌想起母亲大喊着让自己逃跑的情景,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恐惧,她咬紧了下唇,听着太后说了当年的事情。
她慢慢松开了握着太后的手。
太后眼里却忽然充满了希望,看着她:“你能不能原谅哀家……哀家这一生,也唯有这件事情……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
顾长歌却不吭声,站起身,退后了两步,低声说道:“臣妾去找太医……”
她不敢看太后,转身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后薨世
寒风萧瑟又透骨的冰凉。
顾长歌站在慈宁宫侧殿,看着眼前跪下为她禀报病情的周无术。
“太后怕是就这几日了,”他叹了口气,“微臣已经尽力,可是太后积劳成疾,心中又有积怨,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了。”
周无术如今也是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人,他这么说,再问谁,都没有旁的办法。
顾长歌目光清冷,看着周无术疑问道:“可方才太后与本宫说话时,还算清醒,为何你……”
“娘娘有所不知,这人活在世,全靠一口气吊着,如今太后早已没有了念想,看似是好人,实则出多进少了。微臣医术不精,且怕是这都城乃至整个东霆,都没有能救活太后的人了。”
周无术弓着身子解释着。
顾长歌知道,周无术以为自己十分孝顺太后,一定是伤心想要尽力来救太后。可是她从未将自己的打算和心结告诉过周无术。
勉强一笑:“个人自有福法,周大人若说自己的医术不佳,本宫是第一个不信的,”她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周无术,“这些年也多亏了周大人照顾太后。无事了,你下去吧,本宫这几天会候在这里。”
周无术点了点头,告退。
碧玺从一旁过来,问道:“娘娘,咱们这些日子就住在慈宁宫里吗?”
顾长歌点头:“对,你叫他们把用得到的东西都挪过来,这时候皇上应该到了海镇?”
“比海镇遥远,去了有几天了。”
“唉……”顾长歌深深叹了一口气,用手扶着额头,“再看看,太后的病情或许还有转机,若明日当真如太医所言,只好叫皇上回来了。”
碧玺露出几分关切,伸手帮她揉一揉额头:“娘娘这些日子总是头疼,未必不是思虑太深的缘故。如今太后怕是……娘娘还要保重身体。”
顾长歌合着眼睛听她这么说,心底里对太后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轻声道:“你不知道,我方才在寝殿里,太后拉着我,说了当年我母亲的事情,她说她对不起我,希望我能原谅她……”
“我觉得太后也十分可怜,晚年儿女并不孝顺,膝下无人照拂,还要被我算计……可是我也恨她,当年若不是她为了在先皇面前巩固位置,又何必要献计搭了我母亲一条命去,害得我年少时没有生母,纵然养母对我十分好,可心里总有一片空白与畏惧。”
她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带了些许颤抖。
四下里并无旁人,碧玺也能与她说几句体己话。
她劝道:“其实这么多年,娘娘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太后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时候请娘娘原谅,也是她明白当年的事情对不住娘娘。”
“她不是对不住我,是对不住我母亲……”顾长歌深吸一口气,“她请求我的原谅,也不过是希望过去以后能有颜面见到我母亲罢了。我待她表面上这么好,她如何与我母亲交代?”
碧玺不再言语,手指温热轻轻旋转在太阳穴上。
顾长歌总算是没忘了外面还候着妃嫔,起身披了衣服,走到外面,此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连几个在宫里的公主也都过来了。
逸麾被乳母带着,看见母亲从慈宁宫里出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长着两个小手扑倒母亲怀里,鼻涕眼泪都抑制不住了,边哭边问:“皇祖母怎么了,皇祖母怎么了?”
顾长歌看逸麾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一时心里也泛酸,蹲下身抱起逸麾道:“不哭啊,逸麾不哭,皇祖母现在没事。”
然后抱着逸麾看下首众妃嫔道:“如今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太医给开了药,先喝着。只是太医给了消息,咱们也不好不做两手准备,”她看了一眼温木槿说道,“你办事周密,帮本宫多照应着。”
温木槿俯身应了。
顾长歌继续道:“今日且看看情况,明日若太医还是没改口风,只好派人请皇上回来。”
祥贵妃一脸哀伤道:“臣妾们可否去探望太后?”
沉默半晌,顾长歌说:“现下太后刚服了药需要休息,不如等晚些时候问过太医再去看吧。”
没多久,众人听了吩咐也都散了。
顾长歌连晚膳都是在慈宁宫侧殿用的。
可是她一直没去瞧一眼太后。
太后那边倒是让泰禾来传了几次话请她过去,她推说太后如今不能费心劳神,晚些再去,一拖就拖到了半夜。
太后那边的烛火熄了,顾长歌才站在寝殿外偷眼瞧了瞧。
泰禾陪着她说了几句话,顾长歌刚想离开,却听见里面太后骤起的呻吟之声。
她警觉起来,连忙快步往里走去。
太后睁大了眼睛,用力的呼吸,胸口因为使劲而起伏。
但是她的脸色苍白,看到顾长歌来了,想要伸手却无力。
顾长歌跪在她面前,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吩咐碧玺道:“快去叫太医!快去!”
宫里留了伺候的太医,碧玺连忙跑了出去。
泰禾见状不好,问道:“太后您怎么了?太后娘娘!”
顾长歌看这眼前的老妇,除了身上华贵的衣饰以外,还有什么是她这个太后象征?心里不免有几分荒凉。
太后用力想要说什么话出来,开了几次口,连气都喘不上来又如何说话。
顾长歌能看到她眼底里深深地惶恐与无奈。
她眯起眼睛皱眉,又狠狠咬了咬下唇,始终说不出那句原谅。
太医来的很快,顾长歌被碧玺拉开到一旁,太医上前拿了银针出来,才刺了几个穴位,太后的脸涨得通红。
顾长歌知道她一直瞧着自己,是因为想听自己口中说出那句她想听的话。
她回避着,面容哀戚,避免看到太后的眼神。
终于,在一声呻吟过后,太后无力的过去了……
太医怔了怔,收了手磕头道:“太后薨了……”
泰禾哀痛突如其来,上前为太后整理发丝,而顾长歌却退后了两步,含着泪被碧玺扶住。
她颤抖着手控制不住自己,半天说不出话。
还是泰禾更冷静几分,看见皇贵妃如此,只得忍着痛道:“奴婢去告诉六宫。”
顾长歌点了点头。
没多久,殿外就响起了哭声。
而顾长歌因为哀痛太甚,被人扶到了侧殿休息。
她睡不着,她其实是想在最后关头,支走每一个太后亲近的人,然后狠毒的,残忍的告诉她这么多年来,她为何再次回到了后宫。
她做了什么,让太后的孩子们个个远离她。
让她成为孤寡老人,孤独的死去。
最后,她要太后恨自己,让她悲愤与哀怨痛苦离世。
但是她没有做到。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想的那么狠心,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曾经荣耀加身的富贵女子变成了这样的可怜,她枯瘦的手青筋暴起的样子,用力呼吸的样子都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或许是害怕自己老了也落到这个下场吧。
一切仪式都按部就班。
皇帝是在第三天一早赶回来的,回来时候连衣服都没有换先去了慈宁宫见了太后。
听闻皇贵妃在太后临终前寸步不离的守候,如今已经哭晕了好几次,实在不能主持大典,已经由淑贵妃代劳了。
他匆匆赶到景仁宫里,如今宫中一片缟素,顾长歌躺在床上,碧玺在此后她喝点参汤,见皇帝来了连忙行礼。
顾长歌才要起身,被他一把摁住,道:“你累了,不必起来了,碧玺,汤给我,你下去吧。”
他衣衫上还能闻到风尘仆仆的味道。
拿了汤碗一勺一勺喂顾长歌喝。
顾长歌的泪水猝不及防的流出,悲伤低头道:“都怪臣妾,没能照顾好太后,太医告诉臣妾太后或许不好,可臣妾看太后依旧能说能笑,”她泣不成声,“臣妾私心,以为无事,却耽误了皇上见太后一面,都是臣妾的错……”
皇帝失了母后,心里也是悲伤,见顾长歌如此,鼻尖发酸,心里却有一丝暖意,伸手抚摸她的发丝,轻声劝道:“不怪你,母后走的急,就算你告诉朕,朕也赶不回来。朕听说了,是你一直守在母后身边,陪她走完了最后一程。母后临走的时候一直在看你,朕知道,母后心里有多感谢你。”
顾长歌低低哭泣。
她眼圈乌青,能看出休息不好。
皇帝放下碗,双手握住她胳膊:“好了,母后年事已高,虽然去了,也是意料中事,朕这些年也有所准备。你要早早好起来,许多事都还要你来操持。”
顾长歌点了点头:“臣妾明白。”
皇帝牵动嘴角,清浅一笑:“朕来的匆忙,看过了母后就来了这,衣服都没换,朕先回去换一身衣服,晚些时候再来瞧你。”
顾长歌目送皇帝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碧玺从外面进来说:“皇上安排了四皇子料理太后丧仪,娘娘放心吧,这几天也是累了。”
四皇子?
顾长歌心里一惊,抬头看着碧玺。
碧玺脸色沉了沉,道:“听说在外面,三皇子做了什么惹了皇上不快。”
蹙了眉头,顾长歌说:“你去打听打听,究竟是什么事,也告诉逸宸,晚些时候来景仁宫一趟,我有话问他。”
她千叮咛万嘱咐,在外面一定不许抢了三皇子的风头。
今日之事若只是三皇子做错事也好,若是逸宸有什么妄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了结
夜凉添衣,在这个寒冬里,就算烧了地龙,靠近炭盆,可还是觉得浑身寒津津的。
顾长歌伸出双手放到火上烤,不时出神。
碧玺瞧她站在火边,不觉出声道:“娘娘,四皇子跟您说话呢。”
“啊?”顾长歌骤然回神,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逸宸,笑道,“母亲年纪大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心思,想起来就顾不得旁的事,刚才你说你们到了海镇。”
逸宸反倒很耐心,表示理解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去。
一行四人到达海镇,皇帝表示希望能住在顾长歌海镇铺子里,可是逸景却表示自己在这里有相熟的老友,开了客栈,可以过去暂居。
若是逸景对皇帝毕恭毕敬,旁人若知道已经是皇子,必然会对皇帝的身份起疑,当即逸宸便表示不如随意找一家风土人情味多的客栈。
最终皇帝还是选择歇在顾长歌的铺子,照顾他们的自然是当年帮了顾长歌的那家人。
君婆婆如今腿脚也不利索了,在店铺外搬个凳子坐了晒太阳,柱子也早成家,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皇帝拉着他们叙旧,依旧让他们做了米汤给自己喝。一切都看似寻常。
逸宸蹙眉说道:“只是父皇不知为何,十分厌恶秦家。那秦家大少爷从军归来,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此前的恶习不算全改,听闻三哥到了海镇,派人来请去看戏。不知为何,三哥虽然推脱了,可还是约定了第二日,一同夜游海河。”
顾长歌低头想了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们在海镇,顾长歌与宫女香芝夜游,秦伯伦看似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若不是她们有簪子防身,连夜跑出了海镇,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为着这事,除了压制秦家的消息往来,皇帝更是让秦伯伦参军出征,旁人只以为皇帝是对待秦家有所忌惮,可他们不知道秦伯伦与这其中事情的渊源。
三皇子与秦伯伦交好,虽然二人差着年龄,但至少能证明,三皇子认人不明。
皇帝厌恶秦伯伦,爱屋及乌自然也恨屋及乌,连带对三皇子也有所揣测起来。
“当年本宫与你父皇同游海镇,曾偶遇秦伯伦,与他有些不愉快的经过。”顾长歌轻描淡写,一句话逸宸便明白了原委。
他心中暗自计较:“后来三哥真的去了船上,儿子与父皇单独游街,父皇看起来不大高兴,儿子当时不明白,现下懂了。”
顾长歌微笑:“懂了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本宫既知道你父皇在意着什么,咱们母子连心,三皇子必然也是母子情深,一荣俱荣,你也该知道后面的力气往哪里使。”
“是,儿子明白,那母亲早些休息,儿子告退。”
逸宸离开后,顾长歌让碧玺拿了衣服:“咱们去一趟冷宫,小瓷子来了消息,说庆嫔不肯就死,一直拖着没办法,太后大丧,也是个好机会。”
冷宫她曾经来过,之前燕妃在冷宫里受苦,她便是亲自过来看了燕妃几次。这里荒凉凄惨,遍地丛生杂草,如今也都被白雪覆盖。
行人所到之处也都是积雪被踩踏的脚印,并没有宫人来扫雪。
就着清冷的月光,顾长歌在一道斑驳的木门外站定,鸿禧上前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连门上都能落下灰来,呛得人咳嗽。
鸿禧打了灯笼进去,空荡荡的木板床上躺了一个人,正是从前风光的庆嫔。
见有人来,汪千赫被灯火刺痛眼睛,伸手去挡,坐起身来才看到是皇贵妃,冷笑一声也不行礼,到了这步田地还能看到皇贵妃,也算是怪事了。
她有不好的预感,张口发问,声音嘶哑全然不似当年对皇帝千娇百媚的模样。
“大半夜的,皇贵妃来冷宫做什么?”
顾长歌微笑,碧玺从后面搬了把椅子,用帕子擦干净让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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