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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魅天下[出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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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比叶从蓉毫不逊色。
冷月怔愣在那里,忘记了行动。
这是最好的时机,兮兮趁着他愣然的瞬间,她必须要走。没有了侍女的牵绊,兮兮自认可以轻易离开。
就算完颜烈风不会因为圣女被劫发动战争,兮兮也必须离开,她需要去警告他。
兮兮施展轻功,双足点地,轻盈的身子飘起,落足在柔嫩的树枝上,在树冠之间飞跃着。
密林在她的脚下,黑沉沉的,只有一勾新月在空中闪耀着。
然而,那个冷冰冰的面具男人,如影随形的追了过来,身形竟快如鬼魅,他幽冷的声音在兮兮身后响起:“想走?没那么容易!”
凌空一掌向兮兮后背袭来。
这一掌兮兮本来可以躲过的。
可是胸内蓦然一阵疼痛涌来,让她的身形慢了一瞬,那掌便拍在了她的肩上。
疼痛袭来,兮兮如树叶一般从空中飘落,落在幽暗的密林里。
林子里完全被黑暗笼罩,兮兮背靠在树干上,忍受着体内一波波的疼痛。
完颜烈风下的毒,竟在此刻发作了。兮兮咬紧牙关,玉手握拳,身躯在寒夜里颤抖着。
微弱的月光挣扎着从树叶缝隙里洒下,照在兮兮苍白的脸上。
沉沉黑黑的黑暗里,那个冷漠的男人悄无声息的飘落在了她的面前。
安静,听不到一丝声音。
这安静一如空荡的草原,一如寂寞的夜空。
从未有过的困倦涌了上来,疼痛的感觉在体内蔓延,蔓延到了心里。
兮兮蓦然感到冷。
冷的彻骨,痛入心扉。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有火光在她面前燃烧起来,影影绰绰,是谁在她面前晃动。
有个人,将她抱了起来,那一刻,有一种淡淡的白莲般的香气在鼻尖环绕。
兮兮沉入到了黑暗里。
第07章 几度生死
好大的一场雾,缓缓地浸了过来,逐渐将云兮兮包围。那雾,触到身上,是那样冷,那样寒。
雾气,越来越浓,像雾,又像雪。迷蒙了她的视线,让她找不到前方的路。
每一步踩下去,都是泥泞,脚,好似被粘住了般,拔不出来。
似有危险在向她悄悄逼近,手,从袖中抽出弓箭,可是右臂竟绵软的拉不开弓。
有个身影在雾气里渐渐向她逼近,逼近………………
是谁?
是敌?是友?兮兮不知道。
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有声音在她耳边喃喃说着什么,你走不出这片草原,走不出。
手臂和双腿,好似结了冰一般,再也迈不开。
兮兮很焦虑,很恐慌,也很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要躲开谁,又要寻找谁?
终于,在无数个幻影消失后,在黑暗中,兮兮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一缕明亮和暖的光线,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和煦的阳光越过精雕细刻的窗棂,透过朦胧飘逸的轻纱,映照在兮兮身上。
身上是丝绸锦被,身下是温软被褥,兮兮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床榻上。
透过朦胧的薄纱,兮兮看到屋子陈设简练大方,但又不乏婉约雅致。
这是哪里?
兮兮动了动,但是浑身充满了无力感,骨头似是散了架,左肩上一阵阵的疼痛传来。
记忆一点一滴苏醒过来。
兮兮记起了在密林中和那个没脸见人的面具男厮杀,记起了自己在逃离的那一刻,身上的毒蓦然发作,记起了那个面具男给了自己一掌,接着,她就如同一片落叶一般飘落。
该死的完颜烈风!
可恶的面具男!
兮兮忍不住在心中将这两个阴狠的家伙骂了一遍。
兮兮记起自己昏迷前那淡淡的白莲的香气,应该是冷月救了她,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手心。
有淡淡的药香迎风袭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随着药香扑面而至,“你醒了!”
纤细飘逸的身影翩然而至,接着纱帐被挽了起来,眼前顿时一亮。
一个丫鬟身穿淡淡的轻蓝色衫裙,眉目姣好,面容清秀,只是一张脸却冷凝如寒冰,失了几分灵秀。
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汁,静静地立在床榻边,一双秀目上上下下打量着兮兮。
兮兮诧异地发现这张冷冰冰的脸,竟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兮兮淡如春风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丫鬟凝眉冷声道:“你叫我雪烟好了。”说着,便将药汁放在床前的几案上,一言不发地凝立在那里。
雪烟!?
兮兮默默念着她的名字,蓦然想起了叶从蓉的丫鬟叫水烟。
而眼前之人,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她和水烟有几分相像,只是水烟似乎比她年纪要小,也比她要灵秀。
难道,这个雪烟和水烟是姐妹?容貌相像,就连名字也相似。
“雪烟,真是好名字呀,和你极配的。不过若是改为水烟,我想会更妙,波笼寒烟,水烟迷蒙。”兮兮试探着问道,一副随意的样子。
雪烟柳眉微动,眸中有讶色一闪而逝。
那讶色虽消失的极快,但是还是被兮兮捕捉到了。
看来,雪烟和水烟,十之八九是姐妹。水烟极有可能是面具男冷月派在叶从蓉身边的,这么说来,叶从蓉的瑜哥哥对她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兮兮在心中微微叹息,那么那个冷月恨她也是有缘由的,自己挨了他一掌,也算是欠他的。只是昨夜他为何不趁她毒发杀了她,反而救了她回来,想来她的价值还没有利用完吧。
兮兮一边想着,一边梳理着飘散的墨发,望向菱花镜。
镜中人墨发如云飘逸,脸色如雪苍白。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像一个男子一样,黑玉束发,一袭青衫,草原策马,雪山徜徉,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可是,最终还是做了那雪山圣女。
既然做了雪山圣女,那么就应该记清楚自己的职责,兮兮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中悠然说道。
既然不能逃脱,那么就留下来,弄清楚那个冷月的底细。
既来之,则安之吧!
兮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一笑,不明白为何,在镜子里的黛眉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淡淡的化也化不去的哀愁。
“请你将药喝了吧!”雪烟在床畔冷冰冰地催促道。
兮兮挽好发髻,望了望那碗浓稠的药汁,淡然问道,“这是什么药?”
“自然是医治你肩伤的药了,难道是毒药!”雪烟的话咄咄逼人。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主人是一座冰山,她的丫鬟便是一座小冰山。
就如同完颜烈风是一个自大狂,他的侍卫便一个个也是自大狂。
兮兮淡淡一笑,她不会介意的,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囚犯。想来她也是极不愿意服侍自己的吧。
她不急不缓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肃州城郊!”还真是言简意赅,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呀。
肃州!
南朝最北的一座城池。
她终于跨越了阴山,来到了南朝。
一别南朝,至今已经十年了。
兮兮的眸光似乎穿越了十年的光阴,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一脸的稚嫩,随着婆婆,出肃州,越阴山,到了那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到了那白雪皑皑的雪山。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兮兮披上一件白色衫裙,问道。
“可以,先喝了药!”雪烟不依不挠的说道。
兮兮拖着无力的身子,缓缓走到门边说道:“先放在那里吧!”
门外,朝日脉脉,薄雾缭绕,有清新的隔世之气扑面而来。
虽也是北地,但是隔着阴山,挡住了北来的寒气,这里的气候明显的和暖怡人。
这里很显然是一个小小的别院,坐落在山脚下,满目的新绿溅溅,新生的翠竹在风里摇曳。兮兮心中暗叹一声,这里真美,她站在早晨的阳光里,鸟语花香,微风轻抚,不自觉的浑身充满了清新。
兮兮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一个阶下囚。
兮兮悠悠闲闲坐在一块干净的青石上,随手扯下一片新生的竹叶,在手指上缠绕着。
站在门边的雪烟,看着兮兮如浮云般坐在青石上,一身白衣沐浴在阳光里,那样悠然自得,浑然不像被人幽禁的样子。
兮兮就这样坐在青石上,望着眼前的一片绿意,享受着和风与暖阳。
不能说她不心急,可是她知道急也无用。
身后不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若不是兮兮耳力较好,几乎听不到。
她敏感的预料到,不是雪烟。
雪烟不应该如此刻意地放轻自己的步伐。
兮兮缓缓回首。
红衣如火,燃烧在不远处的阳光下。
贴身的红裳裹起窈窕的身躯,一根纤细的金带密密匝匝地扎在腰间,从腰部一直缠到了胸脯下。
一头长发在风里曼舞,一张芙蓉玉脸明媚而妖娆。
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轻盈地向兮兮走来。
不知这是谁?却可以猜到,这个人,定是那冷月身边的一颗星。
兮兮淡淡一笑,玉脸上的酒涡若隐若现。
红裳女子有一瞬间的怔愣,眸中掠过惊艳的光芒。
“你就是雪山圣女?”她立在兮兮面前十步远,顿住了身形。
兮兮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你果然很美,只是越是美丽的花,越是零落的快!”红衣女子的话语里多了一抹狠色。
兮兮不得不承认,那是杀意。
她要杀她么?
兮兮挑高了如同晚月一般的眉毛,双眸冷澈地望着她。
“是你的主人派你来杀我的吗?他怎么不自己来!”
“主人从不杀人!”红衣女子说道。
是呀,他是不需要杀人,只需要动动手指,便会有无数人为他卖命,兮兮很奇怪,这个冷月,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你不怕吗?”红裳女子看着丽日下仪态慵懒的女子,忍不住问道。
兮兮淡淡一笑,道:“怕又何用,我若是怕了,你便不杀我了吗?”
红裳女子微微颔首,兮兮又道:“何况,到底是谁怕,还言之尚早。”
红裳女子微微一愣,蓦然想起雪山圣女,武艺高绝的传说。
眼前这清丽如水的女子,那柔若无骨的纤手,真的能和自己一决高低么?
她不相信。
一袭红衣,化作飞火,只扑兮兮所在的位置。
手中长刀展开,化作朦胧的刀影,刀光绵绵,一片苍凉的红色直取兮兮面门。
蓦然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是雪烟手中的药碗落地,碎了一地,褐色药汁淌了一地。
雪烟手中佩剑出鞘,凌空击向苍红色的刀影。
森森的剑光和苍红的刀光战在了一起。
兮兮没想到,看似文静的雪烟,也有着如此狠辣的功夫。冷月的手下,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雪烟,你闪开,我得杀了她,不然主人的计划如何实施?”
“梅蕊,你这是擅自行动!我奉了主人的命令,保护她,绝对不能让你伤她分毫!”
兮兮看着两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心想这是不是天赐良机,试了试提起真气,发现内力消失无踪,想来定是那冷月搞得鬼。
只得坐在青石上,看着雪烟和梅蕊在明媚的阳光下,酣战在一起。
北院厢房内
冷月一身月色白衫,仪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面具后的星眸竟是闭着的。
身后,侍立着一男一女两名侍卫,其中青衫男子手中拿着一页信笺,清朗的声音念着,“民愤极大,完颜达亦有所动,只有完颜烈风似是不以为然。他们尚不能确定圣女被何人所劫,所以并未有所行动。公子仍需再施一把火!”
“哦?!”
冷月蓦然睁开眼睛,眸中清冷无波,他望向穿青衣的侍卫,道:“南松,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的语音虽然低沉,但是隐约之间却有着一种凛然的气势。
南松收起信笺,凝眉思索片刻道:“北苍国立国不过六载,之前连年征战,国力并不强胜,此刻他们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大规模的战争,应该是不会有的,最起码,如今他们并没有南下之心。不过小小的战争应是不会介意为之。不过,那需要一个能够激怒他们的导火索。”
冷月微微颔首,又道:“兰心,你觉得呢?”
右侧着素色衫裙的女子,一脸婉约的笑意,轻声道:“公子,兰心觉得那关键的导火索还是那舒玛圣女!”
冷月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室内一片幽静,良久,他拳头紧握,似是拿定了主意。
忽凝眉问道:“梅蕊呢?”
兰心一怔,道:“一大早就没看见她,她好似对那个舒玛圣女很感兴趣,我猜她可能去探望舒玛圣女了!”
“探望?”冷月冷冷一笑,道:“走,随我到竹园。”说着,负手而起,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竹园
大片的翠竹,枝叶扶疏。
这本来应是一个安宁的园子。
可是此刻,地上,却狼藉一片,细细碎碎的竹叶洒了一地。
一红一蓝两道人影依然在缠斗中,阳光下,如彩虹般,煞是美丽。
当冷月来到竹园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让他气结的不是他的侍女,而是他的两个侍女打得天昏地暗,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竟然怡然自得地坐在一块青石上,雪衣如云一般散落。
她就那样坐在层叠的翠障绿云之间,长发梳成懒懒美人髻,优雅的侧脸清丽脱俗,唇角轻轻勾起,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面向她的半边脸颊上,有酒涡若隐若现。
她没有一丝焦虑,反而浑身的淡然自如。
她正坐在那里欣赏着自己侍女的打斗。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到来,她缓缓侧首,望向他,双眸是那样澄清明澈,宛若流水,但是在那眼眸深处,却蕴含着一丝坚定和柔韧。
兮兮微微侧首,便看到那个清冷如月的男子,白衣翩翩,身后几个喽啰,如众星捧月般跟着他走了进来。
兮兮淡然一笑,正主终于来了。
“你来了!”她清清淡淡地说道。
冷月没有说话,只是乌黑的眼瞳里,好似有莫测的情绪如浮云般舒卷着。
兰心,素衣飘然,一把亮晶晶的宝剑插入到激战的雪烟和梅蕊之间。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兰心冷声斥道。
红衣女子梅蕊,雪烟见到来人,脸色登时大变,齐齐拜倒。
“起来吧!”冷月冷冷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
“冷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她直呼他的名字。
梅蕊在一边微微凝眉,“大胆,我们公子的名讳岂是你随意叫得!”
兮兮相信这个女子绝对是自作主张前来杀自己的,如今还这般骄纵,只怕是会惹恼他的主人。
冷月果然微微哼了一声,听得在场的几人心中胆颤。
“梅蕊!雪烟,我们先出去!”兰心确实是蕙质兰心,一把拽了雪烟和梅蕊,向南松又施了一个眼色,一行人便退了出去。
空中有微云飘过,日头越来越高,阳光也越来越和煦。
那个丽日下的身影是那样的孤高料峭,似乎再和暖的阳光也不会将他温暖。
这样的人,应该是有着极其凄凉的往事,不然怎会如此孤高。
“你真的不怕我杀你?!”
“你觉得杀了我,会收到怎样的效果?圣女只是一个身份,并非只有我可以做,你杀了我,便会有另一个雪山圣女出来。试问,你杀得完吗?”
冷月淡淡一笑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不会杀你么?”
“你若想杀我,又何必要救我!”兮兮淡淡说道,眼波清澈的沁人肺腑。
这个女子,好似随意流动的水,让人伸出手去,想抓也抓不到,又像是随意飘动的云,就算是站在山巅,伸断了手臂,也永远够不到。
这种感觉让冷月心中一阵烦躁,他缓缓走到兮兮身前,悠悠闲闲坐下来。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昨日你不该死,可是并不代表明日也如此,你应该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死去,这样才会收到我要的效果!”冷月朗朗澈澈的声音在兮兮耳边残忍地说道。
兮兮笑意宛然地站了起来,丽日将明媚的阳光投射到她的脸上,衬得她脸上辉光一片,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也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以为那样你的计划就会得逞吗?”兮兮云淡风轻地说道,在丽日下微微摇头。
冷月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手指蓦然伸出,掐住了兮兮的脖子。
他的手,冰冷如雪,缓缓在她的脖颈上滑动。
面面相觑,如此近的距离,彼此能看到对方眸中的情绪。
冷月的眸中那秀丽的杀意喷薄而出。
他的手指在兮兮脖颈上收紧,放松,又收紧,又放松………………
兮兮的眼波始终清澈冷静,宛若流水月光,一派宁静悠闲。
冷月最终一把推开兮兮,如雪片一般的冷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的计划一定会实现的!”
随着那句话余音的消散,他整个人已如迷雾般消失在竹园内。
第08章 肃州风云(上)
夜深了。
兮兮抱膝坐在黑暗里,乌发如流瀑般在身后披散。
窗外的竹影婆娑摇曳,夜色,如此宁静而怡人。
可是,兮兮心中,却有忧虑和恐慌在缓缓滋长,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身上蔓延。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将所有的表情用面具覆盖,让她无论如何看,也看不到他的内心。他那犀利冰冷的话语依然在耳边回荡,失了内力,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了。
他的阴谋,她要如何阻止?
幽暗的室内蓦然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满床的轻纱无风自飘。
兮兮内力虽失,但耳力还是很敏锐的。
侧首,幽暗的室内多了两抹黑影,其中一个飘然走到兮兮面前,身手敏捷地封住了兮兮的穴道。
摇曳的烛火燃了起来,映出兰心和梅蕊冷凝肃穆的面容。
一袭血色斑驳的白袍强行穿在了兮兮身上,血斑若红梅般绽放在白袍上,是那样触目惊心,一根柔韧的绳索将她浑身上下密密匝匝绑了起来。
他们终于要行动了,竟是这么快。
门外,苍茫的夜色下,一个修长的人影,面朝翠竹一动不动,只有纤尘不染的白袍在风中簌簌轻响。
那身影不言不语站在那里,看上去竟是纯粹一如清风明月,其实他是那般深沉似海,一颗心好似亦被黑暗浸透了一般,让人永远看不清。
“公子,已经办妥了!”兰心走到他身后轻声禀报道。
冷月没有回头,不知为何,不敢去看那双清澈透人肺腑的眼波。
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飘向每一个人的耳畔,“行动吧!”
梅蕊手中一块湿湿的锦帕捂住了兮兮的口鼻,一阵暗黑袭来。
迷迷糊糊中,一阵磔磔的怪叫声将兮兮惊醒。
睁开眼睛,发现身子竟悬在半空中,全身被绳索捆绑着,唯有头勉强可以微微转动,兮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良久,兮兮才弄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竟然被吊在了肃州城楼上。
南朝山河绵延万里,肃州,只是南朝最北的一座城池,屹立在阴山以南。肃州城墙巍峨高耸,宛若崖壁,坚固非凡。
兮兮曾经多次凝望着肃州城池,幻想着有一日能够越过肃州,再次回到南朝。但是兮兮再也不曾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被人吊在肃州城楼上。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名的夜鸟叫声,听了让人心中发麻。
夜空,黑沉沉的,就连那勾新月,似乎是不忍看兮兮如此惨状,不知隐在了何处。只有稀稀落落几颗小星,在空中眨着忧郁的眼睛。
初春的夜,寒意料峭。
冷风拂来,寒意沁肤,兮兮的身体在风里微微颤抖着。
孤独无助如云一般卷上她的身体,只有疯狂地呼吸那冰凉的寒气,才压抑住胸臆内疯狂滋长的软弱和倦意。
她能感觉到,那个导演了这出阴谋的男子,此刻定是隐在无人看见的暗处,用那双含冰蕴雪的眸子冷冷睥睨着自己。他在等待,等待最后那合适的时机到来,好在暗处拉弓引箭,给自己致命的一箭。
那么雪山圣女在肃州城楼被吊了一夜,然后又被人射死了,就会传遍整个塞北。
到底是被何人吊在这里的,又是被谁射杀的,只怕就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北苍国会认为是南朝派人射杀的,而南朝又会认为是北苍国的阴谋。
那么,战争真的有可能会爆发了。
而那个躲在暗处的阴谋家,只怕就达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目的了。
渐渐清楚了他的阴谋,兮兮的心绪反而慢慢平复下来,她要坚持住,她还要阻止这场阴谋。
守城的兵士在兮兮头顶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兮兮在心中暗暗苦笑,这些兵士,是如何守城的,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进行活动,而不自知。
兮兮想要挣扎出声音来,希望他们能够听见,然,她是被点了穴道的,身上又是那么无力。
一切都是徒劳的。
此刻只能祈求完颜烈风顶得住民愤。
似乎是不耐这漫漫长夜,那些守城的兵士,开始聚在那里用低低柔柔的江南软语,谈论着南朝的风物人情。
帝都煌煌,繁华之地,王公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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