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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魅天下[出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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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烈风淡淡说道。
  此刻的他又恢复了左贤王的风度和气魄,浑然不似在兮兮面前的登徒子模样。
  “韩瑄,你不知她是本王的妃子吗?竟然调戏本王的容妃!”烈风挑了挑眉,冷声说道。
  韩瑄一愣,神色有些呆滞,他似乎才意识到,眼前这名男子就是北苍国的左贤王,是叶从蓉如今的夫君。他似乎才从梦里醒来,蓦然意识到佳人已是别人的妃子了。
  初见叶从蓉的喜悦还挂在脸上不及收去,便又被失落的情绪笼罩,胖脸上喜忧参半,让人看上去很是心酸。
  “我,我知道,可是我喜欢蓉蓉,你………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韩瑄怔忡着说道。
  兮兮眉头轻颦,想不到这个痴情的皇上竟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装不懂。哪有将自己的妃子拱手让人的,何况是完颜烈风这样有身份的王。
  但是烈风的回答更是让兮兮出乎意料,他缓步走到叶从蓉屋内,在正中的椅子上悠然坐下,凌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慵懒地说道:“本王也很喜欢容妃呢,总不能让本王白白送给你吧?”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把蓉蓉还给我!”韩瑄急切地说道,一脸的祈求。
  “是吗?那我要你的江山,你也给吗?”烈风似笑非笑说道,眼眸深邃,任谁也无法洞悉他心中想法。
  “江山早就不是我的了,其实本来就不是我的,我若是能做主,蓉蓉就不会在这里了!你可不可以换一个要求,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的!要我的命都可!”韩瑄急急说道,似乎是怕烈风后悔。
  “既是如此,那就换一个,本王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肯留在北苍国,我就把你的蓉蓉还给你,怎样?”烈风说着,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兮兮。
  “真的,那太容易了!我答应你!”韩瑄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喜,不知所措笑了起来。
  “王!”叶从蓉一声娇呼,忽然扑到烈风面前掩脸恸哭起来,“你不能这样,从蓉愿意伺候王一辈子!从蓉不愿意离开王!”
  “不离开本王?难道你爱上本王了?”他神色淡淡地说道,“从此你不再是本王的妃了,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何况留住韩瑄,不等于也帮了他吗?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那个“他”字,烈风咬得极重,兮兮明白,那是指的冷月。原来烈风知道叶从蓉一直都在帮冷月。
  叶从蓉停止哭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俊美邪逸的容颜,一时之间犹在梦中。
  她心中如遭重创,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是在帮着瑜哥哥,可是他依然这般不动声色。是的,她一直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能离开他,不再做他的妃。因为她知道他不爱她,他从来没有亲近过她,除了初次来此的那夜,他做给云兮的那场戏。
  所以,她一直期待着离开他,所以,她选择帮助瑜哥哥。
  可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她的心竟如此痛,痛的几乎要停止跳动。
  听到烈风的话,兮兮心中一寒,虽然她早就听闻有些王宫贵族把自己的妃子赏给别人,但是亲眼看到烈风将从蓉给了韩瑄,她心中还是不自禁惊异,冷凝。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难道只是一个幻梦?夫妻不是应该恩爱一辈子吗?为何就如此容易弃之不顾?
  而且,烈风还开出了那样的条件,要韩瑄留在北苍国。以叶从蓉做饵,那么韩瑄是定会答应了,那么她要带走韩瑄的计划势必不会实现了。
  她还没有努力,还没有行动,就被烈风堵死了路,兮兮不禁恨恨地看了一眼烈风。却见他一脸喜色,好似弃了叶从蓉是什么喜事一般,脸上没有一丝不舍的情愫,想到他之前说的,女人是可以宠的,不是爱的。兮兮心中一寒,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任何女子的吧,只会戏弄她们。
  虽然她不是叶从蓉,但是她还是替叶从蓉难过。兮兮走到叶从蓉面前,道:“你别伤心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其实我也觉得,韩瑄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你跟着他,会比跟着这个冷血动物更好的!”兮兮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似乎是有违雪山圣女的身份的。
  但是不知为何只要见了完颜烈风,情绪便不再受控制了。
  烈风似乎对兮兮的话不以为然,悠然笑了笑。
  韩瑄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欣喜里,根本就不在意兮兮的到来。此时见到兮兮和叶从蓉说话,这才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圣女?”
  兮兮点点头,道:“是的,我是舒玛圣女,我有话和你说。”
  韩瑄也同样道:“我也有话和你说,我们出去谈。”
  “你们可以到隔壁房内谈,我们不会偷听的!”烈风倒要看看,兮兮要用什么法子来说服韩瑄回南朝。
  兮兮和韩瑄到了另外一间屋中。
  “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南朝,我会把你和叶从蓉一起带回去的。”兮兮望着尚还欢喜不已的韩瑄道。
  “我不会回去的,我不会再做皇上了。”韩瑄双眸炯炯,直视着兮兮,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你是南朝的皇上,留在北苍国就等于做了他们的质子,他们可以随时拿你来要挟南朝的!”兮兮冷然直视着韩瑄道。
  “有了新皇,要挟自然就不会生效了,”韩瑄说道,看样子他留在这里的心意已定,“你不用再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有一样东西要麻烦你送回南朝。”韩瑄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接着他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事来。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也是因为他的人胖,所以才能将这东西藏在身上,要是放在兮兮怀里,那早就被人看了出来。
  韩瑄将那小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件被明黄色锦缎包裹的物事来,将锦缎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事,登时便把兮兮吓了一跳。
  那是一块两寸见方的方形,上面雕刻着一条飞舞的龙,下面平展处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是用蓝田白玉雕刻而成的,玉质看上去极其细腻,泛着莹白的光芒。
  这物件兮兮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却听圣师说过,这竟然是皇帝的传国玉玺,这是国之重宝,得则为皇。
  而这个皇帝此刻却把它拿了出来,不知意欲何为?
  韩瑄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先前那副痴情迷糊的模样,神色极其凝重,“今日朕就将这个玉玺交给你,之所以没把这个留在皇城,是因为朕不想把选择下一任皇帝的权利交到母后手中,所以这个玉玺,就拜托你交到几位重臣手中。丞相史霄是太后一党,你万万不能交到他手中,武威将军叶启风很是耿直,你可以把这个交到他手中。我有两个皇弟,一个是京中的韩珑,他也是朕母后所生,他虽然很有才干,只是心性狠辣,其实不是很适合做皇帝,朕还有一个皇弟,就是在西疆做王爷的韩珣,他不是母后所生,所以在十年前,便被母后送到边地做王爷。他幼时就聪明绝顶,只是朕很多年不见他,不知如今心性如何。你可以让叶将军和其他重臣从中选择一位,做南朝的下任皇帝。”
  兮兮静静地听韩瑄说完,道:“你为何如此信任我?”她不明白韩瑄何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她的手上,还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她和他也不过是只见了两面而已。
  韩瑄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圣女,听说你们是以维护天下安宁为己任的,虽然那天你骗了我,要将我送到南朝的军营里,但是我却明白你是为了救我,要我回南朝做皇帝,所以我相信你。只是我是没有一丝做皇帝的念头了,再也不愿做那笼中之鸟了。”
  兮兮犹豫着,看样子这个韩瑄是不会再做皇帝了,可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她手上,让她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怎么,你不愿帮我吗?”
  韩瑄拿着玉玺,递到兮兮手中道:“请你帮帮我吧!”
  兮兮接过手中的玉玺,玉玺手感温润滑腻,可是兮兮拿着它,却犹如拿着一件烫手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处置。
  “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还是拿去吧。”韩瑄又压低声音祈求道。
  兮兮无奈点了点头,将玉玺放入袖中。
  兮兮和韩瑄从屋内出来,发现烈风已然不在,只有叶从蓉和水烟凝立在室内,神色凄然。
  兮兮走到叶从蓉身畔,望着叶从蓉梨花带雨的容颜,不知如何安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室外,阳光依然和煦如初,兮兮带着霜儿和絮儿,沿着甬路,向王府外走去。
  烈风从另一条路上拐了过来,出现在兮兮面前。
  春光无限,他一身素色锦袍,看上去平添了几分雅致温文。脸上的表情更是含蓄璀璨如水波轻漾。
  “舒玛圣女这就要走了么?也不告别一声,好让本王也送送客!”烈风似笑非笑,语气悠然地说道。
  看到他云淡风轻,恬淡悠然的样子,想到室内哭得双眼红肿的叶从蓉,兮兮决定无视他。睫毛低垂,从烈风身畔绕了过去。
  虽然他知道叶从蓉喜欢的是她的瑜哥哥,但是她仍是不能容忍这个男子的无情!
  烈风唇边的笑意缓缓敛去,他追上去,闪身阻住兮兮的去路,道:“难道,你不认为那样对叶从蓉来说,是一件好事么?”
  兮兮无语!
  “如果,娶错了人,就要一辈子错下去么?”烈风低低说道,声音温婉柔和,带着一丝难言的伤感。
  兮兮身子一僵,烈风的声音里,隐约藏着很深的眷恋,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心,但是她不愿意多想,因为她实在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不知他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兮兮没有理会烈风,带着霜儿和絮儿,疾步而行。
  不一会儿,素衣翩然的身影便消失在烈风的视野内。


卷三 天高云淡
第01章 残阳晚照
  残阳晚照,将一江碧水映成橘红色。江水到了陵州郊外,打了一个弯,水势平静,犹如湖水。
  一叶扁舟沿着江水从光影里顺流而下,素淡的白色船篷,被夕阳映成了金黄色,有一种辉煌的美丽。
  一身素衣钗裙的云兮兮在舟中调弦抚琴,耳畔是哗哗的水声,细碎的波浪拍打着船舷,飘飘荡荡间,船漂在水里,却又像飘在天上。
  小舟外,水天一色,远山都沉浸暮色里,背衬着暗沉辽阔的天幕,显得分外遥远。
  两岸遍植垂柳,柳丝如剪花如染。面对馥艳春色,兮兮的心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南朝的大好河山,比之塞外是富饶极了,可令兮兮心痛的是,南朝百姓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据言,是百姓的苛捐杂税极重。
  圣师派她亲自来南朝,希望她能够左右选帝之事。
  本来,兮兮以为天下兴亡,自有定数。天下沉浮不是她们这些凡俗之人可以决定的。所以,兮兮并不曾期望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也压根不想改变什么。
  可是看到百姓疾苦,兮兮心中还是忍不住愤怒。如果韩瑄不那么懦弱,如果韩瑄是一个有道明君,那么,天下,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样子了。
  或者韩瑄不愿做皇帝,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自由,更重要的或许是为了天下苍生吧。
  或者,她真的应该做些什么吧!
  这时,从舟外传来丝竹之音,打断了兮兮的遐想,风里还传来阵阵娇媚的歌声:“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是一首媚词,兮兮挑帘望去,发现湖面上遍布着各色小船。而那歌声,便是从附近的小船上传出来的。那小船悠悠荡荡泊在湖面上,并不远行,船上人不多,只有一个姑娘,一个船夫。
  兮兮的船渐渐驶到这些船中间,左首一条小船,船篷被紫色棉布罩住,船内除了有琴声叮咚,还有男子喝酒调笑声。
  兮兮这才蓦然醒悟,这些船竟然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处,不禁眉头微凝。
  兮兮自小便是在陵州郊外长大,那时也来过这里,也曾见过泊在这里的各色小船,那时她并不知船娘是做什么的,只是很羡慕她们能穿的漂漂亮亮,坐在船上,弹琴唱曲,很是自在。
  如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兮兮掠过淡淡的伤感。
  这里,和塞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人和那些流离失所的饥民是不同的人。
  这里的人不知什么是疾苦,不知前方战场之惨烈,不知皇帝被擒,只知作词赋曲,寻欢作乐。
  繁华如梦,商女不知亡国恨,兮兮心中忧叹。
  “圣主,我们已到陵州!”霜儿进来说道。
  “泊船靠岸吧!”兮兮淡淡说道。
  小舟摇曳着泊在岸边,兮兮带着霜儿絮儿从船上飘身而下。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天边消淡,兮兮的身影融在了那片光辉里,美丽而遥远。
  就在此时,蓦然有浩荡的钟声随风而来,雄浑凝重,回荡不休,一瞬间好像诺大的湖水都被钟声震荡起来。飞鸟被钟声惊起,急急归巢而去。
  兮兮知道,那是山上慈安寺的钟声,每到日落之分,寺中的僧人便会敲响大钟。
  这熟悉的钟声将兮兮的思绪带到了十年前,那时她才七岁,还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小丫头,当日离开陵州时,也是这个时辰,也是这样的钟声。
  她和婆婆一直站在江畔,直到钟声停歇,才登船远行,那时,婆婆眼里满是忧思,而她却什么也不懂,不知离情别绪。
  此刻,她才有些了解婆婆心中的忧思。
  钟声连绵不断地敲响,既浩瀚,又遥远,心似被钟声敲打的空荡荡起来。
  良久,钟声停歇,余音好似还在湖面上袅袅震荡。
  就在这寂静里,蓦然有噗通一声,好似是有人下水的声音。那声音极轻,但是因为寂静,传到了人们耳畔。
  “你就是跳下去,我今日也要带你走,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有一个霸道邪气的声音喊道。
  接着便听到嘻嘻哈哈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来啊!”
  只听得有人扑腾水的声音。
  “不会游水呀,不会游水还跳下去,快上来吧!上来跟大爷走!”极是蛮横无理的声音。
  “霜儿,你去看看,那里出了什么事!”兮兮凝眉道。
  不一会,霜儿回来说道:“圣主,有人要把一个小姑娘带回府中做小妾,那姑娘不从,便跃入水中,被他们救上来,正要拉走!”
  兮兮听得那些男子蛮横的嬉笑声,心中恼怒,便走近一看,却见几个恶奴揪着一名姑娘,更确切地说,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
  十三四岁的样子,全身皆湿淋淋的,一身杏色衣衫紧贴在身上,露出曲线玲珑的身姿。湿淋淋的黑发垂在脑后,有几溜垂在额前,兀自在滴水。小脸苍白,很是可怜,但是却长的很是美丽,娥眉秀目,水灵雅致。
  小姑娘被几个人扯着,形容很是狼狈,但却没哭,清澈的眸中满是倔强和不屈。
  那姑娘被扯着上了一辆马车,一个锦衣男子极是得意的钻入马车内,接着马车便疾驰而去。
  兮兮向霜儿和絮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追了过去。
  暮色缓缓降临,兮兮在河边缓缓走着,不一会霜儿和絮儿,便带了那个姑娘回来了。小姑娘跪在兮兮面前,不肯起来,为了感激兮兮的救命之恩,非要留下来做兮兮的丫鬟不可。
  兮兮摇摇头,扶起小姑娘说,“我是天涯漂泊之人,怎能做你的主子。”
  小姑娘抬起一双清灵的眸,道:“灵儿无家可归,求姑娘收留!若灵儿还呆在这里,定还会被那个人欺负!那时灵儿就只有一死了!”说着,又要下跪。
  兮兮一把扶住,指暗暗抚在小姑娘腕上,发现她并没有内力,似是一个平常女子,便决定暂时收留她。
  “小姐,我们如今要去哪里?在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到城内了。”絮儿说道,在外人面前,不再称呼圣主了。
  兮兮看了看天色,道,“跟我走吧!”

第02章 孤村往事
  一座孤村,在斜阳下默默伫立。
  村后,漫天红云燃烧,灿烂的让人目眩。村前,大片杏花盛开,如火如荼,似要和夕阳比艳。
  兮兮一行人穿过纵横交错的阡陌,穿过盛开的杏林,来到村子里,沿着窄小的巷子,向里一直走,然后左拐,在第五棵杏树前面,停住脚步。
  面前是一户人家,透过低矮的栅栏门,可以看到院内种植着的花花草草,似乎是无人打理,野草繁生,花木繁茂。
  红日隐在远山后,暮色缓缓降临。
  家家户户的窗子里,有橘黄的灯光透出,烟筒里,有炊烟缓缓升起,那是家的温暖。间或听到呼儿唤女声从风里悠悠飘来。
  只有面前的这户人家,没有炊烟,没有灯火,只有黑沉的寂静。
  凝立良久,兮兮终于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打开虚掩的屋门,兮兮在门后窗台上找到了蜡烛和火折,点亮烛火,温暖的光立刻充满屋子。
  简陋的床,低矮的几,简洁的柜,一切是那样简单而雅致。
  一只细白的瓷花瓶里,插着一株早已凋谢的花。
  在扑面的熟悉里,思绪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此地,住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和天真幼稚的她。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那时,兮兮一直以为,她会在这里一辈子住下去,可是,不曾想到,有一天,婆婆却要带着她离开。
  谁曾想,一离开就是十年。
  十年的光阴,改变了很多东西。
  她离开了婆婆,她长大了,她做了雪山圣女,而小屋,却依然如故,默默静立,从不曾改变,好似随时在等待着她们的回归。
  她回来了,可是婆婆却不曾回来。
  屋内处处蒙着厚厚的灰尘,没有人来的痕迹。
  兮兮的目光掠过那白瓷瓶中的花,花已凋零,但是却有残香淡淡。
  兮兮心中一惊,从瓶中取出花,细细打量,这花虽已凋零,却并未风干,这不是凋零了十年的花,最多是凋零了十天。
  有人来过这里,是谁呢?
  “我们今夜就歇在这里,你们将屋内打扫打扫!”兮兮吩咐道。
  霜儿和絮儿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一个在室内清扫,一个到院外除草。灵儿很是乖巧,看到院内有一口水井,不用吩咐,一个人来到院中,开始打水。
  院里,一座低矮的泥墙,爬满了藤蔓植物。兮兮越过泥墙,看到隔壁院里,很是洁净,似是有人居住。
  难道,他回来了?
  隔壁住着的,是和兮兮一起长大的秦珣和他的娘亲。
  时光流转,很多事情的细节都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兮兮不会忘记,那段快乐的日子。
  那时,兮兮称秦珣书呆子,秦珣称兮兮疯丫头。
  因为,每天,一墙之隔的他们,一个在院子里吟诗作对,一个在院子里习武练功。
  秦珣比兮兮大两岁,他极爱读书,他看的书比兮兮多,也比兮兮杂,他看诗词,看传记,看兵法。还有两个先生轮流来教他,一个教他读书,一个教他练武,但是秦珣很明显喜欢读书,不喜欢舞枪弄棒。
  那时兮兮不明白,为什么他有先生,而自己没有,村子里其他小孩子也没有。婆婆忧叹着说道,别人的事,不要多管,以后离那小孩子远一点。
  记忆里,秦珣似乎没有多少玩耍的时侯,他不是在读书,便是在练功。反观兮兮,便很轻松,兮兮的武功和学问,基本上都是到了雪山才学会的。
  秦珣的反常,当时兮兮年龄小,并不觉得异常,如今细细想来,似乎有些奇怪。
  尤为奇怪的便是秦珣的娘亲,那是一个和村子里其他妇人不一样的女子。她从不下地,却似乎总有银子花,确切的说,总有用品用。因为她基本上不用自己出去买东西,因为隔段日子便会有人为她送来。不像她和婆婆,经常要到市集上买些零用品。
  秦珣娘亲的不同,还表现在她的笑容上,她总是浅浅的笑,很温柔,很恬静,不似一般的村妇,粗声大气。
  她似乎是温室里娇艳的牡丹,村子里的其他妇人,只是野外的杂草。
  如今兮兮才明白,秦珣的娘亲定是富户人家养的外室。
  兮兮永远忘不了那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秦珣和她的娘亲坐着马车离开了。
  走的很突然,秦珣没说他们要去哪里,只是匆匆忙忙向她道别。
  那时,她哭了好久,因为失去了这样一个伙伴。
  隔了一些日子,婆婆带着兮兮也离开了。
  兮兮走的时候,很是不舍,她总以为秦珣还会回来,所以在院内月季花下,埋了一个瓷瓶,里面放进了她写的一封信。
  想到那封信,兮兮脸上一红,转身从屋内拿出一把花锄,想找出那封信,好收起来。可是在月季花下翻找半晌,却没找到瓷瓶。
  这个地方只有秦珣知道,那么是他来过了。
  何时来的,兮兮不得而知。或许是很久以前来过,或许是最近来过。
  那封信,看来是他取走了。
  兮兮用罢饭,夜色已深,隔壁依然是黑暗一片。兮兮徘徊良久,飘身翻过墙头,来到隔壁室内。
  烛火摇曳,室内摆设不似兮兮这边那般简洁,而是华丽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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