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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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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濯长叹了一声。
  这个情势如果真是有心之人诱导出来的,那此人可太厉害了!
  “呵呵。那当然。”苍老男魂在她心底笑得与有荣焉。


第三三零章 库
  大秦因循唐制,设左右内三藏库。左右藏库为国库,左藏库存储钱帛、杂色丝织品、各地上缴的赋税,以及,大秦的各种武器;右藏库则存储金玉珠宝、铜铁、骨角齿毛等其他贡品。内藏库则是皇室的私库——真正的珍奇之物,都在内藏库。
  国库正儿八经的管理者是太府寺,分有左右藏令、丞;每年的账册等核查审计差事则归在户部;年终时还会有一次大的检查,那则是御史台的事儿。
  内藏库原本应该是由内侍省的内府局管理。但建明帝事事离不开绿春,他未免有些忙不过来——当然,皇帝陛下不想让绿春权力过大这件事,就不能明说了。所以内藏库的进出、收发等差事,都交给了殿中省的殿中大监庄焉。
  先头犯了事、已经被砍了头的几个,就是左藏丞、户部里头的仓部郎中和御史台的一位侍御史,以及他们各自的若干属下。
  可是那时候,只问了一件事:布品的采买。
  其他的,不论是其他的物品的采买,还是其他的物品的存储,从刑部到大理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没有吭声。
  已经闹出来了一件事,还不给人家其他人时间和机会弥补吗?
  可是谁知道,建明帝忽然起意,亲自去看库!
  从宫里出来,沈信言双手拢在袖口,忧心忡忡地回了户部。
  蒲备刚刚得到消息从家里赶过来,迎面见了沈信言,心里莫名松口气,忙上前一把抓住他:“信言,怎么回事?”
  沈信言苦着脸连连摇头,脚下不停,进了房间。
  蒲备怫然不悦,站在院子里喝道:“沈侍郎!我在问你话!”
  沈信言在屋里回头,叹口气,无奈地看着他:“老大人是想让我在院子里把陛下发怒的经过仔细描述一遍吗?”
  户部的官员们都被蒲备一嗓子吼了出来,听见沈信言这句话,各自脸色都是一变。
  陛下发怒?
  出什么大事儿了?
  蒲备看着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暗自懊恼自己镇定了一辈子,怎么碰上沈信言就这样沉不住气呢?
  只得瞪了众人一眼:“各自做事!”
  然后提了袍子,慢腾腾地进了沈信言的房间,冷冷地看着他:“沈侍郎,提醒老夫一句到屋里再说,是不是比刚才那句话省事些?”
  沈信言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破颜一笑,带了些许自嘲,双手拱起,长揖为礼:“是。老大人教训的是。下次下官一定会及时提醒。”
  蒲备只觉得胸口一闷,紧紧地咬住了牙,深吸一口气,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
  ……
  脑子里塞着无数的疑问和信息量庞大的吉妃往事,沈濯神思不属地回到了如如院。
  才进院子,就见茉莉眉飞色舞地迎了上来:“老太爷和隗先生回来了!刚刚进门!奴婢正得了信儿要去煮石居找您呢!”
  沈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忙转身就往螽斯院去,口中急问:“太爷爷那里打扫干净了么?吃喝可齐备?祖母、母亲、三婶都知道么?对面府里送信儿去了没有?”
  茉莉忙扶着她的手,笑道:“有大夫人在呢!这些不用您操心。”
  沈濯哈哈一笑,几乎是飞到了螽斯院,看着只是神情稍稍有些萎靡的沈恒,笑得阳光灿烂:“太爷爷,您回来啦?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去接您的?”
  行了礼,小心翼翼地扶着刚擦了头脸的老爷子斜倚在榻上。
  沈恒一个多月没见着沈濯,心里也想念得很,笑得一双老眼眯起来:“信美和万俟盛一受伤,隗先生先给你报了信,转天就说发现有人在咱们家附近转悠。二话不说,他就押着我回来了。我本来还想留下帮帮信美的忙,隗先生死活不答应,说若是有个万一,我损了一根头发,怕你会直接饿死他。”
  说着,双手一拍,“瞧瞧,我准备了那么多给你和家里的东西,一样儿都没让我带。说太招摇。”
  沈濯笑着坐在榻边的脚踏上给老爷子捶腿:“这样最好!隗先生这件事办得极好,回头我请他吃烤鸭。”
  正说着,韦老夫人、罗氏、米氏也都忙赶了过来:“怎么也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一看沈濯已经在那里起劲儿地表现了,米氏抿着嘴笑:“微微真是太爷的贴心小袄,瞧瞧,这是飞了来的吧?”
  众人都笑,又对着沈恒嘘寒问暖。
  不过半刻,不知何时出去的茉莉又笑嘻嘻地转了回来:“大爷往日都忙,偏今儿回来得早。听说太爷已经回到家了,正在换衣裳抖灰,马上就进来。”
  又对着米氏笑道:“三爷也回来了。瞧见奴婢就问夫人在哪里呢,奴婢回说在这里。三爷犹豫了一下又出去了,说您不在,他回去也不知道该换哪件衣裳,不如去大爷外书房先扯一件穿。”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米氏心里高兴,哪里会生气?红了脸,嗔道:“好丫头!去年还不爱说话呢,跟了微微就这样牙尖嘴利起来!这样的话也要报!”
  茉莉吐了吐舌头,跟往日的温柔安静想比活泼了许多。
  沈濯挑了挑眉,笑对沈恒道:“太爷爷,您今儿累不累?咱们晚上一起用晡食吧?叫上信成叔和典哥他们家。”
  罗氏忙笑道:“可不是。祖父且歇一歇,孙媳这就去准备。”
  沈恒含笑颔首。
  罗氏和米氏联袂离开去张罗,沈信言、沈信行兄弟正好一前一后笑谈着进了房门。
  韦老夫人欣慰地笑着看他们兄弟妯娌,看看沈濯,又看看乐得胡子翘得老高的沈恒,心里一阵莫名的发空。正在愣神,胳膊被一只软嫩的小手扶了,宝贝孙女儿清凌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祖母,让太爷爷先歇息片刻,我扶您回去吧?”
  沈信言和沈信行对视一眼,遂跟着起身告辞。
  四个人出了螽斯院。
  沈信言温和地命沈信行:“你送娘回桐香苑,我得去看一眼隗先生。吴兴那边的事情要问一问。今晚你随我住在外书房,我们兄弟须得把近时发生的事情理出个头绪来。”
  大兄找自己做事!?
  沈信行激动兴奋,忙答应下来,高高兴兴地扶着母亲回桐香苑去了。
  却没注意到,沈信言先带了沈濯去了外院。


第三三二章 马蜂窝
  隗粲予又黑瘦了不少,正在唏哩呼噜地喝着一碗正宗的长安羊肉汤。
  见沈信言父女来了,咧开嘴哈哈笑,眼神中却闪着阴冷:“侍郎大人高升啦?听说刚上任就做了好些大事?怎么样?把三皇子赶出京城的滋味儿如何?开心吗?”
  沈濯一步挡在父亲跟前,板起脸来:“什么叫赶出京?他留在京城做什么?给清宁殿那母子几个当靶子吗?
  “先生亲手写的管理办法和国家银行的册子,都忘了?等那东西扔到朝上,陛下自是喜不自胜,但三皇子呢?便是我爹爹在陛下的庇护下,能够安然无恙。那被迁怒的三皇子怎么办?你可别忘了,我爹爹是三皇子的老师!
  “何况,谁让他那么笨,找个御史递折子而已,竟然也能被他挑着了旁人的心腹!先生不是号称已经在章扬那里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环节闹这种乌龙?
  “若说有人坑了三皇子,那不是旁人,正是自诩最聪明的两个人——隗先生你,和那个自高自大的章扬!”
  听着女儿就这样大大咧咧地骂三皇子笨,沈信言老神在在,半点声色都不动。
  隗粲予被她骂得哑口无言,额头涔涔。
  见他没有强词夺理地顶嘴,沈濯才把咄咄逼人的气势收了起来,依旧没有笑容,声音却缓了三分:“先生这样急着赶回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隗粲予颓然坐下,叹了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抬眸看向沈信言,表情凝重:“沈家究竟得罪过什么人?我不知道,万俟盛不知道,小公爷又不肯说。”
  沈信言垂下眼帘,半晌,手指在桌边抚了抚,缓缓开口:“隗先生来我沈家,究竟是为了给我女儿做西席,还是觉得直接进翼王府反倒对翼王殿下帮助不大,索性在外围利用旁人帮他?”
  一句话,不仅隗粲予肩头一抖,便是沈濯,都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盯到了隗粲予脸上。
  “沈侍郎可知道,二十年前,江浙一带有一位著名的才女,号曰:南崖女冠?”隗粲予咬了半天牙,终于低低地说了这句话。
  咦?
  你也要讲这个故事吗?
  沈濯眨了眨眼,没有做声。
  隗粲予把故事的另一半说了出来:“相家世代书香,但那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相家的六公子……
  “采选的旨意全城皆知。六公子自然是要去问究竟的,却被家里的长辈拦住,说相家的脸面,不能这样全丢在所谓的暗示和默契上。
  “六公子被关了起来。一直等到吉大小姐进了宫,他才被放出来……
  “一切都来不及了。六公子披发入山,自号北渚。
  “我们这些跟着六公子和吉小姐一起认字读书学道理的小童儿们,自是知道:先有南崖,后有北渚。”
  隗粲予长叹了一声,“我们跟着六公子的时间长,自然对吉小姐更加怨念。但那毕竟是吉小姐的儿女,我们不能不管。”
  说到这里,隗粲予瞧见了沈濯嗤之以鼻的表情,连忙举手发誓:“我隗粲予发誓,绝对没有拿沈府当跳板的意思!若是日后考不上进士,做不了官,我隗粲予必定老死沈府!”
  沈濯接着就呸了他一声:“你还赖上我家了!”
  沈信言抬手制止住女儿,看着隗粲予,温声道:“既然隗先生这样说了,那我便收回之前的话,并向先生致歉。”
  双手便要拱起。
  “别别!毕竟是因为我瞒下了此事,才酿了这等误会。”隗粲予可不敢受沈信言的礼,他怕沈濯使坏替她爹爹讨账。
  然后连忙转移话题:“所以沈家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沈信言摇摇头,神情肃然:“此事我也不知道,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去问国公爷。先生回来得正好。今日恰有一件大事,要告知先生。”
  沈濯心头微微一喜。
  爹爹本来是要跟隗粲予商议正事的,却能毫不避忌地特意将自己领来了外院,显是就要让自己知道这件事!
  爹爹,很信任自己。
  “陛下今日亲自查验三库,发现左藏库账实不符,差额巨大。”沈信言说着,轻叹了一声。
  沈濯和隗粲予都是一愣。
  隗粲予第一个反应过来,满面怒容:“蠹虫!”
  沈濯却皱了眉头,问道:“爹爹,我记得大秦特设军器监,但是,前朝的军器却都是放在左藏?”
  隗粲予大惊失色,托地跳了起来:“什么?!”
  沈信言有些伤感地看着沈濯,缓缓点头:“我朝的各种军器也放在左藏。军器监只管设计、打造。”
  隗粲予脸色惨白,手脚都快软了,声音更是抖得快捡不起来:“那,左藏缺少的……”
  “都是些普通的财货。”沈信言淡淡地给隗粲予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的天哪侍郎大人下次不能这样吓我真的吓死我了……”隗粲予噗通一声坐倒在椅子上,几乎要崩溃。
  沈濯眼中冷气凝结:“这一次能偷财货,下一次,凭什么不能偷军器。”
  沈信言眼神复杂:“陛下原话就是这样。”
  “可是侍郎大人,此事如何是你跟着去的?巡查核库等事,不是太府寺就是御史台,你户部应当只管账册啊?”隗粲予恢复了神智就直奔关节。
  沈信言笑容发苦。
  沈濯心下明白过来,不由好笑:“爹爹,是不是户部有人给你下绊子?”
  隗粲予恍然:“是有人故意放了消息给你?”
  沈信言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沈濯抿着嘴笑,忍不住多嘴向隗粲予解释:“太府寺和殿中省能联手做下那等不顾皇室颜面的事情。那三库有纰漏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上次户部牵扯进去的人并不多。
  “但是父亲刚去,就有人看不顺眼,想要多方掣肘。我家父亲自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敲打一下各方,也是个提醒。”
  笑着看向伸手搓额头的父亲,沈濯笑道:“大约,父亲也没料到,他们会猖獗到那个地步吧?”
  隗粲予明白了过来。
  敢情是沈侍郎打算敲山震虎,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
  “刚才侍郎说数额巨大?大到什么程度呢?上万贯?十万贯?”


第三三二章 沈濯的脑补能力
  “钱八十万,帛十万,历年积攒的贡品织物等其他物品若干。合计下来,我记了个总数,折银一百万零七千四百五十两。”
  沈信言又叹了口气,显得无比疲惫。
  沈濯有些懵懂。
  隗粲予则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道:“比一年的赋调都多!”
  一年的赋调!?
  沈濯终于有了概念,脸色也跟着剧变:“爹爹,陛下是不是大发雷霆?”
  “嗯。陛下当时便抽剑亲自剁了左藏令的一只手。”沈信言看着娇小的女儿,只稍稍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惨相。
  隗粲予哼了一声,低声道:“活该!敢往国库里伸手的,就该有一个剁一个!”
  沈濯深以为然:“陛下还是很理智的,没有当场剁了他的脑袋。此事这样大,想必太府寺要地震了。爹爹,陛下给您什么差事?”
  “陛下对我倒真是爱惜得很。当时便让我离开。不令我掺合此事。”
  沈信言说到这里,欣慰感慨。
  “出来后我等了一会儿,绿公公悄悄使了小内侍告诉我,此事将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会审。
  “因前次刑部和大理寺审理织品案时竟没有注意到这样大的亏空,陛下已经对他们十分不满。所以旨意极为严厉,说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所有人都与左藏令一例处置,绝不轻饶。”
  都剁了手去?
  这个倒是可以有啊。
  沈濯的神色并没有半点儿不安:“那爹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隗粲予截口道:“如今不是沈侍郎打算怎么办,而是,对方会怎么办?”
  沈信言缓缓点头。
  “这样猖狂的事情,若说没有权臣的参与,我是半点都不信的。
  “前次那个案子,想必因涉及到殿中省和皇后娘娘的颜面,所以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国库被一群硕鼠祸害到了这个地步,这已经触到了陛下的底线,不论是谁,想必都会被陛下直接从九天之上打落尘埃。
  “侍郎大人,以你对朝中各人的了解,此事,最可能是谁做的?”
  隗粲予问道。
  沈信言抬头看着隗粲予,半晌,摇了摇头:“此事并非是一年的事情。照着我从账册上看到的,至少十年前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生了。所以,并非是一个人的事。”
  沈濯更加心惊:“所以,一定是波及全国、甚至连致仕的那些老人家都有可能搅进去的大案!?”
  隗粲予无视掉沈信言的一声长叹,转向沈濯:“跟你爹说这些事太累。二小姐,你觉得此事咱们该怎么掺合一下?”
  沈濯很同意隗粲予的说法,双手合十挡在口唇前,眯着眼睛,一边细想一边低声分析:“这次只有左藏,所以没殿中省什么事。皇后娘娘肯定能逃过去了。
  “太府寺正卿汪鸣这回不死也要扒层皮,官位保不住了。若是主谋那个没有什么别的野心,仅仅是捞些钱财;那汪正卿说不得就会忽然在老家冒出来良田万顷、豪宅千间。到时候,这些罪名一力担了就是。
  “但若是汪正卿忽然畏罪自尽,那只怕幕后那人就不仅仅是图财了……”
  她说到此处,隗粲予和沈信言都挺直了脊背,悚然而惊!
  互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又忽然避开了对方,转向沈濯。
  “若是前者,那个图钱的家伙,在此之后,肯定还会出手谋财。已经呈上去的招投标办法,想必会让他恨意彻骨,爹爹就一定要小心他在招投标程序中安插进什么特别的人——”
  沈濯语气肯定,“他一定会处心积虑地将爹爹拉下马来。”
  隗粲予颔首,眉心蹙起:“若是后者呢?”
  沈濯立即摆手:“若是后者,咱们惹不起!不惹,不掺合,立即撤退。招投标的事情,爹爹胡乱敷衍一下,借着出错交还给陛下。国家银行的事情,提都不要提!这是老秦家自己的事儿,咱们绝对不管!”
  沈信言的手伸了出来,抚在她的头顶:“微微,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此事,爹爹不能不管。”
  “不行!不许管!”沈濯的反应出人意料地大。
  沈信言和隗粲予都是一呆。
  “二小姐,若是能揪出预谋者,陛下跟前,可是天大的功劳。咱们为甚么不管?”隗粲予不禁追问。
  沈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那个梦里的情景。
  天目山的“山匪”,吉家不见了的家财,还有失踪了的沈利,险些一举击杀沈信美和万俟盛的杀手……
  现在,还加上的左藏的百万资财,以及,秋毫无犯的军器库……
  “爹爹,军器库设了专人管理罢?那个人是不是特别耿直,特别清廉?”
  “正是……客大人乃是东北军出身,在兵部被排挤,遂调去太府寺。但又不肯与人同流合污,所以才去了军器库守库。”沈信言点头。
  沈濯冷笑:“左藏再大,几个管库的,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若真的清廉耿直,那他看了十几年的贪渎,怎么连一个字的屁都不放?不过是他主子没有放话让他说而已!”
  这话——竟是直指:已经有人,完全控制了军器库的管理者!
  那到时候,若是有人站在军器库门口招招手,岂不是想武装多少人,就武装多少人!?
  沈信言和隗粲予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两个人对沈濯公然爆出的粗话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各自都低着头,心思急转。
  “所以,此事,为了沈家合家的性命计,不能管。”沈濯下了结论。
  沈信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沈濯,慢慢摇头:“不行。若闹到那一步,一定是无辜枉死、生灵涂炭。何况,我沈家深受皇恩,躲无可躲。微微,爹爹先前想差了。
  “爹爹刚才找隗先生和你商议,本意的确是想看看,这其中有没有我们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得些好处的法子。但若是事情竟落到了你说的这个地步,爹爹便一定要将事情一管到底了。”
  说着,沈信言站了起来。
  “我要再去一趟宋相府里。”
  沈濯一惊,伸手一把拉住他:“爹爹,您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宋相?他怎么说?他竟然没有想到我说的这些不成?您把他怎么说的,快告诉我!”


第三三三章 管不管
  “宋相沉思了一会儿,便道让我不要管。他老人家说,陛下让我远离,是好意,我应该领情。”
  沈信言面无表情。
  “没别的了?”沈濯大奇。
  “我试图跟宋相商议应对之策。宋相让我不要管,最近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此事。”沈信言越发僵硬。
  所以宋相其实什么都想到了,却不让沈信言参与进去。
  沈濯与隗粲予都紧紧地皱了眉头,细细地思索起来。
  “爹爹……”沈濯有些不忍开口。
  “赐衣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大约有个影子,但并未深究过。”到了这步田地,沈信言自是把心中所有的计较都倒了出来,不再做一丝隐瞒。
  “那件事,必是冲着太子去的。
  “翁志亨在户部若许年,他与太子一向关系密切。殿中省的人,因太子和皇后娘娘,也与他更加亲昵。刑部大理寺查赐衣案,查到了一个所谓的翁府管事身上,说他是假传翁志亨的口令,对方信真。这就算是把翁志亨摘了出来。
  “可是这样的话,谁会信?所以,那件事,不过是在陛下心里楔了一根钉子进去!
  “今次之事,不是旁人,正是为父提起的话头,陛下才去查了库。若是最后因前事也落在了东宫,那可就会变成为父和翼王父子联手,意欲扳倒太子了!”
  沈信言少见得愤怒了起来。
  “这必是有一个非常了解我的人,在利用我,去挑起陛下父子之前的猜忌和怨怼!
  “东宫刚刚建储!我刚刚接手户部!陛下刚刚打算厘清财政!就有人下了这么狠的手!
  “若是果然让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得手,我有何面目再见陛下!”
  又有何面目再站在朝堂,自诩将入阁拜相作为仕途目标!?
  沈濯迟疑了一会儿,看向了隗粲予。
  她的本意自然是不让父亲去沾染这些是非纠缠。
  但父亲也有自尊。
  这种被人用无耻手段算计到头上来的事情,别说父亲自己这口恶气忍不下,便是她做女儿的,也不能不报个仇再聊别的。
  隗粲予徐徐颔首:“侍郎大人此言有理。”
  顿一顿,却又道:“然而侍郎大人可曾想过,此事若非太子一党所为,那又会是谁?”
  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沈濯。
  沈濯再次迟疑起来。
  父亲说得对,十年前,太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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