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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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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贼?”沈濯益发冷笑起来,“那可真是作死了!”


第四二三章 牵线(上)
  三个人拈香拜佛,然后去了草亭闲坐说话。
  孟夫人便当着沈濯的面询问起秦煐的近况,临波却愁眉不已,说并不清楚。
  沈濯觉得奇怪,不由问道:“他们既是奉旨巡边,那隔段时间总归是要给陛下消息的吧?陛下上回收到他们的消息是何时?”
  “已是一个月以前,刚刚抵达泸州的时候。”临波轻颦。
  沈濯歪了歪头:“他没让人给你送私信吗?”
  临波有些茫然,摇了摇头:“没有啊。”
  这可就不对了。
  益州那边给父亲送了消息过来,备细说了彭伯爷和秦煐下船之后的种种情景。
  因为是私人关系,所以父亲并没有多加宣扬。
  而且,泸州那边在信里说得清楚:彭伯爷和翼王殿下都写了密信给陛下,所以他们就对前事装聋作哑了。
  怎么这是陛下没忍心告诉临波他们遇险的事情?还是……建明帝根本就没有收到那两封密信!?
  沈濯的表情一点一点地严肃起来。
  临波是知道她的消息网络的,见她如此,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三分:“二小姐……”
  “你回去,找绿公公旁敲侧击问一问。我听父亲说,他旧日的同僚来信,抱怨剑南道如今刁民横行,还有个村落不知招惹了哪里的山贼,被烧得一塌糊涂。绿春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临波只觉得头上一晕,伸手抓住了沈濯的腕子,急得声音都变了:“什么村子被烧了?跟煐儿有没有关系?!”
  “没关系。他们也是后来听说的。”沈濯矢口否认。“只是如此一来,陛下会更加留心他们的行踪。那边即便有些危险,大家知道了陛下正在关注,也会收敛一些。也许对他们来说,就能化险为夷……”
  化险为夷……
  所以弟弟还是遭遇了险情不是吗?
  临波身子一晃,眼里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哽咽道:“我知道了。”
  “临波,你别急,别急!净之会让人去打听的。”孟夫人忙把她抱在了怀里。
  终于有一个温暖的可信赖的怀抱可以躲,临波靠在孟夫人怀里,失声哭了起来。
  曲追站在观音堂的大门口,痴痴地看着哭得如梨花带雨的女子,只觉得心痛如绞,呼吸困难,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琴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声骂道:“瞅你这点子出息!”
  却也高高兴兴地进了院子。
  沈濯等人回头看见她进来,俱都是一愣,忙各自收拾情绪,站到了一边。
  琴氏冲着她们温和点头致意。
  孟夫人也就颔首还礼。
  待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位小姑娘,琴氏不由得眼睛一亮。
  一个温柔端庄,一个明丽动人。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曲追,琴氏觉得自家这傻儿子,似是开窍了?
  且去草草上了香,琴氏便忙出来,却不见了三个人。游目四看,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琴氏心下有些发急,忙问丫鬟:“少爷呢?”
  “少爷遇见两个来赏景的男客,一起往后山去了。那两个男客说,庵里女客多,他们需躲着些。少爷觉得此言极是,所以让夫人且在庵里歇歇逛逛。”
  丫鬟答得完满。
  琴氏这才放了心,又问:“庵里刚才那位招呼我们的师太呢?你寻了她来,我有事问问她。”
  丫鬟去了一时,果然请了延宝来。
  “庵堂这样好,怎的香客不多?”琴氏与延宝拉家常。
  延宝含笑合什,想起来沈二小姐教的话,老实答道:“小庵都是尼僧,没力气,也争不过邻居村户。所以,施主们不肯布施,小庵就没得钱去布置。自然来游赏的人就少。”
  顿一顿,叹口气,念声佛,道:“小尼动了嗔念,埋怨大慈恩寺与我们抢观音菩萨成道这样大的日子庆典。罪过罪过。”
  琴氏最喜欢这样不用她猜心思的人,顿时对延宝亲热了三分:“我欲斋戒,替我出战的夫君和他同袍们祈福。不知若要在贵宝刹小住,该是怎么样的布施法?”
  “小庵有几处院落,最干净的一处却稍嫌小些……”延宝说起这些,自然是驾轻就熟滔滔不绝。
  琴氏跟她说定了今日先回去,明朝便再来住上一个月,自会多多地捐香火钱。
  最后才问:“刚才在这园子里遇见三位女客,相貌出众、气质高雅。不知是谁家的内眷?”
  延宝垂眉低目:“最端雅的那位乃是临波公主。来此为她远行的胞弟祈求平安。小尼说到这里已是僭越,还请施主不要再问。”
  琴氏讶然:“公主怎么来了这样偏僻的地方?”
  问出口,却又了然,叹了口气,怜惜不已:“这孩子必不肯凑那些热闹地方的趣的……”
  忍不住又去了佛前替秦煐和临波都上了一炷香:“愿菩萨保佑,多疼疼这些没娘的可怜孩子。”
  再坐一坐,琴氏便命人去寻曲追:“得了,先回去吧。我收拾了东西,明儿再过来认真躲清静。”
  曲追却正在折桂亭往山坡上的那一片木槿出神。
  北渚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微微笑了。
  隗粲予坐在北渚身边,看着曲追,却觉得百无聊赖。
  傻小子一个!
  喜欢就去追啊!在这里瞎看有个毛用?
  沈濯忽然冒了出来,就似没发现曲追一样,欢声笑道:“阮先生,隗先生,公主说她要回去了……”
  曲追一愣,心头一喜:公主!她是公主!大公主安福已经去了荆州,她是临波公主!
  忙回身,看向沈濯,却又一愣。
  此女,必不是宫人……
  隗粲予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责备道:“小姐如何没见此处有外男?”
  沈濯吐吐舌头,规矩地冲着曲追施礼:“某沈氏,公子何人?”
  沈氏?
  曲追不及多想,忙拱手还礼:“在下曲追。”
  “哦,新封的陇右道行军总管是你爹爹。我听公主说过。你怎么会来观音庵?啊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找你。你跟谁一起来的?”沈濯歪着头,“天真烂漫”。
  曲追却想到还在观音堂等自己的母亲,暗叫一声糟糕,忙要走时,忽又转身问道:“公主殿下现在何处?家母既然遇到,理应过去拜见的。”


第四二四章 牵线(下)
  琴氏一听临波公主还没有走,虽有些不爱见这些皇家宗室,却也只得移步前来——何况自家那傻小子一脸热切,她倒也想要瞧瞧,这孩子究竟是对着公主热切,还是对着旁边那个俏丫头热切。
  临波公主端坐在折桂亭的正座。
  孟夫人和沈濯一左一右站定。
  北渚和隗粲予则在亭外闲谈。
  一应丫鬟侍卫各司其职。
  琴氏和曲追进了亭子,恭恭敬敬屈膝施礼:“妾乐春伯夫人、二品诰命琴氏,见过临波公主。公主万安。”
  “曲追见过公主。”
  见到一个陌生的英俊少年,临波微微一怔,偏头看了看孟夫人。
  孟夫人只说是乐春伯那位有着名闻天下天籁之音的夫人来见,可没说还有他儿子。
  孟夫人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琴夫人、小伯爷,请免礼。请坐。”临波莞尔微笑,纤手轻抬,端庄斯文。
  沈濯站在她身后,只当自己是个丫鬟就好。却眼看着曲追从脸到脖子,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不由得抿唇悄笑。
  ——这样好的姻缘啊。简直就是天赐的。
  琴氏察觉到了临波的温柔和善意,心里松了松,脸上便带了真诚笑意出来:“妾身和追儿想寻个安生地方上个香,不意竟也能遇到公主殿下。”
  临波失笑:“可是呢。我也本来要去华严寺,路遇意外才转路来了这里。”
  沈濯站在旁边,娇俏地吐了吐舌头。
  琴氏看着她,有些意外:这宫女好生大胆,这行止,在宫里不怕早就被打死一万两千回了?
  临波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沈濯,嗔了一声:“你又作怪。”转向琴氏,笑道:“这是户部沈侍郎家的小姐。”
  啊?
  这就是沈小姐?
  丈夫不是说她必不愿意嫁给翼王吗?怎么跟临波公主这样熟稔亲密?
  这孩子……
  也太没心没肺了。
  “琴夫人安好。”沈濯这才大大方方地行礼。又笑嘻嘻地看着曲追:“小伯爷安好。”
  曲追一腔的心思都在临波身上,这时候被唤回了神,脸上越发红了,却正经地拱手弯腰:“沈小姐好。”
  琴氏回头看看儿子,不由哭笑不得,遂软声道:“如今夏日正好,我欲折花献于佛前,追儿替为娘去摘来可好?”
  沈濯抢在临波前头笑道:“公主刚才也夸那片木槿开得好,想要折几支带回宫里孝敬太后。小伯爷,我随你同去可好?”
  “净之不要淘气。来,跟几个人一起去。”临波微笑道,尽显宠爱弟媳的长姐风范。
  琴氏好奇:“净之?”
  临波含笑看着曲追面红耳赤地转身离去,而沈濯蹦蹦跳跳地跑在了人家前头,叹气无奈摇头,笑道:
  “沈小姐闺名在外如何呼唤?她又喜欢在外面玩,所以给自己取了个表字,从水从之,乃是她吴兴沈氏嫡房这一辈的规矩。
  “沈侍郎宠爱女儿,这个表字便叫开了。我唤得多了,倒觉得也挺好的。”
  沈氏女竟然喜欢在外面玩?
  琴氏踌躇起来。
  这可不行。
  追儿虽然爱玩,却都是雅致的玩法。沈氏女若是个被宠坏的野丫头性子,那可跟追儿不合适。
  倒是眼前的临波公主……
  临波侧头,问孟夫人:“眼看午时,不然我们就在庵里用一点再走吧?”又含笑问琴氏:“琴夫人若还有安排,临波就不耽搁了。若是没什么事,何妨就在庵内食斋?”
  琴氏听见了她的话,却也看见了她侧脸上的伤疤。
  这,怎么可能?
  被安福烫伤脸,不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么?怎么现在还……
  “琴夫人?”
  “呃,臣妾下午没甚么安排,不如跟公主一起叨扰庵内师太。”琴氏忙微微欠身答话。
  临波温婉:“夫人是长辈,委实不必在临波面前拘束。你我相称便好。”
  孟夫人见她二人相处融洽,十分高兴,忙去张罗午饭。
  曲追那边且笨拙地旁敲侧击,对沈濯探问临波的事情。
  沈濯此刻便是个口没遮拦的野丫头,笑嘻嘻的,问甚么说甚么,一无所藏。
  跟着的侍卫宫人都快崩溃了,可偏偏今天桑落素丝一个都没跟出来。一个小宫女实在是忍不住,怯怯地提醒了一句:“沈小姐,我们公主不喜欢人家在背后说她。”
  沈濯哦了一声,回头看了那小宫女一眼,笑得更加灿烂:“好呀。那我不说了。你叫什么?”
  小宫女都快吓哭了,但还是怯生生地告诉她:“婢子叫湖蓝。”
  曲追也红了脸,干咳一声,摸摸鼻子,且去寻半开的木槿。
  沈濯却转身一把抱住了湖蓝的肩,低声笑道:“你看,公主还没嫁人吧?你觉得小伯爷人怎么样?他是不是英俊潇洒?那这样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想知道知道公主的喜好,那咱们怎么就不能说了?哄公主开心,多一个人不好吗?”
  湖蓝战战兢兢的,却听懂了,眨巴着眼睛看她:“可是万一公主不愿意呢?”
  “那咱们就再把小伯爷轰走呗!这么多侍卫,还怕他一个人?”沈濯大言不惭。
  谁知那边就有侍卫心里不乐意,借着摘花,“崴脚”撞肩,抻量起曲追的功夫了。
  两个人肩肘相撞,膝腿互抵,步踏连环,不过一展眼的功夫,手上却已经换了六七招。
  沈濯只觉得眼前一花,侍卫和曲追却都已经站住了——曲追的手刁住了那侍卫的腕子,而侍卫并掌的指尖就在曲追咽喉前三寸处。
  “哇!酷!”沈濯毫不吝啬赞美。
  曲追忙放开了侍卫。
  那侍卫却打量了曲追一番,露出了笑容,叉手道:“小伯爷好功夫,与我们翼王殿下不相上下啊。”
  沈濯挑了挑眉。
  秦煐也这么厉害?自己怎么没听说?
  “素斋摆在上回沈小姐住过的小院里。孟夫人说,摘好了花就过去罢。”六奴毕恭毕敬地过来请他们。
  曲追忙回头去看,却发现临波早已走了,脸上现出来一丝懊恼。
  沈濯越发想笑,让侍卫们先把花送去外头车上安置好,自己则轻快地跟曲追一起走去小院。
  瞅人不见,沈濯低声笑向曲追:“公主脸上有伤疤呢。”
  曲追脱口而出:“那又怎么样?”
  说完了脸更红了,忍不住瞪了沈濯一眼。
  沈濯却毫不在意地看着他笑,更觉得这门亲事对临波来说极好:“喜欢就去追啊。陛下正发愁呢。”
  曲追大喜:“真的?!”


第四二五章 找场子
  临走的时候琴氏对临波已经百看不厌,一再叮嘱她:“你瘦得很,要好生吃饭。翼王虽然在外头,却有彭伯爷护着,你别担心。回头我就给我们伯爷写信。他们都在那一带,我让他派最得力的亲卫跟着翼王,管保不让他吃半点亏。”
  一顿饭吃下来,临波已经有所察觉,当下便红了脸,低头道谢。
  曲追眼珠儿不错地盯着她,磕磕巴巴地跟她道别:“我先走了。嗯,不是……臣告退。公主殿下请多多保重。”
  臣?!
  你一还没入仕的国子监监生你是哪门子的臣啊?
  沈濯腹诽着,伏在孟夫人的肩上闷笑。
  连琴氏都察觉了,狠狠地瞪曲追:“你还不快走?”
  临波面红耳赤。
  曲追却不肯依着琴氏的话就走,反而站在临波跟前,嗫嚅许久,方又抱拳,长揖到地:“你腮上的伤,我去找药。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可以画成牡丹芍药,也好看的。”
  临波这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圈儿也红了。
  沈濯笑得直不起腰来,还记得从孟夫人身后探出头来:“鹤羽殿的主子丫头都不擅丹青啊!”
  曲追吭哧:“我,我会……”
  临波羞红着脸,后退了半步,咬了牙低声娇叱:“你会什么会?还不快走!”
  曲追逃也似的跑了。
  琴氏却笑得如同捡到了大元宝,干脆又走回来,拉着临波的手,悄声道:“真格的,你可得好生保养了。缺什么告诉我,我让追儿去弄。”
  临波羞得头都垂到了胸前,答言不是,不答言也不是,只得声如蚊呐,娇声不依:“夫人……”
  琴氏母子欢欢喜喜地去了——
  再也没想到,出门上个香,竟然白捡了一个公主媳妇!
  这观音庵真不错,以后求子也可以来嘛!
  这边孟夫人和北渚相视一笑,满意颔首。
  沈濯这才恢复了正常,说话也重新犀利:“我今儿来不是帮谁的忙。我是来示范一下,什么叫光明正大地牵线做媒。”
  甜枣给了,不等于巴掌就不打。
  孟夫人、北渚和隗粲予身子都僵了僵,面上露出尴尬。
  临波本来通红的脸,微微一白。
  沈濯弯了弯嘴角,看向自家的仆从。
  国槐冲着她点了点头。
  沈濯顿了顿,招手叫国槐:“你来,把外头的情形说给公主听听。”
  国槐只得上前,抱拳低头,眼睛直看着地上脚前处:
  “我们先来,公主离我们极近。那群山贼见公主走了,议论了一会儿,结论是认错人了。
  “接着便是邵家的人。正疑惑公主应该在他们前头。后面的马车声就响了来。邵家的人躲了。那群山贼有些发懵,看着周家的马车快过去了也没敢动手。
  “我们帮了山贼一个忙,弹弓打了那马蹄一下。马车一惊,里头丫头惊呼一声:郡主!山贼们这才冲了出来。
  “有人进了马车,撕裂衣衫的声音非常响。邵家的人这才冲出去。邵公子直接上了马车。里头的山贼被扔了出来,一刀杀了。马车里有很久没有动静。
  “周郡主是哭着走的。邵公子往怀里藏了些什么。”
  国槐平铺直叙,不加任何评论。
  临波越听越心惊,最后身子轻轻一晃。
  “看见了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聪明设计都是愚蠢的表演。”沈濯似是在说自己,又似是在说邵舜英,还似是在说临波本人。
  片刻后,临波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心乱如麻,低声问道:“温惠来做什么?那些山贼……”
  “那些山贼是她自己找来的。为的是让曲追救她。邵舜英是我骗了来的。”沈濯扭脸看临波,“用你的幌子。”
  临波身子一抖:“你,你算计我?”
  沈濯挑眉:“是啊。我拿你当饵,把温惠那个疯子和邵舜英那个不要脸的货凑做了一堆。然后还费心费力地帮你找了个好婆家。我就是算计你了。而且,”说着,手指点数:“孟夫人,阮先生,隗先生,都知情,都是帮凶。你是不是心里特别不舒服啊?”
  临波垂头下去。
  孟夫人有些难堪地看着沈濯。
  沈濯呵呵:“提议的不是我,相看的不是我,动手的也不是我。你们仨当自己是人家长辈,非要越俎代庖做这件事。做了就做了,做了还不敢认?那不是我沈净之的风格。”
  当着众人的面,临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式冲着沈濯屈膝:“前事,是我错了。”
  沈濯避开:“你道过歉了。我也找回场子了。咱俩扯平。”
  孟夫人便冲着沈濯瞪眼睛:“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和阮先生向你道歉不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对上她老人家,沈濯便只有扶额一条路:“哎呀我头疼。赶紧回家。”
  北渚等着众人先往前走,在临波身边站定,轻声问她:“那个年轻人,你还满意么?”
  临波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给你张罗。你什么都不要做。”北渚怜惜地看着她,心里突然间明白了沈信言的感受。
  女儿便是想要星星月亮,我也得先想想办法。
  何况只是不想嫁人而已?
  临波露了一丝慌乱出来,抬起头看着北渚:“阮叔叔,这件事暂时无妨。我担心弟弟。”
  北渚怔了怔,皱起了眉:“算行程,他该出益州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去封地冀州看看。他没事啊,你担心什么?”
  临波心头陡然一松,又疑惑起来:“阮叔叔没把此事告诉净之么?”
  “唔。我正打算今日回去跟她交个底。”北渚笑了笑。
  临波明白过来,无奈叹气:“阮叔叔,我们几方的消息若不互通,会浪费很多人手精力的。净之手里有一张大网,但是毕竟年轻,不如您的底子厚。您不能干看着不帮她啊。何况帮她不就是帮我们姐弟?”
  北渚饶有兴趣地看着临波:“她不想嫁给翼王,你也愿意与她分享情报?”
  临波连连摇头:“她明道理知大势。如今的局面,她要不然置身事外,要不然就站在煐儿一边。可就算她置身事外,旁人也会当她是我们这边的。所以她现在才会出手帮我铺好后路。阮叔叔,你不能既看不起我,也看不起她……”


第四二六章 吃相
  沈濯给临波找了个好婆家,这么大的事情,沈信言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因为他正在为公冶释昨晚刚刚的致意烦恼。
  原来老师真的如他所不愿多想,从纯臣的路上偏了方向,直奔着权臣去了。
  权臣……也不是不可以。
  但排除异己这种事,至少要等掌了权再说罢?
  看来天下承平太久,从皇后到太子,从宰辅相公到天下群臣,大家都变蠢了:以为朝争真的这么容易就搞得定,以为当今天子一朝之君,真的就这么容易糊弄。难道大家都忘了他是怎样当的皇帝,又是怎样将二十年前的定天下和十几年前的退北蛮,变成了遥远的从前?
  沈信言在朝堂上走了神,忍不住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
  御座上的建明帝看得分明,挑了挑眉。
  “沈信言,你今儿早起,吃的什么膳食?”
  “回陛下,今儿早上厨下偷懒,只给臣拿了一笼女儿新教的奶黄小馒头……”沈信言毕恭毕敬,答得顺溜无比。
  旁边站着的荀朗、公冶释、汪鸣和邱虎,以及建明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日乃是建明帝召集四十岁上下的这批新晋重臣们议事。
  因大家说话比较轻松自在,所以沈信言才有机会走了神——若当场有竺相、宋相这些人,他的从来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
  “沈卿吃得不错嘛。朕也不过是一碗饮子就上朝了。”建明帝又调侃了一句,才转向众人,肃然道:“竺相和宋相年高,一时难免有精神短了思虑不周,卿等都跟朕不相上下,想必不会比朕更忙。要好生照看国事、集思广益、延揽人才、提携后进才是。”
  众人躬身答应。
  建明帝转向公冶释,道:“至于你所言出外一事,朕再想想。”
  令众人散去,独留下了沈信言。
  荀朗素喜戏谑,临走拍了拍沈信言,认真地说:“吃得真的挺好的,撑到下晌没问题。”
  众人哈哈大笑出去了。
  沈信言有些发窘,对着建明帝欠身:“臣失仪。”
  建明帝摆摆手,笑道:“跟他们这样闲聊,你这颗聪明脑袋里不转点儿别的就不对了。来,说说,公冶释为什么想要出外了?”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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