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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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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见沈濯低低开口:“这些,不会让咱们留活口。全杀了。”
  声音嗜血、阴森、冷漠到了极点,令人心底发寒!
  同时,她手里的刀已经稳准狠地扎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肋下!
  一股血箭顺着刀上的血槽喷了出来!
  她,杀人了……


第四七六章 与你无关
  从秦煐到风色俞樵,从太渊到竹柳鸠尾,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吭声,开始默默地跟敌人拼杀。
  关于沈濯现在的样子,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说。
  更不愿意深想那一幕发生的原因。
  因为沈濯,在杀人。
  鸠尾和净瓶本来想要护卫她,最后却莫名地成了一个三角阵型。
  不错,沈濯不懂高深的武功招数,但是她的力大刀沉,眼力绝佳,对力量和速度的控制,又是格外地稳定。
  就好像,她这辈子一直都在当杀手一般。
  狠狠地一刀砍下,用尽全力地劈杀,瞅准最刁钻的角度捅进对方最软弱的罩门——
  沈濯和鸠尾、净瓶三人组正在以绝对不弱于太渊等人的速度在收割人命。
  终于,一个黑衣人正式拿沈濯当对手,怒目虎吼,直直地对上了她!
  鸠尾连忙横刀架住了对方的长刀。
  角度太小,沈濯的刀转不过来。
  距离太远,净瓶来不及回手。
  沈濯看着那黑衣人的庆幸目光,高高扬起一边嘴角,忽地抬起了右脚,对着那黑衣人的小腹,狠狠地一脚踹了出去!
  看着远远飞出去的高大身躯,鸠尾目瞪口呆。
  厮杀许久,沈濯终于出声,哼道:“小瞧老娘!”
  情势渐渐好转。
  到处寻找沈簪未果的黑衣人终于放弃,调转过头来继续去围攻秦煐。
  至于不知所踪的沈簪,无人去管。
  忽然,洮水对岸远远响起了狂奔而来的沉重马蹄声。
  众人心往下沉。
  黑衣人,竟然还有后手?!
  而黑衣人也各自悚然对望。
  秦煐眼尖,发现对面敌人的异常,哈哈大笑:“咱们的援军来了!兄弟们,顶住!”
  抵达的大秦军马扯出了大旗,上头烈烈风响,一个大字:朱。
  看着那个朱字,沈濯身子一晃,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微笑:“凛表哥……”
  朱凛满面风尘,催马上前,高声喝道:“秦煐可在?”
  秦煐眯了眯眼,先扭脸看了沈濯一眼,方厉声答道:“本王在此,何人呼喝?”
  两个少年的目光终于在空中交汇。
  火花四溅。
  接下来的战斗便如砍瓜切菜般容易了。
  朱凛想要留活口,秦煐觉得无所谓。但如沈濯所料,活下来的黑衣人,都目露绝望地横刀自刭。
  ……
  ……
  终究还是要给翼王殿下行礼的。
  朱凛再不情不愿,也要单膝点地抱拳拱手:“翼王爷。”
  而秦煐再感觉怪异,也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伸手相扶:“朱小侯爷不必多礼。”
  沈濯在旁边任由净瓶给自己裹伤,冷眼看着两个人,口中嗤笑:“演,接着演,假的连洮水里的鱼都没眼看……”
  两个人各自别开脸,看自家的兵将们忙碌。
  两方的人马合在一处,打扫战场,搜检死伤。
  沈簪这才从辎重堆里蓬头垢面地奋力爬了出来——她躲在了干粮包底下。
  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沈簪怯怯地走向沈濯:“微微……”
  秦煐面沉似水,目光转了过去。
  所有的护卫都暂时停了下来,人人都冷冰冰地看着她。
  沈簪强忍着恶心,小心地在尸体堆中穿行,越过千山万水一般,到了沈濯身边,声音娇弱迂回,压得不能再低:“微微……我刚才……”
  净瓶再也按捺不住,兜脸冲着她呸了一口:“你刚才把我们小姐推出去让人杀的时候的嗓门呢?你那劲道呢?”
  原本朱凛还在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艳俗女子,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右手扶上剑柄。
  沈簪身子一抖,冲着沈濯,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哭求不已:“微微,微微,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饶了我!我错了,我都错了!我只是怕死……求你看在祖父份儿上,不不不,求你看在沈家的份儿上,看咱们都姓的是一个沈的份儿上!你饶了我吧!我这就走,我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饶我一命!”
  沈濯看着她磕头,脚步轻移,慢慢转开。
  太好了!
  她不肯受自己这个堂姐的礼,就说明她心里还有沈家!她还是会心软的!
  沈簪忙调整方向接着冲沈濯叩头,一边继续哭求。
  沈濯住了脚:“别拜了,站起来吧。”
  沈簪哭着仰头看她:“微微,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不然没得商量。”沈濯淡淡地看着她。
  朱凛愣了愣,急了:“微微!这种人,你饶她这一次,她下次还会害你!”
  秦煐闷不吭声地往旁边一伸手,风色默不作声地把他用着最顺手的弓弩递了过来。
  秦煐横了他一眼。
  俞樵安静地从另一侧递了一把刚才黑衣人用的长弓过来,还有一支白羽箭。
  秦煐抓了过来。
  沈簪满怀希望地爬了起来,又哭又笑:“微微,我就知道!我们两个再怎么样,也是姐妹,我们血肉相连……”
  “事情有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再四。”
  沈濯平静地截断她。
  然后右脚轻轻地后撤半步:“你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
  高高地抬起脚,砰地一声,狠狠地蹬在了沈簪的胸口!
  一声惨叫,沈簪红黑斑驳的纱裙飞舞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极小的曲线,直直地落入了洮水!
  “沈簪,你不会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起因都是你把我推入池塘的那一下。”
  那一下,原身死去。
  那一下,自己来临。
  那一下,一切,都偏离了所谓天命的既定轨道。
  沈濯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洮水岸边,看着沈簪挥舞着双手在水中沉浮挣扎。
  “微微……我错……了……微微……救我……”
  “那一下,我一头撞在了池壁的石头上。虽然我始终不记得那时的情形,但醒来时,浑身擦伤。那些伤痕只能说明,我在水中挣扎了很久。而你,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
  沈濯面色清冷,眼神漠然。
  沈簪的手还在水面上,偶尔挣扎露头:“微微……微微……你比我善良……救我……”
  回答她的,是一声利箭的破空声。
  一支白羽箭直直地插在了沈簪的胸口。
  沈簪挣扎的动作一停,双目圆睁,直直地看着岸边不远处,正在扔开手中长弓的秦煐,不甘心地,慢慢沉了下去。
  水面上洇出一缕血水,逐渐增多,慢慢地散成了大片的红色。
  “沈家簪小姐被截杀我等的匪贼飞箭射中,落入洮水!水流湍急,尸首无踪!”
  俞樵看了秦煐一眼,大声宣布。
  在场众人只默然了一瞬,立即齐声呼道:“明白!”
  秦煐看了沈濯一眼,道:“日后即便翻出来,人也是我杀的,跟你没关系。
  “你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第四七七章 前世今生
  沈濯晕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沈家这位小姐,迷茫地看着翼王殿下,看了许久,看得翼王先红了脸,后急了眼大踏步走过去;看得朱小侯爷先连声叫她,后直接伸手拽她;看得身边服侍的女护卫先不好意思地笑,后上前忐忑地扶了她的肩。
  然后沈濯忽然眼睛一闭,软软地倒在了净瓶的怀里。
  整个战场上,没有医生。
  沈簪的尸身无人再管。
  朱凛把自己的副手一个叫李雉的留下,跟太渊一起善后,然后一甩马鞭:“去最近的县城。”
  这些沈濯都不知道。
  她在昏昏沉沉地做梦。
  虽然没有苍老男魂的呼唤,但她还是沉浸到了那一片光怪陆离之中。
  不,那不是梦。
  那是——真实。
  幼年的自己,只享受过太婆的温柔呵护。父母?他们从她有意识开始就在争吵,然后彼此冷淡,却美其名曰为了她所以不离婚。
  后来他们终于分开了。
  然而那时候,太婆也过世了。
  她在各家亲戚之间流浪,学会察言观色,学会安静退让,学会独自处理所有的事情,不去麻烦任何人。
  等她一旦长到可以去寄宿学校了,亲戚们立即纷纷表示管不了她了——不是不愿意管,而是她太“调皮”,管不了。
  这个结论,她百口莫辩。
  寄宿学校是一个实力为王的地方。
  要不就拳头说话,要不就成绩说话。
  可她的学习没有那么好,拳头也没有那么大,尤其是,她还穷。
  所以,她学会了逃避。
  眼一闭,什么都忘掉,打吧。
  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抢吧。
  然而终于有一天,她到了豆蔻年华。
  学校的渣滓们不再满足于从她身上抢钱抢吃的,他们勾结了街上的流氓地痞,他们想要抢别的了。
  这个不行。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
  沈濯在某一次终于被撕烂衣服后,爆发了。她拿着胡乱在地上摸到的一个啤酒瓶盖,狠狠地在那个流氓的脸上划了一道血槽。
  流氓给了她一个耳光。她狠狠地咬掉了他的半根手指。
  不仅如此,她还把那半根手指嚼碎了,连骨头渣子一起,吞了下去。
  那些人像看见了魔鬼,吓得一哄而散。
  沈濯呆滞地坐在地上,坐了半夜,落雨也没感觉。
  当她清醒过来,她有些迷茫,手脚很酸软,手里还有个瓶盖——她做了什么?
  她遮遮挡挡回了宿舍,却被舍友以尖叫将这一副凄惨景象扩散了出去。
  事情终究被报告给了警方。
  于是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人格分裂。
  但是很轻微。
  医院倒是热情地表示想给她治疗,但她的父母却冷冷地表示:不惹她就不会犯的病,算什么病?也用得着花钱治?
  她回去继续上学,学校里多了许多的指点。
  还有人觉得那帮流氓地痞夸大其词,所以来惹她的人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沈濯只好打更多的架。
  父母?
  他们的意思很简单:用赔钱吗?不用?那就打吧。
  沈濯索性去了体育中心报了个班学打拳。
  这样一来,她就能知道怎样做可以最省力地把对方放倒,她的心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打架这种事,似乎是会上瘾的。
  到了沈濯高中毕业时,她懵懵懂懂地出现在派出所的时候越来越多。所以,未满十八岁的她,再次被医院通知了父母:你们的女儿病情加重,必须要住院治疗,否则,她一定会闹出人命来的——不是她杀了别人,就是她自己的心脏骤停。
  沈濯高考前两个月是在吴兴市精神病医院住院部的最高层度过的。因为她属于那种万一触发,就会有最可怕的暴力倾向的那个类型。
  高考过后的第三天是她的十八周岁生日。
  她的父母用下面这段话当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从今天起,你杀人就要偿命了。从今天起,我们不会再负担你的生活成本了。从今天起,你活你自己的吧。”
  她的母亲,又加了一句,作为额外的温柔:“不想活了就拼命打一架,你那心脏估计也折腾不了几回了。”
  她很迷茫。
  她记得自己一直都很温顺的。她会打架?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自己打架的样子。
  她在自己最平静、最理智的时候去拜访她的主治医生。
  老大夫挺惋惜地看着她:“你有人格分裂,但是主人格掩耳盗铃。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只是骗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心里都明白的。”
  沈濯砸了他的办公室。
  老大夫大喜,想要报警,强制她住院治疗。
  沈濯冷冷地告诉他:“我没钱住院。给我开药吧。”
  抓着药袋子走出医院时,天又落雨。沈濯那时终于清楚明白地知道了自己体内有两个人格共存。
  从此以后,她切换自如。
  主人格依旧温顺,随缘而安。
  但一旦从工作地回到自己小小的蜗居,她就会忍不住下趟楼。就好像走丢一个,再归来一个。穿上机甲背心、缠上金属手链、压上长沿的鸭舌帽,出去打架。
  直到她真的心脏骤停。
  ……
  ……
  沈濯迷茫地躺着。
  迷茫地回忆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前世。
  睁开眼。
  这是一家简陋的邸舍,连沈记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卧室也小。
  只有自己躺的这一张木床,和床边的杌子和一把破木椅。
  外间有人说话。
  是秦煐在问病情。
  “……小姐是心神激荡过甚,加上受了伤,一时混乱而已。无妨无妨。”老人拖着长音,似是胸有成竹。
  秦煐嗯了一声,又问:“何时能醒?”
  “这个,看小姐的底子不错,入夜吧,入夜怎么也该醒了。”老人的声音就到这里。
  朱凛的声音就急躁得多:“微微在家里也常晕倒。她身体不好……怎么就这样不听话?非要跑出京?隗先生,我姨夫知道吗?你们的胆子比天还大了!她在京里的药方子有没有带出来?这要是一直病下去,可怎么办!?这可不比京城……”
  朱凛唠唠叨叨,比罗氏还罗氏。
  秦煐轻轻咳了一声。
  朱凛带着气,哼道:“我说错哪一句了?!”
  “你嗓门太大,会吵到净之休息。她很好,她没病。只是头次杀人,杀得多了,累了。睡一觉就好。”
  秦煐很平静。
  外间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沈濯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泪。


第四七八章 不要说
  吸了吸鼻子,沈濯扬声唤道:“秦三。”
  脚步杂乱,看来众人都想进来。
  有人拦住了众人:“那是沈净之,是我大秦皇帝陛下在紫宸殿当面下旨的翼王妃。你们就这样闯她的内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傲娇得你……
  沈濯被这个说辞逗笑了,自己放下了帐子,缩进了被窝,不作声。
  秦煐带着净瓶走了进来。
  他没有坐,站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帐子里的小姑娘。
  “你怎么样?”
  沈濯动了动胳膊,撅了撅嘴:“刀伤疼。”
  净瓶忙道:“上了药的,您可别乱动。”
  “你怎么样?”沈濯扬着脸看负手而立的秦煐。
  他怎么这样高?好讨厌!
  “我没事。”秦煐弯了弯嘴角。
  沈濯不信:“我看见你被砍了好几刀。”
  秦煐的脸上浮出愉悦笑容:“密恭的那位老人家不是说过么?我很会受伤,看着吓人,不动筋骨,不碍的。”
  沈濯哦了一声。
  净瓶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忽然觉得自己好生碍事。
  悄悄站起来,往后退,站在床尾。
  “你叫我有什么事?”秦煐终于进入正文。
  两个人说话的音量都很正常。外间安生得很,想必都在屏息静听。
  沈濯迟疑了一下:“我今天……”
  “是昨天。”秦煐截断。
  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我昨天……”
  沈濯咬了咬牙,坚持往下说。她想告诉秦煐自己的精神,真的会出现不正常的时候——前世的人格分裂,在今生,还有一些流毒。
  “你昨天很厉害。我们大秦还没有过女将军。听说净瓶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没你的手稳。沈净之,你很有天分。你以后打算弃文从武吗?哦不对,你打算弃商从武吗?”
  秦煐却不给她说的机会。
  沈濯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他。
  邸舍很吝啬,所以用的是洗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细纱帘。
  虽然朦胧,但至少,能分辨出对方的眼神,究竟在闪烁着些什么。
  秦煐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地,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不要说。
  至少不是现在。
  沈濯移开了目光,眨一眨眼,眼前瞬间一片雾气。
  她把薄薄的夹被单子拉到了下巴处,盖住了脖子。
  “躺多了更不好,让净瓶帮你起身,我们在外头,等你一起吃饭。”秦煐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心里的那块地方,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是他的小姑娘。
  他从未有这一刻这样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个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心里有秘密。
  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秘密。
  哪怕是净瓶,哪怕是隗粲予,更别提还有个朱凛。
  秦煐听见沈濯闷闷地哦了一声,心情更好了三分,高高地昂着头,笑容轻浅地转身出了卧室。
  外间里坐着朱凛和隗粲予,还有已经赶回来的太渊和李雉。
  “净之已经醒了,她没事。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此地还是不要久留的好。”秦煐淡淡下令。
  朱凛想要反驳,却被隗粲予轻轻碰了碰胳膊肘。
  私下里怎么都好。当着李雉这样的朝廷命官、军营副将的面儿,朱凛顶撞秦煐,就等于清江侯府不敬皇子。这顶帽子一旦扣下去,朱闵怕是会打断朱凛的一条腿。
  ——洮州近在眼前,一天的路程而已。若是明天一早启程,晚间也就能到了。这样今天下晌自己还能找机会跟微微聊聊天。
  可若是马上出发,那今晚住宿时,秦煐怕是不会给自己机会见微微。
  等明天到了洮州,她肯定被她姑姑立即关进洮州府衙。
  自己再想跟她单独说话,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朱凛心里盘算着。咬咬牙,没理会隗粲予的暗示,直直地看向秦煐:“微微身子还没好,刀伤也需要再等一等看。不如明日晨起再动身。”
  李雉看到秦煐变了的脸色,忙上前半步:“其实沈小姐还是需要尽快去洮州看正经大夫。这边乡野村医的话,未必就能作准。咱们能早些启程是最好的。小侯爷,还是听王爷的吧?”
  无视掉副将求恳的眼色,也不管隗生朽木不可雕的白眼,秦煐只是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朱凛:“果然只在军营里打打架是不行的。”
  只在军营里打打架!?
  这是在讽刺他井底之蛙么?
  朱凛铁青了脸:“还请翼王爷指教。”
  “昨天截杀我的人全军覆没。消息咱们能捂一天,捂得住两天么?”
  秦煐斜斜挑眉。
  “连长弓都动用了,还是一支不成功则成仁的百人小队,明目张胆地要置我和净之于死地。连你打着军营旗号都夷然不惧。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再来?
  “昨夜净之生死不知,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走。
  “但是现在净之醒了,我自然不能再冒着让人袭击一次的风险。
  “明早再走,夜间一个个的大好活靶子就算是白送给人家了。
  “现在动身,夜里歇在哪条路的哪个镇上,咱们说了算。就算是再来偷袭,布置也必定仓促。
  “没了沈簪,只要净之挺得住,我们完全可以放弃马车,一路奔马。
  “若是快一些,兴许今夜就能抵达洮州。
  “我和净之就绝对安全了。”
  秦煐饶有兴趣地看着朱凛:“这些,你在兰州待了一年多了,竟然都不懂?沈信芳没教给你?还是你根本就没出过兰州大营?你是怎么当上的这个军司马?”
  朱凛被他气得胸膛一起一伏,脸色从铁青变作绛红发紫,转身摔门而去。
  内室的帘子挑起,沈濯在净瓶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瞪了秦煐一眼:“你不就是经历过生死追杀?好了不起么?这就能谁都看不起了?我表哥怎么了?我表哥怕我的伤势撑不住而已。我和表哥一年多没见,他又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娇气了。”
  秦煐弯了弯嘴角,抬头道:“摆饭吧?吃完了好赶紧上路。”
  隗粲予等人争先恐后地跑去催饭,自己却再也不肯回来。
  净瓶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再次悄悄退到墙角,不声不响当布景。
  饭食摆上来,秦煐看了看,点点头:“不会影响你的伤。”
  又问沈濯:“能骑马吧?”
  沈濯道:“能。”
  秦煐起身,微笑:“你吃吧。我去看看他们。一会儿让净瓶给你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
  终究还是没有跟沈濯同席共食。
  净瓶松了口气,又抿着嘴笑:“小姐,三爷心里还是有规矩的。”
  他惦记着她的名声呢。
  沈濯嗯了一声,垂眸低头吃汤饼,不说话。


第四七九章 你趁好些表哥呢
  这一路上朱凛都在和秦煐较劲。
  秦煐淡淡地看着他。
  分明年纪还小了两三个月,但秦煐看向朱凛的样子,却像是一个成年人在看着胡闹的孩子。
  朱凛被他这种目光简直要气炸了肺。
  沈濯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招手叫过朱凛闲聊:“凛表哥,你瘦成这样子,姨母和冽表妹知道吗?”
  朱凛远远地朝着秦煐翻了个白眼,无视掉一边紧紧跟随的净瓶,无法控制地红着脸,小心答道:“我一直都没敢给家里去信,怕我娘哭着闹着让我爹把我弄回京。”
  “那你可小瞧咱们罗家的女人了。我还是女儿家呢,偷跑出京。我往家写信,我娘也没说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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