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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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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我陪姐姐去玩。”
  沈濯大喜,身子一拧便从沈讷的怀里钻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了施骧:“还是我们骧哥儿最好!姐姐最喜欢你了!走,你带姐姐去厨房,姐姐给你炖杏仁儿茶喝。”
  杏仁儿茶?
  那是什么?
  施骧想起在京城时轮番上阵的小点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忙拉着沈濯就走:“姐姐,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家。走,快走!”
  “西北干燥得很。你们先前在南边,那边水气足,湿润。你们来了肯定不习惯。这阵子有没有燥咳?夜里是不是睡不稳?姐姐给你做杏仁儿茶,滋阴润肺的。明儿给你炖银耳莲子,哦,还有可以用梨子和冰糖熬制秋梨膏。姐姐教你怎么吃才能身体好……”
  沈濯叽叽呱呱地说着,拉着施骧就跑,洒下一路清脆的笑声。
  气得沈讷张着嘴,一手指着她的背影,一个字都说不出。


第四八六章 绞尽脑汁也要留下
  沈濯使出了出神入化的赖皮神功,也不跟沈讷歪缠,也不跟施弥讲理。反正就是一门心思地窝在厨房里,指挥着丫头厨娘们给施骧做好吃的。
  看看都过了两个时辰,将近晚膳时节,施弥请了在外头安顿的秦煐、朱凛、沈信成和沈典等人一起来家里。一打听:沈濯还在厨房没出来!
  施弥受不了了,亲自去找沈讷,责备道:“净之还伤着,又是千里之外从京城来的。不管这孩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又没坏心,贪玩难道还是错了?谁这个年纪不贪玩呢?你是当亲姑姑的,怎么能让她这样劳累?何况还有亲戚故旧们看着!”
  沈讷哭笑不得,辨道:“她就为了不让我跟她讲道理,就为了不回京,所以才躲在厨房。丈夫,我难道还不会疼孩子的?你太也小看我。”
  秦煐早就小声交代沈典绊住朱凛,自己则厚着脸皮地一路进了内宅,听见这话,笑了笑,出声道:“这样啊,那我去喊她吧。厨房是吗?”
  沈讷吓了一跳,忙回身看见竟是秦煐,慌得便要行礼。
  秦煐却连头都不回,挥了挥扇子:“小沈夫人万莫多礼,我是晚辈呢……”
  余音袅袅,人已经进了后宅,循着味道直奔厨房。
  待到了厨下,就听见沈濯清凌凌的声音朗朗指挥:“菜不用多精致,味儿得足足的。啊,山药骨汤里该放盐了!
  “那个红烧狮子头是江南菜,一会儿给骧儿和典哥放跟前。他俩肯定好久都没吃到了。
  “那个菠萝饭是最难得的,你们可不许乱来。小姑父大约离了西南就没吃过了。酸酸甜甜的,小姑姑肯定也爱吃。分两份,一会儿各搁他们俩跟前一份。
  “啊啊,还有那个酸汤鱼,我尝尝我尝尝……嗯,虽然还是差点儿意思……唉!也没法子了。这个搁小姑父那里。
  “这个菜啊……这个菜,嗯,这个菜,也分两份,姑姑跟前放一份,那谁跟前放一份……”
  轻笑声响起,施骧迷茫地问:“哪个?谁啊?”
  厨房里轰然笑了起来。
  还有沈濯故作镇定的声音:“啊,还有,那个鸡块炖土豆好没好?”
  秦煐站在窗下听着,扬唇笑笑,心里怡然自得。
  不由得暗暗猜想,那个菜,是什么呢?
  厨娘们进进出出,看见了秦煐却都不敢吭声。
  一时窦妈妈走了出来,迎面看着秦煐便是一愣,反应过来,忙笑着提高了音量:“王爷,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油烟火气的,熏坏了您!”
  厨房里一阵乱响。
  接着便是一静。
  秦煐挑挑眉:“使君在找净之,小沈夫人说,净之在忙着,叫不出去。所以我来看看,忙得怎样了?外头一大桌客人,她总该去梳洗一下。”
  沈濯气急败坏的声音立时便在厨房里炸了:“你管我梳洗不梳洗!这是你个外男来的地方吗?”
  没人回答。
  窦妈妈走进厨房便看见双手叉腰效母老虎一般鼓着腮的沈濯,又好气又好笑:“翼王爷说完就走了,没听见您嚷嚷!”
  接着便有个管事妈妈走了进来,笑眯了双眼:“我的好小姐,您就别忙了?快跟着奴婢去换身衣服歇歇。外头客已经齐了。”
  沈濯看着她,换了笑脸:“狄嫂,怎么是你?”
  狄嫂一愣,随即激动起来:“奴婢在京时可没福气跟小姐您跟前回过话,您怎么知道奴婢的?”
  窦妈妈呵呵地笑。
  玲珑忙推着沈濯往外走,咯咯笑:“家里上上下下,哪有我们小姐不知道的人?那回您那样威武,窦妈妈可狠狠地夸了您一通呢!”
  ——这狄嫂正是帮着沈讷吓唬老鲍氏的那位自称女牢子的纤娘,事后得了窦妈妈亲自双手送上的赏赐和大大的褒奖。
  狄嫂心下感慨,忙笑着领路,引着沈濯去盥洗换衣,然后去了前厅。
  一餐饭自然吃得人人大赞。
  施弥简直是两眼放光地看向屏风那边,一叠声地问:“净之怎么会做西南的菜色?除了这两个,可还会别的?”
  屏风这边一桌,只有沈讷和沈濯两个人。
  沈讷且瞪她,低声道:“你做再多,也休想买转我。最多等你伤好,便给我立即回京!”
  却是再也不说让她翌日便走的话了。
  外头秦煐心满意足地把面前的一碟糯米桂花藕全部吃光。
  朱凛嘲笑他:“大男人家家的,怎么这样爱吃甜食?”
  隗粲予怜悯地看着他:“翼王殿下的生母先吉妃娘娘是嘉兴人,这是那边的名吃。宫里做的,怕是没我们小姐做的地道罢?”
  秦煐笑着点头:“是。家姐最爱吃这个。想必净之是做了孝敬小沈夫人的,我也跟着沾个光。”
  这个,到底是谁沾谁的光?!
  朱凛脸色越发臭了。
  沈典笑着宽慰他:“我倒是跟小侯爷一样,喜欢吃肉的。净之知道我们爱吃肉,瞅瞅这一大碗火腿炖肘子,真好吃。”
  沈濯在里间,捧着山药骨汤小口地喝,讨好地对沈讷低声道:“小姑姑,我保证乖乖的。每天都给骧哥儿做好吃的。半个月内,管保让他长高一指、长胖三斤,怎样?”
  沈讷横她一眼,不作声。
  沈信成则在外头公开坦荡地对施弥道:“我这几日已经看好了几个位置,明儿个得让隗先生和净之帮我去掌掌眼……”
  “不急,不急。净之的伤要再养一养。我呢,也得跟你在洮州再踏看一下。铺子什么的,小事耳。重点是,该做哪一门的生意。”隗粲予拉长了声音,摇头晃脑。
  沈典看了看沈信成,小心地问隗粲予:“隗先生,二叔和施姑父都忙得很,我的功课……”
  隗粲予立即点头:“今晚我歇一歇。明天一早,你拿着功课来找我。这是比甚么都紧要。”
  沈讷忙挺直了身子,对着屏风外头出声道:“不知先生能否也帮骧哥儿看一看?”
  隗粲予呵呵地笑:“在下是净之的西席。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都来吧。”
  施弥大喜,忙离座长揖:“我忙得不可开交,小儿可就全托付先生了。”
  沈讷也高兴极了,忙要重新安排隗粲予的住处。
  沈濯眨眨眼,细声细气地开了口:“隗先生可是我的西席,我走哪,他跟哪……”
  沈讷二话不说,一个暴栗敲在她脑门上!


第四八七章 最可怕的是未知
  第三天,众人觉得终于都歇了过来。
  彭、曲二人的信使也终于赶到了洮州——来的却是彭吉本人。
  彭吉看见秦煐,一把便抡了过去:“秦三!你那天敢打晕我!”
  秦煐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手往自己脖颈上砸,一动不动。果然,彭吉在最后一刻收了手,悻悻地一把搂住他的肩:“你小子!真是练得金刚不坏了啊你!”
  说着话,他带的人里却呼啦啦涌出来一群,当地跪倒:“三爷!”
  打头儿的正是老董。
  秦煐一愣,惊喜交加,忙甩开彭吉,上前一步亲手把老董扶了起来:“不是说你们去四处找我了?怎么还跟安贞哥一起来了?”
  老董的眼眶一湿:“我们遇上了净之小姐的人。他们说我们背后必定被人缀着呢。若是寻不到三爷还则罢了,若是寻到了,反而会给三爷带去追兵。所以让我们还是回武州。路上遇到了小伯爷,听说三爷怕是要到洮州,我们就厚着脸皮跟了来了。”
  又是她安排的啊……
  秦煐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辉,嘴角勾了勾,点点头。
  “话说,你那准王妃呢?我爹和曲伯爷接着她的口信儿,当时脸色就变了,直接把我发了过来不说,还让我带了三百亲卫。你让我见见那位沈净之怎样?”彭吉好奇地凑了过来。
  施弥和沈信成在一边本来挺高兴地看着,闻言脸上都是一寒。
  我们家的大小姐,是让你当猴儿看的吗?!这位彭小伯爷要好生修理一下!
  “你?太丑,拒见。”
  秦煐“温和”地把他的脸一把推到一边去。
  “我这样的还丑?!那谁才算不丑!?”彭吉几乎要跳起来。
  秦煐也不说话,回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来,跟我比。
  你有我帅,再来说自己不丑的话。
  彭吉噎住。
  旋即一口呸出去:“不要脸!”
  众人都轻轻地笑了起来。
  嗯,翼王殿下虽然的确比彭小伯爷要帅,但这个举动还是有些不要脸。
  只有隗粲予,一边笑,一边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秦煐,目露欣赏。又看了看彭吉,转开了目光。
  这个招数虽然不要脸,但一则明告了彭吉那是自己的准王妃,让他放尊重些,二则却没有把沈濯推上风口浪尖,甚至都没有让她的任何形象和评价出现在人前,最后,没有人感受到拒绝的尴尬,而只是哈哈笑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脸皮上……
  翼王殿下啊,可是真练出来了。
  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
  “那这封信你转交吧。我爹和曲伯爷写给你那未婚妻的。”彭吉也是个绝对上路的人,索性把信使的任务交给了秦煐。
  秦煐眉梢一动,从彭吉手里拿了信,问:“很急?要回信?”
  彭吉肃然:“立即就要。”
  秦煐一点头,回头温和告诉施弥:“还请使君招待小伯爷,我去跟净之交待一声。”
  呃?这是要明目张胆地进内宅见未婚妻啊?
  然而,又让人如何拒绝捏?
  施弥只得颔首:“王爷请。”
  一面命人请彭吉去盥洗,又命备茶点等物。
  秦煐则长驱直入,到了二门外,命人进去:“跟净之小姐说,我找她。武州有信来,立等回音。”
  过了没一会儿,沈濯领着玲珑走了出来,神清气爽,一看就恢复得不错。
  秦煐含笑看着她,直接无视了玲珑的存在,忽然伸手虚虚一比,从沈濯的头顶划到了自己的胸前:“原来你比我矮这么多。”
  这个,人!!!
  沈濯气得险些跳起来,凶巴巴地问:“武州的信呢?”
  秦煐笑一笑:“你看信回信总得要桌椅啊!”左右看看,问她:“咱们去哪儿?”
  沈濯气鼓鼓地瞪着他,哼了一声,才一转身,前头引路,带着秦煐去了二门以内,挨着围墙的一所小小院落:“这是我姑父的小书房。”
  这个小书房倒是与沈信言的书房很像,简单得很,两架书,桌椅,如此而已。
  两个人在桌子两边对面坐下,秦煐才把厚厚的信封递过去:“彭吉送来的。说要见你,我没让他见。我猜着,你大约也不想见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
  ……堂堂的小伯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我?让我嫁给二傻子你很开心吗?
  沈濯一肚子的牢骚没法说,只好低头看信。
  一目十行地看完,沈濯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有什么事么?”秦煐侧头看她。
  沈濯把信递给他,然后解释道:“接到你的那天,我给各处去了信。唯有二位伯爷处,是人传的口信,没敢落纸。”
  说着,看了玲珑一眼。
  玲珑会意,立即便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推开,自己守在门边,警惕地往四周看着。
  这样一来,秦煐和沈濯两个算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显示坦荡。同时也防止了有人偷听。
  “我们一直不知道沈簪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即便到今天,我仍旧不太清楚,沈簪究竟是谁派来的。所以,我将我家姐妹之间的恩怨告诉了二位伯爷,并请他们在这件事上不要掉以轻心。因为冯伯爷既然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了族妹做妾室,并将族外甥女当了嫡亲女儿养,就说明他本人在世俗道德底线等事上,不会有什么概念。
  “但是他这么多年默默镇守西北、家国大义上不曾丝毫有亏,这就说明,他心中有一道线。我个人认为,这道线是肃国公。所以,在他那里,应该是唯肃国公之命是从。
  “我想提醒二位伯爷的是,在吴兴我信美伯和万俟叔叔遇袭时,那守将恰也是肃国公的人。所以,肃国公对国朝,或者说,对大秦皇室,究竟有没有什么心结?
  “这件事,我不清楚。但我想,二位伯爷应该能知道一点。我请他们回忆这个,并告诉我答案。
  “因为,你遇袭的事情,万一不是沈溪做的,那就只能是肃国公。
  “可万一连肃国公都没有动机,这件事,就麻烦大了。
  “只要是已知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都好办。但如果是未知的……”
  沈濯静静地看着秦煐。
  “那西北这一仗,我不建议轻易动手。”


第四八八章 划清界限
  秦煐看着信中的回复,再听见沈濯的话,心往下沉。
  彭、曲二人说得非常清楚:肃国公对国朝、先帝或者陛下,没有半分可以生怨的地方。追杀翼王的事情,应该是皇后娘娘一时头脑发热搞出来的事情。现在唯一还没有明确的,就是皇后娘娘是通过谁跟西番取得了联系,并用什么代价说动了西番追杀秦煐。
  这封信的发出时间,是在洮水事件的前面。
  所以,回信的时候,彭、曲二人还不知道对秦煐的追杀已经到了动用一个军方百人队的地步,甚至这百人队里还有二十余名弓箭手!
  沈濯已经低下头开始写回信。
  秦煐垂头看着手里的信件,低低开口:“我本来还想去一趟瓜州阳关,去一趟沙州月牙泉……”
  沈濯的手顿住。
  阳关,月牙泉……
  那是……那是……!!
  “前唐王维的阳关三叠名传天下。至于月牙泉,太祖手记里提到过,想必,你也知道的吧?”秦煐还在低着头。
  他捏着信纸的手有些颤,指节有些发白。
  声音也有些发紧。
  他在隐晦地邀请沈濯一起去,但他不确定沈濯会怎么答。
  沈濯看了他的侧脸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写信,低声道:“等打完了仗再去。现在太危险。”
  秦煐看着她头顶蓬松闪亮的秀发,从面部到肩膀,都松了一半:“我们在益州的时候,彭伯爷曾经跟人谈起,现在最怕的就是北蛮和西番会勾结在一起。若是他们当真勾结在一起,最大的可能,就是联手吞并瓜州一带。所以,我不是要等打完了仗去游赏,而是要去那边坐镇。”
  沈濯再次停了笔,慢慢地直起身子,神情凝重抬头看他。半晌,方问道:“你当真觉得,有人会为了杀你,里通敌国,背叛大秦?!”
  秦煐沉默了一会儿,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难表达。我这次几乎算得上是被千里追杀。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价值。但是偏偏对方这么做了。”
  沈濯知道他在梳理自己的感受,所以没有做声,静静地聆听。
  “我今年十七岁。宫里自我出生后,大约有十年的时间里,只有鱼母妃生了一个袭芳,其他妃嫔都不曾有孕。
  “梅妃之所以能生了这对双生胎,根本就是因为她在寿春宫里躲了整整七个月。
  “这件事,怀疑皇后娘娘的人很多,但是我觉得父皇不会允许她这样做。以父皇的强势,这应该不是她能办得到的。那么,是谁呢?
  “太子和卫王两位哥哥顺风顺水。但我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被算计了多少回。我觉得,皇后娘娘应该不至于如此恨我,以至于连遮掩都不做。
  “反而是因此,父皇对我才会格外关注。”
  秦煐的目光转向沈濯,“皇祖父除了有一位皇后,三妃、九嫔俱全,余者美人才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只留下了我父皇和甘棠姑母。”
  所以,是湛心大师么?
  沈濯几乎是立即开口截断他:“陛下有一位双生兄长,你知道么?”
  秦煐一愣,皱起眉来,竭力回忆,半天,才吃力地回答:“好似,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忘了……”
  “你这个呆子!”沈濯噗嗤一笑,“我还是孟夫人告诉的呢!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在京时到底是有多粗疏!”
  秦煐被她这漫山遍野春花开一样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一会儿,才不自然地扭开脸,深呼吸两次,恢复了平静。
  沈濯将湛心大师的身份告诉他:“……那次你从大慈恩寺出来挨揍,其实是因为你见了他。”
  “难怪,他一直说不甘心……还说他老母在堂而不能膝前尽孝……”秦煐想起那日与湛心的交谈,似有所悟。
  “但,不应该是他。”
  秦煐继续梳理着事情:“皇祖父的后宫,不可能是他算计的。他那么年轻,还没有根基的时候就被关起来了……就算是皇祖母……但皇祖母不会算计父皇的后宫……何况,若皇祖父那时是皇祖母出手,那父皇后宫有了异常,皇祖母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这件事这样蹊跷奇怪地一以贯之,那必是一个人做的……”
  沈濯静静地听着他说。
  这就是皇宫。
  这就是那座可怕的孤独的城。
  少年的侧颜像神仙一样好看。
  浓漆如墨的剑眉,熠熠发光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曲线分明的唇角。
  从额头到下巴的那一道道梁,山一样起伏,英俊到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画笔都未必能描摹到准确传神。
  少年还很善良。
  已经很睿智。
  很沉稳。
  很好。
  可也已经有了野心。
  他要抢那把椅子。
  不然,他不会提出要去瓜州坐镇。
  他既要保家卫国,又要兵权威望——他想要那把椅子。
  沈濯垂下了眼帘。
  可我,还没想好。
  沈濯忽然站了起来。
  秦煐停了下来,有些奇异地抬头看她。
  “如果不是湛心大师,那就只能是老喻王,先帝的幼弟。可老喻王并没有男丁传承。而且,老喻王唯一的骨血,他的外孙女姿姿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的品性我信得过。她不会出身于一个阴谋之家。”
  沈濯静静地看着秦煐。
  “你家太乱了,一团麻,一滩泥,一泡污。”
  秦煐心头蓦地一紧,情不自禁跟着站了起来,脸色微微发白:“净之。”
  他站起来,沈濯就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我爹说你很好。他说他选你。可是我不喜欢皇宫。”
  沈濯把话痛痛快快地说透了。
  “我知道,我知道!”秦煐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急切。
  沈濯静静地仰头看着他。
  在她的目光下,秦煐只得慢慢地闭上了嘴。
  “信,我不回了。你去跟彭吉说吧。这件事,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我留在洮州。小姑父在挣钱上有些欠缺,打仗整顿地方,都需要钱。我留在这里帮他挣钱。
  “洮州边塞的漠门军,北边河州边塞的天成军,南边叠州边塞的石镜军,一直到剑南道。这一条线上可靠的人,我会跟爹爹要名单。军队上我插不上手,但是,这三支边军的军饷,我可以保证,我能掐得住。
  “但是,再往西、往北,就要你自己来了。信芳伯肯定信得过,但他妻子是个小家子气的贪心人,你要注意点。”
  “阮先生的人我都给你带走。他们比我的人强。我手里有一位简伯,就是这次去武州传信的人。他是老清江侯的亲卫,怕是不会肯跟你走,所以,没办法了。但是我的人里,我把江离和国槐给你,他们俩是最好的。”
  “你……自己保重,活着回来。”
  沈濯退后半步,恭敬地朝他屈膝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融入了外面那一片亮闪闪的阳光中。
  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亮得让人睁着眼也看不到。
  秦煐只觉得一阵眩晕,伸手扶住了桌子。


第四八九章 黯然销魂者
  彭吉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都在嘲笑秦煐的心理承受力:“就这么点儿事儿就脸色惨白了?你这还是被打击得不够啊!”
  他以为秦煐是因为他被追杀一事无法理顺在纠结,背后的人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早晚那家伙会再次跳出来的啊!到时候再决一死战就是!
  但秦煐沉默了许多,对他的挑衅不再有回嘴的心情。
  “我说,要不你跟我回武州吧?你说的这些,虽然我能转述,但毕竟不能探讨。到时候,你和我爹、曲伯爷之间的交流,难道都靠我这么一趟一趟地跑么?朝里宫里,前尘旧事,还是你自己跟他们说比较合适,你说呢?”
  彭吉拼命鼓动秦煐跟他走。
  “陇右道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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