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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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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六章 宗亲凋零
  裴姿、朱冽和欧阳试梅分别接到宫里传话:“公主心情不好,请几位进宫去陪半天。”
  三个人不明所以地进了宫,却没去鹤羽殿,而是进了寿春宫。
  点心零食摆了一桌子,临波恹恹的在旁边坐着发呆。反倒是歪在榻上、号称也病了的太后娘娘亲自招呼她们仨:“吃这个,看看能不能比得上净之做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
  裴姿毕竟熟一些,便试探着问太后娘娘:“您还好吧?不是说翼王已经跟二位伯爷汇合,脱险了?”
  一句未了,临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欧阳试梅看着她的样子就想起沈濯被她算计的事情来,别开了脸当没看见。
  倒是朱冽是个实心眼,心下恻然,挪过去挨着临波坐着,实实在在地劝慰她:“翼王肯定不会有事的。微微在那边呢。她那一肚子鬼主意,若是能让翼王给人白算计了去,回来羞也羞死了她……”
  欧阳试梅简直气得哭笑不得,截口道:“冽姐儿别瞎说!微微便是在陇右,也只是个闺门女孩儿。河州紧邻西番,沿着边境线上三军整肃。翼王被不长眼的贼匪袭击,想必只是意外。那三军出动,什么贼匪也会被碾碎剿净——却是跟我微微没有半分干系的!”
  这一句说出来,太后不由得击节赞叹:“说得好!就是这个道理!”
  欧阳试梅睫毛一颤,垂手不语。
  朱冽懵懵懂懂地去看裴姿。
  裴姿咬着唇,伸手在她额上戳了一下:“不会说话就别说!”
  朱冽撅了撅嘴,冲着她们皱皱鼻子,下意识地往临波身后躲了躲。
  林嬷嬷看了太后一眼,忙上前去把一碟云腿月饼、一碟梅菜肉包往她跟前推了推,笑道:“冽姐儿不惯饮茶吧?前阵子才做了菊花饮,我端给你尝尝?”
  朱冽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
  饮子端上来,朱冽好奇地呷一口,小猪一样满足地眯起了眼,忙道:“林嬷嬷,好喝好喝,都要都要!”
  林嬷嬷笑着挥手,几个年轻小姑娘跟前一人摆了一碗。
  朱冽放下自己的,亲手端了一碗给临波:“二公主,你尝尝,好喝的。甜丝丝的,带一点点菊花苦,清香得很。微微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甜的,再笑一笑,就会好很多。你试试!”
  临波看着她发愣。
  朱冽又把漂亮的白瓷碗往她眼前送了送,满眼都是善意的期待和真诚的笑。
  临波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却伸手接了朱冽捧过来的菊花饮,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朱冽笑了笑。
  太后轻轻慨叹一声,看看朱冽,目光转向林嬷嬷,微微颔首。
  “茹惠,我听说,你外祖父又跟人拼酒了?你娘没劝住?”太后转移了话题。
  裴姿心头一跳,呵呵了一声,摇头:“娘不让我说。”
  朱冽睁大眼睛看向她:“姿姿,我记得你外祖都快六十了,还拼酒?哇!他老人家好厉害呀!我明儿把微微给我爹爹泡的青梅酒给他搬一坛去吧?”
  “那我娘一定会亲自去清江侯府揍你一顿。”裴姿冲着朱冽特别不斯文地翻了个白眼。
  欧阳试梅情不自禁地探问:“姿姿,老皇叔他还好吧?”
  裴姿叹了口气,摇摇头:“温惠嫁了,大长公主本想给永安郡王议亲,他却死活不肯。尤其是如今西北战火将燃,永安郡王天天在府里嚷着要去打北蛮,要去给他爹爹报仇雪恨。大长公主一边思念儿子,一边心疼孙子,又百般地管不住,心里憋得慌。所以去找我外祖父诉苦。
  “两位老人家越说越多,又说起了先帝和太宗,抱头痛哭。夜里本就风凉。说得那些话又伤心。这种事情,别说跟去的永安郡王了,我爹娘出面也没劝下来。大长公主当时哭得眼睛都肿了。
  “当天夜里我外祖父就有些不自在,第二天一早便听说大长公主也病了。
  “我娘说,这件事不能往外说。万一有那不长眼的御史之流,真的跑到朝上去大赞永安郡王忠孝,逼着皇上就让永安郡王去从军,那就要了大长公主这条老命了。”
  说完,冲着太后娘娘为难地欠身:“太后娘娘,真不是我家里想欺君。这朝上的官儿们,忠君爱民、精明强干的自然比比皆是;可也的确有那个尸位素餐、唯恐天下不乱的。
  “周家已经只剩了这一条血脉,别说战场上有没有这个万一。便只是提到陛下案前,想来都是把陛下和大长公主中间添了把火。大秦宗室已经够乱的了。我们家胆子小,实在是宁可息事宁人,装不知道。”
  话说得极为老成。若不是裴姿当面,从太后到欧阳试梅,只怕都要以为这是蒹葭郡主的话,而非裴姿所说。
  太后默然下去,半晌,点了点头,一声长叹:“你娘想得周全,就是这个话。你们家没错。”
  朱冽听得似懂非懂,便去看欧阳试梅。
  欧阳试梅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头再说。
  一时太后便说乏了,让林嬷嬷送三个人出宫,又道:“临波也去,走几步路,也硬朗些。光在我这屋里憋着,天天也不见光,回头都发霉了。”
  林嬷嬷带着几个小姑娘走了。
  建明帝从后殿转了出来。
  “召南为了这个孙儿,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太后哼道。
  建明帝神色清淡。
  “早先,百般地算计着想娶我们临波。可我们临波虽然出色,却是皇后的眼中钉。她就不做声了。后头临波这边出了和亲的乱子,她又跳出来落井下石。即便冒着得罪我的危险,也想为她孙子谋个好媳妇。
  “如今不成了,又瞧见周荧闹成了那样,立马找机会警告我,别胡乱给她孙儿赐婚。顺手还替她孙儿博了个忠孝的名声。为此,甚至不惜把她周家两个儿子都没了的事情重新拿出来铺垫。
  “更有甚者,竟还把早已安度晚年的老喻王也拉出来陪绑。竟是用宗亲凋零这样的局面来威胁咱们,明明白白的,就差指着鼻子告诫我们:不要把先帝的姐弟都欺负得太狠了!”
  太后语带调侃,目光冰冷。
  “我宽忍她一辈子,她还真当我是好脾气了!”


第五零七章 忙
  大秦朝最顶尖的几个人都说自己病了。
  邵皇后和太子终于急了。
  邵皇后再次把邵舜英叫进了宫,这一次还带上了卫王。
  “你们可知陛下是因何而病?”
  邵舜英和卫王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我还在禁足之中。焓儿,你和舜英去看看你父皇吧?劝劝他,好生回宣政殿养病。寿春宫里的嬷嬷们年纪大了,服侍不过来。”
  邵皇后惺惺作态。
  卫王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是,母后。儿子这就去。”
  干脆利落地和邵舜英出了清宁宫。
  才出宫门,邵舜英一把拉住他,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为什么要你去?这是让你去承认追杀翼王吗?她是不是疯了?”
  卫王淡淡地看着他:“自小不就是这样么?我去探望父皇,我去探望太后,我去探望安福。”
  替太子背一切黑锅。
  不然二皇子阴柔诡谲的名声是哪里来的?
  沉默不语,偏又能惹出那样稀奇古怪的祸事,认错时还从容得可怕。
  邵舜英狠狠地咬牙,低声道:“我出宫就把那个侍卫……”
  “不。不是现在。西北大战在即,现在不行。”卫王一口否决:“舜英,你答应我,不许动!”
  “那就让你……”邵舜英气得满脸通红。
  卫王弯弯嘴角:“父皇英明睿智,他怎么会信这样拙劣的伎俩?我只是去探病。我的父亲、祖母和妹妹都病了,难道我不该去探看么?”
  这个时候不敢上门探看的,才是典型的心里有鬼呢!
  ……
  ……
  京城病倒了一片人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陇右。
  曲好歌和彭绌诧异对视:“秦家这是又要玩什么?陛下闲得发慌了?不应该啊!不是西番已经站在紫宸殿跟竺相一对一地吵架了么?”
  秦煐整个人裹伤裹成了个粽子,被放在椅子上,僵着脖子吼:“我没屠村!我发现那个是边军的细作,我只是喂了他们一家子蒙汗药而已!他妈的!等老子回京一定要剁了那个杂碎!”
  彭曲二人同时看了看他,默契地转过脸去继续商议:“看来这个口水仗还能再打两个月。兵力部署勉强够了。只是不知道军备饷银够不够时间拉过来。听说派了秦州此事公冶祖堂总揽此事,倒也算个好人选。”
  “你听说了没有,洮州那边死皮赖脸地给陛下上了折子,又要免三年赋税,又不肯进贡洮河砚。这施弥狮子大张口啊。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答复。”
  “那还用说?河州这边不扣饷银就不错了,洮州那边自然是反着来,要什么给什么。”
  两个人低声商议着,忽听背后没了动静,不由得同时回头看秦煐。
  却见秦煐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曲好歌心中一跳,走过去,探究地看着秦煐,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秦煐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们对公冶释这个人怎么看?”
  ……
  ……
  公冶释的面前摆了两封信。
  一封是宋相的,告诉他自家的长女所托非人、伤心欲绝,所以去秦州“散心”,托付给他照管。
  一封是沈信言的,仔细地告诉了他京中的动向,并且,把翼王遇袭、洮州当地的所有真实细节都告诉了他,最后还附上了一个名单,说是“剑南当年可托性命之人,如今渐次遍及陇右、剑南、山南,若有事,可酌情调遣”。
  公冶释一声长叹。
  他出京前去寻了沈信言一席长谈。
  决定去谈就已经将他自己的位置,从宋相处往沈信言处挪了三分。
  如今这两封信往面前一摆,他的心思,便再次往沈信言处挪了三分。
  建明帝的旨意三天后即将抵达,他就要手握陇右钱粮调拨的大权了。
  沈信言这封信的意思,就是告诉他:若是你玩不动这个权力,这个名单上的人,都可以帮你。
  而宋相的意思则是:我给你争来了权力,你就要感恩,就要接受我大归的女儿。
  傻瓜都知道该选哪一边。
  公冶释温柔的妾室见他叹息,便小意劝道:“若宋家大小姐真是个被误了的好女子,毕竟是宋相的长女,可助老爷许多。”
  “到时她来,你去照看。我这里公务繁忙,就不见她了。”公冶释其实并未有丝毫摇摆。
  他只是为那个已经改了初心的座师,感到惋惜而已。
  ……
  ……
  沈濯也忙得飞起。
  她早两天接到父亲的信,简伯和北渚先生的网已经把消息都送了过来。
  “先前袭击翼王的人里头,有一股的确是皇后娘娘的人,那些人后来在侍卫押送两个活口进京的过程中,又几次想杀人灭口。所以到京之后,陛下震怒。
  “还有一股,应该就是郢川伯的人。而且,那个人被咱们扔还给郢川伯后,甘州再也没有什么兵士偷偷出来过。
  “可上次在洮水攻击咱们的那个百人小队,却两边都不是。”
  净瓶仔细看着竹柳送过来的消息,漂亮的柳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沈濯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手指重重地往桌子上一叩:“这就对了!还有人!”
  净瓶吓了一跳。
  沈濯正要往下看时,外头玲珑敲门:“小姐,昭姑太太使人来说,请你过去一叙。”
  沈信昭的事情比较重要。
  沈濯起身往外走:“净瓶把这些整理出来,有蹊跷的紧要的及时告诉我。玲珑跟我去看昭姑姑。”
  沈信成稀里糊涂地就被施弥趁机征辟了,顶着个推官的职衔儿在临洮和洪和两边跑。临洮的易县令被沈濯镇住了,事事乖顺。只来了一趟,亲自“递”了个奏章,跟施弥见了个面,就老老实实地回去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兢兢业业地配合沈信成一起打捞砚石。
  前天沈信成几乎要高兴疯了,把一块原石抱在怀里跑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给施弥和沈濯看。
  竟是一块罕见的褐色鸡血石!
  沈濯一看就知道他必是跟易县令开了第二个矿场,赞了两句,又提点他:“矿场是一本万利的地方。无过就是功。尤其是人命,万万出不得。”
  沈信成天天扎在临洮,等闲不回来。
  沈讷更不肯去多聒噪沈信昭,就怕她心里腻烦。
  可这样一来,偶尔的孤单感觉冒出来时,沈信昭反而无人可诉。
  好在还有沈濯。
  虽然差着十几年,姑侄两个反倒有无数的话说。


第五零八章 走,去秦州!
  然而出乎沈濯意料之外的是,沈信昭这一次并不是要跟她谈天,而是要离开洮州。
  “周围的邻居们都躲我远远的。连豆子憨娃他们都不敢来我这里吃点心了。日子过的太无聊。我就想起来那次你说,只要我带够了人手,去别处生活也是可以的。”
  沈信昭一边端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给沈濯吃,一边跟她牢骚加试探。
  毕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事情,只要沈濯点头,那就九成没跑。
  沈濯却很舍不得这个温柔执拗的族姑姑,扑进了她的怀里:“可是昭姑姑,我会想你的。”
  仰起脸来,一双杏眼一眨便是满眼的雾气,“姑姑,你可千万不能躲起来。你得去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哟,净之还会撒娇哪?”沈信昭满面笑意,点点她的小鼻子,点头道:“不会的。不是说秦州那个新刺史是你父亲的同科?我去秦州。去了,先给他内院递个帖子送份礼。万一有事,我肯定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生扛。
  “如今你们事情这样多,我总得让你们放心不是?秦州离着关内又近,万一有事,我不管你们怎么着,保证第一时间就回京。如何?”
  秦州啊?
  这个好!
  沈濯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不然我送姑姑过去吧?正好去跟爹爹的那个朋友打声招呼。”
  沈信昭连连推辞:“你去了就闹大了!别别,你千万别去。”
  “我的确是要去一趟的。昭姑姑,正好没人陪我过去。送您是个好借口!”沈濯趴在她耳边嘀咕两句,又娇声央告:“好姑姑了,带上我吧!”
  沈信昭迟疑起来。
  她去秦州是为了那里没人认识自己。
  可沈濯去那里是为了让秦州最大的官儿认识自己。
  这跟洮州还有什么区别?!
  “姑姑,我保证到时候只跟公冶刺史一个人私下里悄悄说您要在他治下的事儿。我指天发誓绝对不会闹得像在洮州这么大。姑姑,如果我到了秦州逼着你去府衙,您当着公冶刺史的面儿打我的板子!”
  沈濯把右手举在耳边,满面认真。
  沈信昭失笑,摇头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沈濯大喜,跳起来大声吩咐琳琅:“赶紧,给昭姑姑收拾东西。我回去告诉小姑父一声,三天后我们去秦州!”
  ……
  ……
  去秦州的事情很顺利。
  因为沈信成还没说话,隗粲予就连声道好,简直要鼓掌赞成。
  “洮州和秦州必须要有默契才好。原本我点算了这几日,都不知道该谁去最合适——
  “使君坐镇洮州,不可轻动。信成虽然合适,却太老实。剩下了的,唯有区区在下小人我。可偏偏我这个身份,说话若是轻浅了,怕公冶刺史不当回事;可若是说话重了,又显得使君居高临下。
  “如今小姐出马,虽然只说是小姑娘家爱玩,但因有昭姑太太陪着,名声上就没了妨碍。与此同时,在下和姑娘配合起来还算默契,一同与公冶刺史商议,应该就足够了。即便在是公冶刺史看来,尊重我们至少是给足了的。”
  施弥觉得沈濯只是去安顿沈信昭,认为亲戚情分上还是自己照顾更合适;但一听还有这一层,不由得一呆。
  沈濯又笑着分解:“昭姑姑不爱在洮州。街坊四邻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敢跟她来往。她比在吴兴时还要寂寞。倒不如去秦州。
  “秦州那边照顾起来,我亲自去一趟公冶伯伯家里,跟他家内院说好,也不差什么。
  “且关系没有这边这样紧密,不过是逢年过节,照着世交的模样礼来礼往的走动一下,也没那么麻烦。
  “成叔还是赶紧拨两个管事给我。我顺便就去给昭姑姑安排一两个铺子,到时候就不用她自己出面跟那些三教九流直接打交道了。”
  沈信成立即觉得没错!这才是正经事。二话不说起身去筛选管事去了。
  沈典坐在一边大眼瞪小眼,来回看着,张大了嘴:“所以,就这样决定大姑姑真的要去秦州了?”
  “典哥,你跟我一起去秦州转一圈吧?上次临洮没带你,这回带着你。”沈濯就像是个拿出糖块哄孩子的样子。
  沈典很想愤怒地说不,然而又的确很想去秦州,索性转向隗粲予:“先生,我与你同去可好?”
  隗粲予呵呵大笑:“可以可以!”
  施弥实在是忍不住了,提点沈典:“你姑姑妹妹出远门,没个男丁护送怎么行?我不去,你叔叔不去,自然是你去。哪里用得着问隗先生和你妹妹?本来就该你去张罗行程才对啊!”
  沈典恍然,狠狠地瞪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的沈濯:“你这丫头!”
  沈濯嘿嘿地笑着,蹦蹦跳跳地回房去知会沈讷,然后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边施弥和隗粲予围着沈典教训他:“……不该凶你妹妹。”
  “你一家人,你父亲精明能干,姑姑柔中带刚,所以你叔叔老实厚道。你是你家这一支这一代如今唯一的一个,以后你们家能不能兴旺,全要看你。你该多学多做,多想多试,不该把自己埋进故纸堆里怡然自得。”
  “侍郎府你待过了,看过了。有多少事,你心里也有数。你妹妹是个女孩子,却并没有因此就心安理得地躲在后头,一应事情都让长辈们去处理。她的活法,恰恰跟你现在的做法相反。”
  “这一趟来西北,是你叔叔拿着你爹爹当榜样想要独立做事。然而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你叔叔发现了你爹爹的艰辛,所以想要分担。那你明白你爹爹为什么要让他带着你来么?”
  “你是你爹爹的希望,是这个家的希望。还有啊,典哥儿,你姓沈,你妹妹也姓沈。姓沈的里头,你是她最名正言顺、最亲近可靠的哥哥了。你还是你妹妹将来的倚靠和希望。”
  “西北不仅有先生教学问,有府衙可以看政事,有店铺矿场可以看生意,还有一场山雨欲来的战事。”
  “典哥儿,大好的经历就在眼前,是浑浑噩噩都让你妹妹冲在前头,还是尽心尽力跟她肩并肩,日后帮着她挡风遮雨,端看你这几个月,是不是能真有些个长进了。”
  “光埋头读书,会读死的。”


第五零九章 若有所思
  被一顿臭训的沈典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索性去找沈信成。
  “叔叔,我是不是太安逸了?”沈典郁郁。
  沈信成失笑,想了想,问他:“你觉得自己尽力了么?”
  “……尽力?”沈典一呆。
  “我觉得我尽力了。我自幼便不如大兄和姐姐聪慧,所以大兄便让我只管读书,旁的事情都由他去应付。
  “这两年家里搬去了京城,我才忽然发现,原来在大兄和姐姐跟前,我算那笨的。可在京城那一群做生意的人里头,我的眼力和算计,还是够用的。所以我才生了自己做些生意的心思。
  “来了西北就更别提。咱们家的管事随便拎出来一个,在这边开铺子,怕都能横扫一片。这里的人太淳朴了——这是闲话啊。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放开手脚、全心全意地帮着施使君挣军饷。
  “而且,我可以跟你说,我以后就算是参加锁厅试,得了进士出身,也必定只是二甲吊尾。到时候,我必定会跟朝廷上书,直接告诉陛下,我不去江南跟那些奸猾之人打交道。我就留在西北,或者去幽州东北一带。”
  沈信成设想着未来,兴致勃勃。
  然后转脸看着沈典,拍他的肩:“你呢?你尽力了没有?”
  沈典惭愧地弓了背:“我……”
  自从出家门,他就只管对付沈濯。沈濯一路上开开心心地喝酒吃菜吹河风时,他是陪在一边的。可一旦到了沈濯和隗粲予开始商议“大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跟沈信成远远地躲开。
  到了西北,沈信成开始忙忙碌碌地看铺子、选行当、进货出货踏看市场的时候,他又回了书房读书。
  隗先生布置了功课他就写功课,写完了功课他就回家去照管一下家务。
  他的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人人都很忙。唯有他最闲——如果不算施骧的话。
  今天,因为他凶了沈濯一句,一直宽待他的施弥和隗粲予终于忍不住跟他说了那番话。
  原来,所有的人,其实都在等他自己醒。
  他却一直惯着自己,宁可在梦中。
  “施使君和隗先生有一条说的不错。你是咱们家这一代的第一个,现在还是唯一一个。以后弟弟妹妹都要看着你。你能立起来,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半。典哥儿,你想当你爹爹、净之的爹爹,还是想当你叔叔我,或者是信行叔。你可以自己选。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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