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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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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信成诚恳地再次拍拍他的肩,让他回房睡觉:“明儿一早安排你姑姑和妹妹的出行吧。我定了杜掌柜和他兄弟跟着你姑姑去秦州。明儿一早你去寻他们做事。”
  沈典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安稳,鸡叫三遍才打了个盹儿。
  天亮了,却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去寻杜掌柜弟兄两个,问了路线、途中地形、随行人数,等等。
  杜掌柜很激动地一一跟他禀报了,又殷勤道:“中间要过岷州、渭州,如果少爷想陪着姑太太玩玩,小的就去安排。”
  沈典眼睛亮了一亮,想了想,却又摇头:“我年轻,姑姑和妹妹又是女流。如今陇右并不安生,我们在路上并不宜多做停留。等一切落定吧,到时候跟叔叔大家一起去逛。”
  杜掌柜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迭声地答应。
  “杜掌柜把路上的事情安排好了,哪儿停哪儿宿什么的,打总给我个单子。我记性没有那么好,回头姑姑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沈典很有礼貌,但是该要的东西一样不落。
  杜掌柜神情微微一凛,忙又笑着答应着去了。
  事情很快传进了沈濯的耳朵里。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好事儿,好事儿。”沈濯不太在意这个,转头问玲珑净瓶:“咱们的东西收拾好了么?后天一早就出发啊!”
  沈讷走进来,瞪着她唠叨:“一说出门你就疯了!到了秦州你给我文静些!如今你不单单是沈家的小姐了,头上毕竟顶着个赐婚,你别把皇家的脸面也丢尽了!”
  沈濯嘻嘻地笑着拉了沈讷撒娇。
  半个多月的工夫,施骧果然长高了一指、长胖了三斤。如今脸上肉乎乎的,跟在沈讷的后头进了门,直直地跟他娘顶嘴:“姐姐丢过谁的脸了?姐姐又聪明又能干又勇敢。娘,你别老说姐姐。姐姐多好啊!”
  沈讷哼了一声,走过去跟玲珑净瓶检视路上带的东西,果然被她从包袱里拎出来两件男式的圆领长袍,冲着沈濯喝道:“你果然又打算扮了男装乱跑!”
  沈濯做着鬼脸躲在施骧背后,笑着低声问小小的表弟:“骧哥儿,你觉不觉得你娘这半个月的脾气大了好多?”
  施骧皱皱眉,想了一会儿,用力深深点头:“嗯!从姐姐来了,娘再也不温柔了!前天我还听见她在院子里骂下人了!她以前从来不会骂人的!”
  这下连窦妈妈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圆场道:“使君夫人若没些个脾气,怎么镇得住那些来来往往的僚属家眷?威严些好。”
  沈讷愣了一会儿,带着一分不确定,问沈濯:“你娘出了名的温柔大方,难道在外头也发脾气的?”
  沈濯笑嘻嘻地拉着她坐下,似是不经意道:“您还不知道我爹爹的?他轻易不发火。我们扬州益州地走过来,哪个地方的官吏们是好缠的?我娘也就是进了京才收了脾气,以前在益州的时候,她一瞪眼,院子里没一个人敢出半点儿声儿。”
  听到这些,沈讷若有所思。
  ……
  ……
  三天后,秦州。
  满面不悦的宋凝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府衙,淡淡地命人:“去告诉公冶释,我到了。”
  管事为难地看了看她,小心地问:“姑奶奶不如先找地方住下?西北如今正忙,公冶使君目下不知人在何处。万一不在府中,难道就让姑奶奶在这里站着等不成?”
  宋凝冷冷地一眼瞥过去:“我爹既然把我诳来这里,若是公冶释竟没在秦州城候着,那我爹这个天官,顶好就致仕别干了。”


第五一零章 就是不见
  公冶释在府里,但是他正在处理公务。所以,他让人通知内宅他的如夫人:“招待一下宋大小姐。记得称呼是姑奶奶。”
  那妾室很是怯生生地忙命请了宋凝直接进后宅。
  然后屈膝拜下去:“妾身康氏,见过宋大姑奶奶。”
  宋凝一听“大姑奶奶”四个字,神情一冷:“我听说公冶祖堂的夫人已经过世三载,敢问你是?”
  她没回礼,也没说别多礼,康氏不敢起身,只得屈着膝低着头道:“妾身是公冶使君的妾室。”
  “区区一个妾室,也配来招待我?”宋凝寒冰一般的目光直直地刺进了康氏的心里。
  康氏柔弱,已经吓得磕磕巴巴:“妾身,使君,使君后宅唯有妾身和几个丫头婆子。使君公务繁忙,且系外男,恐姑奶奶不便,所以才令妾身迎奉姑奶奶……”
  这话也对。好歹自己的名声还是重要的。
  宋凝嗯了一声,直直往里走:“给我准备的院子呢?在哪里?”
  院子?
  康氏脸色一变:“府中逼仄,没有给您准备院子……而且,使君说,您来秦州散心,必有其他安排。妾身,妾身只准备了午膳……”
  宋凝脚步一顿,站住了,冷冷地看向康氏:“你的意思是说,只打发我一顿饭,然后,我就该滚出去了?”
  旁边侍立的宋家管事媳妇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上前赔笑:“姑奶奶,咱们本来也就是照着礼节,来跟老爷的学生打声招呼……”
  “但既然这学生根本就没把我爹放在眼里,这样不方便,那我们就走吧!我宋凝的脸皮,还是值几个钱的。”
  宋凝根本就不给那媳妇圆场的机会,转身就走。
  康氏顿时慌了:“姑奶奶请留步!”
  “谁是你的姑奶奶?姑奶奶也是你能叫的?你是我宋家的什么人?!”宋凝冷冰冰地看着康氏,眼底露出一股无法言明的厌恶。“滚开!”
  “宋大姑奶奶……是使君吩咐妾身这般称呼您的……若是宋大姑奶奶觉得妾身卑贱,妾身就令人去请使君过来相见。使君对宋相绝无半分不敬之心,还请宋大姑奶奶不要误会于他!”
  康氏说完,急急命人:“去请使君,就说宋大姑奶奶要走!快去!”
  下人连忙一路飞奔去了。
  两下里正在僵持,公冶释十岁的儿子蹦蹦跳跳地从内宅出来,看见康氏,高兴地扑了过去:“姨娘!”
  康氏忙推着他的双臂让他站好:“这是宋家大姑奶奶,快叫人。”
  小小少年郎有些疑惑地打量一下宋凝,恭敬地拱手躬身:“公冶平见过宋家大姑奶奶。”
  孩子倒是很有礼貌,样貌也算得上体面。
  宋凝的神情缓和了三分:“平哥儿吗?你暂时可以叫我姑姑。”
  姑姑?
  公冶平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拒绝:“想必是宋相家的大姑奶奶。父亲前几天特意嘱咐过我,不得唐突贵客。公冶平年已十岁,不便与大姑奶奶过于亲近。既然大姑奶奶有康姨娘招待,想必是要先去内宅一叙的。公冶平告退。”
  不卑不亢说完,竟是转身就走了!
  康氏吓白了脸,宋凝气白了脸。
  下人偏又在此时飞跑了过来:“使君说,公务缠身,无暇赶来。况也不是礼节。请宋家大姑奶奶见谅。一鳏一寡,大家的名声要紧。”
  一鳏一寡!
  他是鳏夫,自己可不是寡妇!自己是和离的!
  大家的名声……
  他这敢是在说,即便自己不要名声脸面,他公冶释还得要官声呢!?
  宋凝气得双手都颤了。
  康氏被她吓得忙上前急急解释:“宋大姑奶奶别急,使君只是正在忙。山野鄙妇,她们不会说话而已……”
  别急……
  我急了?
  我急着见男人、急着嫁人了?!
  啪!
  宋凝一肚子气没处发,看着康氏一副温柔贤淑、一心为良人着想的样子就怒火中烧,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康氏脸上!
  “贱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急了!是你家使君急着要我父亲的提携!不是我父亲,他等着被陛下压在翰林院做个舞文弄墨的侍读一辈子罢!现在倒会跟我讲节义规矩了!”
  宋凝一顿大骂,甩袖而去。
  自始至终,公冶释连派个人过来看一眼、解释两句都没有。
  听说了事情经过,他只是微微一哂,先令人去安慰康氏,接着提笔便给宋相写信:
  “……家中姨娘入门十余载,怯弱小心,规行矩步,从不敢犯错。谁知令爱下车伊始,她便放肆得罪,致获亲赐掌掴。老师拳拳托付,学生却辜负如斯,实在有愧。令爱震怒,学生怕不便相护。不知可否派遣得力之人接令爱回京?”
  然后严令府衙所有人,对宋凝及其下人,只许无视。
  宋府的管事只得守在府衙外,终于等到了他,拦马苦求:“使君听仆一言。”
  大庭广众之下,公冶释只得给他说话的机会:“阁下何人?”
  宋府管事人在矮檐下,只得把头低:“仆乃宋相府上管事,奉命陪大小姐来秦州。”
  公冶释啊呀呀一声做戏,忙下马来,携了他手,进入府衙后堂,请他对面坐下,温和问候:“老师可好?师母可好?三位公子可好?大小姐来秦州何事?可需在下派人等前去服侍?”
  宋府管事有苦说不出,只得试探:“家里一切都好。因有相爷口信,却只得大小姐知道。所以还请使君拨冗,纡尊降贵去见一见大小姐。”
  公冶释怫然不悦:“诶!~男女不便,岂可私下相见?老师若有口信请大姑奶奶转达,可以告诉我妾室嘛!这样,我这就派车马去接大小姐,令我那妾室在后宅摆宴,为大小姐接风。如何?”
  宋府管事简直头疼欲裂。
  宋凝口口声声一辈子不进秦州府衙,公冶释摆明车马不会与宋凝相见。
  那相爷的吩咐,要怎么办才能达成?
  至于前头宋凝在人家后宅公然打了人家现在的女主人一个大耳刮子,还把人家男主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事儿,已经被掩耳盗铃的宋府管事选择性遗忘了。
  不独他,就连宋望之,都忘了公冶释是因为甚么才被建明帝压在翰林院十年。


第五一一章 哭
  “公冶释是个极为桀骜不驯之人,胸中有大块垒,须得烈酒才能浇得透。”
  秦州城就在不远了,沈濯趴在车窗上跟旁边马上的隗粲予闲聊,不避着沈典,亦不避着沈信昭。
  “我以前就听爹爹慨叹过,说他这次从翰林院出来去礼部任侍郎之职,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礼部是个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可世上的规矩,其实都是表面上的,假的多,真的少。他若是先去地方上历练几年,那么礼部的礼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也就有底了。
  “但从翰林院那一堆书里,直接进了礼部那一片条令里,那个被磋磨了十年的人,只怕要迷失。
  “果不其然,因宋相要抬举着他跟我爹爹打擂台,所以他不自觉地学我爹爹的行事风格,反而弄得自己疲惫不堪。
  “好在宋相急着补全他的经历,所以直接扔到了西北,想在这一场战时的功劳簿上分一杯羹。倒给了他海阔凭鱼跃的机会。
  “只是这人一旦放肆起来,怕是会收不住。
  “所以这回跟他谈时,先生的锋芒可要比寻常更多放出来五分。不然,我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怕是压不住那个人的冲天气势。”
  隗粲予听得呵呵笑,捻须道:“前头的我都信,就最后这半句我不信。陛下的气势如何,你想压的时候,想必紫宸殿上,也是满朝文武听着你一个人叨叨吧?”
  沈濯皱了皱鼻子:“先生别顺口胡说。那天公冶祖堂也在的。不过他好似一个字儿都没说啊……”
  沈濯竭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对公冶释的任何一点印象。
  隗粲予和沈典相视莞尔。
  沈信昭看看城门就在眼前,拉了她缩回车里,放下窗帘:“该进城了。你乖着些。”
  沈濯吐吐舌头。
  一行人先去邸舍住下,杜掌柜的立即去找牙行打听有没有院子在售,他兄弟则与隗粲予、沈典一起去看城里的店铺。
  沈信昭梳洗完毕,斜倚在美人榻上让琳琅给她绞干头发,只觉得心里踏实惬意,不由笑道:“我还真是由俭入奢易。从你们跟了我才几天?我就已经习惯了游手好闲了。”
  沈濯在门外听见,噗嗤一声笑,推门进来,促狭挤眼道:“昭姑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说自己当不了富户了?”
  沈信昭羞涩一笑,招呼她过去,问道:“腹中饿不饿?可要吃点心?”
  “时辰还早,我已经令人递了帖子进府衙。若是今儿能见着公冶使君,就不拖到明天了。”沈濯现在几乎是分秒必争。
  ——建明帝令公冶释主理陇右道所有钱粮调拨的旨意昨日已经到了。她能早一刻钟见到公冶释,就绝对不想晚一刻钟。
  一时果然有人来邸舍问:“哪一位是沈家少爷?”
  沈濯着了男装出来,见是一个门子,因笑道:“我便是。不过家兄出门了,要稍候他片刻,不知贵使可等得?”
  门子屏着手,垂首道:“使君说,既是令亲长辈等已经一起到了,不如到府中一叙。已经备了水酒,还请净之少爷赏光同去。小的给少爷引路。”
  咦?公冶释竟然知道自己的“表字”了?
  沈濯适时地摆出了个贪玩的女孩子表情来,歪头一笑:“这个啊!我族姑姑不肯的。一会儿家兄回来,我同他一起去也就是了。”
  门子恭恭敬敬地答应了,始终不曾抬头——就似知道沈濯是个姑娘家一般。
  沈濯笑着告了个罪,便让门子在邸舍大堂饮茶,自己且进去告诉了沈信昭一声:“公冶释果然要请昭姑姑去内宅见他家人,不过我替姑姑推了。您备一份礼,我一会儿送给他家里人也就是了。”
  沈信昭正在提着心,就怕又要重演洮州的事情,一听这话,如释重负,忙命琳琅把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到时候你看着送。”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沈典和隗粲予才说说笑笑地回来,得了消息,各自惊奇,忙去换了干净衣衫,与沈濯一起奔府衙而来。
  路上沈典忍不住埋怨沈濯:“如何不告诉我们等着?看店铺又不急在这一时。”
  沈濯抿唇笑笑不语。
  隗粲予看了一眼那带路的门子,附耳悄声告诉沈典:“净之就是要看这门子的耐性如何……”
  ……
  ……
  秦州府衙后宅,公冶释正儿八经地摆下了两桌酒席。男一桌,女一桌,中间隔了屏风。
  沈濯看着康氏温柔娇怯的样子,笑得天真烂漫,小声赞她:“康姨娘真好看。”
  康氏红了脸,只知道嗫嚅着给沈濯布菜。
  外头只管普通吃饭。
  沈典见着小大人似的公冶平,十分稀奇,笑对公冶释道:“我施姑父家有个小郎,叫施骧,七岁。还是个娇养的孩子呢。令公子却比我十二三岁时还要稳重了。”
  公冶释笑了笑,伸手抚一抚儿子的额头:“他七岁时也是个娇养的孩子,只是他娘亲三年前去世,他就只好长大了。”
  沈濯在里头听见了,心中轻轻一动,看了看康氏,由衷地小声又赞道:“康姨娘辛苦了。七八岁的男孩子最难缠。”
  康氏眼圈儿一红,低头擦泪,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满心里想的都是上次被宋凝打的那一个耳光,说什么都想跟人诉一诉。憋了半天,才低低道:“净之小姐还年轻,哪里就真知道养那样大的男孩子有多难了?连宋家大姑奶奶,那看着幼弟长大的人,都没觉得妾身有半分苦劳呢!”
  宋家大姑奶奶?!
  沈濯的手指一顿,眼光往屏风处一溜,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凑过去,悄悄地问:“那是谁啊?欺负你来着?”
  听见“欺负”二字,康氏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满肚子的话终于有了出口:“就是宋相家的大小姐,大归了的那位,来秦州……”
  一五一十地全都倒给了沈濯。
  “……使君说过,净之小姐的父亲是人杰,净之小姐更是难得的巾帼英雄。您教教我,往后她再来,我可怎么办啊?”
  康氏的哭声没压住,大了起来。


第五一二章 话锋(上)
  屏风那边的一桌人都听见了康氏的哭声,谈笑声顿时一滞。
  小大人公冶平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满面气愤地闯了过去:“姨娘!”
  沈濯正温和地拍着康氏的胳膊,劝她不要哭,看到公冶平眼中,却成了她也在欺负康氏的证据,张口便嚷:“我姨娘好得很!你们做什么都要欺负她!”
  公冶释在外头连忙断喝:“平哥儿住口!”
  康氏也慌乱得一边擦泪一边站起来抱了公冶平:“没有没有!姨娘是跟净之小姐讨主意,自己哭了,不管净之小姐的事!”
  沈濯看着小小的、倔強地护着康氏的公冶平,不以为忤,反倒呵呵地笑起来:“平哥儿辨是非、明恩仇,是个好孩子。”
  公冶释索性也走到了屏风这边,板起了脸,训斥公冶平:“事未亲历,凭一鳞半爪目见耳闻,便妄测臆断,可乎?”
  公冶平抿着嘴垂下了头。
  公冶释又转向康氏,眸色严厉:“妇人辈,禁口舌第一!带哥儿回房!”
  康氏怯怯的,只得牵了公冶平的手,屈膝给沈濯行礼告辞。
  沈濯道了无妨,笑一笑,道:“正好,要跟公冶伯伯议几件事。”
  公冶平临走,回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沈濯。
  ……
  ……
  “……康姨娘倒是个实诚人。只是公冶伯伯,宋相如此美意,你竟不肯领受不成?”
  沈濯特别大言不惭地调侃着公冶释,令人非常有她也是个三四十岁的成年男子的错觉。
  公冶释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沈典,却发现沈典已经面红耳赤。
  隗粲予只顾换着花样玩自己的折扇,口中笑吟吟地跟着沈濯的话尾随意笑道:“宋大小姐虽然任性些,却毕竟是宋相长女,自然有她任性的资本。若她真要入住公冶使君后宅,这康姨娘乃是第一个要走的人。所以说嘛,人家提前立威,也情有可原。”
  公冶释都气笑了,指着沈濯,呵斥隗粲予:“隗先生!净之还是个孩子!你做女子西席,该诵些三从四德才是,怎能教她这些?”
  隗粲予高高地挑起了眉:“啊呀呀!她在紫宸殿里‘静女其姝’的时候,难道公冶使君不曾在场看着的?我教她三从四德?她没教我个老师版的就不错了!”
  静女其姝?!
  沈濯在紫宸殿里头的表现……
  公冶释立即觉得,如今自己被调侃探问的情形,特别能理解。
  “不知道净之小姐特意来一趟秦州,有什么赐教呢?”公冶释扯开话题,说正事儿。
  但沈濯却不肯轻轻放过:“公冶伯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令郎跟我家骧哥儿也差不多,委实是须得先确定了这孩子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才能决定该跟公冶伯伯说些什么。”
  公冶释直瞪瞪地看着她,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隗粲予看着他的样子,笑眯眯地再点他一句:“沈家有一件奇怪的惯例,在下嘴碎,跟您唠叨一句:侍郎大人有时跟在下等幕僚,或者跟邱家姑老爷闲谈,我们家的少爷小姐,”点了点沈典和沈濯,“都是会在场的。”
  沈典眨眨眼,忽然福至心灵,抬手道:“我更爱读书,所以充耳不闻的。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濯笑嘻嘻地伸手拍了他一下:“以后不成了。等你从西北回去,再充耳不闻,爹爹要打你的板子的。”
  所以说,这次沈濯的话,是可以代表整个沈家乃至于一票姻亲的整体态度的么?!
  公冶释的心头越发凝重起来。
  沈濯被赐婚翼王。虽然沈家显然不乐意这一桩婚事;但沈濯离京后第一件闹出动静的事情,就是救了翼王的性命——此事已经遍传天下。不仅如此,沈家在这件事上,保持了缄默。
  缄默意味着不矜功,缄默同时也意味着沈家对这门赐婚,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坚定地抗拒了。
  而今天,沈濯这样公然出现,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亮明对待宋相的态度——
  公冶释洒然一笑:“沈家好风俗,我不如也。说起来,隗先生听说出身卞山?当年更曾宁愿挖笋择果,亦不肯就长兴书院?到了京城侍郎府,倒似如鱼得水一般。”
  隗粲予扇子摇摇,又觉得天冷,合上,敲着手心,得意地笑:“在下不肯去书院,是因为教的学生们都太呆。侍郎府么,就只教一个净之小姐,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顿一顿,眉飞色舞,“我们师徒联手,这天下哪里去不得啊?哈哈哈哈哈哈!”
  公冶释看着他的样子,失笑不已,摇头叹道:“隗兄倒是个实在人。”
  竟然直接把沈濯划在了可以天下乱走的男子行列。
  “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如同朝廷上的人,说多也多,派系林立,新旧参差;可说少也少,不过是陛下的人,和别的那些人。而已。”
  隗粲予笑着闲闲说来,却似一柄利剑横空,寒光闪得人心头一凛。
  “我们侍郎,天下皆知,只是陛下的人。直臣孤臣之说,都不过是为了掩饰说话之人自己懒散站队、心底里不敢直道而行的怯懦罢了。至于我和我这徒儿,闲闲淡淡的,天下走走玩玩,也不碍谁的事儿,也不坏谁的事儿。自然是天下都去得。”
  隗粲予说着,话锋又转:“两不相犯是底线,睚眦必报是美德。我们家净之小姐的这个性子,随她爹。跟我这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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