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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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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粲予说着,话锋又转:“两不相犯是底线,睚眦必报是美德。我们家净之小姐的这个性子,随她爹。跟我这个先生,也有点儿像。”
  公冶释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沈濯的眉梢动了动,忽然笑着问道:“公冶伯伯,我记得在紫宸殿时,宋相开始呵斥了我一通,还是陛下替我挡了一挡。可是后来,宋相又说很想有我这么个女儿……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这妮子……
  她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风声!
  “这个……”公冶释摸了摸鼻子,决定耍赖:
  “大约是那一刻想起了家中幼子尚未婚配吧?”
  顿一顿,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沈濯的脸——
  已经这样明白地说到你个小丫头片子自己的婚事上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淡定如常。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正在平静地鄙视他的眼睛。
  “啧啧啧,这儿女多也是个优势啊!瞧见谁有本事了,想拴在身边了,丢出一个儿女联姻,就万事大吉了。”
  隗粲予在旁边,咂嘴摇头。


第五一三章 话锋(下)
  公冶释有些头大。
  这师徒俩联手,眼神犀利言辞尖刻,若是没遇到那一力降十会的武夫,还真是天下都去得。
  只是……
  公冶释不想立即便站到三皇子身边去。
  他在翰林院侍读,离皇宫、陛下都极近。若说对三位成年皇子的了解,他自认为比朝中的官员们都深刻。
  在他心里,最适合那把椅子的皇子,还没出现。
  公冶释笑笑:“人各有志,不必相强。”
  这话说得……
  沈濯眯了眯眼,看向隗粲予。
  隗先生几乎瞬间便收到了她的信号,笑着点点头:“说得也是。”
  然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今后我们家姑奶奶那边,还请公冶使君费心一二。我们姑奶奶性子倔,不喜管束,不爱多话,亦不肯张扬。使君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夜已深了,我等告辞。”
  ……
  ……
  宋凝在秦州已经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倒是若无其事地四处看风景,品尝当地美食,顺便看看比京城还要多的胡人。
  急得团团转的是宋府的几个管事。
  背了宋凝,几个人私下里商量。
  “瞧这情形,公冶释是铁了心不肯了。这跟相爷说得可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可怎么才好?”
  “要不,给相爷写封信回去问问?”
  “那哪儿来得及?大姑奶奶现在还没发作,可一旦脾气上来,那是立时三刻就会翻脸的!回头再被夫人知道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愁容满面。
  终究还是女人的心思细密,管事媳妇犹豫着说道:“可是,我瞧着吧,大姑奶奶虽然口口声声说再也不进府衙了,却同样再也没提起过要立即回京……”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肯定还有转机!来,我立即给相爷写信!”
  管事觉得,这事儿,八成有戏!
  宋凝知道管事们偷偷凑在一起说话,她也大致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心里其实很纠结。
  她自己也知道,她对康氏的爆发是因为康氏的身份,自己只要一看到康氏就会想起前夫那个温柔美丽的远房穷表妹。若说康氏真做错了什么——还真没有。她只是听话而已。
  若是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想,康氏这样柔弱听话的人,以自己的手段,要不然一定会把她一辈子压得死死的;要不然就过不了三个月就能被自己弄死。
  这个妾室,是最好收拾的。
  ——而且,看公冶平的相貌,就可知公冶释必是个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风仪君子。
  何况,一州刺史,又有翰林院十年,将来必会入阁拜相。他这身份,配自己也算是配得过了。
  宋凝靠在窗边出神,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世上的适龄好男子,父亲想必早就算计过一整遍了。公冶释,或者是第一备选了罢?
  宋凝垂下眼帘。
  父母宠爱自己,必定不会选了火坑让自己跳,尤其是自己已经跳过一回了。
  轻轻咬一咬嘴唇,宋凝决定,得找机会看一看公冶释本人。
  ——若一切都如自己料定的那样,那这个人,她还是非嫁不可了。
  “来人。”
  “大小姐何事吩咐?”
  “立即去府衙打探一下,看看公冶释在干嘛。”宋凝随随便便地说着,就似她只是无聊一般。
  管事惊喜交加,大声答应着,转身就跑。
  看来大小姐真的动心了!得赶紧给相爷去信,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干!
  ——若是让大小姐自己去搞这件事,那就只能是搞事了。事情一定不会成功的。
  管事飞跑去打探了一回,这边请示的信件也迅速出发了。
  回来的管事满面怪异:“大小姐,听说,户部侍郎沈信言家的公子来秦州了,这会儿正跟公冶释在府衙喝酒。”
  “沈信言?他儿子不是死了吗?就算没死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跟公冶释喝得哪门子的酒?”宋凝也觉得奇怪。
  “小人在京时倒是听说过,沈信言正栽培他的一个族侄……”管事的声音突然一顿,然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宋凝最讨厌别人显得比她还聪明灵敏了。见状皱眉喝道:“想到什么就说!再这么一惊一乍神秘兮兮的,你就回京!”
  管事忙一躬身,道:“是。小人只是刚刚想到,沈信言家的那位赐婚三皇子的沈净之如今就在陇右……”
  宋凝眼神一利,冷冷地压低了声音:“公冶释马上就有一份大大的功劳入手,将来回京,只怕会直升沈信言之上。他这是羡慕嫉妒恨,还是来抢功劳的?”
  管事紧紧地闭着嘴,低头弯腰听着她喋喋不休。
  “……爹爹真是不容易。我身为长女,当仁不让!你去备车,我马上去府衙!”
  宋凝忽然间雄心万丈。
  这才是父亲把自己送来秦州的真实目的吧?
  父亲是最了解自己的。
  自己又聪明又美丽,成亲这几年,内宅的手段越发炉火纯青。
  若是果然能嫁给公冶释,那自己就能帮着父亲控制住陇右!
  宋凝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站起来,朗声命人:“备香汤,我要沐浴。”
  管事有些发懵:“小姐到底是去府衙,还是去沐浴?”
  宋凝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走进了内室。
  她的贴身侍女便叱骂管事:“真不知道你就凭这份儿脑子,是怎么在偌大的相府混到今天的!小姐要先沐浴再出门!”
  管事低着头走了。
  ……
  ……
  沈信昭在家里有些心神不定。
  琳琅看她的样子,转脸吩咐人:“去瞧瞧,看净之少爷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沈信昭摇摇头:“不必去。使君请宴本来就会很排场,饭吃得就快不了。净之他们还要跟使君谈大事。晚回来才是好消息,晚回来说明他们在谈正事了。”
  若不然,依着沈濯的性子,她才不耐烦应酬饮宴这样的事。
  琳琅笑容满面,赞道:“姑奶奶真是睿智。”
  “这是哪门子的睿智?不过是常识罢了。”顿一顿,沈信昭终究还是无法驱散心头的不安,道:“只是夜里天冷,净之走时穿得单薄,带上些厚衣服,我想去迎一迎她们……”


第五一四章 视若无睹
  公冶释愕然。
  彼此试探了一晚上,正事儿可是没说呢啊!
  怎么自己一句“人各有志”,沈濯和隗粲予就,就就就,翻脸了?!
  “也好。今晚你们先回去休息。贵客远来,怎都要在附近走走。明日……”
  “明日我们便回去了。洮州那边正在备战,各地县的物产要怎样迅速地换成钱粮充实军饷武备,都是事情。我们少爷小姐各自都分了差事,耽搁不得太久。”隗粲予不客气地打断他,拱拱手,真的迈步出门。
  公冶释眉骨轻跳,却又默然不接话。
  沈典跟他告辞:“公冶使君请留步。”
  沈濯跟在沈典后头屈一屈膝,一言不发。
  就这样,一行人慢慢地谈论着月圆夜色,竟就到了府衙门口。
  府衙外头,嘎吱嘎吱,正行来一辆车。
  隗粲予眼尖,一眼看到坐在车辕上的净瓶,心知这怕是沈信昭不放心,笑一笑,拱手道别:“家中姑奶奶怕是已经遣车来接,我等告辞。”
  在门外一直候着的国槐有些懵。
  自己赶着车来的,一共只有一个净之小姐需要坐车,那是坐这辆,还是坐那辆?
  一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辆车上已经掀帘下来了一个丫头,正是琳琅。
  恭顺地对着众人屈膝行礼,琳琅低头开口:“姑奶奶说,二位少爷临走穿的薄,怕夜风凉,让婢子给少爷送厚衣裳来的。”
  众人恍然,都微微笑了笑。
  二位少爷是假,这位姑奶奶担心沈濯这个姑娘家体弱是真。
  唯有沈濯轻轻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出言询问。
  琳琅自己特意吩咐去服侍沈信昭的,当初过去时,自己曾经严令她不得让沈信昭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公冶释也下意识地溜了一眼那辆车,却发现车帘并没有随夜风晃动,而是紧紧密密地遮住了车内情形,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顿——
  所以,其实是这位寡居的姑奶奶亲自来了?
  却因为见到自己在场,所以不曾张扬?
  倒是知礼得很……
  沈濯果然在琳琅的服侍下披上了厚厚的斗篷,出声:“公冶伯伯保重。”
  然后掀帘上了国槐的那辆车。
  真,真的就这样走了?
  难道他们真的不是代替施弥过来跟自己商议陇右军备粮草怎么分配的?
  难道那个陛下震怒要扣陇右上下所有官军饷银俸禄的事情,沈家真的打算让自己一个人乱扛了不成!?
  公冶释眼睁睁地看着隗粲予和沈典都上了马,终于败落下阵来,苦笑一声,叩一叩沈濯的车门:“净之。”
  沈濯掀开车窗子上的帘子:“公冶伯伯还有甚么叮嘱的?”
  一语未了,旁边忽又有一辆车碌碌而来。
  沈濯迷了眯眼,这个声音响得突兀,莫非那辆车已经等候了很久?
  是——谁?
  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马车停下,车上的车夫避在一旁。一位中年管事媳妇疾步赶了上来,放了脚凳,自己则毕恭毕敬地伸了胳膊等着。
  一只白嫩细软、指甲上还涂着大红蔻丹的手亲自掀起了帘子,一个中等身材、面目姣好的盛装丽人矜持地从车里躬身出来。
  慢慢地扶着那管事媳妇的手下了车,丽人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公冶释屈膝欠身,娇声婉转开口:“妾身宋氏,请见使君,终于如意。”
  公冶释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也只得礼貌拱手:“宋大姑奶奶。”
  哦!这就是宋凝。
  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有趣。
  沈濯没有吭声,只是像个真正的十四岁小姑娘一样,好奇地扒着车窗,左一眼看公冶释,右一眼看宋凝。
  公冶释几乎是瞬间便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先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请宋凝:“仆正在送客,还请稍候。”
  宋凝直起身子,尽显雍容风采:“使君自便。”
  “如今我也忙得很,平儿的功课都荒废着。既然隗先生就在洮州,我欲将我平儿也送过去,请隗先生一起教导,可方便么?”
  公冶释比沈濯预想中还要痛快,直接送了个质子给她。
  宋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呵呵,看来,公冶释其实是十分厌恶宋相这个强行塞女儿的手段的。以至于宋凝的出现成了一种具有实质性攻击效果的压迫!
  自来便从骨头里反抗各种压迫的公冶释,正式倒戈了。
  沈濯莞尔:“那可不成。洮州近西番,若有战事,那里会是第一时间陷入战火的地方。令公子果然送了去,怕是我小姑父会日夜悬心。”
  公冶释从善如流:“那不如请隗先生带着施家的小公子和令兄到我这里来?”
  “这个啊……”沈濯面露犹豫。
  隗粲予捻须笑着,看沈濯收拾公冶释。
  “我晚上回去跟我姑姑商议一下吧。明儿给您回信儿,行不行?”沈濯此刻的神情,真的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而已。
  公冶释微笑颔首:“好。”然后再加一句:“只是我府里没有女主人,康氏呢,净之也见了,不会教孩子,上不得高台盘。所以,果然小公子们都过来,也还是要请净之也一起来,好管教着他们几个皮小子一些。”
  宋凝笔直地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尤其是在听到公冶释当着她的面儿提到康氏时,终于想到了:这个沈家的小丫头,看来刚才也见到了那个妾!
  宋凝的目光带着寒意转向沈濯。
  然而沈濯却无心理睬她,而是专心致志地对付公冶释——
  只见沈濯瞪圆了眼睛,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可来不了。小姑父那里堆成山的事情呢,我不在,他们肯定乱来。我得留在洮州帮他们拿主意。”
  公冶释一僵。
  合着自己是把沈家的累赘们都要了过来,智多星却不肯屈就?
  “净之啊,你若不来,我可就要给你爹爹写信,细细地告诉他,你在洮水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哦。我猜着,整个儿陇右,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把你真正的伤势告诉你爹爹呢吧?”
  公冶释和颜悦色。
  呃。
  “嗯,我想想吧。虽不好一直打扰公冶伯伯,想必一个月来个三五天,听听老师布置功课还是可行的。”沈濯见好就收。
  两个人默契地,一同视宋凝若无物。


第五一五章 气跑
  “这位是……”宋凝终于使出了她自认高明的内宅手段。
  公冶释和沈濯已经有了默契,彼此对视了一眼。
  “仆竟忘了引见。”公冶释作势一拍自己额头。
  “这位是户部侍郎沈信言的独生爱女、前些日子刚赐婚翼王殿下的沈家小姐,表字净之。这位是宋相的长女,听得说刚刚大归,今次,是来秦州散心的?”
  公冶释竟然“礼貌”地将宋凝和离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还特意撇清了跟她的关系。
  宋凝却连一丝眉毛都不动,笑吟吟地看着沈濯,出声责备:“我好歹算得上你的长辈,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没礼貌,竟还在车上坐着?不下来跟我行礼呢?”
  沈濯歪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从车窗好奇地看着她:“宋大姑奶奶,你好厉害哦!今晚吃饭我才听说你亲手打了公冶伯伯的妾室一个大嘴巴,这刚知道我是谁,就又要派我的不是,你是习惯了欺负人吗?”
  “小姑娘家家的,口舌这样恶毒,也不怕被收了赐婚的旨意!”宋凝语声温和,甚至带着调侃打趣,自己抬手拿了帕子掩唇轻笑。
  沈濯也笑一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放下车窗上的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真的端端正正地给她行礼:“御赐翼王妃沈氏,见过宋相长女宋大姑奶奶。给您行礼,您万安。”
  宋凝的脸色终于变了。
  隗粲予等人见沈濯如此,立即从马上下来,呼啦啦一排站好,拱手躬身:“仆等白身,见过宋相长女宋大姑奶奶。”
  公冶释唇边恍然闪过一丝冷笑,立即跟着凑热闹:“仆秦州刺史公冶释,见过宋相长女宋大姑奶奶。”
  宋凝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使君这是何意?”
  “若是翼王妃都该给大姑奶奶行礼,那在下这区区的秦州刺史,又怎敢不附骥于后?敢问宋大姑奶奶下榻何处?往日里怠慢了。今日天晚,男女有别,在下明日必会遣妇女人等前去致歉服侍,任从驱策。”
  公冶释长揖到地。
  宋凝再也端不住贤淑的架子,脸色放了下来:“公冶释,你就这样急着给我扣这种该着族灭的帽子么?我宋家可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忘了你是怎么才有的今天了?!”
  公冶释直起身来,面目俊朗,声音清亮:“我公冶释十一年前高中进士,乃是当科的传胪。翰林院十年侍读,与当今圣天子朝夕相对。草诏六百余,上奏近千封,陛下无一不复。宦海沉浮,我一身荣辱,皆是君恩。
  “宋相是我座师,提点良多,然却必不至于逼迫我以门下走狗模样相报。宋大姑奶奶还请不要信口雌黄,陷令尊于不忠不义。”
  宋凝被他一番话气得满面通红,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冲动,高高的胸脯深深起伏,沉声道:“公冶使君不要曲解我的话!家父忠君爱国,乃是当今陛下爱重的孤臣直臣……”
  沈濯在旁边站得脚酸,实在是不耐烦了,一抬手,“阿嚏!”打了个大喷嚏。
  玲珑知机,忙上前小声劝道:“小姐,回吧。夜风冷。您才受过伤,不能劳累。”
  “宋大姑奶奶,想必你有不少话要单独跟公冶使君聊。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行过礼了,已经没我事儿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沈濯杏眼眨眨,强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隗粲予和沈典慢慢地转开脸:不看,太假,差评!
  宋凝被她一句“单独聊”揭破心思,羞愤交加,哼了一声,一摔袖子就要走。
  公冶释却不想以后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她,狠狠地、明显地冲着沈濯使了个众人都能看懂的眼色。
  帮我搞定这个女人!
  不然你就等着瞧好了!
  沈濯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伸手抽了玲珑手里的帕子,放出了戏精本色:“嘤嘤嘤……”
  宋凝背对众人的身子一僵。
  “本来就是嘛!是你非要我下车行礼的。公冶伯伯都拼命地提醒你了,说我已经得了御赐的旨意封了翼王妃,可你却说我不跟你行礼就会失了这道旨意……”
  沈濯哭腔浓郁,手里的帕子假模假式地摁着眼角。
  宋凝已经被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愤怒回身:“你陷害我!”
  “我哪儿敢?你爹是我爹的座师,又比我爹爹官大,我爹爹平日里不知道有多敬重宋相他老人家。我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宋相的宝贝女儿。
  “我不是都听你的话立马下车给你行礼了?公冶伯伯不也给你行礼赔不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直说,我和公冶伯伯保证照办就是。”
  沈濯哭得抽抽搭搭,眼睛都被帕子揉红了。
  宋凝怒极反笑:“我想怎么样?!我敢吗?秦州如今已经姓公冶了,加上洮州是你亲姑父领着,我在陇右举目无亲,若是还不知死活地往你们跟前凑,我怕是会死无全尸!我宋凝虽是个女流,却不会那等不知廉耻!告辞!”
  说着,带着怒火直接登车而去。
  沈濯却还不放过她,往前追了两步,扬声冲着那管事媳妇道:“从头到尾你这婶子可都看到了!若是以后有谁问起今晚之事,还望你实言相告!尤其是宋相跟前,你可不能瞎编。不然,宋相判断失误,那可就不仅仅是一场口角的事儿了哟!”
  管事媳妇连头都不敢抬,连声催促着车夫:“快走,快走。”
  一阵风似的,倏忽出现,倏忽消失。
  沈濯回头看了看公冶释,似笑非笑:“公冶伯伯,恭喜恭喜。”
  公冶释哼了一声,神情桀骜,双袖一甩背到身后,似是就在方才那片刻之间,已经变了一个人一般:“净之侄女,同喜同喜。”
  “……喜?喜从何来?”沈典有些听不懂,悄声问隗粲予。
  隗粲予轻笑不已,扇子遮了,低低告诉他:“公冶释没娶了这个惺惺作态的悍妇为妻,内宅安稳,自是一喜;陇右少了一根搅屎棍,对沈家和翼王来说,可也不是一喜么?”


第五一六章 就不走!(加更三)
  终于举手告辞。
  公冶释笑着抬手:“真的不玩两天?”
  沈濯也笑着摇头:“真的不了。明天一早我会跟隗先生过来,咱们初步商量出个对策。后天一早,我典哥留下,我和隗先生回去一趟,将事情告诉我小姑父,顺便接骧哥儿过来——洮州近西番,能将骧哥儿托付给公冶伯伯,我们一家子都感激不尽。”
  公冶释含笑点头。
  沈濯等自去,不提。
  而公冶释则抬腿回了后宅。
  康氏惴惴,殷勤地给他换了常服,又端了热茶,小心地问:“老爷没真生气吧?”
  “你跪下。”公冶释淡淡地放下茶碗。
  康氏吓得脸色发白,忙跪倒在地:“贱妾再也不敢了!那沈小姐实在是亲切,贱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心里的委屈烦难都倒了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正在书房读书的公冶平跑了出来,一脸维护:“爹爹!姨娘……”
  公冶释淡淡地看着他。
  公冶平被他看得只觉得一阵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低声道:“姨娘也是因为受了委屈没处说……”
  “倘若今晚我并未决定要与沈家结盟,并未决定旗帜鲜明地站在翼王一边,你们这些说辞,就会让人生出心思。那沈净之手段狠滑,剑走偏锋。说不好,三五日里,我公冶家就必定迎了那位宋大姑奶奶做女主人。到时候,你们俩,怎么办?”
  公冶释淡淡地问。
  到时候,沈濯等人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宋凝把公冶释后宅闹上一个天翻地覆。然后把情形捅到建明帝跟前,唆使个御史参他一个“帏薄不修”,公冶释这个秦州刺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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